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墨西哥纳瓦霍居留地的双灰峰,一个阳光普照美好的清晨。阿尔伯特谈论目 前的状况时说:“我预感那个给我们带来麻烦的男人在接下来几天会回到这里来。” 两个小男孩跑来告诉他们。在艾瑞克初次碰到那个男人的采石场上空,有秃鹫 在盘旋。秃鹫在飞行器上空高高地盘旋着。当地的印第安人和阿尔伯特注视着它们。 因为秃鹫是大型群居生物,它们并不是猎杀者,而是等待别的猎食者吃剩下的食物。 如果看见它们在戈壁上盘旋,那就意味着有生物死亡,或者生物已奄奄一息了。 阿尔伯特虽然没有看见秃鹫猎食,但他记起自己小时候在一个采石场的洞窟里 发现过一个尸体。这次,艾瑞克在采石场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半掩埋在岩石里的 垂死的人,他们追寻着秃鹫的踪迹找到了他,而在他们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根本 已经无法辨认出那是一个活人了,但他们相信秃鹫的直觉,那就是他们能嗅出垂死 的气息。 阿尔伯特和他的家人手脚并用地把那个快断气的人挖出来,这个人就是穆德。 沙漠决不会对弱者展现仁慈,无论你强壮或是虚弱,它都一视同仁,在不到一 天的时间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艾瑞克看到自己的爷爷正用纳瓦霍语在说什么,艾瑞克和他爸爸一起把穆德抬 出来。在戈壁里想要生存,除非他的皮肤坚硬如革,还要清楚哪里可以获取水源以 及何时躲避毒日的曝晒。 这些印第安人回到营地,带着垂死的穆德,走进一个小的窝棚。穆德如果不是 把自己埋在岩石中间,现在他已经死了。他采取了狐狸的方法,用洞窟保护了自己, 但他现在情况很危险。阿尔伯特正准备用古老的印第安人的方法拯救他。他根据古 训,用小的混有泥的小树枝召唤圣灵。 阿尔伯特挥动树枝示意他们将穆德抬进来。他们将穆德放到一个用树叶做成的 床上。这被称为祈福香颂,现在只有印第安的圣灵能够拯救穆德,阿尔伯特将他交 给了圣灵们。 阿尔伯特用纳瓦霍语开始吟唱,把一小束树枝放到火上,然后点燃一大捆树枝。 他挥动着烟雾缭绕的美丽羽毛。 史卡丽在自己的公寓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突然门铃响了两声。她打开灯,从 猫眼往外看。她迷惑地打开门看着傅罗克。 傅罗克一手拿着酒瓶,见此史卡丽问道:“你喝了多少?” 傅罗克:“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我听到消息了,所以我来了。” 史卡丽让他进来,坐定后她给他倒了杯咖啡,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他浅啜了一口,傅罗克猜史卡丽现在接手了穆德的案子。 她坐下来看着他:“可怕不是这样,我很快连工作都没了。” 傅罗克:“这群狗娘养的,他们耍手腕。” 史卡丽:“这群鼠辈,他们会蹿回自己的鼠窝。” 傅罗克从夹克里掏出一张报纸给史卡丽看,报纸上的头条是:“被杀的受害者 的尸体在城市垃圾场找到。” 傅罗克:“老鼠杀了猫。” 史卡丽:“这是什么?” 傅罗克:“这报道是关于思想者的。就是他入侵了国家安全局的电脑,也就是 他把档案交给穆德的。” 史卡丽:“思想者被杀的方式很像职业杀手所为,他的尸体在垃圾处理场被发 现。等一下,日期是什么时候?” 她在文末看到了日期,是4月16日,也就是前天,穆德失踪后一天。难道他 们如此愚蠢? 新墨西哥纳瓦霍居留地的双灰峰。 阿尔伯特说:“这种治愈仪式被称为祈福香颂,是从我们远古的先祖那传下来 的,吟唱和祈祷词必须和几个世纪前的方式一样,否则圣灵就不会被召唤出来。” 篝火照亮了帐篷外。在帐篷内,阿尔伯特半裸上身,用沙在一块布上作画。 阿尔伯特:“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见过我父亲用这种香颂,见识过他们治 愈的魔法。” 人们用树枝将穆德盖起来,阿尔伯特现在担心的是穆德的灵魂不愿被治愈。他 如果想去他已故父亲的灵魂那儿,那么他就不会想要回到现实世界。 