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授业 第二天清晨(仅对本舰艇内的人而言),当随风再次意气风发地站在主控大厅 里的时候,那个叫HJ1017的光头美女推着那老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现在在他 们身后,二十几个外表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齐刷刷地站成了两排一动不动。 看到随风到来,老人一边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边问到:“昨天参观了大半天飞 船,够累了吧?” “呵呵,说实话,一点也不累,就是有点太兴奋,回去后害的我好久没能睡着。” 随风微笑着回答道。 “是吗?”老人爽朗地笑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啊,身板就是好啊!”然 后,老人拉住随风的手郑重说道:“首先,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随风略微用力握了一下老人的手,郑重地回答道。 “好,现在本舰所有人都在这里,跟大家认识认识吧。”老人一边指着那二十 几个机器人一边说道。 “您好!首领!”二十几个机器人同时发喊,倒是着实把毫无准备的随风吓了 一跳。 “首领?他们怎么叫我首领?”随风疑问地看着老人。 “怎么?不习惯吗?那让他们做你的首领如何?”老人看着随风,嘴角露出了 一个狡黠的微笑。 “哦,那倒不是。”随风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不正面回答我啊, 得了!回头再说吧。”然后扭头看着那些长的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头看着那个老人说:“您看,他们…… 他们长的……” “哦!哈哈!”老人一边笑一边回头对光头美女说:“你看你看,我们倒把这 一点给忘了!回头一定给他们编上号!” 光头美女也不禁莞尔,随即点了点头表示遵命,然后抬头看着随风问到:“首 领,根据资料,您的名字应该叫‘随风’,是吗?” “是啊,怎么了?”随风诧异地说道。倒不是诧异于对方的问题,而是诧异于 对方对自己的称谓,其他机器人叫自己首领也就罢了,身份明显不同的HJ1017竟也 称自己为首领就有些不寻常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确认一下。”光头美女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哎吆!”此时随风突然想到,自己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那老人的名字,只好 硬着头皮问到:“不好意思,到现在还不知道您老怎么称呼呢。” “哦,我嘛……”老人沉吟了片刻,说到:“你就叫我老师好了。” 随风隐隐感到老人好象不大愿意提及自己的名字,只好点了点头,叫了一声: “老师!” 老人微笑着冲随风点了点头。 然后随风又冲着光头美女问到:“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啊?我可不想天天HJ0107、 HJ1017地绕嘴。” “嘿,随你想怎么叫都行,我无所谓的。”光头美女笑着回答。 “那感情好,那就让我好好想想啊……恩,你的名字开头两个字母是HJ,那我 就叫你涵洁好了,这个名字我喜欢。” 听到这个名字,光头美女脸上竟然隐隐一红,然后略带羞涩地象是在回答随风, 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恩,涵洁……我有名字了……” “好了,从现在起,所有信息全部改用地球单位,飞船上的所有仪表都要尽量 快地改过来,大家现在立即去工作吧。”老人大声说到,于是所有的机器人都散了 开来,有条不紊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 这时老人对随风说到:“随风,下面将有几个针对你的测试,会有些痛苦,你 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问题,无论怎样的测试,我都随时准备接受。”随风爽利地说道。 “那好,你跟我来。”说完这句话,老人、涵洁、和一个不知名的机器人一同 向大厅一侧的一个刚刚打开的门走去。 随风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随风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甬道的尽头,当甬道尽头那堵氤氲的光门消失 的时候,随风看到了由光障隔开的大小两个房间,一行人走进了大房间,各种叫不 上名字的机器充斥了整个房间,使得整个空间显得很狭小,而一墙之隔的另一个较 小的房间里面却是空空如野。随风预感到那里应该就是自己即将被测试的地方。 未几,随风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当两个房间之间的光障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 道缝隙的时候,涵洁对随风说:“准备好了吗?如果没问题现在就脱掉所有衣服, 进去吧。” “所有衣服?脱光吗?”随风赶忙问到。 “是的。”耳边听到了涵洁简洁的回答。 “那多不好意思啊。”随风心里想着。