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强龙开始展雄风 琅琊山在黑夜中,散发着宁静的气息,陶彦贵沿后山掠到山顶,立即习惯性的 隐在那块石后。 倏听半山腰传来衣袂破空声,他一探头,使瞧见一道黑影似流星般疾掠向山顶, 他不由暗悚! 哇操!好轻功,他莫非冲着我而来!他并始猛绞脑汁啦! “喇!”一声,一位五旬左右,身材挺拔,相貌中等的黑衣人不但已经落在石 前,而且双眼亦寒芒闪烁! 陶彦贵只好徐徐自石后走出。“陶师爷?”“正是在下,不过,阁下陌生得很!” “隋毅军!”“你不是本城之人呀?”“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认识在下呢?” “勤政爱民,慷慨大方,盗贼克星的陶师爷,家喻户晓,人人称赞,隋某人甫 抵贵城!即认识你矣!” “有何指教?”“听说你是宁彼人,刚陪班鸭来就任,为何会有此笔钜银?有 人怀疑你已盗取千弧帮之藏宝!” “传闻有误!此笔钜银乃是班大人自家中携来,千狐帮更是早在班大人就任前 就已经瓦解!”“你提前到达此地,更安排过风光的迎接班鸭之活动!” “你探听的颇清楚,不过,你尚未完全弄清楚,因为吾来此之前,千狐帮已经 瓦解啦!请你再去查一查!” “嘿嘿!此话只能瞒外行人!”“好!假设我是在千狐帮瓦解前,抵达此地, 以我只身一人,如何自赫赫有名的千孤帮中取得宝藏呢?” “这……” “阁下不妨扪心自问,你若是当时的我,你如何取宝?” “这……班鸭既有钜银,何必来干这种芝麻小官?”“班大人是位有理想,有 抱负的人!” “哼!理想?抱负?时局如此乱,还啥理想、抱负呢?” “人各有志!”“井中观天,悲哉!” “谢谢阁下的好意及指点!”“姓陶的,你当真没有取走千狐帮之财物?” “没有!我若得到那批财物,何须留在此地呢?” “这……你知道我的来历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很识相!” “刷!”一声,他已掠向山下。 陶彦贵忖道:“哇操!此人的功力不弱,他会与千孤帮有关吗?我今后可得小 心言行啦!” 他便掠向山下。良久之后,半山腰悄悄出现另外一道黑影,赫然是位蒙面女子, 她朝山顶瞧瞧,又望向山下隋毅军消失之处,再仔细的在山腰附近来回飞掠—周天, 方始停在一株树旁。那株树新栽不久,她又朝四周张望一阵子,突然拔出宝剑再贯 注功力迅速的挖掘土块啦!她正是涂玉盆。 她一离开金龙帮,便戴上面具进入酒楼用膳。没多久,她由一位中年人和道士 之交谈,居然听见千狐帮发生剧变以及班大人和陶师爷扫黑之经过。 她当场险些晕去。她吸口气,定下心神再度凝听。那两人却专门在推敲班大人 二人之来历。 她不便向那两人印证,便匆匆会帐离去。她焦急的沿山路连夜赶路。她不想再 进一步证实,因为,她原本就要赶返千狐帮! 她边掠行边思考,不久,她相信千狐帮已经发生剧变,否则,金龙帮不敢废掉 完太空的功力。 她开始担心那批藏宝啦!暗道中虽然有重重的毒针埋伏,若遇上行家,或另有 意外,那批藏宝很可能已经失去啦! 她沿途疾赶,仪以野果及山泉维生,所以,她在今天下午赶返寿县,她没多久 便瞧见琅琊山已经片瓦不存! 她一个踉跄,险些晕倒。她便易容入城用膳及暗探消息。 酒楼的客人并不多,不过,掌柜正在和地保商量今晚参加“保城基金”会议之 相关事项,他们在言谈之中,每一提起班大人或陶师爷。便肃然起敬,不由令涂玉 盆多费些心神凝听着。 