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次去昆明,是一九八三年的春天。那时我还年轻,虽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 路途迢遥,可于北方的昏黄清冷之中乍入云岭之南,感觉颇为新鲜。满眼怡红快绿、 花团锦簇,空气都干净得透明,天蓝得清纯,没有一丝杂质,显得格外阔大、高远。 阳光明亮,给人恰到好处的温热,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或许是氧气充足,也许是我 年轻气盛,竟没有丝毫疲惫感,似乎身躯也融入这勃勃生机之中,随着这红土高原 上的植物一起抽条拔节,开花长叶。这实在是具有磁铁一样吸引力的佳妙去处,初 始一游便留下深刻印象。故此后云南每有邀约,我都欣然前往,每次到来,似都有 新的发现,是常见常新、永无厌倦的所在。 初去昆明我便去拜会了晓雪先生。这位瘦瘦高高的白族诗人、诗评家,因五十 年代论艾青诗的北大毕业论文《生活的牧歌》而成名。他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详 细地介绍了昆明以及云南诸多可看的去处,可品尝的特色食品,并写了多封介绍信 函,亲自打电话请有关部门接站,并代购长途汽车票送我远行,让我颇为感动,现 在想起来仍心里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