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桥断荒原路何在,砂拥星镇马不前 眼前滚动的物体越来越大,隆隆作响的声音在耳边充斥了整个空间与知觉,即 使是把耳朵盖上也完全没有作用,彷佛可以透过耳膜的限制,直接敲击到心里头。 小倩贴在岩壁上,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庞然巨物,无助地想要呼喊,却发不出 声音,想要逃开,却无法移动身体,想要闭上眼睛,眼皮却是不听使唤。只得任由 眼前的物体自身前滚过去,迎向争斗中的两人,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在第二次巨响之后,小倩终于恢复少许行动能力,花容失色,颓然的坐在地上, 双手无力的垂在两旁,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彷佛仍然存在着刚刚的景象,双眼凝滞 地,看着前方,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发生剧烈震动之后的洞窟里头灰尘弥漫,呛得在里头的人呼吸有些困难,虽是 已经过了一会儿,随便在头发上抹上一把,都可以沾的满手灰。 黑暗中,肆虐在坑道里头除了四处飞舞的烟土、灰尘之外,还有岩壁上不断传 来微弱的震动以及仍在洞穴里头四处隆隆回响的回音。间歇性的,偶而在不知名的 地方有着砂土剥落的声音,还夹杂着回音、与老鼠唏唏嗦嗦的窜走声,一同在坑道 里,交响、起舞。 过了一会儿,眨动了几下眼睛,小倩像是恢复了思考能力,看着左右的黑暗, 想到了邵重,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发觉完全没有回应,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睁大 眼睛想要看清周遭的景物,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由又回想起刚刚的情景以及现在 依然犹有余音的震荡,双手捂住耳朵,用力的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眼泪已爬满 了整个脸庞。 埋首在手窝里,悲泣了好一阵子之后,小倩抬起头来,止住悲伤,捡起掉在地 上的牧师权杖,自语道:“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没有办法解决的,说不定羽毛还 活着,正等着我去救他。对,一定是的。我看我还是到外面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来帮 忙好了,嗯,就是这样。” 这个早晨对于大多数的矿工而言,原本是个与往日一模一样、毫不稀奇的早晨。 镇民与往日一般,起床盥洗,用膳,先与家人享受天伦之乐,而后才要呼朋引伴的 上工地工作。当然,完全没有预料到后来会发生的事情。 早晨将邵重与小倩困在坑洞内的爆炸依开始并没有惊动很多人,可能是因为炸 药装设在矿坑内部的关系,起先爆炸的声响并不是十分巨大,只是惊扰了其他住在 矿坑附近的居民。而是过了一会儿之后,爆炸引起的山崩,淹没了不少屋舍,岩石 此起彼落崩塌的声音,才响彻了整个城镇,星罗镇的居民,这才一个个目瞪口呆地 围在矿坑外,瞠目结舌,乱成一团。 居民慌乱的四处聚集,有的在一旁围观,有的忙着救人,找自己熟识的亲友, 有的则是慌张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没有做甚么事情。在这个混乱的初 期,所有的纪律以及规范全都失去了效用。 混乱之中,谁也没有发现失踪的牧师,或是悄悄地在镇外集结,准备离开星罗 镇的黑衣人。 