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三镖头带着二穆与二十几名黑衣刀手来到小跨院中。 胡镖头向二穆讨好道:“二位长老,我们身上都带有迷香,我们去把他们迷翻 了擒出来如何?” 穆梁看了看他,不屑道:“这三个人都是成名江湖多年的厉害人物,你们的这 点小把戏在他们身上根本就不管用,搞不好,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穆梁的话音刚落,就见中间的屋门突然打开,方豹、林训明、邵逸夫三人从房 中走出。紧接两边的四间屋门同时打开,从里面走出十个镖头三十个趟子手。 方豹看了看二穆,一笑道:“二位,深更半夜你带这么多人到我们这里来干什 么?方某可不记得请过你们。” 穆通恶狠狠道:“还用问么,是来杀你们三人的。” 方豹做出一副很奇怪的样子,问:“杀我们,为什么?我们惹过你们吗?” 穆梁冷冷道:“问那么多干嘛,只管把你们的脑袋通快的送给我们就是了。” 方豹“哈哈”一笑道:“要我们的脑袋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有 这个本事。” 穆通怒声道:“没有金刚钻岂敢揽瓷器活。”跨前数步冷喝:“你受死吧。” 一摆手中杆子,一招“灵蛇出洞”使出,急聋方豹心坎重穴。 陆英钻进周英莲的屋中后,用眼在室内迅速巡视了一圈,然后才蹑手蹑脚向周 英莲的床潜了过去。来到床前他没有鲁莽的扑上去,而是站在床前侧耳向里听了听, 然后伸出手中的匕首轻轻挑起一幅床帐,借着从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向床上看去, 见床上的被子里躺着一个人,他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丝兴奋而又邪恶的笑,接着身 子往前一纵扑到了那人的身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得手了的时候,被子下面露出了刘镖头的一张大胡子脸,只见 他怪怪的一笑道:“陆副总镖头,别来无恙?” 陆英一惊,挥起手中匕首就刺,手腕却一下被刘镖头握住,接着刘镖头用另一 只手在他的后背连点三下,封了他的三处穴道,陆英身子一震动不了了。刘镖头双 手把陆英的身体支起,抬腿一脚把他踹下床去摔倒在地上,痛得他直咨牙裂嘴。接 着刘镖头下床从怀中摸出一支火折子晃燃,点着了放在墙边桌上的一支蜡,屋里一 下明亮了起来。 周英莲带王镖头与数名趟子手从另一间屋中走出来到陆英的身前站下。她冷冷 的看了看陆英,恨声道:“陆英,我真想不到你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 陆英双眼冒火恶狠狠向周英莲瞪视着,但什么话也没说。 王镖头抬手狠扇了他一个大耳光,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都死到 临头了,还无一点悔改之心。”转头向周英莲道:“总镖头,把这混蛋拖出杀了算 了。” 刘镖头附和道:“王镖头说的对,这是个祸害,不能留。” 周英莲摆了摆手,道:“方总管有统一的布署,杀不杀他,等今晚的事情结束 后把他交给方总管,由他决定吧。先把他绑起来。” 众人齐应道:“是!”上来几个趟子手把陆英用绳子捆了起来。 丐帮的三十名刀手,向屋内推射进毒雾后没有马上进屋,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 接着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条白巾扎在自己的口鼻之上,然后迅速来到门前,猛地推开 门窜了进去。 中年黑衣人与三名镖头站在院子的中间等待着,但过了好一会却不见一个刀手 从屋中走出,也没听到从屋中传出任何声息。 一个镖头奇怪的问:“怎么回事?” 中年黑衣人其实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却装作不知的想了想,道: “也许他们喷进屋中的毒雾太厉害了,不小心自己也着了道晕倒在屋中了,你们闭 住呼吸进屋查一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闻言,三镖头点了点头,迈步向屋子走去。 就在冯、胡、马三镖头推开房门进屋的同时,中年黑衣人猛地拔身而起向外急 纵,但晚了,在他纵起的瞬间,突然,从四周的暗处跃出十名手持利刃的大汉,把 他逼回团团围住。中年黑衣人大惊,一伸手拔出背在他后背的一把重剑。 一大汉对中年黑衣人冷冷道:“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投降,我们不杀你。” “哼!”中年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杀我,还没那么容易。”话罢,挥动手中 重剑向正面的几名大汉攻去,霎那间幻起了一天的剑影。 一大汉挥手猛喝道:“结狂刀阵!” 众大汉迅速移动变换方位,组成了一个阵势,接着重重刀浪卷向那中年黑衣人, 只听“咯咯”数声轻响伴随着一声惨嚎发出,那中年黑衣人就被乱刀分尸而死。 这时,三十几间房屋的门突然同时打开,接着从每间屋中走出两个趟子手,其 中一人拖着一个丐帮的黑衣刀手,张、赵、李三个镖头也在其中。众人一起来到院 子的中间把手中的人丢在地上,然后又迅速散开隐蔽到暗处。其行动迅速而又一致, 一看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面对穆通的疾袭,方豹一声冷笑道:“你也配。”他不退反进,脚踏怪步像条 游鱼,悠忽一下站到了穆通的面前,右手闪电般扣向他握杆的手腕,左手呈鹰爪状 抓向他的咽喉。穆通大惊,收杆已来不及,忙撒手弃杆迅速后退,双掌快速击出。 方豹冷冷一笑,嘲讽道:“你还不算笨。”紧接换抓为击,与穆通硬对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暴响发出,立时地起狂飙沙飞石走,穆通登登倒退数步,方豹 只是上身晃了几晃。方豹淡淡的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赤练蛇穆通不过如此。” 吃了亏又受了嘲讽的穆通大怒,一声厉喝:“老子跟你拼了。”揉身再上与方 豹战到了一起。 