阿尔伯特跪在穆德面前,舞动羽毛。稍后他沾了点黑色的液体在穆德的眉毛上 方涂了一道横线。穆德的身体虚弱而疲倦。鼓声响起,阿尔伯特开始吟唱,穆德感 觉吟唱声渐渐等远离,他开始漂浮在床和世界之间,飞向星辰。 阿尔伯特解释:“如果生存下去的努力太痛苦,那么他的身体就会放弃活下去 的可能,如果他求生的意志十分强烈,那么圣灵会仁慈地拯救他。” 穆德在宇宙间漂浮,看到他父亲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对穆德说:“儿子,我不希望这么快就和你碰面,也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穆德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的头转向他刚过世的父亲。父亲对他说:“我对你撒 的谎正煎熬我的灵魂,我认为真相将和我一同埋入地下,现在我在你面前,为我多 年前所做所为而羞愧。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现在是见证者,真相与你同在。如 果你现在死了,那么真相永远不会大白于天下,只有谎言可以留存。” 穆德:“我妹妹呢?她也在这里吗?” 穆德的父亲:“不,她不在。那几乎毁了我的真相,我觉得你永远不可能完全 了解。” 他的父亲逐渐远离,穆德又看到了满天星辰。 联邦调查局总部,史卡丽和一群来调查局参观的游客一起穿过安检门,史卡丽 将钥匙放到旁边的筐里,安检人员冲她微笑:“今天你怎么走这边门了,史卡丽探 员?” 史卡丽:“只有今天。” 她微笑着通过安检门,突然安检门开始蜂鸣。安检人员问她:“你携带武器了 吗?” 史卡丽:“没有啊。” 安检员用金属探测手柄再次对她进行了扫描。但这发又没有反应了。很古怪。 安检员:“好啊,没关系,我上次把一个衬衫的别针忘了取下来,结果这个探 测器也叫了。好了,你通过吧。” 史卡丽向史金勒汇报了她的新发现,她建议史金勒调查一下那个已经死了的思 想者的案件,因为很可能杀思想者的人和杀穆德父亲的人是同一个人。上次她偷了 穆德的枪做弹道分析,她建议史金勒对思想者身体内的子弹做弹道分析,如果证明 和杀穆德父亲的枪是同一把,那么就能证明穆德是无辜的。因为思想者是在穆德失 踪后被杀的。 而史金勒却把史卡丽给他的报纸撕碎扔在地上,指责史卡丽不要忘了她已经停 职,这里的事情他已经让特顿接管,不用她再操心。 史卡丽默默地捡起被撕碎揉皱的报纸,愤怒地离开了史金勒的办公室。 这一切都被旁边办公室的癌人看在眼里,等史卡丽走后,他过来问史金勒查出 磁盘的下落没有。史金勒回答说没有。癌人:“这对我们大家都是个坏消息。” 史卡丽来到安检门前,安检人员问:“回来了?” 史卡丽:“我只是好奇。你可否允许我再次通过这个安检门?” 史卡丽交出自己的钥匙然后通过安检门,探测器又响起来了。 史卡丽:“你介意再用探测手柄再检测一次吗?” 安检人员照做,当他的探测器移至史卡丽脖子附近的时候,金属探测器开始呜 叫。史卡丽转过身来,一脸惊异。 安检人员:“你戴项链或什么东西了吗?” 史卡丽:“不,今天没戴。” 安检员:“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它叫的呢?” 之后,在医院,史卡丽让医生给她拍了个颈部×光片,在照片上。史卡丽看到 她的颈椎附近有一个小小的金属异物。史卡丽问医生:“你认为这个可能是什么?” 医生:“我不清楚,它是被植入你的软组织的,看上去像块弹片或别的什么东 西…… 史卡丽:“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被植入那里的。” 她把头发挽起来让医生用手去摸那个异物。 医生:“我可以感觉到它就在你的皮肤下。” 在异物旁边有一个小疤。 医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一个小手术把它取出来。” 史卡丽:“好啊。” 史卡丽坐下:“谢谢你这么晚了还为我做检查。” 她再次挽起自己的头发。医生在异物处用药棉棒涂上药消毒。 医生:“可能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而你还没觉察到。” 