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月明星稀鹊南飞,绕树三闸无可栖 沿着一路往下的坑道,邵重与小倩两个人手上分别持着一只火把,小心翼翼的 贴着洞壁往下行走,藉着火把摇曳不定的光线探索前面的路径,一旦听到任何风吹 草动,也立即停下来查探,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走了大约七百公尺,小倩缩在邵重的背后,跟着邵重的脚步 亦步亦趋的向前深入,只是越往前一步,便多了一分畏缩的心意。 看着周遭在多年的使用之后显得光滑的洞壁,小倩轻轻的吐吐舌头,低声说道: “唉,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情形下进来这里。这里平常看来不是很明亮、熟悉吗? 怎么没有光线了或是火把之后看起来会这么可怕??” 邵重回应道:“嘘,说话小声一点。这样搞不好会被人听到,那可麻烦。” 只是隔了一小段的距离,在火光的范围之外,便是一片黑暗,邵重经过一些熄 掉的火把前,还可以感受到火把原有的热度,以及曾经燃烧过的气息。很明显的, 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 这时候来到一个叉路,在邵重的前面分出三条不同的叉路,偏偏又是宽度相差 无几,眼前一般黑暗,邵重转头对小倩说道:“你知道下面怎么走吗?” 小倩说道:“知道啊,左边那一条延伸不远就是储藏室,还有器材室,那可是 这个维多坑里面最大的一间储藏室。中间以及右边这一条就比较复杂,往下都可以 走很远。小倩曾经走过一次,差点走不出去。” 邵重叹道:“啧,我倒是没有料到会遇到叉路,哪晓得维多坑里面这么复杂。 早知道就先找张地图来,还可以判断可能会到哪里去。咦?”说到这里,邵重心中 隐隐有某种联想。 “……地图啊,这个我没有带耶。”小倩没有听到邵重刚刚那一声惊咦声,只 是用力的在想着办法。 邵重摇摇头,心道:“不会是这样子的吧?那个字谜难道是左右把字给组合起 来?嗯,这就是了,但是,这也太奇怪,维多坑底……会有甚么甚么东西?” 在一旁的年轻女牧师像是想到甚么好点子一般,右手轻轻敲在自己的左手掌上, 嚷道:“啊,有了。小倩想到了,这个法术应当可以用,这可是小倩昨天才刚刚学 到的欧!” 邵重烦恼的想着自己的烦恼,试图要找出个蛛丝马迹,听到小倩的话,好奇的 转过头来。只见到小倩神秘的笑一笑,举起手上的牧师权杖,左手在权杖顶虚画圆 圈,低声说出法术的名称,“巫师之眼!” 只见握在小倩手上的权杖顶端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像是在回应小倩的呼唤一 般,轻轻的闪烁两三次之后,紧接着就在邵重与小倩眼前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五公 分见方的光幕,凭空的漂浮在地面上,平平的浮在地上约莫一公尺高的高度。光线 柔和并不刺眼,白色的光线中包裹了一些细细的蓝色线条,弯曲有致,线条的粗细 有异,长短也不甚相同。 邵重看着光幕,说道:“愕,这是表示甚么东西。” 小倩放下牧师权杖,说道:“这是法术‘巫师之眼’,听人说是用来显示周遭 有没有敌人的法术,在洞穴或是地道很有用,还会显示出地道的路线。小倩想用在 这里应该会有用的,不过得快一点,因为效果只会持续一分钟。蓝线是指路线,粗 细代表宽度,当中的红点就是表示较大型的生物。” 邵重仔细的审视光幕里的蓝线说道:“这样是吗?那蓝线的细线怎么会错综复 杂的?”邵重有些怀疑的提出疑问。 小倩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当然的吗!粗线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就是我们现 在走的坑道。