一旁的林训明向站在他对面的穆梁一招手,笑道:“咱们也别闲着,过几招玩 玩如何?” 穆梁冷声的道:“阁下有此雅兴,在下奉陪就是了。”把手中杆子往地上一插, 跨前几步,双掌一摆,一招“飞鹰搏兔”使出,与林训明战到了一起。 邵逸夫则在一旁替方、林二人掠阵,一双眼在四下紧张的巡视着。 十个镖头,三十名趟子手例成数排站立在邵逸夫的身后。 方豹与穆通战到第三十招时,方豹露了个破绽引穆通上当,方豹抓住时机,中 宫直进,一掌击在穆通的前胸之上,把他一下击出一丈开外摔倒在地,嘴一张喷出 一口鲜血。 正在与林训明交手的穆梁见状大惊,一掌迫退林训明后,身子一拔纵到穆通身 旁把他从地上扶起急问:“老弟,怎么样?不要紧吧?” 穆通又吐了一口血,道:“没……没什么,受了点内伤。” 方豹一挥手,林、邵二人飞纵过来呈三角形围住了二穆。 站在一旁的二十名黑衣刀手见状要过来支援,但刚一动,就被镖局的十镖头, 三十余名趟子手给团团围住。 方豹向二穆冷冷问:“二位,还要战下去吗?” 穆通对穆梁道:“哥,你快走,别管我。” 穆梁道:“别胡说了,哥怎会丢下你不管呢。” 穆通道:“哥,我走不了了,与其为我都陷身于此,不如你一个人走。” 穆梁悲声道:“老弟别说了,你如不在了,做哥的还活个什么劲。” 闻言,方豹“哈哈”一笑道:“兄弟情深,甚是感人,好了,方某不为难你们, 你们如不愿留下来做客,可以走了。” 二穆大惊,不相信的瞪大双睛看着方豹。 林、邵二人也同时大惊,也瞪大双眼向方豹看去。 穆梁冷冷问:“阁下说的话可当真?” 方豹淡淡道:“方某说话从来一言九鼎。” 穆梁道:“阁下可别后悔,你放了我们就等于放虎归山。” 方豹一笑道:“方某做事从不后悔,也从没有把二位当成什么虎。” 穆梁冷声道:“好,我哥俩领你今日放生之情,但我们也不会忘记今日之事的。” 话罢,弯腰把穆通横着抱起,大步向院外走去。 众镖头趟子手也撤开包围圈站到了一边,那二十余名黑衣刀手忙跟在二穆的身 后向外走去。 等众人离开后,林、邵二人走了过来。二人同声问:“方兄,为什么要放他们 走?” 方豹看了看二人,道:“我们毕竟是在江南,如果这么多丐帮的人死在我们手 中,而且还有两个长老,这事就会闹大,就会公开化,这就不得不逼着江南武林表 态站在哪一方了,可我们现在有把握使江南武林与中原武林反目站在我们这一边全 力支持我们么?如果没有,江南武林就可能反过来与中原武林联手来对付我们,那 我们处境就更加艰难危险了。” 林训明有些惶恐的道:“方兄,还是你思虑的周全,我们没有想到这一层。” 邵逸夫赞叹道:“方兄,经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你这一招真厉害,虽然放了 他们,但却让那个陆常荣吃了一个哑巴亏,此事他是绝对不敢对外声张的,同时也 使他们有了畏惧之心,轻易不敢再来相犯。” 方豹笑道:“方某正是此意。” 第二天一早,郝云奇带娜仁花来到了天池。 站在天池的岸边,望着辽阔浩翰的碧水,郝云奇向娜仁花问:“仁花,你还记 不记得五年前,我们二人在这里洗过澡?” 娜仁花仔细看了看天池,看了看天池周围的景色,但却摇头道:“记不起来了。” 郝云奇道:“不要紧,等会儿我就会让你全部记起来。”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只 小纸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红色药丸,向娜仁花一晃,道:“仁花,张嘴,把 这丸药吃下去,然后你就会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娜仁花道:“这药苦不苦啊?我最怕苦了。” 郝云奇做出生气的样子,吓唬她道:“不管苦不苦,这药你都得吃下去,这样 才能治好你的病,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娜仁花害怕的道:“好,我吃,我吃。” 话罢,张开嘴,郝云奇把那颗药丸塞入到她的口中,她使劲嚼了起来,从她不 住皱眉的样子上看,这药一定很苦。等她把药咽下去后,他递给她一只水葫芦,让 她喝了几口水,接着让她就地盘膝坐下,他则转到她的身后坐下,伸出一只手抵在 她后背的一处穴位上,向她体内缓缓输入一股真气,助她将吃下去的药快速化解吸 收。一个多时辰后,娜仁花在药力的做用下沉睡了过去。郝云奇忙撤掌从地上站起, 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放在了她的身旁,然后攀到那块凸出于天池的巨石之上,席 地盘膝面南而坐运起功来。 半个时辰之后,娜仁花睁开双眼从地上站起身来,当她看到地上有一堆衣服时, 不由奇怪的道:“咦,这是谁的衣服啊?”话罢,抬头四下寻找了起来。 郝云奇猛地睁开双睛向石下看去,见娜仁花已经醒来站起,于是他从地上一跃 而起,运功于双臂,挥掌向石下的天池击去,只听闷雷似的两声巨响,天池中的水 被他两掌击的掀起了数丈高的水花。 隆隆的轰鸣,巨大的水花,一下激活了娜仁花的记忆,只见她猛地愣了一下, 然后放开嗓子大喊:“奇哥,奇哥你在哪儿啊?” 郝云奇光着上身穿着短裤从巨石上一跃而下,飘落在娜仁花的面前。面对突然 出现郝云奇,她先是一愣,继而激动的一下扑入他的怀中道:“奇哥,你……你去 了哪里,你没事吧?” 郝云奇惊喜的问:“仁花,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娜仁花一愣,道:“奇哥,你说什么呀,什么叫想起以前的事啊,我……”突 然,她又是一愣,思索了一下,道:“不对,不……不对,我……我们好像被关在 了地牢之中,对了,奇哥,你不是死了吗?怎……怎会在这里?”扭头四处看了看, 又道:“这……这里不是我家乡的天池么?” 郝云奇知道娜仁花的记忆已全部恢复了,激动的从他的双眼中流下两行泪水, 他哽咽的道:“谢天谢地,仁花,你的记忆终于完全恢复了。”他爱怜的用手在她 的头上轻轻抚摸着道:“仁花,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他从头至尾把 事情的经过对娜仁花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听后娜仁花泪流满面,紧紧拥抱着郝云奇深情的道:“奇哥,我好想你啊,想 你想的都快发疯了。” 郝云奇也用双手紧紧搂抱住娜仁花,道:“仁花,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我发誓。” 