所实话,虽然还搞不太懂涵洁究竟算不 算同类,但怎么说她也拥有一个异族美女的外型啊,再说她是有自我意识的,天知 道她究竟应该算是人类还是应该算是机器人,更何况在随风的心底,横竖都无法将 她和一部机器相比,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异族女郎嘛!虽然随风对男女之事 还不甚了了,但他终究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了(两年前就有遗精咯,呵呵~~)。 所以当脱到最后一件内裤的时候,实在是难以为继,只好求援似的眼巴巴地看着涵 洁,希望能保留这最后一件遮羞布,可惜,涵洁的表情令他失望了,于是随风又将 求援的眼神望向了老师,完了,同样没戏,当他求援的眼神看向那个站在一旁发呆 的机器人的时候,突然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嘿!我求它管个屁用啊!得了, 不就是脱光吗?脱!不脱我就不是男人!”随风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一咬牙,‘ 唰’地褪掉了身上最后一个不是原装的东西——那条内裤,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副雄赳赳状毫不迟疑地走进了光障,那条缝隙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弥合了。 随风刚走到小室的中央,耳边就传来了涵洁赋有磁性的声音:“首先将对你进 行温差实验,请尽量坚持,实验会在两种情况下终止,一是你失去了自我意识,二 是在你坚持不住的情况下按动地板中央的按扭,呶,它就在你的脚下。我再强调一 下:请尽量坚持。” “好的,开始吧。”随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开始。”涵洁回答道:“实验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如果你累了,可以 坐下来。” “明白。”随风回答的同时,就已经感到空气传来的隐隐寒意。 温度从开始的28摄氏度缓慢下降到了20摄氏度,隔着透明的光障,涵洁看到随 风仍旧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眼光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惊异,当温度降到 了十度时,随风开始微微打冷颤,当温度降到冰点的时候,随风终于忍不住瑟瑟发 抖着问道:“喂,可以动一动吗?” “当然可以。”涵洁回答道。 “早说啊!”随风一边牢骚,一边撒丫子在屋里转起了圈子。随着温度的越降 越低,随风也跑的越来越快,当温度降到零下五度的时候,涵洁扭头看着老人: “已经低于予设最低温度十度了,继续降温吗?” “等等看,等等看,”老人紧张地回答。 大约十分钟后,所有人都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一丝淡淡的蒸汽在急奔中的随风 的发际间时隐时现,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明显。 老人和涵洁难以置信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继续降温吗?”涵洁问道。 “降!继续降,但是地板温度一定要保持在零度以上。” 然后老人紧接着对随风说道:“随风,从现在起绝对不可以接触除地板外的任 何东西,明白吗?免得把你的皮撕掉了,那样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明白!”随风中气十足地答道。 就在这样的降降停停之中,温度在三个小时之后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度,随风 现在终于感到有些支撑不住了,半个小时前还刀割般一阵阵发紧的皮肤现在已经没 有了知觉,青紫的嘴唇早已被呼出的水蒸气凝结而成的严霜染成了白色,现在已经 没有能量再支持跑动了,甚至意识也开始了一阵阵地模糊,“怎么办?”随风心中 暗想:“按了那扭吧,按了就解脱了。”可是立即他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不行,不 能按,这绝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测试,这是对整个地球人的测试。” 随风坚定地咬了咬牙,暗暗发誓:“今天要不被横着抬出去,老子就是孬种! 对,就这么定了!” 此时外面一直紧张地盯着随风一举一动的人们,眼见已经渐渐不支的随风突然 两眼精光一冒,陡地又来了精神,着实吓的不轻,虽然各种数据显示随风一切都还 正常,但老人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可以了,可以了,停止吧!” 随风终于熬到头了,他没有按动按扭,也没有晕倒,但他还是出来了。因为确 实有人挺不住了,但挺不住的人不是他,而是外面测试他的人。其实此时的随风早 已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刚刚出来,整个人就象一滩泥般的摊在地板上,双眼委顿 地看着天花板,竭力将‘温暖’的空气吸进肺脏的每一个细胞里。 看到了随风目前的状态,老人急切地将征询的眼光看向了涵洁,涵洁扫了随风 一眼后说到:“内部器官没有任何问题,但皮肤出现轻度冻伤,是否立即进行治疗?” “是的,从现在起放下你手头的所有工作,明天早上,把这个孩子完好如初地 给我带回来。”