感觉四周一片漆黑,邵重只觉得身体不断的在下降,感觉掉落的速度似乎很快, 也似乎很慢,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风声在身旁不断的呼啸,却又听不到一丁点 声音,各种漂浮在身边的物品一样接一样的与自己错身而过,每一样似乎都很熟悉, 却又很陌生。 忽地,邵重见到那把自己所喜欢的锁链匕首出现在自己身边,邵重伸手想要抓 取,无奈却怎么抓都抓不到,心中一阵气闷。 身体在黑暗中不住的漂浮,像是没有重量一般,不单是作出任何动作都力不从 心,感觉就算是要作任何事,都是不由自主的。 邵重望向黑暗中的远处,黑黝黝的,看不到边境,连个模糊一些的景物都没有, 不单视觉很单调,就连声音也是无声无息,这个地方像是既没有颜色,又没有声音 的,感觉无边无际。却不知为何的,某些东西却又是清晰又明显,像是看得到,又 像是看不到,颜色也丰富的过分,色彩斑斓,就像是在自己眼前一样,活灵活现地, 但是却怎么抓都抓不到。 低头望向身体的下方,想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落地,身体才会安稳下来,看 来好像永无止境的样子,一种孤寂寞落的感受又涌上心头,就像是不久前在罗氏祖 祠内,想起师傅死去的感觉一般。 突然,在这个无声无色的空间里,传来有人在呼唤的声音,好像就是邵重的名 字,像是很遥远,又是很接近,声音不断的左右摇荡,像是个钟摆一般。正想仔细 听好是谁在呼唤,忽地,一滴湿润沾在邵重的脸上,冰冰凉凉,一路顺着额头,经 过眼睑,钻过睫毛,沿着鼻侧,溜到人中旁。 邵重闻到了这滴湿润的味道,心想:“咦,水,啊,不是汗水,啧,难道是有 人在哭吗?”邵重想到此处,好奇的,用力的,打开了眼睛。 一瞬间,邵重回到了现实之中。 张开眼睛,四周竟有着微弱的光芒,邵重先往声音以及泪水的来源看去,原来 是小倩正跪在坑洞的边上,一手持着火把,泪眼婆娑,焦急的叫着,小倩叫道: “羽毛,羽毛,你有听到吗?” 看到小倩,邵重忽然有种实在的感觉,虽是未脱险境,但是在这种景地下见到 可以提供援助的人,无疑地,邵重心中是相当踏实。千头万绪,这种感受实在是说 不上来。 邵重点点头说道:“唔,非常正常,唔,小倩你呢?还好吧?”邵重伸手想摸 一下疼痛欲裂的后脑,暗想这应该是落石击中的缘故,不料却被衣袖给绊住。 看了看四周围,原来自己是吊在坑洞的边缘上,刚好靠自己包袱的关系,堪称 恰巧的,挂在坑洞边,身体悬空吊着。这也就无怪乎在梦境中,邵重会感觉到身体 不住的漂浮着。 小倩从上面递下一条拇指粗的麻绳,“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没事,费了一 番功夫才将邵重接到地面上。 虽然恢复了知觉,但仍是有些眼冒金星。邵重喘了口气,问道:“真是好险! 这么大的一颗石头,差一点就去见祖先了。真是谢谢你了。欸,小倩你是在哪里找 到这个绳子和火把的?” “就是在矿坑里的储藏室嘛!多亏了那里,才有火把可以用。不然可就糟糕了!” “糟糕了?怎么说?”邵重走到黑衣人已经软倒在地上的尸体边,藉着火光的 照映,在上边搜索,想要找一些可以提供讯息的东西。 这个原本只有两面完全封闭的坑道,由于崩塌的缘故,现在就连另一面“矿坑” 的入口,也是完全封闭了。倒是地板上开了个大洞,里头黑黝黝的,看不到实际的 情形。 “欸,就是因为这一场地震的关系,矿坑口被落石给封了起来,原本我是想出 去找人帮忙的。但是,唉……” “甚么?你确定?” “那当然!就连门口的几尊神像,也都倒了满地,欸,怎么会是这样。” “……这样啊……”邵重从黑衣人的怀中拿出一截黑线,靠近鼻子闻了一下, 说道:“我想原因就是这一个,引火线。小倩,你不晓得,这一群人是惠东公国的 人,我想他们来这里可能是为了破坏这里的设施,所以使用矿坑里的炸药,炸山以 关闭矿坑的生产。结果,提早引爆了火药,所以把他们的首领,跟我们两个关在这 里。”邵重摇头晃脑的推测原因,竟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怎么办?不就是出不去了?爷爷们要是找不到我可是会担心的,真是急死 人,这里又没有其他的出口。”