细线是后来才挖的,就相对窄了很多,主要都是从这里延伸出去的。 对了,羽毛,要快一点欧,因为小倩的法力等级还不是很高,这法术只能持续大约 一分钟,要赶紧记起来。” 邵重看着地上的光幕,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指着当中的线条说道:“唔,‘巫 师之眼’?这真是非常有用,那么这里这两个红点就是我们了……放心吧,一分钟 已经很够了,这么简单的路线。那个拿了我玉如意的王八蛋就是在这里了。距离不 远,我们应当很快就可以逮到他了。” 又过了一个弯道,邵重发现前面隐隐透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心叫终于到达了目 标。伸手示意一旁的小倩停了下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小片布之后,低声对小 倩吩咐道:“小倩,你到附近去帮我找一些小石头来。”小倩答应着去了。 邵重熄去火把,往前探去数步,聚集目力,终于看清楚光线中的人影。 黑衣人这时恰好施法完毕,邵重并没有见到他所施展出来的“影子卫士”。只 见到黑衣人在山壁前的空地来回踱步,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兀自低头细查地上的 东西,状态古怪。 邵重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包袱被丢置在一旁的岩石上,可是,正 好就在墙上火把的下面,很明显的,无法轻易拿到。正在大伤脑筋的时候,不知何 处飞来一只吸血蝙蝠在一旁嘎嘎乱叫,张开利牙,振翅便要扑向黑衣人。邵重见到 此处,心中不住叫好。 不料,从一旁黑暗的阴影中跳出一团比黑暗还要漆黑的影子,很快的在半空中 从一旁攫走俯冲而下的蝙蝠,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等落下到地上的时候,那只吸 血蝙蝠早已被撕裂成许多块残骸。 随着黑影以及蝙蝠的落到地上,邵重这时才发现,那一团黑影竟然化为一只狗 的形状在地上施施然的四处游走,并且融入背后的黑暗中。而且,更叫邵重惊异的 是,原来在地上早就散落了不少不知名的生物,像是吸血蝙蝠、变种老鼠、毒蜘蛛 等,全都是具有攻击性的生物,而且全都是残骸。 邵重重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心中大叫不妙的退回小倩的位置,将刚刚发生的 事情转述给小倩听。 小倩听罢,慢慢的说道:“嗯,这可能是暗黑法术的一种,是用来守护施术者 的安全。我记得这种法术分成两种,有可能是攻击对施术者不利的东西,也有可能 是攻击侵入施术者周遭范围内的一切东西。不过,我不确定是属于哪一种法术。” “那么,有办法解除吗?”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只是没有甚么把握呢。” 邵重听了小倩的叙述,说道:“嗯,一种守护施术者安全的法术?这可有趣了, 对了,你有找到可以用的石头吗?” “嗯,有啊。在这里。”小倩拿出她找到的石头,摊开手掌,让邵重看。 看着小倩手中的小石头,邵重皱着眉头,说道:“欸,这就是你所谓可以用的 石头??这么小,像小指头一般,没有大一些的?” “啊,不够大啊?已经很辛苦的在找了说,没啦,就这么大。” “那么,你有办法作个冰出来吗?就包在石头上面,这样或者可以让体积大一 些,增加一些破坏力。” “唔,这倒是可以的,小倩可以做得到。可是,你有办法避过守护法术的防御 吗?”小倩拿出一颗石头,左手在上面绕了了个圈子,接着泛出一道蓝光,团团围 绕着石头,很快的,在蓝光消失的时候,就在石子外面结了一层冰块,体积也增大 两倍。 邵重撕下另一条布给了小倩,笑着说道:“嗯,问的好。这就要靠你了,而这 也是计划的精采之处。