二人相拥着走进索伦族的营地。一个奇怪的现像引起了郝云奇的注意,营地的 街上除了老人孩子与妇女外,青壮年男人一个都不见了。 部落里的人看到娜仁花后,激动的一齐拥上来狂喊:“仁花公主回来了!仁花 公主回来了!”接着就有几个女人向娜仁花家跑去,边跑边喊:“仁花公主回来了! 仁花公主回来了!” 娜仁花高兴的边走边向族民们点头招着手,不一会儿来到了自家的门口,索伦 王妃已带着几个卑女从家中迎了出来。见到了娘,娜仁花激动的高呼:“娘,女儿 回来了!”急跑过去一头扑入了到她娘的怀中。 索伦王妃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到女儿了,她高兴激动的紧紧搂抱着娜仁花, 用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抚摸着,泪水从她的双眼中滚滚而下。 郝云奇走过来有些拘束的向索伦王妃行了个礼,问候道:“伯母好?” 索伦王妃扭头向他看了看,伸手把他拉到面前,亲切的道:“奇儿,你又长高 了,但却瘦多了,是不是仁花为难你了,告诉我,我来教训她。” 娜仁花一脸冤屈的道:“娘,你说什么呀。” 郝云奇一笑道:“伯母,仁花对我很好。” 王妃慈祥的笑了,伸手在郝云奇的脸颊上摸了摸,道:“奇儿,怎么还叫伯母, 应该改改称呼了吧?” 娜仁花道:“是啊,你应该和我一样叫娘了。” 郝云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是,娘!” 索伦王妃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一手拉着一个向家中走去。 三人在客厅的橙子上坐下后,娜仁花向索伦王妃奇怪的问:“娘,我爹哪去啦? 怎没见到他啊?” “唉!”索伦王妃长叹一声,道:“大金国要与大宋国开战,大金国皇帝下旨 要我索伦族出兵三千,你爹就带着部落里的所有男人去了五国城。” 郝云奇恍然的道:“我说怎么进部落后没见到一个男人呢,原来又要打仗啦。” 娜仁花生气的道:“大金国的皇帝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啦,干点什么不好,打得 哪门子仗啊,搞不好部落里又要死上一批男人。”转头向郝云奇道:“奇哥,你干 脆去五国城,把那个什么大金国皇帝杀了算了,省的他没事干害人。” 闻言,索伦王妃大惊,道:“仁花,别乱说话,这可是灭族之罪。” 郝云奇道:“这个大金国的皇帝是太过份了,一旦开战,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有时间我是得找他说道说道去。” 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把索伦王妃吓得目瞪口呆。 刘盟主来到书房刚坐下,一个门卫就走进来向他报道:“禀盟主,外面来了一 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自称姓方,说是金陵镖局的总管,要见盟主。” 刘盟主忙道:“快把他请到客厅中去,我一会儿就到。” 门卫应道:“是!” 方豹坐在客厅的一把椅子上喝着下人送上来的茶,换了一身衣服的刘盟主从外 面走了进来,方豹忙放下茶碗从椅子上站起相迎。 刘盟主向方豹施礼道:“殆慢,殆慢,本盟主刚才在书房看书,听说方总管来 了,就去后宅换了件衣服,所以没来得及出迎,望方总管原谅。” 方豹一笑道:“刘盟主客气了,是方豹不告而突然来访的错。”话罢,二人在 两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盟主猜测着道:“方总管一大早突然来访,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 是那趟官镖出了问题?” 方豹忙道:“方某此来与那趟镖没关系,是我们镖局昨晚出了件大事,这件事 牵扯甚大,我们必须要向刘盟主禀报。” 刘盟主一惊,问:“何事?” 方豹道:“昨晚三更时分,我们镖局突然闯入百多名刺客,幸亏我们有所防范, 他们才没能得手,最后被我们全部拿下。” 刘盟主大惊,问:“都是些什么人?” 方豹道:“是丐帮的,其中还有两长老,一个叫穆梁,一个叫穆通。” 刘盟主变颜变色的急问:“你……你们没把他们怎么样吧?” 方豹道:“只失手杀了一个,其余全部放了。” 刘盟主长吐一口气道:“你们做的对,做的对,如果把他们给杀了,事情就麻 烦了。” 方豹道:“飞虎镖局毕竟是江南武林的一个成员,我们不想因此事使你们江南 武林与中原武林发生冲突,势成水火,所以才决定把他们放了的,不然的话,我们 连他们的帮主陆常荣也要一起拿下杀掉的。” 刘盟主忙问:“怎么,陆盟主也参预昨晚的事了?” 方豹道:“他带着一批人待在镖局的外面做接应,但他却并不知道,我们已在 镖局的外面布下天罗地网,而且我教苍龙堂的烈火队也调了来,昨晚,只要方某一 声令下发一个信号,陆常荣与他的人就得化成飞灰。” 刘盟主真诚的道:“谢谢方大侠的大量,本盟代表江南武林表示感谢!” 方豹道:“刘盟主,事虽然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们也不打算声张出去,但陆常 荣算不算完我们却是不知道,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飞虎镖局的人 总不能永远躲在局子里不出来吧,如果他们在外面布下了杀手,专门对付我们放了 单的人员,那是一杀一个准,我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刘盟主脸显怒色,抬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厉声道:“这里是江南,不是中原, 他若敢这么做,那就是对我江南武林盟的公开挑衅,本盟是坚决不会答应的。到时 必会召开江南武林大会向中原武林宣战。” 方豹道:“刘盟主,你的话是不错,但我还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刘 盟主最好还是去找陆常荣向他提出警告的好。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陆常荣现仍住在 金陵城中。” 