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迢迢苗疆路万里 蒙面人解下面罩,原来是凉山派的现任的掌门人千手百脚洪平。 “老洪,幸亏你及时赶到!”川枭吁了一声,玉尺在地下躺着的黑衣大汉拂了 拂,擦净尺上的血迹,扳回肩后,笑着道。 洪平看了一下满地的残尸,咧嘴笑着回道:“也杀得够痛快!” 川枭望着五尺外树干上吊着铁链金枪的无头尸体,得意笑道:“不错!宰个他 妈的西北雨堆尸如山,流血成河,啧,过瘾!” 洪平也得意的笑了两声,转首说道:“老官,咱必须赶上去,也许那妮子一路 上还会碰上些点子也说不定!” “这不用急了,那妮子武功不弱,她能保住那小子的。” 川枭走到树下,拿起北双的酒壶,摇了摇,已是点滴不剩,才又找到他自己的 酒葫芦,欣喜若狂的猛喝两口,递过给洪平说道:“目前最要紧的是在此拦截西北 雨的追兵,他们仍会卷土重来的!” “不错!”洪平喝了一口,点头说道:“老官,咱们就在上面等他们。” 洪平朝眼前一颗枝叶浓密的大树指了指,川枭会意的颔了颔首,身形一点,当 先射向树上,洪平也跟随而上。 两人在隐密处藏妥身形,川枭开口道:“老洪,说说你的近况,我还以为你死 了呢!” “差一点被你猜中,我已在鬼门关打了几转回来。”洪平沮丧的说道:“上次 咱分手后,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连络好各大门派,老官你知道,他们经过严姑娘的 事情后,已是沮丧万分,对自己的祖师以及自派的武学,都失去了信心,他们原本 想不再过问武林世事,闭门思过……” 洪平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后来总算给答应下来,没想到西北雨的邵阳分部 倾巢狙杀,他们先后用毒矢、暗器、火攻,而且人数多出我们一倍,再者邵阳分部 的七个舵主武功个个像铁链金枪那么辣手,总舵主‘双镰客’姜永花更是厉害,我 差点没给他刮个正着,原本已是没有信心的六大门派,败得一塌糊涂,自是可想而 知……” 洪平两眼滑过一丝仇恨之火,愤声说道:“这恨!这债!一定要加倍偿还!” 川枭恨恨的折下一支树枝用力一扬,噗的一声,射在树下已是命丧黄泉的黑衣 大汉脑勺上,厉声说道:“这还用说!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洪平沉默了一会,忽地想起说道:“对了,老官,严姑娘怎样了?” “唉!一言难尽!” 川枭摇了一下蓬头,叹了一口气,接着把他的岳阳楼至现在所经过发生的详情, 一一说出…… “唉!北少侠想得太深了,真是用心良苦。” 洪平听完川枭的话,叹息一声,停了一会,说道:“但实际上,老夫认为他这 样做不啻是毁了严姑娘的幸福!” 川枭沉重的点头说道。“老官,北少侠的病情怎样?恢复武功有没有希望?” “很难说……”川枭面色凝重的摇了一下头,接着把北双的师母存在与否,以 及肯不肯助他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顿了一下,神情悲戚的说道:“就算能恢复 他的武功,这小子还要再背上他所不能承担的情债。” 洪平眯着两眼,不解的问道:“这话怎说?” 川枭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我对医理都是门外汉,那妮子太叫我麻子感动。” 川枭激动的停下话音,良久才把单桂珠用传音入密的话告诉洪平。 洪平脸色也是一阵激动,半晌,才开口说道:“她懂得爱的真谛,愿她的牺牲 有所代价。” “苍天会保佑她的。”