反正由于守护法术的作用,那家伙并不是很注意外界的攻击……, 而且守护法术不晓得一次可以应付多少方面的攻击,说不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试 试看。” 小倩依照邵重的吩咐,在小心翼翼的接近黑衣人一段距离之后,将邵重撕下来 的布条对摺,并在手上反覆的缠绕了几圈之后,把被冰块包裹起来的石头放到了布 条当中。接着,将预先准备好的“破魔术”灌输到石头里面,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但是还是极力保持稳定的心情,以免因为慌张而法术失效。接下来,就是以着忐忑 不安的心情等待邵重的暗号。 邵重先是拉紧了腰上的绳子,预防万一的时候以免出糗,然后在距离小倩一段 距离的地方就开始爬上洞壁的上缘。施展盗贼的必修功夫之一,攀岩游墙术,一步 一步的仔细爬到黑衣人的光明所在。 邵重吊在洞穴上面的石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洞穴里的两个人,黑衣人正在向 着地板上努力工作,至于年轻女孩则在小心翼翼的弄自己不熟悉的事情。 邵重看着眼底下的两个人,心道:“哼,那只‘影狗’不知到哪里去了。真叫 人烦恼。咦,他怎么在地上敲敲打打的,莫非地下真的有玄机?可是要真的有问题, 那么早该被挖出来,怎么没有人发现?” 先前邵重在比较远的地方,无法仔细看到黑衣人的动作。现在距离拉近许多, 总算可以一看究竟,却是看到黑衣人在侦测地上的玄机,不由得心中犯疑。 而且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在黑衣人身边的那一个小洞穴。如果小倩的法术“巫 师之眼”没有错误的话,很明显的,这一个洞穴就是真正矿坑的起点。但是,邵重 不管如何看总是觉得那一个坑道是向上延伸的,换句话说,这里就是维多坑的最底 点了。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邵重自己颇不相信的摇摇头。 邵重回头见到小倩完成投石索的准备工作后,强压下心里的疑惑,以食指以及 拇指向黑衣人轻轻弹出一个小石子。只见石子离手之后,以一个小巧的弧度划过邵 重面前的空间,抬升到最高点之后,越过黑衣人的头上,落往黑衣人的身后去。 而就在石子从弧度的最顶点落下的时候,邵重感觉到面前的空气一阵波动,气 息翻涌,只觉得眼前一花,隐伏在一旁的黑影跟着窜出,迅速的在半空中拦住落下 的石子。邵重见状,立刻将身形迅速的依着墙壁的边缘,溜往包袱的位置。 在岩洞另一边的黑衣人仍是浑然未觉的继续探勘地板上的动静。 就在邵重终于靠近包袱的时候,“啪!”的一声,那一团黑影就在此时,以旋 风过境之姿,瞬间将石子给撕成粉碎,挫石扬灰。同时,“咻”的一声,一颗灌注 了小倩法力的石头,迅速的穿过空间中的距离,很快的就接近“影狗”附近的位置。 而且,虽然因为小倩力道不足、技术不够,有些偏移了目标,也有些软啪啪的样子, 但也不负邵重的期待,吸引了“影狗”对入侵者的注意力。 邵重见机不可失,连忙探手往包袱抓去。就在此时— “嘿!” 一个阴寒的冷笑声刺过了邵重的注意力,像是凝结了,邵重伸出去的手如同冻 结了一般,停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邵重转过头来,恰好迎上黑衣人阴骘的目光,以及一个越来越大的脚掌。心中 大叫不妙,邵重这时候才想到自己身上没有半根武器,但是为时已晚,抓了包袱立 即往身旁一滚,避开了一脚之危。 黑衣人的脚在地上激起了一大篷的岩石碎屑,匹哩啪啦的四处乱掉。邵重沿着 壁面一个溜转滚到地上,藉着右手往前一推,整个人向前撑飞了出去,正好避过黑 衣人的一肘以及一记手刀。 “篷!!” 就在“影狗”击中小倩的“破魔冰石”,同时冰消瓦解的时候,邵重也跟着落 到地上。 黑衣人看了一眼掉落到地上的石子残骸,冷冷的说道:“哼,毕竟这只是初级 的守护法术,遇到基本的‘解除魔法术’就瓦解了,果然不甚可靠。