新墨西哥纳瓦霍居留地的双灰峰,阿尔伯特进入帐篷,伏下身看着穆德:“已 经三天了,祈福香颂也进行了三天。穆德现在正发高烧,他的身体滚烫。他的身体 是否能复原取决于他的灵魂。” 穆德突然睁开眼睛要求水喝,穆德抬起头从勺里喝水,稍后,阿尔伯特把他扶 出帐篷,用海绵给他搽洗。 这种香颂沐浴必须在日出前在帐篷外举行。穆德在他的灵魂之旅后很虚弱,不 想开口说话。但他就像日出一般重获了新生。 阿尔伯特给穆德喂了些流质食物,穆德缓缓吞咽。他被包在一块毛毯里,史卡 丽给他造成的枪伤很明显。 史卡丽在联邦调查局总部观察从她颈项后取出的金属物。在显徽镜下,很明显 它不是弹片,而是有着许多焊接点的复杂的电脑芯片,显然这是别人有意植入史卡 丽体内的。 史卡丽去了自己姐姐家,给美丽莎·史卡丽看了这个电脑芯片。 史卡丽说:“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在我体内多久了,我一点都回忆不起它是怎么 被放到那里的。” 美丽莎:“太可怕了,丹娜,这事情很严重。你必须查出真相。” 史卡丽:“我现在不能进联邦调查局的实验室。” 美丽莎:“我谈的是你的记忆,你消失的记忆。” 史卡丽:“嗯……” 美丽莎:“我是说,显然你把这段记忆埋藏得很深。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可以 帮你回忆……” 史卡丽突然拍案而起。坚决地说不。 美丽莎:“你担心什么呢?丹娜,你担心了解你的一些真相?我的意思是。你 担心发现的真相违背你坚信的科学观?你好像已经丧失了你的洞察力。” 美丽莎站起来:“你承受了太多的创痛和恐惧,你看不清自己。你把自己包在 厚厚的茧里,让自己和自己的真实感情隔离,让自己和真实发生的事情隔离。丹娜, 这次为我,为你姐姐去尝试找到真相。” 在医生马克处,他对史卡丽进行了深度催眠。 马克:“你记得当初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吗?” 史卡丽:“我担心……” 马克:“你担心什么?” 史卡丽:“我可能会死……” 马克:“但你没死。有人会照顾你,你记得是谁在照顾你吗?” 史卡丽:“有一个男人,他带我到一个明亮的、很吵的房间。我的耳朵都快被 震聋了。” 马克:“他们在你身上进行了手术,你还记得手术中的疼痛吗?” 史卡丽:“我在努力回忆。那声音越来越响。突然有警报声,我记得他们想知 道我是否一切正常。” 马克:“可能你相信他们不会伤害你。有这可能吗?” 史卡丽:“我不知道。” 马克:“在联邦调查局里一起工作的人中,你有生死之交吗?他在这群人中吗?” 史卡丽:“我不得不信任一些人……我没有力量。我不能……不能对抗他们。” 马克:“如果这让你很难过,我让你再回到舒服的地方,我们刚刚开始的地方, 再重来。” 他把手放在史卡丽手上,握住,史卡丽突然大叫起来:“不!” 她从催眠中惊醒,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对不起,我尝试过了,我不认为会 有什么结果。好像不太奏效。” 她起身:“对不起,请原谅,我告辞了。” 事先告知的谋杀史卡丽公寓。 穆德:“我现在正在通往灵魂世界的桥梁,从这里我们进入自己的真我。你现 在置身险境,我死里逃生是想和你一起……但我现在担心我不能及时赶到。” 史卡丽突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她叹了一口气。 在穆德父亲的葬礼上,史卡丽叫住了穆德的母亲。她告诉穆德的母亲自己是穆 德的搭档,史卡丽叫她不要相信联邦调查局的话,她有很强的直觉觉得穆德很快就 会被找到。 穆德母亲谢过史卡丽。这时史卡丽注意到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从一个大墓碑后 看着她。 穿着得体男人:“你好,我是你家的世交,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史卡丽:“关于什么?” 穿着得体男人:“很严重的事情。” 他们找到一个僻静处坐下。 史卡丽:“你是谁?” 穿着得体男人:“我是一个国际财团的成员。我们代表了一定的利益。” 史卡丽:“什么样的利益。” 