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光阴似箭,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郝云奇在天龙谷天龙道观已生活了五个年头, 他从一个瘦弱不堪,一身病伤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身体强壮高大的大小伙子了, 但不知为什么郝云奇在最近数天里突然反了夜,硬是睡不着了,有时虽然进入了睡 眠状态,但也是做着乱七八糟的梦,而梦境总是离不开白洋淀湖心岛他的家,他意 识到自己想家了,应该回家了,可他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向他的老师兄说,因此情 绪更加焦燥不稳了起来。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傍天亮时才好歹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太 阳光已从窗照射进了屋子,他慌忙穿好衣服走出屋拔腿向大殿跑去,来到大殿却没 见到玄桦道长,他不由疑惑的想:难道老师兄也睡过了头不成?但随即又一想,这 不可能,老师兄与他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还从没有一次睡过头 的时候。想到这里他害怕了,暗道:“老师兄年事已高,不会是晚上不小心受了风 寒病了吧?”想罢,忙转身出了大殿,向桦道长住处急急走去,来到门前向屋里高 喊:“老师兄,老师兄你在么?” 但喊过后却没有听到玄桦道长的回音,他慌了,几步窜到门前伸手推门,门是 虚掩的,手一碰上就敞开了,他迈步闯进屋中,但屋是空的,没人。郝云奇刚想转 身向外走,突然,一眼看到,在靠东墙边的一张四方木桌上放着一个整齐的包裹, 包裹上面还放着一封信。郝云奇忙走过去拿起信看了看,见信封上面写着“小师弟 亲启”几个字,原来这信是写给他的,郝云奇忙从封里抽出信打开看了起来,只见 上面写着:小师弟,算来你进天龙谷已有五年了,在这五年中你刻苦学功,进步神 速,天龙神功已基本学成,只要假以时日,日后必能大成。本来师兄还想留你在谷 中多待两年,但见你近日神情恍惚,心绪烦燥,知你出谷之心已定,既是如此,师 兄也无法再留你了,有道是留人留不住心,小师弟,出谷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包裹 中有我为你准备的两套换洗衣服和几册我天龙派前辈留下来的医书,闲下来时翻翻 看对你有好处。此外还有祖师留下来的那柄‘天龙神剑’也一并传给你,但师弟要 且记,这柄‘天龙神剑’是师祖铲妖除魔用的,非大奸大恶之徒,妖邪之辈不能用 此剑,否则有为天和。此剑不用时,可做为腰带束在腰间。师兄有事外出不能与你 告别了,小师弟保重。 看后,郝云奇内心一阵激动,泪水夺眶而出,他抬手擦了把泪,伸手打开包裹, 从里面拿出那柄“天龙神剑”,撩起衣服束在腰间,然后又将包裹系好斜挎在肩上, 在屋中默默的站了一会后转身走出了屋子,然后他又来到天龙观大殿,在大殿的历 代天龙派前辈牌位前上香磕了头后,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天龙观的大门,拔腿向 谷外飞纵而去。 一个时辰后,郝云奇站在了索伦王府的大门前,守门的卫士见是郝云奇,忙转 身跑入府中报信,不一会已长成大姑娘的娜仁花从府中跑出,见到郝云奇后她先是 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猛扑到郝云奇的怀中紧紧搂抱住他,喃喃的道:“奇哥, 想死我了,父王,母亲患病起不了床,我得照看父母,照看家,不能去观中看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郝云奇搂着娜仁花爱怜的看了看她,迟疑了一下后道:“仁花……我……对不 起啊,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我要返回中原了。” 闻言,娜仁花大惊,猛地从郝云奇怀中挣出,口吃的道:“你……你说什么, 你……你要回中原,回家了?” 郝云奇没说话,点了点头。 娜仁花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了,瞪着一双由于受惊而有些变形的眼呆呆望着郝云 奇,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郝云奇很是难过,走过去把她搂到怀中安慰她道:“仁花,别这样, 别这样好不好。” 突然,娜仁花挣脱出郝云奇的怀抱暴发了,她声嘶力竭的大叫:“不!你…… 你不能丢下我,我……我怎么办?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我这就跟父王, 母亲去说,我要跟你走。”她转过身就向屋中跑,但刚到门口却又猛地停步,只听 她喃喃自语:“不行,父王,母亲在病中,我……我不能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啊?”她双手朝脸上一捂伤心的“呜呜”哭了起来。 郝云奇慌了,忙跑过来搂住娜仁花劝道:“仁花,别……别这样,我会难过的。” 娜仁花在他怀中慢慢抬起头,瞪着一对泪水朦胧的美丽大眼看着她,可怜巴巴 的求道:“奇哥,别离开我,求你了,别离开我好吗?” 郝云奇想也没想,连连点头。 娜仁花带郝云奇来到她父母的房中,索伦王与他的王妃病的很重,正发高烧, 昏迷不醒,部族的医生们在索伦王夫妇的床前焦急的守候着,但最忙碌的还是娜仁 花,部族的头领,长老,官员们不时的来向她请示事情,报告事情,乘又一个部族 的头头跟娜仁花说事情的当儿,郝云奇悄悄出了屋向府外走去。 郝云奇又来到了以前他与巴古力比射箭的那片小树林,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 而坐想起了心事,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林外传来娜仁花的喊声:“奇哥,你在 么?”随着话音的落地娜仁花跑了进来,见到郝云奇后她埋怨道:“奇哥,你怎么 一个人悄悄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到处找你。” 郝云奇一愣,忙从地上跳起歉意的道:“我看你很忙,就一个人出来随便走了 走。” 娜仁花嗔道:“还随便走走,你也不看什么时候了,连午饭都没回去吃,你不 饿么?” 郝云奇一愣,抬头向天上看了看,果然太阳已偏西了,奇怪道:“我怎么在这 里坐了这么长时间啊。” 娜仁花道:“你这人真怪,连自己待了多长时间都不知道了,你在想什么,这 么投入?” 郝云奇愣了愣,掩饰道:“没……没想什么。”他怕她再问下去,忙转话道: “我还真饿了,回去吃饭。”拉着娜仁花向回走去。 吃过饭后娜仁花陪郝云奇进了客房,刚进屋不一会一个卫士进来就把她叫走了, 郝云奇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伸手从包裹中摸出一册医书看了起来,但他心绪 烦乱,看了一会后就看不下去了,于是把书往桌上一放,又默默想起了心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愣从沉思中惊醒,忙抬 头看去,见娜仁花手捧着一个大包裹和那柄以前挂在她屋中的短刀走了进来,郝云 奇一愣,用疑惑的眼光向她看去。 娜仁花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这是为你准备的。” 郝云奇又是一愣,问:“为我准备的?什么意思?” 娜仁花伤感的道:“我想好了,不留你了,你明天一早就起程回中原吧。” 郝云奇呆了,用眼定定的看着娜仁花,但却什么也没说。 娜仁花有些激动的向他喊:“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她的双眼瞬间充上了一层雾水,继而听她嘟囔:“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 放你走。” 郝云奇心中一阵激动,走上前道:“仁花,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娜仁花笑了,但笑得很苦,她轻轻摇了一下头道:“奇哥,我知道你不愿意留 下来,你想返回中原去,不然,你不会这么不开心,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在想着事 情,其实我不应该留你,你父母的大仇还在等着你去报,我强把你留在身旁不太自 私了么,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放你走,大不了我的父母病好了,我去中原找 你。” 闻言,郝云奇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冲到娜仁花的面前, 一把把她紧紧搂抱在怀中道:“仁花,谢谢你。” 娜仁花在他怀中抬起头笑望着他,但泪水却止不住的从她的双眼中汩汩流出, 她哽咽的道:“奇哥,吻吻我好么。” 郝云奇流着泪点了点头,把嘴紧紧贴到娜仁花的小嘴上吻了起来。 天灰蒙蒙的,不见一丝光亮,空气湿湿的,预示将有一场大雨要降临。 郝云奇一身蓝衫,书生打扮,身背一个大包裹,右手提着娜仁花送给他的那柄 短刀,在关外通往关内的一条黄土路上急走着,也不知他此时在想着什么,脸上的 表情一会儿显出愁苦,一会儿又高兴的笑起来。 