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比武 “好小子,有胆量”,秃头笑道:“谁是头都一样,我还是那句话,一对一, 只要你能打败我们三个,我们就服你做大哥,听你的号令;如果不能……我劝你还 是别试为好,要是缺了胳膊少了腿,想入我的伙,只怕我们也不要了……哈哈……”, 说着三人又大笑起来。 “好,比就比”,方临骑虎难下,自己如果不敢比,大妹小妹她们必会人欺辱, 就算自己被打死,也坏不到哪去,只是不免辜负了丐郎中的嘱托。 三人料不到他如此大胆,方才的狠话竟然没将他吓跑,秃头心说:难不成他当 真有什么本事,倒是小心为好……于是道:“要和我们比试,就得按我们的规矩”, 也不等方临答话,有对大块头说:“你去和他文斗!” 大块头二话不说,来到了方临面前,举起了拳头。 方临下意识一退,却发现大块头的拳头并没有落下,不由脸上一红。却听大块 头道:“来猜拳……” 方临心中纳闷,难道文斗就是猜拳,于是也举起了拳头。两拳落下,大块头是 石头,方临是剪刀,却是大块头赢了。 “好,我赢了……”大块头道:“所以我先打你三拳,你不能还手;然后你再 打我三拳,我也不还手,以此类推,谁先讨饶谁就输了……我要打了……” 方临这才明白什么是文斗,看着他的大拳,不由一阵胆战,想起爹爹说的“莫 于恶人斗,恶人自有敌”,但现在骑虎难下,想罢斗也难了,于是鼓起胆气道: “来吧!” 大块头愣了愣,也不出拳,却道:“有个规矩,不能打要害……” “要害……”,方临不懂,问道:“什么是要害?” “要害就是你的下面,就是你的小鸡鸡……”,那个灵猫作个鬼脸答道,惹得 众人窃笑,却害得方临羞红了脸。 “好,我明白了……”方临站了个姿势,道:“来吧” 大块头老实不客气,攥紧拳头,抡圆了胳膊,大吼一声,一个踏步,狠狠地砸 在方临脸上……方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两耳轰鸣,身体则好似腾空架雾般飞了起 来,随后重重摔在一侧。 而周围的人无不大惊,大妹小妹也从房中奔了出来,艰难地将方临扶起,方临 眼睛模糊,耳朵鸣响,也听不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却见大妹搀着小妹一起跪在了 秃头脚下,不由大急,奋力挣扎而起。 秃头见他竟站得起来,心中诧异,推开姐妹二人,对大块头说:“还有两拳… …” 大块头也是大惊,刚才一拳分明用了十足的力气,原想让他吐几颗牙,再躺上 十天半个月,却不料他只是跌了一跤,立时便能站立,不由有些佩服。而他刚刚用 力过大,此刻自己的手也是好生疼痛,于是乎第二拳不由力道便小了几分。 方临将将站稳,头脑清醒了几分,面上尤自疼痛,却只见硕大的拳头又来, “砰”的一声,打中了自己的心口,不由口中一甜,两眼发黑,身体向后到去,却 被大妹二妹及时撑住。然而大块头的力气好大,姐妹两个力气又太小,竟然接他不 住,眼看三人就要倒在了一起。 方临急忙腰腹使劲,硬生生将身体站稳,以防压坏姐妹二人。却不料这一挺不 要紧,却觉得嗓中一甜,口鼻犯腥。方临暗叫声不好,深呼吸几口,片刻心口疼痛 稍减,于是放下心来,对大块头道:“最后一拳” 大块头吃惊不小,皱起眉头,看了看那秃头。而那秃头也不再敢小视方临,用 手指了指自己胸口正中,却是坛中穴的位置。大块头会意,一拳向方临坛中穴的方 向扫去。 方临心中害怕,见大块头的拳头越来越大,虎虎生风,下意识运气前胸。只听 “啪”得一声脆响,方临哼了一声,退了两步,竟然站住,却是一口鲜血吐出,吓 得孩子们用手捂眼,但好奇心更盛,却从指缝间偷窥。 方临也吓了一跳,心说方才两次被打中,都是疼痛异常,怎么这次没有什么感 觉,却无故吐血,不会是……方临熟读医书,知道不痛不痒未必好事,也许是受了 内伤。于是屏住呼吸,半晌间体内并无异样,另方临好生不解。 殊不知,方临虽然并未修习内功,体内却已有真气,而且三经健壮,六脉汇通, 这也就是箫音爹爹和丐郎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而方临服食了紫央丹后,体内穴 道里久居的真气开始犹如洪水泛滥般恣意涌动,幸亏被箫音爹爹及时施救,硬是将 真气禁锢在了他的坛中气海,是故方临的坛中穴尤其厚实。而后来真气被麒麟滴露 之毒无意间引出,虽然此毒有阻塞经脉,妨害真气运行的作用,却仍是抵不过紫央 丹的效力,致使真气再次泛滥,方临按照箫音传授的吐纳之法修习,虽然能够减少 疼痛,却好似饮鸩止渴,反而使体内的真气更加散乱,若非遇到丐郎中,只怕此刻 方临早已经成为山林间一摊白骨了。 