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月初,虎牢、荥阳一带传来一个全然扭转战局的消息,把在内黄的曹操、兖 东的曹昂全给打懵了!盛和根本没事,反而自己带着奇兵,占领虎牢之后命黄忠领 五千弓骑,从背后偷袭吕蒙军,致曹军六万人全军覆没,吕蒙以下所有人,全部战 死;太史慈脱身之后,领着剩下的二万人,以一日夜行三百里速度,渡过黄河、官 渡水,直奔许昌;盛和则凭着一万人马,恃虎牢关之险,阻拦洛阳军队,不让曹丕 东出驰援。 当此消息传来,相关的所有人都傻了;当时的曹操正在议事,中军大帐中但凡 叫的出名号的人全都在,众人亲眼见到曹操暴怒之下的反应,一剑斩断所倚之几; 片刻后,贾诩第一个冷静下来,先问了传令兵一句话:「十月到三月,半年的时间, 藏踪匿迹不是不可能,但是一万五千人,加上一万五千匹马,他们的粮食从那里来?」 那传令兵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谁也回答不出来。 后来贾诩多方打听,才知道盛和自起兵就有个习惯,凡盛和军中,战死的不论, 轻伤退役者一律赏田、税赋从优,重伤成残以致无法耕作者,盛和把这些人都安排 到治下各地去担任甲长、里长、保长,一方面是不让这些人生活无依,一方面则是 借重这些人的纪律性和当过兵、见过世面的警觉性,来做盛和领地的耳目。当地县 官或当太守的人,如果太没规矩,横征暴敛,只要有五十个以上的甲长、里长、保 长同时列名上呈到田丰那边,这个县官就算死定了;这也是盛和领地为何能够这么 安定的原因。 而盛和一到牧野,一万五千人化成一百五十个小队,藏到各个村落去,盛和平 日深居简出,人家不一定认识,杀神张飞可就大名鼎鼎、无人不识;找到各地的甲 长、保长、里长后也不用再多废话,张飞露个脸,那些人便都成了老相识;安排好 住所,一万多人就这么藏了起来。 周瑜的议和则是自作主张,事后盛和也没怪他,毕竟周瑜的考虑也没错:「不 要同时得罪两个敌人!」而兖东、冀南二地的流言,则是郭嘉、程昱、张辽、徐晃 合议之后,禀明盛和才发出的,盛和虽然事先知道,却完全没想到他们四人会把这 场戏唱成这样,而为了让戏更加真实,还去找个和盛和模样相仿的人来假扮;而为 了取信曹操,张辽和徐晃还真的领兵对打了一场,死了二千多人。 不过刘备的造反却是真的!赵云领着五万人和刘备的四万多人在河间、任丘、 渤海北部缠绞成一块;刘备造反的原因很多,归结起来也就几句话:「不甘心为人 所制」、「新为汉室宗亲」加上「受人诱惑」,这其中竟有曹操和朝廷的影子。田 丰查得相关证据之后,呈给盛和看过,便全部被压了下来;盛和本打算用这个当引 子,制造谣言,把曹操这尾大鱼钓出水面,后来曹操果然中计,大军渡河而来,被 徐晃等人所制造出来的假象拖住。但盛和也没想到,刘备就真的这么敢!这种利用 谣言引蛇出洞的事,曹操干得比盛和还熟练,只是以往都是曹操当引蛇的人,这一 回的曹操军却成了出洞的蛇。 当一切前因后果逐渐因盛和的出现而明朗之后,曹操终于发飙,在议事的中军 大帐上看着无能为力、共同请求撤兵的文官武将前,一剑斩断面前几案。虽然如此, 但众人都知道,大势已成,这时要谋的是补救,而不是追究。 戏志才见曹操如此暴怒,便命左右人先把曹操请到后帐去休息,接着以曹操北 征军军师的身份,下达命令:「抛弃所有能抛弃的东西,所有人只留七天粮食,其 余全部销悔。」叹了一口气,戏志才接着说:「我需要一个人殿后,而这个人,可 能不会有回许昌的机会,你们,谁愿意牺牲的?」 话音一落,刘勋和典韦同时站了出来。典韦眼睛一瞪,正要开口,刘勋抢着先 说话了:「典统领,你去不得,主公要你保护,别忘了你亲军统领的身份!」典韦 一愣,正要开口,旁边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说得对,我和你一起殿后。」众人 一看,原来是耿纪。 戏志才点了点头,叫众人下去准备,又让刘勋和耿纪留下,交待完毕,让二人 先离开;事已至此,战局明朗,贾诩也不是笨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跟戏志才 说:「这两人忠于主公,我也留下吧,看能不能保二人一命。」