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蛇 九龙阵消失了。我很容易走出了沼泽林。 明媚的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微风吹来,不觉心旷神怡。这时我忽然有 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静下来的时候,难免会想起那些难忘的回忆。我发疯的去想念枫琳的同时却又 因为她是一条蛇精而感到毛孔悚然。奇怪的是我对白素贞和小青是异类却没有一丝 畏惧。大概是我知道她们比枫琳要多的缘故吧! 走入繁华热闹的大街,我在也无心去享受。摸了摸口袋,一个子儿都没有。这 可让我怎么去姑苏见白娘子了?难道要让我堂堂七尺男儿乞讨前去!犯难之余,我 仿佛看到人群中有一道青影闪过,好象是小青。大喜,我追了上去。但是当我再次 抬头,却不见了她的踪影。我好不甘心,急追下去。 不知不觉,我进入一条偏僻的官道。官道两旁荒草丛生,太阳在这时也暗了下 来。路上显得阴森森的。 刚走出两步。蓦然,荒草丛中跳出两个手持明晃晃的大刀的蒙面人。其中一个 身材苗条,看样子是个女人。 “该不是遇到土匪了吧!”我的心开始在往下沉。 仿佛是为了应征我的想法,蒙面大汉开口了。 “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我蹙了蹙眉头,仔细打量眼前两人。虽然我也练过五年的功夫,但是当我瞥到 他们手中寒气森森的刀顿时没了信心。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只好来软的。我马上拼 命挤出两滴眼泪。 “两位大哥,小人上有七十老母瘫痪在床,下有三岁小儿待哺,妻子又患有重 疾。就请可怜可怜小人放我一马!日后,小人一定早晚顶礼膜拜,感激不尽。”我 颤抖着哀求,演得是入目三分。连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哎!早知在这方面如此 有天赋。怎么不去娱乐圈发展了。 果然,那两人有点犹豫。女人胆怯的对大汉道“大哥,既然如此。我们就,就 放了他吧!”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从声音论断,可以猜出她一定长 得很美。但是她所干的勾当就太大煞风景了。 “可是…”大汉面有难色,“小妹,你每次都是这样。要知道在这样下去,爹 的病要怎么才好,晚了可就……” “可是他好象比我们还惨,你又怎么还忍心去剥削他了?”女人带着一丝哀求。 大汉沉吟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说完两人转身 便要走。 我不由懵了。天那!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瓜!我这种谎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 没有办法相信,他们竟然相信了。 但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两个失败的土匪惊诧着转回头。我微微一惊,也转身循音望去。只见十丈外一 玄衣公子手持宝剑在十名锦衣卫的随从下走了上来。那公子长得歪眉斜眼,虽有华 丽衣扮但还是不怎么入目。 玄衣公子顷刻间赶上前来,十名锦衣卫也在一瞬包围了两个土匪。 玄衣公子一脸傲慢,目光打量着两人却对我道“这两人是不是要抢劫你?” “有是有。”我解释道“但是他们……” “好,你一边去,本公子替你做主。”玄衣公子手一挥“拿下!” 两位土匪还未反应过来,那十名锦衣卫以如虎狼将他们抓了起来。玄衣公子迅 速上前扯下了他们的面纱。 只见大汉长得浓眉大眼,正气凛然。而女人长得是慈眉善目,闭月羞花。看起 来才十八岁左右。红红的脸蛋透着惊恐,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 玄衣公子不由看呆了,长长的口水流了下来,恶心至极。 我暗忖“这两人也是因为老爹的缘故,还是孝顺之人。若让他们落入官府手中 多半不幸。还是…”想到这,我便对玄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兄台,其实这两位并 未为难在下。你还是放过他们吧!” “哦!”玄衣公子眼光始终不离那姑娘的胸部,色迷迷的。他侧过头皮笑肉不 笑的道“那就是你在无理取闹,冤枉他们罗!” “啊!”我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玄衣公子脸色一变,厉声说道“限你一刻钟 内消失,否则别怪本公子拿你开刀!” 我心底一颤,这家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随即,我明白了。心中不由同情起 那个姑娘,虽然我想救她,不过当我与那十过锦衣卫目光交触,不由打消了这个念 头。