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时间已过正午,耀眼的金轮亦已缓缓西斜。蔚蓝的天空仍是万里无云,看来遍 洒荒原的日光仍可烘烤地面好一阵子。位于山谷底端的星罗镇倒是由于山壁的庇荫, 所以在热度上倒是没有高原上那么炎热,不过对于人类而言,不适感还是很强烈的。 虽然温度居高不下,但是镇上仍是有不少的人聚集在镇前,黑鸦鸦的一片,人 头汹涌。传出的声音与情绪,有讶异、有恐惧、有好奇、有不安、也有愤怒,声音 吵杂而且乱哄哄的,显示出人群的情绪极端不稳定。 在人群的最前端,有另外一群人约莫二十来人,情绪显得较为平稳,也比较沉 着。这时候有一个肥胖老者,就是小倩口中的爷爷,也就是星罗镇的族长——罗思 道,正在对着镇上的长老说明目前的状况。 “看了目前的样子,我想你们也大约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所守护的对象是甚 么了。” “甚么守护?那个根本是怪物!” “是啊,没想到竟然以性命保护的是一个怪物。” “唉,不要激动。先不要说话,各位,我知道那个看起来像是怪物。没有错, 那就是怪物,我们之所以要防卫它人进入圣地,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怪物出来肆虐生 灵。” “可是,为甚么圣地里面供奉的是一只这种怪物?” “详细的过程我也不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年我们先祖曾经承诺过要好 好保护圣地,以免让人将封印在圣地里面的这只疾风巨龙给释放出来。” “疾风巨龙,那是传说中的‘龙’?哎呀,怎么办?封印?为甚么不直接杀了 干脆?早知道关在里面的是这只怪物,我就直接进去杀了妥当。” “唉,这你就不晓得了。‘龙’这种生物事无法直接杀死的,不,应该说除非 使用特定的方式,是杀不死这种亘古以来就生存的生物,即使是不吃不喝,它仍旧 是永生不死的。而据说在我们所知的历史之前,在远古时代的传说大战中,英雄们 还没发现杀龙方法的时候,就只能以封印的方式来对付。而即使是封印,也是很困 难的。” “呃,那么你知道杀龙的方法吗?” “这就是问题了,你想想这种传说的生物有多久没有出现了。那个方法早就失 传了。” “这么说,就只能使用封印了,可是……” “可是没有把握是吧。唉……而且我们对这种生物的特性完全不知,一点把握 都没有。看它这样的动作,好像在攻击的样子,只是不晓得现在是哪些不幸的人们 在遭受苦难。” “这个我倒是知道。据说早上有马贼要偷入山谷里面偷袭,还好公国的军队接 到消息先一步挡住马贼的攻击。那时候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半信半疑,现 在想起来应当就是他们遇上龙的袭击了。” “原来是这样,怎么这么凑巧,只是真是对不起公国军了。” “不过想来实在可恶,这算来都得怪罗瑜倩那个恶女,学了牧师的法术不但与 外人勾结,而且还去把这怪物放出来。” “外人勾结?” “是啊,据从外面传来的消息,那个投宿在我们旅社的可疑分子,叫做‘羽毛’ 的人就是在惠东公国那里作奸犯科的贼人,‘铜板’。其他的人是一大早就离开本 镇,就只有他与小倩同时失踪,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他们两人一起勾结, 那又会是甚么?” “等等,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不可怪罪小倩。” “族长,你还替那个恶女说话。虽然现在只有我在说,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人早 就已经认同我的看法。除了那个熟悉我们祠堂的恶女之外,还有甚么人可以看破祠 堂里面的机关?” “唉,这……你们也是这样认为吗?” “……”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看法。