刘盟主点了点头,道:“方大侠你说的对,飞虎镖局再怎么说也是我江南武林 的一个帮派,我这就找陆盟主交涉去。” 陆常荣正在房间中收拾东西,看样子要离开了,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他忙扭 头向外道:“进来!”门“吱呀”一声推开,刘盟主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是刘盟主, 陆常荣一愣,道:“刘盟主,你……你怎么来了。” 刘盟主一本正经的道:“本盟听说了昨晚上的事,不放心过来看一看,陆盟主 可别在我江南出点什么事儿,那本盟可就没法向中原武林同道交待了。” 陆常荣岂能不明白刘盟主的意思,脸显尴尬之色的道:“刘盟主,对不起,昨 天的行动没有向你们打招呼。” 刘盟主脸色一沉,冷冷道:“陆盟主,这不是打不打招呼的事,而是你们不能 这么做,也没权这么做,再怎么说,金陵飞虎镖局是我江南武林中的一个门派,你 们私自对我江南武林门派采取行动,分明就没有把我们江南武林盟放在眼中,这事 要是传扬出去,你让我如何向江南武林的同道们交待。” 陆常荣忙道:“刘盟主误会了,本盟不是针对飞虎镖局去的,而是要对付那些 藏匿在飞虎镖局内的乾坤一字教的余党。” 刘盟主道:“话虽如此,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你们的目标毕竟是飞虎镖局, 乾坤一字教在江南没有一处公开的机构,没有公开进行过一次行动,我们江南武林 的很多门派甚至不知道乾坤一字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你的这种解释根本就没人 信,如果因此事闹的江南武林与中原武林发生误会,你我都难辞其咎。” 陆常荣道:“此次行动,本盟的确考虑不周莽撞了,下次再有类似行动时,本 盟一定与刘盟主事先协商。” 刘盟主忙摆手道:“打住,打住,只此一次,没有下次了,本盟希望陆盟主不 要再在我江南搞什么行动了,江南武林需要安定,不需要战争,所以,本盟决不允 许江南武林变成中原武林的第二战场,还请陆盟主理解本盟的苦心,别迫的本盟不 得不表态与你们中原武林对立时就不好办了。” 陆常荣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了,但什么话也没说。 话说完了,意思传达到了,刘盟主告辞向外走去,陆常荣也没有送他。 数天后,郝云奇与娜仁花出现在河北承德县城的大街上。二人饿了,在一家饭 庄前站下,郝云奇抬头向大门上方的牌匾看了看,见上面写着“承惠饭庄”,他用 手向这家饭庄一指,道:“就这家了。”话罢,拉着娜仁花迈步走了进去。半个时 辰后,二人又从饭庄中走出,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就进了一家客栈。 在房中,娜仁花背朝上趴在床上,郝云奇为她推背按摩。就听他用瞒怨的口吻 道:“让你留在家多住些时日陪陪你娘,你就是不听话,非跟着我满江湖的东跑西 颠受累。” 娜仁花小声都嘟囔道:“人家不愿意离开你嘛。” 郝云奇道:“我们又不是不再见面了,等我把中原的事情办完就派人来接你, 顶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娜仁花道:“你忘了来接我怎么办?不要我了怎么办?” 闻言,郝云奇的心中一热,爱怜的用手在她的头上轻拍了一下,道:“你年纪 不大,莫名其妙的想法怎那么多啊。”他停下手转身坐到了床边。 娜仁花侧头看了看他,见他不言语了,以为他生气了,忙从床上爬起依偎到他 的身旁,小心的问:“奇哥,你生气啦?” 郝云奇扭头看了看她,故做严肃的道:“你说呢?” 娜仁花忙道:“奇哥,都是仁花不好,惹你生气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郝云奇瞪了她一眼,道:“你这鬼丫头要是能听我的那就不是你了。” 娜仁花伸出粉嫩的双臂,环在郝云奇的脖子上撒娇道:“谁说我不听你的了, 只是你不让人家跟着你的时候,人家才不听的嘛,人家是舍不得跟你分开。” 郝云奇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人家,人家,都是我把你这个人家惯坏了, 以后再惹我生气,看我不揍你。” 娜仁花把脸贴近他的脸害怕的道:“奇哥,你真的揍我呀,你……你舍的么?” 郝云奇瞪了她一眼,故做严肃状的抬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一下,道:“谁说舍 不得,要是再惹我生了气,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拍肿才怪。” 娜仁花脸显惊色道:“奇哥,别拍肿我的屁股好不好,屁股肿了,我就不能坐 了,多难受啊。”伸嘴在郝云奇的脸上吻了一下,又道:“别拍肿我的屁股好不好, 求你了。” 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害怕样儿,郝云奇笑了,道:“瞧你那可怜样儿,不知道 的还以为我拍过你多少次了呢。” 见郝云奇笑了,娜仁花也“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就知道奇哥舍不 得拍肿我的屁股。”话罢,伸嘴又在郝云奇的脸颊上重重吻了一下,郝云奇不由疼 爱的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搂抱在怀中。 傍晚时娜仁花歇息了过来,要逛街,郝云奇就带她从客栈中走出,来到了大街 上。 由于战乱的原因,街上行人很少,很是冷清,街道两旁的商店大都关了,只有 几家小店还开着门营业,不过街上摆摊的却不少。 二人说着话顺着大街往前走,当来到离城门口不远处时,突然,看到从城外涌 进一大群挑担推车,扶老携幼的乡民,奇怪的是,这些乡民人人脸上挂着惊慌恐惧 之色,象是遭了什么大难。 郝云奇一愣,暗自奇怪道:“这些人怎么如此惊慌,难道大金国已经出兵打过 来了么?”他忙走前几步拦住一个推车的中年汉子问:“这位大哥,你们如此惊慌, 出什么事了?” 中年汉子道:“兄弟,你们可千万别出城去,城外出现了一批杀人狂魔,他们 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奸,奸完了再剖开女人的肚子杀死,所到之处无一活人,现 已有十几个庄子被屠了。” 