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时的天下大势,也一步步照著盛和所已知的在前进,如同盛和所猜,十月, 曹操逃出洛阳,接著便于十一月传檄天下,号召诸镇讨董。 原来中平六年四月,灵帝时好时坏的病突然加重,召当时大将军何进议立继位 之人的事情,大将军力主应以长子刘辩为储,但灵帝本身却想立次子刘协为储, 灵帝死后,十常侍承帝之意,和何进展开交锋,最后何进纳曹操与袁绍之计, 以兵逼宫,在灵帝柩前立长子刘辩为帝,是为少帝。 当时袁绍建议何进趁机尽诛宫中宦官,以绝后患,何进一时心软,又被董太后 说项,放过了十常侍一马。但从此十常侍对何进就怀恨在心。 这时的董太后已经是太皇太后(就是灵帝的妈妈,少帝的奶奶),而少帝即位, 何贵人升为太后,两人争权,何太后得何进之助,废董太皇太后,并杀之。外面流 言满天飞,这时已是中平六年六月了。 袁绍又向何进建言,十常侍贼心不死,散布流言,应该尽杀,何进动手前被何 太后阻止;这时的袁绍出了个馊尽天下的主意,他劝何进发诏召天下诸镇入京清君 侧,曹操力主不可,并建言应该用京城武力以迅雷之势解决十常侍之患,何进听从 袁绍之言。发诏天下,这时中平六年七月,盛和刚抵洛阳,会见曹操。 董卓地处雍州,消息得的最早,在一番运作下,第一个带兵进雒京,暂时驻扎 城外。消息传出,十常侍先发制人,计诱何进单人入宫,何进带袁术等人领五百精 兵,被阻于宫前,何进一人入宫,惨遭十长侍所杀。 袁术、袁绍、曹操、吴匡四人领兵冲入禁宫,诛杀宦官,乱中,十常侍中四人 挟持皇帝由地道逃出宫中,曹操知皇帝被挟,令兵出城去追,少帝和陈留王出逃时 遇道董卓,这时董卓已得消息,领兵正要进城,偶遇少帝及陈留王,名正言顺的奉 二人入宫,将军马带入城,这时是中平六年八月。 九月间,董卓为废少帝,和并州刺史丁原发生争执,董卓利诱丁原帐下第一猛 将吕布倒戈,杀死丁原。十月,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是为献帝。 袁绍与董卓争执,出逃至冀州勃海,并带走文武将领数十人,董卓为安其心, 拜为渤海太守。 而曹操刺杀董卓不成,也逃出洛阳,在兖州陈留得钜商卫弘相助,招兵买马, 矫诏袁绍,袁绍得诏后,起兵三万到陈留;二人共同檄文天下,约天下举兵会师洛 阳,共讨董贼。檄文曰: 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 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 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操发檄文去后,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州镇,豫州刺史孔岫。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刘遗。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平原太守盛和。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盛和知道袁术必到会,知魏延与之有大仇,乃留魏延、张昭等众人留守平原, 自带著田丰、关、张、刘及馀将同行。 原来盛和于十一月初一所召开的大会,就是为了因应曹、袁二人的檄文所开; 此次大会,文臣以田丰为首,下为张昭、简雍、董昭、田畴、程昱、郭嘉、荀彧等 人;武将以张辽为首,关羽、张飞、刘备、高干、乐进、魏延、赵云;李典为忠义 营副指挥兼亲军指挥,亦得列席其中。 大会中,盛和听取众人意见后,决意领一万人出军,响应曹操檄文,随军的文 有荀彧、郭嘉、田丰、程昱;武有张辽、关羽、张飞、刘备、李典、乐进、韩当、 赵云。留守众人以张昭为正,魏延、高干为副。 一切安排就绪后,盛和率众人领四千骑兵、六千步兵于十一月十五出发。 沿路上,盛和以自己不懂军事,将各项行军事宜,交由张辽和关、张等众人计 议后施行。虽是行军,张辽等人一切均按法度;卯时行军,酉时扎营,必择险要之 地。 这时盛和才体会到当时自己的一封信,让如今的平原军有了多大的战斗强度。 每日能行二百里,如果不是中原之行,盛和马术已稍有进步,只怕真的会发生那四 条腿的跑不过两条腿的事来。为此,盛和在帐中大大了夸奖了众将一番。 自平原到洛阳也有二千馀里,到得洛阳外,已是初平元年十二月了。曹操接著 盛和,二人尽述离别之意,又待数日,众诸侯亦陆续皆至,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 百馀里。连续数日,盛和往访当日中原之行所会见诸人,以述思念之情。 某日,曹操命人多宰牛羊,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之策。太守王匡曰:「今奉大 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操曰:「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 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绍再三推辞。众皆曰:「非本初不可。」绍方应允。 