或许是我太仁慈,但是我仍旧不认为是小倩做的。” “可是,族长……”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时候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于事无补。我想,这时候应 当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关比较重要。” 虽然星罗镇上众长老的争论已经告一段落,但是事情仍是存在他们眼前。虽然 距离有些远,但是由于生物的巨大的体积关系,依稀是可以看到银白色的巨龙依旧 在山谷上盘旋飞舞,昂首作势。 在介于山谷的尾端与狮首崖(也就是银白之龙攻击骑兵与马贼的地方)中间, 有一截断桥悬在悬崖边,残存的桥面剩不到五分之一,孤零零的挂在山壁上。就在 断桥下面的崖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很明显的是新形成的洞穴,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正靠在山壁上烦恼,而另一个则是在山洞(大厅)内来回走动,不住的在墙壁 上敲打。 拜山谷间吹入的谷风所赐,现在大厅中的雾气已经消失殆尽,顶多只残余一些 仍未融化的冰块仍旧附着在墙壁边仍未融去。至于魔法阵边的灯火则是随着风的吹 拂,不住的摇曳,感觉上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小倩拄着牧师的权杖,倚在山壁的洞边看着远处的银白之龙盘旋,眼神迷惘, 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举棋不定的样子。咬着下嘴唇,苦恼的将秀眉皱成一团,突 然感到嘴皮一阵刺痛,将小倩从苦恼中拉回来。小倩吃痛的轻抚着下嘴皮,原来是 不小心将嘴唇咬破了,流了几滴血。 这时候在一旁的邵重欢呼的低叫一声,看了一旁呆若木鸡的小倩,说道:“哈 哈,找到出去的路了。啧,小倩,你在做甚么?都不吭声?” 由于进入大厅的路线是往维多坑走去,很明显的是此路不通。所以就得另寻出 路,而现在邵种在大厅入口的另一边找到一个隐藏的石门,周围明显的有连接的细 缝。 “嗯,我在想事情。” “想甚么事情呐?逃命比较重要欸!” “嗯,我想……,既然这个问题是我们搞出来的,我想我们应该要想办法解决。” “啧,你疯了吗?那是一只龙欸,一只传说中最强、最恐怖、号称无敌的怪物, 连外面的军队都没有办法对付,光凭你,小倩牧师,想‘解决’它?你八成是疯了。 欸,拜托不要这样好吗?把这只怪物给放出来,我已经很难过了,麻烦不要制造问 题好不好?” “羽毛,你怎么这样说啊!就是因为是‘我们’放出来,才要想办法嘛!” “嘿,你正经一些好不好,难道你是想送死吗?……啧,看来你是很正经的。 那这样好了,我问你,你要如何‘解决’这只大怪物?难不成是丢石头打它啊?” “嗯,我并不是要‘解决’它。我想,要杀死这个龙是很困难的,不过如果要 只是单纯点只是恢复成之前那种‘封印’的状态的话,应该比较可行的。”小倩有 些迟疑的说着。 “欸,你再说一次,恢复成之前那种‘封印’的状态?” “我想就是这样的,没错。这些魔法阵本来的功用就是引出寒冰冻气来冻结住 魔法阵内的生物,再加上周遭柱子上的咒语,可以达到封印的效果。只是现在被灯 台上的火给破去效果罢了。不过呢,我想,只要火熄了那魔法阵的作用应该就会再 度开启。” 小倩带着邵重往大厅里面的魔法阵走去,将周围的布置一一指出来。 “喔,这样啊,说来倒是蛮有道理的。” “嗯,是啊。只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如何把‘我们’给放出去的怪物给吸引回 来了,羽毛,你愿意帮我吗?” “欸,你就不用再刻意强调‘我们’了。看你这副认真的样子,祸是我们惹出 来的,我怎么会放你一个小女生去送死。” 此话一出,说的小倩面红耳赤的。