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辣手催命苗女心,屈意求全为郎君 刘旷往话声处急快的走去,牛头儿跟随在後。 走过两条巷口,来到了一处岸边凉亭,见那亭内侧坐著一名美貌的青衣女子, 正是那日力斗群雄的青毒娘。 她正对著刘旷报以娇媚的微笑。 如此美貌的女人,的确有令男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好在他两人知她是何等人物, 这时一见到她掉头就走。 青毒娘见状心中一气,叱道:「喂,你不想知道阴山吗?」 刘旷闻言止步,转头有礼回应:「还请姑娘告知。」 「好,那你得先告诉奴家你的名字。」笑盈盈地眼朝刘旷状是勾引的一眨。 刘旷避开她的眼眸,道:「在下姓刘,单名为旷。」 青毒娘露出又柔又媚的笑颜,轻启朱唇如同呢喃:「刘旷……好名字。」 刘旷隐隐眉头一皱,并无回应。 一旁的牛头儿,自第一次看见青毒娘後,就一直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女 子,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喃喃地自我介绍:「我姓牛,我叫牛头儿。」 青毒娘一听噗嗤笑了出声:「牛头儿,真好笑的名字。」 朱唇皓齿、秋水明眸,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好笑就好、好笑就好。」牛头儿不由自主痴迷地傻笑。 「哼,又没人问你的名字。」青毒娘瞪了他一眼。 牛头儿被她这麽一应,心里讪讪地不是滋味,只好闭嘴不再吭声。 青毒娘站起身子,姿态千娇百媚。缓缓走近他们,又问:「喂,刘旷,你怎麽 没问我的名字?」 刘旷淡淡道:「姑娘若愿告知,请说。」 青毒娘几时受过男人如此忽视,心火燎起,不一会儿内心又想:「不、别发怒, 凭我的美貌,他不可能不爱上我。」 她面色愈现娇柔,轻声道:「我叫若燕。」 听她对陌生男子只道出自己闺名,刘旷轻蹙眉。 「若燕姑娘,我们总不好这样叫你吧?你姓什麽?」牛头儿显然比刘旷对她有 兴趣多了。 青毒娘看都不看他,眼睛只对著刘旷,娇声说:「我们山里的姑娘哪有什麽姓 氏?我就叫作若燕,你叫我若燕就好。」 「好啊!」牛头儿高兴地对著她唤:「若……若燕。」生平第一次对著如此漂 亮的女子直唤她的闺名,真是又紧张又兴奋。 青毒娘没好气地瞪牛头儿一眼,冷冷说:「我来自苗疆,你就当我姓苗好了, 以後你叫我苗姑娘。」 牛头儿扁扁嘴,「好吧,苗姑娘。」 青毒娘根本不在意牛头儿,她边说边走近刘旷,百般妩媚的神情看著他。 「阴山之地还请姑娘告知。」刘旷这时退了一步,不耐烦的表情。 「哎哟,我们先聊聊,干嘛那麽急呢?」 刘旷完全不注意她的媚态,只是爱理不理的模样,说:「姑娘若不愿相告,那 在下先告辞了。」这时说完,竟真的转身要走。 青毒娘不由地急道:「喂,你这人怎麽这样?人家对你好,你一点也不领情吗? 好啦,跟你说就是了嘛。」 刘旷这才转头正眼看她,「姑娘,你要说了吗?」 青毒娘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我说,就在我家乡那边。」 「姑娘家乡在哪边?」 她只是答:「在云南某个地方。」 「这我该怎麽找起?」 青毒娘露出俏皮的神情,「这个我就不记得了。」 刘旷不免心中有气,道:「姑娘,你这不是摆明刁难我吗?你若不想说,我就 不必再问。」 带著牛头儿就要走去,青毒娘从後面追上来,急急解释:「喂,人家虽然从小 在云贵长大,知道要怎麽走,但真的不知道地名嘛,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不过如 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的。」 