第十三章 邪拼邪大快人心 一位青袍中年儒生在喝出:“他不是七桃郎,七桃郎已死!”之后,便在众人 注视之中,冷肃的起身。 立见董欢含笑道:“史兄台,你为何直陈此言?” 中年冷肃的道:“他若是七桃郎,便会认识在下?” 倪安早已自记忆中挖出七桃郎有一位拜把兄弟“千杀生”史仁,他立即含笑道 :“史兄是‘ 千杀生’史仁吧!” “不错,你猜得真准。” “史兄,还记得铜锣会………” “啊!你………你真的是郎兄吗?” “哈哈!史兄,咱们待会再叙,如何?” 史仁一点头,立即入座。 倪安朝王品道:“您老尚有何指示?” “老夫仍相信你是泥土,你敢不敢与老夫过招?” “当然敢,不过,有此必要吗?” “有,你若是泥土,老夫会逼你现形。” “您老另有企图吧?” “什么意思?” “世人皆知鞑子及他们的爪牙到处在找我,您老故意大声喳呼,又要逼在下动 手,动机颇不单纯哩!” “胡说!” “您老不是已经归隐享福吗?为何又出来啦!” “泥土刺杀吴员外,老夫受二位吴公子之托出来缉凶。” “何苦呢?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哩!” “住口!你敢不敢和老夫交手?” “敢!不过,你若确信在下不是泥土之后,你该如何赔偿?” “你希望老夫如何赔偿?” “打道回府,别过问闲事。” “这…………” “你莫非另有企图?” “住口,老夫答应你。” “好!请大家作证,请!” 王品立即昂头阔步的下楼。 倪安走到孔泉身前道:“孔兄,可否赐借贵笛。” “荣幸之至,请!” 说着,他已经双手奉上玉笛。 倪安轻抚玉笛,便含笑下楼。 他曾径在天池以半招险胜王品而逼王品归隐,他的功力如今已经大增,当然不 惧怕王品。 何况,他最近一直施展他新悟出之“戮招”,而且施展得甚为顺利,他便准备 好好的戮王品一番。 王品外号“开碑手”,一掌足以劈破千斤大石,所以,他一直走到江边空旷之 处,方始停下来望向倪安。 倪安停在他身前丈余处,便扬起玉笛道:“你别小看他,它可以逼你死心的离 去,并且乖乖的归隐。” “少狂言,出招吧!” “不行!在下一出招,对手很少能幸活。” “不行,老夫一向不先出招,何况,你是小辈。” “哇操!你不行,我也不行,如何打呢?” “别逼老夫破例!” “再破一次例吧!你不是又破例出山了吗?” 王品气得全身一颤,便疾劈向右侧地面。 “轰!”一声,地面一颤,便出现一个大坑。 倪安笑道:“再劈宽些,你太魁啦!” 王品厉啸一声,便扬掌劈来。 掌声呼呼! 劲气如山! 王品已经使出绝技,存心要海扁倪安一场。 倪安双脚疾踩,玉笛蓄势待发。 王品边攻边道:“泥土,你别以为稍加改进身法,老夫便认不出你,你若有种, 就再接老夫一掌。” “当真?” “不错!” “不后悔?” “不后悔!” “你惨啦!” 王品厉啸一声,右掌已劈出如山的掌力。 倪安左掌一旋,亦全力劈出一掌。 掌力方出,他预判王品会被震退,所以,他斜切而出,右手之玉笛已经带着尖 亢笛音疾戮而出。 “轰!”一声,王品立即“蹬………”速退三步。 笛孔便疾戮向他的心口。 他被逼得提气疾退。 “哈哈!江水颇寒,当心受风寒呀!” 王品回头一瞧,便瞧见自己已经掠出崖外,他又惊又气,再加上原先的暴躁脾 气,顿觉胸口一阵绞疼。 这阵绞疼乃是被倪安反震的内力所带动,只听他闷哼一声,嘴角已经溢出血丝。 不过,他硬咽下淤血。 因为,他死要面子呀! “波!”一声,他已坠入江中。 立听他“呃!”一声,便喷出一口鲜血! 他又“哇!”了一声,便被江水灌入口中及鼻中,他在急怒羞惊交集之下,眼 前一黑,立即昏去。 “砰!”一声,他的脑瓜子已撞上江中大石。 他当场脑袋开花死于非命。 