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紧接着是一片喧嚷,象是对刚才那一个钟头沉寂的补偿。 大家全都为尼基金的故弄玄虚而不满意。 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当他讲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那么认真、严肃,这决非 是故弄玄虚时所需要的东西。 “静一静,静一静,我再使你们来一次目瞪口呆吧。打开肖像——你们马上就 会鸦雀无声。如果你们想知道这一切的话——你们就听;不想知道——就算了。那 时你们就更糟,那你们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家都静下来,他又继续讲:“首先请大家不要有那种想法,以为我是愚弄你 们,这张肖像对我来说是十分珍贵的,我为它几乎丧失了性命,为此,我也不能开 一点玩笑。请大家从头到尾听。 “今年2月20日,我在我们实验站值夜班。在五点以前一切照常。一排排元 粒子显微镜计量器不时在咔咔地响着。 “到了五点钟可就出现了不平常的现象。第一排计量器一起同时动起来了。经 过三十分钟二十秒,所有五排计量器都动起来了。这可不是错觉,自动记录仪全都 作了记录——有材料为证。 “我那时明白了,这些脉冲辐射光来自宇宙的某处,因为地球的运转,辐射是 由东往西方向射进来的。被脉冲照射的空间向西移动得比有仪器的空场快得多。但 那里是陡峭的山岩,只是在它的顶端平缓一点。我能支配的时间太少了。我到实验 室里抓起装有照相底片的箱子(这些底片是专门研究宇宙光的),我把箱子拖到空 场的底部。 “我给它系上绳子,另一头系在我腰上,向上面爬去,峭壁太陡了,连凸出的 岩石都很少。我至今也不知怎么在那时没跌倒。我把手、脸全刮破了。但是,我还 是爬到顶上去了。爬上这地狱的陡壁之后再拖那个箱子,那就轻松得如同儿戏一般 了。 “我利用星光把全部感光底片尽可能紧地一张接一张地摆在雪地上。我开始寻 找系绳子的地方。下这个空场时我蹬空了……悬在峭壁上……而以后发生的事你们 都知道了。 “根据我的要求,我们的同志把所有的底片编好号显影了。它们感光的不是局 部,这和平时照相底片的乳剂中显现的元粒子痕迹不同,不是一片片的。这是另外 一种光。 “我们将所有的底片都在照相纸上印出照片,放在地上粘成巨大的一张,然后 从直升飞机上往下面看。我们所看到的,就是使你们十分惊讶的那张脸。我现在给 你们看的已经是那张大肖像的复制品。它显得更象褪色的样子,有些地方朦朦胧胧 的,有些象墙上的湿斑,伟大的画家达·芬奇有的时候倒是从那里面吸取写生的题 村。他说过:”我一定把这些看清楚的新发明的方法作为经验发表出来。虽然它可 能显得无用,甚至是滑稽可笑的,然而,它是有益的,因为它能启发人的智慧去进 行多种多样的发明。当你看着带有各种印痕的墙或稀奇古怪的石头会有这种幻觉, 这是常有的事……请你在不感到是负担的情况下有时也停下看看墙上的印痕,烟灰, 或者是云、脏东西,或者这个地方的什么东西。在这些东西身上,你会得到非常令 人惊奇的发现,对于写生画家会由此而促使他有新的发明,从而产生人和动物战斗 的构图,或者是各种风景和神奇的东西的构图……‘“ “呶,还是回到故事上来吧。”有人提醒尼基金。 他接着说:“这使我想到,通过脉冲的辐射动力光传到我们地球上。光的汇合 时间非常短暂。根据我的计算,它是迎着地球方向辐射的,因此衣地球按自己轨道 运行中没有逃掉这个光。我利用了地球转动的时间才得以准备好照相感光。 “那个被光包围的空场,就是我使底版感光的那个地方,应该说是很大的,但 是,我抢的镜头仅仅是光传播中的很小的一部分。 “可能这些光来自银河系的近邻。假如它的最初厚度犹如织针编织的一般,散 开到地球上,那么就形成几十平方里的广阔的光束。 “现在我已研究这种光的本质和射来的方向,研究它是从哪里来的。 “我相信,你们看见的这个绝不是意外的光点的游戏,就象达·芬奇说的那样 的事。这是别的世界智慧动物在向我们叙说自己。” 当尼基金讲完自己的故事,我们都大为震动,请他再把肖像打开看一看。 这双稍带讥笑、一位不平凡的温柔的人的眼睛,确实不是地球上人的眼睛。 她是谁?遥远世界的女儿?还是宇宙线簇射的意外的游戏?也可能是受潮底片 跟我们开的玩笑? 但我认为尼基金还是对的,还是愿意相信在我们面前的是遥远世界的女儿。 那是非常遥远的世界,在那里也有勇于尝试、探索、胜利的人们,就和我们地 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