不久,保正已经离去,涂玉盆思忖不久,便会帐离去。 不久,她一见一家小吃店坐了不少的客人,她便入内就座。 那些客人皆是团练份子,他们正在津津有味的谈论那些有钱郎又返城定居之事。 他们不由又谈起班大人及陶师爷。 尤其陶师爷更令他们啧啧敬佩不已!她又听了一阵子。 便找家客栈歇息。她由于沿途疾赶,这一歇息,便酣睡如泥! 她一直到方才始抵达琅珊山之半山腰,她正在观察现场,突然听见山下传来衣 袂破空声音。 她便躲到一块石后。那知,来人一掠到附近,便也躲到另外一块石后,涂玉盆 乍见来人的身法,便屏息而坐。 所幸,陶彦贵一出现,那人便上山。她一直偷听到二人离去,方始松口气。她 思忖片刻,便准备进入藏宝室。 她边挖掘边拨开松土,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已发现入口处。 她又挖掘不久,便发现整条暗道除了前半段有局部损坏之外,后半段则已经大 为走样了! 她不由浮起不祥之感!不久,她发现那些毒针居然已经射光,她的神色一变, 立即直接掠向藏宝之处。 她一掠入密室,身子便一晃。她慌忙以手按壁,稳住身子。 她望着空旷的密室,喃喃自语道:“完了!藏宝完全不见了!究竟是谁取走的 呢?陶师爷吗?” 她不便多留,便匆匆出去。那知,她一出地面,隋毅军已经站在她身前丈余外, 她立即提掌护胸沉声道:“你是谁?” “隋毅军!”“八臂书生!”“果真不愧为完太空之爱徒,宝藏呢?” “不见了!”“不见了?”“阁下不妨入内一瞧?” “带路!”涂玉盆不愿意得罪此人,便转身入内。 隋毅军跟入密室,便沉声道:“另有密室嘛?”“没有!” “你没骗我?”“你若瞧见途中之毒针,一定会明白财物早已被人取走!” “是谁?”“我身陷贵帮,怎会知道呢?”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他担心她会耍计,立即紧跟而出。她挥土入洞,神色一片冷漠!隋毅军张口欲 言,却又立即住口。 她却冷冷的道:“请贵帮之人勿再介入藏宝之事!”“不行!本护法奉命取宝, 岂可放弃!”“随你便啦!”隋毅军立即掠向山下。 涂玉盆迅速的埋妥坑洞,便掠向山顶,以免再遇上随毅军或其他的金龙帮人员, 而扯个没完没了! 她知道金龙帮不达目的,决不干休!她也不干休!所以,她必须另想对策! 且说陶彦贵一溜回县衙房中,他略一默察,便听出班鸭正在调息,他不由忖道 :“哇操!我何不探探板鸭的功力呢?” 他便默听班鸭的吐纳频率。不久,他笑了!因为,班鸭太逊啦!他立即脱靴调 息。 半个时辰之后,他听出班鸭正躺向榻板,他便收功传音道:“板鸭,到我的房 中来一下,有事相告!”说着,他立即下榻着靴。 班鸭一入房,便敬佩的道:“阿贵,你已经会‘传音入密’啦!你的修为究竟 已经抵达什么境界啦?” “我也不知道!板鸭,我方才一到琅琊山,便被一位名叫隋毅军的中年人找上 门,此人的修为很高哩!” “真的呀?你和他干上啦?”“没有!他问我有否取宝哩!”他便低声叙述着。 班鸭边听边皱眉,陶彦贵一说完,他立即低声道:“阿贵那人一定不会就此罢 休,以后不好玩啦!” “免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只要赴吾家一探听,便知道我没有带钱 来呀?” “别担心!他一定急着寻宝,不会打老远的跑去宁波啦!”“有理!可是!他 们仍会来找咱们哩!” “当然!我来顶,你安稳的当县太爷啦!”“看来,我必须再随身携带蝗石备 战啦!”