川枭仰天喃喃的说了一声,两眼竟然滴下一颗眼泪! 洪平也是两眼微红,默默垂下头。 蓦地——传来一阵急剧的蹄声。 洪平眺了一下眼,细声说道:“来了五人!” “正好,大爷正想杀人!”川枭咬着牙说道,两眼充满了着刻切的杀机。 果是不错,五名黑衣大汉正疾驰而来。 “喂,你们看,那里好像是我们哥们!”五名黑衣大汉一看路旁林中一片尸体, 赶忙停下奔势,跳下马鞍,走进林中。 “噢!这是死湖阁的弟兄!” 一名黑衣大汉骇然叫道。 一名黑衣大汉一见自己的同伴一副惨相,愤声说道:“是谁干的?他***够 狠!” “你们两个回去告姜总舵主,我们看住现场。” “是!”两名黑衣大汉洪诺一声,奔回坐骑,调回马首,疾奔而去。 “老洪,左边的那一个是我的!” “右边的给我!” 川枭与洪平往怀里掏出两枚暗器,话音甫落,同时一扬手。 “哇!哇!”两声尖锐的叫声同时扬起——只见那两名黑衣大汉不过才走了十 几尺,突地坠了下来。 “不好……哇!” 三名大汉惊魂未定,根本没看清谁向他们下手,已是名登鬼录。 川枭与洪平齐齐跃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叫五名黑衣大汉给撤手归天。 “老官,我看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把这些尸体给藏了起来,然后咱们去 袭击邵阳分部,叫他们头尾不顾,调回他们追杀北少侠的人马,这样他们就无从追 杀北少侠了!” “对,这是一个好办法!”川枭拍了一下,点头回道:“林里尽端有一条深沟。” 于是川枭与洪平便把这尸体丢进林里的深溪,半炷香时间,六十余具的尸体, 已叫他俩给丢得干干净净。 “现在,咱就去放火烧他们老窝,叫他们疑神疑鬼,至少能拖延他们追杀北少 侠的时间。” “好!咱们走!” “这个给你。” 洪平取出一条黑巾给川枭,自己也把脸给蒙上。 川枭一面包着头,一面问道:“这是干么?” 洪平转首回道:“我不能让他们认出身份,否则被制压的本派,又要遭到他们 的屠杀!” 得得得…… 川枭与洪平的身形随着蹄声的远去而消失。 一弯新月,悄悄挂在如黑布的苍穹上。 话说单桂珠杀出重围,背着北双,一路疾奔。单桂珠生怕仍有敌人追赶,丝毫 不敢停留,而且又进了小道,不敢走正路。 “咦,这是什么地方?” 单桂珠皱起蛾眉,美目流盼,转望了一下四周。 她想她可能是迷路了,只觉眼前一片荒凉,黑黝得可怖;荒山劣谷,夜风冰寒, 夹着起落不止的虫声,以及几稀的狼叫,咻咻吹来,织成黑夜恐怖的乐章。 单桂珠心头不自禁打了一下寒噤,抱紧了一下怀中熟睡的北双,北双睡得正甜, 在激战时,单桂珠早把他给点了睡穴。 单桂珠虽是武林儿女,但到底是女儿家,且又为名重武林天蛟堡的千金,哪曾 在此如许冷峭悸怖的寒夜里熬过? 单桂珠忘了北双被她点上穴道,芳心忐忑的叫道:“双哥,这,好怕人……” 单桂珠话出一半,方觉北双熟睡,忙不迭解开北双的穴道,口中唤道:“双哥, 你醒醒!” 北双嗯了一声,缓缓撩启眼皮。 北双只感到自己沉睡了很久,撩眼骤见眼前一片漆黑,也是噫了一声。 “这,这是哪里?” 北双揉揉眼廉,心想这不会是阴司吧? 单桂珠稍稍平息心中的骇意,定神说道:“我们走错路了。” 北双只觉眼前黑得令他想闭眼,虽仍有少许淡淡的月光,但对一个身无武功的 人来讲,这并没有多大分别。 北双尽力睁大瞳孔,仍是一无所获,苦笑了一声,说道:“没有错,这是往老 阎王的路……” “看你!”单桂珠被气得哭笑不得,扯了一下北双的耳朵,佯嗔说道:“尽说 些鬼话!” 北双轻哟了一声,笑着说道:“哼!姑奶奶还不想死哩!” 