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鲍信也不让门外人通报,直接就闯进曹操的中军帐,这时的曹操还在看各军所 写上来的一些文件和数据,见鲍信深夜闯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下来 迎接,正要开口问事;却听到那鲍信道,袁本初当了个盟主,志得意满,一副小人 得志貌;我就真的不懂,孟德你如果起兵,也会有人响应,为何要这样做,把这个 盟主让给人当?这不是为他人做嫁吗? 曹操心中暗叹一声,口中却笑着说,你也知道,我乃宦官后人,董卓今日能掌 大权,和他早前与十常侍交好不无关系,由我来主导的话,只怕诸侯响应的,没有 以本初为主的多啊。 鲍信冷笑着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乱世当中的英雄有这么好当?区区一 个盟主就让他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孟德我告诉你,日后能为这个乱世出力的,我 想还是你。这一次讨董,我以你为马首。就这样了,我告辞。鲍信言罢,一个揖礼, 去了。 这时的盛和帐中,盛和也和荀彧、郭嘉、田丰、程昱等四人在聊着今日登坛祭 天的事。荀彧说,以前我看曹孟德实在不失为人杰,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也会出 这么烂的主意,让袁本初当盟主,这种事也真只有他才想的出来!郭嘉闻言笑而不 语。 田丰则是说,主公,当年你中原之行,与各地刺史太守皆为旧识,如今讨董一 事,你不争这个盟主之位就算了。怎么还写了封信给袁绍,大力支持他当盟主?程 昱笑着听完田丰的话,才接着说,这次讨董必是无功而返;十八诸侯不齐心也不齐 力,各自为政,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等着看吧。荀彧却说,那也不能让那袁绍 当盟主啊?他的家世背景最好,他的知名度最高,这都没错,问题是,打仗又不是 打知名度。 盛和听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程昱这时又说,文若兄,我问你一句话;荀彧 闻言以眼目视程昱,又听程昱说,你想想,这一趟打仗,真心为汉室的有几人?此 语一出,众人陷入一片深思。盛和这时才缓缓的开口说,一个也没有,连我都不是。 程昱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盛和,才又接着说,十八诸侯同讨董贼,看起来声势浩大, 实际上和一盘散沙也没什么两样。讨董成功,只是加速了各地各自为政的情况;讨 董失败,留下的只是一个笑柄;不论成功失败都没有好处,何必把主公往这位置上 推? 盛和这时终于开口说,我跟你们说句心里话,会来这里讨贼的,心中或多或少 都有一个想法,洛阳政府现由董卓所把持,如果我来讨董,那么日后朝廷有任何命 令,接不接旨的主动权在我身上;旨意利于我,当然是非接不可,旨意不利于我, 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说,此乃朝中小人作祟,恕无法接旨。连我也是这种想法,别说 其它人了。 郭嘉这时也开口,主公之所以大力支持袁本初当这个盟主,有一条是各位可能 都没注意到的。其家四世三公,说起来很好听,不过当天下出现乱象时,他这个袁 家有没有出一善言以辅国政,或做一善行以佐朝廷?没有!如今让他这个四世三公 的后人来当盟主,本身就是个讽刺;没多少人懂罢了。 盛和这才说,不来不行,来了我没打算真心出力。好了,夜深了,我累了;都 去歇着吧,仲德留一下,我跟你商量点事。片刻后,众人都退出去,只程昱仍在位 上。盛和坐的腿也有点麻了,站了起来,在帐中随意踱步,这才开口道,你会不会 怨我不助汉室? 程昱闻言点头不语;盛和这时又接着说,孟子说了,民为重!我当年初为中山 县令时,也想着要为这汉室朝廷出力,不过后来的所见所闻,让我改变了这个主意。 今天我跟你说说,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后悔跟着我,你还来得及走。程昱这时抬头 说道,愿闻高明。 盛和笑着说,天下大乱,汉王朝责无旁贷;你也是个熟读经史的人,我不跟你 说废话;自和帝之后,宦官、外戚争权;两次党锢之祸,地方上多次饥荒,朝廷只 能坐视;外族入侵,朝廷无力抵抗;老百姓呢?今天活着,明天在那里?没人知道 ;汉王朝太老了,老到盘根错节,蛀虫丛生,没力了。 盛和忽然转过头来看着程昱,你说说,在这种情形下,重新种一棵树容易;还 是将这棵大树的病枝子剪去、蛀虫除去、好生调理,让他重现生机容易?程昱闻言 默然。 盛和又缓缓的踱了几步,一叹后说道,你以民为重,这就很好;其它的,你好 好想想,今天的话,别跟外人提起;这是我们两人的谈话,不用给外人知道。程昱 闻言,默默起身,对盛和行了一礼,退出帐外,自去了。盛和站在帐中,想了老半 天的事,自言自语的说道,袁本初、曹孟德,你们两个可别让我失望啊。 隔日袁绍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一事;孙坚自告奋勇,领着本部军马往汜水关而 来。而鲍信散会之后,恐被孙坚夺了头功,命其弟鲍忠领三千人抄小路赶在孙坚前 面先来汜水关挑战。不料却被守关大将华雄一刀砍死在关前。这时孙坚赶到,华雄 趁胜引兵而攻,两方人马互有胜败。打了数十日,孙坚粮已渐渐不足,差人往袁术 处讨粮。袁术不给,盛和为了这件事,在袁术帐中大闹一场,与袁术两人差点打起 来。幸得曹操左右安抚,这才免了一场内哄。不过孙坚因军中无粮,导致士气低落, 被华雄劫营而战败的消息也传来了。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