老人直勾勾地盯着委顿于地的随风说到。 “是!”涵洁一边回答,一边走上去轻轻抱起了随风,向随风的卧室走去。 躺在涵洁的臂弯里,随风没有丝毫的惬意,倒是一阵阵地发窘,因为与这个实 在不知道该当作机器还是该当作人类的‘美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下,所有真切地 感觉都分明指向了同一个信息——她,分明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那柔软 而有力的臂弯,走动间肌肤富有弹性的轻颤,贴切的战斗服下透出来的氤氲体热, 甚至能感觉到她轻匀的呼吸,还有,还有就是自己紧贴其胸前的左臂在她的呼吸之 间,分明感觉到了两团温柔而富有弹性的……妈呀!随风那零下三十度的脸一瞬间 就‘腾’地涨的通红。 实在受不了这份窘迫,于是随风挣扎着想下来:“哎……让我下来好吗?我自 己能走。” “别动!”挣扎的结果是除了得到这两个字之外,便是被抱的更紧了。 晕晕忽忽中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卧室,涵洁将随风轻轻放在了床上,甫一离开涵 洁,随风就感到了浑身又痒又疼,钻心地难受,一时间又怀念起涵洁温暖的怀抱来, 病难中的人最怕孤独,随风当然也不例外,此时他有一种想让涵洁留下来的冲动, 过去的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让随风对眼前这个天知道算不算女人的女人产生了深深 的依恋。 天遂人愿。 涵洁真的没有走,而且她根本就没有丝毫走的意思,她不但没有走,并且就在 随风满脸的惊愕中徐徐地褪掉了身上的作战服。 “你、你你……你干吗啊?”不知所措的随风结结巴巴地问道。 “脱掉这身累赘啊,”涵洁大大方方地说:“不然怎么给你治疗啊?”一边说 着,一边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事实上也就是一套战斗服而已)。 令随风事先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是,眼前亭亭玉立着的竟然是一个标准的、 丝毫不爽的少女的胴体。 “呃~~!”随着一声类似于垂死公狼的闷嚎,随风的下巴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 矜持——脱臼ing. 根本没有在意随风的失态,涵洁落落大方地躺在了随风的身侧说道:“侧过身 子。” “怎么侧啊?”随风感到自己已经紧张的快要背过气去。 “先治疗哪一侧随你,只要保持尽量多地和我接触就行。”涵洁平静地答道。 “那还是先背对着你吧,我比较喜欢些。”随风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因为 他现在一点和身边这个美女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倘真如此,现下又该怎样 处理下面那个怒发冲冠中的不争气的小弟弟? 涵洁从身后将随风轻轻而又紧密地揽在了怀里,玄即,一股氤氲的暖流源源不 断地透过涵洁的身体传了过来,随风顿时感到精神大振,浑身的痛痒瞬间就减弱了 许多,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难以言状的舒坦。只是肉体上的舒坦并不能减弱精神 上的紧张,随风认为实在有必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对涵洁说:“别老不 吭声啊,说话啊。” “说话?说什么啊?” “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啊,比如……为什么要你来为我治疗?” “因为目前只有极泉水晶特有的能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同时又不会对你造 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令你完好如初,而这世上目前只有两块极泉水晶,一块是你刚 刚带来的,而另一块就在我的体内。” “哦——”涵洁的回答令随风茅塞顿开,“但也没必要这样治疗吧?”随风紧 接着问道。 “什么意思?”涵洁不解地反问道。 “有脱掉衣服的必要吗?” “当然,衣服肯定会碍事的。话说回来了,我还一直有个疑问不解呢。” “什么疑问?”随风追问道。 “你应该知道,和别的机器人不同,我是有自我意识的,按照人类的标准,我 应该可以算做人类的,对吧?” “应该是吧,怎么了?” “可是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类在不需要穿衣服的时候却总要不厌 其烦地将自己裹在那些累赘里,一旦在别人面前脱下来就变的怪怪的,比如现在你 的样子。我总觉有些不可理喻。” “啊?”随风实在有些糊涂了,“究竟是谁不可理喻啊?”他想。 于是随风反问道:“那你认为人类该不该穿衣服呢?” “当然是该穿的时候就穿,不该穿的时候就不穿了。”涵洁理所当然地答道。 “那你认为什么时候该穿,什么时候不该穿啊?”随风颇有一点想逗逗涵洁的 味道。 没想到涵洁的回答更是令他大跌眼镜:“我所掌握的资料告诉我,任何人类原 本都是不穿衣服的,后来之所以穿衣服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冷’,后来的 战斗服又给衣服赋予了保护的意义,但为什么人类会在既不冷,又不需要保护的情 况下还要穿衣服?遮羞?这是需求吗?更有甚者认为知羞是人类独有的特点,是人 类比其它生物优秀的有力证明,这就更让人感到可笑了,将这个人类自己硬生生派 生出来的概念再硬生生地强加给衣服,你不认为那就是活生生的画蛇添足吗?” 