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不!你说过永远不再离开我的!不!……” 严梦柔紧紧抱住北双,方歇的泪水又涌出,俏脸上一片惊惶之色,小嘴伴着哭 声无力的张着,两支裸露的粉臂,在北双的腰肢上圈得那么紧,生怕北双会再离开 她似的。 严梦柔知道北双何以痛苦,为的是自己已是名花有主了! 北双忽然想起朱妮曾对他说过:严梦柔已许配给红扇书生的林伯骏,北双也想 起自己曾对红扇书生的承诺,把严梦柔让给他。 “小柔,咱该理智一点……” 北双眸中闪漾着一片痛苦之色,他何尝不愿永远留在严梦柔身边?但为了严梦 柔的名誉,他能不离开她么?他是多么爱她呵! 他怎能破坏她?虽然这一切是自己造的后果,但他已随太多的创痕了,又何妨 加上这一点点? 北双尽量使自己艰辛吐出的语音,不随着绞扭的心灵而颤抖,那么艰难,那么 痛苦的说道:“小柔,他会给你幸……” “你这懦夫!骗子!”严梦柔忽然推开北双,眸中含着心碎而痛恨的泪水,咬 着银牙朝北双恨声骂道,并且抬起右掌,用上全力,痛恨至极的掴了北双一个耳光! “拍!” “哼!”北双本是痛苦得要支持不住,根本料不到严梦柔会出手刮向自己,但 闻一声清脆的响声,北双闷哼一声,身子栽到床下。 严梦柔武功之高强,其之力量,不想可知,况且是含恨而出?北双只觉左颊一 片火辣辣的,疼痛难当,眼前漾起一片星条,还好北双武功高强,换了别人,准个 没命! “我抛弃一切名誉!我背上不孝的逆名!我逃婚!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听你这 懦弱男人自以为是富丽堂皇的话么?……” 严梦柔歇斯底里的爬下床沿,扑到北双怀里,露出只穿着亵衣亵裤的胴体,眸 中漾起**的痛恨,那一串由爱转恨的语音,自她随着抽泣而显得颤抖不止的小嘴 吐出,两支粉拳胡乱的敲向北双周身:“你根本不配做男人!你不敢面对现实!你 说你爱我,你给我了什么? 眼泪?痛苦?欺骗?你懂得什么叫做爱?你这懦弱的男人!……“ 北双被严梦柔劈得昏头转向,但又不敢回手,紧紧抱着严梦柔半裸的娇躯…… 他们的声响已经惊动了隔邻,伙计惊惶的敲着房门,吃惊的问道:“喂!里面 发生了什么事么?” 北双连忙点住严梦柔的睡穴,急忙回道:“没,没什么!” 北双等伙计的脚步声离去,这才把严梦柔抱到床上解开她的穴道。 “双哥!……”严梦柔悠悠掀启仍沾着泪水的眼帘,方才的疯狂已经敛起,换 上一副痛楚的心碎的神情,望着灼灼俯凝着自己的北双,颤着雪白的纤手,那么心 痛的拭着北双唇角的血丝,那么肿的脸颊,那么令北双想号哭的幽幽说道:“对不 起,打痛你了?” 北双慢缓的把双脚移进床上,而且伸入暖烘烘的被窝里,把身躯靠向严梦柔的 胴体,字字真挚的语音,由他的肺腑溜出他的齿缝:“也打醒了我,小柔,我给你 了眼泪,痛苦,但我绝没有给你欺骗……” “双哥,我知道!”严梦柔梦漾的两眸,迎着北双火炙的眼光,把颤栗的娇躯, 缓缓移向北双向她欺来的身体,她只觉得她的胴体被北双压住的时候,她不自禁的 震了一下,像触电般的,她感到晕眩,快乐的昏眩。 “我确是太软弱了,我是一个男人,我为什么不敢爱我所爱的人?”北双把脸 轻轻摩擦着严梦柔娇红的脸颊,那么坚决的说道:“小柔,我爱你,我不再畏缩, 我要给你幸福,给你快乐,给你真挚……” “双哥,我全要,只要你给我的!” 严梦柔感到自己全身在软瘫着,体内火烧般的难耐,她任由北双温柔的替自己 解下肚兜,她奇怪自己的气息为什么会和往常不一样?她从没有想到自己的血液会 流动快得令自己不相信。 “我要面对现实,我不管你是否许配给别人,我只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北双轻巧的褪下严梦柔的肚兜,一股不再是痛苦或朦胧的云雾,在他双眸已不 见,可以看到的是真挚的眸光,如神的眸光。 “双哥,我永远属于你的!” 