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郝云奇一早醒来,见一旁的娜仁花仍睡着,他没去惊动她,悄悄穿上衣服走了 出来,在门外长长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迈步顺着部落中那条 唯一的道路向前慢慢走去,不一会,他来到了那片曾与巴古力比射箭的小树林前, 因树林内有一块空地适合练功,所以,郝云奇又来了,想乘早上没人时练练功,谁 知在林边竟意外的遇上了巴古力。 见是郝云奇,巴古力忙走过来对郝云奇很横的道:“喂,小子,是你呀,这么 早出来乱转什么,想偷东西是不是?” 郝云奇很生气,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与他擦肩而过进了树林。 但巴古力却不算完,在他身后大喊:“小子你给我站住,别以为你不理我,我 就会放过你,实话告诉你,我曾跟好几个师父学过摔跤,我要与你比试。” 郝云奇冷冷道:“对不起,我不跟你比。” 巴古力狂傲的道:“小子,你怕了是不是,胆小鬼,赶快离开仁花公主,胆小 鬼是不配与仁花公主在一起的。” 这时娜仁花从后面匆匆跑了过来,见巴古力又拦着郝云奇找茬挑衅,不由生气 的向他喝斥道:“巴古力,你干嘛又缠上我奇哥找事啊,还要脸不要脸。” 见娜仁花来了,巴古力忙上前给她行了一个礼问候:“仁花公主早?” 娜仁花双眼一瞪生气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我问你干嘛又缠住我奇 哥找事?” 巴古力鼻头用力一抽道:“我没找事,我要与他比摔跤他不敢,胆小鬼。仁花 公主,不要和这种胆小鬼在一起,他不配。” 娜仁花转头问:“奇哥,是这样的么?” 郝云奇淡淡道:“是的,我不跟他比。” 娜仁花笑了,道:“我说不是这么回事嘛,不比,不是不敢比,巴古力,实话 告诉你吧,我奇哥所以不跟你比,不是怕了你,而是怕伤了你,你也不想一想,连 打败我部落三名勇士的金国将军都不是我奇哥的对手,你行吗?” 巴古力不服道:“是他捡了个大便宜,那金国将军打败了我们三名勇士后力气 用尽,当时我上去也能赢。” 娜仁花气得脸都白了,道:“巴古力你……你这人怎这样啊。” 巴古力道:“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不然,他怎么不敢跟我比试。” 面对说歪理的巴古力,娜仁花也不知怎么办好,于是就用眼去看郝云奇。 郝云奇突然用手一指林边的一棵小碗口粗细的松树问:“巴古力,你说是你的 骨头硬,还是这棵树硬?” “哈哈哈……”巴古力大笑,笑罢,道:“你真是个低能的傻瓜,连这个都不 知道,人的骨头再硬,也不可能硬过一颗树的。” 郝云奇淡淡一笑,没接他的话茬,迈步走到那棵松树的面前,突地伸腿缠向那 棵树,把腿牢牢盘在树身上,然后运起全身功力一声大喝:“断!”只听“喀嚓” 一声脆响,树竟被他的腿盘断了,他把腿一收,树轰的一声倒下。 巴古力被惊呆了,瞪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那棵断树,半天没回过神来。 娜仁花也被惊呆了,不过,她看的不是树,而是郝云奇的那条腿,看了一会, 她走过来在郝云奇面前蹲下伸出手去摸他的腿。 郝云奇一把拽起她道:“仁花,你干嘛呀?” 娜仁花一脸惊色道:“奇哥,你的腿什么时候变成铁的了?” 郝云奇道:“胡说什么呀,走吧。”拽着她就向林外走去。 众将齐聚在岳飞的帅帐中,而岳飞却仍在专注的看着挂在帐墙上的那张两军对 垒的军事地图,这时一个一身灰衣的便装汉子匆匆走入来到岳飞身边跟他耳语了几 句,岳飞精神一振,双眼猛地放射出两道奇亮的光,接着悠地转过身来面对众将高 声道:“众将听令!” 众将齐忙声的应道:“在!” 岳飞喊:“牛皋,本将命你带五千民军,前去金军大营挑战,但要假装不敌败 下阵来,然后带民军向谷中退逃,从谷的另一头出去。” 牛皋不解的问:“干嘛要我装败?打胜了不好吗?” 岳飞脸一沉冷厉的道:“叫你败你就败,问那么多干嘛,记住,不能违抗本将 的命令,抗命者立斩不赦。” 闻言,牛皋不敢再言语。 岳飞又喊:“汤怀,你带两千宋军,在离金营的半路布阵等待,如牛皋领军败 回后,你们就用弓箭阻挡金军追兵一刻钟,然后败回进谷,从谷的另一头穿出。” 汤怀忙应道:“遵命!” 岳飞看了看王贵,一挥手把他叫到面前,然后跟他耳语了几句,王贵点了点头 匆匆走了。 岳飞对另四个宋将道:“四位将军与本将一起行动。” 四将齐声应道:“遵命!” 牛皋手持一对铁鞭,骑一匹黑马,带领五千民军开到距来安城十余里的金军大 营前,他指挥人马在金营前排开,命几个鼓手支起数面大鼓擂响,然后他跃马来到 金营前向里面喊:“里面的金狗听着,你牛爷爷来取你们的狗命了!” 守营门的金兵慌忙关闭了营门,有一个金兵向营中飞跑而去。 金帅葛善哈哧正在帅帐中与众金将讲话。这时就听从帐外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 葛善哈哧一愣问:“外面怎么回事?”众金将也一愣,因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 谁也没有接话。 这时,突然,从帐外传来一声高喊:“报!” 葛善哈哧忙向外道:“进来说话。” 一个金兵从帐外跑了进来向葛善哈哧行礼大声的报:“禀元帅,营外突然来了 一支军队,擂起战鼓向我们挑战。” 葛善哈哧问:“来了一支军队,是宋军吗?” 金兵道:“不是宋军,这是一支穿便装的民军。” 葛善哈哧问:“有多少人?” 金兵道:“禀元帅,大约四、五千人。” 葛善哈哧道:“回去再探,有情况立刻来报。” 金兵道:“遵命!”转身又跑出帅帐。 葛善哈哧稍一思索对众金将道:“据线报,几日前有一支数千人的宋军开到了 我们的对面,本帅分析可能是宋军因兵力不足,特招了一些老百姓充数,因不知我 军的情况,先派了这么一些民军前来挑战摸我们的底,好,既是如此,本帅就将计 就计,把这股民军一举歼灭,给宋军一个下马威。” 