次日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请绍登坛。绍整衣 佩剑,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盟誓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 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 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 明灵,实皆鉴之! 读毕,歃血。众因其辞气慷慨,皆涕泗横流。歃血已罢,下坛。众扶绍升帐而 坐,两行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而盛和随众人一番做作,心下暗自冷笑,观众人, 皆面和心不和也。 操行酒数巡,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曰:「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 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众皆曰:「惟命是听。」 绍曰:「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 水关挑战。馀各据险要,以为接应。」长沙太守孙坚出曰:「坚愿为前部。」绍曰 :「文台勇烈,可当此任。」坚遂引本部人马杀奔汜水关来。 而盛和知道孙坚在此战必损大将,在其引兵去后,命韩当领著李典、乐进率忠 义营随后,伺机依计行事。又叮嘱不可让孙坚察其行迹。 汜水关守关将士,知孙坚领军前来攻关,差流星马往洛阳丞相府告急。 董卓自专大权之后,每日饮宴。李儒接得告急文书,迳来禀卓。卓大惊,急聚 众将商议。 温侯吕布挺身出曰:「父亲勿虑: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提虎狼之师, 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卓大喜曰:「吾有奉先,高枕无忧矣!」言未绝,吕布背后一人高声出曰:「 「割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亲往。吾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耳。」 卓视之,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关西人也;姓华,名雄。卓闻 言大喜,加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五万,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赴关迎敌。 众诸侯内有济北相鲍信,寻思孙坚既为前部,怕他夺了头功,暗拨其弟鲍忠, 先将马步军三千,迳抄小路,直到关下搦战。 华雄引铁骑五百,飞下关来,大喝:「贼将休走!」鲍忠急待退,被华雄手起 刀落,斩于马下,生擒将校极多。华雄遣人将鲍忠首级来相府报捷,卓加雄为都督。 却说孙坚引三将直至关前。那三将:第一个,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 德谋,使一条铁脊蛇矛;第二个,姓黄,名盖,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铁鞭:第三 个,姓祖,名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也,使双刀。孙坚披烂银铠,里赤帻,横古 锭刀,骑花鬃马,指关上而骂曰:「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华雄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程普飞马挺矛,直取胡轸。斗不数合,程普 刺中胡轸咽喉,死于马下。坚挥军直杀至关前,关上矢石如雨。孙坚引兵回至梁东 屯住,使人于袁绍处报捷,就于袁术处催粮。 袁术见信,正欲急运粮草至孙坚军中。某夜,从人说术曰:「孙坚乃江东猛虎 ;若打破洛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与粮,彼军必散。」术听之, 不发粮草。盛和闻其事,命诸将各自整军练马,以待其用,自往见袁术,力劝其不 可因小失大,眼光短浅,二人不欢而散。后术又探得盛和正是杀其三子的凶手魏延 之主公,心下更恨之。 孙坚军粮草渐缺,军中士气日降,大军自乱。细作探得此事,报上关来。李肃 为华雄谋曰:「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将军挥其前寨,坚可擒矣。」 雄从之,传令军士饱餐,乘夜下关。 是夜月白风清。到坚寨时,已是半夜,鼓噪直进。坚慌忙披挂上马,正遇华雄。 两马相交,斗不数合,后面李肃军到,令军士放起火来。 坚军乱窜。众将各自混战,止有祖茂跟定孙坚,突围而走。背后华雄追来。坚 取箭,连放两箭,皆被华雄躲过。