“当然!最好连袖中也藏一些!” “我知道!阿贵,教我那招‘口中神丸’啦?”“这……你的功力不足呀!” “如何强化功力呢?” “打坐及进补!”“阿贵,千狐帮的那批藏宝有没有补药呀?” “我当时没注意看!此时更不能找啦!不过,若有补药也不会和那些硬梆梆的 财物放在一块呀!” “能不能买呢?”“能!不过,此地买不到补品,此时不方便买!”“好呀! 我只好多打坐啦!” “是呀!千万别露出马脚!”“我知道!我比你更紧张哩! 我走啦!“他立即匆匆回房。陶彦贵又仔细的思忖良久,方始调息。 他一直调息了一个多时辰,突然身子一颤,双跟倏睁,两道闪电般光芒,立即 自他的双眼一闪即逝! 他喃喃自语道:“夭寿!我今日所提出之一百张银票会不会引起隋毅军的追查 及因而吉帮呢?” 显然,他担心城民已在今晚或即将在明天道出他慨捐十万两银子之事,他担心 此举会引起隋敖军之注意。 隋毅军可能又会怀疑他的资金来源。隋毅军说不定会拦截入城人员及检查银票 哩!他紧张啦! 他立即掏出另外两大叠银票。他仔细的翻阅良久之后,终于稍微放心了! 因为,那些银票居然各盖着“通财银庄”全国各地分店之大印,显然是千狐帮 为了方便行动而作此安排。 他便收下银票思忖对策。不久,他放心的入寐啦! 卯中时分,天尚未亮,陶彦贵便被一阵步声吵醒,他一起来,便听出正有不少 人行向县衙。 那些人的步声杂乱,显然不是江湖人物。陶彦贵安心的漱洗着! 不久,他正在走向衙外!立见颜全德快步上前道:“报告师爷,一大群城民来 此欲申请加入团练哩!” “很好!你值夜呀?辛苦你啦!”“不敢当!师爷,屈下一直想向你致歉!” “哈哈!小卡司啦!别惦记在心,最近可能会招募一批衙役及捕快,你是资深 前辈,可要多费心指导他们!” “理该效劳!”“我去瞧瞧那些人,你准备交班歇息啦!” “是!” 陶彦贵一走出衙外!便听见宏亮的喊声道:“师爷早安!”“大家早!小声些! 别人还在‘喔喔困’哩!”众人不由一阵微笑。 陶彦贵含笑道:“听说你们欲申请加入团练吗?” “是的!”“团练已自今日起交由田永泰等二十人负全责,它已经变成纯粹的 民间组织,你们明白吗?” “明白!”“诸位不妨向田大叔他们申请!”“是!报告师爷,每人月薪是否 仍为十两银子?” “是呀!”“谢谢!谢谢!” 众人便欣然离去。陶彦贵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却感慨良多! 有钱郎之返城定居使城民信心大生。“保城基金”之设立,使城民更踊跃加入 团练。 平心而论,若无特殊的才能及机会,任何人甭想在当时的社会中每个月有十两 银子的收入哩! 陶彦贵不由一阵欣慰。倏听班鸭道:“师爷,用膳啊!” “好!大人,你听见方才那些人之谈话吗?”“听见啦!吾很欣慰于城民之自 动自发!” “是呀!”两人一入后厅,一见桌上已摆妥早膳,二人立即入座用膳。 膳后,陶彦贵低声道:“我担心隋毅军在听见我又捐十万两银子之后,一定会 拦下银票予以检查。” “啊!挺有可能哩!唉!该叮咛他们别泄出此事呀!” “别自责!顺其自然啦!我打算暗中随行,顺便瞧瞧府城之近况嘛!” “好啊!唉!我怎么没有注意这点呢?”“走啊!前厅已传入步声,生意上门 啦!” 两人一入厅,便瞧见田永泰及十九人站在厅中,这些人正是团练之核心七份子, 显然是为了“保城基金”而来。 “参见大人及师爷!”班鸭道:“免礼!各位准备入城吗?” 田永泰点头道:“是的!” “师爷,你来说明啦!”“是!各位!