嘿!这番高论还真的让随风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呐呐地说:“这个嘛… …这个反正解释了你也搞不懂,你不懂的。” “唉,”涵洁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我真羡慕首领,他就懂。” “那是!”随风说:“因为我们都是人类嘛!” “是啊,首领现在已经是一个人类了,好羡慕他啊!”涵洁幽幽地冒出了一句。 “什么?!”听到了这句话的随风第一反应就是扭过身去,刚扭了一半,用力 过猛带来的一阵疼痛就令他条件反射地又折了回去,他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急切地 问着:“你再说一边?首领怎么着啊?” 面对随风的疑问,涵洁平静地回答道“哦,对了,你还真不知道呢,我就是他 的复制品,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HJ1017?!” “是的。” “哎吆~~!”就在涵洁回答的同时,突如其来的浑身痛楚令随风忍不住大叫了 一声。这次他可没有动,但是皮下毛细血管因为激动而突然地扩张,直接影响到了 神经末梢,从而带给随风带来一阵蚁噬般的痛楚。 “原来如此!明白了,这下我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终于使随风第一次完全忘记了身边躺着的是一个大美女。 接下来是片刻的沉寂,随风将整个事情在心底又过了一遍,感觉完全捋顺了才 接着问道:“他是在赎罪,对吗?” “也不完全如此,什么样的人生观决定什么样的抉择,他只是在做着自己认为 该做的事情而已,我无法完全体验他现在的心情,但我知道过去的几百年来他一直 都郁郁寡欢,直到你的到来才有所改变。” “为什么?” “因为宇宙生命的进程走入今天的歧路,他认为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最大的 愿望就是能够在有生之年通过不懈的努力将一切重新纳入正轨,但是现实却与他的 期望背道而驰。就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是你的到来点燃了他最后的希望。” 随风听到这些,第一感觉就是有些夸张,于是喃喃地咕哝了一句:“我吗?不 会吧?我又不是神仙。” “但是你确实带来了那块失落的水晶,这样的巧合足以让一个将死之人相信上 帝的存在了。” “将死之人?你是说老…老师他快死了吗?” “怎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涵洁的回答令随风默然。其实他怎么又会看不出来?只是在内心深处不愿意正 视而已,所以当在涵洁口中得到证实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失落。 怅惘中,涵洁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当我们取得了那块水晶之后,第一时 间就将里面储存的有关于地球的所有信息都研究了一遍,研究的结果给我们带来的 惊喜程度绝不亚于那块水晶的出现。” “又怎么了?”随风实在不相信自己的族人身上能挖掘出什么猛料,于是半开 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可就是地球人啊,你就别炒作了,难道你比我还了解地球 人吗?哈!” “或许我是没有你了解自己的族人,但是,对宇宙中其他的文明,我却要比你 了解的多,你承认吗?”涵洁反问道。 “啊,那又怎么着?”随风毫不服软地接着问道。 “那就得先从地球这颗行星说起了,”涵洁说:“知道你们地球的那个极其独 特的特征吗?” “什么?” “它的自转轴是一条23度倾角的斜轴。” “又是斜轴!记得那天老师好象就谈到过这个问题,”随风心里想:“正好, 今天问涵洁个明白。”于是随风对涵洁说:“那天老师也说过地球的斜轴对地球人 影响很大,可我就是不明白,正好,今天你就源源本本、清清楚楚地给我解释个明 明白白好了,我将会洗耳恭听你是怎样把这条看不见的轴吹成一朵鲜花的。” “吹?我将要说的绝对都是有严谨的科学依据的,怎么会是‘吹’?” “哦,得得,是我用词不当,你只管说你的,别较真啊!”跟这个美女交流, 随风多少还是感觉有些头疼。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从头说起吧。”涵洁顺从地说道:“我们这个宇宙诞 生于150 亿年前,但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都还只是一团离子汤,大约100 亿年前 才诞生了包括了我们所生存的星区在内的第一批由恒星组成的星系团,但是那时所 有的恒星都完全是由一号元素氢所组成的,我们称之为一次恒星,不用问,你应该 明白,单一的元素不可能形成任何生命形式,又经过了几十亿年,那批恒星陆续走 向了死亡,开始纷纷崩解,注意,我这里用的词汇是崩解而不是塌缩,纯氢元素组 成的一次恒星很少塌缩为白矮星、中子星的,最终成为黑洞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而大多数崩解恒星所形成的死亡星云很快就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重新聚合成新的恒 星,这就是第二代恒星,而且一些较边缘的小团的星云残骸,则聚合为不足以引发 内部热核反应的陨星而最终被附近的恒星捕获,成为环绕其运行的行星,由于这些 行星都是由一代恒星的残骸形成的,所以就具备了一代恒星几十亿年热核反应形成 的各种元素,于是其中极少数具备了形成生命所需要的苛刻条件的行星上,诞生了 宇宙的初民,这个过程最早产生于不到50亿年前。”