一个金将从座椅上站起道:“元帅,让末将出战如何?” 葛善哈哧看了看这金将头一点道:“好,呼哈将军,本帅命你带军一万出战, 要速战速决。”话罢,从令筒中拔出一支红色箭递给了他。 金将接令在手高声道:“遵命!”然后手持令箭匆匆出帐。 葛善哈哧向众金将看了看突然喊:“忽必粘罕。” 一金将忙站起应命:“末将在!” 葛善哈哧命令道:“忽必将军,本帅命你带军两万做呼哈将军的接迎,如呼哈 将军此战顺利你就按兵不动,如此战是宋军设谋诱我中伏,你就出兵接应,确保呼 哈将军安全返回。”又从令筒中拔出一支红色令箭递给忽必粘罕。 忽必粘罕接令在手高声道:“遵命!”然后持令走了。 金将呼哈率一万金兵从三个营门中涌出,迅速在营前列好阵,呼哈一马当先窜 出队伍纵马来到宋军队前面对牛皋大喊:“来者何人,快快通名受死。” 牛皋一扬手中铁鞭高声道:“俺乃宋朝大将岳飞手下牛皋,你的牛爷爷,你是 什么东西,快快报上名来,你牛爷爷鞭下不死无名之鬼。” 呼哈大怒,一挥手中大刀大喝:“鼠辈太狂,看刀!”纵马飞驰而来,抡起大 刀一招力劈华山向牛皋奋力砍去。 牛皋一声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你牛爷爷面前显摆。”抡起一对铁鞭交叉 往上一举,轻松截住了呼哈的一刀,紧接双鞭往下一压腾出一支铁鞭横扫而出,呼 哈大惊,忙把身子往后一仰,一招铁板桥躲过牛皋一鞭,瞬间双马错过。 一招失利把呼哈气的七窍生烟,当双方都把马带过又面对面时,呼哈抡刀不顾 一切的又冲了上来与牛皋战到了一起,二人在马上一来一往激战了四十几个回合, 牛皋天生力大,越战越勇,而呼哈越战越感到力不从心,牛皋得意的“哈哈”大笑 着对呼哈讥讽道:“小金狗,你不行了,快下马投降吧,不然你牛爷爷一顿鞭把你 的小狗头砸烂,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牛皋的话音刚落,突地一缕细细的话音钻入他耳中道:“牛皋,你想违抗岳将 军的军令么,还不快败下来引金军入谷。” 牛皋一愣,忙转头向四处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到,大怒道:“什么人鬼鬼崇 崇的跟你牛爷爷说鬼话。”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轻响,一颗石子击在了他的左臂上,左臂一 麻动不得了,牛皋气得在马上大骂:“暗算你牛爷爷,算什么玩意,有种的正大光 明的跟你牛爷爷打。”这时就见丐帮帮主陆常荣站立在队例的第二排瞅着牛皋阴笑 着。 牛皋的骂使呼哈莫名其妙,气的他向牛皋大喊:“鼠辈胡说八道什么,谁暗算 你了。” 话罢,抡刀横扫,此时牛皋左手臂已不能用,只好用右臂去挡,劲力已失去了 一半,如何挡得住呼哈这刚猛的一刀,右手铁鞭一下被磕飞,牛皋本能的把身子往 马上一伏,呼哈一刀扫过来,牛皋的头巾被带下。 牛皋一惊,高呼:“金狗暗算牛爷爷,牛爷爷命要不保了,撤呼!”调转马头 催马就跑,他一跑,例队的民军还能待么,于是也转身狂跑而去。 呼哈“哈哈”大笑,他在马上一挥手中大刀高喊:“追!”于是带军猛追下去。 早饭后,娜仁花手提着一只瓦罐拉着郝云奇走出王府的大门。 郝云奇问:“仁花,你又拉我去哪儿啊?” 娜仁花一笑道:“我们去天池洗澡。” 郝云奇奇怪道:“干嘛去天池洗澡,在家里不能洗么?” 娜仁花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那天池在很古以前是天上的七个仙女洗 澡的地方,后来我们这里住上了人家,仙女才不来了,传说女人在天池中洗澡后会 嫁给一个好丈夫,一生幸福。” 郝云奇好奇的问:“要是男人在天池里洗了澡会怎么样?” 娜仁花道:“男人在天池中洗了澡会娶一个与仙女一样漂亮的姑娘做妻子,而 且还能交上好运。” 郝云奇看了看她提的那只罐子又问:“提着只罐子洗澡又是什么讲究?” 娜仁花笑道:“哪有这么多讲究,这是一罐子烈酒,因天池的水特别凉,下水 前要喝几口烈酒暖身子,不然着了凉可不是玩的。” 天池其实是一个高山湖泊,呈盆状,面积甚广,池的周围是十六座奇峰,天池 内壁为白色的浮石和粗面岩组成,池中波平如镜。 站在天池边娜仁花一声欢呼:“奇哥,这就是天池,美不美?” 郝云奇道:“美,真的很美。”话罢,放眼远望,贪看起湖中秀美的景色来。 偶然回头,见娜仁花已脱掉外衣,正在动手脱内衣,他忙喊:“喂,喂,脱衣服也 不找个藏身的地方,不怕被人看到啊。” 娜仁花一笑道:“藏什么,今天是我洗澡的日子,部落中任何人都不准上来。” 她见郝云奇仍站着没有洗的意,就停手走过来道:“你怎么还傻站着,脱衣服啊。” 动手就去替他脱他的衣服。 郝云奇忙推开她道:“别,别,还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洗吧。”他用手一指不远 处的一块巨岩道:“我去那边洗。”也不等娜仁花同意,拔腿跑走了。 巨石后面是一个面积有数亩大小的小池,池水清澈洁净,郝云奇从小就喜欢水, 高兴的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只穿一条短裤,一头扎入了水中,象条鱼似的在水中畅 游了起来。游了一会儿,又一个猛子朝水下扎去,这池水很深,他连扎了三五下竟 然还没到底,这时就听自己的双耳发出“铮铮”的鸣叫声,他知道不能再往下扎了, 刚要翻身向上游时,突然,水下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劲把他向水下拖去。 吸力把他一下带进了一个黑沉沉的洞中,这下可把他吓坏了,慌乱中他拼命想 转过身来向回游,但洞窄流急根本就转不过来,此时他已无路可退,于是只好一咬 牙奋力向前游去,这洞似乎太深长了些,游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出口,此时他憋的 一口气已用完,不得不在水中一口一口的喝起水来,眼看要坚持不住之时,突然, 一头拱出了水洞,只听“哗啦”一声水响窜出了水面,他先是猛猛的吸了几口气后, 接着一声大喊:“可憋死我了!”