吾昨晚会在琅琊山发现一位名叫隋毅军 之人,这人来历不明,各位在入城之际,可得小心!” 田永泰点头道:“是!敝村小狗子方才发现琅琊山之半山腰曾有一处地面被挖 掘又埋妥,仅供参考。” 陶彦贵忖道:“哇操!一定有人进入藏宝处,看来今后挺热闹哩!我可要多加 小心哩!” 他立即点头道:“谢谢!可见仍有不少人在暗中活动,大家小心些,我就把基 金凑成十一万两银票,俾方便你们携带嘛!” “谢谢师爷,敝村之人已经凑成尾数,另又换成银票啦!” “好嘛!你真是设想周到!”班鸭便道:“各位稍后,本官入内取银子来!” 说着,他立即起身入内。田永泰道:“报告师爷,草民打算以阴暗方式送基金 入城,妥否?” “不妥!我担心对方找不到银票,便会伤人,还是由我在暗中随行,若有必要, 我随时会现身。” “太好啦!偏劳师爷!”“不敢当!对了!方才约有三百人欲申请加入团练, 我已请他们去和诸位研究,偏劳诸位费心啦!” “理该如此!鲁兄,你不是有事吗?” 立见一位锦服中年人道:“报告师爷,大人上回指示草民物介衙役及捕快,草 民已经久物色三十人。” “太好啦!谢谢!”立听班鸭在远处道:“鲁大爷!辛苦你啦!” “不敢当!请大人直呼草民之贱名嘛!”班鸭边走边道:“你热心公益,本官 该表示敬意!”“不敢当!不敢当!” “好呀!仲全,你待会就带他们来让本官瞧瞧嘛!”“遵命!” “永泰,这些银票及现银烦你清点啦!”田永泰立即应是及接过包袱。他立即 会合众人清点着。 鲁仲全则先行离去。不久,田永泰取出一万两银票及陶彦贵的那叠银票道: “各位,我就将这十一万两银票妥托金兄啦!”立见一位中年人欣然接过银票。 田永泰道:“报告师爷,金致远将率领三十人入城,那三十人如今已在南门等 候,您是否要动身啦?” “是的,致远!”“草民在!”“方才交谈之事,别告诉那三十人,以免他们 恐慌!” “是!草民先行告退!”班鸭便含笑道:“一路顺风!” “谢谢大人的祝福,草民告退!” 说着,他立即行礼出衙。陶彦贵朝众人略一颔首,便朝衙后行去。 口 口 口陶彦贵未曾由寿县赴过安徽府城,所以,他一溜出南城门外, 便遥跟在金致远诸人之后方。 金致远诸人各跨一骑,排成两列沿途疾驰,陶彦贵则沿着右侧密林施展轻功跟 踪下去啦! 他想不到寿县会有马,他边掠行边回想,不久,他便回想他似乎曾在太白村遥 听过马嘶声哩! 当时他在田九家作客,又正在谈酒,便漏去此事。 此时,他一见那些人之骑术甚稳,他不由忖道:“这些人必是太白村之人,我 欠他们太多的人情啦!” 他不由想起田宜蕙。可是,他立即又担心她已逾双十年华及早有婆家,所以, 他甩甩头,希望能够将她忘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陶彦贵一见前方远处有一个大转弯,他的心中一凛,立即 加速疾掠而去。 他没有判断错误,金致远诸人刚转过弯角处,立听金致远喝道:“小心拌马索, 谭官,交给你们啦”陶彦贵便疾掠向弯处。 立见六位三旬左右之人迅速的下马,他们边在地上翻滚,同时挥动双掌,二十 余把柳叶镖立即疾飞向前方。 “叭……”声中,一条条拌马索纷纷被斩断。 金致远诸人借着健骑之疾冲余势又驰出十余丈,方始飞掠向地上、手中更已各 待兵刀咻! 方才那六人更是上前吆喝及牵马。陶彦贵一闪入林中,不由暗赞他们应变之敏 捷。 倏听左侧林中传出一声冷叱:“杀!”两侧林中,立疾射出匕首及飞镖!金致 远喝道:“当心粹毒!” “是!”那二十四人倏地环结而立及挥动兵刃磕开暗器。 一阵“叮当!”