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铜山铁山 肚子饿了,铜山就带他俩回家随便吃一点东西,吃过又四处玩耍。 太阳西沉。 小女孩母亲把他们几个叫回去。 屋子里坐着一个威武的汉子,他看见龙江湖几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大声问 :“是那一位小侠救了我的儿子?” 铜山的小手指着龙江湖说:“爸爸!爸爸!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小恩公!” 铜山父亲瘸着腿走过来,把龙江湖抱起大声说:“谢谢你了!谢谢你了!铜山 你可要记好,你的命是这位恩公给的,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铜山大声说:“爸 爸,我记好了。我和小恩公做了兄弟,我叫他龙江湖大哥。” 铜山父亲看着龙江湖。 龙江湖想要说:“是我把桥打湿才令到铜山掉到河里。”但又很害怕说了出来, 这家人不收留他俩,两人又会无家可归流浪江湖,就说:“叔叔,你不要叫我做恩 公,我叫做龙江湖,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叔叔你叫我做恩公我我可走了!” 铜山父亲哈哈大笑说:“好,好!叔叔就喜欢你这个性格。叔叔不叫你做恩公, 叫你龙江湖可以吧?叫你龙江湖,你不会走吧?” 龙江湖笑着说:“叔叔,我不会走!” 铜山父亲指着铜山、梦香大声说:“他两人叫你龙大哥可以吧?千万不要说不 可以啊,如今我们是一家人,看样子你比他们两人大,做他们两人的哥哥没话说吧?” 龙江湖向梦香二人看去,她两姐弟清脆地喊:“龙大哥!”然后看着龙江湖笑 了起来。 龙江湖迟疑一下,马上点头。 铜山父亲又说:“我叫铁山,是烂铁的意思,没有铜山那么值钱,更加没有我 未来的孙子金山值钱。”说到这里,他指着铜山的母亲说:“这位还算美貌的女人 是我的夫人,也就是铜山的母亲叫做柳枝。人虽然长得美,但却是树枝一根来的, 也是不值钱的。你可以叫我做叔叔,叫这位美女我夫人做阿姨,也可以叫我们二人 的名字。” 龙江湖马上大喊:“叔叔!阿姨!” 铁山夫妻笑哈哈连忙应了。 柳枝笑着对铁山说:“夫人叫得那么好听,但我是做夫人的命吗?” 铁山正色说:“做我的夫人差吗?我铁山堂堂正正地做人,光明正大地做事, 比那一个贪官都好。他们的老婆都可叫做夫人,我的老婆为什么不能叫做夫人?我 老婆叫做夫人那是当之无愧!” 柳枝笑个不停,说:“吹牛脸不红。” 铁山要说什么,柳枝拉了拉他的手说:“不说这些了,小孩子会笑话的。喂, 你们几个小猴子肚子饿了吧?如果饿了就过来吃饭;如果没有饿,就出去继续玩吧。” 话还没说完,龙江湖、梦香、铜山就一个人占据桌子的一边坐好,六只眼虎视 眈眈看着桌面上的菜。云天心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坐了上去。 铁山说:“吃吧!” 肚子饿得发慌的龙江湖云天听见,手中的筷子飞快地亲吻盘中的菜。铜山姐弟 也不甘落后,四个小孩子你争我抢;顿时间,桌面上筷光碗影,盘中高耸的菜飞快 地缩小了。 龙江湖云天一年来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的滋味,吃得脸上、眼中、鼻子全带笑 意。铁山、柳枝只是吃饭没有夹菜,龙江湖肚子装满了东西,才问:“叔叔阿姨! 你们不吃菜的,这菜可好吃了!” 铜山抹了抹嘴,说:“龙大哥!不要浪费口水了,我爸爸妈妈不吃肉,他们说 肉不好吃。” 龙江湖把嘴里的鸡肉吞下,不解地问:“肉不好吃?叔叔阿姨真的吗?” 铁山笑了笑说:“等你长大了,有小孩子了就知道肉不好吃。” 龙江湖更加不解,问:“长大了,肉就不好吃?如果那样,叔叔!我宁愿永远 长不大。” 柳枝说:“不要听你叔叔的,大了你有钱,就不会不喜欢吃肉。” 龙江湖听不明白,又看到那一块留意很久的肥肉不见了,就不问了,眼睛盯住 菜盘只顾吃菜。 吃过饭,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龙江湖竖起手指头,小声地说:“铜山!