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倩女含羞送上门 夜空一片黑暗,大地一片寂静,凤阳城外淮河旁却突然出现两道蓝影,他们便 是韩竹及华梅。 “我就是在此地祈雨。” “嗯!此地既空旷,又无林树,被火烤的滋味,一定挺难受吧!” “哇操!岂止难受而已,我每天皆被烤得死去活来哩!” “难怪你能够经得起吃苦。” “你比我更行哩!” “别客气,动手吧!” 说着,她立即疾拣出十余丈外。 韩竹俟她站妥之后,身子一挺,双掌倏扬,立即向外一翻。 迹近失传的上古绝学‘雷霆掌法’立即闪电般施展出来,刹那间,他的身边立 即发出一阵沉浑的雷鸣。 ‘雷霆掌法’一共只有三招,每招各有三式,经过韩竹的熟练施展,可谓‘两 三下就清洁溜溜’矣! 立见他收式含笑不语。 华梅心中有数亦含笑不语。 他立即转身望着她。 他的双脚一动,立觉足下一轻。 他一低头,立见原本坚硬的冰块居然已成‘绵绵冰’般迅速的瘫软,他的身子 亦在此时向下陷去。 他暗叫句:“哇操!”立即向上掠起。 刹那间,他已经掠起十余丈高,只见他的双臂向外一张,立即似飞鸟般掠落在 她的身前。 “好轻功!” “这……怎会这样子呢?” 她含笑问道:“你使出几成功力?” “五成吧!” “上去瞧瞧你的辉煌成果吧!” 说着,立即朝前掠去。 只见韩竹方才所站立附近十丈方圆内之积雪已经在这段期间内化软,而且尚有 多处出现水渍哩! “哇操!怎会这样呢?” “此乃你的通玄功力配合雷霆掌法之杰作。” “真的呀!” “不错!这正是我以前吩咐你在练掌法时务必要收敛功力之道理,否则,韩记 布庄早就焚毁啦!” “焚毁?我的掌力会发热呀?” “不错,你承受过‘雷电天威’,再配合‘雷霆掌法’,任何人物只要被你劈 中,就好似被雷电劈中哩!” “哇操!那么恐怖呀!可能吗?” “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不过,人体绝对承受不了这种威力。” “当真?” “据我的估计,寻常人经不起你的一成功力,中等高手经不起你的五成功力, 顶尖高手亦经不起你的全力一击!” “真的呀?” “不错,你若不信,就全力朝那堆雪劈去。” 说着,立即指向右侧丈余外那团覆住石头的积雪。 韩竹吸口气,立即扬起右掌劈去。 好似微风吹拂! 又好似他在作秀! 那团雪根本没啥反应呀! 韩竹瞪着自己的右掌嘀咕道:“哇操!怎会这样呢?掌力明明劈出去了呀!除 非距离太远啦!” “不远,朝它吹口气吧!” “吹口气!” “试试看嘛!” 他便半信半疑的用力吹口气。 立见一阵雪花纷飞。 接着,便是一阵石粉纷飞。 那团雪已经消失了。 “哇操!怎会这样呢?” 华梅也想不到他的功力会纯厚到这种程度,她不由欣喜的道:“恭喜,恭喜你 的掌法已有八成的火候。” “八成呀?” “嫌少呀!已经够快了啦!” “我不是嫌少,我只是在想十成功力之威力。” “别浪费脑细胞啦!你若有十成的功力,届时,任何人只要被你全力一击,亦 会灰化而亡。” “真……真的呀?” “不错!” “这……太不可思议啦!” “你会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回去吧!” “我……好吧!” 两人便联袂掠去。 两人刚消失身子,便瞧见两道灰影自远处一团大雪块后面出现,只见他们连纵 两下,便落在韩竹二人方才站立之处。 两人一落地,立即望向那一片又逐渐凝冻之雪花。 他们又瞧了那些石粉及雪屑好一阵子之后,突见右侧那人屈膝朝地上一跪,同 时仰首望向天际。 右侧那人亦跟着下跪及望向天际。 “师父,大师兄,韩施主已练成雷霆掌法,你们可以安息了!” 这两人正是‘三清门’掌门真地子及其师弟真人子,只见他们恭敬的叩拜一阵 子,方始起身。 “师弟,咱们准备撮合萧姑娘及韩施主这段良缘吧!” “是!” 两人立即联袂掠去。 翌日入夜时分,真地子及真人子一身道袍出现于萧家大门口,并且由真地子表 明要见员外之意。 不久,萧正义欣然前来迎接他们。 他们一走到大厅口,萧德福已经迎上前来道:“二位道长久违矣!” “无量寿佛,施主金安!” “托福,请坐!” “请!” 三人入厅一坐定,萧德福便含笑道:“二位道长自从前年协助敝城祈雨后,即 不知仙踪,今日得睹仙颜,喜甚!” 真地子含笑道:“施主热心公益,必蒙天佑!” “谢谢!二位道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贫道二人于今午进入凤阳城即望见贵府上空有一红及一灰两道气团,疑惑之 余,特地登府前来请教。” “当真?不知象征何意?” “红气代表喜气,灰气代表病符,府上是否有人身子欠安?” “啊!真准,小女正是卧病床榻多时。” “贫道可否一瞧?” “道长欲入房否?” “正是!” “总管,速通知夫人,二位道长将探视音儿。” 萧正义应声是,立即快步离去。 “道长,喜气所指何事?” “贫道尚须进一步瞧瞧!” “请!” 萧德福为了方便爱女梳扮,便带着他们二人在庄中每个角落转了一圈,然后再 返回大厅。 立见萧氏焦急的道:“老爷,音儿又吐血了!” “啊!现在怎样啦?” “卧榻不起。” “这……道长,你们看……” “无量寿佛!别慌,请带路。” “是……请……” 真地子二人跟着进入萧音音的房中,便闻到一阵药味,他俩暗暗一叹,立即朝 锦榻望去。 只见萧管正在擦拭箫音音嘴角的血迹,萧德福唤句:“音儿,你怎么啦?”立 即快步行向榻前。 萧音音睁开深陷的凤眼,乏力的道:“爹,孩……孩儿……可能……不行了… …求求你……让……孩……孩儿……再……再见……” 他忙岔住话道:“音儿,别胡思乱想,上回替咱们祈雨的二位道长来了!他们 一定可以救你。” “唉!孩儿……” 说着,泪水立即又溢了出来。 萧氏端椅到榻前道:“道长请坐!” 真地子道过谢,立即入座! “员外,夫人,且容贫道放肆!” 说着,他立即以指尖搭上她的左腕。 立见他的双眉一皱。 萧氏及萧管立即低头拭泪。 他接着搭上她的右腕脉门,双眉立即皱得更紧。 萧德福急得张口欲言,可是,为了避免干扰真地子,他立即又硬忍下来,立见 他不安的猛搓手。 好半晌之后,真地子一收手,立即起身踱方步。 他在去年曾经目睹华梅以摄神法控制萧音音的心神,所以,他对她目前的症状, 可说是一目了然。 他此时故意踱方步沉思,乃是在向萧德福施压。 萧德福果真急得额上冒汗了! 好半晌之后,真地子沉声道:“员外可否入厅一叙。” “请!请!” 二人一入厅,他立即叩头道:“道长,小女有救吗?” “员外,贫道可否冒昧请教一件事?” “请说!” “员外,你要名?要女儿?” “这……” “令媛得的是心病,她目前已近积痨,不出半年,必……” “啊!道长,请指点!” “令媛是否有中意的对象?” “是的!” “心病仍需心药医,员外斟酌吧!” “这……当真无药可治吗?” “不错!否则,梁山伯当年不会相思而殁。” “这……” “员外,府上之红气及灰气全部应在令媛的身上,她最好能如愿复原,否则, 府上可能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时局日乱,员外谅已明白。” “这……” “员外三思,贫道告辞!” “恭送道长。” “员外且留步。” 