喊罢,挣扎着从水中爬上岸去,来到一块大石前 往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动了,好一会后,他才又慢慢从石上坐起,然后对这个地方观 察了起来。 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后经大量人工开凿修整过的水下岩洞,因在洞的一侧按 装着三块用水晶做成的巨大圆窗,这座本来十分黑暗的地下洞穴才明亮了起来,透 过圆窗还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天池的水和游动着的各种鱼类。 看后,郝云奇回过头来,突然,他发现一种奇怪现象,不由惊疑的喊:“咦! 水呢,洞呢?”原来刚才带他进入洞穴中的水和壁上的那个洞口都不见了,这不出 鬼了么。 正当他惊疑不定,转过脸来向别处观察时,映入他眼睛的是离他不离处一堵岩 壁前的一具白森森恐怖铮狞的人的骷髅架。 郝云奇被岩壁下的那具骷髅架吓了一跳,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这是一具死 了不知多少年的枯骨,但看的出,此人死前曾受重创,因它的双臂骨与双腿骨都断 成数节,更令人惊异的是,此人死前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因他的双脚脖上套着两 只沉沉的大铁环,环上栓着一条长达数丈的粗铁链子,而链子的一头被牢牢固定在 枯骨身后的岩壁上。 看后郝云奇暗道:“这位前辈生前不知得罪了那个厉害人物,所以才被囚在这 暗不见天日的水下洞穴中,落得个惨死下场,既然让我遇上了,就挖个坑把他埋了 入土为安吧。” 他转头寻找有泥土的地方,突然,他发现在这具枯骨右侧的地面上,有一小块 地方是碎石泥土地,他忙走过去用手挖了起来,当挖到一尺多深时,手碰到一个冰 凉的硬物,他紧挖了几下把那个东西起了出来,却原来是一个一尺长半尺宽,半尺 高的一个铁盒子,但铁盒子已锈的不成样子了,他面对铁盒惊疑的看了一会后,伸 手去开盒盖,但盒盖已锈死,开了一会没有打开,想了想,他抬手运内力在铁盒四 面连拍了数下,只听“咔”的一声震响,盒盖自动弹开了。 盒中是一只用桐油浸泡过的牛皮大纸袋,他把袋子取出,找到封口慢慢启开, 原来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张,他顺手从袋子里把纸张抽出来,见最上面的一张纸上 有字,上面写着:有幸进此洞者与彭某有缘,如看到彭某尸骨于心不忍要葬我者, 此人必然心地忠厚,因此,彭某特赠银票二十万两,如葬我者认为彭某此举甚俗, 彭某在此道歉,那就请这位好心人就此坑再挖深一些,把银票与彭某的尸骨葬到一 起,也让彭某在阴曹地府做个富鬼,哈哈哈——————-看完字条后,郝云奇又 看了看下面的那一厚叠纸片,果然是一张张大面额,全国各大钱庄通兑的银票,他 笑了,摇了一下头暗道:“这位前辈真是幽默古怪啊。” 看罢,他把银票和纸条又塞回纸袋封好,然后放到一旁又动手往下挖了起来, 挖下半尺后竟意外的起出了一个木盒子,盒子的面上用厚厚的蜡封了一层,郝云奇 好奇的剥开封在盒盖上的蜡,小心的打开了盒盖,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两册不太厚的 书,一册的封皮上写着“乌刀秘谱”,另一册封皮上写着“黑龙秘功”。郝云奇从 盒中把书拿出,见下面有一块用金丝绳拴着的三角黑铁,铁的一面刻着三个字“乾 坤令”,另一面刻着一条腾飞的黑龙。 书的下面是一封用油和蜡密封着的信,信皮的正面写着“冷宫仁”亲启。接着 又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贪财者,厚中之厚,仁中之仁,可敬可佩,那就麻烦 这位仁厚义士把我的遗物亲送洛阳城安平老店,交给一个叫冷宫仁的人,切记,不 要让任何人转交,接着是几句似暗语的话。 看了这张纸条后,郝云奇暗道:“这位前辈的心机甚深,一切安排竟如此精密。 如果不是我看到这具枯骨起了恻隐之心要葬他,也决不会去挖坑发现那只铁盒子, 但如果我是个贪婪之人,收下这二十万两银票不再就此坑往下挖,那也就不会再发 现下面还有一个木盒子,这位前辈真是厉害,他算到一个见了二十万两银票而不动 心的人,也绝对是一个可托之人,因此,他才有了后面的请求,当然,他这个请求 也一定办得到。” 出于好奇,郝云奇随手翻了翻那册黑龙秘籍,当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从里面 又掉出一张写了字的纸条,郝云奇忙捡起来看,见上面写着:学我秘功者,就是我 的门人,功成后替我杀掉两个卑鄙小人,一个是丐帮帮主陆海天,另一个是少林寺 主持玄色,然后再代我去重谢天昊门门主郝南旗。 看后郝云奇大吃一惊暗道:“原来害这位前辈的人是丐帮的帮主和少林寺的主 持啊,可为什么又与我爷爷扯上了关系,难道这位前辈生前与我爷爷是朋友不成?” 郝云奇又去翻看另一册秘籍,果然在最后一页也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无 耻少林,无耻丐帮,陆海天、玄色合谋害我,酒中下毒,废我武功,秘囚水底,不 见天日,彭某发誓,若有幸脱出此囚,灭尽少林丐帮,血洗彭某冤仇。“ 看后郝云奇摇了摇头,稍一思索,他把两张纸条又夹入书内,把两册秘籍回归 木盒,然后动手把尸骨一块块捡起放入土坑中,推土埋上,并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埋好后,郝云奇面对小坟包双膝跪倒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念叨:“彭前辈,你老所 托在下之事,在下一定替你办到,你老就放心吧。” 