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 北街最大建筑物Night-Heaven,第三层的桌球室和酒吧内的一灰暗的死角下, 我静寂地转动着手中的玻璃瓶,倾听着四英尺外那一群猪朋狗友的啁啾与饶舌,看 着他们口水横飞几乎落在我脸上的时候,忽然间我觉得他们和市场卖蔬菜的那群八 婆没有太大的分别。 ‘felax 是个傻瓜!他居然为了anly离这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到什么西欧的地 方,简直是一个愚蠢的白痴!’胖子路饮了两公升的黄汤后叹气说。这人依赖着一 双匹敌猪爷爷的耳朵,永远能第一时间将本城的新闻送到我们的耳中,此人除了特 别喜欢找出别人不希望让他人知道的秘密,散发损人不利己的谎言,舌头恶劣一点 点之外,在我们这个整体而言这人还算是一个无害的生物。 ‘三年的苦恋终于有结果’露以理用他的大手重重击在圆桌上,桌子上的玻璃 杯,瓶子立时跳起!他是我这个组合中比较让人有深刻记忆的一个,这不仅仅因为 他身高190cm ,体重九十一公斤, 空手道黑二!更因为他有趣的性格,我不知道 应该用怎么样的用语来形容他,或者文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这种人。 我想以下的行为你或者能对他有少许认识:他每一个月,因为口角打架生事而 睡在警察局的时间,绝对会比睡在家里面多。他也可以开一百公里车仅仅为了送一 个迷路或没钱陌生人回家。 也可以为了让小城一公里外那孤独的老阿婆开心,他会不时到那里跟她闲谈整 个下午,和品尝阿婆那一些烧成焦炭的蛋糕。 每一周他会消耗在汽车修理行五分之一收入,来饲养他住宅中的那一群无家可 归的动物,不过我记得最清晰的是当他暗恋了一年的女孩终于接受他的约会时,他 居然会因为快乐得跟我们喝了一个晚上的啤酒,结果醉了七十二小时而错过了约会 的时间,使那女孩永远不再理他 他一口饮尽瓶子内的啤酒,红着脸- ‘他比我们的更有勇而气因为他敢向anly 表白,你们记得当我们的读书时全级男生共计六十八人中有八成在追求anly没想到 最后还是他追到手不过那样我们的就同样少了一个玩伴!’ 坐在我横边的距离我最近的隆比没有任何表情像傻瓜不断喝尽脸前的啤酒。我 想他已经醉了,但我不同情他,因为他是我们的这个整体,以至整个城中最不良的 男人! ‘这人是我们城里最可恨最危险的不良人之一!’以上的话是出自本城一群卫 道人士之口,每一个月隆比这的名字都高居本城最希望意外身亡+ 不得好死名单topten 之内。 原因无他,传说从十四岁那年他初恋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原因离他而去后,这 小子在一个月间就性情大变!依靠着他180cm 高,超运动员的身材体形,与一张优 雅的几乎完美的脸,刷了蜂蜜的嘴, 和城中几只后起之兽,夜之色魔在二年内将 城中十七岁以上的处女差不多斩尽杀绝,一时间使处女几乎成为神话! 因此现在说起这小子的名字,家里有女孩子的父母无不闻风色变! 这一个全职少女杀手不仅手法高明干净更无比迅速,换女朋友的速度更使任何 人都陷于深深的惊慌,用比喻来说:白痴通常三天换一次衣服,他一般而言两天就 换一个女朋友!这使他获得一个闻名全城的外号:“千人斩!‘ 意思不独是说他已经可能斩下千只猎物!更包括假使他胆敢出街,最少都会有 千人想斩他而后快 从我第一天认识这小子,我就对自己说无论任何情形下假设有选择,我都愿意 面对十个仇人,也不跟他为敌!这人是属于那种冷静,精于抑制一切情绪的怪人, 因为这特质,他在我记忆内危险名单中高居于第四位。 今天是五年中第二次看到他喝醉,第一次是当他女朋友离开他的那一夜!我相 信他之所以又喝醉可能是因为他领会到这一刻,他已经真真正正失去的anly那可爱 的女孩曾经请求他和她一起,因为放荡的自由,他拒绝了她!所以她挑选一个爱她 的男孩就离开这伤心的地方。 ‘felax 是英雄!’露以理突然大叫! ‘是一个已经是历史的英雄!’胖子路冷淡地说。 ‘别忘记你也是追求者之一!’隆比吐着满口酒气用醉眼轻视地盯着胖子路说。 胖子路作了一个‘干杯!’