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英雄人头会人鬼两难分 青光幽幽,惨雾淡淡。透过这迷雾看去,这 居然是一个天然石洞。一根根钟 乳石自洞顶垂下,‘嗒、嗒、’地滴著水。洞壁上,每隔一段便有一盏青灯,幽光 忽来恍去,说不出的诡秘。 原来我们刚才是在堡下的地牢,现在却是到了地牢中的山洞。赵青四处望著, 那山洞十分宽阔,却空荡荡地,没个人影儿。 云小美道:“这 的阴气好重。” 我们走吧,云小天十分好奇,忍不住要快些探险。 四人依灯光而行,那洞也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寒冷。又拐过了几道弯,眼前一 亮,一间晶光闪闪的屋子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屋子真如蓝宝石做的一般,晶莹透亮,幽光四射,好像嵌在了这山洞中。正 对著他们的一面是没有墙的。他们可以看见屋中的一切:一张透明蓝的桌子,透明 蓝的椅,透明蓝的柜子上放著一排排透明蓝的鱼缸,四五十个鱼缸。 四个人走进了这间蓝宝石屋。 啊 ̄!云小美尖叫一声,把头埋在李潇的胸前。李潇手拢著她,感觉到她的身 体在颤抖。他向那‘鱼缸’望去,不禁也皱了皱眉。 那些鱼缸中放著小半缸绿色的液体,稀而透明。每个鱼缸的液体中,都有一颗 人头。除了几个空鱼缸,加起来人头有四十几个。人头们披散著头发,带著半个脖 子浸在这液体中,面孔各式各样,僧道俗俱全。有的有胡须,有的没胡须,还有几 个女人的头。那下半张脸和脖子已泡得发涨,数根血管长短不一地伸出来,在绿色 的液体中荡来漂去。 但是,最恐怖的却不是这些。 那些人头的眼睛看到了李潇四人,居然在动,似乎露出一丝喜悦。 赵青不禁失声道:“他们……他们还活著! 云小天脸色也是惨白,他毕竟是个孩子,手紧紧地拉住了赵青。 却听一个人头叫了起来:潇儿,是你么李潇一惊:这不是胡乐天的声音么他循 声望去,只见一个靠外侧的鱼缸中,泡著一个粗眉、鹰目,阔口,虬髯的人头,正 是胡乐天! 赵青忘记了恐惧,跪在那鱼缸前,失声痛哭:堂主,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 李潇虽与胡乐天相聚无多,不管他是否真是自己的父亲,倒也觉得他为人豪爽、 痛快,亲近多於猜疑。现在见他落到如此地步,不禁也泪如雨下。 胡乐天道:“想不到,我们在此还有相见的机会,真是老天有眼!哈哈哈哈… …老天,你真是厚待我胡某人了,哈哈哈……他已到这般地步,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份豪迈实在让人钦敬几分。 赵青道:“堂主,难道是那顺天教主将你们…… 胡乐天道;不错,你们看,这缸 泡的,便是这几十年来,武林中失踪的人物, 那是武当掌门‘休生剑’莫又通,那个是少林‘苦’字辈前辈苦枝禅师,乃是当年 少林掌门‘苦叶’禅师的师兄,已过百岁高龄。还有昆仑派掌门师叔‘清心剑’朱 志 ,那边的是前秋雨庄主, 八宝之父, 茂山… 李潇听他说到‘ 八宝’之父,想道:“那自然是 珊儿的爷爷了。眼睛望去, 那 茂山头发花白,面容苍老,毫无血色,浸在液体中的胡须似都要泡掉了,显然 是泡了许多年。他双目不睁,似对胡乐天的话无动於衷,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著。 胡乐天还要继续说下去,却听一人大骂道:“胡乐天,你以为我们在这 泡著 还不够丢人么你再敢说看我不杀了你! 胡乐天大笑:我道是谁这氫涵养,原来是峨嵋的‘九哭’师太,你也刚进来 不久,这许多前辈都没言语,你有何资格训教老夫? 