青毒娘此话用意有二:其一;若刘旷愿意跟随她回到家乡,路途漫长,难保铁 石心肠的他不会对自己日久生情,萌生爱意。 其二;目前她在南天会领地内四面楚歌,有了刘旷这等身手的人在身边,也不 再怕南天会等一干人了。 刘旷虽然不知青毒娘内心打的如意算盘,但却知道与青毒娘同行,必会惹来南 天会等人的仇视,届时必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好吧!」口气有点迟疑。 青毒娘顿时轻咬红唇,眼眸带著泪光。 「你是怕事吗?还是像其它人一样,嫌弃我满身是毒?你们两个到现在不也都 相安无事?」她眼眶一红,极其委屈。 「旁人都以为和我说一句话就会被我毒死一样,我哪里是这样见人就杀的女子?」 牛头儿看她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地替她心疼。眼看向刘旷,有请求之意。 刘旷听她之言,似乎难以拒绝,又见牛头儿神情,陷入一阵深思。他此刻最大 的心愿,就是到阴山找他爷爷刘基,但与此女同行,又觉得不妥。这时内心痛苦挣 扎,一时之间看著牛头儿,又看看青毒娘,竟无法回答。 青毒娘语调轻柔和顺,一脸真心诚意。 「人家绝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不告诉你。我家乡那边山路崎岖,要是没人带路 的话,你一定会迷路的。我们苗疆不是好与之地,你在山里迷路,谁知会有什麽後 果?」 刘旷正是心意难决,耳听青毒娘不断催使,只好眼光又投向牛头儿。牛头儿心 仪青毒娘,自然是希望跟随她,於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好啦!刘大哥,这有什 麽关系,我们就随她去呀!」 青毒娘开心的握起牛头儿的手,微笑道:「哎呀!原来你这麽讨人喜欢,刚才 凶了你真是对不起,是我个性不好,你可别放在心上哟!」 难得意中人对自己有好脸色,牛头儿笑得阖不拢嘴:「哪里、哪里,只要姑娘 开心就好。」 青毒娘心里嘀咕:「这个人倒是傻得很,看他对我一片痴心的傻样子,我一定 要善加利用。」 刘旷对牛头儿说:「头儿,此去路途甚远,吉凶未知,你不怕麻烦吗?」 这话还带著提醒牛头儿,与青毒娘同行的麻烦是「吉凶未知」。 不过他为 人厚道,尽管青毒娘不是什麽好角色,他仍不会当著他人面前直示她的不是来让她 难堪。 牛头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傻笑:「哈哈,我就喜欢麻烦,不麻烦就没意思了。」 刘旷似乎也知道牛头儿会这麽回答,所以笑一笑,没有表示反对。於是,二人 结伴同行的局面,阴错阳差地加上了一个意外——青毒娘。 这天,青毒娘带著两人走出湖城,往南方而行。当天夜里,走到了一间破庙口, 青毒娘回头要询问刘旷:「刘……呃……我可以叫你刘大哥吗?」 刘旷面无表情回应:「随便你。」声音是不愠不火,不过表现出来的态度极其 冷漠。 平日若谁敢对她这麽无礼,早就身首异处。受此对待的她,内心不由地一阵剌 痛,无意中牙齿咬著双唇,但还是忍了下来。 身为女儿身,她也有平凡人的企求,千古以来骚人墨客歌颂的诗词歌赋她都不 懂,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任他对自己冷酷无情。 她佯装若无其事道:「此地离前面村子尚有二十里路,要不然,咱们就在此庙 歇一晚,待明日再走。」 刘旷看了一看天色,说:「也好,就在此歇一宿,头儿,你去找一些乾草来铺 床,我去找些野食。」 两人转身就要走出去,青毒娘追问:「那我呢?」 刘旷仍然头也不回,同样淡淡一句:「随便你。」 青毒娘差点给气哭了出来,脚往地一跺,转身冲进庙里。 牛头儿看在眼里,自问:「唉!