的手势,脸不改色地说- ‘正因为我没有想成为尘 封于历史英雄和为一个女孩而步入婚姻的苦境,所以我才让给felax !’可能他自 己也意识到他的理由比较软弱无力,所以他他突然指住正在品尝杯中咖啡的我说‘ sing中国人不是常说- 退一步海阔天空吗?!我就是退一步!’他狂笑,为能找到 一理由而高兴! ‘有这句话吗?’隆比很怀疑地问我。 ‘有!’我肯定地回答。 ‘敢挑战我吗?’露以理振动手上的桌球棒,凝视住我。 摇头,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 ‘他不会来了。我有事要做先离开!’我站起 离开 ‘但是辣妹说没有人可以离开!’胖子路大叫,可惜无人理他。 ‘我挑战你!一箱啤酒!对了!白痴,不要忘记星期日的狩猎’这是我在行出 门口时听到发自隆比口中的叫声。 踏着月光,我回归到餐馆步入我的房间后,我毫不迟疑地跌倒在我那混乱糊涂 满是衬衫,大量笔记本,小说,墨水笔和书的床上!用眼睛瞪着暗黑墙壁上的一个 蜘蛛网,数着羊。然后就沉睡我必须休息,以便在下一刻恢复失去的我体力与精神 意念。 沉睡! 使一切都远离我。 我离开现实,进入静止空洞的 无 休息! 当我再拥有思想/ 意识时,万物都已隐藏于无限的寂静中 我开着了灯。 眼睛经过空虚而沉默的房间,白天的我已经死去! 我的脸出现巨大的变化,一股永不言败的不死信心暴露于我普通又平凡脸。 我行至我房间唯一的椅子,坐下。用我的手打开桌子上的个人计算机。开始进 行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我深呼吸,缓缓用手将一直隐藏于电脑背后的floppy disk 拿出,放入我的个 人电脑。 今晚的空气很清爽,我感到寂静中空间上涨跳跃的激情,现今我正以我白痴的 特性,开始创造- 挑战我自己的梦想如果你问我的梦想不是要搜寻心中天使吗? 我会告诉你‘你没错!’ 但是朋友请你别忘记, 我从来不曾告诉过你我只有一个梦想。 正确地说这梦想的出现,甚至比天使更要早!我称这更白痴的梦想为《战天之 梦》! 那是我在幼年的愿望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作家的愿望。 记得当我还只是十一岁那年,还拥有一个小男孩的单纯- 对英雄的信赖。我用 自己认识不多的字,耗费了漫长的一个星期。我终于看完第一本武侠小说,那书只 让白痴的我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大部分品质和蔼仁慈的好人,都会有很一个悲哀的 结局,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已经被某某人以某某种原因而被干掉,所以好人难当! 然后我想过做一个坏人!谁知道那本武侠小说告诉了我坏人的生命更是痛苦令 人悲伤,每次在书本最后的几页中我都看到他们最后绝对不变的结局,通常都比好 人的结局更恶劣痛苦上一百倍,不是死无全尸,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我读完那书后,就决定绝对不去当什么好人或者坏人。 因为我不想在某日我会因人格高尚过分仁慈而被某某人憎恨再虐待至死! 又或者因为是一个坏人,最后被自己害死的某某人不知道在那里滚出来的儿子 -女儿-妻子- 兄弟- 父亲- 私生子- 甚至宠物不知名的替天行者!将本来充满色彩 的生命end off. 但是读书总是使人受益的。 有几样件东西在我读完那书的时间,也同时印在我的心。 那几样件东西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刻,人要在自己灵魂的天平下拥有最基本的正 直,勇气,真诚和沉默! 我相信这是‘人’最基本的品质。 没有它们人就不能算是一个全整的人。 在那第一本武侠小说开始,我便自自然然地陷于那种幻想的武侠世界。 不过我没有忘记,人幻想最美的时刻绝对不是当梦结束,而是幻想创造的经过 和不断的开始,而且没有人能为你创造出你自己心中最心动/ 难忘圆美的故事,只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意念,思想,对事物的看方法。