单桂珠不住掩嘴轻笑,拔转马首,向一座山崖走去。 “咱们只好在此打尖了!”单桂珠把北双放下地面,跨下马鞍,细声说道。 “雪儿,找你的食物去!” 北双凝眼打量了—下山崖,只见这座山崖凹凸得可以,宛如一口山洞,高少说 也有十来丈,凹进的深度只不过几尺来深而已,但仍不愧是一个露宿的好地方。 单桂珠抓了几把枯枝燥叶,燃起一个火堆。 北双望着单桂珠窈窕的身影,唇角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伴着心中莫名歉疚, 生涩的说道:“有劳姑娘芳驾了!” “知道就好!” 单桂珠拿起火摺子,哼了一声,眨了一下眼,瞟了一下北双说道:“我想,接 着该是弄吃的了!” 单桂珠走到雪儿跟前,在皮革里拿出一包东西,丢过给北双,说道:“我们的 水已用掉了,不过我想我们能够弄到一点。” 北双接过食物,取出一只烤鸡,撕成两半,在火旁坐了一下,丢过一半给单桂 珠,咬了一口说道:“先吃了再说,少爷快饿扁了,少爷可不想做个饿死鬼。” “你别老是说死的死的!”单桂珠也坐近火旁,瞪了一下北双。 “谁知道,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不说死话说啥?”北双耸了一下肩,吐出一块 鸡骨,笑道:“告诉我,咱怎没死成?” “你给姑奶奶再说一遍!”单桂珠陡地放下半只烤鸡,粉脸蒙上一层寒霜。 “啧!乖乖!”北双见单桂珠气成那副样子,吐了一下舌头,啧声说道:“幸 好少爷没爱上你,母老虎一个!” 单桂珠忍熬不住,冲嘴而笑,皱了一下琼鼻,撇嘴说道:“哼!谁又稀罕你!” “天知道!”北双耸一下肩,埋头啃着烤鸡。 单桂珠文雅的吐一块鸡骨,边吃边道:“有一个蒙面人救了我们。” “蒙面人?”北双紧了一下剑眉,问道:“那麻子呢?” 单桂珠摇了一下头,说道:“不知道,我们先逃了出来。” 北双哦了声,默默吃着烤鸡,两眼望着飘恍不定的火焰,怔怔沉思起来…… 单桂珠也默默低着趴着烤鸡,吃着一半,便感腹内饱涨,举手想扔去手中半只 又半只的鸡。 北双一把抢了过来,口中叫道:“别暴殄天物!” 单桂珠望着北双那副馋相,耸了一下香肩,唇角漾起甜甜的微笑:“这画面, 多美!” 北双嗤笑一声,撇嘴说道:“美!哭的还在后头!” 单桂珠杏眼瞪了一下,北双老说这些丧气话,叫她哭笑不得。 北双把吃得只剩的鸡屁股,甩得老远,摊了一下手说道:“我总是想不通,世 上会有这么愚蠢的人,为了不相干的人劳累奔波!” 一阵冷冽的山风吹来,差点没把火堆给吹熄,单桂珠忙加些枯木,转首柔情的 向北双问道:“冷不?” 北双贴着牙根,傲然说:“冷!哼!本少爷向不知道什么叫做冷!”其实天晓 得北双不冷?事实上打从北双醒来的时候,便一直哆嗦不停,当然,两个月前的北 双,即算再冷的山风,也不可能难倒他,可是要知这时只不过是个“空架子”咧! 单桂珠抿嘴笑了一下,脱下身上的儒袍,柔情蜜意的加在北双的身上,露出红 色劲装,还本来面目,千娇百媚的女儿身。 单桂珠脱下儒帽,露出乌黑的云发,发上的金钗,随着月光的披照,闪闪生辉 …… 北双只感眼睛一亮,他不禁想起两个多月前第一次见到单桂珠的情景。 单桂珠走到五尺外的雪儿身旁,从皮革里拿出一双小蛮鞋,背着北双,脱下足 下的统鞋,换上古色古香的黄色蛮鞋。 北双望着单桂珠坐回火旁,眨着眼,神秘的说道:“丫头,你知不知道有一件 事情少爷想对你说?” 单桂珠不解的望着北双,哼声说道:“姑奶奶在听着。” 北双闻了一下身上的长袍,漫声说道:“这气,增加你的危险性!” 单桂珠两颊骤地一红,嗔声道:“你敢!” 北双耸了一下肩,笑道:“谁又敢保险!” 