话罢,他捧着那只小木盒和纸袋子从地上站起,突然,他打了个愣,接着惊呼 :“天,我怎么出去啊!”于是着急的在洞穴中四处找寻了起来。 一面洞壁上的一行小字映入了他的眼睛,他忙走过去看,见上面写着:想出此 洞,转石三下。在字的旁边有一块凸出的小石包。 郝云奇伸手握住那块石头试着向左转了转,但没转动,接着他又向右转了转, 这下转动了,他忙连转了三下,只听“咔咔”的一阵怪响后,面前的石壁竟显出一 小门来,顾不得多想,他一头就钻了进去,之后那石门又“咔咔”怪向的关闭上了。 这时,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条潮湿的洞道中,洞道是坡形的,修筑着一阶阶的 石阶梯,而且越往上走坡越陡越高。大约走出二十几丈的距离后,他又来到一堵石 壁前,发现在石壁上镶着一个铁把手,他抓住那只铁把手试着向两边拧了拧,但都 没拧动,一着急他向前推了一下,这下动了,只听“轰隆”一声响,石壁上显出一 个圆洞,他忙迈步钻了出去,紧接身后又“轰隆”一声关闭了,这时他已站在天池 旁的那块巨石之上了。 这时,他听到从石下传来娜仁花的哭喊声:“奇哥,奇哥,你去哪里啊?你在 哪里啊?” 郝云奇顺声望去,见娜仁花光着身子捧着他的衣服站在天池边望着水哭呢,郝 云奇忙向下边喊:“仁花妹,我在这里。”他纵身跃下巨岩,轻飘飘落在了娜仁花 的身旁。 看到郝云奇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先是一愣,继而惊喜的一声大叫:“奇哥!” 丢掉手中的衣服猛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郝云奇就再也不松手了。 郝云奇用手拍了拍她的光背道:“仁花,你怎么哭了?” 娜仁花抬起头狠瞪了他一眼道:“还说呢,这么长时间连个影都没有,我还以 为你……你这人也真是的,去哪儿也不打个招呼,害得人家为你担死心了。” 郝云奇道:“别提了,我差点儿就回不来了。”接着他对娜仁花把事情的经过 说了一遍。 娜仁花惊喜的道:“真的,这么好玩啊,走,带我见识见识去。”拽着他就要 往水中跳。 郝云奇忙阻止道:“你别跟着起哄好不好,我这次能活着回来是万幸了,再有 一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他把手中的木盒和纸袋放到地上,拾起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娜仁花这才意识 到自己仍光着身子,脸一热,忙紧张的扭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向自己放衣服的地方 跑去。 索伦王,索伦王妃,娜仁花陪同玄桦道长与郝云奇从府门中走出,索伦王神情 有些惆怅的道:“老神仙,真的要走,再住几天么?哪怕一天也好啊。” 玄桦道长歉意的道:“我们已经打扰王爷五、六天了,再说观中也不能总是空 着没人啊,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就是王爷不请,我们自己也会来的。” 索伦王“哈哈”一笑道:“太欢迎了,我的王府就你们的家,欢迎老神仙和这 位小兄弟随时回家来住。” 索伦王妃把郝云奇拉到怀中用手轻轻扶摸着他的头道:“奇儿,你不能再住几 天么,干嘛这么急着回去呢?” 郝云奇道:“伯母,我得回去跟我老师兄学武功,不能再住了,老师兄不是说 了么,我们还会来的。” 娜仁花在一旁道:“娘,没关系的,我明天就去观中找奇哥玩去。” 王妃笑了,伸手在娜仁花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道:“你这丫头都野得没了谱, 幸亏奇儿不是外人,不然不笑话你才怪。” 娜仁花认真道:“我知道奇哥喜欢我,他不会笑话我的。” 王妃气得又拍了她一巴掌骂:“你这丫头真是没羞没臊。” 玄桦道长伸手对三人一拦道:“王爷,王妃,你们止步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去,我和小师弟就此告辞了。” 索伦王道:“好,我不与你们客气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办,不送了,就让仁 花代我们送送你们吧。” 娜仁花道:“我送,我送。”伸手拉住郝云奇的手向谷口处走去。望着二人亲 密的样子,玄桦道长与索伦王相视一笑。 牛皋与他的民军队伍被金兵追的一路狂逃,在半路遇上了例阵以待的汤怀,牛 皋忙向他大喊:“小金狗暗算牛爷爷,牛爷爷打不过小金狗,金狗们追来啦,汤怀 兄弟快帮俺拦一拦。”他边喊边带着民军从队伍侧面跑了过去。 他们刚过去不一会,大队金兵就追到了,汤怀一挥手中长枪向军队下令:“射!” 一阵箭雨飞向金兵,正在奔跑的金兵倒下了一大片,追击的金兵被阻住。 呼哈大怒,指挥金兵回射,宋军前排忙举起盾牌挡下金军回射的箭,接着宋军 又开始射箭,大约一刻多钟后,宋军士兵箭壶中的羽箭射完,汤怀忙带宋军向回撤 去,见宋军撤退了,呼哈指挥大队金军又开始了追击。 牛皋带着数千民军逃至谷口,见谷口处并无一人,他在马上犹豫了一下,意思 是进谷还是不进谷,就在这时,他的耳中又响声了先前那个声音:“你还不进谷等 什么,又要违抗军令不成。”牛皋一愣大声道:“谁要违抗军令了,进谷就进谷, 我还怕了你不成。”催马向谷中跑去,紧跟在他身后的民军也一窝蜂的窜了进去, 不久,汤怀带领二千宋军也进入了谷中。 呼哈带领一万金兵追到了,见宋军逃入山谷中,他忙勒马止住军队在谷口观察 了起来,就在这时,突见从山谷两边的树木和草丛中冲出一批宋军人马,为首的大 将是王贵,他带这批宋军阻挡在谷口前。 