这就是他作恶之报应。 倪安默默返厅及递回玉笛,便返座不语。 孔泉道:“各位,敬郎大侠,如何?” 立听一人沉声道:“慢着,杀人就该偿命,岂可敬酒。” 孔泉冷冷的道:“血狼子,你我该了结旧账了吧?” “随时奉陪,不过,必须先解决七桃郎杀人之事。” “开碑手自寻死路,岂可怪别人,何况,咱们江湖人士比武拚斗,生死之事岂 可由外人来出面解决?” “开碑手是吾义父,我不是外人。” “开碑手是吾干儿子,乖孙,别胡来!” 血狼子厉吼道:“姓孔的,走!” 说着,他已经起身下楼。 孔泉便含笑下楼。 他们两人为了倪安之事而挑起旧恨,此时又准备去拚生死,可是,倪安却一直 默默的用膳。 因为,他发现自己今天又走错了棋。 他想不到今天会遇上“开碑手”王品,更想不到王品当众指认他是“泥土”, 这一点实在太不妙啦! 因为,“泥土”曾在此地刺杀吴万财,当时虽然经过易容,可是,身材没啥改 变,很容易被明眼人瞧出来哩! 更不妙的是他被逼出“七桃郎”的身份,金方的爪牙们势必会风闻追来,届时, 他可就不大好玩啦! 他方才匆匆一瞥,便瞥见不少双的“有色眼睛”,所以,他此时独自取用酒菜, 表示出自己的不爽及暗忧。 他稍一冷静思考,便想起小烟这张“王牌”及金霜这个“福将”。他再一动动 脑,便反而十分的愉快啦! 他打算利用金霜替他找小烟。 他打算利用小烟限制金方爪牙的行动。 最终目的在于扩大金方及元方的“大车拚”。 他开始思考“行动细节”啦! 可是,董欢这个太热心的老好人在此时说话啦。立见他含笑道:“郎兄,你值 得老夫再敬一杯酒。” 说着,他已经自行干杯。 倪安含笑干杯道:“在下承担不起,请坐!” “呵呵!老夫方才就瞧你器宇非凡,想不到你竟然是怒宰鞑子,替咱们江湖人 士争口气的七桃郎,呵呵!太好啦!” “不敢当!” “你今日大驾光临,莫非另有行动计划?” “没有,在下纯粹暂避追缉风头。” “啊!糟糕!你的身份已曝光,这………老夫可得向现场之人略作交代,以免 此事传入鞑子爪牙之耳中。” 说着,他立即欲起身。 倪安含笑道:“您老且打住,此事可能已经传扬出去,何必再多加叮咛,在下 不愿您老受到连累。” “不!不!老夫岂是怕事之人。” 口中如此说,他已自动返座。 倪安并不怪对方,他又干了一杯酒,便道:“您老慢用,在下另外有事,暂行 告辞!” 说着,他已经起身行去。 董欢起身还礼道:“多珍重!” 倪安点一点头,便望向“千杀生”史仁及行向楼下。 史仁会意的立即跟去。 不久,他们两人已经纵跃向江面,只见倪安一捞起“开碑手”王品之尸体,便 立即朝岸上掷去。 “卜!”一声,尸体立即轻轻落在崖岸上。 这份腕力,眼力及巧功顿使史仁双目一亮! 倪安朝石上一坐,便传音道:“史兄一定有很多话要问,请!” 史仁徐徐坐在丈余外的另外一块石上,传音道:“你果真有自知之明,我想先 了解你的动机,请你直言。” 倪安以左手自石缝挑出一片土,再以右掌掬起江水,然后含笑徐徐运功将右掌 中之江水蒸发掉。 立见他的右掌中留着一层薄薄之黄土。 倪安传音道:“同样是泥土,它们的形状,颜色及储存方式却完全不同,史兄 是聪明人,理该明白在下之含意。” 史仁传音道:“你果真是‘泥土’?” “正是!