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万瞬一息复归平 话说客栈中的川枭、严梦柔。 “死鬼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时客栈已接近打徉,食客走的走,睡的睡,只剩严梦柔和川枭,两人已准备 就绪,一等北双回来便行事,严梦柔等得有点不耐烦,抚着北双的双剑,气极的说 道:“回来非好好和他算帐不可!” “谁叫你丫头瞎了眼,天下一大把男人不找,偏偏挑上那风流鬼!” 川枭平心静气的喝着酒,宰灾乐祸的说道。 “两位是……”一名伙计上前朝两人打了一揖,似乎是告诉他已是收店的时刻。 严梦柔心中惦念着北双,趁此问道:“小二,方才那个闹事杀人的姑娘是谁?” “你是说那个骚娘?” 伙计说了一声,忽觉太粗鲁,连忙转嘴说道:“你是说那个蓝衣姑娘?” 严梦柔立即点点玉首…… 伙计的脸色忽然一变,甚似顾忌的望了望,这才低声说道:“她就是大名顶顶 的龙门一枭长行者的千金。” 严梦柔与川枭猛可地一震,大吃一惊,呆呆的互望着,说不上话来。 “小的不妨告诉您俩一个秘密,但可千万别说是我讲的。”伙计见他们吃惊的 样子,甚是得意的说道:“那女人贱得很,瞒着她老子专在外头找男人胡搞,待胃 口腻的时候,一脚踢开……” 严梦柔与川枭不等他说完,留下两锭银子,双双跃起身形,如电闪到门外,接 着响起两声啡鸣声,以及急剧的蹄声,渐去渐远,留下莫名其妙兀自呆愣的伙计? 这且按下不言,回过头说正在大享艳福的北双。 一场巫山春雨在北双的浪笑声与蓝衣少女飘仙欲死的哼叫声收场。 蓝衣少女仍紧搂着北双,两眸微闭着,仿佛仍沉浸在那飘仙欲死的高潮美境中。 北双费了好大劲儿才扳下她两双如钢圈的粉臂,翻下身子,北双心急正事未办, 虽有温柔乡,但回头深怕严梦柔大发雌威,匆匆穿上衣服。 “你要走?” 蓝衣少女睁眼一瞧,大吃一惊的说道,似乎她是第一次遇到有男人舍得离开她。 北双很快穿好衣服,轻挑的在她的身上捏了一下,吊儿郎当的说道:“有空少 爷自当再找你这骚货!” 蓝及少女裸着胴体跳下床铺,急声说:“等等!” 北双似乎感到一愣,轻蔑的撇了一下唇角,鄙夷的睨了她一下,冷漠的说道: “对了,少爷忘记娼妓是要给银子的!” 说罢,往怀中摸出一锭银子…… “你把姑奶奶当成什么东西?”蓝衣少女粉腮大变,气不成声的道。 “怎么?嫌太少?” 北双视若无睹,一双眼眸含笑着不屑的在蓝衣少女姣美动人的胴体溜了一下, 嗤声说道:“嫌太少也没法,你这块料子值一锭银子,对少爷来说可嫌太多了呢!” 说罢,便要把银子丢去…… “你!……”蓝衣少女气得差点没倒下去,差愤的说了一声,赤裸娇躯猛地扑 向北双。 “拿去吧,下次少爷再多赏一点就是!” 北双冷冷的撩了一下眼皮,微嗤一声,单手微扬,手中的银子流星流电般的射 向蓝衣少女的软麻穴。 蓝衣少女料不到北双的武功竟如此厉害,再且被北双羞辱得气昏了头,根本来 不及闪避,但闻一声嘤咛,光赤无遮的胴体如中风般的瘫了下去。 “你们到底完了没……?” 就在这时候,那名丫环似乎已等得不耐烦,迫不及待的催着,边推开房门探头 窥看,话音未完,忽见蓝衣姑娘卧倒于地,而且全身光裸,大吃一惊,便想跨进房 门。 “小骚货,少爷没功夫陪你了!” 北双比她更快,声音未完,身子如闪电般的扑向丫环。 丫环根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腰间一麻,整个娇躯瘫在北双的怀里。 丫环惊恐的睁着眼问道:“你,你是谁?” “少爷给你这淫娃一个教训,别以为男人是好惹的,懂不?” “你如果是男人,便留下名儿!” 