这一切一切都足以为每 一个人组成一个个不同交错于空虚的灵魂世界! 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在别人的概念内获得我想要的事物,所以决定用我的弱手 去创造我的世界! 十一岁,白痴的我就这样开始不自量力地计划,要写出一本在他自己心中是完 美的武侠小说。 ‘为什么是武侠小说?!’ 对这问题,我只能回答一句我自己也不愿说的话- ‘世界上的全部正义- 公理 都必须以纯力量为基础,没有力量的支持一切都不能存在!’而武侠世界的幻想, 正是一种以力量保持人类生命平等的世界。 这就是我的观点和写作的理由。 在渡过岁月我感觉到这希望给我无数的快乐,期望。 可怜的是 时至今夜这一刹,白痴已经读下超过一千本武侠小说!经过数年的思考/ 疯狂 书写尝试,我意外地发现自己还是处于深深的失败中! 我不喜欢失败这两字,相信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喜欢,但是这一发现还是使我开 心- 愤怒! 我笑! 对着我自己的影子,我用白痴最纯的微笑而笑。 我决定让我的理智消失片刻燃烧的愤怒使我恨尽自己的一切包括那些我写出的 废纸。 我让我的灵魂释放出自己特性中隐藏的绝世疯狂。 然后我用有力的手划着手中的火柴,放进我那些失败的草稿。 脸对着燃烧的火。 沉默地看见超过三个的故事,合计大概四十五万的字草稿在狂热的烈火中不到 十分钟就化为一片在天空上飞舞的灰尘,我发出一阵更疯狂白痴的狂笑。 你有尝试过吗?那种将自己历尽无数苦思/ 困难而结出的成果摧毁!根本是语 言所不能表达的我只觉得 我痛快。 痛快! 痛快! 痛快! 我深深感觉到由一只手创造拥有再用自己另一只手摧毁的快意。 我- 是- 白- 痴。 我绝对不能容忍自己作品的软弱- 陈腐- 和空洞无创意! 燃烧吧 我赤裸裸地来到又赤裸裸去唯有将一切的错误消失我的意志才可以不再受我写 出过的语句控制! 我的感觉才会像历火的凤凰般重生! 我知道我自己无知,但我为我的无知而 开心。 正因为我对世界充满无人匹敌的无知,才使我有粗暴的勇气拿起我可笑愚蠢又 笨重的笔挑战那个梦幻世界内的全部英雄 来吧!生命让我将你再开始! 我的手飞快地进入floppy-disk 打开文件,停止于一空虚的屏幕- 我寒冷白痴 地- 笑!然后轻轻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自己说 ‘let- the- story- begin! 宇宙间的星体在不断旋转,时间就在这种无限中流失去 地球内的某一角落,生命正在遗失,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等待着将死的灵魂进 入。今夜将会是死亡和摧毁之夜 今晚夜下的 杀 山! 只有沉重的杀意! 山脚下方圆不过二里的‘渡江城’在漆黑中尽是至死的寂静。唯有恶魔在空气 中怒叫,为已经开始流动的暴杀气息,跳跃 遍地的荒地,一切妨碍的石头树木都已经在利刀锐斧下断开迁移!这里再没有 隐藏二字的存在!遗留下的只有绝对的空虚荒凉 六丈高,沉重的城门大开。 如同魔鬼残暴的巨口,吞没城外二十丈的黑暗 长一里以纯青石块建成的主街道,在距离不超过四丈明亮的灯,与及不闻任何 声音的静寂之下,充满死战前强大的压迫力! 本来拥挤热闹交错于主街道的二十四条横街及侧街道,现在已经再没有行人的 身影,地上尽是混乱四散的衣物, 为这里创造出末日的死亡终结特写。 不断扩大的空洞和软弱感觉,足可使任何人的精神感震不息! 世间一切的生命,体仿似都远离这已经改变成战地的‘渡江城’。 风划破这里的静寂。 带来了山雨欲来之前的寒冷杀气! 主街道,横街及侧街道的灯火,立时为这杀气而跳跃闪动!在遮蔽了月亮的黑 云下,风将街道之上散落的衣衫/ 灰尘和落叶吹的飞舞于半空。 荒凉如死的主街道尽头,整个渡江城的中心/ 灵魂的所在地,是渡江城内部最 大建筑物,高达六层的‘渡江楼’。 这里,曾经是渡江城最热闹的中心地带! 但是现在它也只能在它巨大的楼层中显示出它倍增的沉重- 空虚! 第六层的楼顶! 这里没有惊人的沉重与压迫力。 因为这里有人的 存 在!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