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蝶-现。 我又来到那死地。 站立在那断桥之上。 用我大大的眼睛凝视下面流过的水,寂静地倾听着水下面另一个灵魂世界对我 的呼唤,然后感触。 突然间我相信那世界真的有‘鬼’的存在。我想他们之所以存在,都是因为灵 魂最深的里面有不能解开的死结,又或许这世界还有他们值的留恋的人而选择在这 空间游荡保护着他们深爱的人。 我为我能想这答案而微笑不是吗?!这答案很美。 ‘你在笑什么,我能分享吗?’她无声地出现在我的身侧,我闻到她身上那动 人的体香,就像午夜郁金香芳香深远的让人不敢相信她的真实 ‘我笑,是因为你来了。’我凝视她说。 ‘假设我不来你会怎样?’她微笑着问我。 ‘我会等’我也凝视她‘因为我相信你会来。’ ‘假设我一直不出现,你会怎么样?’她的笑意更浓,但我能自她的眼睛里看 见她的认真。 ‘你心里面想着的就是答案。’我诚挚的说,我深信她明白我这的意思,我不 单会等,更会一直等范围她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叫WAISING ,但我更喜欢叫自己- 白痴。’我说。 ‘白痴’她的眼眉因为这两字而聚在一起,她平淡‘为什么改一个这样傻瓜的 名字。’ ‘因为我是一个傻瓜,一直都在做一件很白痴的事。’我瞧着她微笑的说。 她没有再问我。 她低头,长而明亮的黑发掩盖了她苍白的脸。 看着她,有一点东西触到很意外地出现在我的心灵,我觉得她灵魂世界只会有 两种颜色浅暗的黑色与苍白的白色。我不知道那表示什么,但是我相信里面必定隐 藏住重大的信息。 看着她,我强烈的感觉她的思想向四周扩散,在向无限的空间远去。我也再无 言,合下眼睛!让精神轻轻的沿着她思想流走路线游览,用她的眼睛看这世界 这个世界总是动荡不安,我们的人生永远脆弱无常。在繁忙劳碌的尘世里,我 们应该学会经常停下不息的脚步,移动我们的眼睛寻找这世界不容易察觉的美丽, 借用一分钟的幽雅静谧告别都束缚我们的苦恼你可对生命有咒骂?其实无论生命如 何不幸,我们都应该学会在缺陷中感谢!我们出生的时候无疑是一无所有的,活到 现在是一种福气,我们也应该为眼睛能看,耳朵能听,身体能走动而快乐和感到幸 运有一天当你看到桌子的杯子只有半杯水时,不要为它只有半杯而苦恼,你要为你 拥有半杯而感谢 你爱过人吗?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请别 我和她的连续突然分离,当我从她思维回过神看着她的时候,我发现她早已凝 视住我,那种眼神是我不曾看见过的,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仅能寂静地盯着它曾 经飞行的天空。 ‘你不应该知道,每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私隐。’她的话很轻,很疲惫但绝对不 容更改。 ‘她必定有一个悲伤的故事。’我想,但这世界有谁会没有悲伤的一面?所以 我沉默。 她合下眼睛,将我们之间陷于的进退不得的尴尬处境淡化。 我借她思考的时间继续凝视水中的影子,我忍不住想也许在这水的底下封锁着 一个世界,而那世界里面也有一个简单的人也叫白痴和我一样拥有相同的思想,梦 想,人生,正在这一刻在水的另一面向我凝视也是突然间我不能确定我是否真正独 一无二的白痴,或仅仅是白痴这名字的众多个摹仿品之一 一滴雨水坠落在我的肩,打破了我的思考。 我没有动。 雨水坠落在身体那湿润又寒冷的感觉,让我的思维只这断桥的漆黑下倍觉清晰。 我在这一刹看见她远比她外表更美的东西,那是一种她灵魂特有的骄傲!不会向任 何人,任何困境,情绪屈服的骄傲我轻轻的用灵活的手打开我右臂上的背包,从里 面取出两杯在我来这里之前买的咖啡。 轻轻打开杯子上盖,咖啡立时间冒出丝丝迷漫的热气,我将咖啡温柔地送到她 的面前。 ‘喝吧。’我说。 ‘这是美式咖啡,清淡轻盈。’她突然瞧着我说。 ‘你仿佛对咖啡很有研究。’我为她的话微微一震后说。 ‘不同的咖啡有不同含义,喝不同类型的咖啡可以影射心情的惬意,忧郁,苦 涩,开朗。’