蓝衣少女虽是羞愤至极,无奈穴道被制,娇躯无法动弹,银牙磨得格格作响, 巴不得把北双生活活剥的说道:“我付春姬绝不放过你!” “你姓付?”北双猛地一震,脱口问道。心中急忖着:姓付的人不多,莫非与 付寅男那老魔有关连? 心念转毕,蹲下身子,冷冷问道:“你老子是什么人?” 付春姬一震,深怕自己的丑事被老头子知悉,连忙矢口说道:“家父过世了!” “哼,不给你这淫娃一点苦头吃,谅你也不肯说!” 北双两眼炯炯的注视着她,心知她在扯慌,唇角冷冷撇了—下,微含煞气的说 道:“别以为少爷会对你这烂货不忍下手,叫你瞧瞧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你一点情意也没有?”付春姬见北双一脸煞气,芳心惊骇的猛跳着,张 着小嘴说道。 “只有乌龟才对你这种女人有情!”北双不屑的咬了一下牙,毫不怜惜的扯住 她蓬乱的发丝,冷声说道:“你的老子是否便是付寅男?” 付春姬脸色一变,随即威傲的说道:“你即知家父名号,还敢对我如此?” 接着声音转为柔和,两眸火灼的凝视着北双说道:“只要我大叫一声,你马上 便没命,趁早放了我,我不会对你怎样的,说真的,我很喜欢你……” “哼,少爷纵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宁愿作和尚,也不会要你这种不知耻的 女人!” 北双冷冷打断她的话,鄙夷的说道:“姓付的老头子前世缺德积恶,养了这个 人尽可夫,畜牲不知的女儿!” 声音转为冰冷,冷冷接道:“你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便说出仙芝在哪里?” “你再不放我,我便要大叫了。” 付春姬胁迫的说道:“家父乃堂堂的武林四杰之一,只要他一来,你十条命也 完蛋!” “叫吧!如果不敢叫便不是你娘生的!” 北双扯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用力,毫无忌惮的说道:“让你老子看看你这淫娃 有多贱! 少爷不相信你有脸目见你老子,叫啊!怎不叫?“ 付春姬噤若寒蝉,似是无计可施。 “少爷的忍耐功夫一向为人所诟病,你这贱人如再不说出仙芝在哪里,看看少 爷敢不敢摧毁你这朵烂花?” 北双见她闷声不哼,心头一阵火大,用力扯了一下她的头发,痛得她眼泪直流。 “我说,我说!”付春姬连忙开口说道:“在家父丹室,很复杂,而且放着很 多药物,你无法知道哪一种才是仙芝。” 付春姬艰辛的扯动一下唇角道:“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带你去!” 北双沉吟了一会,松开她的头发,解开她的软麻穴,但随即又点住她几处重要 的穴道,使之无法运功,仅如常人。 北双一面看她穿上衣服,一面冷声警告道:“你如想耍花招,你便吃不到明天 早晨的饭!” 付春姬默默的穿上衣服,两眸怪异的望着北双。 北双见她慢慢吞吞,微显不耐烦的道:“快点,少爷没功夫与你磨!” “急啥?姑奶奶美妙的胴体让你多欣赏一会还不好?” 付春姬偏是慢吞吞的,两双媚眼不害臊的瞟着北双,娇声浪气的说道:“你是 个标准的男人,但太假道学了,既然愿与姑奶奶消魂作乐,又何以板出此副面孔?” “这是你自愿的,又不是是小爷强*你。”北双耸肩说道:“谁叫你方才吞吞 吐吐的,只要你交出仙芝,少爷绝不动你一根汗毛,你再去找别的男人也不干少爷 屁事!” 付春姬已穿好衣服,嗲笑着走向北双说道:“对!姑奶奶最喜欢这种硬骨头的 男人。” “废话少说点,呕死人了!”北双显得厌恶的说道:“丹室怎么走?” 