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惜黑衣人带的其他东西都坏的坏,烂的烂,不堪使用。 对了,小倩,你说的储藏室里头有没有粮食之类的东西储存?” “好像没有耶!我刚刚到那里拿火把和绳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吃的。噢,对 了,羽毛你一说我才想到,我们还没有吃早餐呢!” “别提了,如果没有吃的那可就比较不好。不然,就碰碰运气吧!这样子好了, 我们再到储藏室去找找东西,然后再下去这个坑洞,看有没有甚么逃出这里的好运 道。” 日光下的荒地正逐渐开始在蓄集它的温度,炎热还未正式开始,但是缺乏风的 吹拂,使得无形之中闷热已经先行一步的降临这个荒野。 在断落的吊桥边,两个人高坐在马上,藉着望远镜的帮助,向商复所说的方向 看过去。藉着快马以及地图的帮助,伊格莉亚与勒沃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来到断 桥边,但是却仍然无法到对面去。 伊格莉亚与勒沃是专程策马先赶了过来,希望可以先截得他们所关心的目标。 至于其他的骑兵队则还要拔营、整军,所以将会较慢一些到达。只是没有料到会遭 到这种情形。 勒沃像是毫不担心这种情形,积极地在山崖边寻找可以下山的道路,只是费了 一番功夫,仍是徒劳无功。光秃陡峭的山壁上杂乱的生长着一株一株的低矮植物, 偶尔有一两棵矮灌木夹在岩石的夹缝中弯曲地生长,更加突显了峭壁的恶劣环境。 这些都无法让他的骑兵队下去,整个山壁看来简直是“光滑如镜”。 这里的道路是这样的:如果想下到星罗镇去,最短的路是穿过吊桥,从对面的 山崖边有一条小径可以下去谷底。否则,就必须多绕一段路,从西南边较远的绳梯, 进去谷地;但是,假若是以绳梯攀爬进去,那自然是得两手空空,没货没马。或者, 再多花一天,走远一些,也可以从溪谷出口进入,只是多了许多时间。 勒沃泄气的从山壁边施施然的回到伊格莉亚的马边,说道:“怎么会这样,看 样子要下去,得必须再多花一天了。哼,这样岂不是会白白让人犯逃走?” 伊格莉亚看着手中的长剑说道:“我想这倒是还好,我反倒是担心团长交代的 任务,怕会出岔子。” 勒沃皱眉说道:“这里的事应该才是重要吧!人犯逃走就算了,毕竟只是盗贼, 应当没甚么作为。其实这是还好,卑职刚刚研究了一会儿,卑职想,只怕有更大的 问题!” “怎说?” “队长你看这座吊桥。桥本身细窄,绳索老旧,不堪重负是很明显的事,这么 多人挤上去是非断不可,很像是蓄意而为。但是,为何马贼还要蓄意将桥弄断?又 故意做的像是意外?我看,这分明是为了不让我们在短时间之内到星罗镇去。可是, 为甚么要这么做?” “你怀疑是蓄意破坏交通要道,以阻断我们进入星罗镇?” “嗯,卑职的确是这么认为。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有关红巾贼的出身以及 情报,的确是很神秘的组织,想来的确是掩饰的不错。” “嘿,应该没有人会故意将手下的性命送死吧?我想,勒沃,你是多虑了。” 说完,伊格莉亚像是发现某种奇异的事情,眯起眼睛,凝神看着远方,表情奇特。 “当然不会最好,这样我们都省的和马贼作战,可以保存士兵的实力。咦,队 长你在看甚么?” 勒沃说到后来才发现伊格莉亚的异状,跟着把头转过去。却看到一股浓密的黄 色烟尘,自星罗镇的方向冉冉升起。 藉着绳索的帮助,邵重与小倩费了相当程度的功夫才进到密洞里头。这个洞穴 实际上也是类似坑道一般,从巨石落点开始向东边延伸,只是坑道的高度在刚开始 比较高,至于往深处延伸的坑道则是矮了不少。 刚才两个人到储藏室去找寻食物,无奈只是多得了三条面包、两支火把,以及 一根挑夫用的木棍,其余的东西付之阙如。面包当然是两个人节俭的的吃了一条半, 火把给收在小倩的包裹里,至于木棍则是充作邵重的防身武器,聊胜于无。 邵重绕过巨石,沿着坑道往里头走去,一边手上抚摸着坑道的墙壁,观察这里 的情形。发现墙壁本身很明显的是由人工雕琢而成,不但墙壁之间的接缝处紧密非 常,而且墙面光滑无比,显示出当时工程的严谨以及水准的高超。 