翌日一大早,萧德福便搭轿来到韩记布庄门外,萧正义更是敲门唤道:“韩公 子,请开门!” 哇操!有求于人,连称呼也变客气啦! 韩竹正在漱洗,乍闻言,立即掠入厨房问道:“好似萧总管在叫门哩!” 华梅边炒菜边道:“正是他,他一定为了萧姑娘而来找你,你到我的枕下拿出 那瓶药供她服用吧!” “几粒?” “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三粒,多陪陪她吧!” “我……” 就在这时,萧正义又敲门唤道:“韩公子,我是萧正义,请开门。” “快去吧!” 他应句:“来啦!”立即低声道谢。 他勿匆到她的房中掀开枕头,果真瞧见三个小瓶,他认出其中一瓶,立即拿着 它匆匆的行出。 他一开门,萧德福立即行礼道:“真抱歉,一大早就来打扰。” “不敢当,请坐!” “不,小女病危,请前往寒舍诊治。” “这……好吧!” “请!” 韩竹立即登上另外一顶轿。 他首次坐轿,而且是坐在如此气派的轿中,不由一阵欣喜,可是,他旋又担心 萧音音病危到何种程度? 轿夫脚程甚疾,没多久便抵达萧家的大门,而且直接来到厅前。 韩竹刚下轿,便见萧德福道:“韩公子,请!” “请!” 他跟入萧音音的房中,立见萧氏正扶着萧音音喂药,萧管则坐在一旁更换染上 血迹之被单。 萧德福立即柔声道:“音儿,你瞧,谁来啦?” 立见她的双唇连颤,久久方始微弱的道:“韩……公子……” 韩竹乍见她憔悴成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同情,原来的那些忌讳便完全被‘三振 ’到九霄云外。 “姑娘,试试这种药吧!” 他立即倒出三粒药。 萧管便倒杯水走过来。 只见她朝韩竹道过谢,立即接过药丸。 韩竹的手心被她的指尖无意中一碰,心儿顿时一荡。 萧氏接过药丸及开水,立即喂入爱女的口中。 萧音音吞下药,立即道:“小管,给韩公子看座。” “是,韩公子,请坐!” “谢谢!员外,请!” “请!” “音儿,躺下来歇会儿吧!” “不,让孩儿靠坐一下吧!” 萧管立即折妥锦被供她靠坐着。 箫氏忙问道:“音儿,舒服些了吧!” “嗯!” 萧德福道:“音儿,你放心,韩公子今后会经常来看你。” “当真?” “韩公子,是吗?” 韩竹忙点头道:“是的!” 她嫣然一笑,道:“真抱歉,我头发乱得很!” “姑娘别客气!” “韩公子,我这个病有救吗?” “有,有,员外平日乐善好施,广积善因,夫人又和气待人,姑娘一向秀外慧 中,乃是有福之人,岂会有意外呢?” “你说得太好了!” “在下句句实话,前年之祈雨若非员外大力支持,岂能成功呢?” “说起祈雨,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 “谈谈祈雨之甘苦,好吗?” “甘苦,被日晒的滋味,实在够苦,不过,能为大家祈来大雨,既欣慰又甜蜜, 真是一宗终生难忘之事。” “听说你失踪了,是吗?” “不错!雷电交加之际,两位军士舍我而去,我不幸被大风吹落在河畔,当场 便昏迷不醒。” “啊!太危险了,你有否被大雨冲走呢?” “没有,我醒来之时,已经在陌生之处,身旁亦有一位慈祥老者。” “啊!一定是神仙化身来救你。” “差不多,他自称救世老人,不但供我吃穿,而且还教我练武,否则,我去年 怎么打得过那些坏人呢?” “说起那件事,你好勇敢喔!” “不敢当,在下完全是抱着感恩的心情拚命。” “爹,你听见了吧!他念念不忘你哩!” 萧德福一见爱女元气大复,立即含笑道:“爹听见了,韩公子是位有为青年, 你歇会儿,请韩公子进早膳,如何?” “好吧!韩公子,你还会来瞧我吧!” “会呀!我尚未谈到我练武之事呀!” “太好啦!