严梦柔发现喉咙干渴的令她想窒息,而且发现北双热烘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胴 体的时候,她觉得浑身无力,只感到小腹涌起一股令她想哼叫的感觉,她竭力的使 自己想轻松,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她要和北双紧紧的卷在一起的,此刻为何又会 有想逃避的感觉? “我要尽全力弥补偿还你给我的,我负欠你太多了,我永远和人我负起任何打 击!” 严梦柔想开口,但她觉得她的脑海已昏乱的不能下达任何命令了,她只觉得北 双堵住自己干燥的嘴唇之时,那种畏惧逃避的感觉,变成一股强烈的需要!她从没 有想到自己会大胆得脱男人的衣服,她为自己的笨拙感到害羞,她看见自己颤栗的 双手,撕破了北双的衣服……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粗鲁到这个地步?她想自己是疯了,自己不该踢开棉被 的…… 她发现自己的指甲扣入北双的背肌,而且自己竟这么残忍,睁咬住北双的肩胛。 …… 她现在知道,什么叫飘飘欲仙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痉挛着,颤抖着,她感到不明白,方才觉得浑身无劲, 此刻何以会如此有力的拥抱着北双…… 她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她想是自己的灵魂已飞上天了,她直觉得自己已死 去了…… 严梦柔只知道自己仍紧紧搂着北双,她听不到北双对自己蜜声的呼唤。 停了很久,她才吁了一声,“苏醒”过来…… “小柔,你能不能轻一点?” 北双轻轻扳开严梦柔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他看不见背后,但阵阵的疼痛,他相 信已留上十几个指痕,至少两边肩胛,他可以看见好几个齿印。 严梦柔娇羞的把胴体藏在北双怀里,螓首紧紧的埋在北双颈间,玉齿轻轻咬了 一下北双的脖子,悄声说道:“双哥,你真的不再会离开我?”严梦柔紧紧搂住北 双,粉颊仍停留着一片红霞,闭着两眸。 “这个‘保证’还不够?”北双伸手拖起地下的棉被,盖住两人的身体,笑着 说道。 “谁要你不正经!”严梦柔睁开眼帘,捏了一下北双的大腿,白着北双,佯嗔 娇道。 “哟,别闪了腰!” 严梦柔只觉两颊一烫,艰辛的移开北双使自己感到“难受”的手,娇喘着气息, 有点舍不得的把依偎着北双的娇躯移开,扯上棉被盖住自己的胸脯。 “双哥,你和多少女人这样过?” “怎样?”北双吃吃笑了一声,伸手又滑向严梦柔…… “你再乱来,看姑奶奶敢不敢揍你……你……拿开你的腿!” 严梦柔捏住北双的手,用力按下,北双哟了一声,连忙缩回手。 “你老欺负人,你的狗腿又来了!” 严梦柔见被里又一阵蠕动,连忙移开娇躯,并压住棉被,划成一条“界线”, “阻止” 北双的“骚袭”。 “小柔,你这样是干嘛?” 北双正想“突破防线”,却被严梦柔一把拧住耳朵,痛得龇牙叫道,连忙“安 分”下来。 “双哥,你所谓的爱我就是这个样子?”严梦柔笑着问道。 “我实在想不出有比这更能表示我爱你的方法。”北双龇着牙把头移开,好不 容易才松脱被严梦柔拧住的耳朵。 “小柔,让少爷看看总行吧,哟……”北双缓缓的掀开被子,却又被严梦柔狠 狠敲了一记,苦着脸望“被”兴叹。 严梦柔掩唇轻笑妩媚的瞟着北双,那副样子,叫北双魂都给勾走了! “双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三个月来的情形呢?”严梦柔敛起嬉态,把胴体偎 住北双,两眸关注的凝着北双的俊脸,娇声说道。 “小柔……”北双搅住严梦柔的胴体,轻轻叹了一声,无限感伤的说着他逃亡 的经过…… 北双除了和牛妞的亲热避而不说外,其外详详尽尽的说给严梦柔听。 