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喜欢她,她却不喜欢 我喜欢他,但他又不喜欢她,怎麽她不来喜欢我,这不就很好了吗?」嘀嘀咕咕地 绕口令似的讲了一串,只能叹了口气,迳自去找乾草了。 三人填胞肚子铺好床,牛头儿和刘旷闭眼即睡,青毒娘心底苦闷却辗转难眠。 三更天际,外头草丛「沙、沙」声响,刘旷被惊醒由窗外一探,见庙外人影重 重,心想:「这必是南天会的人来寻仇的。」 青毒娘才刚浅浅入睡,即被刘旷拍醒。他对她和牛头儿两人放低音量道:「小 声些,外头有人。」 牛头儿和青毒娘凝耳仔细一听,同时道:「没有啊?」 殊不知刘旷是因神龙血之故,耳力异於常人,而且夜间视力犹如猫头鹰般锐利。 「你们别多问,照我的话做。」 两人同时点了头,刘旷说完双足向上一点,轻轻松松跃至庙内的横梁上躲著。 牛头儿见状跟著一跃上梁。 自他受盖世游龙教导十六日时间後,武功突飞猛进。这也因为他本身资质优异, 练一日就有如旁人练十日一般。眼前一丈半的高度虽然跃得不轻松,却已显现他的 功力已然不比往昔。 青毒娘抬头张望,看看高度似乎有些为难,正犹豫不决,牛头儿在上头轻声唤 :「苗姑娘,你上来,我在上面接著你。」 青毒娘不由地好生感激,报以一笑,但心又想:「如果这是刘大哥说的不知该 有多好?」 心神一定,便要向上跃。这时忽然临机一动,手掌一翻,数道白色淡淡粉沫洒 向地面及墙上。她带著俏皮的一笑,才全力向上而跃。身子跃至约一丈高度时力已 用尽,就要往下垂。牛头儿往她手腕一捞,抓个正著。 她一上横梁即伸手掏出一颗赤色药丸交於他手中。 牛头儿问:「这什麽呀?」 「解药呀。」 「解药?我又没中毒干嘛吃解药?」 青毒娘伸出右手晃了一晃:「你刚刚不是碰了我的手吗?这白粉叫「蚀痒难当」, 不吃的话,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痒死你!」 牛头儿闻言,即刻吞了药丸,心中一惊:「苗姑娘果然可怕,身上没一处可碰, 难怪师父老是叮咛我们要远离她。」 此时,草丛声愈近,梁上三人屏息以待,庙外一个粗旷声:「杀进去。」这声 音一听便知是那性情火爆的沈堂主。 一下子冲入七名手拿单刀的男子,全是红领黄衣打扮。他们四处搜寻,眼见四 下无人,瞄向地上铺有三处乾草,即刻走出庙外。 待七人走出後,青毒娘轻呼口气,说:「南天会真正的高手也出动了。」 牛头儿问:「真正的高手?」 「方才那七人,正是南天会「刀圣」的驾前侍卫,恐怕……连三圣之首的「刀 圣」黄大刀也来了。」 青毒娘刚说完,庙外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青毒娘,你猜得不错,本 圣君在此,快快出来束手就擒吧!」 刘旷正要飞跃下梁,青毒娘急唤:「慢……」手中拿著一颗赤色药丸。 这药丸本是要给刘旷服下解毒,因为这时庙内地上墙上,已经布满「蚀痒难当」 毒粉。 但已经来不及递给他,於是她心一横,想:「算了,反正你老是气我,等你毒 发之时再让你来求我。」 这麽一想,才与牛头儿一同下梁,站在刘旷身後。 庙外立著一名高瘦黄衣男子,眼大如牛铃,颧骨突出乾瘦,年约三十中旬上下。 他站於七名手持单刀侍卫身前,其後尚有白、洪、何、沈四位堂主,及一干南天会 部属。 那高瘦的黄衣男子,显然就是被青毒娘称为「刀圣」的人。 「前面的那位英挺的小兄弟,想必就是我四名堂主口称的傲龙少侠是吧!」 「正是,至於少侠两字在下不敢当。」 「傲龙兄弟,看你一表人材,怎麽会与青毒娘同出一路?」刀圣一脸惋惜状。 南天会众行事不义,刘旷已听盖世游龙提过。今日他有求於青毒娘,须得为她 挡敌,两方皆非义者,实是出於无奈,於是他也不想多解释,只道:「是非曲直, 自在人心。正如贵会所想,我与贵会向无怨仇,请你让一让,我不想与你动手。」 刀圣听了刘旷说词,心中起疑。 「小兄弟,是你中了青毒娘的毒还是你的朋友中毒?