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胆气横溢血煞星 邵阳山此刻在黑幕的笼罩下呈着一片沉寂;但沉寂里显漾着浓深的森严、肃穆。 北双翻上一颗红叶飘飘的枫树,屏息注视着四周,但只见邵阳分部的气派确是 雄伟,而且慑人;放眼望去,浓绿绿圃,红阁碧瓦,地占千坪,浩广非常…… 正中一道高达两丈的大铁门,铁门紧闭着,门扇上还可以看到两只栩栩如生的 斑皮豹,张牙舞爪,威武至极;铁门的上头还可以看见一幅大匾,上面刻写着“邵 阳分部”四个如斗的金字。 北双转首环视了一会,微微一提丹田之气,身形如轻燕般的,无声无息的掠过 那道朱紫色的屋墙。 北双停在屋宇上,放眼楼阁连连,一时之间竟不能知道哪一间是牢房,心中一 阵着急。 “有了!”北双伏着身子,转头一看,墙的末端正缓缓走来两名举着火把的黑 衣大汉,心中暗喜的忖道:“问问那两个毛头!” 北双思忖方毕,身子倏然掠下,如流星般的射向那两名大汉。 身形未至,北双单指一弹,一股凌厉带着破空之声的指劲,已把左旁黑衣大汉 的脑瓜给打碎,惨哼一声,俯地不起! “哼!”另一名黑衣大汉只觉眼前一花,腰间一麻,已被北双点住软麻穴。 “小兔崽子,你敢出声,少爷便叫你脑袋搬家!” 北双一把揪住黑衣大汉的衣襟,两眸露出一股骇人的杀机,寒声说道。 “你,你是谁?”黑衣大汉颤着声音,骇悸的张了张嘴。 “我是你家少爷!”北双寒寒笑了一声,唇角怪异的撇了一下,冷声说道: “川枭官大爷是不是还活着?” 黑衣大汉被北双冰冷的眼光看得一阵哆嗦,脸露出恐怖的汗水,吓得说不出话 来,艰辛的点了一点头。 “牢房在哪边?”北双两只如电的星眸,冷冷瞅着脸色苍白的黑衣大汉,紧接 着问。 黑衣大汉嚅了嚅嘴,好不容易才抖动喉结,细断的声音随着打颤的牙齿在颤抖 :“在,在柴房的……的后面!哎!” “你他妈的少爷怎知柴房在那边?” 北双阴霾的眉宇涌上一股煞气,伸手扯下黑衣大汉的左耳,一把把血淋淋的耳 朵给扔得老远,冰硬的语音骂道。 “饶……命!”黑衣大汉痛叫一声,面如死灰,痛苦的抽搐曲扭着,差点没昏 过去。 “他妈的兔崽子,你如想死得舒服一点,你就快点说出牢房在哪里!” 北双心头一阵冒火,伸手又想看下黑衣大汉的右耳,但又怕他痛得鬼嚷鬼叫, 惊动别人,愤愤的咬了一下钢牙,面露杀机一般冷森的道。 黑衣大汉骇惧的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嘴唇,颤声说道:“向东一直走,最末一间 房子……” “你可以死了!”北双不待他说完,冷笑一声,残忍的捏断他的喉颈,黑衣大 汉连最后一口气也来不及咽,已是魂归黄泉。 北双残酷的撇撇唇角,把两具尸体藏在暗角里,身形接着拔起,朝东射去。 但只见黝黑的天际,迅速的滑过一个白点,如陨石流星般的忽现立隐。 “大概是这里了。” 北双把身子贴在屋宇上,凝目向前面单独而破烂的房子望去,心中暗暗忖道。 但只见一座不算很小,但很矮的木房,孤零零的立在眼前,房门紧闭着,但隙 缝里透出微微的烛光;北双还隐约可以听到骰子在打转的声音。 北双望望四周,见四下空无人影,身子一掠,无声无息的停在门口。 北双从门缝里望去,里头有四名黑衣大汉正聚精会神的掷骰子,呼吆喊天不止 ;北双还看到他们身后有一条甬口,呈石级下降,显然川枭便是被囚在地下石牢里。 “棺材店生意来了!”北双冷笑了一声,推开房门。 “呀——!” “谁?”黑衣大汉被开门声一惊,连忙停下掷骰子,喝问了一声。 “大惊小怪干嘛?我是谁你也不知道?”北双关上房门,若无其事的走向他们, 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噢,原来是谢兄,你怎么来啦?”一名手握着骰子的虎目大汉,笑着说道。 “噢,谢兄,您不是说今午要走的么?”虎目大汉身旁的一名细瘦的缺嘴汉子, 惊异的望着北双,随即笑着说道:“听老王说,您在这里三天输了不少银子,是不 是想捞本?可惜今天不是老王他们值班。” “这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找你们玩啊!”北双起初一怔,随即笑了一声,走到 桌前煞有其事的说了一句;但心中却在狐疑,是哪个谢兄?“ “欢迎!欢迎!”虎目大汉让开一个空位,让北双站在他身旁,见北双从怀中 掏出一包亮澄澄的银子。 两眼一亮,大喜的张着嘴说道:“来!来!下注!” “哟!老王难道没有向你提过我是谁?”北双堆上那包少说有四五百两的银子, 睨着虎目大汉,怪异的说了一句。 “有啊,你是鼎鼎大名的左手绝剑谢公子啊!” 虎目大汉被北双问得一怔,脱口说道:“这就是了!本公子素来不做押家!” 北双听得心间一震,原来就是那个江湖败类左手绝剑谢一呈,也就是单桂珠的 杀妹仇人,心头一阵冒火,但随即笑说了一声。 “噢,对不起,这老王倒没有提起,谢公子,您做庄家,您做庄家!”虎目大 汉哦了一声,恍然的笑着,贪婪的望着北双桌前堆得高高的银子,钦羡的说道: “不知姜舵主这次赏了您多少银子?啧,我们这些跑腿的一年也赚不到您眼前的一 半。” “喂,老陈,别尽说话呀,快下注嘛,人家公子要掷骰子啦!”北双听得一阵 迷糊,不知谢一呈和西北雨有什么关连,正想套话,身旁缺嘴的汉子已不耐的嚷叫 着。 “看少爷的!哈!通吃!” 北双抓起骰子,边说边往碗里丢!北双还记得当初和川枭学赌钱的时候,不知 被川枭“骗去”多少银子。 “嗨,谢公子今天手气这么好,看来不会输呢?” “当然,少爷输了还得了!” 北双把四名大汉的赌注捞到身前,心中好笑的说道:“他妈的,少爷费了好多 时间,才学得麻子的‘偷天换日’,要是输给你们这些小毛头,麻子不笑死才怪!” “哈,又是六点,通吃!”北双一放骰子,便笑着嚷道;果真不错,三个旋转 的骰子一停,现出幺幺六,正是六点,通吃也!“”哈,四五六,又通吃!“北双 把骰子一放碗里,骰子仍在打转,北双好像顶先知道一样,一把把桌上的赌注揽在 桌前。 “还没……噢,真的是四五六!”四名大汉正想说骰子还没停下,可是一看竟 真的是四五六,苦着脸叹道。 “哈哈!三个红四!对不起!再吃!喂喂!赌注大一点!别那么可怜兮兮的! 少爷可不过瘾哩!” 北双似乎忘记此行是干哈,竟然兴高采烈的大赌特赌。 “嗨!这次五点啦!……好!一个幺二三,毙死!……对不起,四点,少他吃 啦!…… 哈,你更惨,你更惨!只有一点!……“ 不消一会,四名大汉已输得囊中空空,一文不名。 “他妈的,真不带劲,少爷正赌瘾大发,你们这些狗养的竟没钱了!”北双把 银子揣进怀里,怪异看了一下输得脸红红的四名大汉,苛傲的笑着道。 “喂!你怎么开口骂人?!”虎目大汉见北双竟张口肆骂,一阵羞怒,拍了一 下桌子,冒火的喝道。 “噢,他不是左手绝剑,他用的是双剑,他用的双剑!你是什么……哇!” 