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瓦尔米德和卡尔领着埃尔莫到了楼上的客房,为他准备的床铺大得出奇,但很 舒服。卡尔找了孩子小时候穿的一些衣服,埃尔莫穿上正合适。他对卡尔和瓦尔米 德道了晚安,钻到被子下面很快就睡着了。一晚上乱梦纷扰不断,会发出叫声的植 物,异乡的土地,还见到了米尔德丽。他醒来时,最先想到的就是米尔德丽,心中 充满了歉疚和思念。 埃尔莫开始适应超大的屋子和家具,罗思星地心引力小,一步就能跨出好远, 他发现自己甚至能够在楼梯上跳上跳下。埃尔莫不费劲地从床上跃下来,梳洗完毕 后下了楼。瓦尔米德和卡尔已经在吃早餐,热情地邀请他。 瓦尔米德发现埃尔莫吃得比较勉强,便宽慰他说:“埃尔莫,虽然我们外表看 起来有许多不同,但是我们身体内部的结构都是一样的,不但内部器官完全相同, 而且生物化学机制也完全相同。我们能吃的你也一样能吃。我们所吃的动植物看上 去和你们星球上的不太一样,但同样能满足你身体的需要。”埃尔莫品尝了一顿别 有风味的早餐,有的好吃,有的不那么好吃,瓦尔米德说得没错。 早餐后瓦尔米德说道:“地球人类发现了虫洞的存在,但只有你——埃尔莫, 才发现了时空旅行的秘密。这是你们星球上第一次出现时空机,我可以想象得到它 有多么原始多么粗陋。当时我正在逗齐特克玩,突然它就消失了,被你的时空机给 运走了,差一点就把我给输送过去,而不是我忠实的宠物。我们两个星球并不是唯 一发明时空旅行的,其他星球上的文明也已经发明了这种旅行方式。” 瓦尔米德往椅背上一靠,开始向埃尔莫详细讲解起时空旅行更为深奥的原理和 机制来,“埃尔莫,你发现了利用虫洞进行时空旅行的方法,说明你很有见解,你 的第一次旅行能够成功是你的幸运。 “首先,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你离开地球到达罗思星上后返老还童的原理。 你知道,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超过光速,而且,整个宇宙都在运动之中,所有的星系 都在以未知的速度向各个方向推进,有的互相靠拢,有的越离越远,而你从一颗行 星疾驶向另一颗你要造访的行星,所有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你的速度就有可能超 过光速,结果就是你变年轻了。幸运的是,罗思星正在向地球的方向移动,如果我 们的星球以同样的速度远离地球而去,那么你到达我们这里时就会变成一个老人。” 瓦尔米德继续道:“从时空旅行的角度来说,你也是非常幸运的。我的朋友, 你一定明白,宇宙空间里有着无数纵横交错的虫洞,事实上,有许多是连接地球和 罗思星的,但它们的路径不同,有的比较直接,有的比较曲折。你碰巧选择了一条 比较迂回的路径,否则的话结果会是灾难性的,你的年龄倒退将超出你曾经生存过 的年数,如果这样,在你到达目的地之前,你这个人就已经不再存在了。” 埃尔莫倾听着瓦尔米德的解释,明白自己选择了罗思星作为目的地是多么的幸 运。同时,时空旅行的复杂性也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一直以为虫洞就是虫洞, 可没想过还有这么多深奥复杂的道理。让埃尔莫兴奋的是,其他绕着恒星转的星球, 如果条件与地球和太阳相似的话,也会有生命存在的可能。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和你探讨,”瓦尔米德继续道,“那就是我们的交流沟通 方式,你知道,我能读懂你的思想,而你是我愿意让你读懂我思想的唯一来访者。 我们都有隐私,当有来自其他星球上的来访者时,我们会赋予他这种交流能力,但 却不会让他们随便进入我们的大脑思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一 开始我无法与你交流,因为你在飞速地思考着,你的思维互相重叠在一起,我无法 探知到你大脑里的想法,我现在就教给你如何保持大脑隐私的方法,一开始也许会 很困难,但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瓦尔米德让他一边思考一边试着在心里哼哼他特别喜欢的音节。埃尔莫尝试了 一下,觉得有些困难。 “你瞧,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的哼哼声起到了噪音的作用,使得你的 想法无法被人分辨清楚。再多练习练习,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能保留自己的 一些隐私了。” 埃尔莫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他十分思念米尔德丽,觉得自己很孤独。 原打算只作一次短暂的访问,而不是较长时间的旅行。不过,这次外星之旅还是让 他觉得奇妙极了。 