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马是阿岚第二次骑,当然不是真的第二次,指的是他记忆中。 上次在西施那里,非常炫的跃上那匹雪白的珀格萨斯,可是这次这匹和珀格萨斯有 天壤之别的老马就怎么都上不去了,而且,当时珀格萨斯是什么鞍、缰、镫都没有,光 溜溜的,而这匹马是样样齐备,为什么就上不去了? 左脚踩蹬,拉住缰绳,翻身上马……为什么会掉下来? 第八次失败后,海德看不下去了,拉住那匹可怜的马,把他抱了上去。 情况没有好多少。阿岚在一分钟后就以死癞皮狗的姿势贴在马背上兼死抓住缰绳, 虽然平时没有什么力气,这时候他手劲却不小,拉得那匹马都走不了了。 海德不由暗自叹气。却只得把他抱了过来。 “罗伯特,我真的骑过马……嗯,如果把鞍子卸了,我可能就会骑了……”连阿岚 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怪怪的。 “以后慢慢学吧。” 那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海德和阿岚到达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不远处有人立在晚 风中,在如血的夕阳下,仿佛静谧的剪影画。 “罗杰!”海德难得的笑了,“你的第六感还是这么强,” “海德,你失踪好久了。”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挽着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笑着和他 打招呼。 “他是谁?” “你的崇拜者,曼娜,好久不见,你已经要成了咱们族里的第一美人了,”海德跳 下马来,伸手把被马颠的骨头要散了的阿岚也抱了下来。 “好漂亮,比娜塔丽都不逊色。你身边怎么总是一些绝世美人,”那个青年开朗的 笑着,“羡慕死了,” “你不也是,咱们族的第一美人都是你的了,曼娜,”海德熟埝的拥抱了那个女孩。 “放心,我帮你看着这个家伙,他没有干坏事的机会。” 原来他们是总司令的亲人,“阿岚,他就是第二部队的指挥官罗杰,” 阿岚惊的几乎栽倒,解放组织最出色的三大勇士之一,超能力战士,自从海德十六 岁拔剑问天,反抗外星人侵略就追随他,让外星人闻名丧胆,也是阿岚最崇拜的勇士看 上去竟然是这么一个文静的年轻人。 “他叫阿岚,是个小精灵,”见到自己崇拜的人物,阿岚几乎变成了白痴,嘴巴张 得大大的,良久才想起来傻傻的敬礼。 “我特意赶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看来还没有迟到,” “你的超能力也一直不差吗,”能和海德这么笑嘻嘻的说话的人不会有太多了。 四人并肩向村里走去。 “阿岚,这里很安全,假发可以摘了,”海德和罗杰似乎又在谈军务。 “好漂亮的小妹妹,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那个叫曼娜的女子拉住了阿岚的手, “好漂亮的手,简直比娜塔丽还漂亮,” “我来猜,”罗杰笑着道,“用一下超能力,100%猜中。” “罗杰,小心!”海德的警告已经晚了。 阿岚只觉的面前人影一闪,罗杰已经站在三丈以外,呼呼的喘着粗气。 “没事吧,”海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好强大的封印,你故意看我出丑,” “提醒过你,你还是那么性急,他的发色是什么颜色?” “紫色。无与伦比的浅紫色,他身上的封印是谁加的,不是你吧,怎么会有这么强 大的力量呢,简直是神的力量,” “封印?”阿岚奇怪的看着罗杰,“那是什么东西?刚才是超能力吗?你闪的那么 快?” “有人为了守护你,用了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平日看不出来,但当你遇见危险的时 候,那……”罗杰自然的向阿岚解释什么是封印,结界。 海德向他使了个眼色,罗杰没有再往下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紫色的风。” “那么再劳驾你,发挥一下你的直觉。”