突然,远远的天际划起了一道耀目的闪电,随后又响起一串沉闷的雷声。 郝云奇被雷声惊醒,抬头向天上看了看,失声道:“呀,要下雨啦。” 他忙转头向四下瞅了瞅,见四周除了一片片的松林,无一处避雨的地方,更无 人家,于是运起轻功向前急掠而去。转过一个山角,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岔路口座 落着一栋木头房子,房门的右边挂着一串纸晃子,是一家村野小酒店,就放缓步子 向那小酒店走去,刚进酒店,头顶的天空就劈响了一个炸雷,紧接瓢泼般大雨就从 天上落了下来。 一个60岁左右的老头儿迎过来笑道:“公子运气不错,身上没落下一滴雨。” 郝云奇向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老头儿热情的道:“公子,坐下歇会儿吧。” 郝云奇又点了点头,来到一张桌前坐下,道:“老人家,给我来壶好茶,然后 再来二斤馒头,二斤熟肉打上包我带走。” 老头儿忙道:“好来,公了请稍等。” 他转身向后匆匆走去,不一会,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送来了一壶茶,给郝云奇斟 了一碗。 郝云奇道:“谢谢!”然后端起茶碗慢慢喝了起来,喝着喝着他的一双眼就盯 到茶碗上不动了,不知又想什么去了。 正当郝云奇想的出神时,老头儿手捧一个油纸包走了过来笑道:“公子,你要 的东西准备好了。”他把纸包放到郝云奇的面前。 郝云奇回过神来,看了看那个油纸包问:“老人家,多少钱?” 老头儿道:“共五钱银子。” 郝云奇伸手从放在桌上的包裹中摸出一锭银子连看也没看的顺手递给了老头儿, 老头儿接过银子一愣,继而尴尬的道:“公子,对不起,这锭银子太大,小店找不 开。” 郝云奇向那锭银子看了看,原来是一锭五十两的大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笑,伸手又去包裹中摸出了一块小的递给了老头儿。 老头儿接过去看了看后又道:“公子,这次小店更找不开了。” 郝云奇一愣,向老头手中的那块小的看了看,原来是一锭十两的黄金,他不由 摇了摇头嘟囔:“仁花搞什么鬼。”于是把放在桌上的包裹打开来看,见包裹里有 十几锭银子,却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银,二十几锭小的,都是十两一锭的金子。 见郝云奇包裹中有这么多金银,那老头惊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这时,就听从邻桌传过来一声低低的话语:“这呆瓜竟带了这么多的金银。” 老头儿转头向邻桌看了看,见邻桌坐着的四个汉子,正瞪着一对对贼溜溜的眼 朝郝云奇包裹里的金钱贪婪的看着。 老头儿忙伸手替郝云奇掩上包裹,然后向他直使眼色,但郝云奇却并没注意, 他的一双眼正盯着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在想着什么,突然,他的头晃了一下,似想出 了办法,一伸手拿起放在桌角的那柄短刀,稍一用力拔出,一柄通体黝黑,没一丝 光亮的刀就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但这柄不起眼的短刀却锋利异常,在那锭大银上轻 轻一划,就如同切豆腐似的割下一块来,然后他还刀入鞘,拾起那块切下的银子递 给了老头儿。 老头儿接银在手中掂了掂,道:“公子,这块银子还多,请再切下一半来。” 郝云奇头一摇道:“算了,就这样吧。余下的不用找了。” 老头儿惊喜道:“谢谢!谢谢!”拿着银子退下了去。 望着桌上的包裹,郝云奇突地笑了,道:“这鬼丫头,我说这包裹怎这么沉重, 原来装满了金银,怕我路上没饭吃饿着啊。” 这时,老头儿又走了回来,对郝云奇悄声道:“公子,雨停了,赶早上路吧。” 边说边用眼向邻桌的四个汉子看着。 郝云奇转头向店外看了看,雨果然停了,但天仍阴沉沉的,他点了点头,从桌 上拿起包裹背到身上,又提起那柄短刀,迈步向店外走去,出了酒店抬头向天看了 看,一阵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知道这雨还是要下的,于是迈开大步向 前疾走,在树林的转弯处一晃不见了。 邻桌的四个汉子紧跟从饭店里面走出,望了望郝云奇走的方向迈步急追了过去。 四个汉子刚走,一身灰衣,手持一柄折扇的陆常荣,象个幽灵似的从店中闪出,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竟也在这家小店之中,只见他向四个汉子走去的背影阴 阴笑了笑,之后拔腿追了上去。 四个汉子追到了树林的转弯处却没见到郝云奇,一瓦刀脸汉子不由惊异的道: “咦,那小子呢,怎么没了?” 一猴脸汉子道:“还用问么,走了呗。” 一络腮胡汉子不信道:“这小子走这么快,难道他会武功不成?” 一满脸横肉,头头模样的汉子道:“你真他娘笨个贼死,没见那小子提着刀么。” 猴脸汉子问:“老大,我们怎么办?” 头头道:“这他娘的还用问么,追呀。”于是四个汉子忙运起轻功向前飞追而 去。 四个汉子刚走不一会,陆常荣就追到这里,见人已没了影儿,愣了一下,也运 起轻功向前追去。 中午时分,郝云奇进入一个镇子,这是一座典型的乡村集镇,不大,统共百来 户人家,除了几家商号和饭庄外,还有一家客栈,由于天上又开始下雨了,郝云奇 决定不走了,于是进了那家客栈。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四个汉子也追到了这里,这时雨下大了,瓦刀脸汉 子道:“雨下的这么大,那小子还会走么?” 猴脸汉子道:“除非这小子脑袋有毛病,不然肯定是不会再往前走的。” 头头点了点头,转脸四下看了看,突然,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家客栈道: “如果这小子不走的话,一定会住在那家客栈里,走,问问去。”话罢,带着三人 向那家客栈走去。 四个家伙一进客栈的大堂,就贼头贼脑的四下乱搜寻了起来,这时,一个四十 多岁的中年汉子迎上前来笑问:“几位客官,住店吗?” 头头看了看那中年汉子,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凶凶的问:“店家,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一个二十岁左右,身穿蓝长衫,背着一个大包裹,手中提着 一柄短刀的年轻人住了进来?” 中年汉子吓坏了,结结巴巴道:“是……是有这么一个年轻人住……住了进来, 客官要……要找他么?” 头头“哈哈”怪笑两声道:“娘的,终于追上了。”他手一紧揪了揪中年汉子 的衣领凶凶的又道:“在那个年轻人住的隔壁也给我们哥四个开一间房。” 中年汉子看出四个家伙不是好来头,暗道:“这几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别在我这里闹出人命案来。”他忙摇头推辞道:“客官,对……对不起,那年轻 人隔壁的房间都……都租出去了。” 头头大怒,扬起左手一巴掌扇在中年汉子右腮帮子上,就听他“唉呀”一声惨 叫,嘴一张,吐出一口血和两颗槽牙。 打完,头头大骂:“你老娘的,大爷不管房子让谁租去了,你他娘去给大爷们 腾出来,不然,大爷就在你这鸟店里放上一把火,烧他娘个吊蛋净光,让你一家老 小去喝西北风去。” 中年汉子怎惹得起这些亡命徒,忙把四个家伙带了进去,不一会又一遛烟的跑 了出来,但还没等他喘匀了气,就见陆常荣走了进来。 还没等中年汉子上前打招呼,陆常荣已开口问道:“店家,向你打听个事,刚 才可有一个穿一身蓝袍的二十岁上下,手提一柄短刀的年轻人住了进来?” 中年汉子一愣,暗道:“今天他娘的撞见鬼了,怎么都来打听这个穿蓝衫的年 轻人,看样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他忙道:“有,有,客官是不是想要一间与这蓝 衫年轻人隔壁的房间?” 陆常荣一愣,乐道:“店家,你真神了,竟知我在想什么。” 中年汉子哭丧着脸嘟囔:“神个鬼啊,这是我用两颗大牙换来的。” 陆常荣没听清,问:“店家你说什么?” 中年汉子忙道:“没……没说什么,客官请随我来。”带着陆常荣向后面走去。 郝云奇进屋后拿出干粮和肉吃了些就跳到炕上盘膝而坐调息了起来,进入状态 后,突然,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忙运功在四处检查了一下,发现不 安来之于隔壁的房间,他不由警惕了起来。 郝云奇隔壁的房间中,四个汉子在密谋着。 头头用手向郝云奇的房间一指道:“我们合计合计怎么对付这小子。” 猴脸汉子道:“这还不简单,等这小子睡熟后,我们悄悄潜入他的房间,一刀 了结了他不就完了。” 瓦刀脸忙摇头道:“这么做不妥当,我瞧这小子有点邪门,不是块好惹的料。” 络腮胡不以为然道:“老二,你别他娘在这里长那小子的威风,灭我们自己的 志气好不好,那小子看上去多说就二十岁,能有多大道行。” 头头思索了一下道:“老二说的有道理,这小子确是有点门道,不然,他的轻 功不会这么好,我们是得小心点。” 络腮胡子不服道:“老大,你是不是太高看这小子了,就算他一出娘胎学武吧, 最多也不过二十年,可我哥四个哪一个不是二十几年功力,怕他个鸟啊。” 瓦刀脸道:“老大说的对,从这小子的轻功上看,我哥四个的功力恐怕没一个 能及的上他,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小心能使万年船么。” 猴脸汉子道:“小心谨慎是对的,别他娘阴沟翻船,损了我们边北四盗的名头。” 