苦枝禅师道:“我等皆只剩一头,还尚自争乎?各位还心在迷中不悟么唉——, 善哉,善哉。 呸,旁边又一颗人头叫了起来,那人头长得乾瘪瘦弱,眼睛倒还转个不停,神 气活现。原来是青城派‘鬼笑童子’方四光。这方四光武艺精绝,因掌门妒其才, 而以‘做事古怪、行为不肖’为名将他逐出青城派,这方四光游闯江湖几十年,功 夫艺业自成一家,却只喜东游西荡,糊 八涂地度日子,结果得了个‘鬼笑童子’ 的绰号。只见他冲苦枝禅师叫道:“和尚,一有人说话你便来这两句,你还有别的 说的没有?少林寺的和尚,丢人! 苦枝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却有另一个阴阳怪气的人答腔:你说人家阿秃儿没文化,你自己便有文化?原 是那鬼笑童子的老对头,‘中山大仙’ 文亮。这 文亮本是中山派一代宗师,只 因此人行事古怪,抛下一派掌门不当,四海为家,後与鬼笑童子相识,见了面便打 一架,没想到如今都泡在这绿水鱼缸 ,还在打口仗。 鬼笑童子骂道;你这老混球儿怎知我没文化?我骂得和尚没话说,便已是大大 的有文化,你却说人家和尚是‘阿秃儿’,连礼貌都没有,才是真没文化! 中山大仙道;这是什毐胊方,讲礼貌是要有场合的,你连这都不懂,还跟我妄 论!哼,你这样儿的什氄è觢,白给我这大仙舔鞋我都不要! 鬼笑童子笑道:“呸!你也配,什么妈的大仙,喝我一泡童子尿还差不多,说 不定还能加你五百年的道行呢!哈哈哈哈……… 中山大仙故意瞪大眼睛,向鬼笑童子下面看去。 鬼笑童子道:“你看什么中山大仙故做遗憾,叹道:”我在找你的‘老二’, 本来你请我喝童子尿,我是想讨一杯尝尝,唉,现在看来,你连整个身子都没了, 这童子尿,却是喝不上了。哈哈哈… 鬼笑童子怒道; 文亮,好儿子,等我出去,非咬你两口不可! 中山大仙笑道:“方四光,好孙子,你若出得来,我便让你咬两百口! 武当莫又通道:“两位论身份地位,也已是一代宗师,却象孩子般吵来骂去, 成何体统! 鬼笑童子和中山大仙 道:“呸! 鬼笑童子道;你既知我俩是一代宗师,你却是什么东西?敢来训教我们这一代 宗师? 中山大仙道:“正是,正是,我们这两位一代宗师谈话,你这小儿却来插话, 又成何体统? 九哭师太道:“莫道长,你我得道之人,本该清静无为,何苦和这两个冥顽之 辈夹缠不清?还恐天下人耻笑。 中山大仙和鬼笑童子 道:“呸! 中山大仙道:“你这秃婆儿刚叫胡乐天教训一顿还不过瘾,又来我这找骂不成? 鬼笑童子道;正是,正是,刚才你出口顶撞胡大侠,还威胁要杀了人家,这可 是清静无为到了极点了,哈哈哈…… 中山大仙道;是极,是极,她刚才故作姿态,去教育人家莫老道,岂不知那武 当莫又通修道几十年,早已是半仙之体,她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去指点人家,岂不 是叫天下人耻笑? 鬼哭童子故做惊讶:“这殹 薄这秃婆儿是转著弯儿骂自己喽?” 中山大仙道:“可不是么她这人有自虐癖,本来是要天天打自己一顿,现在只 剩一张嘴,只好骂自己啦。” 哈哈哈哈哈……鬼笑童子与中山大仙 声大笑,九哭师太脸上本就没有人色, 眼下更是气得绿 透青,却找不到话来 。 鬼笑童子笑道:“大仙,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中山大仙大笑道:“正是,正是,我与贤弟真一时之瑜亮也!哈哈哈哈鬼笑童 子脸色一变,道:”呸!谁是你贤弟?你是什毿笷西,也敢与我称兄道弟? 中山大仙骂道:“呸!你个不识 举的东西,也敢跟我并称为英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骂来 去,听得徲鸋无可奈何,也一阵阵发笑。 