王贵一催战马来到队例前挥枪对金军将领呼哈大声道:“金狗听着,不要再往 前走了,前面谷中埋伏着我们的大队人马,进谷者死。” 呼哈先是一愣,紧接扬天“哈哈”大笑道:“本将当然知道有伏兵,如果你不 出来,本将还真不敢冒这个险,可你竟聪明的过了头,带着区区千把人跑出来多此 一举,你以为本将是三、两岁的孩子啊,会信你这套鬼话。”他一挥手中大刀扭头 向身后的金军大喊:“兄弟们,里面没有什么伏兵,跟本将冲啊!”喊罢,舞动手 大刀一马当先向王贵这边冲了过来。 王贵忙挥抢下令宋军射箭阻挡金军,冲在前面的金军立刻被射倒一大片,呼哈 的战马中数箭倒下,呼哈在地上一滚跳起,狂怒的舞着大刀带着金军又冲来,但箭 雨太密集冲不过去,呼哈被逼带着金军退下,接着他指挥金军反射,金军人多,把 宋军的箭雨压了下去,金军乘机往前逼近了一段距离,王贵只好带着宋军后退一段 距离,接着双方又对射了起来,最后宋军的箭射完了,王贵就带着宋军向谷中速退, 呼哈指挥大队金军追了上去。 不久接应呼哈的两万金军也到了谷口,主将忽必粘罕从后面纵马来到前面向谷 中观看了起来,这时又一员金将纵马来到前面,他向谷中看了看后对忽必粘罕提醒 道:“忽必将军,小心谷中有宋军的埋伏。” 忽必粘罕一笑摇头道:“如此宽阔的山谷如果没有数倍于我们的军队是无法设 伏的,也就是说,此次我们出动了三万军队,而宋军若没有十万军队的话根本设不 了伏,可据我们的探报,宋军只有数千人,再加上临时征招的民军也不过万把人, 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中埋。” 金将奇怪的道:“既是如此,我们干嘛停在这里?赶快进谷吧。” 忽必粘罕道:“不急,再待一会儿,等前军送来军报再进。” 过了一会,就见从谷中驰出一骑来到忽必粘罕面前,一个金兵从马上跳下向他 行礼报道:“禀忽必将军,呼哈将军进展顺利,端了宋军设在谷中的大营,现在正 率军向谷的深处追歼残余宋军,呼哈将军请忽必将军速带军队前来接应。” 忽必粘罕头一点道:“你马上返回告诉呼哈将军,我率军随后就到。” 金兵忙应道:“遵命!”跳上马调转马头又向谷中驰去。 忽必粘罕一挥手中狼牙棒向身后的军队高喝:“进谷!”金军大队人马潮水般 涌进了谷中。 牛皋带数千民军在无名谷中狂奔,谷中的路在众民军的奔逃中变得越来越狭窄, 十数里的谷路奔下来后,牛皋与众民军来到了谷的另一头,也就是无名谷的出口。 望着这一头的出口,牛皋抬手朝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惊呼:“老天爷,这么 小啊。” 狭小的谷口只能容的下数人并排走出,牛皋忙催马奔出谷口,众民军紧随在他 的身后向谷外逃去,就听牛皋在谷外传大声喊:“快点,快点,他老娘的,金狗追 来就惨啦。” 不久,汤怀带两千宋军赶到了,在汤怀的指挥下,两千宋军快速出了谷口,之 后就是王贵带着不足千人的宋军赶来,也快速出了谷口,当最后一名宋军士兵出了 谷口离开后,就见两边谷壁的顶部坠落下来一批巨木,瞬间就把谷口堵塞住了。 带金军追赶而来的呼哈发现队伍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停了下来,他忙 高声向前面喊问:“前面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 一个金军将官在呼哈身旁提醒:“呼哈将军,你有没有发现,这谷越来越狭小, 路越走越窄了。” 呼哈一愣,转头四下瞧了瞧,果然如此,此前他的追兵是成片的,而现在却成 了一条线,他忙向身旁那将官吩咐:“你快去前面看看,队伍的前锋到了什么地方, 地形是不是还这样。” 金军将官忙应道:“遵命!”催马向前跑去。 这时一个金兵从前面匆匆跑了过来向呼哈弓身报:“禀呼哈将军,宋军全部逃 出谷去,但谷口却被人用圆木堵死,我军出不去了。” 呼哈大惊道:“什么!谷口被人堵死了,这……不好,我们可能中埋伏了,快 退。”他的话间刚落,就听一声号炮在空中炸响,接着成捆的干柴雨点般从两边谷 壁的顶部坠落下来,一下就把呼哈的队伍埋上了,紧跟又从顶部落下一片黄色液体, 是桐油。 紧接又一声号炮在空中炸响,之后就见一片带着火光的箭从崖壁顶部射下,当 火钻入洒了桐油的干柴后,烘的一下着了起来,不一会儿火连成了一片,整个山谷 被大火笼罩住,埋在火中的金军被烧的鬼哭狼嚎,拼命往处奔逃,结果人挤人,人 压人反把道路堵死了。排在后面的金军比较幸运,从火中钻出带着一身的火向谷外 狂奔而去。 忽必粘罕正带着两万金军从后面赶来,突见从谷中窜出一串的火球,还没等他 明白怎么回事时,众火球已混入到他这两万金军的队伍中,于是火球又引燃了别的 人,不一会两万金军也陷入火海之中,队伍大乱,于是调头一起向谷外奔逃起来。 此时,忽必粘罕已无法控制住这一局面,只好随队一起向谷外奔逃,当逃至谷中一 处浅水潭时,身上着火的金军士兵见有水,纷纷扑进水潭中灭火,就在这时,空中 再次响起号炮,随着这声号炮的炸响,水潭不远处那几乎断了水流的瀑布突然涌下 大量洪水,瞬间就把水潭灌满,扑入水潭中灭火的金军还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 洪水淹没,之后水又从潭中涌出冲向正在奔逃着的金军队伍,高大的水头把金兵冲 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当忽必粘罕带着不足一万的残军奔至谷口时,迎着他们的 却是封住谷口严阵以待的宋军。 岳飞手持长枪骑着一匹白马站立在队例的最前面,面对忽必粘罕,岳飞用手中 长枪一指大喝:“金狗,还不下马投降么!” 忽必粘罕大怒,舞动手中狼牙棒大骂:“宋狗小人,设计害我,本将军跟你们 拼了。”催马向岳飞冲来,岳飞冷冷一笑,挥动长枪催马迎了过去,只一个照面就 一枪把忽必粘罕挑下马来,接着从队例中冲出数名宋军士兵把忽必粘罕抓住捆了。 岳飞调转马头,用手中长枪向那些已惊慌失措的金军猛喝:“众金兵听着,投 降者免死,抗命者杀!” 闻喊,众金兵纷纷丢掉自己手中的兵器,高举双手向宋军投降了。 