七桃郎不该偷色,在下已经予以制裁,你的他的拜把兄弟,你若欲替 他复仇,目前便是最佳之时地。” “他果真去沾那个女人啦!” “不错!” “在劫难逃,算啦!” “谢啦!” “你为何要以他的身份做那些事?” “因为,他的身材,来历及武功颇适合在下乔扮他。” “他果真在汉口搏杀那群鞑子?” “正是!” “有人说,你已被鞑子以女色及财物收买,你为何又做那种事?” “七桃郎一向游戏人间,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意。” “你一定要道明心意,因为,有人托我杀你。” “谁?” “你既是‘泥土’,就该知道这一行之规矩。” “按理说,我不该问,可是,你的身份不同,时局又如此乱,我珍惜你这个人 才,希望你能够告诉我。” “‘ 柴活’!” “才中之柴,火中之活吗?” “正是!” “你准备何时动手?” “我尚未接下这宗生意,如今,我已知道你是‘泥土’,我已经打算推掉那宗 生意及追随你作些有意义的事。” “谢啦!柴活目前在何处?” “不详,半月之前,他和我在凤阳见面,三天之后,他将和我在江东楼旁之江 边会面,届时,我会给他答案。” “可否略述他的待徵?” “年约四旬身材挺拔,眼神凌厉,有股逼人之威仪。” “易容?” “是的!” “此人甚为神秘,当心!” “谢谢!你将往何处?” “在此地盘桓数目。” “敌暗我明,小心!” “谢谢!” 倏见崖上掠下一位青袍中年儒生。倪安一瞄对方之眼神,立即知道来人是金霜, 他立即含笑道:“史兄多珍重。” “你也珍重!” “刷!”一声,史仁已经疾掠向远处。 “刷!”一声,金霜已掠落在史仁方才所坐之石上,立听她传音道:“老公, 你干嘛要公然现身,你不想活啦!” 倪安传音道:“你有否瞧过现场?” “没有,奴家是在吴府听人回来向虎姑婆禀报你在江东楼现身之事,奴家便自 动申请欲来瞧瞧你。” “那人有否提及我现形之经过?” “是王品逼你现形的吗?” “是的,虎姑婆怎会来此呢?” “她早就和她的姘头一直留在吴府。” “吴氏昆仲已经被他们控制吗?” “正是!对了,小烟要见你。” “虎姑婆逼她找我吗?” “不错!你在汉口大开杀戒之事,已经惊动她们的最高头子,小烟如果没有交 代好,可能会死得很惨!” “好,带我去见她!” “小烟果真没有看错人,她已经在襄阳客栈天字房侯你,你一见到她,可要小 心些,因为,虎姑婆二人可能会在旁监视。” “我知道,霜,你听过‘柴活’这个人吗?” “听过,不过,没见过,他要找你麻烦呀?” “不错,他欲雇千杀生宰我,千杀生将与他在三天后于江东楼会面,你替我暗 中监视一下,如何?” “江东楼?没问题,姓吴的会替我安排。” “不!你独自行动,以免传入虎姑婆之耳中。” “行!没问题,快去见小烟吧!” “霜,我已经曝光,你可要随时照顾我呀!” “安啦!我舍不得守寡哩!” 倪安微微一笑,立即向上掠去。 他一掠上岸,便默默行去。 他故意逛了一大圈,他明明已经瞧见襄阳客栈,却仍然又逛了半个时辰,方始 步向襄阳客栈柜台。 掌柜是位精干中年人。倪安一上前,便低声道:“我姓郎,有人约我在天字房 见面,你有接到吩咐吗?” “有!请!” 说着,他立即亲自带路。 天字房乃是一间独立庄院,平日专供阔客租用,倪安一步入,便瞧见小烟一身 厚袄的站在门口。 小烟一挥手,中年人立即退去。 小烟一入房,便脱去厚袄,赫见她全身赤裸。 倪安坐在几旁,道:“小烟,干嘛来这一套。” “表示坦白及诚意。” “够啦!别挨冻!” 小烟穿上原袄,便问道:“你真的在汉口屠杀金军?” “是呀!” “你为何要如此做?你明明知道我和他们有些渊源,你如此做,不是存心要置 我于死地吗?” “短视,小烟,你太短视啦!” “这………可否明言?” “小烟,你待我不薄,我岂敢忘恩,咱们临别之际,你的殷殷吩咐我更是一言 一语皆牢记在心中。 “你们毁了她们的银楼,她们要发泄一下,所以,我便陪她们干了那一票,如 今,她们已经视我如心腹。” “可是,上级却不谅解我呀!” “放心,我把一件情报提供给你,上级便会支持你。” “当真?快说!” “他们的王爷已经入关。” “啊!