你快去用膳吧!” “你先歇会儿吧!” “好,小管,扶我躺下,我要歇会儿。” “是!” 萧德福便欣然道:“韩公子,请!” “请!” 二人一入花厅坐妥,他立即低声道:“小女久病,方才言谈中若有失礼之处, 尚祈你多加包涵,包涵!” “员外客气矣!” “你今日可否多待一阵子?” “好呀!” “店中生意还不错吧!” “托福,还过得去。” “有否打算扩张营业?” “实不相瞒,在下尚须拨空练武,故无暇扩张营业。” “他日若有需要,直接找我,我一定支持!” “谢谢!” 两人便欣然用膳。 不久,萧氏含笑入座道:“韩公子,真亏了你的帮忙。” “不敢当,你们对在下思重如山,在下理该劾劳,在下这瓶药就偏劳夫人每隔 二个时辰,便给令媛服用三粒吧!” “谢谢,你那来这种灵药呢?” “救世老人送的。” “原来如此,谢谢你!” “别客气,夫人请宽心用膳吧!” “一起来吧!别客气!” “谢谢!” 三人边用膳边交谈了半个多时辰,只见萧管进来道:“禀员外,夫人,姑娘已 醒,她想见见韩公子。” 萧德福忙道:“韩公子,偏劳你啦!” “别客气,在下失陪!” 他跟在小管的身后而行,心中不由一阵荡漾! 他一入房,便瞧见萧音音靠坐在榻上。 秀发已经梳理整齐。 他不由暗道:“哇操!华梅的药好似仙丹哩!” 立听她问道:“韩公子,你吃饱了没有?” “吃得太饱,险些站不起来哩!” 她不由噗嗤一笑! 他顿时瞧得心儿一荡。 “韩公子,谈谈你练武之经过吧!” “好呀!救世老人说我福大命大,否则早就被雷劈死啦!” “是呀!我当时虽然在房中,却觉得大雷一直在头顶绕来绕去,真吓人,你的 胆子实在够大!” “我早就吓昏了呀!” “真的呀!那两位军士真差劲,他们为何不救你下来呢?” “他们说,我若下来,雨就不会下来啦!” “会吗?” “当然不会,他们巴不得能够早点逃去呀!” “真自私!” “我跟着救世老人练打坐及好多的功夫,他认为我全部记下来之后,他就带着 我回到白燕湖,然后自行离去。” “他为何不直接带你回家呢?” “他和我在雨水中认识,亦要在水旁分离哩!” “好怪喔!他是何方人氏呢?” “他没说,我不便问。” “好怪的人喔!” “姑娘,你要进膳否?” “我不饿,小管,你去用膳吧!” “小婢欣喜得不饿哩!” “傻丫头,去端些水果来吧!” “是!” 萧管一离开。 箫音音立即问道:“韩公子,我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吧?” “不会,李大哥会帮忙!” “他真能干,又待你挺好的哩!” “不错,他帮了我很多的忙。” “他来自洛阳吗?” “是呀!” “他不打算返洛阳吗?” “会,不过,不是在目前。” “他打算多帮忙一阵子吗?” “是的!” “你们的手艺真佳,对了,你们可以找人帮忙呀!” “目前尚忙得过来,我又必须私下练武,不便让外人知道。” “为何要私下练武呢?” “我担心会被坏人暗害。” “嗯!有理,我会请爹娘代为保密。” “谢谢!” 就在此时,小管已经端着一盘荔枝进来,立听她脆声道:“姑娘,韩公子,请 尝尝刚送来的荔枝吧!” “谢谢!姑娘,请!” “请!” “姑娘,想瞧瞧武功的奥妙吗?” “想!” 韩竹便将一粒荔枝放在右掌心及悄悄运功。 立见荔枝之红皮似花瓣般向外一分,雪白的荔枝内顿时出现,当场便使二女瞧 得目瞪口呆。 “姑娘,尝尝吧!” “太神奇了,你吃呀!” “不,它代表我的诚意,请!” 她的双眼倏亮,立即欣然取过荔枝。 韩竹如法炮制的将双掌各托着一粒荔枝,先震开皮,然后递一粒给小管道: “请!” “小婢……” “小管,别客气,挺甜的哩!” “是,谢谢韩公子。” 她一取走荔枝,韩竹便含笑取用着。 