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之破 作者:川力平 上古时期,自三皇辟世以来,天灾不断,征战连连,炎帝神农氏开始没落,各 方诸候互相侵伐叛乱,残害百姓,而神农氏却无力征伐。长江源头有少典族,族人 团结善战,所向披靡。 黄帝,姓公孙,名轩辕,少典族。心智周遍,敦厚机敏,通晓天下大事,一心 求天下于水火之中。为寻找战无不胜之法,离开族人,孤身奔走四方。东至海边, 登上丸山和泰山学得十八般武艺,足可以一敌百。西至崆峒,登上鸡头山,尝遍百 药,自通医术。往南到达长江下流,登上熊山和湘山,拜读兵法,艺压群雄。并向 北首次率军打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蚩尤,生长于涿鹿之野,少怀壮志,见识深远,聪慧辩析,且天生神力,爱好 各样武术、仙术、医术、占星术。游走神州各地,斩妖除魔,广施恩泽。丰富阅历 使他深感,欲救小家,必先救大国。如今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惟因神农氏年 老力哀,无力管治诸侯。蚩尤想助神农氏重振大业,讨伐诸侯,但自知实力未能担 当此大业。传说当年天神女娲用七色彩石铸炼了数样神兵利器。将它们藏于泰山、 华山、恒山、衡山、嵩山之中,由各山神看守。若能集齐五样神器,有如女娲再生 相助。必能斩尽天下不忠之人。于是,蚩尤便辗转于五岳之间。 嫘祖,少典族人,西陵氏之女。与黄帝青梅竹马,自小便订下婚约,两家门当 户对,嫘祖能歌善舞,琴棋诗画,无所不通。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乃 族中第一美人。无数名门公子重礼求亲,都被拒之门外,为的只是等待黄帝的归来。 然而黄帝为寻求战无不胜之法,一走便是三年,杳无音信,她每天都伫立门前,盼 望黄帝的归来。 少典族内有奸人向炎帝神农氏告发黄帝阴谋推翻他的政权,炎帝大怒,调派大 批军队,结集长江源头,大肆屠杀少典族。几日之内,这里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族人的鲜血染红天空,滂沱大雨却洗不净族人的怨气。 西陵氏一家开始逃亡,军队在后方追杀。嫘祖一边奔跑,一边哭泣,看着身旁 的人一个个倒下,佣人、丫头、四姑、姨丈、爹娘……如雨般的箭群无情射杀了他 们,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嫘祖近乎绝望,又不甘心这样死去,还没看到黄帝就 死去,泪水痛狂地流涌着。 骑兵追了上来,将西陵氏一家杀得仅剩嫘祖一人。嫘祖无力的趴在地上,骑兵 一层一层的围着她,眼睛里充满淫光,凝然不移地盯着嫘祖衣裳破处裸露出来的雪 嫩肌肤。骑兵纷纷下马,淫笑震天的向嫘祖走去。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雷电霹雳,狂风呼啸,烈焰四射,众骑兵连人带马纷纷倒 地,未留任何活口。刚才金光闪过的地方,只插着一把金黄色的巨剑。嫘祖也不知 何时被人转移到大树上,她身旁的少年挽着她纤细的蛮腰,如腾云驾雾般缓缓落到 地上。 嫘祖此时才看清了那少年的外貌,身躯矫健,面庞清秀,眉字间透出一股傲气, 他便是蚩尤。嫘祖不禁面红耳赤,羞怯地从蚩尤怀中挣脱出来。蚩尤粲然而笑,朝 那金黄巨剑走去。 “这把刚从泰山山神那好不容易夺来的女娲神剑果然不错!”蚩尤将插在地上 的神剑拔了出来,挥了两刀,剑刃迎风发出嗖嗖的响声。 嫘祖看着遍地的尸体,有骑兵的,有爹娘的,顿时心如刀割,潸然泪下,泣不 成声。蚩尤轻轻走过去,拍了拍嫘祖的肩,而她依然泪流不止。蚩尤帮嫘祖将其家 人全部下葬,建坟立碑,嫘祖久跪坟前。 “你……叫什么名字?”蚩尤问, “我叫嫘祖,你呢?” “蚩尤!” 为了生存,为了日后能再见到黄帝,嫘祖与蚩尤一齐上路。 对于嫘祖,自从她的世界多了蚩尤,犹如一片迷航于大海的孤舟遇上了可以摭 风避雨的港湾,心里的伤口渐渐被雀跃的欢笑声所掩盖。一路上,蚩尤一次次奋不 顾身相救,手臂流满着鲜血时,还不忘安慰嫘祖一切都有他在。每当嫘祖欢笑时, 不管蚩尤上一刻心情如何糟糕,他都小心翼翼掩饰起来,伴她笑着。每当嫘祖黯然 神伤时,无论蚩尤之前的心情是甜丝丝还是乐融融,他必定也会跟着忧心殷殷,不 是滋味。这一切,嫘祖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蚩尤爱上了自己。那样的爱是从未有过 的,即使是黄帝也未有过,让她享受,让她依赖,她贪婪地接纳着蚩尤的爱,却从 不给予任何承诺。 蚩尤,他的确爱上了嫘祖,爱上了这个长发飘然,亭亭玉立的美人。自己的生 命仿佛已经系在了她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娇一嗔,都主宰了他的灵魂。她温 馨的笑语,仿佛都成了不可理的乱丝,缠绵困缚着他的心灵,妩媚的笑总能引起他 海阔天空的幻想。每当蚩尤的巨剑斩破了一切外来的危险,每当蚩尤的身体为嫘祖 挡住了外来的袭击,每当嫘祖温柔怜惜的为蚩尤包扎伤口,蚩尤才明白存在的意义, 幸福的所在。这确实是爱,毫不掩饰的爱。 春尽夏来,秋残冬至。一年的撕杀打斗,一年的血雨腥风,一年的坎坷崎岖。 在嫘祖的陪伴下,蚩尤终于打败了华山山神,取得破冥彩镯,带上它便能力举千斤, 破邪除魔。打败了衡山山神,得到了女娲项链,带上它便能招风唤雨,呼雷引电。 打败了恒山山神,得到鬼云仙履,穿上它便能踩云踏雾,日行万里,以及遇上嫘祖 之前便得到的永远闪耀金光的女娲神剑,拥有它,便能诛仙斩妖,除魔破神。如今 蚩尤囊四样神器于一身,取得第五样藏于嵩山的神器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穿着鬼 云仙履的蚩尤带着嫘祖,几个时辰便来到嵩山脚下。山神化为人形出面阻挠,一阵 雷鸣电闪,刀光剑影,蚩尤的神剑已经抵在了山神的喉咙上。 “你不是我的对手,把‘九天磐龙铠’交出来吧。”蚩尤把剑收回。 “你们来晚了一步,天星四兽抢去了。”山神说。 “天星四兽?”蚩尤觉如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即天神盘古当年饲养的四只神兽,朱雀、苍龙、玄武、白虎。”山神解释。 “我和它们比谁厉害?”蚩尤诡笑。 “不好说……”山神犹豫。 “平分秋色?”蚩尤有些惊讶。 “也许吧,如果你想找它们,去天山尽头吧。”山神转身离去。 蚩尤和嫘祖被灵异跳荡的幻风从浸湿长夜引领出来,站在天山的尽头。头顶是 明澈的纯金的天穹和令人感到眩目的悬崖,下面有无数湖泊明镜一般波光粼粼。忽 然,山路上的光亮消失了,翅膀的阴影掠过…… 朱雀神兽拍打着炽热的焰翅,像一只火凤凰,美丽又令人颤粟。蚩尤刚想挥剑, 手腕一阵剧痛,神剑顺应被甩到地上。朱雀竟能伤人于无形,神力深不可测,蚩尤 借助破冥彩镯的力量,将千斤重的巨岩扔向朱雀。可只见朱雀周身的火暴烈起来, 炙热的烈焰将周围的空气扭曲,巨石顿时化为一缕乌烟,蚩尤却不断受到无形的攻 击,被击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了又被击倒。 一阵异象,朱雀旁边出现了另外三只神兽,每只都是那样威风凛凛,不可战胜。 蚩尤从未遇过这样强大的对手,嵩山山神是想诱骗他到天山送死,一个朱雀就那么 遥不可及,况且神器由四只神兽看守,蚩尤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嫘祖开始哀求神兽,饶了蚩尤,但神兽似乎不顾一屑。