小倩跟着邵重从“巨石”旁绕过去,说道:“哇,这个石头还真是大,咦,还 有两个提把耶!造型真是奇怪!”小倩的精神像是恢复了不少,说话上也较有表情 了一点。 “当然,你还没有看出来?这个根本就是当初我们在矿坑门口看到的神像,右 边那一尊所扛着的‘鼎’。我想,这应该是因为爆炸的关系,雕像倒塌了下来,所 以掉落的‘鼎’才会沿着坑道滚下来,打破了地板。我想这应该算是机关的一种。” “机关?难道这是祖先所留下来的机关?哇赛!真是厉害!欸,你怎么知道这 是机关?说不定只是个地下坑洞罢了。” “啧……”邵重白了小倩一眼,没有接腔。 邵重一边走,一边想着在罗氏祖祠看到的字谜;前半段已经揭晓──“维多坑 底”分明指的就是这里,虽然说是误打误撞发现的,但是应当不会错。至于后半段, 组合后应是“火引秘见”。这部分得好好找,说不定要逃生就要靠这个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经过了一个大庭院,庭院的右侧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怪兽头 部装饰,怪兽的头上伸出了两个利角,整个头形是大约像蜥蜴一般,上头刻了不少 鳞片,怪兽对着庭院张开了大嘴,面目狰狞。裂开的利嘴像是在对所有过往的人展 现他的厉害以及威势,下面还有一个蜿蜒延伸的水塘,沿着墙壁伸展,散布在整个 庭院之中。虽然现在水塘是干枯的,但是仍然可以想见当年这里的盛况。 经过庭院之后,一路来到坑道尾端的房间,房间外面的门柱上刻上许多古怪的 文字、图腾,看来大约是属于象形文字一类,每个文字看起来都像是个图案或是动 物,密密麻麻的,似乎是在说明这一间房间的功用。门楣上刻了一个X的符号,符 号外面还套上了一个圆圈,整个看起来与罗氏的圣符有些相似,只是光线很阴暗, 两个人都没有看到。 走进了房间的大门,房间本身是成巨大的三角体,不像坑道里头的天花板很低, 这个房间的高度约莫是坑道高度的三倍,只是愈往顶端愈尖,怎么看都像是个三角 形的房间。至于那个邵重走进来的入口相比之下就小了许多,高度大概就只有房间 本身的三分之一大小,只是宽度不小,可说是与房间的宽度等宽。 邵重与小倩走在这房间里头,欣赏房间本身的布置。这个三角形房间是由黄色 的砖头砌成,在一种奇妙的空间规划之下,黄色的墙壁恰好可以完整的将火把的光 线反射回来,于是,虽然火把本身的光线不是很亮,但是却可以照亮整个房间。 房间两侧的墙壁上还画有许多图案,大体上都是叙述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情境, 不是人与龙的战斗,就是怪物与怪物之间的对战。均是以简单的线条构成,既不华 丽,也不繁复。只是,在邵重与小倩的右边的图案是正立的,反倒是左边的图案却 是倒立的,显得奇怪之至。 房间里在门的对面还有一个小方格,方格内有四个小鬼的小雕像,或坐或卧, 姿态各异,但是都有伸出一只手,手掌平举,掌心朝上,像是在乞求物品。其中有 三只小鬼手中已经有东西了,是三块石头,黄色、白色以及红色。至于方格前面则 另外散落许多形状特殊的小石头,五颜六色的,煞是有趣。 小倩看了雕像的动作,觉得很是好笑,说道:“欸,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在 这里装这个雕像,动作还摆弄成这样子,真是好玩。不过,老实说这个小鬼做的还 蛮生动的。” 邵重没好气的说道:“啧,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我们都已经走到 这里了都没有看见出口,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呢!” 小倩一拍头上,恍然大悟说道:“啊,对了,我倒是忘了这回事,不好意思呵! 不过这里还真是奇怪,房间盖成三角形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房间,真是特殊!” “嗯,你有没有觉得甚么地方很奇怪?”