邵重继续说道:“怎么吸引那头怪物过来, 就像如何怪物吸引去攻击它的猎物一般。咦,有了。” 这时候正好西斜的阳光射入山洞里面,照在邵重的脸上,刺的邵重眼睛有些受 不住,些微的眯起来。 “疾风巨龙”,克拉克·达因,展开双翼,已经在山谷上盘旋一小段时间。银 白色的双眼看不出瞳孔的部分,整个银白光亮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克拉克低头看地面上的猎物们,它很清楚知道即使是施术者本身也无法看穿黑 暗背后的真实,当然也就无法判断实际的状况。 克拉克心道:“不过这没有关系,这群生物还不至于对俺造成伤害,而且现在 也没有其他有趣的乐子了。嘿,也该是攻击的时候了。” 将双翼贴在身躯旁边,任由身体的重量向下俯冲,呼啸声快速的贴近地面,在 即将冲入黑暗当中的时候,白龙突地裂开大嘴,与刚刚一样的咒文像是流水一般, 自自然然的从白龙嘴中流出。而且也是跟刚刚一般,在黑暗的范围当中左冲右突, 劈哩啪啦地引起巨响。 与刚刚的攻击不同,这次“气压爆裂”攻击的并不是刚刚的范围,而是另一边, 同样的也是三分之一的黑暗笼罩范围。看样子白龙克拉克想要在三次的攻击当中歼 灭所有的生物。 乘着气流的曳引,白龙再度滑行到刚才的高度,虽然看不见地上的生物,但是 根据伴随着攻击而来的惨叫,它倒是相当满意自己攻击的成果。 惬意的在半空中回旋了两圈,克拉克正想要进行第三次的攻击好结束今天的暖 身运动,就在这时候克拉克注意到左边有几道闪光,如同刚刚的刀剑交击亮光一般, 翻翻转转的,吸引了它的注意。 小倩快手快脚的在魔法阵上面将一些东西清除干净,即便是沾上灰尘而已,也 是除恶务尽的将它给擦拭干净。 邵重则是忙碌的搜集墙角的冰块,将之陈列在洞口边缘,同时还挑选合适的大 小,只是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冰块,看来有些苦恼。 小倩努力的确认魔法阵的功能,同时帮忙邵重寻找冰块,一边说道:“嗯,羽 毛,你确定这样有用么?” “啧,跟你的说法一样,我想应该是可行的。你想想,我们站在这里这么明显, 那只笨东西都没有发现,还在那里笨头笨脑的攻击别人。即使刚刚就站在它面前, 也是视而不见,所以,它视力一定不好。” “但是……,那也不能保证一定就是这样。”小倩仍旧是不放心的样子。 “说的好,这句话再度套用你的说法。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我们应该可以大 胆确认这个魔法阵当初的作用不单是封印住怪物而已,还包含陷阱的作用。换句话 说,就是以反射光线的亮光,吸引这只怪物来查看,接着发动魔法阵,封印住怪物。 而我想也是同样原因,才会使这个怪物虽然在距离之内,也没有攻击我们或是星罗 镇,只是单单攻击那些军队。也就是说,这只‘龙’与一般的蚊子没有差别,对于 闪烁的闪光有不可控制的反应。” “嗯,说的头头是道,唉,可是还是很担心呐。” “这句话就奉还给你吧。我对你的提议也是担心的很,啧,基于职业的本性实 在不应该冒险。” “呃,甚么职业本性?羽毛,你不是寻宝人之类的职业么?”小倩大表疑惑, 狐疑的看着邵重。 “没,没甚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刀剑一类的东西可以反光的话就更好了。 对了,倒是你应该好好看好那些灯火,照你的说法,一但那些火先被风吹熄了,你 可是会先被魔法阵给封印起来。” “噢,放心吧。”小倩不置可否的回道。 “啊,有了,这个刚刚好。趁着太阳的角度刚好,赶快行动。小倩,你赶快准 备好灭火的法术。” 邵重从大厅前的通道上找到一块特大的冰块,表面光华无比,正恰好用来反射 光线以进行他的“诱杀大计”。 “早好了,倒是羽毛你的逃脱东西准备好了没。” “那当然!”邵重得意的拍拍洞口边的绳索回道。 原来按照邵重临时拟定的计划,是以许多的冰块以适当的角度引诱白龙踏到魔 法阵上,然后由小倩施展熄灭术灭掉灯台上的火,以启动魔法阵的作用。