朱雀单挥右翅,一个巨 大的火球横空出世,朝着蚩尤的方向。嫘祖来不及推开倒在地上的蚩尤,脑中一片 空白。随后,纤细单薄的身躯挡在了蚩尤的前面,火球袭来,周围的空气炽热起来, 而嫘祖却咬着牙,岿然不动,凝然不移。 一声巨响,熠熠焰光摭住了眼前的一切…… 蚩尤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床上,惺松的眼模糊地看见床头不远处坐着一 个少年正在熬着什么东西。蚩尤慢慢坐了起来,那少年见了连忙来到床头扶了他一 把。蚩尤这时才仔细打量这少年,眉清目秀,眼眸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皮 肤白皙更胜于普通女子,实在是个翩翩美少年。特别是他面额中央那火焰状的胎记, 衬着雪白的肤色格外显眼。蚩尤突然惊谔住了,因为他想起这便是传说中的“弑天 之相”,拥有此相的人今后必成霸业,一统神州。 “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两天了,吃药吧。”少年笑着将药揣到蚩尤的面前。 “谢……对了,我的朋友呢?她在哪?”蚩尤突然想起嫘祖,不禁惊慌起来。 “没有呀,我在天山脚下只见到你一个人昏倒在那。”少年解释。 蚩尤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嫘祖想必已遭四神兽的毒手了。可四神兽为什么要 把自己放生呢?蚩尤分析着,事情似乎还是有些蹊跷,他暗下决心待伤痊愈后必再 去天山一趟。 “大恩不言谢,将来有机会必定报答,请问尊姓大名?”蚩尤道谢。 “我姓公孙,名轩辕,叫我黄帝好了,当我在天山遇见你时,看到你身上的五 岳神器,便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这少年就是嫘祖苦寻的黄帝。 “哦?原来你是为了我身上的四件神器?”蚩尤冷道。 “呵,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认为你还能醒过来吗?”黄帝微笑。 “既然你知道神器的厉害,为何不要呢?”蚩尤惊诧。 “有所求,有所不求,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虽为贫身,但取舍有方。” 黄帝澄澈的瞳子充满真诚,莞尔微笑,魅力无限。倘若蚩尤是女儿身,早就倾心于 他了。 蚩尤深感黄帝乃正人君子,便放下心和他聊了起来,谈话间更领略了他的渊博 才学,豪情壮志,他们都对当今乱世不满,怜惜深受其害的贫苦百姓,都决心为改 变现状而努力,只是黄帝没有说出改变的方式是重建霸权。 “既然我们志向相同,都为了天下百姓,如不介意,何不结为异姓兄弟?”蚩 尤觉得黄帝为人正直,大智大勇,又有“弑天”霸王之相,必能助炎帝平息叛乱。 待炎帝星陨又可继承帝位,造福天下百姓。 “哪里,哪里,我正有此意。”黄帝爽快答应。 两人出屋,并跪黄土之上,以女娲神剑起誓,结为异姓兄弟。 几日后,两人共赴天山,可这里再也找不到天星四兽,嫘祖便也无寻起了。随 后,蚩尤便一直和黄帝在一起,南征北战,讨伐诸候,所到之处立刻平息战乱,积 累不少民心,愿意出生入死的随从也多了起来。 夜未央,蚩尤孤身独影,凄悯泪下,嫘祖的离去始终是心中不可痊愈的伤。那 心中未表白,想说却又不敢说的爱,如今成了最刻骨铭心的遗憾。一杯杯琼浆浇洒 看无数思愁,蚩尤醉倒在酒桌旁。 迷朦中,尤感觉到一张细长的手在抚摸他的头发,如同儿时亲娘的抚摸一般亲 切。接着,一张灼热的脸贴在了他的脸上,在移动、在磨擦、微弱的气喘声在耳畔 作响,亢奋的肌肤之亲让蚩尤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一个吻袭来,眼睛又不可抗绝 的闭上,柔软的唇,香甜的舌,颈间散发出女子少有的体香。