她接过我手上的杯子,任由那微微的雨丝洒落在咖啡杯中‘单品咖啡 有徘徊不去的香醇余味,拿铁咖啡包容香甜多样的口感,卡布其诺咖啡奶白的泡沫 黑咖啡愁苦里有迷人的芳香,’ 我不知应该怎么样回答她,因为我根本清楚她说的单品,拿铁,卡布其诺是什 么样子的。我瞧着她苦笑‘我读过一本书里面写:快乐时,咖啡是绝美的惊叹号; 愁苦的时候,它是你忘却烦恼的休止符。’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闪过共鸣,轻轻的喝 了一口杯子中的液体我继续说‘我不能用我的嘴唇品尝到那书里感觉,我喝咖啡并 不挑种类,也不会种类,我喝咖啡仅仅是让自己沉浸在那种回忆等待的感觉与动作 里面。’ ‘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喝咖啡的意义。’我说。 ‘每一个都可以从一杯咖啡中喝它特有的味道,你喝出的那一种叫’回忆‘。 ’她随意地说‘是沉重与悲哀的代言。’ 我停杯。 ‘你一天喝多少咖啡?’她侧面向我问。 ‘那要看心情,心情好我会喝六杯,心情坏时两杯已经差不多了。’ ‘一般人每天可以吸收三百毫克大概约三杯的咖啡因,会对一个人的机警及情 绪会有正面的影想力。但是一超过四百毫克四杯的咖啡因时,则会带来副面的效应, 情绪变坏、烦躁、会去侵犯別人,惹人闹事。’她淡淡说‘白痴,你是一个很古怪 的人。你会在心情好的时候试图使自己忧愁,在悲伤痛苦的时间又会尝试做自己愉 快。’ ‘我有吗?’我又喝了一大口咖啡,身上雨水给我的寒冷和体内升起的热气使 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世界仿佛更真实又仿佛更空幻 她对着杯子吹了口气,杯子的香气马上散开缭绕在空气中游走‘是不是在你快 乐的时候你发现最重要的东西不在你身边,所以你悲哀,是不是因为你在悲伤的时 候,你想到曾经拥有那贵重的东西而快乐?!’ ‘是看到,但又没有机会触到的贵重的东西。’我轻轻的说。 ‘你看到什么?兴趣说说你的故事?’她微笑着向我举杯,轻轻吮了一口咖啡。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我也向她举杯‘传说这世界上有一种蝴蝶仅有24 小时的生命,晨间出生,夜晚未过去的时候就要死亡。它们生存仅为一件事,在这 短促的生命找到它们的另外一半!’ ‘我相信这世界有天使,那天使是我们灵魂来到这世界前遗失另一半,每一个 人一生至少都会有一次机会看到自己的天使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边走过,这是’主 ‘给我们生命的寄赠,让我们触到完美的机会。’ ‘完美!?’她微笑。 ‘或是凄美。’我毫不在意地说‘天知道,我仅知道这是唯一一个捉到我天使 身影的机会,这就已经足够了。’ ‘果然是一个白痴,我还没有喜欢上你。’她面对着迎面洒来的雨感受着那冰 凉,‘但你很有趣,很傻瓜。我很愉快能认识你。’ ‘这白痴的傻瓜能知道你的名字?’我问。 ‘你可以叫我蝶。’她随口就给了我一个哭笑不得的名字。 ‘一只在雨夜飞翔的蝴蝶,它在做什么想什么又或者在寻找什么’我冷静地说。 ‘它在期待一个晴朗清晨。’她在回答间,用右手的手指迅速将四散的秀发聚 合在一起组束成就马尾。‘你很喜欢猜测其他的人在想什么,这可以说是对人的一 种不尊重!希望你能改过。’ ‘对不起。’低头,我真诚地回答‘我仅是想在正常人的意知里明白我思维与 正常人的差异。’ ‘一切你想知道的回答,其实都已经在你的心中。’她将她的杯子伸到我的脸 前‘你现在看不见咖啡的本色,只不过是因为加进杯内面的鲜奶混淆了你的视觉。 ’ ‘视觉!’我一震‘你的意思是我多变的情绪?!’ ‘是你自己加压在身上的责任。’她淡淡的说。 ‘将一粒玻璃珠放在阳光下,然后后退几步,你会发现玻璃珠上的光线会随着 你的移动而不断变化,珠和阳光都不曾变过,但是在不同距离与角度你就可以别人 看到的东西。’我在听完她的话想了想后说‘在你眼内那是苦恼的责任,在我眼中 那是快乐的泉源。’ ‘有人说白天是黑暗的,又有人在黑暗中找到白天。’她凝视我‘你看我。’ 