晚饭后方豹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就听门外传 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一个汉子的话语:“禀方总管,王安堂主回来了, 现在客厅与周总镖头说话,周总镖头命属下来请你过去。” 闻言,方豹一高从椅子上跳起,高兴的道:“我这就过去。”话罢,迈步走了 出去,不一会儿来到了客厅中。正在说话的王安和周英莲忙从椅子上站起相迎,方 豹向王安仔细看了看,急问:“王兄,这趟镖顺利吗?” 王安一笑道:“顺风顺水,非常顺利。”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大纸封向方豹一递, 道:“这是七万两的酬银和朝庭的回执。” 方豹接过来看也不看,顺手递给了周英莲。 就在这时,一个门卫跑进客厅对周英莲报道:“禀总镖头,刘盟主与飞龙镖局 的赵总镖头,虎威镖局的陈总镖头,龙盛镖局的张总镖头来访。” 周英莲一愣,道:“这么晚了他们来干嘛,难道是为陆英他们求情来了?如果 是为此事,免谈,别说我不给面子。” 方豹头一摇道:“绝对不是为此事而来,以陆英现在的武林身份和地位,还惊 动不了刘盟主。如果我猜的不错,可能是为了朝庭的这趟镖而来。” 周英莲想了一下,点头道:“对,可能是为这事,因为我们还没有向刘盟主报 信呢,他们可能是不放心来探问的。”话罢,站起身来向方豹道:“方总管,我们 去迎迎刘盟主。”话罢,二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陪刘盟主和三位总镖头走入客厅,坐下后刘盟主急问:“周总 镖头,方总管,你们那单镖有消息吗?” 周英莲道:“我跟方总管正要去刘盟主你那里向你汇报呢,你们却来了,我们 那单镖已经安全送到临安交给了朝庭。”她把放在桌上的回执拿起向刘盟主一递, 又道:“这是朝庭给的回执。” 飞龙镖局的赵总镖头失声惊道:“什么!你们的七百万两送到啦?” 周英莲道:“是啊,怎么啦?” 方豹惊疑的问:“赵总镖头,难道你们出事了不成?” 刘盟主点了点头,道:“对,出事了,他们三家押的镖全部被劫,一两银子都 没剩下。” 周英莲大惊,道:“什么?你……你们被劫了,而且还是三家,这……这是什 么人干的?” 刘盟主不答反问:“方总管,你们的镖走的是什么线路?” 方豹道:“水路,从长江的吴松口出海绕半个圈进钱塘江入临安城。” 刘盟主一愣,问:“你们怎么想到要走水路的?” 方豹道:“一是水路比陆路安全,二是走水路我们有优势。” 刘盟主不明白的问:“你们有水路优势?” 方豹一笑道:“是啊,有绝对的优势。”他用手向一旁坐着的王安一指,道: “这位就是太湖五寨的新总寨主王安,我们那单镖就是王总寨主负责押运的。” 刘盟主思索了一下,问:“是不是江湖人称‘火神’的王安?” 王安起身向刘盟主施礼道:“正是在下。” 刘盟主恍然的点了点头,道:“难怪没人敢打你们这单镖的主意,你们除了水 上的优势外,还有火的优势啊。” 虎威镖局陈总镖头道:“你们真是聪明,走了水路,我们三家图近便走陆路, 结果全部遭了殃,唉!命数啊。” 刘盟主一摆手道:“这跟走什么路没关系,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走什么路人家 都不会放过你们,再说,你们对水路一窍不通,如走水路恐怕更遭。” 方豹向赵、陈、张三个总镖头问:“你们是怎么被劫的?什么人干的?” 赵总镖头摇了摇头,道:“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是怎么被劫的,更别说知道是 什么人了。” 方豹一惊,问:“怎会这样?” 陈总镖头道:“我们三家遭遇的情况是一样的。”思索了一下,讲道:“为了 安全起见,我们夜晚从不在人多的客栈住,大多数宿营在野外,当然一路之上也很 安全,没有发生任何事,可我们到达临安交镖时却发现箱中的银子不见了,换成了 一箱箱的废铁。” 周英莲奇怪道:“银子变成了废铁,怎会这样,难道你们接镖时没有查验吗?” 张总镖头道:“当然要查验清点了,这是规矩。” 刘盟主向方豹道:“方大侠,你江湖经验丰富,你给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 一回事。” 方豹一笑道:“其实这事一点也不神秘,你们的镖银在途中被掉了包。” 赵总镖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在途中没有发生任何事,连一点可疑的迹象 都没有出现过。” 方豹淡淡道:“其实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一个夜晚你 们睡的特别沉,特别香,连好起夜的人都一次夜也没起?” 三镖头思索着,突然,同声呼道:“对,有那么一晚。” 方豹道:“这就对了,你们一定是被人下了一种昏睡不醒的药,所以,人家把 你们的镖银全调了包你们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又正常的醒来,因此,你们以为什 么事也没有发生。” 陈总镖头道:“这怎么会,每次吃饭时我们都有专人负责验毒,再说,大多数 的时间都是我们自己做饭吃。” 方豹道:“因为你们遇上了一个下毒高手,他根本就不必在你们吃的东西里下 毒,只要算准你们宿营的地点,提前在那个地方撒上药,你们只要吸进一丁点就会 着了道。” 张总镖头问:“谁下毒这么厉害啊?” 方豹道:“你们应该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刘盟主一惊,道:“方大侠是说,毒王东方天奇?” 三镖头齐声惊呼:“什么,是毒王!” 方豹点头道:“对,应该是这个老怪物。” 刘盟主疑惑的道:“毒王一向在关外活动,他会跑到江南来劫银子?再说,三 百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用车装也得几十车,他运得出去么?” 方豹道:“毒下的如此高明,除他不会有别人,因此,我敢断定,银子一定是 他劫去的,至于他为什么会从关外大老远的跑到江南来劫银子,这就需要去查了。” 众人一起点了点头。 黑黑的夜空,黑黑的嵩山,黑黑的少林寺。 突然,十数个一身黑衣,面蒙黑巾,手持利刃的劲装大汉,悄无声息的来到了 少林寺的门前。其中一个黑衣人转头四下看了看后,抬手对众黑衣人一挥,十数个 黑衣人立刻散开,运起轻功从墙外的不同地方纵入少林寺内。 