络腮胡子丧气的道:“照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只能放水了。” 头头一摇头坚决的道:“不,到嘴的肥肉岂能不吃,不过得把吃法变一变。” 瓦刀脸精神一振问:“老大的意思是给这小子玩点阴的吗?” 老大阴阴一笑点了点头。 猴脸汉子道:“对,就用我们特制的四盗断魂香,把这小子先迷晕了再做了他。” 络腮胡子道:“可照你们刚才说的,这小子功力不浅,我们的断魂香对他能起 做用么?” 老大很有把握的道:“功力再深也抵不住我们的四盗断魂香,试问我们出道以 来用我们的迷香放倒了多少位武林高手,就连大名鼎鼎的武林第一美人俏罗煞顾秀 月,不也被迷倒,被我们轻易的废去武功,又被我们哥四个轮流玩了七天七夜,然 后卖到窑子里去了么。” 闻言,另三个汉子的信心一下足了起来,一起点了点头。 郝云奇房间的另一面隔壁住着陆常荣,此时,他正站在房门前通过开着的一道 缝隙向郝云奇的房间和另四个汉子住的房间聚精会神的望着。 郝云奇提高警惕在房中的炕上静坐着,一阵“丝丝”的极细微的响声从隔壁屋 角传来,他忙把目光转向屋角目不转睛的盯上了,突然,他发现从墙壁上透过一根 又细又亮的东西,似钢锥一类的器械,可那东西却又一闪抽了回去,接着就见从钻 好的孔中透过一缕很淡很淡的白色烟雾,烟雾透进来后迅速在屋中扩散,郝云奇很 好奇的用鼻子轻吸了一下,头猛地一晕,他意识到这不是好东西,暗道:“不好, 隔壁的人是不是在向我屋中放毒啊?”他忙运起地密神功,把透进屋中的毒雾慢慢 裹住,然后逼到屋的一角。 过了有一刻多钟,隔壁房间的门“吱呀”的轻响了一声,就听有人从屋中走出, 接着向郝云奇住的房间来了,到窗前站下向屋中听了一会,然后就轻轻敲了两下窗, 郝云奇明白这是在玩投石问路,没吱声,静坐等着看还有什么把戏。 敲过窗后没听屋中有反应,窗外的人兴奋道:“老大,这小子着道了,你们过 来吧。”接着就听隔壁的门“咣当”一声被使劲踹开,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向这 边急急走来。 门外一汉子道:“老大,我们进去吧。” 老大道:“稍等会,等屋中的毒烟散干净了再进去不迟。” 大约又过了刻把钟,郝云奇的房门被一下推开,四个汉子一拥而入。 郝云奇忙收回功力护住自己,那团被裹着的毒烟失去了束缚,猛地向外扩散, 瞬间充满了屋子,冲进屋中的四个家伙没防备,每人吸了几口,接着四人的身子就 开始摇晃,然后一个个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在隔壁静观的陆常荣从门的缝隙看到四个家伙冲入郝云奇的房间,他的脸上显 出了满意的阴笑,伸手推开房门,不慌不忙的从屋中走出来到院中,他先向郝云奇 房间这边看了看,然后迈步走了过来,但他并不进屋,而是手握折扇背对房门双眼 望天等上了。 不一会,房门响了一下,郝云奇从屋中走出,看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时,不由 一愣。 陆常荣以为出来的是那四个家伙,厉喝:“大胆毛贼,光天华日之下竟敢放毒 迷人,谋财害命。” 郝云奇一笑道:“毒到是放了,害命却没那么容易。” 陆常荣一愣,悠地转过身来,当看到出屋的人竟是郝云奇时,先是一惊,接着 失声道:“你……你没着他们的道啊?”又觉的似有不妥忙又改口道:“公子,他 们没伤着你吧?” 郝云奇一笑道:“谢谢这位大哥的关心,我很好,没事。” 陆常荣疑惑的道:“那四个家伙呢,怎没听到动静。” 郝云奇道:“他们自找倒霉,全被自己放的毒迷晕了,都在屋中躺着呢。” 陆常荣一愣,笑道:“妙,妙极了,公子,这四个家伙是祸害,不能留在世上, 杀了算了。” 郝云奇头一摇道:“杀他们干嘛,废去他们的武功,把他们变成废人,以后想 干坏事也不行了。” 陆常荣笑了,道:“公子妙着,一个练武之人把自己的武功看的比命还重,废 去了他们的武功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再说,这四个家伙为恶江湖,仇人一定不会 少,如果让他们的仇人知道了他们的一身武功被废,还不都去找他们报复么,说不 定会零刀割了他们。” 郝云奇一愣道:“这我可是没想到。”话罢,转身又向屋中走去,陆常荣也跟 他着向屋中走,郝云奇忙回身制止他道:“这位大哥别进来,屋里的毒烟很厉害, 别让它毒着了。”闻言,陆常荣忙停住步子,不一会儿,郝云奇一手提着一个仍昏 迷着的家伙从屋中走出,然后把他们送进隔壁的屋子。 走第二趟时,陆常荣向他打了个手势道:“公子,别忘了把这几个家伙的武功 废了。” 郝云奇一笑道:“放心吧,我在提他们的时候已经顺便做了。” 陆常荣脸上显出惊异之色,但他嘴上却道:“公子真神了。” 山海关前有一座镇子,由于战争原因,此镇已无人居住,所到之处房塌屋倒, 门户破败,到处阴风凄凄,鬼气森森。 突然,从镇外急急走入一个一身白衣,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细一看 这姑娘竟是赵倩,只见她边走边向身后紧张的望着,似乎他的身后有什么危险的东 西跟着她。 她刚转入一个拐角,就见又从镇外扑进来三个汉子,为首的一个三十五、六岁, 也是一身白衣,手持一柄乌黑的折扇,一看就知,这柄折扇是精铁打造的。另两汉 子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一身青衣,但生的很粗壮。 一青衣汉子奇怪的道:“咦!那丫头哪去了,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白衣汉子道:“不会走远,一定在这附近,快找。”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从前面不远处传来碰落东西的声响,三个汉子一愣,相互 看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向前飞扑过去。 三个汉子刚走,赵倩就从拐角的隐蔽处潜出向相反的方向急纵而去。 数天后,郝云奇来到山海关前的一座集镇,当他信步走入镇中时,却被一副慌 凉破败的景象惊呆了,他不由暗道:“五年前白头伯伯曾带我路过这里,那时这里 人很多,很繁华,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连走过数条街道,但所到之处房塌屋倒见不到一个活人,这时,他的肚子 “咕咕”的连叫了数声,他忙抬手揉了揉肚子嘟囔:“饿了,饿了,哪里有吃饭的 地方啊。”话罢,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在街头拐了个弯进入到另一条街道时,突然, 发现前面不远处走着一个一身白衣,身背长剑的女子,总算见到一个活人了,他不 由兴奋的大喊:“大姐,我向你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他的话还没说完,却 见那白衣女子头也没回的向前飞纵而去。见那女子纵走,郝云奇急了,忙运起轻功 追去,只两个起落就到了那白衣女子的身后,他埋怨道:“大姐,你跑什么,我… …” 白衣女子突地止步,悠地回身,随着她转身的一瞬间,一道寒光从她手中闪电 般刺出,直奔郝云奇的门面,郝云奇大惊,硬生生收住步子,向左微一错步,右手 一抬使出一招极古怪的手法向她握剑的手抓去,一把把那姑娘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 白衣女子大惊,向后纵退一步喊:“你……你想干什么?” 郝云奇气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我与你无怨无仇,只是想向你打听这附近可 有吃饭的地方没有,你干嘛向我突下杀手?” 白衣姑娘这才看清郝云奇,脸一红羞臊的道:“对不起,我……我搞错了,以 为你是他们。” 面对面后,郝云奇突然把白衣女子认出,不由惊呼:“你……你是赵倩姐,你 怎么会在这里?” 但郝云奇已长大,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赵倩却没认出他,吃惊的向他看着道: “你……你是谁?我怎么不认得你。” 郝云奇笑道:“倩姐,你真是的,三年前我们还在黑龙屯见过面呢,你忘了那 个绿人了么,我是郝云奇。” 赵倩惊喜的道:“郝弟是你呀,你那时是个绿人,现在不绿了,我如何认得你,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郝云奇道:“我是……”他的肚子突然又咕咕怪响了起来,他忙抬手捂住肚子 道:“我肚子饿了,倩姐,你有吃的没有,先让我填填肚子再说成不成?” 赵倩道:“走,到姐的住处去,姐那里有吃的。”话罢,带着他向前走去,来 到街头拐角处,她机警的转头四下瞧看了一下,当确定没人时,这才带郝云奇向一 栋空屋走去。 赵倩带着郝云奇从屋的后门走出进入了一座长满蒿草的院子,院子的一角有栋 用石头砌成的小房子,赵倩用手朝那间小石房一指道:“这就是姐的家。”她走上 前去用手推开一扇很厚的木门道:“郝弟,请进吧。” 郝云奇与赵倩一前一后走入屋中,这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仓房,屋中摆着一 张大木床,一张四方八仙桌两把木椅,但屋子里收拾的非常洁净。赵倩伸手从怀中 掏出一个火折子晃燃,点着放在桌上的那盏油灯,对郝云奇道:“郝弟,你先坐下, 姐给你拿吃的去。”话罢,向木床走去,郝云奇则在一把木椅上坐下。 