金军来安大营前开来了一支排例齐整的金军,奇怪的是,这支金军每一个人的 左手臂都系着一根红布条,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三个骑马的金军将官,中间的一个正 是这次带队与宋军做战的金将忽必粘罕,他好象是受了伤,被他左右两骑上的金将 一人架着一条胳膊向前走。 守营门的众金兵见是他们自己的队伍,而且队中还有忽必粘罕,于是大开正面 的三座营门放人,营门刚开,这队金兵就发疯似的向里冲去,而且嘴里还高喊着杀 字,金营大乱,随着这队金兵之后又冲进来的是一队宋军和穿便装的民军,他们到 处放火,一时间,金军大营火光冲天,人仰马翻。 葛善哈哧正在帐中的地上来回焦燥的走动着,突然,他站住仰头向外喊:“来 人!” 一个当值的金将匆匆跑入弓身应道:“元帅何事?” 葛善哈哧道:“我们派出的探子回来了没有,怎么没见回报?” 金将道:“禀元帅,探子还没有回来,可能走远了,一时回不来。” 就在这时突听帐外传来一片喊杀声,葛善哈哧一愣,问:“外面怎么一回事?” 金将忙道:“我出去看看。”转身跑了出去。 金将刚走,一个金兵一头拱入帐中向葛善哈哧大喊:“元帅,不好啦,宋军攻 入了我们的大营。” 葛善哈哧大惊道:“什么,宋军攻入了我们的大营,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兵道:“宋军穿了我们的军衣,打着我们的旗子来到我们的大营前,我们以 为是自己的队伍打仗回来了,就把三座营门打开放人,他们一下就冲了进来。” 葛善哈哧怒骂:“蠢猪,一群蠢猪,为什么不搞清楚就放人进来。” 金兵道:“因……因为忽必将军也在队中,所以……” 葛善哈哧怒骂:“忽必粘罕,你这个叛徒,我杀了你。”拔步冲出帅帐,金兵 也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金营中火光冲天,惊慌失措的金兵四处乱窜,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葛善哈哧刚冲出帅帐就碰上急急跑来的那员金将,他惊慌的道:“禀元帅,有 数万宋军攻入我军大营,马上就要杀到这里了,元帅快走吧。” 葛善哈哧大怒道:“本帅不走,快调军抵抗,把宋军赶出大营去。” 金将道:“元帅,来不及了,现在大营已乱成了一锅粥,军令已下达不下去了, 再说,已有不少将领带队突围逃跑了。” 葛善哈哧的一队亲兵侍卫牵着他的战马跑来,他只好接过马跳上马背带众亲兵 向北驶去。 过去的金军大营变成了现在的宋军大营,当然金军的帅帐也成为宋军的帅帐。 宋军主将岳飞端坐在帅帐中的元帅位上,众将领则站例在两旁,一个文官打扮的中 年汉子坐在帅案旁一张小桌上翻着一个帐本在打算盘计算着什么,众人的眼光全集 中在了他的身上,随着帐本最后一页翻完,算盘的拨动声停了下来。 文官抬起头向岳飞一笑,然后站起拱手向岳飞行礼道:“恭喜岳将军,此战我 军歼敌六万五千余人,生俘一万八千余人,共计八万三千余人。” 文官话声刚落,众将齐呼:“万岁,大宋万岁!” 岳飞摆了摆手让众将静了下来,笑着道:“此次战役的胜利是诸位将领一齐努 力的结果,尤其是民军的胡、许两位头领更是劳苦功高,他俩一人负责在一个夜晚 砍干柴万担,大圆木千根,一个人负责在一个夜晚截断瀑布的水流,有了这两项保 证才有了此次战役的大胜,本将代表朝庭向两位民军首领表示感谢,同时,本将也 一定将诸位将领的功劳如实奏禀宗大帅,再由宗大帅上奏朝庭论功行赏。” 众将齐声的道:“谢岳将军!” 胡分舵主一笑道:“说实话,那晚我接了岳将军的锦囊回去打开看后生了一肚 子的气,我气的是我们是来打仗的,怎么让我们砍柴伐起木头来了,没想到竟有如 此大用,岳将军神机妙算,真乃再世诸葛啊。” 许分舵主接着道:“不错,我当时的想法跟胡分……噢,胡头领一样,心想, 我们是来跟金狗拼命的,怎么让我们装沙袋治起水来,说实话,我当时真想不告而 别一走了之呢。” 岳飞笑道:“二位首领幸亏顾全大局没有走,不然,本将就难看了,本将再次 谢谢二位首领。” 胡、许二人同声的:“不谢,不谢,这是我们该做的。” 岳飞把眼光转向一旁站着的牛皋突地厉声喝问:“牛皋,你可知罪?” 牛皋一愣道:“大哥,牛皋没罪,牛皋有什么罪?” 岳飞冷厉的道:“本将派你前去透敌,让你只许败不许胜,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一味争强好胜差点把金将呼哈打下来,如果不是民军中的高手暗中让你吃了点亏, 你岂肯败回,你几乎坏了本将的全盘计划,你还嚷着没罪。” 牛皋不服道:“打仗当然要胜,哪有想败的。” 岳飞大怒道:“那你就不配做军人,你回家好了,来人!” 从帐外跑进两个宋军士兵,岳飞用手向牛皋一指吩咐:“把他架出去,不准再 踏入军营一步。” 两士兵齐声道:“遵命!”上前就去拖牛皋。 牛皋双手一分把两个士兵拨到了一旁向岳飞喊:“大哥,别赶俺回去,俺要是 回去了,俺娘非打死俺不可。” 岳飞冷冷道:“本将念你不是朝庭的将领,对你抗命法外开恩赶你回家侍候你 的老娘,不然你此时已经人头落地了,还不快走,难道要本将把你的头砍下来不成。” 牛皋见岳飞来真格的,慌了,双膝一弯给岳飞跪了下来哭泣泣的道:“大哥, 牛皋知罪了,牛皋甘愿受罚,就是别赶牛皋回家。” 汤怀忙出队例向岳飞道:“大哥,牛皋不是军人,不懂军法,念在他是初犯就 饶他这一回吧。” 王贵也出例道:“大哥,牛二哥原本是个老百姓,初次带兵不懂军法是在常理 之中,只要大哥假以时日对他进行训导,他会成为一个好将领的。” 岳飞冷冷道:“你二人也是个老百姓,也是第一次带兵,可你二人都能严格遵 守本将军令,他为什么不能?因为他生性懒散又自以为是,在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 而从没有别人,什么元帅,军令通通都是狗屁,这种人如果再留在营中,以后是会 惹出大祸的,到时他不但害了我们大家,也害了他自己,因此,他绝不能再留在营 中了。” 