蚩尤意乱情迷,开始 迎合,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游走爱抚,当滑向胸部时,却少了应有的柔软。蚩尤遽然 睁开眼,吓了一身冷汗,和自己缠绵的居然不是女人,而是刚结拜的兄弟黄帝。摇 曳不定的烛光让黄帝本来就俊美无比的脸更添了几分妩媚,暧昧的眼神紧锁着蚩尤 的眸子,看得蚩尤一阵心慌,一阵恶心。 “你……”蚩尤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蚩尤说。 “对不起……”黄帝说。 烛灭了,没有声响,像死一样屏静着,一派水似的月光漏下屋檐。 天山之巅,山上的满植翠柏苍松,万绿之中,杂间几枝藤花,嫩紫之色,映日 成彩,微风过处,松涛澎湃,花影枭娜,蚩尤独倚“悲客亭”的碧栏。他已经在这 等了半个月,冒雨披霜,餐风饮露,只因半个月前夜观天象,算得这几日内会出现 千年一见的天界异象“十二连星”。即昭明星、五残星、司危星、大贼星、岳汉星、 四填星、天鼓星、格泽星、旬始星、枉矢星、长庚星、地维星,等到十二颗灵星连 珠成线,神魔仙妖都会各归老巢,躲避异象所带来的伤害,天星四兽也不例外。 夜,十二颗星排齐了,凛冽的朔风淡去了等待的泪痕,霪雨霏霏,漫天琼瑶。 蚩尤面迎烨雷伫立在亭旁,氤氲的雾霭萦纡山间。啸鸣的孤魂,咆嚎的野鬼,寒颤 于辉映碧光的女娲神剑。玄武现世,白虎星降,龙翔苍穹,凤翥九天,却只能蜷伏 在尤娲剑下匍匐。 “蚩尤,住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林子里蹿出,是嫘祖。 蚩尤看到朝思暮想的嫘祖,激动地将剑插入地下,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多么熟 悉的感觉,多么不一样的感受,多么希望这样永远拥抱着,最好将她融入自已的体 内,永不分开,蚩尤欣慰地流泪了。 “不要杀它们,它们并不坏,看我身上穿的。”嫘祖高兴地在尤面前转了圈。 “九天磐龙铠?”蚩尤欢愉的脸划过一丝惊讶。 “嗯,它们待我很好的,饶了它们吧,这给你穿上。”嫘祖将仙铠披到蚩尤身 上。 “我们走吧。”蚩尤牵着嫘祖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不远处黄帝站在那,满面骇然,胀大的眼瞳足以说明他的不敢相信。嫘祖也呆 了,不发一言地凝视着黄帝,复杂的思绪掺和在一起,气氛变得压抑。蚩尤也似乎 明白了什么,三个人就这样伫立良久。 “嫘……祖,你认识蚩尤?”黄帝疑问。 “蚩尤,你认识黄帝?”嫘祖略带羞愧。 “原来……你们认识。”蚩尤已经明白了嫘祖和黄帝的关系,但他仍试着争取, 蚩尤牵着嫘祖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们走吧。” 嫘祖甩开了蚩尤的手,身体颤抖着,心里矛盾着,眼睛不敢直视蚩尤。 “跟我……走……好吗?”蚩尤强忍着激动的情绪。 “对……不……起……”嫘祖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爱我还要不断给我机会?如果黄帝 不出现,你还要骗我多久?!”蚩尤的愤怒不可收拾地爆发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对……不……起……”嫘姐泣不成声。 “选择吧,倘若不是为了一生一世,那又何必开始,如果得不到你的全部,我 宁愿一无所有……”蚩尤低着头,长发凌乱,摭住了他的脸。 自欺欺人,说眼里的是水,没有伤心的元素,可当嫘祖转身离开,滑落嘴角的 水,如此的咸…… 华丽的宫殿里歌舞升平,琉璃瓦、白玉屏、锦缎御榻,炎帝神农氏高居在上, 殿下的群臣沉浸于欢歌笑语之中。