赵倩从床上拿过一个包裹放在桌面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郝云奇, 他接过来拆开,见里面有几个馒头和一大块熟牛肉,也不客气,伸手抓起来就吃, 几个馒头一大块熟肉不一会就吃进肚中,然后又“咕咚咕咚”喝了半葫芦清水,这 才心满意足的用手抹了抹嘴。 突然,郝云奇想起赵倩还没吃,不好意思的道:“倩姐,我光顾自己吃了,忘 了让你吃。” 赵倩一笑道:“我在遇到你之前已经吃过了。” 郝云奇想起刚才的事,问:“倩姐,我刚遇到你时,你神情惊慌,还说我不是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赵倩眉头皱了皱道:“这事还得从三年前在黑龙屯你救我的时候说起,那天乘 乱,我跟父亲逃出黑龙屯后,父亲怕我再惹出什么事,就把我秘密送到外公那里, 我外公宗泽是汴京大帅,帅府有重兵把守,非常安全,于是我就在那里住了下来, 在这期间父亲去看过我几次,可在两个月前,帅府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可疑之人, 而且夜夜都有人闯入帅府闹事,我猜可能是我在帅府隐身的事泄露了,他们是来找 我的,为了不连累我外公,在一天夜晚,我悄悄出走了,为了躲避那些到处找我的 人,十几天前我来到这座镇子,发现这里很适合躲藏,于是就住了下来,可没想到 还是被一些人找到追了来,今天傍晚我外出时被人盯上,转了好几个大圈才甩掉了 跟踪的人,没想到就遇上了你。” 郝云奇奇怪道:“在黑龙屯我不已向众人证明那部秘籍不在你那里么,怎么还 有人来找你。” 赵倩道:“那些人找不到你,当然来找我了,他们一定认为找到了我就能找到 你。” 郝云奇气的骂:“王八蛋,反天了,倩姐,以后你不用再害怕躲藏了,一切都 有我替你接下了。” 赵倩忙道:“郝弟,这怎么行,这些人都是些极残忍的亡命徒,姐怎能让你去 冒这个风险呢,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姐自有办法对付。” 郝云奇把手一摆坚决的道:“倩姐,他们要的那东西就在我手里,现在根本就 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们也不该再来找你的麻烦,既然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我就接过来好了,王八蛋,我看他们能把我给怎么样。”顿了顿,问:“倩姐,今 晚跟踪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赵倩道:“是三个人,不过,我不知他们是些什么人,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 路数。”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很细微的响动,赵倩一愣,竖耳向 外听去,但再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她不由心情沉重的道:“搞不好,他们已找到这 里来了,郝弟,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啊。” 郝云奇不以为然的道:“倩姐,不用怕,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一切有我替你 接下来。” “嘿嘿”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冷笑,接着就听一人冷冷道:“小子,就怕你 接不下来,多了一个垫背的。” 由于战乱的原因,一入夜山海关城中就没了行人,没了灯火,陷入一片黑暗之 中,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城中部的一栋普通民宅中却射出了明亮的灯光。 民宅的客厅中点燃数支明亮的大蜡烛,丐帮帮主陆常荣正坐在客厅的一张木椅 上想事情,他身后站立着一个身背八袋的中年化子。 突然,陆常荣自语道:“这小子手中的那柄刀一定是名震江湖的乌刀。” 他身后的八袋化子奇怪问:“帮主,什么是乌刀?” 陆常荣扭头向他看了看,没接言,但却暗自道:“如果真是乌刀的话,怎么会 在这小子手中,凡是岁数大一点的武林人,谁不知道乌刀乃乾坤一字教教主彭飞天 的兵刃,可彭飞天已被我父亲和少林寺主持玄色大师于二十年前囚禁于水下洞穴之 中了,他的乌刀也一定与他在一起,难道他破禁出来了不成?可不对啊,如果彭飞 天破禁出来的话,乌刀会与他一起在江湖上出现,而且他也不可能放过囚他的丐帮 和少林,可现在只有乌刀出现而没有看到彭飞天,这是不是说,彭飞天已经死了, 而这小子只不过运气好无意中找到了囚禁彭飞天的地方得到了这柄乌刀,但这也是 很麻烦的事,如果他手中的乌刀被乾坤一字教的人发现了,追问哪里来的话,他一 定会说出囚禁彭飞天的地方,乾坤一字的人也一定要去调查,如果查出原因来,我 丐帮岂不有大麻烦了,不行,决不能让这小子留在世上。”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丐帮弟子从外面匆匆走入,来到陆常荣面前弓身一礼 报道:“禀帮主,地鼠门的胡老大到了。” 陆常荣从沉思中惊醒忙道:“快请他进来。” 弟子道:“是!”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客厅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矮小干瘦,生得獐头鼠目,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的汉子。 陆常荣的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坐在椅子上用手一指他不远处的一张木椅淡淡 的道:“吴老大请坐。” 吴老大来到陆常荣身前先弯腰行了个礼,然后堆起一脸谄笑道:“陆帮主好?” 陆常荣对他轻轻挥了挥手道:“吴老大不必客套,坐吧。” 吴老大这才小心的坐到了椅子上。 陆常荣淡淡道:“本帮主此次请你来是要你地鼠门替我办一件事。” 吴老大忙问:“又是去皇宫盗什么东西吗?” 陆常荣摇了摇头道:“这次是让你们从一个穿灰衣的年轻男子身上盗取一柄刀, 这刀长一尺五寸通体黝黑,你只要把刀盗出来交给我,我就付你十万两银子。”思 索了一下又道:“还有,把那个年轻人也一起做掉。” 十万两的价格使吴老大兴奋起来,他豪言的道:“这不是小菜一碟么,放心, 三天后我在老地方向帮主交货。” 陆常荣冷冷一笑道:“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内把这事办好,我另有酬谢, 但我得提醒你们,这年轻人不好对付,他武功甚高。” 吴老大一笑道:“陆帮主请放心,没有问题的,我地鼠门有盗法三十六计,他 逃不出我的手掌,十天之内保证准时交货,还有这小子的一颗人头。”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到时你吴老大真把这小了一颗头提来,我格外加你五万 两银子。” 吴老大“嘿嘿”的笑了道:“成交,陆帮主你就把十五万两银子的银票准备好 吧。” 赵倩的身子巨烈一震颤声道:“他……他们果然找来了,怎……怎么办?” 郝云奇站起道:“倩姐,不用怕,没事,你在屋中待着别出来,我去对付他们。” 转身就往外走。 赵倩一把扯住他道:“郝弟你别出去,他们找的是我,我出去应付他们,等会 我与他们交手时,你乘机逃走。” 郝云奇笑了,淡淡的道:“干嘛逃啊,我正想见识见识这些人呢。”也不等赵 倩说什么,迈步走出了屋子,赵倩只好跟着他走出来。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为首一个三十多岁,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精钢打造的折扇, 文士打扮,另两个也三十多岁,但生得很粗壮,一身青衣。 郝云奇与赵倩从屋中走出,站到了三人的面前。 文士上前一步,笑吟吟的对赵倩道:“赵姑娘可真是不好找啊,我们撒出大批 眼线,发现了你三次,但都被你遛掉了,这次你可不怎么幸运。” 赵倩冷冷的道:“本姑娘有那么重要么,竟劳动几位如此费神费力。” 文士阴阴一笑道:“赵姑娘如今可不得了啊,其芳名已把整个江湖炒翻了天, 已经有人出价二十万两黄金见你一面呢。” 赵倩冷冷的道:“这么说,几位想发一笔财啦?” 文士把头一晃酸溜溜的道:“错,错,这几个小钱,我‘辽东三煞’还没看在 眼中,我兄弟三人找赵姑娘是另有原因。” 赵倩的心一颤,暗道:“辽东三煞是近几年窜起的黑道人物,其名头已盖过当 年的卜青树,是几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她没动声色,口气冰冷的道:“不知三位 找本姑娘所为何事,总不会请本姑娘为三位保大媒吧?” 文士“哗”地打开精铁折扇摇了摇淡淡道:“我们兄弟的婚事还不劳赵姑娘操 心,我们今日来找赵姑娘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赵倩笑了,道:“本姑娘又不是商人,更没什么奇货,能与几位交易什么?” 文士“哗”地又把精铁折扇收起,严肃的一本正经道:“我们与赵姑娘交易一 个人,只要赵姑娘带我们三兄弟找到这个人,我们就付赵姑娘黄金二十万两。” 赵倩淡淡一笑道:“好大的手笔,什么人竟值这么多钱,不会是大宋朝的皇帝, 或者是大金国的皇帝吧?如果是这两个大人物,对不起,你们还是另外找人吧,小 女子可是惹不起,也没那么多的九族好灭。” 