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遇北疆 越过丹底斯山脉就是“苍颜”所庇护的土地。它就是被人们称为“遗忘之国” 的北疆。就地理位置上来看,北疆处于贺连家族领地的北方,香塔加那领土的西北。 是一片长年处于冰雪覆盖的土地。人类很难在这里生存。北疆的珍兽众多,它们是 女神的宠儿,对于捕猎者来说它们是财富与力量的来源。珍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 可以卖钱,而且上等的魔法珍兽在内地往往是天价!从很久以前这里就是珍兽的故 园,冒险者的天堂。当然,珍兽可不会乖乖地等着被屠杀。事实上,珍兽本身是具 有很大杀伤力的。它们拥有巨大的力量,普通的攻击很难对它们的身体造成实质上 的伤害。有的珍兽甚至会使用魔法上,它们狡诈而残忍。如果捕猎者能力不够或者 说不够小心,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对于珍兽的捕杀古以有之,但是仅仅限于小规模的。因为自“苍青时代”以来, 这里一直是伊羽家的领土。珍兽是他们宝贵的战力,非法捕杀会被处以死刑。但是 在300 多年前,也就是伊羽家最后的血脉在参加“封印之战”中随着著名的魔都罗 拉一起消亡后,这里变成了无主的荒野。贺连家和香塔加那对这片土地早已虎视耽 耽,但是信仰“红霞”的贺连家和信仰“蓝玉”的香塔加那得不到这里子民的认同。 他们宁愿成为被遗忘之民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信仰(女神冥迦分为三态“红霞”、 “蓝玉”和“苍颜”代表三种不同的观念和信仰)。经过几次惨烈的征战之后,贺 连家和香塔加那损失惨重,加上本国人民的反战情绪高涨,不得不退出这片辽阔的 土地。同样,北疆人在撑到战争结束后人口也锐减到原来的三十分之一,为了生存 不得不重新聚集到一起,大片的土地变成了荒野。在这些土地上最活跃的当然是珍 兽与捕猎者。 大规模的捕猎导致了珍兽数量的急剧下降,人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低估了珍兽的智慧与力量,也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8 年 前的冬天,当人们躲在家中准备过年的时候,数以千记的珍兽在人们毫无觉察的情 况下翻过丹底斯山,绕过人类的边防线,对还沉浸在节日喜气中的人们发动了血腥 的攻击。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十几天,好几座小城变成了死地,无人生还。珍兽很 聪明,它们将杀死人类放在第一位,这样就尽可能地提高进攻的秘密性。疯狂的血 祭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被发现了。最先发现这场危机的是刚好路过的红炎军团 长(当时只是一个到处旅游的试炼生)位于整个贺连军顶点的战士之一。但是再勇 武的战士也无法力敌千军,他是唯一一个活着逃出爱浮城的人。托他的福,贺连家 出动了三大军团之一的正规军火狼军团赶去镇压。那一战成就了贺连红泪的威名, 也造就了新一代贺连家的传奇。从那以后,拥有“嗜血之眸”的贺连家在北方人民 的心里成为了不败的象征。面对正规军的猛烈攻击,珍兽们再次体现了它们的狡诈。 一见伤亡惨重,就以最快的速度撤退,期间还不时地杀了个回马枪。让贺连家的追 兵不敢太过激进,最后绝大部分珍兽安然返回。 珍兽的袭击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月,大半个木沙省都被夷为平地;血流成河,损 失惨重。事后,北五省的总督在报告中写道:“珍兽性喜杀戮,好以人为食,危险 过大,请以加派军队,坚守边防。”至于原因,只字不提。贺连红泪在对五位统领 (贺连家最高权利机构是由五位统领把持。三大主力军团直接听命于他们。族长是 属于文职编制。对军队没有任何权利。军团长的阶级与族长平齐。)的报告中之写 了两个字:“报应。” 大榕树酒家,应该就是这个地方。阿诚推门进去,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 下来。 “小哥,想要点什么?”一个皮肤黑黑的伙计跑了过来。 “一杯热水,一盘牛肉。”阿诚其实并不想吃任何东西。 “不点酒吗?”伙计很热情地介绍:“我们这的酒在北方五省都是很有名的。” “我不喝酒!”阿诚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伙计不好再多嘴,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这家酒馆不小,到处充斥着酒味、 汗味、香水味以及事物的油腻味,让住惯了高档酒店的阿诚很不习惯。如果到这里 来的是龙心的话,估计不到10分钟就会被逼得抓狂吧。