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克拉克·达因,在这种舒服的环境下已经睡了好长一段时间。它自己并不知道 已经睡了有多久的时间,因为没法子计算,它甚至连自己是在怎么样的原因之下开 始沉睡的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似乎已经睡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了。顶多, 就是觉得好像在沉睡之前看到一阵闪光,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偶而会在半梦半醒之间醒过来,但是总是持续不了多久,正确来说是连眼睛都 无力打开就又再度沉睡过去,连一丝清醒的意识都来不及恢复。这种的情形感觉上 有不少次,但是无论哪一次都不及这一次的意识清醒。它感觉全身的力气在慢慢的 复苏,脑子里面的意识在逐渐的回流。当然,先前的记忆与战斗的本性也在恢复当 中。 之前的记忆如流水般在脑中回旋堆积,原本模糊的事情自然也是愈来愈清晰。 克拉克·达因极力的想辨清一直无法回想起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啊,俺想起来了,那些可恶、低下的鼠辈,用这种卑劣的法术困住俺!恨啊!” 想到此处,克拉克原本紧闭的眼睛蓦地张开,露出白银色的眼珠,瞳孔里像是金属 一般的光泽不住的闪耀。原本阖上的大嘴裂开,大吼了一声,高高的举起修长的脖 子,身体豁然站立了起来。 随着克拉克的动作,原本冻结在身体四周的冰块碎了一地,然而克拉克并没有 感觉到冰块的碎裂,因为那种程度的重量对它而言,是在太过微不足道。同样的, 它也没有看到底下隐藏在白雾中的两个人,因为那些生物对它而言,实在太过渺小。 恢复知觉的克拉克首先高兴的昂首狂呼,随即体内好战的本性告诉它附近有战 斗的斗气在聚集。那不是听觉,也无关视觉,纯粹是一种感觉。再度低呼了一声, 略一作势,克拉克视若无睹的撞破身旁的山壁,跃上天际。 辛苦的藉由大十字剑印,伊格莉亚成功的引发山壁上的落石崩塌,将红胡子的 队伍一分为二,断成两截,使之首尾不能相接,而且还在岩壁上留下一个如同十字 架的印记。趁着山谷中变故初生,烟尘弥漫,马贼一时兵荒马乱,手足无措之际, 伊格莉亚发动了第一波的攻击。 巨石初落,崖上的落石仍在不断的落下,掉落声此起彼落,烟尘扰乱了许多人 的视线。山崖上的落石不断,山崖下的战事也才正在开始。 出云的骑兵们,在伊格莉亚的指挥下,三个三个成为一组,成品字型的向敌军 攻去。井然有序的采取攻击,先将敌军从马上扯下,然后两员专司攻击,一员专司 防守,相互协调,攻守合一。同时由于谷地狭隘的地形不适合马战,很快的,伊格 莉亚在岩石截断的这一端,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但是,这个胜利的果实仅仅是短暂的。被岩石阻断路途的马贼们,很快的就找 出空隙,从两侧仅余的空隙,如潮水一般涌入伊格莉亚的军队中。 挟着新胜的余威,伊格莉亚的军队仍旧处在胜利的亢奋里,高昂的士气驱使他 们高举武器围向入侵的敌军,虽然马贼从岩壁边侵入的速度很快,但是骑兵包围的 速度更快。同时因为可供马贼入侵的点过于狭小,相对的被歼灭的速度也非常惊人。 虽然有些马贼试图从岩石上进攻,但是也早被伊格莉亚布下的弓箭手给一一射杀。 伊格莉亚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设计下的成果,但是也心知肚明这种优势并没有 办法持续多久。她相信她的敌手并不是庸才,应当很快的就会找出反击之道,当然, 她一定会再度取回优势。想到此处,伊格莉亚满意的微笑,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爬上岩石的顶端,躲避着如雨纷飞的箭矢,红胡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你来 我往的战斗。 