瓦尔米德感知到了埃尔莫的闷闷不乐,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让他的朋友离开, 罗思星正处在生死攸关的困境中,他需要埃尔莫的帮助。 瓦尔米德邀请埃尔莫和他一起散步,欣赏罗思星的美丽景色。推开屋门,只见 野犬植物正在收回夜间伸展开来的最后一根细丝。天空呈现一片深紫色,点缀着绒 毛似的柠檬色浮云。这个世界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美丽,空气中飘荡着海风的气息。 瓦尔米德点点头,“我们快到海边了。” 出了家门,他们走上了一个高坡,瓦尔米德尽量迈着小步子,以便让埃尔莫能 跟得上,齐特克也跟在后面。他们走过几个罗思星人身边,瓦尔米德发出如涡轮般 的呜呜声,向他们打着招呼,并向埃尔莫的方向点点头,显然是在把他介绍给这些 外星人。埃尔莫注意到其他人的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登高远眺,眼前是一望无际深蓝色的大海,靠近岸边的海水呈青绿色。“这里 的海洋也和地球家乡的一样。”埃尔莫心想。地平线上有几座孤岛,偶尔有几片帆 船顶风破浪而过。海滩的颜色很深很黑,埃尔莫想,地球上也许有黑色的沙子,但 却从未见过黑色的海滩。景色熟悉却又新奇,许多外星人在海边享受着大自然的宁 静,更增添了这种奇异的感觉。 埃尔莫一整天都在观察罗思星人的生活,街道上多数时间都是空荡荡的,偶尔 有罗思星人的车飞快地驶过,他们之间互相打招呼时音调极高,他能慢慢习惯这种 声音吗? 埃尔莫和瓦尔米德一边散步,一边讨论着地球和罗思星的异同。齐特克总是不 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偶尔没跟上,瓦尔米德就大声招呼它,齐特克抬起头来,伸出 小小的手臂,似乎在说:“是叫我吗?” 经过几家好像没人居住的住宅时,瓦尔米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似乎有什么难 言的心事。埃尔莫觉得,他虽然很信任自己,但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难道他们 有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秘密? 第一天很快要过去了,天空的云彩又镶上了翡翠绿的光芒,他们身后跟着齐特 克,往家里走去。到家后,埃尔莫坐下来享受罗思星上各种奇特却美味的食物。他 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动物和植物,这个星球上他不知道而想了解的事情太多了。 瓦尔米德和埃尔莫外出时,卡尔重新编了电脑程序,墙上的可视屏幕上显示着 罗思星的地理风情。瓦尔米德和卡尔对每处景观都作了详细解说,埃尔莫见识了罗 思星上巨大深邃的峡谷和巍峨壮观的山脉。他得承认,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地球 人类和罗思星上的居民基本上是相同的,而现在他更知道,罗思星球的地质地貌与 地球也十分相似。 他们三人一直谈到入夜,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野犬植物偶尔发出的声音,一些在 屋子周围活动的小动物惊扰了它们。这一天里埃尔莫了解了罗思星的许多信息,他 累了,不由得打起盹来。于是和他的朋友道了晚安,一蹦一跳上了楼梯,那样子就 像个刚学步的孩子。 进入卧室后,他高兴地看到床已铺好,睡衣也整齐地放在床上,他钻进被窝很 快进入了梦乡,没睡多久,划破夜空的嚎叫声和尖叫声将他惊醒了,其中还夹杂着 瓦尔米德和卡尔尖锐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埃尔莫磕磕碰碰地从房间出来,到了走廊上,遇见了神情惶惑痛苦的瓦尔米德 和卡尔。瓦尔米德额上冒汗,一反平时平静镇定的样子。自埃尔莫来到罗思星,还 没见过他如此烦恼,这更增添了他心中的不安。他跟随瓦尔米德和卡尔下了楼,三 人坐在厨房里,面前放着一杯和茶水很相似的热饮料。 瓦尔米德注视着埃尔莫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朋友,我们的行 星受到了外来的威胁,今晚上你听到的是野犬植物发出的警报,那是杰莱克斯星人 入侵来了,那是一颗遥远的行星,和罗思星、地球一样,也绕着它们的太阳旋转。 杰莱克斯星人也发现了时空旅行的秘密,但却是用来达到他们阴险卑鄙的目的。” 他继续说道:“我们屋子周围的野犬植物不是用来防止犯罪行为的——在罗思 星上很少有犯罪活动,而是当杰莱克斯星人侵入时用来报警的。只要杰莱克斯星人 在附近出现,这些植物就会发出极其尖利的叫声,我们广泛种植了这些植物,遭遇 入侵时能及时发出警报。我们还在屋子外面装上了摄像系统,将入侵者的行动记录 下来。让我们来看看今天晚上的情况。” 