一想到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姐 姐,阿诚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酒店的老板是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他正站在吧台后面招呼客人。 “一斤红药(一种烈酒),带走”说话的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他的声音很低, 稍远一点就听不真切。老板没有多说什么,麻利地为他的水袋里灌了一斤分量的酒。 他留下一枚银币转身就走(在这里由于来自各地的冒险者很多,为了方便货币流通, 这里一般使用金银做为流通的货币)。 那个人经过阿诚的桌边时,不经意间用左手的食指点了一下桌面。阿诚清晰地 看见那是枚龙戒;是和龙心右手食指上所戴的完全一样的戒指。不用说,他马上知 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阿诚留下一枚银币,不紧不慢地跟了出来。现在是初夏,准备到北疆冒险的人 不少,没有人会特别注意这两个在路上行走的陌生人。 “你的胆子可真大”阿诚的声音压得很低:“代族长已经在暗地里下了死令, 只要见到你,杀无赦。” “那又如何?”声音的主人满不在乎,“如果杀不了,还不是一句空话?” “翔,我们有多久没说过话了?” “我们现在不正是在说话吗?” “四年了,你还是很在意我当时的话吗?” “四年前的事我怎么会记得?我又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话。是你自己别扭啊。” “算了”阿成本来就不指望龙翔会认真和他交谈。“你的伤已经恢复了?” “差不多”龙翔拿出一张单子。“你准备一下,然后去一趟冰原。” “让我去?” “当然,一般人的力量在冰原是会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的。但是你恰恰相反。” 龙翔回答的很肯定。 “我可没有答应。” “我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如果你不去,我就去。现在的我几乎没有力量。你 看着办好了!” 早知道龙翔是不将理的,自己何苦和她争。“你下面打算做什么?大家都很担 心你。” “我知道,但是现在实在不方便露面,我已经叫人带信给龙心了。”说话的人 本身并没有什么自醒意识。 “龙翔。” “啊?” “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一天到晚对着龙心,你还没有看够啊?”完全是粗线条地回答。 “可以吗?”阿诚很坚持。 “真是一个别扭的小孩,不明白龙心为什么那么护着你。”龙翔叹了口气。现 在已经是夜晚了,两个人站在小巷里,路灯发出惨淡光芒,给人一种很暧昧的感觉。 现在的龙翔给人的感觉象是濒临死亡。 “你”虽然心里早有准备,阿诚还是不能马上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两年前神 采飞扬的贺连公主如今却象一个世间幽魂。“如过我当时在你身边” “问题不在这里。”龙翔重新将斗篷披上。“‘封魔咒’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 大问题,我担心的是黑影。” “黑影?”阿诚不明白龙翔指的是什么。 “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芒。”龙翔的声音变得很恍惚:“那是绝对 的黑暗,即使身为暗行者的我也无法从容面对的恐怖。你这次去冰原除了要注意‘ 苍颜’的力量是否稳定外,还要留心黑影的存在。”起风了。龙翔裹紧身上的斗篷 :“我先走了。你自己要保重。” “等一下!”阿诚拉住了龙翔的左手,“还是要去见那个家伙吗?” “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讨厌雍华。”龙翔甩开阿诚的手,“我有事,先走 一步,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你还是那么无情,望着龙翔远去的背影,阿诚感到深深的悲凉。你总是不说实 话,为了自己的方便恣意妄为,从来不曾为别人考虑。我行我素,别人的担心与牵 挂对你来说只是拖累。你是天际的风,自由自在,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个 人却能让你为他停留,如果说我不妒忌,那根本是自欺欺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龙 心都那么痛恨他吗?你不可能不明白。只是想置身事外而已。真是狡猾。明明是你 挑起来的,却轻松抽身,留下我们苦苦挣扎。