然后,无 论是否发生封印的作用,两人立即沿着洞口的绳索逃走,料想依照白龙的“绝佳” 视力,要找到他们俩人应当是有些困难的。 小倩快步由洞口边跑回魔法阵边,紧张的握紧牧师权杖,另一手则是握住挂在 颈子上的徽章项练,嘴里喃喃的不住祷告。邵重则是相当兴奋的一一调整冰块的角 度,然后为了避免时间过久使得冰块融化,赶紧将那个最大块的冰块转向白龙。先 是将反光照向白龙,然后把冰块左右摇摆,一闪一闪的向它招手。 邵重与小倩两人紧张的看着白龙的反应,又是紧张,又是畏惧,邵重心中甚至 不晓得该是暗中祈祷这个法子有效,抑或是无效? 几乎是立即反应出效果。白龙在半空立刻停住滑翔的动作,像是时间暂停一般, 凝住身形,转过头,眯着眼睛往邵重看。 就在那一煞那间,邵重甚至有点觉得,这个动作并不是在对白龙招手,而是 “挑衅”。 看着白龙银白色的锐眼,邵重心想:“如果,白龙对于这个‘挑衅’或是‘招 手’,直接以攻击招呼,那么该怎么办?” 邵重与小倩心头几乎是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彼此对望了一眼,双方都看出彼此 眼中的骇意。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长啸从白龙的喉中发出,高昂的钻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无论是地上、城镇里或是山壁中都无一幸免,有些胆子较小人甚至当场吓昏。白龙 发出长啸之后,用力挥打双翼,迅速的穿过半空中与邵重等人的距离,带着狂野的 强风穿入山壁(大厅)当中。 邵重站在洞口,首当其冲,一见白龙呼啸而来还夹带滚滚而至的声浪,邵重不 多思考立即往地上翻倒。即使如此,仍旧是被随后而来的狂风给吹出洞外。白龙一 进入大厅之后,立刻狂风大作,强劲的风力从大厅里面不住的狂涌而出。邵重的腰 上系着绳索,另一端则是绑在崖壁边,就这样靠着绳索的维持,邵重在半空中上上 下下的不断摇动。 说也奇怪,这种奇特的经历虽是第一次遇到,可能是因为有绳索的关系,相当 安全,邵重丝毫不觉得害怕。看着下方地面上的微小景物,邵重感到相当新鲜,之 前坠落山谷的时候,由于时间短暂,加上求生的因素,并没有机会好好观察,而这 一次的情形虽然较好,但仍是没法好好的观察。邵重连忙将注意力转回大厅(山壁) 里面,确又看到更新鲜的事情,邵重不由得惊呼了出来。 邵重看到小倩不但没有跟他一起被吹出大厅,反倒是紧紧抱住灯台,勇敢的面 对盘据在她面前的巨龙,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而使得邵重惊讶的不仅如此。白龙不但盘据在大厅里,而且还一脚摧毁其他五 座灯台,看着昂然不惧的小倩,竟然嘎嘎的说起话来。 白龙说道:“嘿嘿嘿,俺想起来了,那时候就是这种人搞得俺睡了好久。现在 你又想干甚么?” 白龙说话的声音粗糙而且尖锐,像极了拿着两片玻璃互相摩擦的声音。 “可恶的东西,竟然伤害无辜,怪物,你因为我的错误放出来的,我要来对付 你!”小倩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肃穆,义无反顾,完全不似平常天真活泼的小倩。 看着小倩这个说话的神情,邵重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对付俺?无知之徒,你们以前研究出来的阵势已经被俺毁坏了,哈 哈哈,你还可以如何?哈哈哈,对了,俺不是怪物,俺是永生不死的‘疾风巨龙’ 克拉克·达因!” 本就难听的声音,在白龙大笑之下更是显得难以入耳。刺耳的声音随着风势的 吹送,远远的传遍山谷里面。 “我还可以这样!”小倩突然以一只手抱住灯台,以另一只手持牧师权杖,用 力插入地面,口中流泄出一连串的咒语。 “哈哈哈,呃,这是……”笑声突然止住,克拉克像是看到天下最奇怪的事情 一般,看着眼前的娇小生物,不敢置信。 在白龙笑声突地止住的同时,原本在大厅中呼啸不已的狂风停了下来,反倒是 大厅外的狂风依旧,形成一种很奇异的情况。