当真?” “已经有三千余人先行分批入关,你难道不清楚吗?” “三千余人?我只知有八百余人呀!” “太逊了!另有三千人跟随那位王爷入关哩!” “当真?他们当真要大拚一场?” “不错!这个情报珍贵吧?” “太珍贵啦!谢谢!” “你不怕我骗你的!” “你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当然不会,我得赶快回去报佳音。” “别急,你也该送些情报供我带回去交差呀!” “你问吧!” “为何成立帅哥卡拉欧克?” “捞银子,网罗人才,和状元卡拉欧克完全一样。” “你们既然已经发现八百余人入关?可有行动计划?” “这………有………近日可能会予以扑杀!” “我不希望你们的人过度逼我,以免妨碍我的行动。” “我会向上级反应。” “我若有消息,如何及时交给你。” “你目前住在郑府吧?” “是的!” “你认识郑远吧?” “他就是郑府的主人呀!” “他是我的人,就由我传递咱们之消息吧!” “哇操!你太高杆啦!” “不敢当,是上级的成果,还有疑问吗?” 说着,她突然一眨右眼。 倪安猜忖她可能在暗示有人在旁监视,他立即含笑道:“没有啦!反正有郑远 可以居间传递消息。” “不错,你先走吧!” 倪安立即起身离房。 小烟送倪安离去之后,便匆匆回房。 她一入房,立见一位丰腴妇人坐在椅上。她立见拘谨的站在一旁道:“恭请您 指示如何行动?” 立听低沉声道:“你可有想到一个矛盾处?” “小烟愚昧,请惠示。” “郑远说元方有八百余人入关,他却说已经有三千余人入关,而且尚有元方之 王爷入关,谁在说谎?” “郑远!” “你为何如此武断?” “郑远乃是元人,他不甘受制,当然会对咱们有所保留,七桃郎曾助吾人消灭 四方银庄可见他有诚意。” “嗯!吾支持你的论点,反正今晚会有信鸽会携来回音,届时再进一步考核郑 远及七桃郎二人吧!” “是!七桃郎要求咱们勿逼其太甚之事,可否同意?” “同意,吾自有安排,若真能活擒那位王爷,必可逼迫元人和咱们夹攻南宋, 咱们功劳不小哩!” “全仰仗您之英明领导。” “不!是你慧眼识英雄,格格!” “谢谢!” “吾该走了,你再去瞧瞧明日闭幕之准备工作吧!” “是!” 鞭炮连响。 硝烟滚滚。 足足过了盏茶时间,只见吴氏昆仲和六名锦服老者各持金剪刀,一字排开的朝 红彩带各剪了一刀。 在附近之人立即含笑鼓掌。 吴氏昆仲便站在入口处两侧陪笑欢迎贵宾入内。 立见六位少女各举一个大木牌从入口处后面出现,众人乍见那六位少女,双目 不由自主的各自一亮。 只见他们各穿着一件白肚兜,下身只以一件又窄又紧的白短裤包着,臀上却挂 着一条白毛尾巴。 她们的头上则戴着一顶白帽,帽上竖着两个大耳朵。 她们的皮肤够白,配上这付打扮,更白。 她们的曲线够玲珑,配上这付打扮,更迷人。 值此寒冬,她们穿得如此少,却毫无寒意。 这种前所未有的新潮打扮,当然使人双眼发亮啦! 立听它们脆声道:“请诸位大爷瞧瞧招待卡上之篷号及奴家牌上之号码,再跟 奴家入篷指教。” 哇操!脆死人啦!好多人的骨头发酥啦! 他们取出招待卡一瞧,果见卡上分别编有座位号码及天、地、玄、黄、宇、宙 其中之一字。 六位少女手中之牌赫然也是六个字之一。 远处之大篷赫然各写着大红的六个字之一。 于是,他们纷纷各行向一位少女。 六名“兔妞”便带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前进。 江东楼上的客人及站在远处围观的人立即啧啧道奇不已。 倪安和郑远各持一张招待卡跟着贵宾们走到入口前,立见吴氏昆仲不约而同深 深的望向倪安。 倪安含笑道:“恭喜!” 二人道过谢,便又招呼郑远。 