三煞老二大怒,厉喝:“丫头住口!我们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听你瞎掰。” 文士冷冷道:“赵姑娘,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赵倩很干脆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突然,郝云奇插话道:“你们别问她了,你们要找的人我知道。” 赵倩一惊,嘴一动想说什么,但被郝云奇摆手阻了回去。 文士愣了,歪着头仔细看了看郝云奇感兴趣问:“这位小兄弟真知道我们要找 谁吗?” 郝云奇一笑道:“如果我让你们见到了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你们是不是当真付 我二十万两黄金啊?” 文士一笑道:“当然真付,不过……” 郝云奇冷冷一笑道:“没什么不过,你们要找的是一个绿人,他的身上有一部 武功秘籍。” 三人大惊,齐声问:“这绿人在哪里?” 郝云奇把手一伸道:“二十万两黄金拿来。” 文士两眼飞快一转道:“小兄弟只要带我们找到那个绿人,我们就付给你二十 万两黄金。” 郝云奇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文士把手中折扇连续“哗哗”的开合了两次,一字一句道:“就凭我们是辽东 三煞。” 郝云奇冷冷道:“辽东三煞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也不认识。” 三煞老三大怒道:“小子,你给我住嘴,别他娘给你二两颜色就妄想开座染房, 告诉你说,今晚你若不老老实实的带我们去找人,你这颗小脑袋瓜就别要了。” 郝云奇摇了摇头,冷冷一笑骂:“我说你们这些王八蛋,没那么好的信用么, 这不露馅了,还是老言古语说的对,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强盗永远是强盗。” 赵倩大惊,忙用手扯了扯郝云奇低声道:“郝弟,‘辽东三煞’不是好惹的人 物,别激怒他们。”转头对三煞道:“三位,你们要找的是在下,与我这半傻的弟 弟无关,走,我这就带你们找人去。” 文士一晃手中折扇冷冷道:“一起去吧,待在这里你还得替他担着心。” 赵倩道:“我一个人带路就够了,又不关我弟弟的事,带他去干什么。” 三煞老二道:“臭丫头少废话,我老大说要他去,他就得去。” 郝云奇大怒,厉喝:“丑家伙,给我闭嘴,你老大算个什么东西,又不是当今 皇帝金口玉牙,说怎么的就怎么的,还是那句话,二十万两黄金拿来,否则免谈。” 郝云奇的话激怒了‘辽东三煞’,三人同时抢出,呈三角型包围了郝云奇与赵 倩,然后文士老大举起手中折扇一挥,四周的房顶,墙上突然站起许多身穿青衣, 手持利刃的汉子。 面对包围,郝云奇只是冷冷的看了看,然后双手朝怀中一抱,双眼望天傲立当 地,一副不把来人放在眼中的架式见此情形,文士的心一颤,暗道:“这小子面对 如此阵势丝毫不惧,不知真傻还是有其厉害的背景。”一时间显得犹疑了起来。 三煞老三对郝云奇厉喝:“小子,你现在跟我们走还来得及,否则可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从空中传来一声冷冷的话语:“你们谁都不用走了,就 留在这里吧。”随着话音的落地,就见几道轻烟划空而至,突地落入圈中,竟然又 来了四个人。 白龙会总舵主欧阳一清与他的紫微堂堂主沈段台在他们的汴梁城总舵的议事房 中密谈了一会后,就从座椅上站起在地上走着思考了起来,沈段台忙也站起,但他 没有跟着走,只是用眼紧盯着欧阳一清。 欧阳一清突地停步问:“你刚才说,中原各门派都在寻找姓赵的那个丫头,想 从她身上再找到那个绿怪人,他们可有进展?” 沈段台道:“没什么进展,这丫头鬼的很,在黑龙屯从毒王手中逃出后,竟在 汴京的宗帅府中潜藏了近两年,被人无意中发现后又突然失踪,最近又有消息传出, 这丫头在山海关附近出现,于是各门派的人又都向山海关赶去,这次连丐帮的人都 出动了。” 欧阳一清一笑道:“找到那丫头不难,但要想找到那个绿人可不容易,那绿人 根本就是化妆的,如果他把绿色洗掉,他就是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恐怕也认不出 来,更何况直到现在连人家的背景都没搞清楚,如果这个绿人是乾坤一字教的,那 么又有哪个门派敢去乾坤一字找人呢。” 沈段台道:“这么说,这些人是在瞎忙伙。” 欧阳一清道:“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沈段台道:“我也派出了一些人手在寻找这个绿怪人,看来是不必要了,我这 就去下令让他们撤回来。” 欧阳一清一摆手道:“那到不必,跟着他们起起哄还是有必要的,不过,我们 得派一些精干的人手去查查乾坤一字的动向,同时对毒王洞也不能放松。” 沈段台一笑道:“总舵主请放心,乾坤一字教的事属下一直派人查着呢,一有 动静我们立刻就会知道,但毒王洞就不必费神了,自两年前毒王在黑龙屯把事办砸 后,大金国四王完颜宗粥对他失已去了信任,并把他赶回了毒王洞,毒王已有近两 年的时间没出毒王洞了。” 欧阳一清道:“完颜四王对毒王失去信任到不仅仅是黑龙屯的事,据本座所知, 在此之前,他曾执行过一次刺杀宗大帅的计划,但也失败了,那一次还是我白龙会 的四个叛徒与他一起做的,不过,毒王的失宠到给我们创造了一次机会。” 沈段台一愣不解道:“机会?总舵主的意思是……” 欧阳一清道:“本座的意思是与毒王洞合作,毒王洞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如果利用好这股力量,对我白龙会今后的发展会有很大帮助。”稍一思索对沈段台 吩咐:“你马上向毒王洞发出邀请函,请毒王东方天奇老先生赴汴京议事。” 沈段台疑惑的道:“毒王自视甚高,他能来么?” 欧阳一清很自信道:“他一定会来,因我白龙会在武林中还是个谜,一个有好 奇心的人对揭迷都很感兴趣,毒王的好奇心更重,他没有理由不来揭这个谜。” 见到这四个人的一瞬间,郝云奇的身子一阵的抖动。 赵倩奇怪的问:“郝弟,你……怎么了?” 郝云奇低声道:“来的这四个人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大仇人,漠北四恶。” 赵倩如中雷击,一下呆愣在了当地。 文士看了看四恶冷声道:“四位是哪条线上的,怎么跑到我‘辽东三煞’的地 盘上抢生意。” 四恶老大震南子冷冷一笑道:“说说看,你们在做什么生意?” 文士怒道:“朋友,这么搅和不太过份么?” 震南子道:“在下有些愚笨,觉不出来。” 三煞老三怒道:“就说给你们听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我们要 这丫头和小子带我们去找一个绿人,这个绿人身上藏有一部武功秘籍,我们要得到 它。” 震南子阴阴的道:“听说这绿人身上的武功秘籍是‘天龙地密血煞神功’。” 三煞老三道:“是又怎么样。” 震南子冷冷一笑道:“不怎么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三位,交易到此结束,你们 可以走了。” 文士冷冷道:“朋友,既是道上的,就该知道道上的规矩,这里是我‘辽东三 煞’的地盘,主儿也是我们找到的,你们怎么如此蛮横的插手呢。” 震南子道:“我们不是道上的,不知你们道上的臭规矩,我们受人之托查这件 事已很久了,今天既然遇上,当然要接过来。我再说一遍,你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可以走了。” 文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声冷笑道:“朋友,既然硬要插手,那就报报名号 吧,看是不是有足够的份量。” 三煞另两人“刷”的抽出背在他们身后的长剑,摆开了战的架势。 但震南子却正眼都不瞧一瞧。 赵倩向郝云奇低声的:“郝弟,先让他们狗咬狗弄个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寻机 逃走。” 郝云奇看着赵倩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但他在心却暗之发狠道:“逃走?笑 话,我正愁没处找这四个家伙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岂 能放过他们。” 震南子倒背双手两眼望天淡淡道:“我们来之漠北杀手堡,不知够不够份量?” 文士大惊,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们是漠……漠北四……四雄。” 突然,从石屋里传出一声冷冷的话语:“狗屁四雄,四头狗熊还差不多。” 随着话音的落地,竟从石屋中走出一个六十多岁,蓬头垢面,一身破烂衣服, 手持一根打狗棍的老化子来。 离赵倩住处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此时树冠中正趴伏着三个观战之人,其中 一个就是吴老大,他左边一个中年胖女人,右边是一个中年汉子,三人正目不转睛 的盯着院中看。 胖女人用手朝站在中间的郝云奇一指问:“我们的活儿就是圈中那个穿灰衣的 年轻人吗?” 吴老大头一点道:“对,就是他。” 胖女人疑惑的道:“看他那样儿,也不像是个扎手的主,我们干嘛这么一路小 心谨慎的跟着这小子看景儿,早点下手不就结了,现在到好,让人家抢了先。” 吴老大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扎手等会儿就知道了,看着吧。” 