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讨董战后,盛和引军回平原。一如往常,练兵、屯田、积累金银。 后挑吉日与糜贞完婚,并纳向年公孙所赠之婢为妾。盛和酒量本浅,平日便不 饮酒,每尝言酒醉必乱事,怪的却是酿的一手好酒,关羽等数人好饮者,多引为一 奇,奈何当日因娶妻大喜之日,盛情难却,被关羽、张飞、刘备等人恶作剧,一番 狂饮之下,竟大醉不醒。 期间糜贞以泪洗面,张辽怒斥关、张、刘三人胡来,三人低首不语;原来自盛 和中原之行,足有一年半的时间,平原诸事皆由张辽代行,因此张辽早已成为盛和 的代言人;而张辽也实在会办事,不论军务政务,皆能用人,平原军马可以说如果 不是张辽,今日无此战力;因此当张辽见盛和如此醉状,又知是关、张、刘三人所 为,一怒之下,竟叫小校将三人绑到校场之上,明言盛和何时醒,何时放人。竟无 一人敢求情。 众人又延请名医,为盛和诊治,奈何不论任何药物,皆是无效。张辽等人皆忧 心如焚。这日,张辽等诸人如同往常一般,于公事完毕后领著郭嘉等众人前来盛和 房前,糜贞出迎,正细诉盛和仍未醒,抖然听得房内有人呼唤,众人不顾失礼,闯 入房中,原来是盛和醒了,正觉口渴,想找杯水喝。 盛和醒来,见众人皆在房内,亦觉诧异,经郭嘉等人细述,方知前因后果,忙 命人前去校场释回关张刘三人,又不见张辽,问其何所之,众人皆不知。糜贞却来 前低声道,张辽已缚荆,正跪于门外,为盛和不醒,罚关、张、刘三人之行而请罪。 众人扶盛和来到门外,闻张辽言曰,张辽罪大,因主公酒醉不醒,遂缚主公义 兄义弟于校场之上,当时以为斥罚。事后每思之,恐他人以为辽擅权也。欲释之, 又因军令如山,如释之,日后所令不行,军不成军矣。天幸主公已醒,张辽擅权有 罪,请主公降罚。 正好关张刘三人同至,虽缚了几日,武人体魄,竟是略微憔悴了些,馀无大碍。 见张辽缚荆请罪,又闻其言,惶惑无地,亦跪请盛和免罚。 盛和此时方言道,早跟你们说了我不能喝酒,不是不陪你们喝,而是我真的不 能喝,我常说的,我只要喝酒,一定会出事,好啦,这下你们信了吧?关张刘又叩 首谢罪,盛和命人扶起三人,又释张辽,跟众人说,都先回去歇一下,过两天我找 你们讲事情,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了。 众人皆去,盛和独留张辽。入室内,未及言,张辽又复跪,盛和不及令起,只 告诉张辽,上位,唯有德者居之。我不擅饮,诸人皆知,此次我大醉,汝缚其三人, 虽然有错。但我醒来,听郭嘉等人所言,便知我未醒期间,肯定人心惶惶,你能用 自己的方法来让众人安心,方法或者不对,这心意是好的。 (谜之声:就是说张辽以擅权,令众人众口一词责之,则众人可同仇,不致失 去同心,造成更大的混乱。) 盛和此时示意张辽站起来。又接著说,本来我还担心你的威望不足,现如今看 来,你已能独当一面,那么,在我所设想的计画中,你就能为我分担其中的一大部 份了。 至于这次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著你权重,对你有猜忌之心。这种事我不 会去想,也不会去做,盛和见张辽惶恐,又笑著说,我这人就这样,把事情摊开来 讲,免得日后你在外为我厮杀拼命,还得防著我给你一刀。 盛和接著又说,我只知道,只要我能让你倾心追随,你再权重,也必不负我; 如果我做的不好,良禽择木而栖,你反我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张辽听到这里,满脸 大汗,跪下伏身道,属下不敢做此想,唯望助主公佐汉室平天下。张辽终身不敢背 主,如有违此言,天诛地灭。 盛和扶起张辽,笑著说,这事就算了,以后我们谁都不要记著。哪,听清楚喔, 不是谁都不要再提,而是谁都不要再记著这事。行吗? 见张辽闻言点头,盛和又笑了一下,说道,你也累了,这几天,你的压力不比 别人小。先去好好休息,两天后我要召集众人议事。 又拍拍张辽的肩膀,附耳小声说,日后真有那么一天,我绝不封众人为王,本 朝前例,异姓王多没好下场,我也是一片爱护和保全之意,望你明白。