言罢也不再等戏志 才有话,拱手一礼,便退出帐外,去找刘勋二人商议。 众人都退出帐外,戏志才又看了老半天的地图,仰头对天长叹了一声,喃喃说 道:「好一个弥天大谎,不但骗敌人、也骗自己人,好一个盛和、好一个张辽。」 接着戏志才抹了抹脸,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的走进后帐,待其回报曹操议事结果, 整个过程中曹操愣愣的,一句话也没说,戏志才见此,叹了口气行礼后,便回去自 己的营帐中准备了。 到这地步,战局已经没有悬念;西路部份,曹丕托大,在洛阳城中只留下一万 人,如今虎牢关在盛和手中,曹丕只能有骚扰动作,无力强攻;河东马超和周瑜议 和后退兵冯翊、让出河东,双方议定以黄河为界,周瑜趁势侵入河东,与盛和一北 一东,两边同时威胁洛阳;无奈下,曹丕领着一万人,夜里偷偷出城撤往南阳,准 备先绕到荆州去。盛和探得后也不追赶,只命五千人进驻洛阳,其它都等战事结束 再说。 东路军部份,李典一开始就不打算决战,和曹昂的十二万人打成僵持不下的局 面,毕竟六万多人要一口吃下十二万,还是有难度的,再者陈宫说明:「这次战争 的重头戏不在东路,最重要是让曹昂退兵即可;如果东路这边战局紧绷,逼急曹操, 让他下定决心发生了大会战,能胜也是惨胜;到时豫州守军肯定不会再坐视;最重 要的是,曹、盛两边如果决战,西边的马腾绝对又会跳出来捡便宜!」李典深以为 然,遂采陈宫建议,请关羽出兵做势,威胁曹昂军。 关羽得李典来信,出兵相助、和韩当会合于小沛;曹昂得讯,缓缓缩回东郡、 两军出现对峙,为曹操保留了大部份的实力;而这时的中路军已经完了,曹操用戏 志才之议退兵,留下五千人,徐晃领着郭嘉出兵追击,贾诩用计,被郭嘉识破;五 千人和徐晃军发生激战,曹军抱必死之志,徐晃军一时拿这五千人没办法,两边僵 持了一天多的时间,刘勋等人在最后关头领着一千余人撤离,为曹操撤退争得时间。 不过这时在黄河南岸等曹操的,是守许昌的刘晔;刘晔一身狼狈,臧霸则躺在 一旁动弹不得。当日太史慈和陆逊二人领兵直奔许昌,当时的许昌有两万人守城, 太史慈原以为有场攻城战好打,却没想到陆逊建议,许昌城墙高、厚、深,根本打 不动;当由陆逊领一万七千人佯装攻城,吸引守军注意力,接着太史慈择一处无人 守卫之处,三千人迅速攀登上城,从城守军背后发动偷袭;混乱中臧霸为护刘晔身 受重伤,两人在城陷之前领着二百余骑逃出,许昌城破。 至此,曹操已经没有选择,洛阳、豫州北境失守,兖州成了四面皆敌;曹操壮 士断腕,下令曹昂领兵,把兖州所有能带走的、通通带走,曹操会合曹昂,近二十 万人进入淮南,暂时都郡于寿春;汝南城未失,于禁领着张既、韩浩、张邈率三万 人退入此地接应,曹操又留下夏侯惇、曹真、满宠等人共守汝南及其周围险要处, 成为寿春北门。张绣见曹操大败,心思开始活动,暗中和守洛阳的黄忠联络,被曹 丕察觉;曹丕见情况紧急,不及报信给曹操,当机而断,设计擒斩张绣及其大将胡 车儿二人,将荆州纳入自己掌握。 建安八年夏、秋之交,盛、曹大战结束,盛和这边原本出兵十七万,剩下十四 万多;曹操出兵二十三万,只留下了十五、六万人,各地守军受命退回淮南,淮南 之地一下凭空多出近三十万军队,幸得曹丕已得荆州,不然粮食供应上只怕会立刻 出现大问题。曹操撤到寿春之后,趁盛和忙于北境刘备之乱,向盛和求和。 曹丕自洛阳撤退之后,盛和在西路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孙策仍为并州牧,训练 还没训练好的十二个万人队、周瑜北上河间;太史慈暂时代理豫州事务,居于许昌 ;黄忠早已带着五千人入洛阳,盛和命黄忠先行整顿当地治安;另外在弘农留下三 千人,传书陆逊来代守;安排妥当后,领着剩余的一千多人,带着许褚、张飞二人 赶往河间;其它领地南边的相关事务,全丢给郭嘉和张辽、徐晃去处理,只要求把 近卫军派往河间。出发前,盛和特别秘密传书交待太史慈,不要对献帝无礼,但也 别再把他当皇帝看!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