连响,匕首和飞镖已经被“三振出局”。 不过,十八名黑衣人却疾自两侧林中掠出,陶彦贵一见他们的矫健身法,不由 暗暗担心! 却听金致远喝道:“五福临门!”那二十四人立即分向五处掠去。 金致远向右前方之四人掠去,刹那间!他们不但已经结成五个圆圈,更将十八 名黑衣人冲散。 他们一结成阵,立即攻向黑衣人。陶彦贵惊喜的暗暗叫赞! 一声惨叫甫传出,一名黑衣人已被利剑刺中右胸,金致远诸人立即齐声吼道: “杀……” 士气迅即直冲“涨停板”。立即又有一名黑衣人中剑倒地。 金致远诸人掠行更疾,场中似见五个“风火轮”在疾转,那十余名黑衣人则似 喝醉酒般摇晃! 倏见左侧林中传出一声厉喝道:“住手!”一道黑影已应声疾掠而出。 金致远右剑左拳疾攻向阵中的最后一名黑衣人,口中同时厉喝道:“闽荣,你 们一起来嘛!” 另外那四人便疾掠而去。“砰!”一声,那名黑农人便惨叫倒地。 金致远无暇多看,因为,刚从林中掠出来之黑衣人不但身形甚快,而且眼神甚 足,必是高明人物。 金致远一弹身,便疾迎向那人。那人冷哼一声,四肢倏地大张,顿似“青蛙” 哩!淘彦贵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道:“八爪攫魂!”他立即扬起右臂疾弹出一股指 风。 金致远刚刺向对方之右肩,对方的四肢倏地向外一收,身子一弓,双掌已握拳 疾垂而出金致远顿觉气息一窒! 对方只要再递来一掌,他非死不可!他立即厉吼道:“替吾复仇!” 却听“叭厂一声,那人的印堂立即溅出血光。印堂立即出现一个指洞!那人惨 叫半声,便颓然落地。 金致远逢死化生,不由踉跄落地。他一落地,立即转身行礼道:“铭谢师爷救 命大恩!” 陶彦贵暗暗叫苦道:“完啦!我泄底啦!”他立即应道:“免礼!前途尚有强 敌,大意不得!” “是!”此时,右侧林中远处一株树后凝立着一名中年书生,她就是由涂玉盆 所易容的神秘人物! 她是在今晨寅卯之交,听见客栈主人在催促其子前往县衙报名,她又聆听不久, 便听见陶师爷又捐了十万两银子。 她更加怀疑陶师爷啦!所以,她立即前往县衙附近潜伏。所以,她一直跟在陶 彦贵的身后。 此时,她一见陶彦贵的指力能够远达五丈,她在暗骇之下,更加怀疑陶彦贵是 盗走藏宝之人。 她甚至怀疑陶彦贵参与歼灭千狐帮。她已决心跟定陶彦贵。 此时的陶彦贵却靠在树旁,表面上,他是在“督战”,事实上,他是在暗中调 息及培养元气。 因为,他方才急于救人,动员全部的功力硬戳出那一道指力,他自己也没有把 握是否能够制状对方。所以,他必须把握时间恢复耗损掉之功力。 他猜忖这些人只是隋毅军之手下,当在隋毅军闻讯追来之时,他必须面临一场 艰困的拼斗。所以,他必须加油呀! 可惜,金致远诸人又围攻不到半个时辰,便宰光那群黑衣人,而且亦迅速的埋 妥尸体啦他们再度启程啦! 陶彦贵的功力虽然尚未补足,却不敢“摸鱼”! 那知,他正欲掠出,远处官道已经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喝声:“站住!”他不 由为之一阵紧张。 他立即缓步行去。一阵马嘶之后,金致远诸人已经集结在一起。一道黑影却似 天马行空疾掠而来。 陶彦贵暗叫道:“哇操!果真是隋毅军!他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硬着 头皮出面啦!” 他立即摘下一小片树皮放入口中及喝道:“姓隋的,幸会!”“唰!”一声, 他已经弹掠而去。 