说到这里,涵洁停下来向随风 问道:“现在你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宇宙中目前最发达的文明,基本都处在同一条水 平线上了吧?” “恩,原来是这样,以前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随风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紧接着随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对啊,宇宙中产生第一批生命的时 候,别说是地球生命了,就是我们地球本身也只是刚诞生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地球是在大约30亿年前才刚刚产生最原始的单核细胞生命体的,而现在地球文明和 你们最多也就是千把年的差距吧?这样说来地球的进化速度几乎是你们的两倍,难 道地球生命就可以打破进化规律不成?” 涵洁嘉许地看着随风夸赞道:“好,问的好,现在我就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应该知道这个常识:大多数行星的自转轴一般都是水平或者垂直于所环绕 的恒星的,适合生命居住的更是莫不如此,也就是说,绝大多数行星上是没有四季 之分的,同一纬度一年的温差通常不会超过五度,而生命对温度的要求其实是极其 苛刻的,高级生命体更是如此,一般也就是摄氏10到30度之间吧,所以绝大多数星 球的生命都局限在一定的纬度以内。而以斜轴自转的地球则孑然不同,地球最独特 的特点就是四季分明,有明显的温差。就拿温带地区来说吧,一年中温差五、六十 度简直再也正常不过了。这就使得地球上除了极个别的地域,其它大多数地区在一 年中都或多或少地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适合生命居住,所以一旦产生生命,就会象雨 后春笋般地蔓延于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而在这样的星球上进化过来的生命,别的暂 且不说,仅其对温度的适应性而言,就是其它星球的生命根本无法望其项背的。” 说到这里,涵洁再次停下来向随风问道:“还记得刚才的测试吧?我相信刚才 你的表现如果是让一个地球人看到,或许会产生不过如此的感觉,但是你知道吗? 假如这个实验的对象是一个魔域人,在二十度的时候他就会有些受不了,因为魔域 母星的的适宜环境温度是三十度。而在五度的情形下,就会让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 魔域人在半小时内失去生命。而你却在负三十度的低温下坚持了近三个小时,你可 千万别小看自己比魔域人多出的这几十度的耐受性,那可是地球生命几十亿年才前 仆后继锻造出来的。” “是吗?”此时的随风还真的有点为自己投对了胎而感到自豪。 “可不吗?好处还远不止这些呢,温度的差异带来了生命的大迁徙、大融合, 从而也带来了地球生命的无限多样性。对了,候鸟就是地球所独有的风景线,噢, 还有非洲角马。在我们得到你带来的资料以前,想都没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一种生 存形式。首领那天对我说:一想到数百万只角马浩浩荡荡迁徙的壮观场面,他就禁 不住会对所有的地球生命油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敬畏。而当人类产生以后,地球斜轴 带来的好处,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想象一下吧,如果不是黄河一年一度的泛 滥,哪里会有华夏文明?如果不是尼罗河的年复一年的改道,又哪里会产生埃及文 明?地球人的潜能,被恶劣的自然环境激发到了极至。说起来或许你都不敢相信, 你们地球人在几千年里就走完了其他文明数万年才能走完的发展历程。所以地球生 命用三十亿年走完了其他星球生命五十亿年才走完的进化历程也就一点也不足为奇 了。” “噢,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地球人为什么强横了。”随风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什么?你明白了?你怎么明白的?”涵洁很感兴趣地问道。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随风为能随口说出这样的比喻而洋洋得意。 “哈!什么呀!”涵洁笑着说:“虽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并没有说出主 要原因,你知道地球人有这么一句话吗?” “什么?” “人类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人类的战争史。” “这我当然知道,难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对是对的,但我得告诉你,这句话和候鸟一样,也是你们地球独有的特色。” “地球究竟还有多少特色啊?怎么这么多啊?”随风小声咕哝着。 “怎么?没兴趣听下去了?”涵洁轻声问到。 “哪儿啊,我这是自言自语,跟你无干,你接着说就是了。” “好,等我说完了,你的后背也就完全好了。