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们总是说这科学、那不科学,可是什么才是“科学”呢? 很令人失望,“科学”这一概念,没有一个明确而公认的定义,只能权且作一 些解释与说明而已。 “科学”是相对的,“准科学”则是普遍的。中国古代的文化思想与艺术哲学 之所以高明,是因为看到了科学的相对性,指出自然中的浑沌规律。 基于理论的与实践的、主观的与客观的等诸多元素,我们发现,本来习惯了的 “科学”二字,陌生起来。 科学的概念不明确,何以判断一种理论是科学的还是非科学的呢?倘若说“以 实践为依据的,才是科学的”,那么“实践”又是什么呢? 科学,因为包含个人获取和评判知识的某种独特方法,所以其主观性在所难免。 在古代,中外哲学与科学都是一个东西,不分彼此。西方文艺复兴后,实验完善了 科学研究的方法,哲学家不再忽视科学的存在。物理学使用机械模型,但很多东西 不是机械运动的,所以人们更惊诧于非物质的心灵,它何以能认知无限运动着的物 质呢? 时间、质量、温度、长度等单位,也是概念,但早已成为我们认识世界的基础, 由它们构成的科学世界,把我们“圈限”了进去。那么,这些认识是否与客观世界 一致呢?到目前为止,很多结论也只能靠心灵来测验。所谓自然规律,只是主观概 念中的一个模型,一种实验方法。 科学是人类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倘若从事科学者偏执与谵妄,失去判断力、 丧失理智,将是特殊形式的疯癫,他们会用科学助纣为虐,难以收拾。 科学的威胁存在于人们对“科学”这一概念的不同阐释。科学不讲情面,一旦 人类没有爱恨之心,“丢掉了古往今来所拥有的那一半天性”时,科学会吞噬世界。 1883年英国博物学家赫胥黎在发表题为《科学和艺术》演说时,即发出这一忧患。 到目前为止,科学还是我们可以依靠的最好方法。既有的普遍性与客观性的科 学法则应该遵循,否则大家最终不会有共同讨论与互相认可的知识基础。用现代的 科学方法,我们可以跨越古今。有了古人的智慧和新近的科学这两般武器,虽然不 尽如人意,但我们足可以满怀信心地去面对未来。 科技只是文明之一种,科技的进步不等于文明的进步。科技应该帮助人类和谐 交流。交流不当,会纷争四起,文明惨遭破坏,所以,既可信又可爱的科学,是最 有用的。 要做有用的学问,要学“有用的文化”。什么才是“有用的”呢?如人饮水, 冷暖自知。不过,假咖连“什么才是有用的”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么科学还有 什么存在与发展的必要呢? 科学,是分科之学。“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在条分缕析之后,科学与文化才 能发挥实效。 “研究”,研之究之,就是不断细致化、精确化。两个集合元素一一对应,是 科学研究的理想。“对症下药”,倘若病情与症状分析准确,药性与效能分析准确, 何病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