你爸 爸好威风,看样子是个大英雄,我真的很佩服他。”听到龙江湖称赞他爸爸,铜山 不知有多开心;马上把他爸爸的英雄事迹头头是道、娓娓动听说了出来。想来—— 铜山的爸爸可能把他的事迹对铜山说过不知多少遍。原来——铁山以前是这个县的 捕头,拉了很多坏蛋,破过很多案子。 龙江湖问:“铜山!你爸爸拉那些坏蛋是不是很凶的?” 铜山神气地说:“当然很凶啦!我小声告诉你们知,那些坏蛋有偷青菜的,有 杀小狗的,有抢老奶奶的,你们说我爸威风吧?” 龙江湖连忙点头称是,云天只是冷冷一笑。 龙江湖问:“铜山,你爸爸的脚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光荣?” 铜山说:“那肯定!我爸爸不肯说,有一次我妈妈偷偷告诉我的。我爸爸有一 次追一个偷青菜的小偷,追了几条街,因为太奋勇当先没看到地下的一块西瓜皮, 摔倒在地上就把脚摔断”此时,铁山打断铜山的说话:“去,去,去,大人的事你 们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出去玩吧。” 铜山拉着龙江湖往外走,偷偷在龙江湖的耳边说:“我爸爸说的,男子汉大丈 夫做了英雄事迹一天只能说一次,说太多不好的。今天说太多了,我明天再跟你说, 我不骗你的,因为我爸爸每天跟我说一次,我爸爸的英雄事迹全给我的耳朵吃进去, 装在脑袋里。只是只是龙大哥我问你:吃饭吃菜有味道,为什么爸爸的英雄事迹, 听多了一点味道也没有?” 龙江湖挠着头发,不知如何回答。 几个小孩子出去了,铁山说:“夫人,那些事就不要和小孩子说。” 柳枝说:“这事一定要对小孩子说!我是希望他们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英 雄好汉说不准也不敌一块西瓜皮;如果不是英雄好汉,那就更加不用说了!我要他 们做人做事在勇往直前时一定要看看地下、看看周围、看看别人,一块瓜皮断一条 腿,如果是其它说不准两条腿断了,如果是人说不准连命也丢了!” 铁山说:“夫人!我可就不赞同你的道理,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中当无愧 于心,看到不平事就要去争斗。如果看到不平事,先想一想自己的本事,再看一看 周围环境和四周的人,那就什么事也不用做了。如果不能直着腰做人,我宁愿不去 做人。” 柳枝笑了笑说:“你这是牛脾气!对了,张大哥来说了什么?” 铁山的脸色一沉,说:“镇上死了许多人。” 柳枝大吃一惊问:“有强盗来了?” 铁山摇头说:“不是!听张大哥的口气,应该是朝庭的争斗。” 门外。 小溪旁,桃花下,夕阳中。 铜山如同一个小教师,非常认真地教授龙江湖、云天玩耍一种游戏。铁山、柳 枝站在门口看着四个小孩子天真、欢乐、认真的样子,两人的心中涌出一个祝福: “愿这几个小孩子永远都幸福,人世间的苦难、悲伤都找不到他们。” 铁山轻轻握住柳枝的手,柳枝笑了笑也握紧他的手,眼中有泪花小声说:“我 们不要打扰他们。”铁山轻轻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进去了。 四人玩得兴起时,一阵“喔、喔、喔”叫的公鸡声传来。 梦香、铜山两人听到开心到跳起来。 龙江湖云天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心中一阵紧张慌忙站了起来。 小河边,一只大公鸡大摇大摆喔喔叫地走过来,它——就是把屎屙在云天头上 的公鸡。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云天连忙捡起一块石头,怒目瞪着大公鸡。而大 公鸡看到是云天两人,低着的头昂扬起来,斗鸡眼瞪着两人,温柔的“喔、喔”声 变成好斗的“喔、喔”大叫声,漂亮的翅膀半张开,两只如同鹰爪的爪子不停地踢 着泥土,看样子是随时要扑过来。 就在剑拔弩张千钧一发时。 铜山快步跑过去,双手抱住大公鸡的头,双脚不停地跳着说:“大将军,今天 你跑到那里去了?我到处去找你,你知道吗?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掉到龙宫去了。