红胡子气愤的心道:“可恶,说甚么事情安全无虞,秘密至极,无人知晓,结 果还不是让人看破,还被偷袭。可恶。看这装扮,应当是出云的亲卫骑兵团,领军 的应当是隶属出云国公的亲卫骑士,唔,是个母的,那大概就是那位独一无二的伊 格莉亚小姐,那么刚刚这一招就是十字剑印了。哼,威力果然不小。” 阴鸷看着下面的骑兵团,红胡子心道:“哼,看这个阵势,人数不过两百多人, 这样也敢来挑我的势力?哼,就让她看看我的厉害。”想罢,大喝一声,吸引了众 人的注意。随即一声令下,马贼且战且退,反将所有的马贼退回到岩石后面,同时 跟去不少倒楣鬼,给砍死在岩石后面。 红胡子这一着反使伊格莉亚惊疑不定,她原本想过不少状况,比如说强攻猛打, 毕竟马贼有这本钱。或是强渡关山,从岩石上方越过,毕竟这也可能。但是她从来 没有想过他们会退回去,而且退的这么干净。伊格莉亚疑惑的想着原因,突然她想 到一种可能性。 这时一直在旁边督战的勒沃上前说到“大人,马贼的动作有问题,突然离的这 么干净。卑职心想这可能是……” “嗯,我的跟你一样。所有人离岩石二十步,快点!”伊格莉亚想到的是炸药。 只是炸药的使用极为不稳定,技术方面相当不成熟,而且取得也不容易。伊格莉亚 实在无法相信区区马贼会拥有这种特殊的东西。 这时代能够挤进骑兵团的人,往往都拥有一些社会常识。不待伊格莉亚吩咐, 众人早已心里不安,七上八下。一待伊格莉亚下令,个个争先恐后退往自认安全的 地方,同时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岩石上,等着看马贼如何清除这个庞然大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注意力逐渐变成焦躁与疲劳的综合体。毕竟在艳阳 下战斗,同时又要佩带武器装备是相当辛苦的一件事。渐渐地,沉重的烦躁笼罩了 出云的骑兵队伍。 突然,一阵暴喝声从岩石上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伊格莉亚不可置信的发现,马 贼已经不知何时悄悄地重整旗鼓,填满了岩石边所有的空隙,包含了两边的通道以 及顶上的空间。 “哈哈哈,你中计了!”仰天狂笑数声,红胡子傲视左右,睥睨地说道:“哼, 真是够嫩的一支军队,我略施小计就上当。哼哼,你们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可恶,大胆贼寇,竟敢在那一边大放阙词,感情是活得不耐烦了。”饶是伊 格莉亚行事大胆狂放,但是面对这情势绝对不利的局势,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嘴 巴上仍是不愿稍落下风,却仍旧不敢下令攻击。 “哼哼,说得这般好听,说到底你是害怕了吧?哼哼,虽然看女人生气是我最 喜欢的娱乐,但是,哼,恐怕不能先满足我的喜好了。弟兄们,上!”趾高气昂的 说完话后,位在红胡子四周的马贼,纷纷一阵怪笑,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嘲笑向伊格 莉亚的军队席卷而下。 无疑地,红胡子这一番话大大的提高马贼方才挫败的士气。如果说先前的战斗 时,马贼是像潮水一般涌出,那现在的局势就像是狂涛一般,整个的将骑兵团给淹 没。不但将骑兵团的阵势给冲散,而且把骑兵团刚刚高昂的士气给大大的打击了不 少。 一轮话说得伊格莉亚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在怒火之下,伊格莉亚无视于自身 战事的不利,带领身边亲兵,在盛怒之下,以势如破竹之势,一路斩进乱军的中心, 完全发挥自己本身的强大实力。 就在双方激烈的拼斗当中,没有人发现已经有一朵乌云,悄悄来到他们的头顶。 