海德伸手把阿岚的假发摘下来了,“命运 之子!” 这是命运之子这个决定他一生的词第一次和阿岚联系在一起。 比黄金沙漠还要灿烂的金发,象生命之湖的水般变幻莫测的眼睛,传说中的命运之 子,不是人类该有的美丽…… 连和阿岚相处惯了的海德也不由呆了一下,可能一路上阿岚一直戴着假发的缘故, 重新见到他的金发,竟然有一种眩目的感觉。 “命运之子是什么?”阿岚追问道。 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真的可以当命运之子,可是一开口就气质全消,海德和罗杰互 看了一眼,都有点泄气的感觉。 “海德,是海德,海德回来了,”一大群少年男女跑了过来,及时为阿岚解围。 “你们慢慢聊,我带阿岚去歇会儿。”善解人意的曼娜及时的把焦点人物阿岚带走。 这个小村子与其说是个村子,不如说是个小型游牧民族的聚集地更恰当。房间不是 砖瓦木头建造的屋子,而是帐篷。 阿岚被曼娜领到了一座很大的帐篷中。海德和罗杰被那些年轻人簇拥着不知道到哪 里去了。 “今天是个节日,一起参加吧,阿岚。”非常非常漂亮的曼娜扎了两条辫子,乌黑 的头发好象最好的乌木,白皙粉腻的肌肤配上樱桃般的小嘴,吉普森族第一美女绝对不 是言过其实。“喜欢奶茶吗?”人却是更温柔体贴。 “谢谢曼娜姐姐。”阿岚对甜食一向是来者不拒。 “换上我们族的衣服吧,”曼娜打开一个箱子,翻着衣服,“就穿曼斯的衣服吧,” “曼娜姐姐,曼斯是谁?”虽然是刚认识,可是已经喜欢上曼娜了。 “我弟弟,他和你一样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如果还活着应该比你高了,阿岚。” “他……”“他两年前死了。”“对不起。” “没关系,吉普森的儿女不行这一套,生死没有好什么忌讳的,何况曼斯死的象一 个男子汉,值得骄傲。” “很合身。”阿岚换上了吉普森族大袖子的服装。“头发太乱了。” 曼娜拿起梳子帮阿岚梳着他久未梳理的乱发,“好久没有帮人梳头了,从前,我也 是这样给曼斯梳头,”他好象有些消沉。 “曼斯一定觉得很幸福……” “嗯?” “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姐姐给他梳头啊。” “那我一定是地球上最幸福的人哦……”曼娜不由抿嘴一笑,“我小时候,娜塔丽 也这么给我梳头呢,” “娜塔丽是谁?” “他是我表姐,地球第一大美人,大家都不叫他的名字,都用传说中地球上最漂亮 的女人‘西施’的称呼来称呼他。”他似乎在回忆什么,眼中的神色全是崇敬。 西施!难道是那个西施吗?阿岚愣了一下。 “他也有十年没有消息了,当初……他为了罗杰他们,” “曼娜姐姐,给我讲讲他好不好,我问罗伯特他从来不说,还有罗伯特从前的事情, 他的父母,”到底总司令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也是吉普斯族的人吗? “海德肯定不会说的,这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你注意到没有,大家都称他的姓,不 叫他的名字,”“为什么?” “海德其实并不是我们族的人,大概是二十年前,他流浪到这里,当时全身是伤, 我姨父救了他,后来,他十二岁那年,我们村子遭强盗洗劫,他一人杀退了几十个贼人, 还单人独骑的冲到强盗的老巢,把那些强盗都赶走了,救了村子,大家的性命都是他救 的,所以大家都很尊重他,除了姨夫和娜塔丽,没有人叫他的名字,直到如今,他仍然 是大家的英雄,整个吉普森族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是地球解放组织的总司令,却没有 一个人出卖过他,” “大家都知道……”总司令是非常谨慎的人,却这么相信族的人。 “没有错,吉普森的人,都是把性命交在他的手里,都相信他,为他而死,死而无 怨,就象娜塔丽似的……” “西施小姐和罗伯特是恋人吗?”应该是吧。两人那么般配。 “十年前,海德,罗杰他们被外星人困在那边的山上,海德受了很重的伤,娜塔丽 为了掩护他们逃走,牺牲了自己,”曼娜却避过他的问题。 “牺牲?” “娜塔丽为了让他们顺利逃走,赶着一群野马,拦住了外星人,”他略做解释, “那时侯,传说中的天马珀格萨斯突然带着一批野马出现了,珀格萨斯很少让人看见, 更是从来没有让人骑过,当时不知道娜塔丽是怎么有那种力量的,竟然骑上了那匹传说 中的马,带着整个野马群,拦住了外星人……” 遥想当年,风起云涌,倾国倾城的黑发美女,白衣溅血,跨着不羁的珀格萨斯,独 自带着千匹骏马,狂卷入敌军,即使是外星人,恐怕也会避让三舍吧,阿岚一时之间竟 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也只有这种女子才配得上拔剑问天的海德。 珀格萨斯之所以在阿尔卑斯流连也是为了守护这位倾国美女吧。 “后来,娜塔丽被抓住了……”红颜自古多薄命,那许人间见白头?”……被卖做 了宠物,那天,海德去救他,娜塔丽—” “西施姑娘为什么不跟总司令走?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娜塔丽对海德说,除非他能把外星人赶出地球,不会再见他,而且,他想收集一 个关系地球存亡的情报,需要利用外星人,其实这不是真的理由。” “真的理由是什么?”“娜塔丽做了宠物,失去了贞操,认为自己配不上海德,” “罗伯特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在乎的,” “贞操对吉普森族是有很大意义的,无论男女,都是从一而终,族中几乎没有再婚 的,就我和罗杰而言,如果我先他而死,他就终生不娶,如果他死的比我早,我会追随 他而去,如果我遇见这种事情,会一死明志的。娜塔丽却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娜塔丽是 用一切爱着海德,而海德却只是把他当作妹妹,情难独钟,娜塔丽有情,海德却只有义, 娜塔丽不想看他尽义务,我们族的儿女不是放不下的人。” “罗伯特为什么,为什么罗伯特会不爱西施姑娘?” “连娜塔丽都无法俘虏他的心,只能说他没有心了。” 没心。阿岚心中一寒,总司令确实有这种感觉,他太冷静了,简直是有冷酷的感觉。 “罗伯特才不是那种人,只是他身为我们大家的领袖,需要绝对的理智,” “连海德自己都不辩护,你倒替他辩护,曼斯从前也喜欢这么替海德说话,我弟弟 很崇拜海德,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追随海德……” “我也是!我一定要帮助总司令把外星人都赶出地球!” 篝火已经架起来了。晚风中传来阵阵笑声和歌声。 “阿岚,你先出去吧。”一下子进来了十多个女孩,围着曼娜叽叽喳喳的。 阿岚按照习惯坐到了海德的身边。 “你也是自由战士吗?好羡慕,”同龄的男孩女孩都围了过来,聊着闲天。吉普森 族的人似乎都挺漂亮,曼娜虽然没有西施那么漂亮,但是和一般的宠物比起来,还是要 美丽多了,而且非常有气质。罗杰也实在是一个大帅哥。至于海德就不用说了。连一般 的孩子似乎都非常开朗可爱。 “你穿这套衣服真的非常合适,”罗杰由衷的赞美着,“如果你是我们族的人,曼 娜族中第一美人的地位恐怕要保不住了。” “别开玩笑,指挥官!”阿岚的脸有点发红。“去跳舞吧!”旁边的女孩拉住阿岚。 阿岚看了海德一下,他的眼神就是随便玩吧,这才放心的被人拉走。 曼娜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夜了。 他穿了一套全场最华丽的衣服,华丽的就象新嫁娘的衣服。 不过他没有坐到罗杰身边,而是坐到了海德右边。 “曼娜姐姐,你好漂亮……”阿岚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们都扎两条辫子?”。 曼娜的脸一红,“是一种风俗。” 有一瞬间阿岚觉得海德的脸色有些黯然,可能是错觉吧。 罗杰不知道何时凑了过来,搂住曼娜,“等一会我就解开他的头发,” “现在不行吗?” “那当然了。” “看见曼斯了吗?是他的衣服吧。”海德这才有空和阿岚说两句话。 “总司令,曼娜的弟弟死了。” “曼斯死了?!”海德愣了一下。“他一直身体不好,可是也不会这么就死了…… 罗杰,曼斯……” “前年的事,我忘了跟你说,”罗杰的脸上是一种难言的悲愤。 “那个该死的人口贩子,一直在打咱们族的主意,这次他们打算找曼娜的事,曼斯 为保护姐姐挺身而出,他说他救不了娜塔丽,但不能让曼娜也遇见这种事情,你也知道, 他们三个都是罕见的美人,” 海德沉默了一阵,“我上次见他,他还不到十岁,他那时候就想跟我,当初,我因 为他年纪小,身体又不好,不想让他吃苦,早知道就让他跟我走了,他怎么死的。” “好象有一个很重要的外星人丢了一个宠物,是个金发的男孩子,你也知道,金发 的宠物男孩一直是最畅销的产品,曼斯很受欢迎,” 金发的宠物男孩,海德下意识的瞥了阿岚一眼。阿岚当然不知道是他闯的祸。兰瑟 才不会干这种事情,不干我的事!很正义的回瞪了海德一眼。 “他被送到一个大人物那里……后来他杀了那个外星人。曼斯最后的话是他无法达 成追随你的愿望了,但至少他可以自己为自己报仇,做为一个男子汉,那种耻辱要用血 才洗得清。” “又是何苦呢,他又没有……” 海德拨弄着柴火,似乎在想一些事情。“罗杰,他们姐弟三个只剩下曼娜了,你好 好照顾他。” “嗯。只要我有这条命在,就不会让曼娜吃一点苦。” “大家安静一下,”一个长者走到篝火圈的中心,“今天,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就是……罗杰和曼娜的婚事,趁着海德赶回来了,我们就办他们的婚事,让海德给曼娜 送嫁,” “阿岚,你带的簪子还在不在?” “在这里,”阿岚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海德会带一枚簪子出来。 “一会儿你代替死去的曼斯把簪子递给罗杰,这枚簪子可是很重要,曼娜可以算是 我的妹妹,这枚簪子就算是我送的嫁妆,”阿岚当然不知道如果簪子没有什么价值,是 送嫁人最丢脸的事情。 海德握着曼娜的手,走到场子正中,先接受了长老的拥抱,和祝福,紧接着罗杰大 步走了过来,神采飞扬,走到曼娜面前,单膝跪下,握住海德的手吻了一下,“我的兄 弟,你可愿意将曼娜嫁给我?” “罗杰,你的诚意不够。”海德给他一个警告。 “我的兄长,我的父亲,你可愿意将你宝贝的妹子曼娜恩赐我为妻?” 阿岚几乎要笑出来,原来送嫁就是这么回事,海德这么小小的一刁难,马上就从兄 弟变成了父亲。 “曼娜是我宝贝的妹子,你这小子凭什么来娶他?” “我有一颗赤诚的爱他的心,” “拿出来看,”阿岚不失时机的插嘴。刚刚海德告诉他可以帮腔,他就出马了。 没有想到罗杰居然真的解开衣服,可能是用了他的超能力,竟然在心脏的位置画了 一个红色的心形。 登时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我怎么觉得你这颗心是黑的,”可能海德也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想开他的玩 笑,果然,那颗红色的心变成了黑色。 大家登时知道这是海德和罗杰进行的超能力斗法,热闹更大了。 “大哥,我觉得你错怪了罗杰,”阿岚及时拔刀相助,顺便给海德一个难题做, “我怎么看他那颗心都是花的,” 罗杰那刚刚投出的感激的目光立刻变成了想杀人的眼神了。 果然,他胸前那心形变成了五彩花花的了。 曼娜更是要笑弯了腰。 “阿岚,不能让曼娜笑,否则大家会认为这场婚事会不幸的,”海德低低的吩咐。 “曼娜姐姐,你不要哭,罗伯特会帮你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的,”阿岚假情假义的 安慰着笑弯腰的曼娜,“那个花心小子不值得你喜欢,” 脑筋灵光的过分的罗杰这才发现真正难缠的主角是阿岚。以他的身份在村子中很受 尊崇,本来不会有人难为他,可是没有想到海德竟然会开他玩笑,而海德会这么热心, 八成是跟着阿岚起哄。 “老大,你刚刚还要我保护曼娜,好好照顾他,”海德一直被起兵时就追随的一些 弟兄叫做老大,其实数他年龄最小,当时才十六岁,现在他也不足二十八。 “我有说吗?”海德装蒜的问阿岚。 “美丽善良可爱的阿岚,我最最亲爱的兄弟,请您说一句公道话,” “大哥,你确实说了,要罗杰象——似的跟着曼娜,”阿岚故意把象后面拖了一个 长音,让众人猜测他想说的那种四足动物是什么,他可不会真的说什么象狗似的之类的 话得罪自己的上司。 “我说了象什么?”海德想连阿岚也一起消遣。 “您说象人似的,还是象一个大公无私的伟大的好人似的,” 罗杰几乎把鼻子气歪。 差不多了,海德心中暗笑。“罗杰,你能提出什么诚意的保证吗?” “我的祖宗啊,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什么都做,” “倒立绕场一圈,怎么样?”阿岚又出了馊主意一个。 罗杰立刻大松了一口气,“手不许着地。”阿岚忙加了一句。 在众人的笑声中,罗杰绕场一周,一般认为,新郎越狼狈,新娘就越有面子,就会 越幸福,紧跟着,阿岚和罗杰就一系列问题进行讨价还价,例如将来洗脚水谁倒,孩子 的尿布谁洗等问题,招架不住的罗杰除了生孩子这点确实做不到,其他的只有全部认了。 带着一张苦瓜脸站在了海德身边。 “罗杰·希尔维,我把曼娜交给你了,” “我舍不得你啊,”曼娜按照规矩扑在海德身上装哭,“姐姐,你会是世界上最幸 福的女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曼娜还是忍不住笑了,如果按照刚才阿岚的那些硬塞给罗杰 的毒辣计划进行,他真的会是世界上最舒服的老婆了。 “曼娜,你愿意做罗杰的妻子,并且终身服从他,跟随他吗?” “罗杰,你能发誓爱曼娜,一生不变吗?” 海德终于把曼娜的手递给了罗杰。 罗杰轻轻解开了曼娜的长辫子,仿佛瀑布般的头发披散开,在火光下,曼娜的脸庞 闪着一种神圣而美丽的光芒,恍惚的象精灵。 “好美,”阿岚有些失神的看着曼娜,不愧是西施的妹妹。海德催了他一下,他才 想起簪子的事情。 罗杰拿到簪子时也吃了一惊,“海德,这……”他当然是识货的人,“阿岚和我一 点小小心意。” “这至少也够一年半载的军饷……” 簪子在村人中传递,大家重新围着篝火唱起歌,跳起舞来。 “海德,唱首歌吧。”酒已酣,自然大家更放纵。 “阿岚,替我唱首歌,”海德的眼睛却越喝越亮。 阿岚接过竖琴,略微调了调弦,随口唱道,“拔剑问天,击碎长空,天地间,风起 云涌,醉酒纵马,快意恩仇,红尘中,爱难独钟。 抛一切恩怨情仇,笑问心何去何从,一切随风,共一段人世风光,只愿你生死与共, 相偕白头。” 诧异的目光集中在阿岚身上,阿岚觉的出海德那种仿佛要看透他的眼神。 “太棒了,阿岚!”那些年轻人都疯狂的鼓掌,叫着,笑着。 夜已深,罗杰接过已经被所有人祝福过的簪子,重挽起了曼娜披散的长发,篝火映 着两人的脸,都是红红的。在众人的笑声中,两人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了。 让新婚夫妻一大早就起床可不太好。可是曼娜和罗杰却比阿岚起得还要早。 “罗杰,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就拜托你了。” “虽然我应该享受点婚假,也会抽时间帮玛利亚摆平那些可恶的外星猪的,这你放 心,倒是你,山中草那里实在不好对付。” “实在不行就……”海德的眼睛在阿岚身上溜了一下。 “太冒险了!”罗杰似乎有点生气。“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如果你有什么……” “如果是真的呢?你的第六感一直很准……” “阿岚,拜托你照顾海德,”曼娜也在和阿岚话别。 “为什么?” “因为,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叫他的名字的人了。” 阿岚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有地位。可这只是情况需要,在兰瑟那里既不能叫 海德总司令,也不能叫他的姓,所以才养成叫他名字的习惯,根本就是…… “……有机会,替我到娜塔丽的墓前献束花,” “西施姑娘还活着……” “他还活着?”曼娜的神色显然是不信。 “我上个月还见过他,你们为什么会以为他死了……” “他真的还活着?” “是啊。” “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阿岚几乎要赌咒发誓了。 曼娜却突然扔下了他跑开了,“罗杰、罗杰,姐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