牛皋忙大喊:“大哥,牛皋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老人家让俺牛皋上东俺牛皋决 不去西,你让俺打狗,俺决不去赶鸡,牛皋真的再也不敢了。”牛皋的话惹得众将 差点笑出声来。 一宋将出例向岳飞求情道:“岳将军,牛皋是个难得的勇将,给他一次机会吧, 如果下次再犯就重重责罚他好了。” 另三员宋将也出例道:“岳将军,我们愿替牛将军做担保。” 胡、许两位分舵主也出例,胡分舵主道:“岳将军,我和许头领不是朝庭的军 人,但我二人也愿为牛兄弟做担保。” 见众人都为牛皋求情,岳飞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好,既是诸位都为这家伙求 情,本将也不好不给诸位一个面子,这次本将就不追究了,但抗令的责罚却不能免。” 他用手向牛皋一指,对那两个士兵吩咐:“把牛皋架出去重责四十军棍。” 两士兵齐声应道:“遵命!”二人一边一个架着牛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从营帐外传来牛皋的话语:“二位士兵大哥,打的时候轻点,不然 俺就骑不了马了。” 来安通往六安的一条黄土路上,一支由宋民与民军混编的队伍在急急行进着。 队伍的中间是骑白马的岳飞,他的两旁是两个骑红马穿便衣的中年头领,左边 一个是丐帮洛阳分舵的胡分舵主,右边一个是安徽分舵的许分舵主。 正行进着的时候,岳飞突然转头向左旁的许分舵主问:“许头领,我们现在已 到达何处了?” 许分舵主转四下看了看道:“岳将军,我们现已行到八斗岭,以这种行军速度, 估计在今晚三更时分就可赶到六安城。” 岳飞点了点头,稍一思索吩咐:“传令下去,速度再加快一些。” 许分舵主道:“好,我这就去传达岳将军的命令,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今夜 入更时分进入六安城。”催马向队伍前锋驶去。 这时,汤怀从队伍后面驶了上来,到岳飞身旁时放慢速度与岳飞齐行,岳飞忙 问:“三弟,牛皋还好吗?” 汤怀道:“不要紧,现正躺在车中养屁股呢。” 闻言,岳飞笑了,但没说什么。 淮阴城宋军帅府的大门前一大早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哥,来人是丐帮 帮主陆常荣,帅府的大门两旁站立着八个配刀军士,见陆常荣走近,一个军士上前 把他拦住冷声道:“站住,这里是帅府,闭杂人等不得靠近。” 陆常荣淡淡道:“我是来见你们元帅的,快进去通报,就说有一个神秘人有要 事求见。” 军士嘴一撇冷声道:“我们元帅是说见就见的么,赶快走开,不然,我就喊人 把你抓起来打板子了。” 陆常荣脸一沉冷冷道:“你们的元帅必须见我,不然,他轻则罢官免职,重则 被砍掉脑袋。” 军士一惊问:“你……你是什么人?是……是朝庭来……来的吗?” 陆常荣冷冷道:“别管我是哪里来的,快去通报,不然误了大事,你的脑袋也 别要了。” 军士哪敢再说什么,扭头就跑进了帅府。 帅府书房的书案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一身兰袍的瘦男人,他就是江苏宋军 元帅张汤,此时,他正捧着一部书,一面品茶一面看着。 突然,从门外传来那守门士兵的喊声:“报!” 张汤向外高声道:“进来说话。” 守门军士从外面匆匆走入弓身报:“禀元帅,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神秘人的年 轻公子哥,说有要事求见元帅。” 张汤奇怪的嘟哝了一句:“神秘人?”突然,他笑了道:“什么神秘人,还不 是宗老头派来的人么,真够烦的,一天一趟。”向那军士吩咐:“去告诉那个什么 神秘人,就说我出门了,不在帅府,让他过几日再来。” 军士道:“可那神秘人说,你必须见他,如果不见的话……” 张汤大怒,用手在书案上一拍厉声道:“不见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反了他了。” 军士道:“那神秘人说,如果元帅不见他的话,轻则罢官免职,重则被砍掉脑 袋。” 张汤大惊道:“什么,他……他竟然这么说,他真的这么说了么?” 军士肯定的道:“他是这么说的。” 张汤思索了一下小心的问:“你……没有问他从哪里来的吗?” 军士道:“我问了,但他不说。” 张汤气得骂:“他娘的,还真是够神秘的,那就见见吧,把他带到客厅等我, 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军士应道:“是!”转身出去了。 军士把陆常荣带到客厅后又出去了,陆常荣没坐,在客厅中遛达着到处观看了 起来,过了一会,就听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陆常荣没有回头,只用眼睛的余光 向门口扫视着,这时就见张汤一身戎装的走进了客厅,陆常荣已看到但仍没回头, 而是面对一副字画瞧着。 张汤向陆常荣看了看之后走到一张太师椅前大模大样的坐下,然后向陆常荣问 :“这位公子就是那个神秘人吗?” 陆常荣慢慢转过身体看了看张汤,但没说话,学着张汤的样子走到另一张太师 椅前也大模大样的坐下后才道:“不错,本公子就是要见你的那个神秘人。” 张汤见陆常荣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情,气的脸一下涨红了,他冷厉的道: “这位神秘人,请问见本帅有何要事?” 陆常荣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本公子是来要你发兵的。” 张汤一愣道:“发兵,你……是什么人?宗帅的,还是朝庭的?” 陆常荣淡淡的道:“都不是,如果非要归类,就当我是老百姓吧。” 