李潇道;爹,这倒底是怎毐胇事? 胡乐天道;哼,还不是顺天教?那日云雨之反叛,原来早有预谋,他有意将我 堂高手 聚七星岩,目的便是引顺天教来将我们一网打尽。我未料内奸居然是他, 遭了他的暗算,被那顺天教右使带回了九日峰。 李潇道:“那天不是顺天教主亲自到了么怎又变成了顺天教右使? 胡乐天道;我也是後来才知道,那日的黑衣人原来只是顺天教右使,他们还有 一左使,我却未见到,那右使与云雨之带我到九日峰之上,我才看到他们真的教主。 李潇心道:“想不到他们的右使便已如此厉害,却不知那教主如何? 听胡乐天继续道:“只可惜,我连那教主的面目也未曾见到,他穿著打扮皆与 教忋尽,黑衣蒙面,只是有一股极威严的气势,让人隐约感觉到,他便是教主。 这衣著、相貌皆可模仿,可是这气质虽是看不到,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也是绝对 无法模仿的。 赵青道;是那教主将堂主放在这……缸 的么不是他还有谁?胡乐天一笑:你 看,林前辈在此一聚十几、几十年,便都是拜那顺天教主所赐。 鬼笑童子冲李潇笑道:“这便是人头英雄会,你可知道么九哭师太道:”不知 羞耻的东西,被人家抓来砍了头,又泡在这 ,还有脸胡说! 鬼笑童子道:“你这秃婆儿知道羞耻,怎么会和我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一样,被 人家抓来,也泡在这 ? 中山大仙道:“唉,也不能怪她,她现在只剩一个头,一张脸,自然有脸胡说 喽! 那九哭师太本想找个话岔骂鬼笑童子两句,出出前面那口恶气,却又被顶了个 对头弯,气得 孔真冒绿水儿。 李潇道:“难道这些武林前辈,武功皆不敌那顺天教主么胡乐天道:”我是被 那震天雷所伤,又为云雨之出卖,连和教主过招的机会都没有,还真是遗憾。 苦枝大师道:“老纳曾与顺天教主动手,只觉他武功虽高,却也并非不能战败, 只是他似有邪术妖法,老纳与他勉强过了四百七十馀招,心智渐迷,终於落败,为 他所擒。惭愧,惭愧。 武当莫又通道:“大师佛法高深,定力过人,令人敬服,当日我与那顺天教主 一战,只斗不到三百招,便已遭擒,只觉那教主身法变幻莫测,招式中隐有阴云惨 雾,鬼哭之声,令人头脑昏沈,不能自已,当再醒来之时,已在这水晶蓝缸中。他 神色黯然,一阵自嘲苦笑。 李潇心道:“这顺天教主,既能在青云岗设下方圆百里的结界,法力确是很强, 但却不全是他一人之力,七星岩一战时,那顺天教右使说过他们教中有‘七绝鬼符 ’,教主应是借了那‘七绝鬼符’之力。 胡乐天道:“顺天教几十年来将各大门派的顶尖人物俱都抓了来,使得各门派 人才凋零,青黄不接,目的似是为统一武林,却又不动声色,不知捣得什毼麮李 潇心道:”那日顺天教右使说你遍寻天下,欲找人间三宝,便是想统一天下,这顺 天教若真想统一武林,跟你比起来,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赵青道;堂主,我们怎么才能救你? 胡乐天苦笑:还救什么我们离开这绿水便死,实际上,现在这副模样,岂不是 比死还惨几分?我之所以还活著,便是想等到那顺天教主死的一天! 苦枝禅师道:“施主这又何必?吾等之头囚於此,乃天数也,所谓‘遭劫的在 数,在数者难逃’,又何必心怀仇恨? 胡乐天寻思良久,长叹一声,道;大师说的有理。想起曾几何时,自己贵为玉 龙堂主,威风八面,甚至想统一天下。如今只剩一头。世间一切,随风幻化,皆为 虚无。无论仇恨、嫉妒、友爱、还是忠诚,都已云消雾散。人生一世,追寻的又是 什么他又想起李潇的母亲冰若儿,难道她不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么自己有什氹肌 结束别人的生命?