他们坐在客厅里,面对其中的一面墙帷,瓦尔米德按了一个遥控开关,罗思星 的怡人景色换成了屋子外面的情景。一开始,屋外一片平静,直到野犬植物发出尖 利的报警声,夹杂着翅膀扑腾的声音。接下来埃尔莫看到,在屋外的照明灯下,出 现了一幅地狱般的图景,一个至少高2。4米的生物,除了手和脚与人类相似之外, 其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生物会飞!它的翅膀像蝙蝠,坚韧并有脉纹,翅膀和全 身都是血红色的,躯体上覆盖着缠结在一起的黑色厚毛,最可怕的是它的头部,脑 袋像狼,长长的口吻部向前突出,露出森森利牙,耳朵又长又尖,也与蝙蝠十分相 像。这生物在摄像机前盘旋飞行,对着野犬植物的报警声咆哮了一阵,便飞走了。 瓦尔米德稍停片刻,等埃尔莫的情绪稍许平静些,继续往下说:“这些生物极 大地威胁到我们罗思星,要不了多久,它们还会威胁到地球。我们对这些生物了解 不少,虽然还没有任何一个罗思星人到过它们的行星。 “这些外星生物并不知道我们能够知道它们的想法,由于它们邪恶的入侵行为, 我们从来不准备与它们作任何的交流。埃尔莫,当你来到这里时,所看到的这一切 都让你感到好奇和惊叹,而它们则不同,杰莱克斯星的生物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伤害我们。 “第一次袭击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一个偏远地区,直到好几天后才被人发现。一 个送货上门的工人发现一个男子和他的儿子死在家里,部分尸体已被吞噬,妻子和 女儿则失踪了。后来,在一些人口密集的地区也发生了好几起类似事件,于是这些 魔鬼的存在便尽人皆知了。 “我们得知,这些入侵者来自杰莱克斯星,那里遭受了一场奇怪的瘟疫,病毒 几乎杀死了所有的女性,虽然病毒最后得到控制,但90%的女性都已死去。埃尔 莫,正如你所知道的,我们的生物化学机制都十分相似,可以说是完全一样的。杰 莱克斯星也一样,无论是体内的荷尔蒙激素还是生殖繁育的过程都几乎一样,只是 孕期长短稍有不同。它们入侵罗思星的主要目的是劫掠我们的女性人口,以维持它 们的种族繁衍。抓去的女俘被植入杰莱克斯星人的胚胎,杰莱克斯星人的后代出生 后,这些女俘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我们是崇尚和平的文明,无法抵御这些怪物。后来我们发现野犬植物在夜晚 伸出来的长丝,可以吓退这些侵略者。杰莱克斯星人总在晚上来,在他们的星球上, 大气层被污染得污秽不堪,阳光几乎不能穿透,他们无法忍受对于我们来说不可缺 少的生命之光。” 瓦尔米德稍停片刻,眼中含满泪水。“有一天,”他说,“我的女儿去看访朋 友,那家人周围的野犬植物的长丝还没有围住屋子,那些魔鬼趁虚而入,劫走了我 的女儿,你现在穿的就是我女儿的衣服。” 埃尔莫心情沉重地说道:“可是,瓦尔米德,你说地球也在危险之中,以前也 遭到过这些怪物的侵略,可是我们并没有被这些怪物侵入过啊?” “嗳,埃尔莫,”瓦尔米德回答道,“确有其事。我们从入侵的杰莱克斯人的 思想中得知,地球上的女性曾被俘虏劫持过。杰莱克斯星上的恶魔虽然到过地球, 但不敢明目张胆地露面,因为他们害怕你们的武器,地球人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动 用武器。 “发生在地球上的劫持事件是很久以前了,直到有一个侵略小队全体得了重病, 他们中的一些人死了,掉到地面上立即溃烂,只留下一个濒死的幸存者回到杰莱克 斯星报告了这一情况。他们没有吃地球上的任何东西,于是他们的结论是,一定是 地球大气中的某种成分导致了死亡。 “但是这些恶魔并没善罢干休,隔一段时间还是继续派人入侵地球,结果总是 奄奄一息回到杰莱克斯星。但是近来他们适应地球大气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还是 不能在地球上待很长时间,但我担心要不了多久,大规模入侵地球的行动就会开始 了。” 埃尔莫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了,20世纪初期地球上确实出现过一系列妇女失 踪的事件。 “我去过你们的星球,埃尔莫,还有其他一些罗思星人。不过我们恪守着我们 种族的原则,决不干扰地球文明。可以想象,如果我曾现身的话,那会在地球上引 起怎样的轰动啊。我知道地球人对武器有偏好,你的到来让我们很高兴,我们希望 能够了解你们的大气成分,以便尽快消除这场灾难。” 埃尔莫觉得自己难当此重任。他说:“我是一个物理学家,不是化学家。”但 他同时也在思索对策,地球大气中有让这些怪物得病的东西,达到一定浓度就能杀 死他们,现在其浓度似乎下降了,但他却不知道地球大气中这种神秘成分是什么。 埃尔莫思忖着,“大气中唯一在变化的成分就是二氧化碳,是由温室气体产生 的,随着地球人口的增加和工业发展,这种成分一直在增加。” 