单桂珠娇羞的啐了一声,站起身子,走到雪儿跟前,从皮革里取一只空的水壶, 扬手叫道:“姑奶奶取水去!” 北双也扬手回道:“劳驾你丫头了!” 北双望着单桂珠姣美的身影,在自己的瞳孔里消失,茫然的叹喟一声,心中升 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若有所失。 他发现自己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发现自己几天来对单桂珠的冷漠,是 一项绝大的错误。他发现人确实是感情的动物,而他道道地地的是一个人。 他发现自己逐渐在解下对单桂珠的“防御”。 不是么?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好。他想,要是他没有遇见严梦柔,或者没有罗萍 给他的创痕,他会毫不保留的去爱她,去爱刁蛮带风趣、倔强带温柔,世故带纯真 的单桂珠! 但是,他自认自己是失去爱人与被爱的资格。 赖宛英的被杀,对他来讲,不但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真爱被扼灭;而且使他 产生一种疑惑的错觉——他并不能给予他所爱的人“幸福”。 他本来就是如此的肯定着,一直到严梦柔的为他发疯,他更加的确定了他的想 法,更何况又眼睁睁的看到罗萍为他惨死! 一向,他就有一股他自己了解的倔强,他自认为江湖一鼎是天下无敌的!他睥 视江湖,他雄视武林,他为自己夺得江湖一鼎的名衔而骄傲;但曾几何时,这股凌 霄傲气早已随着一连串的波伏而消失! 他重新估计自己,他体味着“天上有天、天外有人”这句话。 是的强中更有强中手,天有不测的风云,同样的,人也有旦夕福祸;三个月来 的幻变,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白嘉露武功的高深,使他知道了武学的渊源无止境,他并不是天下第一人! 罗萍的为他牺牲,使他知道有人比他更了解爱的真谛,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爱的 使者! 杀妻的凶手,至今仍是渺杳无迹,使他知道还有人比他更绝智,他并不是一个 真正智勇双绝的人! 无影浪客,并不能算啥么!不是么?仅此而已,一个凡人,平平凡凡的人! 所以,他要拒绝严梦柔对他的爱,拒绝任何女人对他的爱,包括单桂珠。 也许,有一天,他会倒在别人的剑下,不管是武功高于他,或低于他的人,都 有可能使他丧命,即使她仍拥有昔日的武功。 他是真的爱严梦柔,他不愿想象严梦柔在他死时的情景,那是多残酷!这并不 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他认为自己必须把她交给林伯骏,他知道林伯骏和自己一样 爱她。 北双望着熊熊的火焰,脑中激掠的思忖着。 不知什么时候,单桂珠已取水回来了,见北双望着火堆,出神得发呆,蹑手蹑 足的走到北双身旁,轻轻坐下来,北双竟仍是不觉。 北双是真的不知道单桂珠坐在自己身旁,他只知道他有千缕万丝的事情去想, 想…… 他认为把严梦柔交给伯骏是对的,虽然她的影像仍印在脑海,但他认为时间是 公正的抹刷者。 他只道此刻急需要办的事是到天母河,他必须要见到他未曾谋面的师母,这不 仅仅是她能使自己恢复武功的问题,她是爱己如子的师父的妻子,他有义务去见她, 不管她对师父有多大的怨恨,这是他上辈的事情,他只知道他必须尽他自己的礼份。 他相信他的师母一定会替他恢复武功的,然后,他要摧平西北雨的魔焰,把黑 门豹司马长雄碎尸万断,他最讨厌背主的人。 