如 果那样我以后就不能陪你玩了,我就在龙宫里跟那龙王三太子玩捉迷藏。” 大将军好像听得明白铜山说什么,皇冠一般的鸡头晃了晃,铁钩一般的嘴触摸 着铜山的脸,斗鸡眼霎时温柔起来。云天看见如此,把握得紧紧的石头扔掉,看来 这仇恨是报不了。 铜山的头一晃,左手拍了拍大公鸡头上的鸡冠,正气地说:“去,小孩子模样! 我才不舍得走了,你知道吗?我还认了个龙大哥,是个很好、很好的大哥。如果没 有他啊,我可真的去了龙宫,以后见不到你了。”说完,他把龙江湖拉过来,抱着 大公鸡的头说:“大将军,你看清楚啊,他就是我的龙大哥,他就是我的恩公。你 说你和我做兄弟,那我的恩公我的大哥也就是你的恩公你的大哥。记住啊,你以后 有好吃的可要给龙大哥吃啊。” 梦香点着铜山的鼻子说:“大将军吃虫子的,你不会叫龙大哥也吃虫子吧?” 铜山大声说:“龙大哥和大将军一样那么好,他们一起吃虫有什么不对?姐姐!你 没吃过又怎知道虫子不好吃?” 大将军的头一侧,举起左边的爪子轻轻碰了碰龙江湖的身体,又用翅膀拍打着 龙江湖的头发,“喔、喔”叫了几声,然后用它铁钩一般的嘴咬住龙江湖的鼻子。 龙江湖的鼻子被它的嘴咬住,吓了一大跳,就要用手拍打开。此时,听到铜山在耳 边开心地说:“龙大哥!好了,大将军要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龙江湖也感觉到大将军的嘴没用力,一点恶意也没有,听见铜山如此说,那举 起的手放了下去。只一会,大将军把嘴松开“喔、喔”地轻声笑。 龙江湖看到大将军的模样如此可爱,马上把它早上的不好忘记了,双手摸了摸 它的头笑了起来。 大将军晃了晃头,把漂亮的翅膀张开,一只搭在龙江湖的肩膀上,另一只搭在 铜山的肩膀上,随即用力推着两人往大门走去。 梦香拍打着大将军那五彩的尾巴,笑着说:“龙大哥!它虽然叫做大将军,其 实它还小我一岁多,比我弟弟还小一个月,在家里它还要听我和弟弟的话,你是大 哥那以后它也要听你的话。龙大哥!如果它不听话你就说出来,我们大家好好地教 育它。”龙江湖还没有回答,大将军回头瞧了梦香一眼,头一晃长长的尾巴扫了扫 梦香的嘴唇。 梦香连忙吐了吐口水,伸手要打它。 大将军“喔、喔、喔”开心大叫起来,随即把翅膀收起步履轻快跑了进去。 梦香在后面追打着。 龙江湖铜山笑个不停,也跟着进去。 桃树下—— 只剩下云天在那里蹲着。 看见龙江湖三人和大公鸡跑了进去,云天气恼得把脚下的石块拾起,投向河对 面。石块刚好打在对岸桃树上,把树上嬉戏的麻雀惊起。 “咶、咶”声四起,打碎了小山村的宁静。 铜山家房子少,龙江湖云天睡在一间房子里。房子虽然简陋,被子也不够厚实 柔软;但在龙江湖云天的眼中,就如同从地狱到了天堂。两个小孩子躺在温暖的被 窝里,睡了一年来最好的觉,发了一年来最甜的梦。 太阳晒到两个小孩子甜甜笑着的脸上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响了很久,但两个小孩子睡着的脸上的笑容更甜。 敲着敲着 铜山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都说的你不行又不信,等大将军来报晓吧。” 敲门声顿然而止,一阵跺脚声走开。 静了一会,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公鸡报晓声“喔呜、喔喔” 报晓声中—— 两个小孩子好像发到一个甜梦,嘴角流出两串口水,嘴巴动了起来,好像是在 梦中吃到什么好味的东西。 大将军叫着叫着没多久就后继无力了。 铜山那天真的声音又响起:“走开吧,大将军!你的歌都唱到跑调了,还没有 把龙大哥叫醒。我说你是叫不醒,又偏偏不信,等一下子你输了,可要帮我捶背啊!” 一阵低沉的“喔、喔”声后。 铜山惊慌地叫喊:“看!看!看啊看!有两条大灰狼跑来了。龙大哥!龙大哥 快跑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快跑啊!快跑啊!哇!那狼嘴巴就要咬到你的屁股了, 龙大哥!龙大哥!” 睡得甜甜的龙江湖两人,听到大灰狼就要咬到屁股了,慌忙从床上弹起。可能 太慌张了,两人的头碰在一起,“哇”一声大叫起来。