右边的中年汉子道:“我也同意吴妈的意见,这小子怎么看都厉害不到那里去, 充其量也就是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 吴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忙闭上嘴不敢再言语。 初见老化子,郝云奇一阵惊喜,张口就喊:“白头……”但只喊出两个字却又 猛地打住。 一旁的赵倩奇怪的看了看他问:“郝弟,你怎么了?” 郝云奇有些不好意思道:“认错人了。” 赵倩道:“我也常认错人。”疑惑的又道:“他什么时候进屋的?” 郝云奇没听明白问:“倩姐,你说什么?” 赵倩看着老花子道:“我是说这个老花子什么时候进屋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 发现。” 郝云奇不在意道:“可能是从后门或者后窗钻进屋的吧。” 赵倩头一摇道:“我住的这栋石头房子原先是仓库没有后门后窗。” 郝云奇奇道:“难道他还会隐身法不成?” 文士认出老化子,忙上前施礼道:“曾前辈,你老人家也在这里啊。” 老化子双眼朝上一翻道:“刚才老叫化在屋中睡得正香,突然,院子里人仰马 翻的闹了起来,刚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就听你在喊什么四狗熊五狗熊的,老叫化最 爱吃熊掌,就跑出来看稀罕啦。” 震南子大怒,杀心陡起,但当他一眼看到老化子额头上那道月牙疤痕时突地想 起一个厉害人物,不由暗自惊道:“难道这老化子是丐帮那个老家伙不成?”于是 他试探的问:“前辈莫非是丐帮的首席长老,‘三眼神丐’曾云生?” 曾云生语气生硬的道:“对,是我,怎么样?” 震南子道:“原来是曾前辈啊,不知前辈来此有何公干?” 曾云生严声恶气的道:“怎么,我老化子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还得向你 禀报不成。” 震南子阴阴一笑道:“不敢,前辈与先师以前曾有过交往,晚辈出于关心问问 而以。”但他的心中却在暗骂:“老家伙,今日之事我们不想多生枝节,所以才对 你忍让,等此事一完,我绝饶不了你。” 曾云生“哈哈”一笑道:“我说你们哥四个怎么会把名声搞得那么臭,原来你 们的师父死了,没人管教你们了。” 震南子大怒,冷冷道:“这么说,你老化子是为了管教我们哥四个而来的喽。” 曾云生淡淡道:“管教你们?笑话,一是我老化子没那份能耐,二是没那份闲 心,实话告诉你们,我老化子是为这个丫头而来的。”他用手向赵倩一指。 赵倩突然问:“前辈当真是丐帮首席长老吗?” 曾云生很干脆的道:“如假包换。” 赵倩又问:“前辈也是为那部武功秘籍而来的吗?” 曾云生道:“不错,不然老化子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看你们打架啊。” 赵倩客气的道:“曾前辈,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老请教。” 曾云生一笑道:“丫头不用客气,老花子是个直性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 你就直说吧。” 赵倩道:“据小女子所知,丐帮乃侠义之帮,帮规森严,从来不做* 乘人之危 之事,前辈此来不知算不算是违背侠义之道,触犯了帮规?” 曾云生明白了赵倩的意思,气道:“丫头,你胡说什么,以为老化子是贪图你 那部什么武功秘籍而来的么,告诉你说,那部秘籍在别人眼中是个宝,可在我老化 子眼中只是一堆废纸。” 郝云奇奇怪道:“曾前辈,你的话我听不明白了,你刚才明明说是为了这部秘 籍而来的,这么一会儿怎么又变了。” 曾云生道:“谁说老化子变了,我当然是为了那部秘籍而来的,不然,我干嘛 ……”说到这里他猛然悟到自己的话很难自圆其说,于是抬手拍了一下脑袋笑道: “我老化子差点被你们这丫头小子给搅糊涂了,不错,老化子确是为这部秘籍而来, 但却并不是想据为己有,这东西是从皇宫中流出来的,老化子想把它弄到手后再送 还给朝庭,省得在江湖中传来传去,武林各派你争我抢,你杀我,我杀你,搞的血 雨腥风,武林大乱。” 赵倩忙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这样啊,那就不同了。” 曾云生道:“当然不同了,他们算什么东西。” 赵倩忙表态道:“我们支持曾前辈,我们跟前辈走就是了。”向郝云奇飞快施 了个眼色又道:“郝弟,我们带曾前辈找那个绿人去。” 藏身在大树之上的吴妈疑惑的道:“他们这是干嘛,怎么光说话不动手呢。” 中年汉子道:“也许他们都相互认识,不好意思动手吧。” 吴老大瞪了二人一眼道:“你们懂什么,没看到今天来这里的除了那丫头小子 外是三帮人么,三帮人怎么个打法,谁和谁打,谁又愿意先打。” 吴妈似明白了,点头道:“噢,我知道了,要打的话只能是两帮人打,一帮人 看,打的两帮吃亏,看的一帮捡大便宜,这叫什么渔……渔……” 中年汉子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吴妈瞪了中年汉子一眼道:“我当然知道这么说了,你抢什么话啊。” 中年汉子道:“你知道怎么不说,一劲渔渔的。” 吴妈气道:“我愿这么说,关你屁事。” 吴老大气得对二人低吼:“你俩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俩的舌头割下来。” 二人吓得忙把嘴紧紧闭上。 郝云奇本想说话,见赵倩向他使眼色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但在心中却暗道: “这部秘籍是我师门之物,可不能拿出来让你们随便乱送。” 曾云生笑了道:“丫头的话正合老化子之意,我们走。”转身带二人就走。 震南子冷冷道:“曾花子,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曾云生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一拍头道:“对,对,这里还有三个傻瓜,四头狗 熊。”他双眼猛地一瞪,声音转厉道:“那又能怎么样?” 震南子冷冷道:“到不能怎么样,只不过,在这里的三个傻瓜,四头狗熊都会 武功,而且武功都还是一流的。” 曾云生一笑道:“想跟老化子打架么?那再好不过了,老化子已好久没找人过 招打架了,正手痒的发慌,不妨今日在这里开开荤,杀几头狗熊,取几只熊胆卖卖。” 接着转头向三煞道:“你三位是不是也要参加进来凑凑热闹?” 文士忙摆手道:“曾前辈插手的事,我三兄弟可不敢过问,你们尽管忙你们的, 我们就做回临时观众,为你们今日之战做个见证。” 曾云生不动声色道:“好,很好。”但他在心中却暗骂:“王八蛋,你们能那 么安稳老实?鬼才信。” 三煞老二来到文士身旁低声道:“老大,难道我们就这么……”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士用眼色给阻住,乘人不注意,文士突然低声对老 二道:“你去告诉老三,看我的信号见机行事。”老二点了点头去了老三那边。 震南子阴阴的道:“既然曾化子你有此雅兴,我们哥几个就陪你玩玩好了,但 不知曾化子你可有什么说道没有。” 曾云生“哈哈”一笑道:“没啥说道,你哥四个一起上,我老化子与你们一个 个打不过瘾,也不耐烦。”但他在心中却暗道:“我老化子可不能让你们中的一两 个缠住身子,剩下的去对付那俩孩子。” 震南子突然抬手对他的另三个兄弟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然后对曾云生道: “曾化子,我们四个打你一个不占理,就让你老先出招吧。” 曾云生也不与他们讲客气,淡淡道:“那就承让了。”右腿向后微撤半步,紧 接手一抬向震南子拍出一掌,这一掌看似漂忽无力,但震南子是个行家,暗道: “这曾化子一出手就使上了他的成名绝技‘推山掌’,看来是要与我们拼老命了。” 郝云奇武功虽高,但见识不广,向身旁的赵倩问:“倩姐,曾前辈使得这是什 么掌法,怎么一点劲力也没有?” 赵倩道:“曾前辈用的是他老人家的成名绝技‘推山掌’,此掌的特点是,拍 出后无半点征兆,但却有隔山击牛之功,敌人一旦被此掌击中,从外表看不出丝毫 伤痕,但内脏却碎的一塌糊涂,对使用此掌,曾前辈有个原则,非大奸大恶之徒不 用。” 闻言,郝云奇点了点头。 面对曾云生拍出的一掌,震南子不敢怠慢,忙也使出他的生平绝学“劈雷毒火 掌”,一掌拍出,瞬间两股掌力撞击到一起,只听“砰”的一声暴响,霎时平地起 风,走石飞沙,声势十分惊人。 四恶老二李桐突然一声低吼:“上!”三个人一起向赵倩直扑了过去。 三煞老大见四恶行动了,他一挥折扇指挥另两人向郝云奇扑去。 一时间,场内形成了三个战团。 郝云奇看了看围上他的三煞冷冷道:“三位,在下不想伤你们,你们马上离开 还来得及。” 三煞老二象看怪物似的看着郝云奇嚷:“老大,这小子在说什么鸟语,是不是 吓糊涂了。” 三煞老三道:“可能是得了急性失心疯。” 文士脸一沉厉声道:“罗嗦什么,先把这小子擒下来再说。”一挥折扇抢先攻 上,另两人见老大行动了,忙也攻上来配合。 郝云奇不想伤人,因此只是一味躲避防守,可在三煞这样高手的全力围攻下, 又怎能应付自如呢,一时间搞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在一旁与四恶三兄弟交手的赵倩,见郝云奇形势危急,以为郝云奇应付不了, 急喊:“郝弟,稳住神,不要慌,先护住自己。” 与四恶这样的超级杀手交战岂能分神,就在她向郝云奇发话的一瞬间,四恶老 三乘机进招,一记“飞魔手”击中赵倩握剑的右臂,只听她“啊哟”一声痛叫,长 剑脱手坠地。 