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白天 ‘她值得你悲?’她问。 ‘当你的心从痛苦不堪又充满功利所谓现实的世界中不止的流浪着,有一天, 疲倦的你在孤独旅行中发现多了一位和你一样流浪的旅者与你伴,在交往间不断消 解你的忧愁,深浓的寂寞给你微笑’我合着眼一顿,将记忆激起的情绪抹平才继续 说‘某一天,当你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更深深上了她的时候,她突然间在你眼前 遗失你认为我会悲?!’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伸手轻轻的将架在高耸鼻梁的深蓝色墨镜拿下,让掩饰着 的那双眼睛正视我 与她年龄绝对不配称睿智和洞彻眼光一闪而过,但这已经够了! ‘你会驾驶吗?’她突然问了我一个很意外的问题 我注视她。 她微笑,绝美的容貌闪着轻松表情‘会不会?’ ‘会!’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你喜欢飙车?我意思是很快很快,快到几乎不敢想像的那种喂我很喜欢那种 速度,飞奔绝尘而去,仿佛在天地间乘风破浪的感觉。’她注视我微笑‘当然,我 每一月会因为超速而支付了至少五张超速行驶的帐单。’ ‘有时!特别心情烦燥想获得安宁的时间。’我说。 ‘告诉我你最高的时速是多少?’她很随意的问,然后对我笑着说‘我最高试 过230 公里/ 小时,那是一种很轻,很快心神仿佛在空气中飞翔的感觉,又像仿佛 自己瞬间一分为二’ ‘140 公里/ 小时。’我想也不想就回答。 ‘记忆的很清楚。’她说。 ‘…那一次我刚刚拒绝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冷淡的说。 ‘甜蜜的记忆。’她淡笑‘还记得那感觉?’ ‘记得。心里面一片空白,冷静,瞪视住前方等待下一个转弯位的出现。’我 说。 她凝视我, 我有很古怪的感触,她仿佛突然完全放松了身体,轻轻的呼吸着, 沉浸在享受风雨中难得的静谧与和谐更古怪的是,因为我盯着她,我的心也因为她 眼睛的拉引而产生那松弛缓和的感觉! 她随手抹过聚会结成马尾的长发,举手投足的动作都是那么美妙,将她本身更 过阳光的致命魅力散发连我自己也忍不住出现片刻的忘我 ‘你应该分享一下我飙车极速时候的感受’她的声音变的低沉诱人充满磁性, 但其中的清晰又让我无比清醒‘在夜间漆黑的公路,两旁密密的树林下发光的车灯 划破黑色前途,倾听着或轻灵,或激昂的音乐,手轻轻的操纵住方向盘,盯着前方 不停的乘风超速飞驰,向自己的目标接近’ 她明亮灵动的眼睛震动我的心智,她轻轻的问‘你想试一试吗?’ 那一刹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不懂的怎么去拒绝她荒诞的问题。自身思维的决 断能力仿佛突然遗失或者我本身在潜意识就想试一试所以我说‘是的。’ 听到我的话,她很愉快的微笑说‘好吧!我让你尝试一下那感觉。’ 她的眼睛更深远,仿佛深醉于已经流失的时空,我的精神也为她这动人的一面 牵引着,但是洒在身体的雨水又仿佛使我保持住思考的清醒,她咬了一下嘴唇,现 出微痛可爱的表情才继续说‘现在你很轻松,愉快。你坐在我的位置,掌握了我车 上的方向盘,车就这样于黑暗下的公路上一闪即逝,比拟流光逸电的迅速,不单可 以将自己的不满和现实弃之背后,甚至还可以追还你最想要的梦想’ ‘就连’蝶‘你也追上,她在这一刻就坐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对你微笑时 间也为你超越’听着她的话,我需然明知那是不真实的,但她影射出的是我最不能 反驳拒绝的事物,我一半的心信念陷于她描述的意境中,尽管我还是清醒或者可能 还清醒 ‘你喜欢这超速的感觉?’她淡淡的问我。 ‘喜欢。’我回答,随着这答案,我知道自己更深的进入她设定的梦境,假设 那是陷阱,现在我也有愿望死在其中?!我再没有思考其他的东西,我只想获得一 刹那似真似假的东西 ‘你的心因为她的出现是不是很愉快,就想拥有了整个世界!’她说,我毫不 怀疑地说‘是的。’ ‘你希望车的速度更快?只要你的脚轻轻的一踏,你便可能拥有更多’ ‘不!’我摇头。 ‘车灯照明着你前面的路,她就这样紧握你的手,你可以感到她的心跳,身体 芳香和快乐。你想和她永远不分开但是前面你要转弯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封锁住了 你的去路,’她睿智和洞彻的眼光迫视我,用快的不容我考虑的语气说‘你有三个 选择。