瓦尔米德站起身来道:“看来谜底快要揭开了,我们大家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他向卡尔伸出手,埃尔莫跟在后面,大家一起上了楼。 埃尔莫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一直想着刚才瓦尔米德说的话,最后在思绪纷扰中 迷迷糊糊睡着了。晨光射进窗户,埃尔莫惊醒过来,心里还在琢磨着等待他去破解 的难题,地球大气中有什么东西起先增加,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呢?突然他 想到了,一切都豁然开朗,他突地从床上跳起身来,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没错, 就是它!” 埃尔莫和瓦尔米德坐在客厅里,埃尔莫解释着是什么杀死了杰莱克斯星的恶魔。 “瓦尔米德,我终于想到了,地球大气中什么东西发生了你所说的那种改变,然而 却一直未被地球人类和科学家们所注意,一种先增加然后又减少,对地球生命却没 有什么影响的东西。 “一开始我考虑是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温室气体,但是这类气体随着人口增加和 工业发展一直在持续上升。接着我又考虑了进入地球大气层的其他气体来源——如 火山气体。火山爆发时,大量由硫磺和其他成分构成的气体笼罩在地球上空,不过, 火山爆发引起的这种现象是随机出现的,最大的火山爆发发生在地球形成的幼年期。 “瓦尔米德,你描述的那种气体在80年前还不存在,但自此之后,来自杰莱 克斯星的怪物闯入地球时就遭到了灭顶之灾。不管它是什么,在那时它达到了最高 点,随后渐渐消失。我怎么也想不出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对地球大气层产生重大影 响的事情,于是决定放松一下,不想了,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找到了答案。 “我的思路从地球地质变化和地球人口增加的因素转到了人为因素上,人类在 大约100年前开始制造的、对人类无害的、后来又突然停止制造的,那是什么东 西呢?它就是氟氯化碳,通常称为氟利昂。 “一开始每个人都以为这种化学物质是无害的,但是后来发现它与上层大气发 生反应后会破坏保护地球的臭氧层,此后,人类便用其他惰性化学物质代替了它, 这也是大气中这种神秘物质突然下降的原因。”埃尔莫心想,也许杰莱克斯星人正 是吸入了氟利昂而致命的。 瓦尔米德听着拧起了眉毛,因为他对这类化学物质并不很熟悉,但他却激动异 常,终于有办法驱逐杰莱克斯星恶魔了。“我们立即着手生产这种化学物质!”他 说。 “我是一名物理学家,不是化学家,”埃尔莫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 因为地球臭氧层被破坏,关于氟利昂几乎是尽人皆知,但要说如何制造这种化学物 质,我可是一窍不通。”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获得有关信息。”瓦尔米德道。 “但是在罗思星上何处能够找到这种信息呢?”埃尔莫一筹莫展,突然灵机一 动,“我回趟地球?” “是的,我的朋友,这是个好主意。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们的化学家也能生产 出这种物质来,不过我们现在迫切需要尽快合成这种化学物质。” 瓦尔米德觉察到埃尔莫对返回地球产生了某种不安。瓦尔米德很快补充道: “我们不用你来到罗思星的那个虫洞,我们到地球的虫洞不会对你的年龄产生影响。” 埃尔莫如释重负,事实上,他担心的正是这事,他不想回到地球又变成一个老人, 再年轻一次的感觉真好。 说到这里,瓦尔米德暂时离开,回来时拿着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从里面拿出 一个黑色金属薄片卷着的东西,在客厅地面上展开来后呈圆形,直径大约1。8米, 上面安有密密麻麻的电路。 瓦尔米德微笑道:“埃尔莫,这就是我的时空机,由于它折叠起来体积很小, 我们一般同时带上好几个,以防意外。你离开时的坐标就是我们将要去的目的地。” 瓦尔米德说着又离开了屋子,回来时换上了最好的出门服装,“你怎么样,埃尔莫, 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要回家了,但有个问题困扰着他,他还会留在地球上吗?他对米尔德丽 的爱是如此强烈,但他现在只有30来岁,而她已经70岁了。在罗思星之行后, 他还会安于在地球上度过余生,而不再到遥远的星球上去探险了吗?当他和瓦尔米 德一起跨进时空机时,脑子里满是这些纷扰的问题,瓦尔米德正在操纵着时空机的 一个小小的控制器。他输入了正确的坐标,按了一下按钮,埃尔莫的大脑顿时一片 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