来人正是隋毅军,他在昨晚获悉陶师爷又捐出十万两银票之后,他不由再度怀 疑陶师爷。 他经过考虑之后,便决定先拦截入城人员,再逼陶师爷出面好好的盘问一番, 所以,他在此设下埋伏。 他原本要在场督战,可是,“流星女”邱梅却在卯初时分找到他,并且亮出帮 主的金牌。 所以,他乖乖的向她作简报。所以,他才拖延到现在。 此时,他一见到陶师爷已经露面,他立即飘落地面。 陶彦贵一落在隋毅军身前,右手便轻轻一挥。金致远会意的立即率人后退。 “陶师爷,幸会!” “幸会!”“陶师爷为何有空出游呢?”“另有公干!” “明人不说暗话,陶师爷是陪这些人入城存放基金吗?” “阁下果真消息灵通,不过,我的确另有公干!”“好!不提此事!人呢?” “人?都在此地呀!”“吾之十九名手下呢?”“阁下尚有手下呀?” “别装蒜!是不是你们做掉他们啦?”“没有呀?” “没有?那两人的左臂为何负伤?另外那六人的衣衫为何有裂痕?事实俱在! 你快招认啦!” 陶彦贵忖道:“哇操!此人似奸!又似憨,我何不和他再胡址一番,顺便也趁 机调养些元气呀!”他立即回头道:“致远,你向隋师爷报告详情呀!” “是!咱们出城五里余远,便被黄面狼等二十四名大盗拦截,经过一番拼斗, 才留下这些痕迹!” “当真”“吾人若遇上您之手下,以您之高明,强将手下岂有弱兵,吾人岂会 有如此轻微之伤呢?” “这……好嘛!此事也别提了!陶师爷,你真的又捐了十万两银子,你是否盗 走千狐帮之藏宝?” “不是!”“我不信!”“我也解释不清,怎么办?” “你跟我走!”“干嘛!你要养我呀?你别看我不胖,我的食量甚大,每天至 少要吃三只鸡、四只鸭、五斤肉、六打蛋!” “住口!你别胡说八道!你要不要跟我走?”“去那里?” “不会超出十里路啦!走!”“等一下,你的手下会不会对我的朋友不利呀!” “这……好!他们若来,就转告他们走嘛!”“他们会相信吗?” “这……报我的名字嘛!”“爱说笑!我若报金龙帮帮主的名字,他们会相信 吗?” 隋毅军神色一变,忙道:“住口!你岂可对帮主不尊?” “哇操!你是金龙帮的人呀?”“不错!本人正是金龙帮护法!” “护法?大不大?” “当然大啦!除了帮主及左使、右使之外,便是八位护法,而且八位护法一样 大,谁也管不了谁?” 陶彦贵暗乐,趁机问道:“听说贵帮远在太原,完大空跑去大原,你却跑来寿 县,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 “我……算啦!你别知道太多啦!走呀!”“你要带我去见左‘死’或右‘死 ’呀?”“不是啦!我带你去见另外一位护法啦!” “他比称大呀?”“不是啦!她!”“怎样?他比你聪明?” “不对!我和她一样聪明!”‘她是母的?“”这……对啦!“ “哇操!惊某大丈夫,你是大丈夫!”“别……别胡说!她不是我的老婆,我 也没有老婆啦!” “你怕女人?”“不是啦!她……她有帮主的金牌,她就代表帮主啦!”“你 为何不把金牌抢来?你就会比她大呀?” “别开玩笑!那是砍头死罪哩!”“没出息,爱被查某管!” “住口!你别逼我出手!”“别乱来!你瞧瞧!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在看哩!” “跟我走哩!” “别急!她叫什么名字呀?” “你别知道太多啦!”“不!我不喜欢和陌生女子打交道!”“她叫邱梅,外 号流星女啦!” 远处的涂玉盆暗悚道:“她怎会来呢?而且来得如此快呢?哼!好一定也是为 了那批藏宝!” 陶彦贵念道:“秘梅?秋天那有梅花呢?