不过,没想到 这里的老鼠这么多,竟然还有帮手,这么多鼠辈,那我更不可浪费时间了。” 邵重气喘吁吁的把包袱背到背上,说道:“等等,我们打了这么久,我倒还不 知道你的名字,这多难为情啊。而且,我拿回我的包包有甚么不对?” 邵重左右看了一眼,想要找个好机会可以趁机溜走。毕竟,打斗并不是一个盗 贼擅长的功夫。 黑衣人不耐的说道:“废话少说,等死吧!”话毕,“噗,噗”几个踏步就往 前冲去,顺势自背后取出长剑,往邵重扫去。 邵重没有见过有人说打就打,其它的人至少还会先说上两句场面话,一时不察, 只得向后退步,闪躲的很是狼狈。只能算是堪堪闪过横扫,跟着黑衣人的剑又斜斜 地从下方挑起,邵重一个退步,顺势击出右拳,想要逼迫黑衣人弃剑。不料,黑衣 人将剑斗了一个剑花,跟着往邵重的腰部刺了过来,逼的邵重左闪右闪,一连几个 攻势,又把邵重逼到了岩壁边,邵重除了闪的狼狈不堪之外,身上还鲜血淋漓,显 示受伤不轻。 接着,又是一个猛烈的攻击,使得邵重整个人挂在岩壁上,情况危殆。黑衣人 高高举起宝剑,朗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小倩在一旁看的心惊胆跳,却又偏拿不出半点主意,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遭遇这 类阵仗,能够提起勇气正面观看两者打斗已是非常难得。初时邵重尚是能够偶而还 击一下,到最后只见剑光粼粼,邵重已经是全盘的闪躲,看到邵重被逼到岩壁边的 时候,小倩“啊!”的一声,再也忍耐不住,捂住了眼睛,转过头去,再也不敢观 看。 一个重重的闪躲,邵重撞往身后的岩壁,撞击使得邵重肩上的包袱落到了邵重 的手背上,邵重灵机一动,心里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是都不比刚刚这个主意好, 心中一声暗叹,邵重反手握住包袱,在黑衣人挥剑的瞬间,一个侧身,以包袱包住 手掌,探出右手往剑身抓了过去。 就在邵重抓住黑衣人的宝剑时候,突然一阵山摇地动,过了没有多久,巨大而 且深沉的爆炸声四处回荡在矿坑的岩壁间,来回反弹,震耳欲聋。坑道的震动绵绵 不绝的自四面八方外传了进来,剧烈的摇荡夹带重重激汤、低沉的回音使得每个人 都站的不是很稳,左右摇晃。就在爆炸的声波传递到每个人耳朵的一瞬间,邵重明 显的看出黑衣人失神了一阵,同时在眼中浮现了一丝的恐慌,邵重见机不可失,连 忙右手抓紧剑身,一个转身,将左手肘往剑身撞了过去,同时探出左脚,想趁着黑 衣人失神的时候将黑衣人给踢出去。 就在邵重折断剑身的时候,不料黑衣人却在这时候惊醒过来,口中低低斥道: “可恶,这么早就发动计划!”口中一边念脚上却也不闲着,右脚轻轻一勾,绊倒 邵重的重心,邵重在落地的时候跟着往地上一扫,也把黑衣人一起给掠倒在地上。 于是两个人在地上一阵扭打,一同滚到坑道的正中央。 其实坑道的这一段转角,可以算是石室。两面是岩壁,另一面虽然在岩壁上开 有小的坑道,但是严格来算也是岩壁,三面均被岩壁所封闭,自然在某种程度上算 是石室。 两个人在地上一阵扭打,最后,不善于打斗的邵重又再度落于下风。整个人被 压倒在地上,好不容易到手的断剑又回到黑衣人的手上。黑衣人两手握住断剑,企 图以全身的重量向下压制,邵重只能靠着最后吃奶的力气,阻挡脖子的割喉危机。 不过,基于耐力上的差距,致命的剑尖还是一寸寸的像邵重的咽喉进逼。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先是听到坑道的远方传来一个沉重的撞击声,接着就是 低沉的响声“窟窿!窟窿!窟窿!”有节奏的反覆响起,而且,愈来愈近,愈来愈 大声。 在一旁观看的小倩,早已吓的唇齿发白,说不出一句话。心道:“这,这该怎 么办才好?施魔法吗?对,我可以用束缚术试试看。欧,不行,现在精神无法集中, 也施不出来……,啊,该怎么办才好?” 