缓缓退后。 玄衣公子满意的笑了,回过头递给锦衣卫一个熟悉的眼神。众锦衣卫马上会意, 其中两人马上从行李中取出营帐。不一会儿便搭起一个简易的帐篷。 “你,你要干什么?”姑娘满脸惊恐,怯生生的问道。 玄衣公子淫亵的一笑,在姑娘的脸上摸了一把。反问“你说了?” 左边大汉见状怒不可竭,奋力挣开抓他的两个锦衣卫之手。持刀电闪般砍向玄 衣公子。 玄衣公子恍若未见,只那么一闪,剑已出鞘。紧接着,大汉瞳孔收缩,倒了下 去。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血痕,双眼睁得很大,因为他还没有看清那一剑是怎么发 出的。 我还未看清,玄衣公子已经收剑入鞘。好快的剑法,我惊呆了。同时心中揣测 “这玄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姑娘一声惨呼,嘶叫着挣扎起来。玄衣公子一声冷笑,从锦衣卫手 中拉过姑娘。强行将她扯入帐篷之中。 我见状惊怒交加,这家伙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这时,帐篷里 面传来挣扎声,淫笑声,还夹杂着姑娘的尖叫惨呼声。 本来我还对这几个锦衣卫有所顾忌,现在在怒气蓬勃之下什么都顾不了了。纵 身往前冲去,然后一声大吼做为火山爆发的前奏。 吼音一落,一道青光闪过。帐篷一分为二,然后“啪,啪!”两声。玄衣公子 尚在宽衣,他的脸上印着鲜红的指印。 “谁!”玄衣公子摸着火辣辣的脸庞,环视四周怒吼着。姑娘胆怯的站在角落 处。十名锦衣卫惊疑的看着玄衣公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我只知道玄衣公子被人打了,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玄衣公子怀疑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我的身上。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是你?” “不是我。”我本能的反驳。“虽然我正有这个意思,但是打你的绝不是我。” 玄衣公子大怒,“把他给本公子杀了!”他冷酷的下达命令,说杀字时连眼睛 都没有眨一下。看来这玄衣公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是!”众锦衣卫纷纷持刀,蜂拥着向我砍来。好快的身法,顷刻间便已近在 咫尺。寒冷的刀锋迎面而来,我只知道后退。眼看那十把刀便要将我跺成肉酱。蓦 地里,青光闪过。一道青色光幕护在了我的面前。大刀砍在光幕上,火花四射。众 锦衣卫被震退三步,惊恐的看着我。 我也懵了。蓦然,青光再度闪过。一位青衣姑娘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青衫飘 飘,犹如仙女下凡,令人心羡。我定睛一看,心中狂喜。那青衣姑娘赫然便是小青。 “原来是你!”玄衣公子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小青秀眉一挑,厉声道“梁连,你坏事做尽。这次姑奶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微微一惊,原来这玄衣公子就是那为法海贱人重建金山寺的梁王爷的儿子。 怪不得坏的如此变态。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梁连阴声说完,向十名锦衣卫打了个眼色。 众锦衣卫有点犹豫,但还是出手了。从十个不同的方位进攻,快如电闪。 我赶紧退到一边,对于小青我有信心。 小青斜身闪过,青衣飘飘。十锦衣卫只觉眼前青影闪过,根本无从躲起。这时, 那青影已经分别点中他们的穴道,顿时让其动弹不得。小青随即跃出,凌空而上。 梁连见状,飞身而上。宝剑出鞘,剑花朵朵;狂风暴雨般的攻向小青。小青微 惊,瞬间幻化出一把长剑与梁连斗在一起。 强烈的剑气迫散开来令人寒透心骨。两人剑来我往,人影在渐渐模糊。这梁连 也当真了得,竟然可以在小青的手下支持如此之久,丝毫不落下风。 小青久斗不下,渐赶不耐。急退一丈,梁连紧跟其上。剑光闪动,“兹!”的 一声在小青的手上划出一条血痕。鲜血从小青的纤纤玉手上流了下来。梁连丝毫不 懂怜香惜玉,狠命的连发剑招。 “岂有此理!”小青娇斥一声,青光闪过。瞬间人已在三丈之外。梁连马上冲 了上来。 小青冷哼一声“找死!”话一落音,弃剑双手平推。 蓦然,数千条毒蛇从小青袖里飞向梁连。“啊!”一声凄厉的惨呼,梁连全身 上下被毒蛇缠住。他痛苦的倒在地下,撕扯着自己。 “小青姐,我们又见面了。”我亲切的笑道。不知为何,我对小青升出莫名的 亲切感。仿佛在着世界上就她和白素贞是亲人了。她的手还在流血,我掏出布巾便 欲为她包扎。 小青伸出手,接受了我的好意。她诧异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枫琳师姐了?” 