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关于诸神创世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当宇宙间又形成了 一个新的星球后,月神加纳到来了;她为这个美丽的星球创造了多姿的生命(也就 是我们后来所说的原生命),从此这颗星球上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而人类则是她最 得意的杰作。女神冥迦在偶然间经过这颗星球,她惊叹于月神的杰作,也兴起了比 试的念头:女神冥迦采集漂浮在天空中的云朵作成了美丽优雅的精灵;她提取地下 炽热的岩浆作成了强悍狡诈的妖魔,天上与地下的生命发生碰状,造就了妖精,从 此世间陷入了争斗。弱小的人类无法在如此强横的魔法生物自保,他们只有乞求众 神的庇护,进入休眠的月神听不见他们的哭泣声,他的子民陷入了绝望。女神冥迦 不愿看到月神的心血白费,她又将魔法传给了世人,人类从此在两位女神的庇护下 进入了传说中的梦幻纪元。 再美好的日子总有结束的时候,在那个没有详细记载的时代里爆发了一场显为 人知的战争,结果精灵近乎灭绝,妖魔归入地下;精灵与妖魔的融合产生了一个新 的种族奇异的妖精。月神的信徒驱逐了所有冥迦的信徒,人类进入了历史记载的全 月时代。在那个时代里夜间的天空只有一轮银月孤独地俯视着大地。 冥迦的信徒在长达近千年的乞求下,远游的女神再度归来,当夜空中闪烁着象 征女神三态的三颗明星时,人类进入了苍青时代,那是所有神的信徒引以为傲的时 代,也是人类强盛的时代。日子一天一天的流失,‘伊羽’这个在当时最为尊贵的 姓氏却将一切再度改变,因为欲望而被邪恶的神灵所引诱开起了绝对不该开启的大 门,引发了“众神之战”。 众神之战导致了魔法的衰退,天上银月与三色的星辰变得日渐暗淡;当传说中 的暗行者之王降生时,夜空中三星最后的一缕光芒也消失了,人类从此进入了黑暗 纪元,失去了众神的庇护,在暗行者之王的统治下人们面对的是强大的力量与频繁 的战争。直到三百年前的‘封印之战’一切又归于平静,世上的魔法元素越来越少, 人类进入了科技时代,当然,魔法与巫师还是存在的 暗行者,存在于黑暗中的人们。属于传说中最为绚丽的颜色。放弃对女神的敬 仰,不屑与诸婶的眷顾,执着于力量的光芒,放弃一切永坠黑暗。他们是最强的存 在,提到他们总会和灾难与杀戮相联系,他们早已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大榕树酒家依旧热闹非凡。“欢迎。”随着门被推开,大约4 、5 个人鱼贯而 入。“老板,要最好的酒!”为首的是一名大汉,身高在2 米以上,很是魁梧。他 将一把银币放在吧台上,“我要最好的安燃(有名的烈酒,只产于北疆)。” “不好意思,最后一坛已经那边那位客人预定了。”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拿 了出来。“我出双倍价!”果然,老板坏心眼地窃笑。两个人竞价,占便宜的当然 是他。 “老板,我已经付过钱了。把酒拿给我。”坐在角落里的人身上披着斗篷,看 不清楚摸样。不过声音很清脆。说话的人态度很强硬,理所当然引起了在坐客人的 注意。 “喂,小子。”大汉走到他的桌前,“老子有钱,出价比你高。老子买定了!” 说着,大汉说着还故意亮了亮别在腰间的斧头(因为能源的问题,所以这里的战争 还是处于冷兵器时代的)。 “老板,把酒拿来。我要走了。”那个人根本没把眼前的庞然大物放在眼里。 他起身,准备离开。 “小子,你找死啊!”大汉被他无理的态度激怒了,一拳就挥了过去。那个人 头偏了偏勉强闪过去,拳头从他的脑袋边擦过,兜帽落下来。 “天啊,是贺连家的人!”周围传来一阵低低地惊呼。不错,是正统贺连家才 拥有的“嗜血之眸”。虽然看样子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但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 人发冷的气息,大家知道大汉惹到麻烦了。 “贺连家又怎么样?”大汉说给自己听:“不过是个小丫头,别以为姓贺连就 有什么了不起。大爷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缓缓地举起右手,猛地向前一挥,一支冰枪凭空 出现,大汉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生生穿透。血没有飞溅出来,少女在瞬间将伤口冻 结。她撤除法术,冷冷地将屋里扫了一边。“有人想替他报仇吗?”整个屋子里鸦 雀无声。 “请等一下。”就在扫女准备离开的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美人,“我正在 找人结伴去山那边,你愿意和我一起吗?”美人的装扮朴素,给人以很亲近的感觉, “我叫风姬。” “贺连美佳。”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