只听她点头道:“够甜,想当年,杨贵妃想吃荔枝,不知有多少匹马跑断腿, 十万火急的送给她吃哩!” 萧音音欣然道:“韩公子,你真是见闻广博哩!” “不敢当,姑娘,你有否瞧见那三只蚂蚁?” 说着,立即指向门后之墙角。 “瞧不清楚!” “小管,你瞧见了吧?” “嗯!一共有三只。” 韩竹便含笑道:“它们一定饿了,我来作东吧!” 说着,右掌轻轻一吸。 立见那三只蚂蚁疾飞而来。 小管双眼一瞪,急忙捂住嘴。 韩竹将它们吸入掌中,立即捏开一粒荔枝,洒下汁液于掌心,立见那三只蚂蚁 边爬边吸吮着。 “天……天呀!好……好神奇喔!” 韩竹将汁液挤入皮中,右手一斜,那三只蚂蚁便掉入皮旁。 不久,它们爬在汁旁‘加菜’了。 萧音音欣喜的道:“让我瞧瞧!” 韩竹便将皮递过去。 她果真兴致勃勃的瞧着。 韩竹便愉快的剥用荔枝。 好半晌之后,她叫道:“它们把汁吸光了,肚子鼓得好大喔!” “好,我送它们回去歇会吧!” 说着,立即托起荔枝皮向外一抛。 立见它轻飘飘的飞落在门后墙旁,不久,果见它们缓缓爬出,萧音音不由鼓掌 道:“太棒啦!” “姑娘,你喜不喜欢猜谜?” “喜欢!” 他指着荔枝皮及盘问道:“谁比较硬?” “这……当然是盘子啦!” “小管,你也猜一猜吧!” “盘子!” “不见得!” 他立即剥下一片荔枝皮插向盘子。 刹那间,荔枝皮便贯穿盘子。 萧音音偏头瞧着露在盘下的荔枝皮,立即起身。 小管忙道:“姑娘,小婢扶你!” “我自己来!” 她缓缓下榻,人且即轻摸着插在盘子上方及下方的荔枝皮道:“太神奇了,太 神奇了,你能否再插一片呢?” 韩竹点点头,便又运功将一片荔枝皮插入盘中。 “天呀……天呀……太神奇了,小管,你摸摸看,是真的哩!” 小管含笑一摸,点头道:“千真万确。” 韩竹愉快的道:“这就是武功的奥妙!” 萧音音朝他身边的空椅一坐,问道:“还有没有更奥妙的呢?” “有,小管,烦你拾起枕上那根秀发。” 萧管立即拾着长发递给他。 他一运功,那根长发便似钢丝戳入豆腐般先戳到盘下,再倒戳出盘面,然后继 续朝盘下戳去。 二女顿时傻眼了! 韩竹含笑道句:“瞧!”立即以发梢提起那盘子及盘中之荔枝。 “啊!当心!” “兔惊,摔不了!” 他便提着它在房中走动着。 二女瞧得双眼大睁,更频频揉着双眼啦! 韩竹返回座位,放下盘子道:“好玩吧?” “太好玩啦!还有没有?” “当然有,小管,榻旁那杯水冷了吧!” “嗯!” “请端过来。” 她立即端着那杯水交给他。 他将茶杯朝左掌心一放,道:“瞧!” 功力一催,那半杯冷水顿时似热水般沸腾着。 “啊!怎么可能呢!” “请摸看看,可别烫着啦!” 说着,立即放入盘中。 二女先后一摸,立即被烫得急缩手。 她们再度目瞪口呆了! 韩竹见状,愉快的剥用荔枝。 倏见萧氏入房,道:“音儿,你怎么下榻啦!快加件衫,免得着凉。” “孩儿不冷,娘,你快来瞧瞧!” 萧氏一入座,萧音音便指着盘上大盖特盖着。 萧氏不由啧啧称奇。 萧音音道:“韩公子,再露一手吧!” 韩竹微微一笑,右手拇指便轻轻一按盘子。 立见盘子凹下一个指痕。 萧氏不由啊了一声。 韩竹朝盘面那根秀发一捻,它立即被抢断。 他便以秀发在盘中书道:“恭祝姑娘玉体早日康复。” 字迹工整清晰,三女不由一怔! 萧氏轻抚字面,叹道:“好神奇的功夫。” “娘,韩公子练武之事,可别外泄喔!” “娘知道,音儿,你该服药歇息了吧?” “孩儿不累!” “别逞强,韩公子该回去照顾生意。” “这……韩公子,真的吗?” “不错!” “你会再来吧?” “会!” “你明日再来,好吗?” “好,我明日下午再来叨扰。” “太好啦!娘,药呢?” 萧氏立即倒出三粒药丸。 