赵倩受伤震惊了郝云奇,急怒之下,一声厉啸,手中乌刀出鞘,一招怪异的招 式使出,只听一阵切金断玉的鸣响夹杂着数声惨嚎,三煞三兄弟全躺下了。 郝云奇一招把三煞干躺,树上三个观战的全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 听吴妈一声惊叫:“娘啊,杀神!”双腿一抖,“扑通”一下摔下树去。 吴老大忙对那中年汉子急道:“快……快走,被发现就……就糟啦。” 二人从树上纵下,见吴妈还躺在地上一劲抖,二人一边一个架起吴妈一遛烟跑 走了。 郝云奇也没了到自己使出的一招刀法如此狠辣,惊呆了,只见他手提乌刀愣愣 的,一劲向地上躺着的三个人看,三个人只有老大还活着,但也只是在一口口倒着 气,另两人已被他拦腰斩成了两段。 郝云奇走过去抓起他的一只手,从他掌心的劳宫穴缓缓往里输入真气,不一会, 那文士睁开了双眼,见郝云奇正在为他输气,于是艰难的道:“小……小兄弟,别 ……别忙伙了,不……不管用了。” 郝云奇惊喜道:“你醒了,真是对不起,在下没想到这招刀法这么厉害。” 文士惨然一笑道:“怪……怪不得你,是……是我们技不如人,小……小兄弟, 你的武功真高,刚……刚才,我……我还以为,你是在说大话呢,小……小兄弟, 你……你是哪个门派,谁……谁的门下,也……也让我死个明白。” 郝云奇用手挠了挠头暗道:“我该对他说我是天昊门呢还是天龙派。”迟疑着 道:“我是……” 文士一眼看到郝云奇手中握着的那柄乌刀,突地,恐怖的大喊:“你……你是 刀魔,刀……刀魔彭……”话没说完,头一歪断了气。 郝云奇忙又给他输气想救他。 赵倩在他身后道:“别费力了,他已死了。” 郝云奇转过头来,见院中就剩下他和赵倩,其他人全不见了,不由奇怪的问: “咦!人呢?” 赵倩道:“都走了,都被你吓走了。” 郝云奇不信道:“被我吓走了,怎么会呢?” 赵倩道:“确切的说,是被你手中这柄刀吓走的,四恶与曾前辈他们看到你这 柄怪刀后全脸色大变,于是都走了。” 郝云奇抬起手中的乌刀看了看,又看了看文士恍然道:“怪不得这人看了刀后 也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原来全是这刀搞得鬼,这刀真有这么可怕么?” 赵倩道:“我想,不是这刀令人这么害怕,很可能是这刀以前的主人令人害怕。” 郝云奇奇怪道:“是仁花妹么?”但随即又摇头否定道:“不,不是她,她有 什么可怕的。” 赵倩无意中碰到了自己肩上的伤口,“啊哟”的痛叫了一声。 郝云奇忙问:“倩姐,你受伤了?要不要紧,给我看看。” 赵倩伤在肩头,听郝云奇说要看,脸一热忙推辞道:“不……不要紧,不用看。” 郝云奇看到赵倩伤口处的血已浸透衣服流了出来,忙道:“倩姐,你伤的不轻, 得赶紧上药止血才行,不然,被感染化脓就麻烦了,我这里有师门秘制的治伤药, 很好用,让我帮你上药包扎一下吧?” 赵倩犹豫了一下,之后把头一低不好意思道道:“你待会给我上药时,可…… 可不准看我的……胸啊,不然,我……我可不饶你。”话罢,背过身脱下衣服露出 肩头。 郝云奇从怀中掏出药瓶,拔下塞子把药粉倒在赵倩肩头的伤口上,然后从衣襟 撕下一条布给她包扎,有意无意,他从后面向赵倩胸部扫了一眼,突地,他愣住了, 一双眼盯在赵倩的胸部上再也移不开了。 赵倩见郝云奇老半天没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呆呆的盯着她的胸部看, 脸刷地变成了血红色,忙扯过衣服掩上胸部,低声骂:“你……你要死啊,干嘛… …”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好久也不转过身来。 郝云奇不好意思的道:“倩姐,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觉得很好看, 就……就看了,倩姐,你别生气啊。” 赵倩这才缓缓转过身,红着脸仔细看了看郝云奇突然问:“郝弟,你……今年 多大了?” 郝云奇道:“我今年十九岁。” 赵倩“唉”的轻叹一声道:“我比你大四岁,怎么可能。” 郝云奇没听懂,问:“倩姐,你说什么?” 赵倩含糊的道:“没……没什么,郝弟,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话罢, 迈步向外就走,郝云奇忙拔步追上一起向外走去。 洛阳城东十多里处有一片小树林,林子的后面座落着一栋很普通的农家宅院, 也许是战争的原因,天刚黑,宅院主人就熄灯睡下,整座宅院一片漆黑。 突然,从宅院前的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就见从林中走出一个年 纪在十六、七岁,生得极美的姑娘,她径直来到宅院的门前,抬手轻拍了几下,象 是门后专门有人等她似的,刚拍过,门就开了,接着从门缝中露出一对极警惕的贼 亮的眼,当见到门外这位姑娘时,双眼突地变的极温柔了,门“哗”地打开,开门 的人是几天前在小镇树上观战的那个中年汉子。 姑娘问:“大通,我义父来了吗?” 大通忙道:“萍姑娘,帮主和夫人早就到了,等你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这 一整天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来。” 萍姑娘冷冷道:“本姑娘这两天心烦,出去赌钱散心去了。” 大通讨好道:“萍姑娘又心烦啦,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萍姑娘双眼一瞪气道:“本姑娘心烦还非得要你看出来么。” 大通忙低声下气道:“萍姑娘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看出萍 姑娘心烦,我一定会陪着萍姑娘的。” 萍姑娘冷冷道:“本姑娘用你来陪,你算干什么的,一边去,也不是属狗的, 挡着路干嘛。” 大通道:“是,是。”闪到一边去了。 萍姑娘不再理他,迈步进了院子向屋中走去。 望着萍姑娘走去的背影,大通双眼突地冒出一股仇恨恶毒的光来。 这天的傍晚,郝云奇与赵倩来到洛阳城外,由于是宋金开战时期,城门早早关 闭,任谁也叫不开。 郝云奇与赵倩只好在城外找住宿的地方,但走了好一会也没找到一处,气得郝 云奇骂:“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处能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倩姐,今晚我们可能 要在野外过夜了。” 赵倩一笑道:“那也没有办法,行走江湖就是这个样的。”她用眼四处打量搜 寻,发现不远处一栋倒塌的房屋旁有一间比较完好的柴棚。忙道:“郝弟,住宿的 地方有了。”拉着郝云奇去了柴棚。 看着这个四面没有遮掩,只有一个顶子的柴棚,郝云奇道:“倩姐,这棚子也 能住啊。” 赵倩淡淡一笑道:“怎么不能住,这算不错了,常出外行走就知道了。”她动 手收拾起来,不一会就用棚里的干柴垒了一道矮墙,又用干草铺了两个草铺,一拍 手道:“行了,大功告成,我们可以睡觉了。” 郝云奇咕哝道:“老天!今晚我们成动物了。”无可奈何的一屁股坐到一草铺 上。 二人草草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然后就各自躺下了。 夜色越来越浓,气温也越来越低,衣服单薄的赵倩很快就被冻的“咯咯”咬起 牙来,她再也无法入睡,一下从铺上坐起。 郝云奇被惊醒,见赵倩坐起,问:“倩姐,你怎么了?” 赵倩打着寒战道:“我……我冷。”随即问:“你不冷吗?” 郝云奇摇了摇头道:“我没觉的冷。”想了想,又道:“可能你是受了伤,身 子弱,抵抗力下降才这样的,咱生堆火烤烤吧,倩姐,你有火种么,我的没有了。” 赵倩抖着身子道:“走的太急,丢在屋中没带出来。” 郝云奇道:“这怎么办,这样下去你会被冻病的。”想了想,抬手去脱他的衣 服。 赵倩忙阻止道:“郝弟不行,你身上也只有这么一件衣服,脱了也会冻病的。” 郝云奇一拍脑袋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包裹里还有两套衣服呢。”他拿过 包裹要打开,然而,就在这时,从棚外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响动,他忙侧耳听了听后 对赵倩低声道:“倩姐,可能有人来了。” 赵倩一愣,也侧耳向外听去,但却什么也没听到,她疑惑的道:“郝弟,你是 不是听错了?” 郝云奇道:“不会,我听的很清楚,走,到外面看看去。”他拉着赵倩走出柴 棚。 天上虽然斜挂着一弯月牙,但仍很黑,借着弯月的微光,郝云奇与赵倩站在柴 棚外向远处望去,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倩疑惑的问:“郝弟,你刚才听到的声音在什么地方?” 郝云奇道:“在……”他刚要回答,突然,一道黑烟划空而至,落到不远处的 一片小树林中。 郝云奇用手一指那片小树林道:“走,去那边看看。”拉着赵倩向那片树林纵 去。 这是一片不大的桦松相间的混合林,而且还被大火烧毁了一部分,郝云奇拉着 赵倩悄然穿行在林中,工夫不大,二人来到一片空地的边缘,借着从树林上空透进 来的微弱月光,二人看到空地的中间有一栋小小的土屋,屋中似有人睡觉,人在外 面可以清晰的听到从屋中发出的人的酣睡声。 突然,郝云奇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用眼四下搜寻了起来。 见状,赵倩奇怪的低声问:“郝弟,你在看什么?” 郝云奇道:“我感觉到这周围藏有很多人。” 赵倩惊疑道:“你感觉的!” 