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召唤一个人需要什么合理的理由? 正在这时,我听到下面有人喊:“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 我从楼顶望去。果然她已经跳了下去。从我这里看下去,并不太清楚,但看来 是凶多吉少。周围迅速围上了很多人。 我心一凉,这次是真的真的没救了。我上次把兵娃媳妇从死亡状态救过来,那 是因为大家都是农村人,都相信神力,至少他们相信王瞎子。所以即使死人复活他 们也是可以理解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还得感谢王瞎子。 我在想,这个妇女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她可是有知识的, 凭她说的“谈判专家”、“诓”,难道正是知识害了她,她压根就不相信死神、复 活这一套? 我也只好乘电梯下了楼。我不会再复活他们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死了。我 本来是打算只要他老公不火化,我可以让妇女把丈夫的尸体悄悄运到老家。然后复 活,在另外的一个世界生活,也就没事了。可是……也就在一念之间的事。现在两 个人都死了。我也没办法了。我只有一本笔记,我没别的本事。世间的苦难很多, 我没办法见一个救一个,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的苦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到了一楼地下室,孩子的哭声传上来。我想了想,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 自己留了五百,就放在那里了。也许他们会把孩子送到孤儿院,这点钱就送给孩子 们吧。 我到了大厅。看见一群人往我刚出来的那个房间走去。出于好奇,我又折了回 去跟在后面看热闹。我也想知道妇女真实身份,她何以说出那么有水平的话。 有人先看到了我刚放的钱。 还有人发现了一张毕业证,硕士毕业证。硕士毕业,至于为何落到这个地步, 就是一个迷了。 也许是受到感情欺骗,也许是…… 我不想呆下去了。这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北大生卖肉、教授擦皮鞋、博 士乞讨……,我了解下去,肯定又是一件让人心酸的往事。 我走了。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人很舒服,心却有点难受。看着街上的行人, 有行色匆匆的,有拿着蒲扇趿着拖鞋晃悠的,每个人都在过着每个人的生活。 突然我心口一阵钻心的绞痛。我疼得呻吟了。不远就是一个很大的街心公园, 我闪身进了一个林子。很疼,又觉得寂寞孤单,真是恨不得死去的好。星星在一闪 一闪,林子里树叶在沙沙作响。我听见一只猫头鹰,在远处,像为死者呜呜地哀鸣 ;还有一条狗正在莫名地嚎叫。还有那风声正像在我耳边低声诉说,只是在诉说着 什么,我捉摸不透。我真是丧魂落魄,希望身边有个伴。是的,我又在想安了。安, 你现在在想我吗,当我正在想你的时候? 我的心口还是很疼,如果安在旁边,也一定是急死了。安,你现在还好吗? 我们是相爱了。可我们已经分别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心还是绞 着疼?那可怕的咒语怎么形影不离? 我找了个大树,坐在地上,又用了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我不由又掏出兜里 的笔记本。这么长时间,笔记已经磨得有点旧了。右下角有点卷,我用手压了压。 看着这个笔记本,我真想扔了它,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它而起。命运这东西……但我 没扔,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是安带给我的,是和安唯一的联系… …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还会发生什么。但笔记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它让我可 以衣食无忧了。 赵三的计划终于好了。厂子也很快建了起来。 赵总要我当厂长,这是他为了报答我而特意安排的。 我不干,毕竟这不是凭我的能力挣来的。我不需要这样的安排。