付春姬走到北双面前,忽然抱住北双,淫笑着说道:“咱们再乐一乐!” “你找死!” 北双心头一惊,料不到她穴道受制还敢抱向自己,厉叱一声,举掌便要掴去… … “嘎!我怎全身没劲?” 北双猛然脱口骇叫道。北双只感手臂方抬了一点,便无力的垂下了,连忙一动 丹田之气,发觉沉滞如虚,毫无劲力,接着发见两脚像是失去骨骼似的,整个身子 向前倾去,像一块软皮糖的倒在付春姬的怀里。 “野男人,你再凶给姑奶奶瞧。” 付春姬把北双抱上床里,接着也把丫环抱上去,轻佻的捏着的北双的鼻尖嗲道 :“姑奶奶叫你尝尝脱阳死的滋味!” 丫环虽也吃过北双的苦头,但她对北双确实是着了迷,舍不得的说道:“姑娘, 饶过他这次吧,这么帅的男人哪里找?” “说得是,非但帅,而且不是个外强中干的窝囊汉。” 付春姬吻着北双满脸惊愣的脸庞,嗲声说道:“这种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姑奶奶才舍不得他死呢!” 接着又说道:“野男人,你奇怪?告诉你,此乃姑***法宝,‘飘魂香’在 一丈之内发出,无形无味,中者十二个时辰软瘫无力。” 北双痛悔一时大意栽在阴沟里,不甘心的叫道:“你休得意,少爷的独门点穴 法任何人也不能解,你还不是秃驴笑和尚?” 付春姬吻着北双的耳根,轻笑着说道:“姑奶奶自会叫你替我解。” “无耻贱人!吃你姑奶奶一掌!” 忽地窗外射进两条人影,一声娇叱陡地响起,紧接着一股推山倒海的掌劲罩向 付春姬! “哇!”但闻一声惨叫,付春姬登时毙命,俯栽床下。 “这贱人也留不得!” 来人正是严梦柔与川枭,严梦柔面罩寒霜,毫不容情点住她的死穴,但见丫环 痛哼一声,两眸一翻,便至地下找阎王作乐去了。 川枭提起北双,咧嘴说道:“这小子也留不得!” 北双被川枭提着衣领活像王八似的,又气又急的说道:“老官,你他妈的,还 不快找解药?姓付的老魔一定被我们惊醒了!” “真想让你也跟他们去!” 严梦柔虽是气北双“不守夫道”但到底是与自己盖同一条被子,恨恨的说了一 声,便在付春姬的身上翻找解药…… “不用找了!” 忽然一声苍老而显得无力的声音传来。 “老魔,你还没死?” 二人抬眼望去,川枭道首先认出来人,开口说道。 “大爷一直记着你的一棍之赐!” 严梦柔心知站在门口的年迈老人便是龙门一枭长行者,连忙从川枭手里接过北 双,背对背,凝神戒备着。 长行者默默不语,劲自站在门口,一张如猴子的老脸含着悲戚之色,两眼滴下 一串含着复杂错综,令人分辨不出意味的老泪,神伤的望着躺在地下的付春姬…… 严梦柔挺了一下胸脯,毫不畏缩的说道:“是我杀的!” “老夫知道,老夫知道……” 长行者梦呓般的点头说道,泪水越流越多,已罩住他的眸子。 北双三人不禁被他这奇怪的举动弄得一愣,只见长行者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懑, 只有漫漫无际的哀伤神色。 “杀得好,杀得好……” 长行者的身形扶在门边上,似乎心中的痛苦使他不克自持,硬声的说道:“她 终于死了……” 北双看得一阵纳罕,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早已知道令媛……?” “是的,老夫早已知道……” 长行者的脸上漾着悲伤自疚的神色,无限伤痛的说道:“是我没尽到父职,整 天尽是武学,疏忽对她的诱导管教……,我的女儿竟败坏门风……” 长行者沉痛的闭下眼皮,泪水仍犹泄洪般的直涌不停,声音苍老而颤抖:“老 夫早该杀她以正家法的,但……是谁的错?她是无辜的……” 长行者的脸色忽然逐渐转青,倚着门口的身子缓缓沿着门下降,语音开始有点 断断续续:“她是我的亲骨肉,老……夫怎……杀得下手……?