倪安便大大方方的进入入口处。 吴氏昆仲回头望了倪安一眼,便又互视一眼。 可是,他们没吭半声。 他们继续招呼其他的贵宾。 倪安走到“地”字大篷前,便瞧见篷前搭着十二级宽广的木梯,他立即猜忖篷 内必然已被挖成碗形深谷。 唯有如此,才能容纳较多的观众。 唯有如此,她们才能够挖掘地道应变。 木梯的终点处有两扇大红门,此时,红门已经打开,两位同样打扮的少女俏立 在门口脆笑迎宾。 倪安一步入红门,便发现自己没有料错,只见篷内的布置和“状元卡拉欧克” 相似,而且果真掘地筑座位。 中央那个演唱台亦是由木材搭成,由于赶工及篷内密闭之外,尚可嗅到原木味 道及阵阵幽香。 那幽香似是梅花香味,他抬头一瞧,便瞧见篷上以数万朵红白色梅花排成“恭 迎嘉宾莅临指教”八字。 那些梅花被按在二十五、六丈高之篷上,看来是经过武林高手施展轻功所按插 而成,倪安不由暗赞。 篷内通道上另有六名同样打扮之少女来回引领贵宾进入他们的座位,看来真是 服务周到哩! 倪安之招待卡因为郑远临时索取,所以,他不但没和郑远坐在一起,而且坐在 比较偏远的座位。 他不在意的入座之后,便默默打量贵宾。 下出半个时辰,红门已关,倪安略一估计,便发现篷中有四百六十余名贵宾, 他不由暗赞吴氏昆仲人缘之佳。 倏见那八名少女走到八个角落轻轻扯绳,大篷上方之八个角落立即开启一个五 尺见方之缺口。 篷内立即拂人阵阵新鲜的空气。 八位少女一走到中央台前四个角落,立即脆声喊道:“吉时到!” 台上倏地现出四个方形缺口,一阵悠扬的笛声一飘出,便瞧见四位少女各持一 琴边走边吹奏着。 她们皆是长发披肩,身披一件纯白纱楼,纱楼内只穿白色肚兜及亵裤,那双脚 丫子则未穿寸履。 她们各自走到台沿,便面对现场俏立。 不久,另有四位同样打扮的少女各持一琴走到台沿盘腿一坐,便将琴放在膝上 含笑弹琴。 坐在前排眼力稍健之人,立即瞧见少女妙处之“妙景”,他们兴奋的“眼睛吃 冰淇淋” 一阵子,方始悄悄告诉附近之同伴。 大家津津有味的赏景。 另有八位“兔妞”则脆声吟唱的走出地道,再俏立在台沿。 原先那八位“兔妞”立即由四个通道上台俏立在台沿。 二十四名少女便在台沿亮相。 她们燕瘦环肥各具特色。 她们的姿色皆是一流的水准。 倪安由她们的步伐及声音测出她们皆谙武,他不由忖道:“哇操!她们就是被 迷失心神的中原各派女子吗?” 一曲既罢,立见诸女侧身脆声道:“恭请大姐!” 立见一位宫装少女自地道出来,她一出现,立即吸引众人的注目,因为她既艳 又美,身材更是迷人。 尤物,她是尤物! 倪安却是徽微一笑,因为,她便是小烟。 她一站在台中央,四个缺口便自动合上。 二十四位少女便蹲在她的四周。 妙处之妙景顿时出现。 可是大多数的男人仍在注视小烟。 小烟妩媚的一笑,便裣裙原地徐转一圈。 当场便听见不少的急喘声。 倪安忖道:“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小烟如此迷人呢?” 小烟行礼之后,嗲声道:“奴家君君代表二位吴大爷及众姐妹由衷欢迎各位贵 宾拨驾莅临指教。” 立即有人喝采鼓掌。 众人便跟着鼓掌。 “谢谢!帅哥卡拉欧克之宗旨,便是由奴家之姐妹们伴奏,伴唱,伴舞,由衷 欢迎大爷们上台独唱或合唱。” “这是一项调剂身心的服务工作,高兴的时候,该唱,不高兴的时侯,更该上 台吼一吼,发泄一下!” “各位大爷别担心荒腔走调,因为,这项活动纯粹在调剂身心,不知那位大爷 肯拨驾先上来带头唱。” 二十名少女立即脆声道:“欢迎!” 可是,众人你瞧我,我瞧你,硬是没有勇气上台。 倪安哈哈一笑道:“笨鸟先飞,吾来也!” 诸女立即欣然鼓掌。 琴笛立即和鸣。 众人立即附和的鼓掌。 