第一是急刹车,你绝对不会有事,但你旁边没有安全带的’蝶‘就异常凶险。 第二是撞开妨碍你去路的那一个人,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事,不过你愿意为她杀人?! ’她不停,凝视我漠然的说‘最后一个选择,车可以转向另外一个方向一道悬崖, 它的后面是一片漆黑的大地。你可以尝试冲向飞越它,但如果落空,你和’蝶‘将 坠进深渊,死亡’ 她缓缓的住口,注视我很冷,很冷过了一刻她才说‘你要选择了。’ ‘为什么?!’我问。 ‘选择!’她冷冷的回答。 ‘第三。’我说。 天还是那样阴暗,但雨已经停止风吹在我湿了的衣服让觉得一阵寒冷。 我忽然无比清醒,刚才与她的种种答对秒闪过我的头脑我有一种让人破解了自 我意识后,赤裸无一可隐藏的感觉,尽管我不介意与人分享自己的情感,但这种不 问而窃的心灵进入,我有一丝冷冷的愤怒感。 我有想给她一拳的想法,可惜她是一个女孩子 盯着她,我冷淡的问‘你有东西要问了吗?’ ‘问完了。’她淡淡的说。 ‘信!’我伸手,盯着她不带情绪的说 她没有拒绝,玉手从牛仔裤的袋拿出一信封,淡紫色的封面用蓝墨水写着两字 ‘给- 白痴。’仅仅一眼我便肯定是‘蝶’的字迹,因为它曾经无数出现过我翻阅 的那一本书,的梦境,心灵 瞧着我握住信封的手,在近距离间她整个人散着的刚柔合一气质,给人几乎不 敢正视的震撼!她淡淡的问‘你应该知道刚才我对你做了什么’ ‘催眠!’我冷冷的说。 没有放手,她有深意的微笑‘你很聪明。我是她的妹妹,名字叫’晴。雪无瑕 ‘我并且是宗教和心理学的实习研究生,刚才我对你做的是最简单深入的灵魂暗示, 借抽象化的比喻表达法来分析你自己的深层潜意识 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可以不解答。’她淡然的说。 ‘你问吧!’ ‘为什么当时你不选择第二。’ ‘为什么你不问我,我为什么不挑选第一?’我反问她。 ‘我想是因为我明白’爱情‘战胜’理智‘而人则通常都会忽略对自己最有益 的选择。’她说。 ‘你说假设我撞向那人,你的姐姐会不会原谅我?’我淡淡的说,她盯着我‘ 仅仅是这样?’ ‘我不能因为自己利益而伤害别人。’我说‘那是’心‘的问题。’ ‘我明白了。’ 她轻轻松开握住信封的手,然后凝视住我,可以感到她眼睛瞬间的变化由深沉 逆转成清澈见底不带一丝世俗的杂质,她用流动于梦幻感人心神的声音说‘现在你 已经那触到一片漆黑的大地,以后你是否快乐就依赖你自己的心。’ ‘谢谢。’我说。 ‘不必’她注视我‘我仅仅做了她在这世界,最后一件要我帮助她做的事。’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为她的逝去悲哀。’她微笑‘日出日落,月有圆缺,这 是生命路上每个人都必须走过的过程不久我们的肉体也会踏上这一归路,我们为什 么要悲哀?!’ 她的语态变的灵动,带来她本身外界不可知的情感‘我在研究什么是灵魂与生 命,在千万年人类文化的注解,我们有合理的原因相信灵魂是永恒的。生命,只是 一个梦里的产物,最无常而又最神秘的便是灵魂,生命仅仅是主宰肉身机能的短促 物质,而灵魂却是生命的主宰,是可以超脱肉身存在的东西。所谓恒久,即是以生 命感受灵魂,能够自己主宰灵魂的动向。’ ‘当醒悟的灵魂意识,回归到原始形态以纯粹精神力量的’念‘存在时那就是 自身的升华。’她微笑‘生命是什么?我想是一次灵魂领悟之旅,死亡是什么不过 是这旅程完毕。’ ‘因此,我们不必为她伤心。’晴笑‘她还在,无处不在,关闭下你的眼睛, 用你的心倾听,她就在温暖你心境的阳光,飘流的云,无尽的风,缠绵的雨,甚至 每一下吸入的空气你都会感触到她’ ‘谢谢你的提点。’我的目光由她的脸,转而凝视住那冰冷的石碑‘我想再在 最接近她的这里,多陪她一刻。’ ‘我理解。’ 她没有动,也凝视住石碑。 这里回归到一片寂静和轻柔回忆中,唯有风还是那一般的寒冷。 雨后最后一丝光线,都随着日落西山而沉没消失 我最后一次闻过那芳香的花香,站起- 我离开。 晴用轻灵迅速的步伐陪伴着我前进,她的脸还是那样安宁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那独特的阳光式微笑连黑暗也不能遮蔽,她忽然问‘我大姐有什么吸引你,让你如 此着迷?’ ‘她美。’我瞧了她一眼向后才说‘我们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理解和默契,和她 一起的时间我就是我自己。’ 