萧音音将药丸送入口中,道:“韩公子,恕我不能远送。” “别客气,恕在下告辞。” 萧氏含笑道:“小管,送韩公子。” “是,韩公子,请!” “谢谢!请!” 韩竹一出房,便瞧见箫德福含笑道:“耽搁你不少的时间,真抱歉。” “员外太客气了,告辞!” “我送你!” “不,不,请留步!” “无妨,我正好散散步,请!” “谢谢,请!” 他一出厅,轿夫便掀帘恭立。 他行过礼,方始入轿。 轿子一离开大门,韩竹便乐得险些哼出歌来。 一回到家,只见厅中只有华梅在缝衣衫,他立即欣然道:“李大哥,谢谢你, 谢谢你!” 她立即含笑道:“恭喜啦!” “我……我……” “你此行一定使萧家大大小小皆很愉快吧?” “嗯!这倒是真的。” “萧姑娘的病情大有起色吧?” “是的,她已经能下榻啦!” “这不该恭喜你吗?” “我……全靠你的幕后支持呀!” “不敢当,这是你和她有缘,小管对你的反应不错吧?” “好多了!” “来电了,恭喜!” “我……谢谢你!” “别客气,谈谈此行的经过吧!” 他立即叙述发现萧音音吐血后之情形。 她听得眉开眼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苦心快要结出甜果了! “姑娘,她能痊愈吧?” “只要你天天去看她,不出三天,她就可以接送你。” “真……真的吗?” “我的话那一次跳票啦?” “你的话实在灵验,可是,她吐血哩!可能在三天内就痊愈吗?” “仍是那句老话,拭目以待吧!” “实在太神奇了!” “你把她们的话学回来啦?” 他‘我……’了一句,立即说不出话来。 “你的武功正在突飞猛进阶段,把握时机练一练吧!” “是,店里就偏劳你啦!” “小意思!” “对了,员外曾问我是否有意扩展事业,我已经予以否决了。” “喔!泰山大人想协助女婿啦!” “不是啦!他只是关心而已啦!” “他早不关心,晚不关心,为何在此时关心呢?他为何不去关心别人呢?你呀! 等着做新郎官吧!” “哇操!不行啦!我今年才十七岁,武功又尚未练成哩!” “明年就可以啦!是不是?” “我……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嫁给我。” 说着,突然轻按她的柔夷。 哇操!好一张王牌。 她身子一震,立即羞郝的低下头。 “姑娘,请接受我的请求,好吗?” “我……明年再说,如何?” “不,你不是一直在等候吗?我满怀感激及爱意,郑重的向你请求,你就让我 放心吧!” 她嗯了一声,立即轻轻颔首。 那张脸儿垂得更低了! 他激动的道:“谢谢你,谢谢你!” “快去练武吧!” “是,谢谢你!” 他愉快的走了! 她羞喜的编织美梦了! 未申之交,天公伯仔放射着柔和的阳光,韩竹愉快的穿上华梅替他缝制的蓝袍, 锦靴及皮帽。 他顿显英挺焕发。 他一走近萧家,便瞧见萧管已经在门口张望,可见萧音音一定等得心中发急, 才叫她出来瞧瞧! 他一走近,萧管便双眼一亮的道:“韩公子,请进!” “请!” 他一入厅,便瞧见萧德福夫妇及萧音音坐在厅中,他立即行礼。 “坐,坐呀!” 韩竹道过谢,方始入座。 “韩公子,谢谢你协助小女治愈疾病。” “不敢当,这完全是你们悉心照顾所致。” “你太客气啦!你们聊聊吧!” 说着,他们夫妇立即离去。 立见萧管取下瑶琴,轻轻调奏着。 萧音音含笑道:“韩公子,咱们藉诗聊聊,如何?” “在下不才,恐无法尽合姑娘之意。” “你太客气啦!小管,洛阳道。” 琴音立即转成轻快。 她亦愉快的吟道:“大道直如发,春日佳气多;王陵贵公子,双双鸣玉坷。” 韩竹含笑道:“春将到,姑娘将欢娱景象展现无遗,佩服!” 他立即吟道:“冷艳金欺雪,余香乍入衣;春风且莫定,吹同玉阶飞。” 