倪安由通道上台,便走到小烟面前道:“如何唱?” 小烟嗲声道:“任君唱!” “可有水酒?” “稍侯,小仙,献酒。” 说着,她的右踝微微一旋及一踩,四个缺口立即出现,立见一位少女脆声应是 及快步进入地道。 不久,她果真左手执壶,右手执杯来到倪安身前。 倪安接过杯壶,哈哈笑道:“平板!” 琴声立即悠悠奏出。 笛声亦袅袅吹出。 十六名“兔妞”则面向众人曼舞着。 倪安干了一杯酒,扬嗓吟道:“以酒为缘,以色为缘,十二时买笑寻欢,永夕 永朝酣大梦。” 唱至此,他又干了一杯,再吟道:“诚心看戏,诚意听戏,四九旦登场高歌, 金龙玉凤共销魂。” 吟毕,他立即又干杯。 小烟鼓掌嗲声道:“意境佳,唱工绝!” 诸女便脆声道:“再来一曲!” “哈哈!足矣!吾旨在抛砖引玉,岂敢再占众人之良时。” 台下立即有人鼓掌道:“再来一曲!” 小烟嗲声道:“公子,请呀!” “好吧!平阳调!” 笛音倏转轻快。 琴音亦叮咚有韵。 倪安头一仰,壶嘴便已栽入口中。 咕噜声中,他边灌酒边行向小烟。 他的右手朝她的纤腰一搂,唱道:“莺莺燕燕春春!” 小烟媚笑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一抛酒壶,轻抚她的嫩颊唱道:“花花柳柳真真!” 小烟格格一笑,嗲声道:“如假包换!” 他哈哈一笑,唱道:“君君娇娇嫩嫩!” “格格!有吗?” 他朝樱唇一吻,唱道:“香香风风韵韵!” 说着,他取出一锭金元宝便塞入她的纤掌及松手欲下台。 小烟却拉着他唱道:“明月月明,月月明明月! 鼓更更鼓,更更鼓鼓更。“ 嗓甜,词佳,众人哄然喝采。 小烟颔首致意道:“公子,再来一曲吧!” “哈哈!谨遵玉旨!” 说着,她便又唱道:“卿卿我我,怜怜惜惜,生生世世;云云雨雨,依依恋恋, 暮暮朝朝!” 倏见一名少女入内端出一杯酒,边走向倪安边唱道:“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 同消万古愁。” 倪安哈哈一笑,右手接酒,右手塞去一锭银子,立即干杯。 另外一女立即亦端酒行来唱道:“到来尽是弹冠客,此去应无搔首人。” 倪安哈哈一笑,道:“朋友们,听见否,欢迎上台献唱!”说着,他又以右手 接酒,左手递出银子及一饮而尽。 立见他边走边唱道:“花烛烛花开并蒂,酒樽樽酒结同心。” “心”字未歇,他已返回原座。 诸女立即鼓掌。 众人亦随之鼓掌。 小烟嗲声道:“铭谢公子厚赐,不知那位大爷愿捧场。” 立即有一位锦袄老者起身。 小烟立即道句:“欢迎!” 诸女亦脆声鼓掌道:“欢迎!” 此老财力雄厚,当场便有不少人鼓掌。 老者一上台,小烟立即嗲声道:“敢问老爷子尊姓大名?” “耳无闻,尔知吾知。” “格格!老爷子在考奴家呀?” “何妨一试,彩品在此。” 说着,他立即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明珠。 “哟!奴家非绞尽脑汁不可。” “呵呵!请!” “耳无闻,聋也!老爷子尊姓龙。” “呵呵!然也!” “尔知吾知天亦知,老爷子大名天晓也。” “呵呵!才女,才女,呵呵!” 呵笑之中,他已递出。 “谢龙老爷子厚赐。” 明珠立即塞入她的鬓发中。 “龙老爷子福寿才俱全,不知欲唱何首全曲?” “临洞庭!” “名湖名诗,龙老爷子雅人也。” 琴笛立即悠悠扬起。 龙天晓立即扯嗓唱道:“八月湖水平…………” 他很用力唱,毕竟年纪大,又欠缺经验,立即上气不接下气,小烟便靠在他的 左肩助唱道:“涵虚混太清。” 他被她带了这一句,已经逐渐习惯,立即接唱道:“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情”字一唱完,他便笑咪咪! 