我说如果这样, 不如资助我让我去读书吧,我觉得我还需要学习。你先要别的人当厂长吧。等我学 好了再说。 于是我又重新回到了学校。阿丘一个人去继续他的旅行了。然而非典还在继续。 事情正在以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着。全国已死了好多人。到处人心惶惶,举国不得 安宁。 不行,我得继续迎战了。可不能光喊口号啊。但我也没有多少办法啊。我只有 一个笔记。我只能守。也许安有办法? 一个人的时候,我又把笔记拿出来玩。 我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在笔记的封面夹层里露出了一点纸头。原来怎么没发现 哩? 我捏着那点纸头慢慢往外扯。是一个纸条。安的。我见过安写的字。 “小龙,如果有事找我,就在笔记的最后把我的名字写三遍,我就会感觉得到。 因为笔记实际上有召唤魂魄的性质。” 我太高兴了。唉,原来还有这么个办法。我还是这么做了。我还得救人,我不 能保证我和安在一起能控制住自己,但是没有办法。 真的只为救人吗?要不怎么说我是个凡人来着。我明明是为安考虑来着,怕她 毁灭,让她走,现在又因为自己的思念太过强烈又把她招回来。就如同一杯鸩酒, 明知道有毒,却喊爱人来和自己共饮。而且有一个堂皇的理由,去为了救更多的人。 到底是那种原因占得比例更重一些? 要是没有那个咒语,那该多好啊! 不再多想,我把安的名字在笔记本上写了三遍。我的心情很激动。不知道第一 话该怎么开口。但安并没有回来。没有回到我眼前。 那时候,学校外边不远处有一个医院,听说市里发热的病人全部在那隔离。学 校已经封门了,不让人随便进出。 大家心里都很恐慌。 我其实不是很担心这里的病人。因为这是一个很小的城市。阿月不可能照顾到 这里。 第二天,我正在打篮球,有人说有美女找我。 我一时想不起来会有那个美女来找我?是赵三吗? 我看到一个美丽的穿着黑色牛仔的女孩子在风中对我笑,长发飞扬。 我愣了一下。 很熟悉,又说不上是谁。 “啊,不认识我了。” 我一听声音,“呵呵,怎么会呢,我的女人我怎么不认识。”没错,是安。她 恢复了女人的打扮。 安说:“小龙,你真会享受,几天不见,你又跑到学校来舒服了。” “呵呵,谁让我是个垃圾,找不到工作,只好回炉再造了。” “垃圾就是垃圾,再造还是垃圾,而且变成垃圾中的极品了。” “好啊,你还真敢说我是垃圾……”我佯敲了一下安的头,看得出来,安这次 要比上次心情好多了,也开朗了许多,也许是恢复了女儿身吧。 “你哪里的学费啊。” “你应该知道的。” “是赵三家给你的。” “嗯。” 我看安的脸色暗了一下,我知道她是吃醋了。可我不能表达出来,我这次是为 了正事。 “我这次叫你来。是有正事的。” “我知道。” “你知道阿月现在在疯狂地报复。不止是畜牲不放过,现在连人也……,而且 速度是那么的快。” “这正是哥哥想看到的。” “就是你说的无聊。” “对。” “我要想办法了。我不能在忍受下去。人命关天的事。” “这也是哥哥想看到的。” 我记起当初安给我笔记时说的那些话。我没再作声了。 我和安走在一起,我发现我们成了焦点。不是我们,虽然我也长得帅(衰?), 但没有那么有吸引力。是安成了焦点,她实在太漂亮了。看着男生羡慕我的眼神, 我觉得跟美女漫步校园真是世上最美妙的一件事情。 “其实阿月也知道你有一本笔记,哥哥告诉他的。阿月早就有杀你的心思了。 只是无能为力。因为我在你的笔记本上把你的名字悄悄写了两遍。就可以防止别人 对你的暗杀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拉着安柔若无骨的小手来到学校后边的小树林里。 看看四下无人,我掏出笔记。翻了半天,果然在其中的一个空白处用很小的字写着 我的名字。不注意翻还真不知道。 “唉,又没看到。” “我早说过了。笔记里面有很多秘密。连我都不知道。你整天说研究研究,我 就没看你认真试过。” “你帮我想个对付月的办法吧。我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两遍吧。” “但你可以借助笔记的力量啊。你把L 复活了,L 起到了一定作用,但现在不 行了,因为他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月收敛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杀人了,不过杀的都 是中国人。但你还记得第一个发现阿月秘密的FBI 警员不。告诉你,他的尸体还在 完整的保存着。你把他复活过来,他就可以直接去举报阿月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