我得尽快给你治好了,明天就得 把水晶取出来和另一个合并在一起研究了。从明天起你也要小心点,再受伤会很麻 烦的。” “恩,知道了,我会尽量小心的。”随风一面回答一面在心里为涵洁鸣不平: “这么招人喜欢的一个女孩,她怎么就是一机器呢?” 涵洁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那我就接着说?” “恩,说吧。” “地球的温差造就了不同的生存环境,不同的生存环境导致了不同的生活方式, 而不同的生活方式自然会有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的意识形态下产生了无数迥异的 文明和多如牛毛的种族、民族。一旦两个持不同意识形态的民族为了生存空间而接 触的时候,唯一的解决方式只有战争,而战争是需要人来进行的,于是过度繁殖又 成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呵呵,古代地球人的性崇拜简直堪称宇内一绝了。” “难道别的星球不是这样吗?”随风好奇地问道。 “对,由于基本相似的生存环境造就了那些星球大同小异的意识形态,所以大 多星球都根本没有种族区分,更不会有种族的概念,即使有,也仅仅是有几个大民 族而已,所以大的战争非常罕见。由于生存环境相对地球生命要好的多,大多数生 命都能够自动调节生育比例而自然控制种群数量,所以越是生存环境好的星球,人 类数量反而越少,通常都不过几亿人而已,反观你们地球,弹丸之地竟然养育着六 十亿人,恰恰说明你们的生存环境有多么糟糕。几千年无休止的杀戮,竟然会使得 地球人越杀越多,你们可真令人吃惊啊。但是时至今日,你们的不幸却很可能成为 其他文明的大幸。” “我想我这次真的完全明白了。”随风肯定地说。 “明白什么了?” “强健的体魄加上根植于骨髓的战斗意志,使得数十亿地球人随时可以成为最 强横的战士,对吗?” “是啊,视死如归、杀身成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样的种族才能发明 这样的词汇啊,”涵洁喃喃地念叨着:“魔域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必须要选择战斗呢?魔域人要是不来呢?再说我们就没有 其他……” 还没等随风把话说完,涵洁却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题:“不可能,我劝你最好 立即打消这个天真的念头,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魔域人了,地球绝对不会有幸免的 机会。更何况,你们在莱尔之战中的一系列表现,肯定已经引起了魔域人的高度关 注。我可以断言,最多三五年,第一批魔域人就会光顾你们的星球。现在地球唯一 的筹码只有你。” “是这样啊。倒也是,大概魔域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我们这次奇迹般的 接触吧?确切地说,地球现在唯一的筹码不是‘我’,而是‘我们’。对吗?” “对,他们更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同时拥有了两块极泉水晶。” “看来,我们还是有些资本的啊。不过即使如此……嗨,任重而道远啊!” 说完这句话,随风就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深深思忖之中。 问答间,涵洁欣慰地觉察到,身前这个少年、这个自己未来的首领,已经渐渐 进入了状态,于不着痕迹之中逐渐适应着自己新的角色。 又过了一会儿,涵洁伸指在随风背后轻轻地滑动,将他从思考中惊醒。 “感觉怎么样?”涵洁轻声问道。 “咦?不疼也不痒了,真的好了哎!”随风轻轻耸了耸肩膀,惊喜地回答。 “那就开始修复另一面吧。” 涵洁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来绕到随风的前边,面对着随风躺了下来。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让没来得及做思想准备的随风的心脏再次‘咚’‘咚’地 狂跳起来。当涵洁轻舒玉臂将他紧紧揽在怀里的时候,随风连大气都不感再出一口, 唯一能做的就是,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紧闭了双眼假寐,心里惟有一遍遍叨念着: “她不是人,是机器、不是人,是机器……” 说不上来过了多久,当脑海中的思潮不再澎湃的时候,渐行渐浓的倦意开始向 随风阵阵袭来。 终于,随风沉沉睡去。 当涵洁的右手从随风的膝盖上挪开的时候,随风身上的最后一点冻伤也已经完 好如初。深怕惊醒了随风,涵洁轻轻地挪到了床边穿好衣服,就在她准备抬脚离开 的时候,听到睡梦中的随风含混地咕哝了一句:“只有我……地球人……你要是地 球人……多好……” 看着睡梦正酣的随风,涵洁充满了好奇:“做梦?人类的梦境该是怎样的情景? 梦中的他在跟谁说话?是我吗?” 突然,涵洁的眼中灵光一闪,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觉睡的好美,当随风终于走出梦乡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浑身说不出 来的舒畅。回想起昨天晚上涵洁为自己疗伤的一幕,亦真亦幻,恍若梦境。 “早上好!”耳边传来涵洁悦耳的声音将随风从温柔的追忆中唤醒。 “啊,你好!”随风一边回答一边忙不迭地循着声音扭头看去。