众黑衣人进入少林后,象幽灵似的迅速向寺内的各个地方渗透。 这时一队巡逻的少林僧人走了过来,几个黑衣人从暗处闪电般扑出,以极干净 利索的手法把这队少林僧人全部杀死,甚至都没来的及呼喊一声。 突然,少林寺内响起了报警的钟声,接着就见一队队手持器械的僧人从房中涌 出与黑衣人展开了撕杀。一时间,少林寺内火光冲天,惨号阵阵,喊杀声震天。最 后黑衣人终因人数太少,抵不住少林僧人的强大攻势,留下数具尸体向寺外飞退而 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当天下午的申时,各大门派掌门人齐集少林方丈室,少林寺主持玄色把昨晚的 事详细向众人讲说了一遍。 陆常荣问:“大师,查没查出这批黑衣杀手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玄色道:“没有查出,这批黑衣杀手个个武功高强,但却又个个面生,身上没 有留下任何可证明身份的东西。” 洛阳太极门掌门陈洛军问:“大师,这些杀手为何夜闯少林,是来寻仇的吗?” 玄色头一摇道:“不像,他们闯入少林寺后,就到处乱窜的找什么。” 恒山派掌门王有庆道:“这还不清楚么,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名震天下,他们是 来偷武功秘籍的。” 玄色道:“也不像,如果是来偷武功秘籍的,去藏经阁好了,这也不是什么秘 密,武林中人都知道。” 华山派掌门卜韦成道:“这也不是,那也不为,那他们为什么而来,总不至于 闲大了,半夜里跑到少林寺来杀人玩吧?” 陆常荣突然道:“我看这些人夜闯少林是为了找人。” 众人一惊,齐问:“找什么人?” 陆常荣一字一句的道:“是找那些被关押在少林寺里的乾坤一字教的魔头们。” 衡山派掌门江湖玉道:“这么说,他们是来救人的?” 陆常荣冷冷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陈洛军疑惑的道:“救人,他们这么做不是有点太笨了么?” 陆常荣一愣,问:“陈掌门,你这话怎么讲?” 陈洛军道:“从玄色大师讲的情况来看,这些杀手显然并不知道他们的人被关 在少林寺的何处,既然不知道人被关在何处,就如此大张旗鼓的闯入少林寺来救人, 那成功的把握岂不是等于零,做如此没把握的事,不是笨就是天生的白痴。” 闻言,陆常荣一惊,脸色连变了几变,暗道:“怎么把这事给疏忽了,应该到 关押人的地方去闹才对。”思索了一下,他强辩道:“这不奇怪,因为他们已经没 有时间做调查了,只好听天由命的撞一回大运了。” 玄色不明白的道:“陆盟主,你能否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陆常荣故做严肃的道:“因为大金国就要向我大宋朝开战,大金国的兵马不久 就要入侵中原了。” 华山派掌门江湖玉不解的道:“乾坤一字教救人与大金国入侵中原与我大宋开 战有什么关系?” 陆常荣道:“关系大了,乾坤一字教是大金国的内应,现在急需要人手,所以, 他们必须把关押在少林寺的这批高手救出去。” 玄色道:“乾坤一字教历来有一个规定,教主一旦失踪,全教就要退出江湖, 如今他们的教主已不在了,不会再有行动了吧。” 陆常荣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武功极高的神秘人,他一夜之间平了太湖 五寨,杀了四个寨主,重伤一个,据逃出来的这个人讲,此人武功高的可怕,杀四 个寨主时只用了一招。还有,本帮在苏州的分舵,突然遭到袭击,舵中的所有人全 部被杀,据调查也是这个人干的。” 陈洛军问:“陆盟主,这个神秘人物有多大年龄,长的什么样?” 陆常荣道:“据我帮探子报告,此人年龄在三十五岁至四十岁之间,文士打扮, 长相很普通,没什么特点,不过这可能不是他的真实面貌。” 玄色问:“这个神秘人是什么人?” 陆常荣道:“刚才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人就是乾坤一字教新立的 教主。” 玄色一惊,道:“新立的教主,这么快就有了新教主?” 这时,丐帮汴京分舵的曹分舵主从外面匆匆走入方丈室,向陆常荣施礼报道: “禀盟主,属下昨日收到我帮河北分舵传来的加急信件,因事关重大,属下立即连 夜赶路给帮主送来了。”话罢,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竹筒递给陆常荣。 陆常荣接过拧开一头,从里面抽出一个纸卷展开来看,看后严肃的道:“我帮 在山东的探子发现,乾坤一字教新任教主在山东兖州出现,后又北下出了关进入了 大金国的地盘,诸位掌门,现在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江湖玉道:“这么说,乾坤一字教新教主出关与大金国商谈做内应的事了,如 此以来,中原岂不危险了。” 卜韦成道:“岂至是中原危险,整个国家都危险了,别忘了,乾坤一字教的势 力遍布大江南北。” 恒山派掌门王有庆道:“那我们还坐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讨论什么,赶快行动啊。” 玄色向陆常荣道:“阿弥陀佛,陆盟主,你是我们中原抗暴大联盟的盟主,你 说我们该如何做。” 陆常荣故做思索状,道:“我想,我们得分两步走,第一步,先断其手臂,也 就是说,我们要召开一个中原武林大会,公开处死那些关押在少林寺的乾坤一字教 重要人物。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是借此大会的召开,振奋我中原武林的抗金信心 和声威;二是这批人是乾坤一字教内的中坚骨干力量,杀了他们会极大削弱乾坤一 字教的力量,乾坤一字教教主再厉害,没有了这些人的辅助,也成不了气候,我们 再对付他就不难了。第二步,是把中原各路义军和各武林门派的力量集中起来统一 指挥使用,以应付事变。” 玄色忙道:“这怎么行,我答应过不杀他们的,如何能言而无信,再说,他们 在寺中除了每天听我讲经说法,从没闹过事,我怎能把这些日日向善的改过之人再 杀掉呢。” 陆常荣冷笑道:“大师,你也太愚腐了,怎能信表面的这些东西,这正是这些 魔道之人的狡猾之处,他们是在装,一旦有机会脱困,就会原形毕露,残忍的向我 们大肆报复,说句不中听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们少林寺,到时悔之晚矣。” 