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路上,我们一直保持沉默:我陷入沉思中,在我制造的困局中努力寻找出路, 而贝斯沃则不敢打扰我。 黎明时分,我终于到了实验室。日轮全部启动后,我在这里的工作也完成了, 因此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助手,唯一还在实验室的人是年老的守卫。 我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每一个日轮都有一双齿轮控制它的朝向,齿轮受安置在地球上的装置发出的信 号约束。每一个日轮的所有者都可以自行决定要把日光投射到哪个区域。这样他们 才能调节日轮,以便需要日光的区域能够得到充足的日光。 实在不可想象的:是,这些所有者们会在同一时间突然都有了杀人的倾向,或 者是有人能同时控制全部的300面日轮。我决定亲自联系日轮的所有者。列表的 第一位是一个名叫琼斯的澳大利亚农场主,一个大农场主,有着数千英亩的土地。 我马上连线他。 “喂,是琼斯先生吗?我是瑞·苏特辛斯,我想和你谈关于……” “我正满世界找你呢!”他吼叫道,“日轮不再工作了,管理员无事可做。我 上礼拜刚刚播的种,在我的树苗死掉之前我希望问题能马上得到解决。” 我不声不响地挂了电话。没有办法跟他解释什么。我也不再给其他人挂电话了, 因为我知道将得到同样的答案。 很明显,信号装置仍然在,但它们不再工作了。有人发现了比信号更强的控制 方法。 这是如何做到的呢? 信号装置用无线电波调节日轮,建立在20世纪后期的PKI技术的辨认签名, 被附加到各自的传达中。信号告知日轮它来自可信的信号装置,有合法性的证明。 那是有人知道正确的辨认方式,然后自己制成了信号装置来控制日轮吗?没有! 这不应该是答案。他需要有300个信号装置,而且日轮所有者的信号装置应该都 还可以正常工作的。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在日轮制造过程中植入了控制开关,不理会发来 的信号。宇航员!他们是唯一能这样做的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个问 题立即摆到了我面前。 “布雷克沃先生,请马上连线主席先生,我要和他谈话。” “我的名字是贝斯沃。”他安静地说,迅速拨号。 “主席先生,你有没有让宇航员在日轮上安装过信号漠视装置。” “啊……呃……是的。这是从整个世界的安全角度出发的。”主席结结巴巴地 说。 “那你还敢指责是我造成的这场灾难?是你本人带给我们这场灾难的。你不相 信我,结果导致了这场破坏地球的浩劫。装置还在你那里吗?” “是的,但是现在它不能正常运转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美国宇航员在安装的时候,主席给每一个日轮都设置了一个 单独的密码。某个家伙获得了密码并改变了日轮的指向,让它们都朝向了北极。 我深吸了口气:“我想你现在只能等待敲诈电话。” 这像恐怖分子的攻击,但即使是他们也不会试图去破坏整个世界。很快这就会 变成普通的抢劫闹剧。送多少数目到某某地方,否则……?想必主席在电影里起码 看过1000次类似的情景。 “好好伺候他们,以免他们乱动日轮。”我嘀咕着。 接下来的几天是无数的公关活动。世界上许多天文学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用最大的音量叫喊着。我辗转于全球各地,周旋在国家首脑、科学家、报纸总 编等人之间,试图说服他们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他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敲诈电话,但是始终没人打来。与此同时,海平面有明 显的上升。惊慌失措的城市居民一群群地蜂拥到山区。 “这不是为了敲诈而掌控世界,而是试图去破坏它,没有其他的原因。”一个 礼拜后,联合国主席在仓促召集的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上说。 “如果两极的冰雪融化,现代化的世界将大部分淹没在水中,只有少数的区域 可居住,像阿富汗的高原地带、亚洲的中心地区、非洲的中部和美洲的部分区域。” “看来他的地理课上得不错。”我想。 “形势紧急,正督促我们赶快采取行动。沿海区域的许多家庭已经饱受海水侵 袭之苦。最好的科学家和国防部专家正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很快他们就能得出解决 问题的办法。”主席继续说道。 “刚够得上。”我轻声说道,知道他不可能听得到。我知道那些所谓的“专家”, 其实就是一群自由的加载器,一边大口喝着咖啡、嚼着三明治,一边马虎地做着统 计,看上去十分忙碌。他们连简单的数学运算都不会,更遑论解决这个巨大的难题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