张汤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啊,一个老百姓竟敢插手朝庭的军事,可知你犯了 什么罪么?死罪!来人。” 四个军士跑了进来,张汤用手朝陆常荣一指命令:“把这个奸细拿下推出去斩 了。” 四个军士刚动,陆常荣一声厉喝:“站住,动者死!”四个军士忙停下了步子, 陆常荣从椅上站起前行几步来到张汤面前。 张汤以为陆常荣要对他不利,惊慌的大喊:“你……你想对本帅如何,我可告 诉你,只要本帅一声令下,驻在帅府的数千卫队就会把你团团围住乱箭射死。” 陆常荣冷冷道:“本公子不想把你怎么样,因为你这条贱命对本公子并不重要, 再说,你这条贱命迟早是要被朝庭收去的,本公子又何必多此一举。” 张汤疑惑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常荣淡淡道:“你刚才不是问我该当何罪么,这次是我要问你该当何罪了, 而你当然该当死罪,为什么该当死罪呢?你畏敌不前,遗误战机,把朝庭和当今的 新皇推向了危险的边缘,这是你的第一罪,第二罪是,拥兵自重,要割地为王反叛 朝庭,你说你是不是该当死罪?” 张汤大怒道:“你……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本帅所以暂时没有发兵,那是 因为金军势大,我势太弱,与金军硬碰是自取灭亡,所以,本帅暂时按兵不动是在 等待时机你懂吗?” 陆常荣冷冷一笑道:“好一个等待时机啊,昨日上午,宗帅门生岳飞率五千宋 军,三万民军大破左路十万金军,现正乘胜率军与六安宗帅大军会和,大破右路金 军指日可待,若左右两路金军一破,驻扎在汴梁的三十万金军必然自危撤兵,那时 京都也就收复了,我真不知张帅你等待的是个什么时机啊,也许是等待宗帅一本奏 到朝庭,说你张帅畏敌不前,遗误战机,拥兵自重要谋反吧,到那时不知张帅是丢 官罢职,还是被珠灭九族。” 张汤大惊道:“什……什么,你说岳飞已破了右路金军,这……这我怎么不知 道,你不是在胡说吧。” 陆常荣淡淡道:“本公子当然知道,因为本公子也参加了此次战役。” 张汤口吃的道:“你……你参加了,难怪……”停了一会,突地问:“你我并 无交往,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事?” 陆常荣道:“你说的很对,我们无任何交往,更谈不上什么感情,我没理由救 你,也没有必要救你,你的生死与我没任何关系。”头一昂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 子接着道:“但我是大宋的子民,有道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些 是要你尽快出兵,这样金军就会撤的更快些,当然,张帅也就洗脱了畏敌不前遗误 战机的罪名,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张汤稍一思索语气坚定的道:“好,情况如像张公子所说,我即刻出兵。” 张汤的话音刚落,就听从外面传来一声喊:“报!” 张汤随口道:“进来。” 一军士匆匆走入向张汤弓身行礼报道:“禀元帅,来安金军大营突然撤了,金 军不知去向。” 张汤呆愣住了,好一会,他抬眼去看陆常荣,见陆常荣正朝他冷笑,定了定神, 他忙向那军士吩咐:“马上传令众将来帅府议事。” 军士应道:“是!”匆匆走了出去。 张汤从椅上站起双手抱拳向陆常荣一礼道:“谢谢公子前来为本帅传信,公子 如没什么急事就先在客厅稍等会儿,等本帅议完事后就设宴款待公子以表谢意。” 陆常荣道:“设宴就不必了,我还有事也不能待。”稍一思索又道:“张帅能 否告诉在下兵发何处?” 张汤稍一迟疑道:“当然是去六安与宗大帅会和了。” 陆常荣道:“张帅千万不要去六安,这样会给人家一个捡便宜之嫌,再说,湖 北的李云飞在下已派人通知出兵了,他们会去六安与宗帅会和的,再加上岳飞的一 路得胜之军,宗帅手中的兵已足够用的了,张帅再去纯是多此一举。” 张汤一愣道:“那以公子之意,本帅应兵发何处?” 陆常荣道:“兵发河南,在商丘摆开阵式,做出一副进兵开封的样子,等金兵 北退后你就开进汴京城。” 张汤大惊道:“什……什么,你让我孤军挺进河南?公子,别忘了河南驻有三 十万金军精锐,我去了不是羊入虎口么?” 陆常荣一笑道:“张帅放心,虽说金军有三十万之众,但右路十金军的履灭已 沉重打击了金军的士气,他们决不敢轻举亡动,再说,他们的左路大军估计很快也 会败退,而宗帅的大军也会随之进军河南逼近开封与你左右遥相呼应,因此你一点 危险也没有,反而会在金军北退后第一个开进汴京城,那你的功劳可就大了。” 张汤乐了,忙道:“公子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就这么定了,兵发河南商丘。” 金军元帅四王爷完颜宗粥在大营帅帐正与他的军师哈迷蚩说话。 突然,从帐外传来一声喊:“报!” 四王爷忙向外道:“进来。” 一金兵匆匆走入弓身施礼报道:“禀元帅,右路军葛善元帅率军回来了,现正 在大营门外。” 四王爷大惊道:“什么,葛善率军回来了!”想了想,问:“随他一起回来的 有多少人?都什么模样?” 金兵道:“禀元帅,随葛善元帅回来的有万余人,而且还有很多受伤的,像是 刚打过仗的样子。” 闻言,四王爷愣住了,好久才长叹一声道:“唉!果不出张公子所言,右路军 败了。”稍一思索他对那金兵吩咐:“传令葛善报门入营,其余人原地不动。” 金兵应道:“遵命!”转身急急出去了。 哈迷蚩道:“元帅,右路败了,我左路大军也危险了,快传令撤回吧。” 四王爷神情沮丧的道:“此时传令不知是否还来的及呀?哈军师,你既刻点军 五万速去左路接应,如遇宋军不可恋战,能接回多少算多少。” 哈迷蚩弓身应道:“遵命!”匆匆走出帐去。 这时,帐外传来喝喊:“葛善带到!” 四王爷脸悠地显现出浓浓杀气,厉声道:“带他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