陈洛军附和道:“大师,陆盟主说的对,除恶务尽,不然必受其害。” 其他几个掌门人同声道:“大师,早下决断,迟了被人家救出就来不及了。” 见众人都表了态,玄色犹豫了一会,最终无奈的点头道:“阿弥陀佛,既是大 家都这么认为,少林寺只有遵命了,那就……定在下月的初十吧,在这段时间里, 我们还要做做准备,给中原武林各门派发请帖,只是……只是这大会总得有个名字 吧。” 陆常荣道:“就叫中原武林灭魔大会吧。”他说的很顺口,像是早已想好了似 的。 不久,数十年轻僧人走出少林寺的大门,顺着山路急急奔下山去。他们是去各 门派送请帖的。 又过了一会儿,陆常荣与汴京分舵主曹华从少林寺的大门中走出向山下行去。 走了一段路见前后没人时,陆常荣忙向曹华低声道:“曹分舵主,你回汴京后立刻 给江南我帮的所有分舵发急信,命他们把本月初十在少林寺开灭魔大会,杀乾坤一 字教头脑人物的事散播出去。” 曹华道:“盟主是不是要让藏匿在江南的乾坤一字教余党知道此事赶来救人, 我们将计就计把他们一网打尽?” 陆常荣一笑道:“这只是目的之一,其实本盟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那就是要制造一场中原武林所有门派与乾坤一字教的大拼杀,让所有武林门派都吃 一吃乾坤一字教的亏,这样,他们才会知道团结的重要性,以后本盟再下达行动的 命令时,那些有点实力的大中门派,就不会再推三阻四,阴奉阳为了。” 中午时分,郝云奇与娜仁花骑马来到了一处叫大杖子的村庄前,这是一个大庄 子,远远看去,连片的房屋占地很广,庄周围绿树成荫,但令人不解的是,已近中 午却没有看到有一处房屋的烟筒中冒出炊烟,更听不到一声狗吠。 见此情形,娜仁花不安的道:“奇哥,这庄子不对劲啊,难道那些杀人狂魔来 到了这里不成?” 郝云奇道:“不好说,进去看一看才能知道。” 娜仁花道:“我们不要进去了吧,从一旁绕过去算了。” 郝云奇思索了一下,道:“对,你进去是不合适,这样吧,你留在庄外等我, 我一人进庄探一探,要是没事,我再出来接你进去。” 娜仁花惊恐的道:“不,我不一个人留在外面,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一旦出 来了坏人,我又不会武功,又把我抓走了怎么办。我得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 儿。” 郝云奇一想也对,此地这么荒凉,一旦出现娜仁花所说的那种情况,是很危险, 他道:“那好吧,我们一起进庄。”二人催马向庄中走去。 进庄后,郝云奇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忙抽动着鼻子四下寻找了起 来。 娜仁花用手一指道边的一栋房屋,喊:“奇哥,快看,那里有一摊血。” 郝云奇忙扭头看去,见房门前有大一摊血水,是从那栋房中流淌出来的。二人 忙下马向那栋房屋走去。 进屋后二人看到了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一铺大土炕上,横七竖八的躺满尸体,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女尸全部是裸体。看后娜仁花吓的面无人色,拉着郝云奇 就跑了出来。 不一会儿,二人又来到了庄中的一座场院前,看到场院中也横七竖八的躺着很 多死人,他们刚想掉头走开,突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那堆死人里面传出。 郝云奇一愣,忙拔腿走过去查看,娜仁花忙也跟了过去。这时二人看到一个浑 身是血,肚子被剖开的女人动了一下,郝云奇忙来到她的身前蹲下,恰好那女人的 双眼睁开了,当看到蹲在她面前的郝云奇时,双眼猛地放射出极恐惧的光芒。 郝云奇忙道:“大嫂,别怕,我不是坏人,是过路的,看到这里有死人就过来 了。”然后问:“大嫂,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妇女用极微弱的声音道:“他……他们不是人,是……是一群魔鬼,是一群畜 牲,是……是杀人狂,他……他们……”话没说完,头一歪死去了。 郝云奇从地上缓缓站起,用眼扫视了一下场院四周的一个个草垛,突然,猛喝 道:“都出来吧,不然我可要放火烧草垛了。” 随着他喊声的落地,草垛突然炸开,从里面飞纵出十数个身材高大的巨人,他 们迅速散开把二人围在了中间。这些巨人虽然面貌各异,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个个都生的黝黑。 这时从一座大草垛的后面,突然,传来一人的冷冷话语:“阁下总算来了,我 们在这里已经等你好久了。”随着话音的落地,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身白衣,面目 阴冷,身高与正常人一样的汉子走了出来。 郝云奇冷冷问:“阁下是谁?” 白衣人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在此白等。” 郝云奇奇怪的问:“阁下认识我吗?为何在此等我?” 白衣人道:“在下不认识你,也不知是为什么,在下只是奉命在此等你,当然 为了杀你。” 郝云奇怒道:“这么说,你们为了引我来此,才杀的这些无辜乡民?” “唉!”白衣人一副无奈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应该是这样的吧,不过…… 杀这么多人也非我所愿。”他用眼扫视了那十几个巨人杀手又道:“因为,有时我 根本无法控制住局面。” 郝云奇仰头向天悲声道:“你们全都该死,留下一个也是给老天造孽。” 白衣人突然拍手笑道:“欢迎阁下大开杀戒把我们都杀了,一个也不要留下, 在下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 郝云奇道:“看来阁下很想死啊,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顿了顿,又道 :“你们都有何遗言快说出来,能办到的在下一定替你们办,等脑袋搬家再说就迟 了。” 娜仁花被郝云奇的话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白衣人看了看娜仁花,双眼一亮,赞叹道:“姑娘,你长得好美啊。” 