单桂珠悄悄的坐在一旁,俏眼含着无限的痴意,默默的望着北双被火焰照得通 红的俊脸,芳心在揣测着北双心底的心事。 北双想他是不是应该对白嘉露采取—些行动?在实质上,他和她已有过夫妻之 实,他想到男人对女人应有的责任,他并不是个善于推诿责任的人! 虽然白嘉露是一厢情愿,“霸王硬上弓”,自己大可不必扯上什么感情的责任 ;但黑门豹的背叛,使他产生怜惜的心。 他想到白嘉露贡献给他最宝贵的贞*,诚如罗萍所说的,她是纯洁的;她完全 可以杀死自己,他是西北雨的头号敌人,他是寒江钓翁——她师傅的眼中钉,白嘉 露不应该为了一个理由——爱,而忘记了她有更要杀自己的理由。 北双脑海中漾起白嘉露纤小的人影,心中不能制止的忖道:她是纯洁的,而且, 也是可爱的。 “噢,这不可能呀!” 北双忽地轻声叫出来,他想到司马长雄的武功差白嘉露何止一大截,要废去白 嘉露的武功谈何容易? 单桂珠见北双想得那么出神,忍不住的笑着说:“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多得是!” “嗄”!北双料不到身旁坐了一个人,本能的叫了一声。“是你!”北双看清 是单桂珠,松了一口气,尴尬的说道:“死丫头,不声不响的,把少爷吓了一跳!” 单桂珠抿嘴道:“姑奶奶早回来了,看你想得出神,所以没有打扰你。” 单桂珠把水壶递给北双,接着问道:“我的大少爷!什么事情不可能!” 北双仰着首,猛喝了几口,放下水壶应道:“你以为白嘉露的武功真被废去?” “不错!”单桂珠见北双提的是白嘉露,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至少红扇书 生是这样对我们说。”北双虽是带笑,但却郑重其事地说道:“据你姑***猜想, 可能性有多大?” 单桂珠凝眸沉吟了一会,启门问道:“怎么?你以为不可能?” 北双点头说道:“我是这样想!” 单桂珠眨着乌溜溜的眸珠,应道:“愿闻其详!” 北双往火堆加了几根枯木,沉声说道:“黑门豹决不是白嘉露的对手,是不?” “不错!”单桂珠咦了一声,虽说声不错,但满脸不以为然的神色接道:“但 姑奶奶以为武者并不见得能一定盖过智!不是么?你说过,姓白的纯如白纸,而黑 门豹是一城俯极深,老奸巨滑的魔头,暗算天真纯朴的白大姑娘,不尽然是不可能 的事,对不!” 单桂珠睨着北双,滔滔说道,北双当然知道她话里带刺,轻笑了一下,咳声道 :“话是如此,但少爷总觉内里定另有文章。” 北双聪明才智,“依我看,她是勇智并不会逊你单奶奶太多。” 单桂珠皱着琼鼻,嗤声岔道:“少爷过奖了,我这鬼丫头哪堪和你的枕边人相 提并论?” 北双尴尬的摊了一下手,单桂珠高明的干醋吃得令他难以招架,微红着脸,吱 唔了两声,干笑道:“咳,我,我是说黑门豹没理由背叛白嘉露,那厮最大的仇便 是我,而他必须仰靠白嘉露与我抗衡,再说他要背叛,我以为他不必等到现在!” “牵强得蛮横!”单桂珠冷冷嗤了一声,不知道是真的否定北双的看法,还是 仍在吃醋! 北双说了老半天,却讨了个没趣,无奈的耸了一下肩,无味的抓着耳腮。 “那么,照你大少爷的看法,是白嘉露有意故弄玄虚罗?” 北双摇了一下头,发话道:“不,白嘉露没有理由这样做。” “姑奶奶想知道的是所谓有理由。”单桂珠真刁得可以,冷冷直*着北双。 北双又被砸了回来,发笑说道:“看来姑奶奶真是个刁蛮蛇蝎!” 单桂珠忍着笑,刚欲启口,北双抢着道:“白嘉露也许真的被废去武功,但我 相信可能不会是黑门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