失……去了她…… 老……夫怎能…… 活……?“ 长行者说至此,身子已不支的跪在地上…… 严梦柔心中一跳,脱口说道:“他已服下了毒药!” 长行者痛苦的呃一声,声音微弱的说道:“你们……要的仙……芝在……在丹 房……药架上……第二格……” 浯音一停,忽又转为有力的说道,显然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老夫希望 你们代为保密别宣扬出去。” 北双与严梦柔、川枭不约而同的点首应道:“我们会的!” “谢谢!”长行者说了一声,身子猛地倾在门槛上,已经气绝身亡。 北双三人心头袭上一阵茫然的感触,呆站良久…… 川枭嚅了嚅嘴,取下酒葫芦沽了一口说道:“啧,想不到这老魔竟会自尽!” 北双两眸袭上一股同情与哀伤的神色,苦涩的说道:“当你麻子有这样的女儿 也会这样!” “所以说我麻子宁愿一辈子打光棍!”川枭咧着嘴说道:“万一生的儿女长大 膝骨硬的时候,说不定敢揍我这做老子的呢!” “得了,牛皮别吹得转弯,你麻子一辈子也糊不到女人,不打光棍也得打!” 北双嗤着鼻子说道:“像少爷……” “哟哟!姑奶奶还没折你骨头,你倒自鸣得意,沾沾自喜,大吹法螺啦?” 严梦柔不等他说完,娇躯一摇,北双猛不提防的被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呼痛不已。 “得了吧!小子再说大话给大爷听听!”川枭幸灾乐祸的咧嘴笑道。 北双取到仙芝之后,把付寅男父女落葬,便朝武林禁地断魂江进发…… 河南官道上,飞快的驰着两骑,正是那对欢喜冤家以及酒鬼麻子。 严梦柔忽然说道:“咦,双哥,前头好像有一阵剧烈的蹄声!” 川枭也接着说道:“我麻子也听到,少说有五百骑!” 北双不禁眯眼眺去…… 但见蒙蒙的雪花中,逐渐现出一大片人,蹄声震耳,慢慢的,可以看见一支飞 舞的黄色旗帜…… 严梦柔看清旗上的字迹,兴高采烈的叫道:“白阳帮?噢!双哥,是小露与青 青来啦!” 那队人马已在十丈外停下来,从蓬车里扑出祈青青,嘴里直在哇哇叫:“双哥! 严姐姐! 官大哥!“最后才说已夷平个武林禁地,并取得了龙角草和皋药…… 严梦柔等喜出望外的告诉她取得了回魂丹,并杀死乌拐手,替她报了父仇…… 一旁川枭因省去了一段奔波之后直乐,忽然问道:“喂!还有个丫头呢?” “官大哥,您是说小露?”祈青青说。 川枭沽着老酒说道:“不说她说谁?” “她在蓬车里。” 祈青青像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忽然抖动缰绳,与严梦柔当先驰去。 北双不解的问道:“她这是干嘛?” “傻小子,连这也不懂?” 川枭也策马缰驰去,咧嘴说道:“那丫头大腹便便,怎好意思亮像?” 北双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心里一阵甜蜜。 于是,在雪花纷飘中,那队人马又折去,渐去渐远。 一个月后,武林传出一件大事:那就是武林第一高手江湖一鼎无影浪客与一代 美人冷面黑煞、白阳姊妹以及冷蛇蝎正式成婚。 武林上黑白两道,各方豪杰以及七大门派皆趋之若鹜,到场祝贺。 白阳帮的总部可真热闹,席开万桌,连达九天九夜,宾主尽欢而散! 从此北双结束飘零不定的生涯,与四位美若天仙的妻妾享尽齐人之乐;北双还 把他的师母天母仙姑以及严梦柔的母亲接至旗山,同享天伦。 白阳帮也由川枭主掌,基业蒸蒸日上,为武林造福谋利。 于是,武林中此后罕见杀劫,一片歌舞升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