穿着得体男人:“这个利益正被一个磁盘所威胁,而你却没有这个磁盘。” 史卡丽:“这个威胁就足够让你们有理由杀人?” 穿着得体男人:“恐怕是这样。” “那你知道有关穆德的情况吗?” “他已经死了。” “你撒谎!” 穿着得体男人:“我到这里来不是要对你撒谎。,你现在有生命危险。” 史卡丽:“离我远点。”她转身离开。 穿着得体男人:“他们将在未来一两天里干掉你。可能是两个人,他们会在你 家或车库用一把没登记的枪干掉你,然后把枪留在现场。他们会在杀了你以后两小 时内离开美国。” 史卡丽:“你说可能还有别的方法。” 穿着得体男人:“是的,他或她反正是你亲近的人,你信任的人安排一个会面 或突然出现在你家里。你还有其他地方藏身吗?” 史卡丽:“为什么是我?” 穿着得体男人:“你现在手上有没有备份盘他们不清楚,他们不愿意冒这个险。” 史卡丽:“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穿着得体男人:“我的同伙可能已经行动了……你的死很可能会引起对我们集 团的注意。” 史卡丽:“你不是在保护我。你是在保护你自己。” 穿着得体男人:“我的动机是无私的。” 史卡丽:“你在做什么生意?” 穿着得体男人:“我们预测未来,并用最好的方式投资未来。再见,年轻的女 士。” 在穆德母亲家,穆德的突然出现让他母亲喜出望外,他们拥抱在一起。穆德让 母亲回忆父亲以前为政府工作时候认识的朋友。他母亲很茫然,找不到头绪。穆德 翻看父亲的遗物找到几张照片,照片上有癌人和他父亲,还有其他的几个老人。另 一张照片上有年轻时候的那位穿着得体的男人。穆德母亲怎么也回忆不起照片上那 些人的情况。因为事隔多年。 母亲:“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穆德?” 穆德:“我认为这和莎曼莎有关。和我失踪的妹妹莎曼莎有关。”说完他就拿 上枪离开了。 史卡丽在公寓接到姐姐打来的电话,美丽莎很关心她的情况。因为上次催眠后 就没了她的消息。史卡丽说今天遇到些怪事。美丽莎决定过来看望她。电话刚挂断, 突然电话铃又响起。史卡丽拿起电话。对方却挂了。 挂断电话后,史卡丽预感到很可能是杀手打过来确认她是否在家。现在家里很 危险,她必须尽快通知姐姐不要过来。但当她再次挂电话过去时,已经无人接听, 只有电话答录机在回话。 史卡丽在电话上留言:“美西,我现在去你那里,我上路了,再见。” 她挂断电话,冲下楼。突然她想起自己的手枪,她又冲回去,拿了枪,下楼。 突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是史金勒,他让史卡丽上车。 史卡丽:“我正要去我姐姐那儿。” 史金勒:“那我搭你过去,我现在需要你和我一起。” 史卡丽:“我们去那儿?” 史金勒:“去一个我可以谈话的地方。” 史卡丽上了车,他们来到穆德的住所。史卡丽用钥匙打开门,打开灯,突然, 史卡丽掏出枪指着史赍勒:“别指望我会再相信你,你这个狗娘养的。”史金勒: “相信我,请冷静,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史卡丽:“上前两步,现在慢慢坐到沙发上。” 史金勒照做了:“现在让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来这里。” 史卡丽:“我知道你来的原因,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史金勒:“没人派我来。” 在史卡丽的住所,美丽莎打开前廊的灯,一个男人从后面现身,当美丽莎打开 史卡丽的门时,枪响了,她短暂地叫了一声,倒下了。 射杀她的人看清她的脸后叫了声:“不,他妈的,搞错了。”然后夺门而逃。 在穆德的公寓,史卡丽问史金勒是谁派他来杀她的。史金勒说他来这里只是为 了给她点东西,如果她不顾后果地杀了他。那么她的后半生就会在监狱里度过。他 给她带来了备份的磁盘。 史卡丽:“你撒谎。” 史金勒:“我从穆德的办公桌上找到的。” 史卡丽突然听到脚步声接近,门缝下透出人影,在她走神这工夫,史金勒拔出 枪对着她。 气氛十分紧张,双方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