再放第三箭时,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鹊画弓,只 得弃弓纵马而奔。 祖茂曰:「主公头上赤帻射目,为贼所识认。可脱帻与某戴之。」坚就脱帻换 茂盔,分两路而走。雄军只望赤帻者追赶,坚乃从小路得脱。祖茂被华雄追急,将 赤帻挂于人家烧不尽的庭柱上,却入树林潜躲。 华雄军于下遥月见赤帻,四面围定,不敢近前。用箭射之,方知是计,遂向前 取了赤帻。杀至天明,雄方引兵上关。程普,黄盖,都来寻见孙坚,再收拾军马屯 扎。坚为祖茂失散,伤感不已,又知盛和为其事与袁术不和,心下感念;星夜遣人 报知袁绍,并具书信谢盛和。 绍大惊曰:「不想孙文台败于华雄之手!」便聚众诸侯商议。 且说祖茂于山林中受伤迷路,正逢韩当领著李典等一行前来寻人,因救之,祖 茂感其恩,后留于盛和帐下听用。后坚闻知,甚为感叹。 众诸侯闻知孙坚兵败,各自领将都到袁绍帐内,只有盛和后至,绍请入帐列坐。 绍曰:「前日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进兵,杀身丧命,折了许多军士。今者孙 文台又败于华雄:挫动锐气,为之奈何?」诸侯并皆不语。盛和目视袁术,笑曰, 但教前日公不听吾一言,今日如何?术怒而不语。 绍举目遍视,见盛和后立著三人,容貌异常,都在那里冷笑。绍问曰:「盛太 守背后所立何人?」盛和曰:「此吾结义兄弟,关羽为骑兵统领,张飞为弓骑统领, 赵云帐前听用」。言罢,盛和即令三人往前拜见。 忽探子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著孙太守赤帻,来寨前大骂搦战。」 绍曰:「谁敢去战?」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曰:「小将愿往。」绍喜,便著俞涉 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大惊。太守韩馥曰:「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绍急令出战。潘凤手提 大斧上马。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众皆失色。绍曰:「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言未毕,阶下一人大呼出曰:「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视之,乃赵云 也。 原来赵云随韩当行走汉中及益州数地,见韩当每言及盛和,尽是崇敬之意,心 下对盛和亦颇为好奇。待得与盛和见面,盛和对其解衣推食,心下感其厚恩,常思 以报答;自大军出发,如今正有机会,是以不待请示盛和,大步向前,欲为其主盛 和争个脸面。 帐上袁术大喝曰:「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安敢乱言!与我打出!」曹操急 止之曰:「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未迟。」 袁绍曰:「使一无名之将出战,必被华雄所败。」操曰:「此人仪表不俗,焉 知不是对手?」赵云曰:「愿立军令状,如不胜,请斩某头。」 操教酾热酒一杯,与赵云饮了上马。赵云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临出 帐前,盛和忽得站起身来,对赵云曰,子龙,一切小心,我等你立大功而归,以壮 我联盟行色。赵云以目视盛和,出帐提枪,飞身上马。 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正 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赵云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当温。 曹操大喜,又羡盛和帐下有如此猛将。只见盛和背后转出张飞,高声大叫:「 子龙奇功,斩了华雄,不如就这样杀入关去,活拏董卓,更待何时!」 袁术大怒,喝曰:「俺大臣尚自谦让,量尔不过一统领,安敢在此耀武扬威! 都与赶出帐去!」曹操曰:「得功者赏,何计贵贱乎?」盛和亦不悦曰,袁公视我 平原盛和无人耶?袁术曰:「既然公等只重一卒,我当告退。」 盛和笑曰,便请自去,不敢留公尔。操急止曰:「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耶?」 请盛和先带关、张、刘回寨。盛和再三冷笑而去,众官皆散。曹操与袁绍暗使人赍 牛酒抚慰四人。 归回帐中,关、张二人犹有不平,赵云面沉如水,盛和笑曰,也怪不得袁术; 前番阻运粮于孙坚,我力阻其不可如此,后致其大败,如今在我面前正抬不起头来 ;他的部将俞涉三回合间便被华雄斩了,吾之子龙,却是三回合间斩了华雄, 他是丢了大面子,要找回来啊。众人闻言皆笑,子龙面上亦见微笑。子龙对盛 和说,末将愿为主公前驱。盛和笑而慰之。却说子龙既斩西凉猛将华雄,名声鹊起 于诸侯之中,当晚多人来拜,颇有结衲之意。子龙将众人之礼转呈盛和,盛和发赏 众军士,众人皆喜。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