他自比小官,有幸随春风接近君王的她。 她道句:“公子客气矣!”立即吟道:“君家在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 问,或想是同乡?” 意指两人虽然贫富有别,她却没有奢骄之意。 他会意的道过谢,立即吟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 不知处。” 哇操!他已经在探芳心了哩! 她的双颊一红,吟道:“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秋风不相待,先至洛阳城。” 她藉秋风表达她的心意,吟完之后,立即羞不可抑。 哇操!好人做到底吧! 他立即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他藉诗表达自己的感恩及爱慕之意。 她的头儿倏抬,凤眼已浮出兴奋之泪光。 “姑娘,请恕在下放肆!” “不,不,我……我……欣然……相……相守……” 说着,那张脸儿已经酡红。 韩竹心中一动,吟道:“别业居幽处,到来生喜心;南山当户牖,渣水映园林。 竹覆经冬雪,庭昏未夕阴;寥寥人境外,闲坐听春禽。“她羞喜的道:”寒舍 在白石山腰有栋别庄名曰‘湖园’,贱妾若恢复健康,定陪公子前往一游!“ “湖园胜似仙境,在下密切期待。” “谢谢!” “姑娘快服药了吧!” 她朝厅外一瞧,立即啊了一声道:“小管,快取药来。” “是!” 他一见她如此的喜欢服药,心中不由大喜。 她服药之后,企盼的道:“公子可否留待膳后再返家。” “叨扰!” “贱妾集有一本诗册,公子有意一睹否?” “荣幸之至,请!” 她便带他进入她的书房。 那书房既宽敞又干净,而且尚有三柜的书,他立即迫不及待的上前边瞧边道: “姑娘真是女秀才。” “不敢当,书虽多,进入脑中者并不多。” “姑娘客气矣!在下可否一阅。” “请呀!” 他立即启柜取出一本资治通鉴瞧着。 她陪坐在一旁,忖道:“他一开始就阅读这种经国治大典,可见他有大鹏之志, 我真是找对人啦!” 她便取出一书在旁默默陪着他。 不久,小管送来香茗,韩竹道过谢,便继续阅读。 萧管便含笑退去。 黄昏时分,她走到书房门口,一见他们二人尚在阅书,她立即去禀告员外,夫 人及请示如何侍膳。 萧德福经过真地子指点迷津之后,他已经决定成全爱女,因为,他对韩竹越来 越投缘了呀! 所以,他便吩咐小管将晚膳送入书房。 这一餐,萧音音吃得饱之又饱矣! 膳后,韩竹虚心向她请教资治通鉴内容,她欣喜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 的感情更融洽了。 亥初时分,韩竹方始离去。 从翌日起,韩竹在上午缝衣衫,下午到晚上则到萧府书房阅书,返家之后,再 练习掌法。 萧音音果真在第三天中午站在门口迎接韩竹,而且精神甚佳,不由令韩竹更加 的佩服华梅。 由于有真地子及真人子暗中替他们阻退歼情教人员,他们便风平浪静的度过了 三个月余。 韩竹与萧音音的称呼已经改为‘音’及‘竹’了! 现在轮到萧管一直双目炽热的望向韩竹了。 这天下午未初时分,两顶轿子来到韩竹家大门口,韩竹朝华梅略一致意,立即 坐上头顶轿。 两顶轿子便平稳的行向白石山。 当它们停在半山腰一栋华丽的庄院前,立见小管含笑在门口行礼道:“恭迎公 子及姑娘!” 她将‘公子’排在‘姑娘’前面,可见韩竹在萧家及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占着 不小的份量哩! 