如果是这样,你不须受那 妖女威胁,我们南天会的「药圣」会解天下奇毒,快快过来这边,免得待会儿动手 伤了两位。」 听他出言和气,刘旷心中暗想:「南天会的人并非想像中这麽坏。」於是开口 道:「多谢这位仁兄好意,我们并无中毒,也未受胁。」 听到刘旷这麽说,青毒娘一旁暗暗偷笑:「哼,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刀圣不由地怒意升起:「那二位就是摆明要与我南天会为敌了?」 「在下本非此意,只是目前必须保护苗姑娘的安全。」 说著,人要朝庙外走去,青毒娘快跑挡在刘旷身前,面对刀圣道:「黄大刀, 本姑娘在此,有本事就来抓我。」 说完右手手腕在背後晃了一晃,好让刘旷看在眼里。 她侧脸轻声说:「刘大哥,他们人多,别出去,让他们进来。」 刘旷看了她背後晃动的手腕,想起庙内四处已经洒满毒粉,明白了青毒娘的用 意。虽然如此作法并非正当,但见他们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也只好听她的计策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咦?如此说来,那我岂不是也中了毒?」又想到青毒娘 身上必有解药,所以安心许多。 三人逐渐退到庙内後方,黄大刀见他们似乎有所退却,大喝:「拿下!」 一干人冲入庙内围成一圈,将三人围了起来。 刘旷双袖下垂,准备施展神袖功杀出重围,牛头儿微微半蹲姿势,野兔十八跳 正待而发,青毒娘则抽出柳叶刀一扬,场面十分紧张。 突然,七名带刀侍卫坐在地上,将单刀弃於地面,双手对自己的双脚猛抓,哀 嚎不断。 黄大刀怒喝:「你们干什麽?」 一名秃头侍头一边搔痒一边道:「圣君,这庙里似乎……有古怪,我们脚下好 痒。」 「是啊,呜……好痒啊!」 只见七名侍卫愈抓愈痒,手抓之处愈广,没多久躺於地上翻滚,一双手抓痒仍 嫌不够,开始不断惨叫,如同癞皮狗在地上摩擦起来,看得南天会众人人人心中惧 怕不已,但见他们的圣君在此又不得跑开,每个人连动都不敢动的看著黄大刀。 黄大刀大喝:「大家别慌,你们看,我们并没事!」 南天会部属也觉得身体无恙,众人便安下了心。 站在刘旷身後的青毒娘却面带狡猾的一笑,语气嘲讽大声说:「哈,你们放心 ……这「蚀痒难当」毒性发作为一刻钟,哈、哈,现在没事,待会儿便知道啦!」 黄大刀闻言大怒,一柄三尺大刀舞向她来,虎虎生风。大刀朝她当面横划过来, 青毒娘武功相差甚远,柳叶刀份量也不足大刀的十分之一,这时不用说举刀相挡, 连闪避也成了问题。 她急忙蹲下身子往左一窜躲开,起身正要回招,黄大刀人早在她面前又是一刀 直劈下来,惊得青毒娘花容失色。 牛头儿正以新练成的「野兔十八跳」穿梭在南天会众部属之间。 「八臂神 拳」虽是初练,火候不足,然而配合「野兔十八跳」轻功身法,南天会众甭说伤及 他,竟连衣角也碰不著,但见他们时而被牛头儿「八臂神拳」击中,犹像骨牌效应 般,一个个就地栽倒,叫声连连。 正与白、洪、沈、何四名堂主激斗的刘旷,虽然练就一身惊妙绝学,但这能当 上南天会堂主的四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霎时和刘旷斗得难分难解。 刘旷瞥见青毒娘危急,纵身一跃,一招神袖功往黄大刀的刀背一击。 以黄大刀的功力,他所使的大刀岂是刘旷衣袖能击落的?只是他刀面被衣袖击 中一偏,刚好斜斜划破青毒娘左臂衣袖,显现她左臂的白嫩玉肌,更吓得她「哎哟」 一声,连滚带爬,香汗淋漓。 黄大刀刀向虽被他的衣袖打偏,但刀势未尽,环身转头一刀,横划刘旷腰间。 刘旷急使「旋风蛟龙腿」一招「退龙猛进」,右脚向後大跨一步,脚下就这麽 一点,身子即向前飞进;接著「游龙掌」一招「猛龙张口」一手上一手下,双掌击 向黄大刀。 