对别人生命的随意践踏,难道不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么 爱著她,就该给她幸福,不论她要去做什么都应该无条件地祝福她,为她祈祷。可 是自己呢?被仇恨挡住了眼睛,被嫉妒迷住了心灵,当杀死冰若儿的一刹那,自己 得到的真的是快乐么还是永远不能获释的伤痛? 他的眼穿过李潇的脸,仿佛看见了冰若儿那凄然的面容,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倍 受煎熬?一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李君非,一个是五年相守,一往情深的 胡乐天,她的心在流泪,她的心在流血!在她那倒下的一瞬,仿佛挂著一丝优雅的 微笑,她解脱了,她的心不再痛苦,她还了她该还的一切。所以她笑了。 自己的一生都做了些什么胡乐天不断地问著自己,却找不到一个答案。这一切 仿佛都是上天的安排,又何尝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哈哈哈哈哈,”胡乐天长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多谢大师指点, 可惜今日我只剩一头,不能拜在大师膝下,遁入空门,实在遗憾得很。” 苦枝大师一笑:“此言差矣,施主既已心悟,又何必拘於形式?” 胡乐天道:“是,多谢大师指点。” 赵青道:“难道堂主就在此,在此泡著不成?”此话虽不伦不类,他一时却想 不出一个更好的说法。 胡乐天道:“什么堂主不堂主N淞智氨苍诖耍闼嫡饣埃癫蝗么蠹倚埃俊? 鬼笑童子叫道:“胡乐天,你如此说法,岂不是在讽刺我们这些武林前辈?” 中山大仙道:“就是,就是,你笑话我们这些武林前辈毫无用处,被人割了头 泡在这 ,跟你一副模样,以便自 身份。” 胡乐天忙道:“两位说笑了,胡某绝没有那个意思。” 鬼笑童子道:“哼!” 中山大仙道:“呸!” 胡乐天哭笑不得,也只好默不作声。 李潇道:“徚 ¨玁冷,却让那顺天教主倡狂,为害武林,为害人间,生灵 涂炭,徚丁 ” 武当莫又通叹道:“少侠,你看我们只剩这颗脑袋,纵使不心灰意冷,还能做 什么” 九哭师太道:“那顺天教主收买人心,倒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这为害武林, 却是真的。” 鬼笑童子却道:“谁说我们心灰意冷?我若能出去,定要再与那顺天教主大战 三百合!” 中山大仙道:“你厉害,你拿什么和他打?你除了一个不中用的烂头外,还有 什么”他这话一出,却是触动了所有人。 鬼笑童子大叫:“我尚有口可以骂贼!尚有齿可以咬贼!尚有眼可以瞪贼!尚 有口水可以吐贼!不象你这贪生怕死之辈,只会在这等死!”他这话说神态甚是激 昂,中山大仙夷道:“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等死?” 此言一出,童子面色皆黯淡下去:“是啊,自己何尝不是在等死?” 九哭师太道:“江湖上各门派弟子还不知我们在此遇难,我等一死而已,只恐 一生所学无所传就,九泉下如何面对自己师门先宿?” 鬼笑童子笑道:“谁让你这门派不治典籍,但凡武功心法,皆口传心授,传到 你这,就不一定错了多少处了,我看还是不要再如此传下去的好,否则才叫误人子 弟,病耗子下崽儿,一窝不如一窝!” 中山大仙接道:“这种小 小气、偷偷摸摸的门派,想光大门楣也难,怪不得 你们峨嵋派发展了几百年还是那个熊样儿,你看看人家少林,你再看看人家武当, 前人景仰,後世传颂,可是比你们强远了去了。” 