北双从他这次行出江湖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当然她和严梦柔在一起的日子,他 是用不着说;罗萍为他牺牲,白嘉露对他“强暴”,如何遇到单桂珠,又为什么离 开单桂珠,而且也把无关紧要的祈青青,皆不厌其详的告知凝神倾听的严梦柔。 当北双开始诉说在汉苗镇“出丑”之时,宝贵的上午已溜走了。 然而他俩似不觉,北双是多么爱严梦柔,他没有一丝烦厌,那么高兴,那么愿 意的把那他现在想起心灵仍会阵阵绞痛的事情说出。 当北双说出自己被朱妮拷打时,他发现严梦柔在他怀里的胴体在轻轻的颤抖着, 而且那充满太多自己闭起眼也知道的爱意的美如星辰的两眸,沾着令他心颤的泪光。 北双扭曲着痛苦的心灵,苦涩的说出被神女放蛊以及朱妮舍身的救他,他原本 不会掉泪的,但严梦柔那善良的泣啜声,使得自己饱涨的泪腺,控制不住的一泻而 出。 当北双说出朱妮死去之时,严梦柔已哭得像泪人儿,北双可以数出她晶莹如串 的泪珠里,存有着太多的善良、同情。 北双接着说出单桂珠及时的出现,严梦柔高兴的破涕为笑;北双说不出自己是 如何用力的紧揽着严梦柔的娇躯,他知道,严梦柔把她当作自己的爱心,可以弥补 三个月来所受的折磨、痛苦、委曲。 北双说完之时,窗外只能见到昏淡的光亮,已是黄昏了。 “双哥,想不到为了我一念之差,想帮你打倒白嘉露,而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严梦柔像一头温驯的绵羊,柔若无骨的胴体紧紧偎着北双,两支美眸漾着深深的情 意,她想起自己要不是出手袭击白嘉露,那么北双便不会遭受到这许多波折了,歉 疚的蠕了蠕樱红的小嘴,幽幽说道。 “小柔,你为什么不说我自以为是倔强,给了你更多的痛苦?” 北双那么爱怜的拂着严梦柔披肩的秀发,他的星眸里涌着浓深的爱意,如此深 刻的凝睇着怀里的伊人。 两人停止了说笑,四道火热的眼光,含着两人太多的了解、慕爱,比他们紧缠 的身躯还要紧的揉在一起。 北双轻轻的吻住严梦柔的红唇,那令他感到心颤的红唇,他发觉自己曾经抛开 她,是多么残忍,这不仅是对严梦柔而言,对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他现在才知道自 己对她的爱,出乎自己的想象!他直觉如果失去严梦柔,他肯定自己无法再活下去! 如果谁要自己离开她,那么自己一定杀谁! 北双与严梦柔吻的那么紧密,那么贪婪——爱的紧密,爱得贪婪! 北双温怜无比的抚着严梦柔毫无瑕疵如玉般的胴体,他的意识里涌上狂澜的需 要;不是卑鄙的需要,是神圣爱念的需要;不是纯粹的肉体欲念,而是神圣的精神 爱念。 不是粗野,是真挚,不是夷滥,是真挚……真挚,两人紧揉的身躯,漾着绝对 的真挚。 良久,他们都不愿意的让那最高潮的美感仙化溜走;但他们高兴能拥有神圣的 爱。 北双与严梦柔二度携手巫山游之后,仍是那么叫人嫉妒的紧拥在一起。 “对了,小柔,你知不知道龙角草、贝芝、和皋叫长在什么地方?”北双这时 才想起那三种药草,连忙开口问道。 “双哥,我,我记不起来了。” 严梦柔转着仍漾着春情的美眸,想了一下,蠕着又红又小的樱唇说道:“我只 知道家父未被害死以前,时常整理他老人家的医书,偶而看到关于记载七绝去功散 的治疗法……,咦,双哥,你怎知道我清楚这三种药草?”严梦柔说至末后,噫了 一声,不解的问道。 “洪掌门人告诉我的……”北双连忙把在路上和洪平的对话告诉严梦柔。 “小柔,你能肯定单姑娘没死?”北双说完,紧张的接着问道。 “错不了,你不是说你离开令师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单姊姊?”严梦柔颔着 螓首,凝着两眸说道:“先父的医书上写着,只要医术高明,藉着药物,至少可以 保住三个月的生命;如果能得到龙角草等三种药草,还可以挽回中毒者的生命呢。” “但家师母说这三种药草是百年难逢之物,她也不知道生长在什么地方,这怎 是好?” 