谁成想不看不 打紧,这一看之下,令随风是大吃一惊,直直地楞在了当场——一个袭一身白色长 衣,美艳决不亚于冰雨的女孩、一个同自己一样肤色的地球女孩,正扑闪着那双水 灵灵的大眼睛娇羞而又略带顽皮地看着自己。可是那张明艳不可逼视的俏脸却又怎 么看怎么感到那样的熟悉。她,她明明就是是涵洁嘛!没错,绝对是她! “涵洁?!是你吗?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随风诧异而又惊喜地问道。 听到随风发问,涵洁羞涩地低头说道:“你喜欢就好。” “知我者涵洁也!”随风兴奋地在床上翻了一个大跟头说:“等着我!”然后 飞快地穿上了衣服,草草打理了内务,一把牵起了涵洁的小手向外面走去。 来到了主控大厅,“哇!”,所有的机器人现在都是一副地球人的模样,黄种 人、白种人,甚至还有黑人!而且一人一个长像,决不雷同,唯一相似的就是,这 群人都是齐刷刷身高的大老爷们。 看着这一大群形形色色的‘地球人’,随风感动的直想哭。他一把将毫无防备 的涵洁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大声问道:“告诉我,怎么知道我的心思的?” “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 “啊?……” 就在这时,一团柔和的辉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随风的眼前,渐渐清晰之后, 合成了首领老人的三维虚拟图象。 “你小子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老人一副生气的样子:“这妮子昨晚从你那里 出来之后,就开始着了魔似的大肆改造自己,甚至竟然还擅自动用了极泉水晶。这 还不算,最可气地是,她不但自己耽误了工作,还下令所有的机器人都停下手头的 工作跟她一起胡闹,你看看现在这帮人都成了什么样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随风说话,他却又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转头对涵洁说到: “呵呵,你一向不是很沉稳吗?今天这是怎么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不 过也真亏你想得出来,看来今后由你来照顾他,我还真可以放心了。 涵洁没有说话,只是羞郝地低着头笑。 老人最后正色道:“不过我可得正重地提醒你,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最起码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前,不要试图将自己完全改变成一个碳基生命体,那样你就会 象我现在这样,失去强大的储存、解算能力。要知道目前你还是这宇宙中先进的人 工智能系统,开发极泉水晶新功能的工作,离开你就根本无法进行,你知道吗?” “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守得住底线,绝不会使用人类的神经系统。”涵洁也一 脸郑重地回答道。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倒不是不相信你,不然昨晚怎么会由着你胡来而不制止 呢?” 顿了一顿。老人接着说:“好了,现在随风就完全交给你了,我感到有些累了, 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还能支持我多久。”老人指了指浑身 的管子,消失在了弥散的光影里。 看到老人的影象渐渐消失,随风立即面向涵洁摆出一副痞懒状:“长官!请问 现在我该干什么?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不让你上刀山,也不让你下火海。‘”那干什么?“ “下油锅!” 油锅倒是没下,但是持续90度的高温也已经使随风感到了一阵阵的目眩,接受 这高温测试之前,涵洁告诉他,昨天由于自己出乎预料的耐受性,使得本来计划中 的变温实验演变成了一次单向的低温测试,所以今天只好‘补课’了。好在当随风 感到自己流出来的汗水开始变的油乎乎的时候,涵洁适时停止了实验。看着她满意 的笑容,随风知道这一项也顺利通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随风接受了包括重力场、加速度、射线以及许多叫不上名堂 的诸多繁杂的测试。甚至包括电击、身体对抗之类的变态测试也罗列其中。尤其是 最后的那个所谓的身体对抗测试,干脆就是让随风跟两个机器人赤手空拳地放对。 对抗?肉人怎么跟机器对抗?明摆着就是挨打嘛!那两个机器人下手可也真不含糊, 兢兢业业地把他们未来的首领极其完美地暴打了一顿,而遍体鳞伤的随风唯一的战 果,就是在情急之下把其中一个家伙的人造耳朵齐根咬了下来,可也别说,还真是 一嘴血腥。最可笑的是,那家伙当时还装腔作势,‘嗷’地嚎了一嗓子。 测试一结束,随风就把涵洁给讹上了,一边展示着浑身的青紫,一边冲着涵洁 喊:“你自己看看吧!你说怎么办?” 涵洁将随风从上到下仔细审视了一遍,这才放心地说:“少量的皮下淤血,没 问题的。再说现在极泉水晶又不在我身上……” “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必须来给我治。”随风腆着脸说。 “哈!图穷匕见了吧!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晚上我过去就是了。” 