缺嘴大汉这时才发现北双肩后的双剑,吃惊的叫道,但人字还没说完,北双冷 哼一声,一脚踹向他的小腹。 缺嘴大汉哇了一声,整个细瘦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的栽在墙角,脑盖破裂, 已咽气过去! “哼!哼!” 紧接着,北双两手如电的捏断两名黑衣大汉的咽喉,但见两股血箭伴着两声惨 哼响起! “你……”虎目大汉魂飞胆裂的叫了一声,拔脚便跑…… “等等!”北双一把捏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扯。 虎目大汉身形一阵踉跄,蹬蹬,退到了墙角,只觉颈后一阵辣痛,伸手一摸, 满手是血,惊骇的叫了一声,两腿一软,咚的的一声悸跪在地上,惶声道:“大爷 开恩!” 北双冷冷笑了一下,这时他才发现桌下有一瓶未喝完的酒,伸手对准酒瓶旋了 一旋,酒花倏地向他飞去。 “你,你是江湖一鼎?”黑衣大汉一看这正是武林失传的“隔空取物”,骇然 色变,脱口叫道。 “你说对了,正是你家少爷!” 北双接过酒瓶,咕咕的仰了一口,过瘾的叫了一声,拭了一下唇角的酒渍,朝 黑衣大汉怪异的笑了一下。走到已缩了半截的黑衣大汉面前,北双唇角漾起一丝残 忍的笑意,把酒瓶一倾,淋在他已是血肉模糊的后颈,语音冷得不带人味的溜出他 的嘴唇:“算你见识广,少爷请你喝酒!” “哇!”黑衣大汉只觉颈后伤口倏地如火烧般的疼痛,张口叫了一声,但北双 随即用酒瓶的尖口塞进他大张的嘴,堵住了他的叫声。 “别鬼嚷鬼叫的!” 北双的星眸里射出骇人的煞气,残忍的把酒瓶一转,但闻喀嚓几声,那名大汉 已满口喷血,牙齿不知断了几根,北双像是一个毫无血性的刽子手,竟然把酒瓶向 上一提,把半瓶的烈酒灌进大汉的嘴里! “唔!……唔!” 黑衣大汉全身立即一阵猛烈颤抖,痛苦的举起两手,想挪开酒瓶,但北双冷笑 一声,微微一抬脚,把黑衣大汉的左手给踢得脱臼,痛哼一声,两手无力的垂了下 来。但见他整张脸急剧的抽搐着,额角滴出痛苦已极的汗珠,曲扭的唇角流出鲜红 的血和酒,喉头随着北双灌进的酒,急速的咕动着。 “嘿,慢点!少爷还没向你问话哩!”北双见他的两眼已慢慢向上翻,连忙拿 开酒瓶,冷声说道:“姓谢的在这里干什么?” 黑衣大汉噗得一声,吐出一大滩牙血和酒,而且还带着六颗断折的牙齿,身子 痛苦的打着呛说不出话来。 “别装死了!少爷的问话你听见了没有?” 北双面色残厉的瞪着黑衣大汉,抬起左脚,放在黑衣大汉急速起伏的胸上,唇 角撇下了漫天炽火的杀机声说道:“你再不说,少爷便踩碎你的心窝!” “他,他来向我们总舵主密告。”黑衣大汉惊惧的瞠睁着眼,骇悸的喘着息, 颤抖的语音受了断齿的影响,更是模糊不清。 “说些啥?”北双摇着空酒瓶,紧接问。 “他说救出冷面黑煞的蒙面人便是凉山派掌门人千手百脚。” 黑衣大汉骇然的望着北双的脚,抖声回道。 北双一震,急忙脱口问道:“你们的舵主怎么处置?” “总舵主派人去察看,发现掌门人是冒充的,凉山派便造反……!” “你他妈的什么造反?叫反正!” 北双怒喝一声,单脚微微一用劲,黑衣大汉痛得闷哼一声,本是满血的嘴又涌 出一大滩,差点昏死过去。 “是!是反正!他们把我们镇压的五十名弟子全给杀光,总舵主决定明晨发兵 讨平…… 哇!“ “你他妈的就是不会说话,叫侵袭不叫讨平,去和阎老王学学说话!” 北双不待他说完,单脚一用劲,黑衣大汉微叫一声,心脉已被北双震断,两眼 一翻,七孔流血,已是解除痛苦,魂登西天,永登极乐! 