赵倩的话音刚落,突地,从离他们不远处的林中传出一声猛喝:“点火!”屋 的周围立刻亮起数十支火把,把林中那片空地照耀的如同白昼。 一个一身黑衣,面蒙黑巾的粗壮汉子,扯开他的粗哑嗓子大喝:“老花子,出 来吧,我们已恭候你多时了。” 过了一会,就听那栋小屋的门“吱呀”响了一声,接着走出一个手拄棍子的老 叫花子,从他那蹒跚的步子上看,他的腿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借着火把的亮光,郝云奇与赵倩几乎同时把那老花子认出,这老花子是丐帮首 席长老曾云生。 赵倩惊道:“是曾前辈,他怎么受伤了,这些人找他干什么?” 郝云奇道:“看看就明白了。” 曾云生怒目看了看围他的人大骂:“你们这些王八狗日的,我与你们有何仇怨, 竟对老花子我又是暗算,又是投毒,我老花子怕了你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你 们却又阴魂不散地缠上了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粗哑嗓人道:“这是你自找的,你为何到处查探我们的秘密,所以,你必须死。” 曾云生“嘿嘿”一笑道:“就凭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 粗哑嗓人道:“我们是有备而来的,杀你根本不是问题,不过,你也可以不死。” 曾云生一愣道:“这话怎么说?” 粗哑嗓人道:“我们总舵主十分器重你老,只要你归顺了我们,我们不但不杀 你,而且还要重用你。” 曾云生好奇的问:“重用我,怎么个重用法啊?” 粗哑嗓人道:“委任你做我们的副总舵主。” 曾云生笑了,嘲讽道:“这就叫重用啊,你们大概也知道我在丐帮的职务吧, 我老花子是堂堂丐帮首席长老,一人之下数十万人之上,其职位也已相当于副帮主, 我干嘛屎窝挪尿窝的瞎倒腾啊,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粗哑嗓人道:“但我们还给你若干好处,这些好处是你在丐帮所无法得到的。” 曾云生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道:“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粗哑嗓人道:“只要你归顺了我们,除了委任你老做副总舵主外,还另赏你老 黄金二万两,白银十万两,豪宅一栋,美女十名。” 曾云生晃了一下脑袋嘟囔:“还算过的去。” 粗哑嗓人惊喜的道:“这么说,曾大侠同意了。” 曾云生淡淡的道:“不会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啊?” 粗哑嗓迟疑的道:“这个……” 曾云生脸一板冷冷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如此吞吞吐吐,是不敢说还是没有?” 粗哑嗓人道:“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条件很简单,利用你在丐帮的地位 和声誉,把丐帮拉过来归顺我们,拉不了全部,一半也成。” “哈哈哈……”曾云生仰天一阵大笑,笑罢,脸一沉冷冷道:“我曾云生虽说 是个要饭的,但也是一个行的正坐的直的堂堂大男人,岂能做那反帮叛祖的苟且之 事,你们还是省省吧。” 粗哑嗓人大怒道:“我以为曾大侠非这么做不可。” 曾云生问:“噢,为什么?” 粗哑嗓人冷厉的道:“因为你不做,你就得死,如其死,还不如去做,俗话说 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曾云生脸一沉厉喝:“你错,死,对一些人来说是可怕的,但对有些人却并不 可怕,可怕的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被人用线牵着走的木偶。” 粗哑嗓人阴阴的道:“这么说,你是选择死了?” 曾云生厉声道:“要老化子死,没那么容易,你们得用很重的代价来换。” 粗哑嗓人冷冷一笑阴沉沉的道:“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付得起。”他抬手猛 地一挥,就见十个面蒙黑巾训练有素的刀手瞬间把曾云生围了起来。 萍姑娘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屋中点燃着数支大蜡,明亮如昼,原来窗已用黑布 在里面严严遮挡住,在外面看不到一丝光亮透出。 吴老大与他的夫人吴妈,也就是那个中年胖女人都在屋中,吴老大坐在一张木 椅上,吴妈则一脸的焦燥之色的在地上来回走着,见萍姑娘走入后,气的一高窜到 她的面前,用手点着她的额头骂:“你这小蹄子现在野的没边了,一整天见不到影 儿,你想做死啊。” 萍姑娘冷冷看了看她,也不言语,走到一张椅前,一腚坐了上去。 萍姑娘的态度大大激怒了吴妈,她又一高跳到她的面前指着她骂:“你个死样, 还带搭不理的,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了。” 吴老大来气了,朝吴妈大吼:“行了,一边待着去,我还要办正事呢。” 见吴老大发火,吴妈不敢再骂,走到一旁去了,但她的嘴却仍不干不净的咕哝 :“你个老不死的,就护着吧,早晚被这狐狸精迷死了。” 大通一推门走了进来,见萍姑娘坐在椅子上,他忙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身旁,气 得吴妈狠狠的横了他一眼低声骂:“臭男人,一个德性,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没了魂。” 吴老大一脸笑容的向翠萍姑娘问:“女儿,这一整天去那里玩啦?” 萍姑娘淡淡道:“义父,女儿一早起来就心烦,去了圣天赌坊赌钱去了。” 吴老大问:“赢了输了?” 萍姑娘不在意的道:“输啦,把义父昨天给我的钱全输出去啦。” 吴老大惊道:“三百两全输啦,老天!你可……” 萍姑娘“嘻嘻”一笑道:“义父,三百两很多么?” 吴妈忍不住大吼:“什么,三百两还不多,三百两够我花一年的。” 吴老大朝她一瞪眼道:“输就输了吧,有你什么事。” 吴妈气的喊:“这么个败家法,早晚把我们这个家当败光啦。” 萍姑娘冷冷的道:“义母,我什么时候败过你的家当了,别忘了这三百两我是 怎么得到的,是我帮你们骗了一个大户人家价值三万两银子的古瓶所得到的报酬, 这是我自己的钱,我愿怎么输就怎么输,你管得着么。” 吴妈气的一指翠萍道:“你……你这……” 吴老大对吴妈厉声道:“闭嘴,给我闭嘴,不然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永 远也说不了话。” 见吴老大真生气了,吴妈害怕了,忙把嘴闭上不敢再说了。 萍姑娘也不再理她,转头向吴老大问:“义父,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吴老大头一点道:“有事,很急,义父接了一个活儿,得你出马。” 萍姑娘不在意道:“是偷还是骗?” 吴老大道:“两样都得做,是先骗后偷。” 萍姑娘一愣道:“这么复杂,说来听听。” 吴老大道:“是替一个雇主偷一柄刀,不过这主儿很扎手,极不好偷,所以, 只能先骗取他的好感和信任,然后再寻机下手去偷。” 萍姑娘眼珠一转道:“骗取信任和好感?说的很好听啊,其实义父你直接告诉 我,让我去对那人施展美人计不就完啦。” 吴老大尴尬的笑了笑,但没说什么。 萍姑娘突然问:“什么价钱?” 吴老大一愣道:“什么什么价钱?” 萍姑娘冷冷道:“我是问雇主出了什么价钱,如果此次又是个三万,五万两的, 就别找我了,让义母去就行了。” 一旁的吴妈闻言大怒道:“什么,你说让我去,我……” 吴老大狠瞪了她一眼阻住她的话头,然后对萍姑娘一笑道:“这次的主儿是个 年轻人,你义母岁数大了不合适,所以,还得你这个大美人出马了,你放心,只要 此事做成了,义父付你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报酬。” 萍姑娘很干脆道:“三千两,少一两我不做。” 吴老大也很干脆的道:“行,就给你三千两。” 萍姑娘把手一伸:“拿来。” 吴老大脸一沉道:“你做成了我才能给你。” 萍姑娘道:“我不跟你要全部,先付我一千两的订金,现在我身上一两也没有 了,出门办事身上没钱怎么成。” 吴老大道:“你此次扮的角儿就是个没钱的穷家女,身上怎么能揣这么多的银 子,如果让那主儿发现,还不露馅了么。” 萍姑娘道:“我揣的是银票,我不往外掏谁能看得见,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能 伸手去我怀中掏不成。” 吴老大思索了一下无可奈何的道:“好,义父先给你三百两带着应急,记住, 千万别让那主儿看见你身上有银票。”话罢,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出三百两递给 了她。 她接过来随手塞入怀中,然后从椅子上站起道:“如没事我回去了,什么时候 做事通知我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目送萍姑娘出门后,吴妈在地上一蹦三高的指着门骂:“这小蹄子越来越狂了, 惹急了老娘不把你卖到妓院去才怪。” 吴老大只是冷冷一笑,但什么也没说。 大通道:“别,别啊,我还没老婆呢,把这小妮子许给我做老婆岂不两全其美。” 吴妈骂:“美个屁,要这丫头做老婆,还不把你嚼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