一种堪称无边的恐惧,已经笼罩在狮首崖的上空。 克拉克尽情的伸展双翼,翱翔在蓝天里。它实在很想就这样先享受一阵自由的 空气,可是不住的在眼中闪耀的刀刃反光告诉它底下正有人在打斗,闪光一闪一闪 的,光彩耀目,基于体内好战的本性,克拉克很难推却这样的诱惑。 克拉克无论是在年纪或是体力上,都算是一只年轻的龙,战斗,可算是它最大 的喜好,要它对眼前的肥肉视而不见,这简直是一种虐待,是一种相当不“龙道” 的行为。不需多久的犹豫,克拉克便决定顺从自己内心的欲望。 微微的俯下头,精巧的扬起龙尾以控制方向,将双翼收拢在身体两旁,藉着与 生俱来的飞行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白龙就完成了俯冲的准备。藉着地心引力的作用, 以及气流的协助,克拉克迅速的自高空俯冲到山谷里面,同时带起地面一阵狂风, 卷的正在争斗的两方人马东倒西歪,不约而同的停下战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 庞然巨物。 急冲到山谷的一半高度的时候,白龙快速的拍打双翼,迟缓自己下降的速度, 将身体停滞在半空中。银白色看不出任何善意的双眼,像是饥饿贪婪一般,灼热着 看着地上的生物们,庞大凝重的低气压直压着人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大气 也不敢喘上一口。 红胡子收起原先不可一世的态度,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生物,口里喃喃自语 道:“这……这是甚么东西?” 一只庞然巨物君临战场的上空,凝立在半空中,不住拍打着双翼,拍打空气的 声音极有震撼力的敲击每个人的耳膜。雄壮的身体像是个狮子一般,有力的控制双 翼的舞动;像蛇一般的脖子上有个面目狰狞的头颅,额头的部分像是蛇头一般,满 布鳞片,光华闪亮,但是嘴的部分却又像是鹰嘴一般,锐利吓人。这时候白龙的双 翼已经是完全展开,藉着空气的浮力,人立在半空中,整个身躯看来更是庞大无匹。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被震摄住,四周一片静寂,除了野风仍在不停吹拂的呼啸 声之外,就只剩头顶上白色巨物呼呼的喘息声,几近七百人的众人无一作声,不知 道是谁先发出声音,“铛”的一声将手中的武器丢掷在地上,跟着大喊:“救命啊! 怪……怪物啊!” 恐惧,是一种可以传染的情绪,传播的速度以及一视同仁的方式,连世界上最 优秀的病毒都得自叹不如。顷刻间就感染了出云的骑兵以及红胡子的马贼。在恐惧 以及大叫间一哄而散,可惜的是,山谷里除了眼前的怪物之外,就只剩背后的大岩 石,不容易攀越。 换句话说,无路可退。只见散处在山谷中的人们乱哄哄的,像群无头苍蝇一般, 四处乱窜。 伊格莉亚愤怒的自语道:“可恶,这…这是甚么怪物?从来没有见过。” 在一旁的勒沃像是听见她的问题,喃喃说道:“这是龙,已经消失了数百年的 生物。我们已知的最强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勒沃已双眼发红,与极度发白的脸色恰成明显的对比,以过度惊吓而呆滞的反 应而言,自言自语的可能性远比回答伊格莉亚的可能性还大。 在惊慌中的双方最快恢复过来的是伊格莉亚,很快的剔除掉震惊的情绪,试着 大声喝止惊慌的军队无效之后,转把怒气指向那位罪魁祸首,决心先除去这只怪物。 基于骑士的善良本能,伊格莉亚几乎是可以马上肯定这只怪物对于她军队的强大威 胁性。 伊格莉亚将手中的羽翼剑举剑齐眉,左手撮指成剑,放在剑柄以及剑身的交会 处,大喝一声:“大十字剑印!” 只见一道十字形的白色光印,灿烂而刺眼,明亮之极,从伊格莉亚手中的剑柄 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稳稳的击中白龙的下颏,发出一声响亮的金石交击 之声。 “铛一一!”重重的将白龙的头打的向上高高扬起,但是不一会,就像是没发 生任何事情一般,看来像是略带讪笑的感觉,看得伊格莉亚差点气炸了心脏。 “可恶!看我的排浪掌!”在一旁的红胡子也不甘示弱,双掌同时运劲,往白 龙的方向重重的拍下去。 “轰!”又是一个重重的攻击,红胡子的隔空攻击同样也是命中了眼前的巨兽, 这次是打到白龙的后脚,弄得白龙必须连拍数下翅膀才重新取得平衡。很明显的, 攻击依然无效,几乎不起任何作用。 白龙生气的又升高了数尺,低头看着眼底下的人类,张开利嘴,低沉的吐出一 连串的声音,那是一道咒语。接着弥天漫地的黑暗自人们的四周蜂涌而至,包围了 所有能见到的一切事物。 看不见白龙的身影,伊格莉亚只有听到拍打翅膀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就在听 不见翅膀拍打声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大事不妙。退步到岩石边,伊格莉亚靠在崖壁 边,本能的寻求掩蔽物。这时候原本在四处逃命的人们也都停止了骚动,声音一时 间静了下来。 伊格莉亚感觉到一种气流的细微波动开始在变化,一种奇怪的感觉倏地从心中 升起,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她将羽翼剑紧紧的握在手上,似乎那是这时候最有力 的救命工具。 气流的波动加剧,而白色的巨龙也开始展开攻击。 克拉克满意的看着自己施展的法术,在开始攻击之前先营造自己有利的环境是 它一贯的作战方式。它并无法看穿它一手造成的黑暗,甚至于在高空也无法看清楚 它的目标,所以在施法之前,它将低了高度先好好的观察这些生物当中有没有当初 使它吃了大亏的东西,所以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而现在,确认他们当中没那种 事物存在之后,它决定好好的玩乐。它并不晓得它已经错过实际上可以威胁它的人, 它高兴的决定先使用它所擅长的法术。唔,当然不是刚刚那种蹩脚的黑暗术。 再一次俯冲,不同的是这一次克拉克张开了大口,另一种咒语在它接近黑暗边 缘的时候,从它的口中释放出来。无声的波动越过看不见的距离,直接包围住范围 内的目标,从白龙的声带出发,强力的敲打在生物的周遭空间上。 “劈啦!哇!”一阵强力的气流卷动夹带着静电作用大规模的在地面上发生, 笼罩在黑暗范围内的地面,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地方发生气流暴乱。 藉由生物身边的空气迅速的被抽离、分解,使得周遭的空气迅速的涌入同时造 成静电作用。在强大的风压作用下,范围内的生物即使逃过被风压粉碎的威胁,也 会遭受高压电的电击伤害。 而且,无关乎是马贼或是骑兵,皆一视同仁的卷入魔法的伤害中。大规模的法 术攻击,在如何优秀的战术、攻击力皆无济于事,均臣服于魔法的洗礼下。在电击 声还未落幕的时候,哭爹喊娘的悲呼已经很快的传遍众人的耳里。 伊格莉亚无力的靠在山崖边,眼中虽然看不见同仁的惨状,但耳中听的,鼻子 里闻的,在在都告诉她这个悲惨的事实。原本紧握在双手里的羽翼剑颓然的落在地 上,心中那种奇特的情绪愈来愈盛,几乎快要将她给彻底的淹没。 原本在头顶上、黑暗边缘的拍打声再度向上盘旋,很快的又升到高处。这几乎 是预告了第二次更悲惨的攻击即将展开。 击破山壁之后,从山外涌入的山风很快的驱散了原本盘据在大厅中的雾气。藉 由山风的吹拂,才使得发楞中的两人神智才清醒过来。而在雾气散去之后,邵重和 小倩才真正的看清楚这里的真实景观。 正如刚才所见到的,大厅当中有一个巨大的蓝色平台,占去了五分之四以上的 地面。而四周摆放了六具与大厅相称的灯台,上面雕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也是使 用在地道中看到的那种象形文字。