今后好好做, 我相信你张文远的心。 张辽闻言先是一愕,继而满脸激动,抱拳为礼,却不说话,仅又是一跪,一叩 头;高声道,属下先行告退,请主公安歇。盛和方笑道,好、好,你去吧。 此时为东汉献帝初平二年春,西元一九一年。讨董之战草草结束后,袁绍领兵 暂屯河内之地,河内粮少,袁绍每以此为苦;韩馥以绍尝为联盟盟主,待之以礼, 常运粮以济之。但在韩馥的心中,其实是以袁绍为并州张超和洛阳、长安间的缓冲。 袁绍手下兵多将广,苦于粮草每每不足,受制于人。早有夺冀州的打算,奈何师出 无名,不敢动手。 这一日,许悠、沮授、审配、逢纪四人同来见袁绍,言军中存粮仅馀七日,请 袁绍书予韩馥,请其运粮相济。袁绍闻言,默然半晌,好一会才说,我明白了,今 晚我就写信,明早请人送去邺城。 当夜,袁绍于书房中缓缓绕室踱步,旁徨不已,长吁短叹,似有无限心事。从 人来报,沮授深夜求见,言军中有要事需请袁公决断,袁绍请人引其来见,见礼毕, 沮授安坐,仅以目视袁绍。 袁绍待人上茶毕,方动问,不知军中何事,请先生见告。沮授默谋半晌,方道, 为军中无粮一事,来请袁公决断。绍曰,正欲书之,奈何心中有事,下笔无法成文。 授默然。半晌,授方道,袁公心中何事,可否陈之,我试为袁公解惑。 绍曰,我袁家四世三公,我从兄袁术现为后将军南阳太守,兵多将广,粮草不 缺,虽与荆州刘表不合,但仍不失为群雄之一。我尝为讨董联盟盟主,奈何至今仍 寄人篱下,为粮草受制于人,是以心中有事。 授闻听此事,笑曰,某有一策,如成之,可为袁公得冀州一地,恐袁公不欲行 此背信之事,不敢言尔。 绍闻而笑曰,何妨言之。 沮授默然半晌,方缓缓道,幽州公孙瓒虽为辽西太守,其势凌驾刺史刘虞之上 ;平原盛和,狼子野心,对冀州久蓄野心。主公可先书此二人,约定三人同讨冀州 韩馥,事后三分冀州。待其二人起兵,我为袁公活动,令韩馥与袁公同掌冀州,届 时袁公可再施计,架空韩馥,主掌冀州。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袁绍双眼精光闪闪,口中却道,我为盟主,当不可行此背信之事也! 沮授乃跪下泣道,为袁公百世所计,请袁公务必如此,成大事不拘小节;韩馥 无能,冀州民怨已久,袁公此举,是为百姓请命,非为背信,请袁公鉴纳。 袁绍默然,好半晌,方道,夜深了,先生回去安歇吧。此事不可再提。说罢以 目视沮授。 授起身,躬身言道,请袁公三思,转头自去了。袁绍目视沮授离去,好半晌, 归座书信予韩馥。 隔日,绍命人去请颜良、文丑以下诸将,又请沮授以下诸人同来,待得众人皆 到,正欲传信予文丑等诸人,却见众人面有异色;正不知其所以,忽闻审配出列跪 于堂中,向袁绍大哭曰,冀州百姓,苦受韩馥荼毒,思得明主久矣;请主公为民请 命,主掌冀州。 绍大惊失色,却见众人跪于前,劝其受之,许悠更大呼曰,从来刺史抚养一地 百姓,唯有德者方能居之,我主仁厚,正适为之。请主公鉴纳。众人同拜曰,请主 公鉴纳。 袁绍见状,大哭,泣声曰,我不欲为此小人背信之事,奈何汝等迫我。众人劝 之,半晌,绍收泪道,便随尔等之意,吾不拦矣,唯断然不可有负韩馥。众皆称善。 沮授当即代袁绍修书二封,分予幽州公孙瓒及平原盛和。其馀各人自去理事。 袁绍于帐中长坐,静观众人行事,脸色凄然。 而这时的盛和,在平原郡守府中,却迎来了他这一生中号称三大麻烦的第一烦! 这日,盛和正视察诸将练兵。有人来报,言徐州有客至,夫人正接待中,请盛和速 回一趟。盛和闻言,乃交代张辽继续视察,自带了十馀人赶回府中。 风风火火的赶回家中,却见大厅中为糜芳独坐。大喜,往前相见施礼。 落座后,糜芳一脸坏笑,问道,盛太守近日可好? 盛和笑道,还不错啊,怎么,千里迢迢,就为了来问我这句话? 糜芳笑而不语。半晌又发问道,前次盛太守中原之行,可有遗憾?言罢又是一 脸坏笑。 盛和莫名其妙的想了半天,方道,没有吧。我和周瑜通信,他答应待守孝期满, 来我这边看看;怎么这么问,莫不成事情有变?盛和又接著说,还有,你妹妹是我 夫人,你怎么尽叫我盛太守?能不能别打官腔啊? 糜芳笑道,真的没别的事让你有遗憾的了_ ?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