徲鸋头中,有的面露笑容,有的眉头深锁,笑的是自己门中有武功书谱传世, 愁者自是和九哭一样,属口传心授一类,可想到自己已到这步田地,却也无能为力。 本想让李潇等人记下功夫口诀,出去传给门人,但这样一来,却又被李潇他们学了 去,门户有别,却是万万不行。 九哭师太听二人奚落她,气得脸色青中带绿,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鬼笑童子冲中山大仙道:“你看那秃婆儿脸色怎么难看呀?” 中山大仙一笑:“她在峨嵋出家,整天吃些青菜叶子,自然脸色就是葱心儿绿 呗。” 鬼哭童子一笑:“那自然是我们说到青菜叶子,她馋得不行,只好磨磨牙望梅 止渴呗。” 中山大仙一副沈思状,道:“不然,我听她咀嚼有声,好似在——‘反刍’。” 鬼笑童子道:“哦?什毬錽反刍?” 中山大仙道:“你可知道牛么牛吃饱了草料,却是存贮了一些,等饿了,再从 胃 呕出来,继续在嘴 嚼,然後再咽下去,这就叫‘反刍’。” 鬼笑童子故作惊讶,道:“哦?这老秃婆果然奸诈,背著大家嚼东西吃。不过 这口东西也不知她嚼了多少年了,就是不肯吐出来,还真是 心。” 中山大仙叹道:“唉,她自己在那倒也算了,还故意嚼那声儿,让咱们跟著她 一块儿 心,真是,真是,亏她还是一派掌门,唉——。” “哈哈哈哈哈。”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徲鸋似对他二人的笑声早已习惯,有的跟著笑笑,有的则一语不发。 胡乐天问到:“潇儿,那日你与小美同坠七星崖,後来如何获救?” 李潇便将经过讲述一遍,胡乐天感叹不已。 胡乐天道:“赵青,一人事,一人担,云雨之的事,你不要记在小美的身上, 而且要好好照顾她姐弟。” 赵青道:“是,属下那日一时糊涂,错将小美推入悬崖,後悔莫及,幸得少堂 主与小美无恙,否则属下真是抱憾终生。” 李潇心道:“嘿嘿,赵老大,要不是你推小美,我这新郎还当不了,还要多谢 你这大媒人呢。” 云小美此时也早已从害怕慌乱中镇定过来,她嗫懦道:“胡伯伯,我爹他——” 胡乐天笑道:“以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你和小天都是好孩子,心 不要背 负上你爹的债。”又道:“赵青,你是怎殹潇儿会在一起,又到这儿来的?” 赵青也将如何联合人手,堂徲鸖如何归顺云雨之等事 说一遍。他哽咽道: “没想到,您竟然,竟然…” 胡乐天道:“不必难过,反观我在此,竟能与徚辈朝夕与共,大慰平生, 方才经苦枝大师点化,又窥透人生之真蒂,实因祸得福,人生之乐事也,你又何必 悲伤?” 苦枝大师笑道:“难得施主一朝悟道,境界便如此之深,可喜,可喜。” 胡乐天笑道:“大师言重了。” 赵青道:“难道堂主不想要再联络各大门派, 攻顺天教,杀那教主,为各位 报仇?” 胡乐天叹了口气,道:“那又何必?唉,正如大师所言,一切都是我等的劫数, 命该如此,又何必强与命争?” 赵青一叹,不再说话。 胡乐天想起一事,道:“潇儿,你我父子刚刚相认不久,便遭此变故,倒也可 惜,我那日在林中曾说要教你‘五龙日月神功’,未尝如愿。今日相逢,正是天意, 你且坐下,依我口诀运功。” 李潇一听,心道:“你那什氺旁踈也未必如何厉害,我如今遁甲天书学在身上, 哪还在乎你这功夫?”又想到自己内力倒也深厚,只是不大会用,学了他这功夫好 歹强些,便盘膝而坐,依胡乐天所言运功。 赵青三人本想远离,胡乐天道:“你们也不必避开,武林中门户之见实乃阻碍 武学进步之大忌,我这套功夫更算不得什么你三人学了,将来可以习之防身,也是 好事。”赵青三人也便一起盘膝而坐,依言行功。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