晴没有再说话,她仅仅将思考溶于前进的脚步,一公里长的路很长但它还是有 尽头的,通过无数不相同的石碑,我们终于来到了‘青园’的入口 我看到一火红色的单门跑车静静的停在十五尺外,我望了晴一眼。 她微笑,随手按了一下手上的控制器解除了跑车的报警系统,以后她做了一个 请的手势。 我微笑摇头。 ‘你很有趣,真的!我们会再见的。’她一面跳上跑车一面对我说。 ‘你也很快乐。’我微笑随口回答她。 ‘当然,因为你是白痴,而我则是一个天才!’她在说话间已经绝尘而去,正 如她说的一般她的驾驶速度真的快的让我心惊 今夜的月很亮。 餐馆很早就关门了,老板将一枝啤酒送到我面前,我接着。 ‘这几天你很忙碌。’老板很淡然的说。 我没有否认,因为没有任何事可以瞒过他,或者应该说他的妻子。 ‘我在看。’我喝了一口那苦涩几让我想吐的黄金液体,‘我看自己有多少储 蓄。’ ‘满意吗?’ ‘还可以。’我说。 ‘真的。’ ‘当然是假的。’我淡然的说。 ‘拿去。’老板从袋中取出一本存折传给我。 看了一眼,我就知道那是我的银行存折。随手接住,老板示意我看一看,我听 他的话打开我的存款没有任何的变化,仅仅在总数前面加了一个数字。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是你的父亲。’老板,不是老爸也用和我一样淡然的语气说,他喝了 一嘴啤酒连续‘你老妈说年轻应该为梦想而飞翔,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从我们 白手兴家至到有今天的成就,她决定的事还不曾错过,她告诉我你需要一段漫长的 时间来做一些事和你需要我们的支持,所以我听她。’ ‘我走后,餐馆的生意’ ‘你还有一个弟弟。’老爸奸笑‘多点打电话给我们。’ ‘我会的。’我说。 老爸用豪迈步伐——就是有点像外八字还有点像横行的螃蟹,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在航空公司预定了三天后的飞机票,然后将银行存折里面的现款, 全部转换成全球通用的旅行支票。 我随便将护照,几件替换的衣裤放进背包,加上两瓶矿泉水。然后我将放在房 间一角的笔记本PC放进手提包。我忍不住又将‘蝶’的信拿出,又读了一次 白痴: 你可以知在写出这二字后,我便无以为继 我明白离开带给了你更大的伤害,我更知道如果我不,你会伤的更沉重,所以 我走了。这样你会好过一点点,我也会好过一点点。 在离开后的第一天我已经有了一个目标,我要到你出生的国家旅历一次,我想 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是什么样的文化创造出你们这一个神奇的种族。我看 到众多的古迹,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一个有深远文明与内涵的民族,遗憾我仅仅只 能逗留两个星期 这接近一年的时间我是在流动中渡过的,经过二十七个国家,我有一种感叹世 界真的很大,人甚至不能比喻一粒尘沙。 很奇怪在旅行间那疾病不曾带给我意料中的痛苦,自然的神秘真的让人遗忘自 身。 我曾经想这样继续走下去 但每一夜当黑暗来临,当月亮升起,我又忆起那平淡又无比香郁的点滴我不知 道什么时候开始害怕那思念的痛。 生命盛着甜美的葡萄我已经逐一品尝过,再不停止下自己的脚步,那漫长的挂 念仅会煎熬我的灵魂,对不起白痴。我选择停下 我疲倦。 我想休息 假使将一次旅行来代表生命,这一次旅行是神奇梦幻的- 因为其中有你。 别为我将泪珠洒下,也别悲伤。 正如石碑的话我不在那里。 永远爱你的 ‘蝶。’ 这信很甜,特别是当这一刻我着‘蝶’教我做的苦茶 我微笑。 ‘蝶,你的遗憾就让我完成吧。’ 五天后的某一国际机场候机室,未来的六个月我将会在这一个自己出生的国家 渡过,我一面听着光良的- ‘第一次’,一面打开笔记本我开始查究在互联网下载 的全球旅游信息与背景资料,当我看到有‘死亡之海’之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忽 然我有一种几近疯狂的决定我要去这里,古代西域,浓墨重彩的图画,其间中我喜 欢的死亡气息,想那黄金无际的细沙下,必定埋藏着无数悲伤感人的故事 我将会是最好的听众。 世界在旋转着,我则在流浪着我深信,我会遇见很多一生受益的事物,记忆 尽管我和蝶的旅行才刚刚开始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