乱取名字,没知识!没水准!该趁早 改掉这种烂名字!” “喂!你别胡说八道!她若听见,你非死不可!”“哼!你怕她,我可不怕她! 走!” “走!”他立即掠向寿县。 陶彦贵喊道:“等一下!”他忙煞身叫道:“什么事?” “你总该给他们一个信物呀!” “这……好啦!这是我的护法银牌,三日之内,必须还我,如何?” “行!”他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块银牌抛来。 陶彦贵一见银牌带着劲气,心知对方存心在卖弄功夫,他便聚集功力于右手食 中二指哩! 银牌飞来啦!他那二指轻松一夹,便夹住银牌!他刚觉指尖微麻,隋毅军已喝 道:“好功夫!” 他微微一笑,便打量银牌。只见正面镌一条龙,它作腾空状,栩栩如生! 背面却只镌刻“金龙护法”四个字,陶彦贵心中一动,叫道:“哇操!没用啦! 又没有你的名字。” “没问题!他们知道只有我这个护法在这一带啦!”“还有邱梅呀!”“他们 不知道她也来了啦!何况……” “怎样?”“本帮只认牌不认人啦!所以,你必须在三日内还我。” “行!走呀!”他一抛出银牌,立即掠去。 两人便以一肩之差并肩掠去。金致远一接住银牌,便含笑道:“走呀!”不久! 他们便策骑驰去。 口 口 口陶彦贵跟着隋毅军掠行不久,便在林中土地庙前发现一位中年 书生,立听隋毅军道:“邱护法!” 邱梅想不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遭出她的姓氏及职位,他立即冷哼一声,沉声道 :“你先随我来……” 陶彦贵另有打算,岂肯让隋毅军在此时跟她“沟通”,他立即含笑道:“芳驾 就是金龙帮八大护法之一的邱梅啊!” “你……”她立即望向隋毅军。 隋毅军脸儿一红,却立即辩道:“他若不知道你的来历,他就不肯来,所以, 我就告诉他啦!”“哼!我有指示要见他吗?” “当然没有!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盗宝之事,我认为你或许另有妙法可以使 他合作,所以才带他来见你!” “哼!你已承认比不上我啦?”“我不是此意!人各有专长,对不对?”“我 不和你抬杠,你去嘛!” “去?我去那儿?”“返帮自首!” “自首?我犯了何罪?”“你向他泄漏我的身份,算不算泄漏帮中机密?” “这!咳!邱护法,你我已经同事多年,你别太认真啦!” “不行!吾之身份一泄,险矣!” “这……好!我宰掉他!”“慢着!我自会处理他,你去对付附近之人吗?” “附近尚有人呀?” “西南方,去!”隋毅军立即转身掠去。邱梅倏地左掌握拳及竖起中指。 陶彦贵双目一亮,倏地左掌握拳及竖起食指。 她的双眼倏亮,立即传音道:“师兄,速以‘游龙八卦’身法拆招,小妹另有 重要事情必须禀报!” 说着,她已左掌右指疾攻而来。陶彦贵果真立即以“游龙八卦”身法贴身闪躲, 同时叫道:“哇操!我若盗走财物! 早已溜之大吉啦!“ “哼!只要拿下你,不怕你不吐实话!”她立即又贴身攻去。陶彦贵喝声: “来得好!”立即切腕扣肩。 不久,两人便似走马灯疾抓着。立听她低声道:“师兄,你的修为高逾小妹!” “不敢当,有何吩咐?” “事关大局,请听!”她立即道出完太空的功力分别被胡金花及“任蔚条”吸 光之经过。 “胡金花是……”“金龙帮右使,甚得帮主之器重,她在帮中广结善缘,小妹 怀疑她另有阴谋,甚至欲篡位?” “她能如愿吗?”“不一定!