我闻言一阵难过,掩饰住内心的不安,故做平静的道“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 去了那?” 小青蹙了蹙淡淡的秀眉“看来她还是没有忘记他。” “那个他是谁?”我听她提起,醋意大发。急声问道。 小青沉默了,她没有打算回答。我不觉感到失望。旁边还传来梁连痛苦的挣扎 声,他的脸上已经鲜血淋淋,煞是可怖。我看得惊心动魄,感到一丝不忍。“小青 姐,我看你还是放了他吧!” “为什么要放,他这种人是死有余辜!”小青冷声说道。 我还想要说什么,思绪却被一阵微弱的哭泣声给打断了。侧头看去,原来是那 姑娘扑在她大哥身上痛苦。这一切都是梁为造成的,我的一丝不忍也被愤怒给代替 了。 小青走到姑娘面前,柔声劝道“姑娘,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顺便吧!我这里 有点银子,你拿去吧!”说话间,她掏出了一包银子,递向姑娘。 “不,我不能要!”姑娘显得有点羞愧。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接过了银子,因 为这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我走上前来,有点惭愧的道“姑娘,对不起。是我害 了你们。” “不,是我们不好。不关公子的事,您这样说真是让小雨无地自容。”姑娘说 完,背起那死去的大汉,道“不知两位恩公尊姓大名,也好让小雨日后报答今日之 恩。” “报恩不敢当,我叫小青。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到苏州府保安堂来找我。” 小青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 “我叫法海!”我也随即说道。 “法海!”小青微微一惊,道“我好象听说金山寺有位得道高僧也叫法海。” “千万不要误会。”把我和那个贱人放在一起相比,我觉得是种耻辱。连忙解 释道“此法海非彼法海也,同名而已,完全只是巧合。” “小雨告辞了,两位恩公多加保重。日后小雨定当报答。”小雨说完,背着那 大汉的尸体转身苍凉的走了。那背影落魄凄然。 我目送着她,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我才回过头来。 梁连还在痛苦的挣扎,他的命也还真够长的,最后一口气就是不肯咽下。 “阿弥陀佛!”忽然一声悠长洪亮的佛号传了来。我和小青一惊,循音望去。 只见官道前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飞快的弛来,顷刻间已经近在咫尺。来人身披 紫金袈裟,头顶佛帽,手持禅杖赫然便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 “救我!法海大师!”梁连眼睛一亮,痛苦的哀求。 法海念了声佛号,道“梁施主,你全身已被毒蛇噬心。老衲也以无力救你。” 说完,挥出禅杖。那些毒蛇瞬间全部都被扫飞。 而梁连也在毒蛇离开的一瞬断了气。 法海抬头盯向小青,厉声道“孽畜,你竟然敢乱造杀孽。还不快现出原形,束 手就擒。” 小青仔细打量着法海,道“我杀了他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有何不可!” “休得狡辩!”法海怒声说着。似乎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这下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法海的是非不分。心中对他的恨意飚升到了极点。 法海和尚的目光渐渐落在了我的身上,忽然脸色一变。“施主,请将紫金钵归 还于老衲!” 我冷冷的盯着法海,缓缓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法海冷笑“这可由不得你!”说完,口中念咒。 我怀中的金钵顿时异光大盛,“嗖!”的一声飞向法海。 法海接过,在金钵上敲了敲,画了个圈。紫金钵顿时射出异光,罩向小青。 小青见状大惊,急忙舞出一道青光抵抗。但不一会儿,异光便以击破青光罩住 了小青。仿佛是一股电流触便了她的全身,小青捂着头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我大急,奔上前刚一接触到小青。一股电流激射而来,痛彻心骨。“怎么办?”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法海,我跟你拼了”我一声怒吼冲向法海。奔上前一脚踢向他手中的紫金钵。 “砰!”到达他的三寸范围内,一股无形的光膜挡住了我。任凭我如何努力也动不 了他分毫。眼见小青便要丧命于此,我从心底感到了绝望。无力感严重的侵袭着我。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