小倩迅速地放开抱住灯台的手,站在 权杖面前,双手前举握住权杖顶端,从衣领前的徽章散发出青白的光芒,像是有生 命一般包裹住小倩与白龙。随着小倩口中流出的咒文不住的加快,散布在四周跳跃 般的光芒,也围绕住两人不断的舞动,快速的旋转。白龙看到这幕光景,连忙转身 想逃跑。 整个事情的发生经过相当快速,令人(龙)措手不及。 “来不及了,怪物。看我的终极法术——‘零度空间’!” 就在咒文达到最后一段的时候,小倩轻声吟出咒文的名称,接着转头无言又充 满感情的望向邵重。同时,在四周原本不住闪动的青白色光芒蓦地达到极致,耀眼 的白色光芒填满邵重眼前所有的一切空间,能量的冲激所引起的震动粉碎掉原本系 在邵重身上的绳索,同时将邵重远远的抛上高空。 能量与气流的震荡,来回突激当中,山谷的山壁承受不了这样的震动,另一波 更大规模的崩塌从山壁上崩落下来,渐渐地将小倩与白龙所在的山壁(大厅)给掩 盖起来。 见到这样的情景,邵重心中大叫不妙,彷佛一种熟悉的影像又要重演,只不过 之前是来回冲荡的洪流,而这次换成了呼啸冲突的气流罢了。 在再度失去知觉之前,突然有一种深沉的感伤从邵重心底升起,邵重似乎明白 了小倩的动机、小倩当时义无反顾的想法、小倩所施展的魔法、小倩最后眼神中所 传达的涵意。 “这个白痴。”这是邵重心里最后闪过的一句话。 王国历一百六十三年,五月三日,早晨,出云的骑兵队三百余人在星罗山谷遭 遇著名马贼红胡子,双方于狮首崖下展开激战。 五月三日午,遭史前怪物“疾风巨龙”袭击。事后,“疾风巨龙”遭星罗圣女 罗瑜倩封印。御前骑士伊格莉亚失踪,骑兵队仅副队长勒沃得以身免,马贼首领红 胡子当场死亡,名震一时的马贼就此解散。 而在调查过附近的幸存者,以及根据当时双方对话内容之后,一般咸认,“疾 风巨龙”已经遭受罗瑜倩以终极法术“零度空间”冰封,然由于施术者本身熟练度 不足,所以同时赔上自身生命能量以为封印的能量所需。然事发之后,战斗现场遭 大规模山崩掩埋,确切情形已不可考究。 次日,消息传至出云军营。公国统帅费雪,对此大为震怒,怀疑使作俑者为惠 东飞贼“铜板”(也就是邵重),是受到赤阳军的唆使到星罗镇实施破坏,阴谋释 放“疾风巨龙”以对出云境内造成浩劫。遂敕封罗瑜倩为圣女,以奖其舍身取义之 行径。同时,在取得境外卫王朝以及普格帝国不介入战事之保证后,为免夜长梦多, 集结兵力与赤阳——惠东——悬五联合王国军大战于落花湖畔,连战七日七夜。战 局并无具体进展,然名噪一时的花苑镇就此走入历史。 至此,邵重,仍旧是历史的旁观者。但是,已经有半步踏入历史洪流当中,逐 渐的陷身不可自拔。 “噢,好痛。咦,怎么是你,欸,才两天而已,怎么感觉好久不见。” “是吗?呵呵,我也是这样觉得。你是怎么了,怎么全身伤痕累累的,我看到 你的时候,你竟然躺在沙地里面,昏迷不醒。你本来不是跌到…。” “啧,说来话长。唔,这么说来救我的是你了,倒是你怎么那么刚好会出现在 那里?” “嘿,还不因为那一座神殿,让我觉得念念不忘,便又折回来看,没想到却刚 好救了你。”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感谢你了,波布兰。对了,布布还好吗?” “当然了,虽然有一段时间不高兴。但是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噢,对了。 听说这个山谷前两天发生了大事,那时候你在这附近有没有见到甚么怪事啊?” “怪事?没有啊?” “不至于吧?听说在山谷里面,也就是你昏迷的地点附近,出现一只传说中的 怪兽,三个头,六只脚的,杀了不少人。而且怪兽出现之前,星罗镇上的矿坑又发 生大崩塌,据说是来自惠东公国那一边的神贼干的。虽然崩塌很快的,大概在半天 内就清理干净了,但是听说这个崩塌跟怪兽的出现有……” “等等,你说甚么?” “唔,你是说崩塌吗?嗯,那个崩塌听说因为崩落的量其实不多,所以只花了 半天……怎么了?怎么看你一副难过的样子?不会是你干的吧?” “去你的,甚么我干的。混球,……啧,没甚么。”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