帮主很神秘,她又小心谨慎,目前尚未明朗化, 不过,任蔚条更加神秘,而且敌友难分,甚费心神。” “你为何特别注意任蔚条呢?”“欲破金龙帮,非她不可!” “你欲破金龙帮?” “师父没和你提过此事吗?”“没有!师父临终之前……” “什么?师父已经仙逝?” 步法一乱,她立即踉跄后退。陶彦贵慌忙收招。她吸口气,立即再度扑来。 “师父为何会突然仙逝?”“恩师于宁波被一对蒙面男女联手击伤!”“宁彼? 蒙面男女?” “是的!我赴宁波暗查三年,却毫无所见,那两人当时会不会凑巧路过宁波及 重创师父呢?” “那两人会不会就是金龙帮帮主及胡金花呢?”“哇操! 有此可能!恩师是在端节前一天负伤。“ “三年前的端节前一天?这……啊!不可能是他们两人,因为,他们当时皆在 帮中遴选新进人员哩!” “恩师是伤于‘凤凰于飞’及‘如影随形’,可有参考性?” “啊!这是‘鸳鸯大盗’的招式!” “真的呀?”他一高兴,右掌回收之势立即一顿! 邱梅却继续施展身形,胸脯立即自动迎上,陶彦贵的右掌。陶彦贵啊了一声, 慌忙收掌。她直觉的一挥掌,立即拍中他的右小臂。 陶彦贵啊了一声,立即踉跄而退。隐在远处的涂玉盆暗道:“这就是君子吃亏 之处。”邱梅叱声:“看招!”立即再度攻去。 陶彦贵身法陡变,左掌立即切扣、抓着。邱梅随势贴身进攻,道:“鸳鸯大盗 已经失踪十年!”“哇操!空欢喜一场!” “别泄气!他们二人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喜欢搽一种类似茉莉之香味,而且 甚爱洁净!” “茉莉香?”“是的!” “挺怪的哩!男人也搽香味!”“是的!你今后不妨循此线索多加注意!” “是!若有消息,如何与你联络?” “我好不容易才打入金龙帮核心,你不宜主动和我联络,你不妨先扣住他们及 问明内情。” “是!”“涂玉盆回来了,你瞧见了吗!” “没有!” “金龙帮放她逃生,便是要由她身上追出藏宝,为何会绕了老半天!大家反而 在追你呢?”“我也不知道呀!” 陶彦贵为何要撒谎呢?因为,他只信任自己和班鸭,邱梅虽然很可能是他的师 妹,可是,他仍然不敢全信。他宁可在日后向她道歉,亦不愿意在此时误事呀! “师兄,你可要小心!金龙帮在取得千狐带藏宝之前,绝对不会松手,甚至会 对你更加施压哩!” “我知道!你有否涂玉盆的消息?”“她昨晚曾被隋毅军逼入千狐帮密室,那 批财物的确已经不见,她如今亦不知去向,你宜小心她的突袭。” “是!”“小妹可否请教一件事?” “请!”“你为何有如此精湛的功力?” “恩师临终前,曾以‘移功大法’将功力灌注给我!”“原来,如此!恩师带 你甚厚,你可别忘记!” “是!你可知道谁是咱们的老大?”“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恩师一向神秘,小妹只知道他收了三个传人哩!” “我也是只知道我排老二,想不到你会是老三,太委屈你啦!”“不!师父因 材施教,你比我有前途!” “不会啦!你如今已是金龙帮的护法,我只是一位芝麻小官的小师爷,那敢跟 你比呢?” “师兄太客气啦!咱们心中有数!小妹该走啦!”“我随时在县衙恭候指教!” “小妹明白!请准备接招‘咫尺天涯’!果见她喝叱一声,立即旋身疾劈。” 来得好!“立见他的身子向后一滑,双肘一弯,立似赛跑般前后摆动。 立听一阵“砰……”掌力撞击声。邱梅闷嗯一声,立即弹身掠向远处。 陶彦贵徐徐起身,不由吐口浊气。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