涵洁明显感觉到,随风现在对自己的依恋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反过来,自己又 何尝不是呢? “我现在能够体会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真好。”涵洁心里想。现在她越来越 理解首领当初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改变成一个生命体了。 阴谋得逞的随风心情一时间变得大大的好,“下面该哪一项了?上刀山,还是 下油锅?”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没想到涵洁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有兴趣指挥这艘战舰吗?” “我吗?”随风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过去的几天里,他早已习惯了太多的奇 迹,而且他也隐隐预感到了自己将来在这艘战舰上的可能的地位,但无论如何也想 不到,一切竟然来的这么早、这么快。 “很荣幸地通知您,”涵洁微笑着对随风说:“你已经通过了所有测试,而且 各项指标都异常优异,完全能够承受下一步的改造。所以……” “打住!”听到这里随风大喝了一声道:“改造?什么意思?你准备改造我? 你搞清楚了,我可不是个机器!”随风警惕地问道。 “你放心,我所说的改造并不牵扯任何物质实体,而是通过光激子灌注,加强 和改变你的机体功能,但我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具体方法,估计在初试阶段对被改 造体的身体条件要求会非常高,要不我们干吗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对你进行那些测试 啊?”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说呢!把我给折腾的。”随风恍然大悟状。 “但是我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具体的操作方法,所以,在这之前你唯一的任务 就是,尽快使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顶级战舰指挥官。” 听到最后几个字,随风感到一阵的热血沸腾,于是毫不掩饰地说道:“那还等 什么?我想现在就开始!” 涵洁挪揄地看着随风:“怎么,身上不疼了?” “哎呀,姑奶奶,你就别逗我了,快告诉我怎么学吧!”随风急切地央求着。 “跟他走吧,从现在起就由他来负责教你。”涵洁指那个被随风咬掉了一只耳 朵的机器人说道。 还没等随风有所反应,那个只剩下一只耳朵的机器人已经向着随风跨了一大步, 两腿一并,大声说到“很荣幸为您效劳,首领!” 看着那个机器人耳朵根上自己的牙齿印,随风下意识地向涵洁身边靠了靠,小 声说:“不行,一看见他我就别扭!” “别忘了他只是一部机器,你现在就是砸碎了他,他都依然会誓死效忠你的。” 涵洁哄孩子似的对随风说:“乖乖的,快去吧!” “请跟我来。”那个机器人再次走上前来,征询地看着随风。 “算了,带路吧!”随风自认倒霉地说道。 亦步亦趋地跟着那机器人走在长长的甬道里,随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扯: “我刚才咬疼你了吗?” “我体验不到这种感觉,首领。”那个机器人赶忙扭头回答道。 “那你当时叫什么啊你叫?”随风没好气地问道。 “那是涵洁为我们设定的程序,她要求我们日常要模仿人类的反应。”机器人 老老实实地回答。 “天!我真服了她了!”随风感叹道。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涵洁 呢?她也没有痛觉吗?” “不,她有。她跟我们不一样,她的大部分身体都是由活细胞构成的。” “哦……”随风心中一时涌动着一种莫可名状窃喜。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报告首领,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那可不行,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可没本事通过电磁波跟你交流, 跟我交流就必须说话,说话就必须有名字,明白吗?我得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 呢?恩……哈哈哈,有了!”随风突然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机器人的耳朵,大笑着 说:“从现在起,你就叫‘凡高’,记住了没有?凡高,就这么定了!” “是的,首领。” “告诉涵洁,你这只耳朵就不要再修复了,就算是个纪念吧。” “遵命。首领。” “知道凡高吗?” “知道。” “哦?凡高是谁啊?” “是我。首领。” “……” “如果将来有人问起你,耳朵是怎么掉的,你怎么回答?” “是首领……” “住嘴!你就说是画画的时候自己割掉的,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首领。” “哎,对了凡高,你会画画吗?” “不会。首领。” “……”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虚悬在主控大厅一侧的一个直径三十余米的硕大的球 形模拟指挥仓面前。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