娜仁花一笑道:“我奇哥也这么说我。”她偎到郝云奇的怀中,伸出双手紧紧 搂住郝云奇的身子。 白衣人用惋惜的口吻道:“如此美丽,毁之可惜。这样吧,我答应你,一旦你 被杀,我负责把你的这位姑娘安全送回到她的家中。” 娜仁花笑着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不会和我的奇哥分开的,他去哪 里我就去哪里,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的,没有了奇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郝云奇伸出一只手臂拦腰抱住娜仁花,一笑道:“我们谁也不会死,我们会活 的好好的。” 白衣人道:“阁下不要太自信了,在下知道阁下的武功甚高,但那是对正常的 武林人而言,可在你面前的这些巨人可不正常,甚至算不上人,因为他们是……总 之是一批没有人性的冷血杀手,在出来之前曾经过了无数高手的陪训,而且还练成 了一个极厉害的阵式,你……小心对付吧。” 郝云奇的心一动,脱口道:“不就是抓来了一些女人,给他们服上药,逼她们 跟一些大猩猩交配,怀孕后生出来的一些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么。” 白衣人一惊,道:“怎么,你知道啊,难怪他们一定要杀死你呢。” 经过证实后郝云奇的心不由巨烈的一震,暗道:“果然如此,这是些什么人, 怎会做出如此离谱,如此违背人道的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衣人问:“阁下准备好了么,在下要下令攻杀你了。” 郝云奇淡淡道:“没什么准备的,你下令好了。” 白衣人一声猛喝:“布阵,杀!” 闻令,围在四周的十数个巨人挥动手中的一柄柄沉重的巨刀猛扑了上来,瞬间 在郝云奇的周围织成一张巨大凌厉的刀网。 郝云奇怕伤着娜仁花,用一只手紧紧搂抱住她,另一只手伸入腰间,大喊: “来的好!” 身形突然拔地而起,只见一道寒光绕空而出,如一道闪电飞射杀上来的十数个 巨人杀手,只听一阵切金断玉的鸣响,伴随着十数声惨呼,巨人杀手的搏杀网瞬间 消失,接着就听“砰砰砰”的响声传出,再看时十几个巨人杀手的脑袋全部离体摔 倒在地上死去。随后郝云奇搂着娜仁花从半空中飘飘而下落到地上。 见此情形,白衣人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他才颤声的问 :“阁……阁下这是什么剑法,怎……怎如此厉害?” 郝云奇一晃手中的天龙剑淡淡道:“此剑法无名,硬要起个名字的话,那就叫 它无名剑法吧。”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道:“好厉害的无名剑法,中原武林今后的天下是阁下的 了。”顿了顿,道:“阁下可以动手杀我了。” 郝云奇淡淡道:“现在还不能杀你,因为在下还有事要问。” 白衣人爽快的道:“问吧,凡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郝云奇奇怪道:“你到是挺合作啊。” 白衣人道:“反正我也快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必要替他们保守什么秘密, 尤其是一些罪恶的秘密。” 郝云奇稍一思索,问:“你们是一个什么组织,总部设在什么地方?” 白衣人道:“我们是一个秘密组织,没有名字,总部设在南面的一座秘谷中, 什么谷我不知道,当然也不是我这个级别知道的事。我是这个秘密组织的天马堂堂 主,这是一个杀手堂,我们的任务就是外出杀人,指挥我们的头儿也许你听说过, 是毒王东方天奇,他的下面还有四个副手,是漠北杀手堡的四个堡主,人称漠北四 恶,但毒王还不是这个组织的总头儿,在他的上面还另有人,据说这人势力很大, 可调动数十万人马,但我不知道这人是谁。我所率的杀手是秘谷制造出来的第一批 杀手,听说第二批,第三批也已制造训练出来,而且更为厉害,我想今后阁下一定 还会遇上,因为阁下已被我们的组织例为必杀之人,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去找 你的。” 郝云奇奇怪的问:“你们的组织为什么要杀我?” 白衣人道:“这我不清楚,我只是私下里听组织里的朋友说,阁下是我们的头 号大敌。” 郝云奇道:“阁下真的不知道你们组织的总部在什么地方,还是知道了不敢说?” 白衣人道:“在下刚才已经说过,我已是要死之人,没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是 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也多少听到组织里的人议论过总部,好像在一个名叫‘天下 第一谷’的地方,我想这一定不是真名子。” 郝云奇点了点头,对他一挥手,道:“阁下可以离开了。” 白衣人一惊,问:“你不杀我?” 郝云奇淡淡道:“在下今日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不想杀了,再说,阁下是一个 放下了武器不抵抗的人,我就更不想杀了。” 白衣人苦笑了笑,道:“阁下不杀我,难道我还能活么?”伸手去腰间拔出他 的配刀,倒转刀柄刀头对准自己的腹部狠狠往里一插,只听“扑”的一声,刀深深 刺入他的腹中,他的身子往后一仰就摔倒在了地上。 郝云奇一惊,忙上前蹲下身子扶起他问:“你干嘛非要死不可?” 白衣人苦笑了笑道:“朋友,不是我非要死不可,而是不能不死,巨人杀手在 我手中损失殆尽,我就是死罪,如果我不死的话,我的数十口家人就都得死,而且 死的还很惨,因此,我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活命而连累全家数十口,再说,我也逃 不掉,无论我去哪,组织都会派出杀手来追杀我,所以我只有死。”说到这里,他 的身子一颤头一歪死去了。 娜仁花走过来,偎入郝云奇的怀中,郝云奇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子直颤,他低 头看了看她,见她面色煞白,嘴唇不住抖动,忙安慰她道:“仁花,别怕,奇哥这 就带你离开。”他一弯腰把她横抱在怀中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