小倩急的六神无主,心神不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直跳脚。这时候听到背后 传来的巨大声响,而且愈来愈接近,忍不住回头一看,吓得大声叫道:“啊!救命 啊!” 黑衣人听到小倩的叫声,好奇的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竟也吃了一惊, 手上加诸的力道也缓了一下,这也给了邵重缓气的机会。 邵重心中暗喜,奋力的准备将黑衣人推离身上,却还未用力的时候,只见到黑 衣人已经慌慌张张起身逃往背后的岩壁,不住发抖。 声响仍在不住传来,而且接近到让邵重感觉就在脑后,邵重心知有异,连忙运 起最后剩下的力气滚往身边最近的岩壁,这才回过头看。看了实际发生的情境之后, 邵重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紧紧的贴在岩壁上,丝毫不敢懈怠。 小倩瞪着迎面而来的巨大石块,只是不住尖叫,两手抚着双颊,不住的后退, 靠往一边的岩壁,靠着岩壁蹲了下来。看着滚动的石块从前面经过,脑中一片空白, 连自己尖叫了多久也不晓得,身体不住的发抖。 一颗约莫与坑道一般大的石块轰隆隆的,以跳动的方式,由右至左滚过邵重的 眼廉,巨大的隆隆声响掩盖了小倩的尖叫声以及邵重的心跳声,滚动的石块重重的 砸向坑道的尽头,稍微反弹起一些高度之后,再重重的砸向地上。现场又是一阵灰 尘弥漫,吵杂的声响这才安静下来,但是在坑道里所引起的重重回音却仍是在邵重 的耳朵附近来回激荡,直闹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就在坑道里终于恢复平静的时候,一直笼罩在周围的照明术也失效了,整个邵 重的视线范围完全暗了下来。 邵重往前踏了两步,离开了石壁,转头看了看四周围,黑暗一片,视线大幅受 阻,邵重心道:“运气真好,要是刚刚滚跟黑衣人一样的方向,那大概就完了,照 明术已经没用,我想这家伙大概是变肉酱了。嘿、嘿,说也奇怪,真不知道这个石 块是打哪来?啊,对了,小倩呢?” 邵重连忙左右张望,无奈灰尘实在太多,而且坑道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更甭提找人了。 邵重正想大声呼喊小倩的时候,耳中忽然传来了细细的剥裂声,而且就是从脚 底下传出来的,不知道为甚么,邵重这时候竟然想到了前一天在吊桥上的情景。邵 重又好气又好笑的自语道:“这,不会吧,这里是山里面耶,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 生?欸,等等,我不会又这么倒楣吧?”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剥裂的声音蹬时增多了起来,密密麻麻,分不清楚到底是 从甚么方位传来,充斥了整个空间。接着脚底一阵斗动,邵重无法分辨清楚到底是 自己的发抖还是真的地面不平静,整个人无法保持重心,就连想左右张望寻找一个 可以供之支撑的地方都看不到。 邵重连忙想回头抓在岩壁上,不料脚下又是一个踉跄,邵重整个重重的摔在地 上,跌了个狗吃屎,差点把肺里的空气给挤了出来。邵重咳了几声,两手在黑暗中 兀自摸索,想以双手支撑起来,刚好摸到了刚刚与黑衣人缠斗的时候掉下来的包袱, 顺手将它套到肩膀上,同时心中暗骂:“可恶,裤子甚么时候不掉下来,怎么在这 时候掉下来了。欸?糟了!” 就在邵重还在气愤、好笑、慌张,以及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感觉到双手按住的 地面一阵摇晃,接着地面整个分崩瓦解,邵重都还来不及抓稳岩壁,就随着地心引 力的自然作用,跟着滚落下去。双手只来的及在半空中一阵乱抓,之后,只觉得后 脑被某个东西给撞了一下,就昏迷在这烟尘弥漫的未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