黄大刀见他招数厉害,急忙一招「刀划明月」,刀搭在自己身前侧划了一个圆, 逼退刘旷换招。 经这一喘息,黄大刀显然已占优势,刘旷赤手空拳,直被大刀火速连环逼得一 步步向後退。 牛头儿击倒十多名南天部属後,斗上了四名堂主。但以四名堂主武功而言,哪 会容许牛头儿有片刻喘息,牛头儿顿时乱了方寸,仅能以「野兔十八跳」躲避四人 的刀剑掌风,一时间,刘旷与牛头儿同时面临大难。 黄大刀见机不可失,环身大刀一连七式要取刘旷性命,刘旷闪去三招已经力尽, 待他第四招袭来,不得以之下只好以露出左臂龙鳞爪相对,直往大刀挡去。 黄大刀忽见刘旷伸出满是龙鳞指爪尖利的手臂,大吃一惊。惊异之下尚不及改 变他所划出的刀势,这时犹如撞向铁壁,身体一个颤抖。刘旷跟著右手一掌「青龙 出海」打来,使他险些中招。 所幸黄大刀靠著一身高强武艺,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此招,心中已知刘旷左面 伤不得,於是改从右面使地堂刀法。 就在大刀使得正顺时,忽闻另一旁与牛头儿相斗的四名堂主「哎哟」大叫一声, 黄大刀即纵身向後一跃,看向四名堂主。 四名堂主已经蹲於地面,他们的哀叫声并非牛头儿所伤,而是如同前面七名驾 前侍卫,双手开始搔起痒来,面上又青又红,口中直叫:「痒,痒啊,好痒啊!」 黄大刀内心甚惧,果然开始脚底逐渐发痒,他强忍而怒道:「哼!青毒娘、傲 龙,老子跟你们没完没了。」 三人看著黄大刀匆促地离开後,青毒娘手持柳叶刀走近那群正在搔痒的南天会 众前,忽然一刀将其中一个人的头颅砍下。 耳听那人「呀」一声惨叫,刘旷立刻靠近,一把抓住青毒娘持刀的手腕,怒斥 :「你干什麽?」 青毒娘猛被他一震,手捉著的那颗头颅顿然给震到地上,鲜血流得一地。她对 他的强烈反应却一脸不解:「把他们统统杀了啊!」 刘旷正色凛然质问:「你为何滥杀无辜?」 青毒娘不以为然地说:「嘿,什麽叫滥杀无辜,我们今天不死,是他们没本事 杀得死我们哩!如果他们有能耐,你看他们会不会滥杀无辜?」 刘旷冷冷地直看著她,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理无理都站不住脚,於是只能偷偷 抬眼回视他。 「他们只是听命於人的下属,没有不听命行事的权利,你懂吗?」他凝声道, 带著不容抵抗的正气。 青毒娘看了紧抓自己手腕的刘旷一眼,忽然心头一热,面呈红晕无限娇羞,低 著头柔声应:「既然刘大哥这麽说,若燕自然会听话。」 刘旷见到她的神情,自知此举甚为不当,即刻松开她的手腕别过头去,绷著脸 硬生生地手比著那些还在翻滚哀嚎的南天会众。 「他们会死吗?」 青毒娘知道刘旷那顶天立地的正气不容她公然在他面前胡作非为,也知道他不 会喜欢自己下手毒辣,这时固然在他背後带著一脸狡猾刁蛮的神色,口气却一本正 经。 「不会,顶多搔痒两天。」 刘旷总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青毒娘的行事作风。年轻貌美的她在江湖却有个如 此不好听的名号——青毒娘,可见其人品德。 「拿解药来。」他自然不信她的话。 青毒娘摇摇头,为难地说:「没有了。」然後伸手掏出一颗赤色药丸递给刘旷。 「只剩一颗是要给刘大哥你吃的。」 刘旷这时才想到自己应该也中了毒,但心中又隐隐怀疑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中 毒的迹象? 见青毒娘对已中毒之人又下杀手,心中对她甚是讨厌,也不管自己是否中毒, 就是不愿意受她相助。 「不用你的解药。」说完,人朝庙外去出去。 「大哥!」牛头儿追了上去。 青毒娘嘟著嘴,跺一下脚,跟著娇喊:「刘大哥!」跟在牛头儿身後赶上去。 但她心中同时也疑惑著:「为什麽刘大哥没有毒发呢?」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