惟有一人正襟危坐,漠然的眼神扫视众人,沉醉 的群臣,妖娆的舞姬,身后背着的那把巨剑闪耀着金光,并且从不离身。 “蚩尤,你多次助朕平息各地诸候叛乱,你要朕如何赏赐你?”炎帝问。 “救天下百姓于战火之中,是我的荣幸。”蚩尤说。 “好!朕就封你镇国太师!”炎帝举杯。 “谢龙恩!”蚩尤站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蚩尤,你听说过”龙城霸气“吧,那是对朕最具威胁的叛军组织,近日来, 力量不断壮大,驻军在逐鹿之野,朕派你率军三千,前去剿敌,怎么样?”炎帝说。 “不用了,像以前一样就好了。”蚩尤不以为然。 “哦,还是要一个人去吗?呵呵,朕相信你,你从来没有失手过。”炎帝大笑。 逐鹿之野,蚩尤的家乡,从前这里芙蓉峰竦杰,幽含如诉语,驯鹿近人行,白 鹤伴云,蓬莱仙境般。而如今这里战火连天,饿殍遍地,为了平息战争,他不得不 发动更大的战争,以暴治暴。而今天,他又带上五岳神器,来平息战乱,大批龙城 霸气的士兵卒洪水般涌了上来,黄风滚滚遮天暗,紫雾腾腾罩地昏。蚩尤的神剑一 挥,一切都消失了,连尸首也找不到,蚩尤没有笑容,他早就被人杀人无数的罪恶 感所麻木。他会责备自己,有时甚至会迷茫起来,自己这样和魔鬼有何分别,口口 声声要救济百姓,而自己所杀的,不就是千万百姓的子孙吗?武力强权真的是治国 之道吗? 冲锋的鼓声又响了起来,又一批军队冲了过来,蚩尤无奈地举起神剑,只见军 队中有一人腾飞而起,在军队前方落下。 “停!!!”那人高举军旗对着军队大声吼,军队果然停了下来。 “你们撤吧,不要做无畏的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那人说完转过身,直径 向蚩尤走去,那张绝美的脸映入蚩尤的眼帘,是黄帝。 黄帝走到蚩尤面前,对立而视,黄帝的眼神暖昧无奈:“蚩尤……对不起……” “呵,想不到我今天的敌人竟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蚩尤自嘲。 “蚩尤,我……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黄帝的眼框模糊了。 “不要说了,你要好好待嫘祖,好才是爱你的和你应该去爱的。” “……放过我的士兵吧,炎帝想杀的是我。”黄帝的头依旧低着。 “我问你,什么样是真正的战无不胜?什么是真正的王道?像我这样所向披靡 的杀虐吗?我真的能这样一直杀下去吗?我的身体能,可我的良心能吗?”蚩尤将 心中的困惑一吐而清,一脸苍沧的他迸发出一种悲壮。 “武力固然重要,但仅凭你身上的五岳神器是远远不够,世上的人是杀不完的, 即使能杀完,一个人活在世上又有何用?真正战无不胜的王道,是以德服人,以德 治国。”黄帝仰起埋在长发下的那张俊美的脸。 “……不愧是”弑天之相“的拥有者……”蚩尤开始不再躲避黄帝的目光。 “弑天之相?” “天命定数,你一定能成就霸业,一统神州,还记得你救我时,我承诺过有机 会一定报答你吗?”蚩尤凝视着黄帝第一次露出微笑。 “你肯同我们一起讨伐神农氏?”黄帝兴奋地问。 “不,我已没有权力再用这双染满鲜血的手,我输了……把五岳神器拿走,去 履行我们的誓言,让天下百姓幸福……。” 蚩尤的眼角掠过最后一滴泪,神剑插进了心脏,血气在浑浊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身后的军队唤呼沸腾起来,黄帝高举神剑,泪流满面。 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两无言, 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