邵重看着房间的布置,若有所思的搔 着头皮。 “我说啦,就是这个房间很特殊么!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 “我是说房间里面特殊的地方!房间里面!” “噢,这里啊?嗯,就是这里罗,小鬼的雕像。四个小鬼,还捧着东西,真是 有趣又可爱。” 邵重撇撇嘴,将注意力转回方格内,一手抚着下巴,一手指着雕像说道:“可 爱?我想这是一种机关罢!可能牵扯到这个房间的布置。你看这四只小鬼,面对我 们来说刚好是前后左右的方向。右边这一只拿着黄色的石头,前面,也就是方格里 面的是拿着蓝色的石头,至于靠近我们的这一只则是红色的石头。就只有左边这一 只没有拿东西。关于这一点,你觉得呢?” 小倩跟着看向雕像说道:“嗯,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耶。欸,你别生 气嘛!你该不会是想说跟魔法元素有关系吧?可是,这里又看不出方位,也没有指 南针之类的东西,要怎么确定一定有关系?再说,要是真的有机关,万一乱试,结 果失败,那岂不是提早送命?” “欸,这你就不知道了。据一般绘制地图的习惯而言,以右边为正,右下左上 依序为东南西北,假若是这样的话,你认为呢?是不是就有了不同的解释?” “右下左上?东南西北?嗯,那就不同了。下红右黄上蓝也就是……南红东黄 北蓝。换句话说,就是……” “南火,东地,北水。地水火风!我想这里应该是这种格局。”邵重将小倩的 话给接了下去。 “说的有道理,仔细看看这些石头,的确是很有可能。这个蓝色的应该是蓝水 晶,黄色的就是黄玉,那么红色这一个应当就是红宝石了。嘿,这可是第一次看到 红宝石呢!真是漂亮!啊,那问题不就是…哪一个才是可以代表风的石头?” 邵重从方格内挑出两个白色的石头,点头说道:“是啊,那问题是这里白色的 石头有这两个,就是不晓得哪一颗才是真的。” 小倩看着邵重手上的石头说道:“嗯,我想这一个应该是白长石,至于另外这 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以前没有看过耶。再说,我又不知道以前的前人是认为哪一个 才是可以代表风元素的石头。” “啧,我倒是知道这一个石头,这是白鹦鹉石,是因为常常可以在石头里发现 鹦鹉螺的化石而得名。真是麻烦,可是又找不到其他出口,非得试一试不可。” “嗯,这一个是鹦鹉石啊?那这样吧,就放这一颗上去。”说着就要把白鹦鹉 石放到雕像的手上去。 “欸,等等!”邵重见到小倩要将白鹦鹉石放上雕像,急忙伸出手想阻止,却 是已经来不及。 邵重紧张的左顾右望,害怕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只 听到周遭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岩石摩擦的声音。接着,房间外传出咕噜咕噜的液 体流动声,声音听起来很混浊,感觉上有些泥泞,不像是流水声一般清澈。 邵重与小倩对望了一眼,正想出去一探究竟,此时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却也同时 自房间的周遭传出,咿呀作响,弄得两个痛苦的将耳朵遮了起来,惊讶的互相张望。 金属的摩擦与碰撞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响,就在尖锐的声音响声发出之后没有 多久,紧接着,这个三角形的房间开始缓缓地、笨重地,转动了起来。 房间大概是像这样子 ____________ //\ //\ //----\ /___________/______\ 注:回目的词是改写过,原文“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是指前途 茫茫,进退维谷,旅途多艰的意思。在这里指路途不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