而万年仙参的作用则是固本培源,使容纳真气的穴道深厚,好似扩大湖泊用以 容纳洪水,使得方临体内的真气重新容纳在各穴之中,不易逃散,是故缓解了紫央 丹的麻烦,而其中坛中穴也变得尤为广大,蕴含了体内大部分的真气,好似软垫, 护住了周遭到经脉脏腑。 是故,一拳打中,方临竟然无痛无觉。但真气终受振荡,而方临不会引导,乃 至真气无处发泄,反而伤了自己,引得吐血;不过也幸亏方临未有修习过内功,非 但抵消了外来的巨力,还会生出反击之势,反让攻击之人受伤。 “该我了……”,方临觉得身体无恙,微微放心,摩拳擦掌起来。 “好”,大块头看着方临小小的拳头,没有半分畏惧,腆着胸脯道:“莫要打 折了你的手腕……” 方临见他高大,知道若是强攻胸口,即便是要穴所在,力道也必然损失;所以 方临选在腹部的章门穴上,这样手臂不用抬高,还可以利用腰腹的力量,给以大力 一击。 想罢,方临猛吸了一口气,冲向大块头,并不学他三拳分开施为,而是如同疾 风暴雨般,左右开弓,一起落在了大块头的身上。只是大块头庞大的身躯,居然不 为所动,仍是呆呆地杵在哪里,似乎毫无只觉。 方临大惊失色,心说不好,这斯经打得很,慌忙跃开一步,以防止他突然出拳。 而秃头和灵猫也兀自笑个不停,可谁知就在他们的笑声中,大块头竟敢大吼一 声,赫然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秃头反应最快,急忙向前,扶起大块头,心中费解:“这个大块头虽然年纪不 大,却是屠夫之子,整日和牛羊骡马较劲,非但力大,而且皮粗肉厚,怎么会被这 小子轻轻几拳打得晕蹶……”再看大块头,竟然从口中鼻中渗出血来,一时之间也 不知道他伤得到底多重。 这时候,灵猫急了,挽起袖子对方临道:“来来来……接下来你我比上一场… …” 而方临并不理他,却去为大块头诊脉,秃头刚要拦阻,却听大妹叫道:“他会 治病,小妹的病就是他治好的……”。秃头闻言,将信将疑。方临切了切脉,又凑 在大块头的心口听了听,忽然一肘向他心口天池穴撞去。秃头喝止不及,却听大块 头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脓血来,却是转醒了。 方临看了血的颜色,这才吐了一口气,却奇怪道:“我出手虽然不轻,却如何 能后让他受这等内伤,难道我打他之前,他就有伤在身……早知如此,就不该打他 那么重了……”。方临却不知道,方才大块头一拳打在他坛中穴上,虽然如石牛入 海,没有半点威力,却也将坛中穴里不少真气推入了经脉之中,引发方临吐血;而 方才方临运起全身气力打出三拳,自然而然,把真气运到了拳上,是故大块头外伤 不显,周身脏腑却被震得气血翻涌,耳鼻流红,而一口气血淤在心口,这才昏厥。 幸亏方临即使解救,不然尽管方临内力微薄,也必然打得他卧床三月。 大块头悠悠醒来,仍道:“这……这回……该我了……”,却手脚无力,怎么 也爬不起来。 秃头安慰了大块头几句,然后对灵猫说:“该你了,小心……” 灵猫两眼一眯,对方临道:“你方才用胳膊肘撞的我二哥吐血,是救了我二哥, 还是害了他,我也不知道;即便是你救了他,他的伤也是你打的,所以我们也不领 情……不过终究你小我大,我也不欺负你,这回不用猜拳了,让你先来……” “还是各打三拳么?”方临问。 “不”,灵猫答道:“方才你们比过力气了,二哥不及你,我更加不如了;这 次我们比身法,以这个院子为界,一追一逃,要是被抓住,又逃脱不掉的,就喊三 声‘服了’,以此定输赢……第一次你追我逃,一柱香为限,逃出院子也算输,如 何……” 方临听他讲得客气,于是觉得此人甚好,:“好,听你的!” 灵猫鬼鬼一笑,暗喜方临中了圈套,原来他见方临和大块头换了三拳,以为方 临必定受伤,无论内伤外伤,现下不显,等到奔跑喘息起来,必会牵连伤口,到时 自然手到擒来;就算没有受伤,他方才斗了半天,必定疲乏,自己却是以逸待劳, 缠着他绕圈子,先累他半死再说……于是才提议让方临先追。 方临对奔跑颇为自信,每日在山中或追逮猎物,或逃离危境,早就惯了奔跑, 想来这一场自己赢定了,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接着,秃头燃起了一截短香,两人立时飞奔起来,躲躲闪闪,缠缠绕绕,好不 激烈。而众人在屋里或院外围观,一时间叫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