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傍晚,我一个人去散步,路边又有很多新奇的建筑矗立了起来,原先老人们下 象棋的地方变成了一家美容院,有不少妙龄少女站在门前招徕来往的路人,生怕错 过每一个生财的机会。是啊,现在生活好了,人们对容貌更加在乎了,为使自己的 青春多延长一段时间,花上一些钱也是值得的,这等于是花钱买青春。但是,这些 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已经不再需要靠那些面子来维持我的自信了。 实际上,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自信不自信的了,活一天就是一天。现在 终于明白了小时候常听老年人说的那句话,他们常说自己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但是这些态度对于年轻人来说并不合适,因为他们还有梦 想,还有激情,他们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情,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们。我的侄子就是这样,他虽然大致上是一个比较孤僻的青年,但是对于自己的追 求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昨天听了侄子的奇遇后,我很为他感到高兴,觉得他离自己 想要的东西又近了一步,他活在了自己想要的世界里。 走到了一个街角,看到有几只流浪猫正在路边旁若无人地闲逛,它们弓着身子 迈着懒懒的猫步,很是自得其乐。天空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布满了大片的 乌云,仅在远处的天边露出了一丝蓝色的亮光。穿过涵洞的时候,看到几个潮流少 年正在墙上自由地涂鸦,他们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表达方式:用喷漆,在墙上,恣 意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情绪,愤怒地消耗着自己的过剩青春。看到这里,忽然想起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热衷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并没有他们胆大,因为他们敢在前 半夜作业,而我只敢小心翼翼地选择早已曲终人散的后半夜,那样会稍稍增加一些 安全感。从这里可以看出,我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是不敢真正的去反抗什么的。 看来人们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正确的,我是一个老实人。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做一个老 实人,对这三个字很是抵触,觉得“老实”两个字只能用在被驯服了的小羊身上。 那时候我是何其的忧郁,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对现存的任何价值都产生了厌 恶。人们活的是那么的荒谬,人们过的是那么的扭曲。直到遇到了她,我自身才发 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使我感受到了爱情的存在,使我和她有了相互依赖的感觉, 我们的世界有了奇特的安全感。同时她超强的逻辑思维使我对事物的兴趣也发生了 变化,我开始迷上了数学,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对数学 的爱已经超过了对她的爱,才有所收敛。即使这样,我后来仍然发明出了独特的数 学宝典,为数学世界做出了一点贡献。呵呵,好了,不吹嘘自己了,重要的就是这 一会儿使我记起了对自己一生起决定作用的那个缘分。 只记得她的名字叫小敏,至于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则早已记不清了,似乎是因为 我捡到了她的饭卡,或者是信用卡什么的,才有了交往,应该就是那样相识的。后 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模糊,记忆之门被无情的时间锁牢了,只能透过门缝依稀看 到些从前的影子。 回来的路上,有一群年轻人在打架,扯着嗓子说要打死对方,看到这血琳琳的 场面,我是唯恐躲之不及,因为我讨厌暴力。在这方面很佩服圣雄甘地的作为,他 倡导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为人们指明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途径。走了没多远,发现 有警车朝这边驶来……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