北双丢下酒瓶,脸上没有一点怜恤之色,飘身掠进地下牢房。 北双停在甬道口,但只觉这里却是非常宽敞,正中一条走道,两旁一排牢房。 北双拿下壁上的火把,依序走进每间牢房。 北双一见里头情景,怒发直竖,血脉贲张,但只见每名囚犯已是奄奄一息,遍 体鳞伤,回生乏术! 北双伸手点住他们的死穴,不忍看到如此惨相,心中骇忖道:“完了!麻子不 知是否也和他们一样!” 北双想到这里,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急忙飘身往里头飞去,依序着里头是不是 有川枭? 如果没有,北双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又飘向另外一间。 “噢!老官!”北双不知道自己走过多少牢房,只知道自己停在一间门前,里 头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即使化做灰他也认得,正是川枭官大木! 北双激动的叫了一声,两眼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热泪,两手用力一扳,整个铁 闸门被北双扳了下来。 川枭蜷曲着身子,睡在墙隅,似是熟睡的非常香,酣声大作,根本不知道北双 已冲进来。 “老官,你醒醒,看是谁来了?”北双见川枭无恙,摇着川枭的身子,兴奋的 叫道。 “是你!小北!”川枭睁开惺松的睡眼,一见是北双,连忙吃惊的跳起来,揉 着眼皮,向北双凝神看了看,停了半晌,才咧口大叫道:“他妈的真是你!我麻子 早料到有这么一天!” “老官!你没怎样吧?”北双含着泪水,惊喜的望着完好无恙的川枭,语音激 动万分的说道。 “姓姜的还敢把我怎样?小子!你他妈的还不把酒给拿出来?”川枭拍拍身上 的草席碎,擎了一下北双的肩膀,豪笑说道。 “麻子,姓姜的怎么对你特别例外?” 北双从怀中拿出酒壶,惊奇的问道。 “一债还一债,我和他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走!小子,咱去找他算帐!”川 枭咕咕的开始牛饮,直至酒滴溢出嘴角,他才满足的吁了一声,咧嘴说道。 “慢点,老官,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北双满腹狐疑,更令他惊奇的是非但川枭完好无恙,连武功也在,按住川枭的 肩胛,迫不及待的说道。 “五年前我麻子对姓姜的有过援手之恩!” 川枭坐下身子,又沽了一口酒,龇牙说道:“那时他根本还没有名气,武功平 平,标准的毛头,五年前他惹上边疆六魔蒋氏兄弟,适巧我麻子路过遇见,帮他给 打赢了!” 北双恍然的呵了一声。 “我麻子看不惯咱中原之人被蛮人欺负,所以帮他一手,事后我也没问他是谁, 老实说,大爷早忘了这件事情。” 川枭掀开草席,拿出他的惯手兵器玉尺,边插在肩后边咧着满是胡须的大嘴说 道:“想不到这家伙竟干上西北雨的总舵主,他还算有点良心,只把我囚在这里, 未动我一发,但有个条件……” 川枭说到紧要之处,故意翻了一下眼,正想停下。北双连忙抢过酒壶,笑骂道 :“麻子,别吞吞吐吐的!” “他叫我不准逃跑,否则就要向大爷动刑!”川枭瞪了北双一眼,一把抢过北 双正想揣进怀里的葫芦灌了一口才张口说道。 “你麻子就听他的了?”北双忍笑问道。 “他妈的大爷当然没理他咯!大爷曾逃过一次。”川枭把葫芦揣进自己的怀里, 龇牙说了一声。 北双笑着笑道:“但你麻子太窝囊了,对不?” “妈个巴子!不是我麻子不中用,是那个姓姜的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 他说大爷如果在百招之内打败他,他便让我走……”川枭被北双挖苦得把家乡口音 都给搬了出来!“ “果真在一百招之内,我麻子连他一根汗毛也没给沾上咯!” 北双诙谐的说道。 “他妈的臭小子你高兴啦?”川枭气得哇哇大叫,瞪着北双骂道。 “啧,想不到姓姜的还算是条汉子,他算是偿还你麻子的恩情,而且对黑门豹 尽了职!” 北双怪异的撇了一下唇角,啧了一声说道。 “小子,你一个人来的?”川枭这时才想起该问问北双的近况,脱口问道。 “当当!当当!” 北双正想回话,忽然屋外哗声大作,北双脸色微微一变,朝川枭急声说道: “麻子!咱们先冲出去!” “小北,那些囚掳呢?”川枭走出门外,拉住北双,急急问道。 “都活不成了!”北双回了一句,身形急飘而去,川枭连忙也跟随而去。 两人瞬间飘出牢房,走上屋里,但只见外头一片慌乱,以及急促的脚步声,不 绝于耳。 “是怎么一回事?”川枭从门缝里望去,朝北双不解的问道。 “大概是洪掌门和小柔闯关了!”北双悄悄推开房门,但只见一大堆人影正往 山腰下急射,回首向川枭说道。 “他们也来了?”川枭惊喜的叫了一声。 “虚!送死的来了!”北双忽然把身子退向门里,低声说了一句。 “喂!发生什么事啦?”北双向屋外正急步跑来的汉子,大声问道。 “老陈!不好了,有人闯关,而且是第三关咧,赵舵主已发出紧急信号!你们 要加紧看……唔!”那名汉子边跑边叫,刚一到门口,话没说完,咽喉已被北双捏 断,唔了一声,栽倒地上。 “老官,咱们杀他个片甲不留!”北双说了一声,身形倏然如箭拔起,射出门 外,川枭应了一声,也拔起身形。 两人停在楼阁上,但只见整座山头空无人影;双镰客似乎对能闯关后才被发觉 的来人很重视,而且第三号关卡又发出危难的信号,连忙倾巢而出。 原来是严梦柔见北双去了这么久,仍无动静,以为北双有了什么意外,心系北 双的安危,不顾三七二十一,当先发难。 洪平也亮出长剑,射出身形。 栅外的黑衣大汉正赌得起劲,料不到天上飞下“索命鬼”,连嚎叫也不及嘶出, 已脑袋搬家! 但木栅左边正在大享香肉的大汉们已发觉,连忙攻向严梦柔与洪平,并且木栅 里的两排房子也立刻涌出一片人海。 严梦柔与洪平乃武林顶尖高手,这些黑衣大汉自不是他们的对手,只不过一眨 眼,西北雨似的已倒下一大片。 “严姑娘,他们已经发出信号了!怎办?” 洪平一剑拦腰斩死两名赤着上身的大汉,接着拔起身形,踢碎了一名大汉的脑 盖,转首一见黑黝的天空窜上一团红色的火花,而且碰然大响,心知他们已通知山 寨的双镰客;连忙飘到严梦柔身旁,急声问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咱们冲上去!” 严梦柔咬了—下银牙,粉腮凝煞,剑鞘与短剑舞得罩住她纤娇的身影,四周喷 起一片血光,躺上一大堆残肢断足的黑衣大汉;严梦柔一见有空隙,连忙说了一声, 提气射起娇躯。 但她方一迈上山腰,已迎面奔来如潮涌一片黑压压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