北双听得一阵兴奋,但又想起药草毫无头绪,根本不知下落,叹声说道;北双 正忧急,忽又两眼一亮,急急扳住严梦柔的香肩,急声道:“小柔,你是说你记不 起,还是不知道?” “哟,双哥,你捏痛我了!” 严梦柔蛾眉微蹙,轻呼了一声;北双连忙陪笑揉着严梦柔圆润如玉的香胛,严 梦柔轻轻笑了一声,握起粉拳,不带劲的在北双毛茸坚硬的胸膛击了一下,故意噘 起红润的小嘴,嗔着娇道:“想不到你蛮心急的!” “小柔,你,你不介意单姑娘介入我们之间吧?我是说我们能挽住她的生命的 话。”北双俊脸漾起诚恳之色,凝着星眸,沉声说道。 严梦柔嗤了一下琼鼻,娇哼了一声:“我当然介意!” 北双一震,心弦一阵猛颤,脸色骤地苍白起来,一阵痛苦的抽搐,两眸不自主 的滴出一颗失望的泪珠,困难扯动着喉结,颤声说道:“小柔,你知道我只要你便 够了,但你也知道单姑娘她对我……” “哟,你才是别闪了腰呢!” 严梦柔噗哧一笑,搂住北双的颈项,娇俏的舐去北双眸角的泪珠,令北双心颤 的说道:“我介意!如果你对单姊姊漠不关心的话!” “好个丫头,你竟敢耍少爷!”北双欢欣的叫了一声,搂住严梦柔的胴体,在 她的玉颈上一阵狂吻…… “噫,小柔,你又是怎么了”“ 北双见严梦柔毫无反应,吃惊的问了一声;严梦柔宛若未闻,一张俏脸煞有其 事的扳着,看也不看北双;北双心中嗤了一声,也赌气的不开口,但他马上气馁下 来,他发现自己惯常在别的女人面前耍的“性格”,却不能在严梦柔面前“耍”, 他只知道严梦柔和赖宛英一样,只要不开腔,他便会急得心神无主,一阵心痛。 “好娘子,拜托,拜托请笑一下,小的哪里敢开罪您老人家了?” 北双连忙般出他从前对付赖宛英的办法,果然不错,严梦柔忍俊不住的笑了出 来,北双连忙温柔的搂住严梦柔笑得乱抖的腰肢,蜜声说道:“小柔,以后千万别 这样子,你会使我紧张得减短寿命的。” “去你的!”严梦柔一面娇笑道,一面轻锤着北双的胸膛;半响,才噘着嘴唇 说道:“我气你把我看成心胸狭窄的女人,其实你如果丢下单姊姊不顾,看我揍不 揍你?” 北双两眸升起朦胧的云雾,唇角微颤的撇了一下,他几乎要把严梦柔当作是死 去的赖宛英! “完了,这小妞和小英一样的难‘侍侯’。” 北双心中甜甜的暗笑一声,两眼痴痴的望着严梦柔,一阵傻笑。 “双哥,我是记不起书上写的那三种药草的地名……” 严梦柔白了北双一眼,甩开北双尽在自己身上蠕动的手,粉颊上又慢慢泛起一 片桃红,微嗲着声音说道:“不过我们可回东海,翻看爹生前留下的医书,那里面 有记载。” “吁,谢天谢地!” 北双兴奋的说了一声,总算有办法挽回单桂珠的生命。否则,他真不知自己要 难过到什么地步!北双放下心中一块铅石,如获重释的闭下眸子。 “双哥,你还想睡?天已黑了,咱快下楼去吃饭,我们必须去救官大哥呢!” 严梦柔按住北双的手,让它停留在自己胸前,贝齿轻咬着北双的下颔,声音随 着已是急促的气息,显得有点模糊。 “是,娘子,咱就下去!” 北双应了一声,就要起床…… “不嘛,你……!” 严梦柔却“莫名其妙”的拉回北双,把胴体紧紧偎向北双,从被缝里,可以看 到严梦柔光滑如雪的玉脚,正紧紧的缠住北双的两脚…… 于是,在黑暗中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两条赤裸的身子在翻动着……。 在一片浊重而急促喘息声中,依稀的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对了,小柔,我 进来的时候,门怎没有上闩?而且我吻你的时候,你也没睁开眼瞧,你不怕有采花 贼进来么?” “双哥,我听到黑炭的叫声,我知道是你,我只要听那熟悉的脚步声,以及那 熟悉的气息,我便知道是你这个‘采花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