碰得头晕眼花、吓得心惊胆 战的两个小孩子,什么也不顾凭本能从床上滚下去,快速把门打,就要往门外冲出 去。 房门前—— 铜山正笑嘻嘻看着他两人,身后大将军忿忿不平停地低着头,梦香在桌子那边 用手按住嘴偷偷笑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不停地转动。 看到铜山,龙江湖两人才想起如今是睡在房间里,又那里会有狼来,知道这一 定是铜山在开玩笑。 龙江湖擦了擦眼睛,突然脸上露出恐惧,右手指着铜山的身后,颤抖着说: “狼!大灰狼真的来了!铜山是你叫来的吗?它它就在你的身后,它的嘴巴就要碰 到你的屁股,哇!它它就要咬你的屁股了。” 铜山的脸色霎时变白,慌忙从龙江湖云天的中间钻过来,躲藏在两人的屁股后 面。 听到龙江湖他们的笑声,铜山才敢把头探出来。眼前那里有大灰狼,只有大将 军在那里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取笑自己。铜山一下子明白,这一定是龙大哥在骗自 己,双手抓向龙大哥的腋窝。 龙江湖看见往大厅闪去,随即两个人打打闹闹起来。 没一会,大将军、梦香也加了进去。 顿时——笑声、叫声、大将军的“喔、喔”声响遍大厅。云天想加入去玩,就 在此时大将军轻盈脚步从眼前走过,它瞧了云天一眼。云天不知为什么感觉到它的 眼中含着轻蔑,连忙把脚缩回来,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龙江湖他们玩耍。 柳枝做好了早饭捧出来,笑骂道:“你们别疯了,过来吃早饭,谁还玩耍我就 要骂了。铜山!你你看你,差一点就把这稀饭撞倒,再不听话我可要叫你爸爸打你 的屁股。”铜山笑嘻嘻用双手按住屁股说:“妈妈!你看我的屁股给遮盖了,谁也 打不到!打不到!”说着,他的双手按住屁股不停地跳不停地摆。跳到大门时,铁 山刚好走了进来,左手把铜山抱了起来问:“喂,小兔崽子!是不是打不到啊?” 铜山回头看着爸爸嘻皮笑脸说:“开玩笑,开玩笑!爸爸,我是开玩笑的。妈 妈说过我的屁股天生就是给爸爸你打的,爸爸打不到,那还有谁打得到。”说完, 铜山的双手离开屁股,随即把屁股高高翘了起来正对着他爸爸的嘴巴,等着他爸爸 打他的屁股。 看到儿子把屁股送给人打的样子,铁山、柳枝笑个不停,又那里下得了手去打 他那小小的屁股。铜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顽皮地晃了晃屁股,嘴巴仿如放屁一般, “卟”的一声响。 铁山把头直摇,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笑着把他放下。铜山又晃了晃屁 股,抬起头看着爸爸,得意洋洋地眨着双眼,问:“爸爸,你不舍得打啊?是不是 我太可爱了?”说完,他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又叉着腰。 柳枝气得拍了一下他的头,骂:“小兔崽子,你会可爱?你这样也叫可爱,那 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把爸爸妈妈给可爱死了。爸爸的巴掌大,你的小屁股装不下才没 打你,妈妈的巴掌小打你的小屁股就刚刚好,你看妈妈如何打到你屁股开花。”说 着,她做样子要打儿子的屁股。 铜山知道妈妈跟爸爸不同,她最喜欢打自己的屁股,慌忙把屁股收起来,抬头 笑嘻嘻地看着妈妈问:“妈妈,你今天有多大年纪啊?” 看见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柳枝忍俊不禁又要笑出来,举起巴掌说:“你不要 扯开话题,我现在说的是要如何打你的屁股。” 铜山笑嘻嘻说:“妈妈,前几天听到爸爸说你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孩子,说你跟 结婚前一样,一点也不会老。妈妈,结婚前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很久很久的以前?”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