她苍白远较雨更清冷的脸对着我,澄澈乌亮的眼睛在与我连接的瞬间传给我一 道她灵魂最深的精神感觉,这是一种将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十件事加在一起,再将 那痛苦放大十倍才可以理解的伤痛。但是真正使触电一般惊震的是隐藏于那深处的 绝望! 传入我意念的绝望情绪,使我有瞬间向雨丝飞洒的天空以咆哮发泄出心神的冲 动!我没有叫出,因为我抑制的精神力量比我想像的更坚硬强大。 坠落在我身上的雨水,使我感到从所未有的冰冻。 ‘这就是行过你想走那道路的结果。’她轻轻的说,那语气不只是悲伤,那语 气更带着一丝浓浓的疲惫和不应该出现在她年龄挥之不去风尘和沧桑。 我在书里面读过,明白应该这是走过一个悲哀爱情故事才会有的悲伤,绝望。 ‘你寻找的境遇好比天堂,进入天堂的门,不仅狭窄漫长,还设置着无穷无尽 的歧途,一个错误的判断你就坠落进无边的黑暗。’她瞧着我,用淡淡唯有当事人 才了解到的怜爱说‘现在回头吧,忘记这无尽的梦魇。’ ‘我会考虑。’我低头,她的话做我很深的感震,让我几乎觉得我寻找的爱情 不过是‘神’玩弄人类的游戏。 ‘希望别再见。’她说。 瞪视着风雨中缓缓远去的她,我数着她踏在雨水的脚步,每一脚都让我的心似 被铁锤重击而破碎的感觉,原来心如刀割是这样的 痛。 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她,害怕! ‘不!我们会再见!’ 我看着她的背,终于用冷而坚定地说。再不能看到天使,一切都不会有太多的 意义,我还不如现在就将头撞到墙上死了算。她妈的!假设神设定的结果是心碎, 那就让它粉碎吧。 她摇头,‘瞬间的冲动,是不智的信号。’她移动着轻灵的脚步,在说话间迅 速的离开,踏进风雨中的黑暗。 ‘能在瞬间作出决定,我才能捕捉瞬间闪过的终身幸福!’我凝视住她的身影, 狂笑!妈啊!这雨真让人感到痛快 妈啊!这雨也真冷了一点点吧 我想我回来了十二岁无畏的开朗! 我也转身离开。 在步行回小城的路上,我随手捉住一个路人问知时间,原来已经是深夜二点。 我想了想后,就知道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我要找的人,轻散地移动脚步我 行向小城最大的夜之舞厅。 我依靠住舞厅的门口,将那一些完全不知所为的音乐封锁于听觉之外,眼睛迅 速地搜索我要找的人,瞬间我已经找到目标 她在舞,就像一只火精灵散发着远较火更具热力的情色,每一下举手投足的动 作都让人的心脏为那热辣充满诱惑的动作而急速暴跳!我不知道她跳了多长,但从 她满是汗珠的脸,发丝,几乎尽湿紧贴在身体的衣服我知道她至少已经舞了很久, 很久。 我没有惊动她。 每一个人都有松弛情绪的方法,不停地舞,就是她缓和压力的独特方法。 ‘你为什么喜欢舞?’在她十一岁那年我问。 ‘明星都会跳舞,我想当明星!’她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舞?’在她十三岁那年我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喜欢那在我跳舞时注视我的那种目光。’她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舞?’在她十五岁那年我问。 ‘那会使我的心情很好,觉得自由。’她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舞?’在她十六岁那年我问。 ‘我没有舞,我仅仅是用我的身体演译出我的心情,你们都不理我,我孤独- 我怕。’她回答。 也是从那天开始,每一个夜晚她会在午夜的时候舞。 她现在还没有和那人在一起,那就是说那人还没有进入她的世界。我想。我将 身影隐退到黑暗,然后转身。在离开前,我看到另一侧的黑暗中也有一个我的好伙 伴在凝视黎妲丝。 大概每晚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来一次。我苦笑着一面想一面走回家。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