灯台顶上有火焰熊熊燃烧着,只是显然的,如风 中残烛一般,快要熄灭了。 而在蓝色的平台上,平台表面光滑如镜,甚至可以反映出邵重的脸孔,但在透 明的平台里可以看出有几道细微的如同毛发的线条左右纵横,而且还有几个诡异的 符号散落在线条当中。但是很奇怪的,邵重觉得这些线条形成的图案似乎以前曾经 看过。 “哇,好大的一只怪物,真是刺激。”小倩恢复神智之后,似乎仍是陶醉在刚 刚的震惊当中,而且颇为高兴。 “刺激?” “是啊,难道以前你曾经看过这么吓人的怪物吗?” “这倒是没有。” “这就是啦!这还能不高兴,不刺激吗?” “啧,正经一点。小倩,你看过这种东西吗?” “这个啊?当然,这可是学习魔法的基本功课,这是六芒星阵呐!” “喔,这样啊。那这个到底是作甚么的。”邵重这才想起之前曾经在花苑镇看 到法师施展这种法术。 “嗯,这个魔法阵的基本用途可以用来招换魔界的生物,或是呼唤高于施法者 层次的法术,或是加强某种法术的效果。咦,看看这些摆设,符号……”突然,小 倩的话停了下来,默然不语。 “哦,这些符号有任何意义吗?啧,怎么不说话了?”看到小倩突然停下话语, 邵重疑惑的想要进一步追问。突然从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想是爆炸声一般,而且 还是接连两声。 邵重连忙停下想要追问的动作,与小倩一同奔到山壁的破洞边,一看究竟。 邵重赶到山壁边看到的景观正好是白龙俯冲下去,正在作第一次的攻击。 远处的山谷被一片黑暗笼罩,不像是雾气,也不似黑烟,只是纯粹的黑暗,黑 暗一片。在白龙的攻击之后,从黑暗里传来阵阵的爆裂声、空气的摩擦声、闪电的 轰隆声以及人群的哀嚎声。而且在隐约中,还可以看到闪电短暂如同青白相间的闪 烁光芒,在地面无中生有的闪烁,妖异的教人无法相信。 看到这景象的邵重与小倩脸色发白。邵重倒是还好,毕竟不是第一次见到哀鸿 遍野的情景。至于小倩则是脸色发白,而且是白的毫无血色。 “啧,好厉害的攻击,小倩,你知道那是甚么法术吗?呃,我意思是说那也是 法术吗?好厉害,又是爆炸又是闪电的。” “嗯,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当是风系的法术,而且是高级的攻击魔法,叫做 ‘气压爆裂’,是仅次于‘星爆术’和‘龙卷术’的风系攻击魔法。” “嘿,这么高级的法术,真是厉害。咦,小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害怕 啊?”邵重这时候才察觉到小倩的异状。 “嗯,不是。羽毛,你知道大厅里面那是甚么魔法阵吗?” “当然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小倩脸上浮现苦笑之后,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没有甚么意思。但是对我这种 学习牧师水系法术的人而言却是再明白不过。这是水系最高级的防护法术‘二十尺 永冻术’,只是已经被那几盏火焰给破解了。再加上刚刚那只龙的高级风系法术, 这样你明白了吗?”话中流露出悲涩的语意,完全不似小倩平日的样子。 “难道…,你是说…,欸,等等,不会吧…”邵重难以置信的看着小倩的脸, 见到小倩坚信的目光,再转头看向平台上的魔法阵。乍然明白小倩的意思之后,邵 重无力的跪倒在地上,骇然不语。 大厅外,山谷上,白龙巨大的身躯在艳阳下闪闪发亮,身上银白的鳞片像是在 诉说主人的高贵以及无敌。在上空呼啸中盘旋,狰狞的龙首愉悦的裂开大嘴,低吼 一声,准备作第二次的攻击。 注:“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出自唐杜甫佳人是指佳人的孤高,绝世而独 立。在这里用来指伊格莉亚面对马贼以及怪兽的身影,美丽,孤强,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