一入院中,立见百花随风摇曳欢迎,韩竹吸口气道:“好一处世外桃源,员外 真有眼光哩!” “竹,登楼眺景吧!” “好呀!” 二人直接行人右侧那座高楼,韩竹便轻扶她逐级而上。 她便羞喜的依在他的怀中行去。 登楼之后,只见楼中桌椅俱全,桌上更摆着水果,甜点及香茗,二人便欣然入 座。 “竹,你瞧见白燕湖了吧?” “瞧见了,碧绿似镜,若在林荫湖畔煮茗阅书或聊天,想必会有一番出尘脱俗 之感哩!” “竹,咱们现在就去,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明晨再去吧!” “明晨?你今晚不回家吗?” “不错,我打算在此逍遥三天,欢迎吗?” “欢迎,欢迎!太好啦!” “音,吃些水果吧!” “好,你也吃吧!” 两人便愉快的饱览凤阳胜景。 欢叙之中,她不知不觉的靠上他的肩膀,他的心中一动,立即轻搂她的酥肩道 :“音,你今晚不返庄吧?” “我原本就要在此住一阵子!” “太好啦!咱们可以饱览山水风光了。” 她嗯了一声,身子贴得更近了。 他心跳如鹿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她比他更兴奋,整张脸儿已经滚烫,呼吸已经急促,心中既期待,又担心会受 害。 “音!” “嗯!竹!” “我……我可否……” 她紧张的全身发抖了! 他被抖得神智一醒,立即松手及坐挺身子。 “竹,我……我……” “音,方才是我不好,抱歉!” 她立即羞赧的坐开身子。 哇操!韩竹果真是一只菜鸟,否则,他只要稍加些温功,小楼便会洋溢旖旎风 光矣! 结果,他反而搞成这副尴尬的场面,他在暗自后悔之余,只好默默的取用着水 果及甜点。 好半晌之后,她低声问道:“竹,到书房走走,如何?” “好呀!” 两人便默默下楼。 这回,他可不敢再伸手牵她矣! 书房中不但有两柜书,而且尚摆看不少的字画,他好奇的逐幅观看,她不由一 阵羞喜了! “竹,别见笑,那是乱写乱画的。” “很好呀!你真是一位女秀才,这幅松下琴挑太悠远了,你莫非不喜欢眼前之 生活吗?” “我很向往幽静之生活。” “好清高之灵性,全无富贾千金之浮华骄气哩!” “不敢当,我自愧无法和你相比。” “你太客气啦!这幅闻鸡起舞是何含义?” 她立即神色一变! 因为,她绘这幅画之动机在于风闻白慕竹缉拿盗贼,如今他又是邰家龙婿,她 能再说些什么呢? 韩竹冰雪聪明,立即自责道:“我真是猪呀!今天怎会一直做这种又糗又不讨 好的事呢?” 他便直接行到书柜前。 不久,他取出一本书坐在桌旁翻阅着。 她却卸下那幅‘闻鸡起舞’低头离去。 韩竹忖道:“她一定要毁了那幅画,她待我太死忠了,我不能再弩弩扭扭了, 否则,她又会生病哩!” 他好不容易才让她更健康,愉快,岂肯被破坏这份成果呢? 主意一决,他便专心阅书。 不久,她端茗放在桌上,便默默在旁阅书。 晌午时分,萧管送来午膳,立即退去。 “竹,用膳吧!” “音,真抱歉,我把气氛弄坏啦!” “竹,是我不对,我太矫情了,今夜,我……我侍候你!” “不,音,我不是那种人。” “竹,我知道你在替我及家父母着想,可是,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我……我 早已属于你。” 说着,她便坚毅的望向韩竹。 韩竹心儿一颤,不由一阵犹豫。 “竹,请相信我的心意。” “音,我相信,若无意外,咱们今年年底成亲,届时……再……” “不!竹,我急于奉献!” “我……” “竹,请成全我。” 说着,她居然起身离去。 ---------- 转自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