小烟脆声道:“再来一曲!” 她便和他合唱重唱! 一曲再讫,龙天晓已经喘呼呼! 不过,他已经眉开眼笑! 诸女立即鼓掌! 众人更是鼓掌喝采! 他取出三张银票,道:“请大家喝茶!呵呵!” 他将银票塞给小烟,便英雄式的下台。 众人便以掌声欢送他。 不久,另外一位老者亦欣然上台,却见郑远之管家跟着吴俊明进入篷内,倪安 不由暗怔。 郑远果然警觉高,立见他自动起身行来。 立见管家行礼低声道:“夫人有请。” 郑远向吴俊明道过歉,立即离去。 倪安当然也跟了出来,不过,他刚出篷,立见吴俊明含笑道:“阁下可否暂借 一步说话?” 倪安点头道:“当然可以!” “寒舍离此不远,何不屈驾前往。” “荣幸之至!” 两人一走出入口处,便瞧见郑远已经搭轿离去。吴俊明略一招手,便有四名轿 夫扛轿而来。 倪安便大大方方的登上第二轿。 不久,两顶轿已经停在宏伟华丽的吴府前,倪安曾经在六月六日前来刺杀吴万 财,所以,他对此府甚熟。 他一下轿,吴俊明立即上前含笑道:“请!” 吴俊明之笑容渐僵,可见,他除了怀疑之外,又记起其父之死,所以,他难以 掩饰的冻住笑容。 倪安心中有数,便陪吴俊明入内。 沿途之庄丁一一恭谨行礼,吴俊明皆只是轻嗯一声,便直接带着倪安进入一间 绿瓦红柱厅内。 该厅入口上方悬着一块“吴家祠堂”,厅内大案却有一对素烛及祭品,袅袅香 烟后面便是“先考吴公万财之灵位”。 案桌后面有一块白布阻隔,倪安不用多瞧或多想,便知道白布后面是棺木,而 且棺内之尸体必是吴万财。 吴俊明吸口气,克制激动的情绪道:“阁下真的是七桃郎?” “正是郎某人。” “有人说你是泥土?” “的确,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在下不愿多言。” “阁下知道吾请你来此之意否?” “不详!” “先父不幸于今年六月六日大寿之时,遭泥土刺杀,先父临终之际,吩咐若不 擒凶,誓不入葬,故至今仍然停枢在厅。” 说着,他已缓步行向白步。 倪安跟着他掀布而入,果然瞧见一个大红棺,棺下有七座油灯摆成“北斗七星” 形状,似在祈求死者指引仇踪。 吴俊明轻抚棺身,道:“为人之子,若不能复仇,尚有何颜苟活在世,阁下是 不是有此同感呢?” “当然,不过,以泥土之为人,他不会无故行刺令尊吧?” “他曾举伪证,再趁乱刺杀先父。” “伪证?可否明示?” 吴俊明立即叙述当时之情形。 倪安肃容道:“吴公子,你错了,令尊的确做了那件事?因为,那位受害女子 之后代曾经找过我,欲托我执行本案。” “她的后代找过你,便足以作证吗?” “当然不行,可是,令尊身体之特徵,外人岂能轻易知道。” “这………或许是府中之下人在无意中瞧见及泄出。”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令尊曾在那女子之处遗留下一枚斑指,指内正好 镌刻令尊之大名,你知道否?” “真有此事?” “此枚斑指目前放在少林掌门方丈之处,贤昆仲可以前往求证。” “这………你可知此事?” “那女子之后代将斑指交给在下瞧过之时,曾经表示他将在令尊死后将它交给 少林掌门方丈存证,你不妨探听一番。” “这………” “庄主,冤宜解,不宜结,何况,此仇屈在府上,加上时局如此混乱,你们若 是执意要复仇,恐怕会被人所谋。” “这…………” “在下言尽于此,死者为大,且容在下拈香一拜。” 吴俊明立即引燃三支香。 倪安一拜之后,立即离去。 ------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