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水晶的掠夺者 夜色布满天空,不是天鹅绒那一般的柔亮黑色,而是像被次等染料处理过的黑 色破败棉絮一样,缺乏个性与感觉,见不到什么月光与星辰。在这一片黑色天空下,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情境,自然也有不同的心思。 在落花湖边的营帐里头,在等了一回之后,李放终于开口说道“加同,带我去 看那一柄法师所谓的神兵吧!”在营帐里头的林加同一时间还无法明白李放的意思, 转了一回念头,这才明白李放所谓的‘神兵’意旨为何,惊愕的说道“国王,可是 我们还未得到尼可拉斯法师的回答,对于这一柄神兵的性质还不能够掌握的很好。 或许我们可以等…。” “闭嘴!我跟你说的很明白,带我去看看那一柄剑!”李放厌烦的大吼“现在 我已经对这一场战争感觉到厌烦了,相当厌烦。”李放抓着林加同的领子,说道 “我不想再等艾伦的回报,我也不想再等安东尼法师的报告,我什么都不想等,马 上带我去看剑,听到没有!” 带领着李放走回到自己的帐棚中,林加同青白着脸,彷佛脸上的血液一点都不 存在的样子。林加同第一次见到李放这样失控的模样,与一个濒临破产的穷人无异, 简单的说,现在的李放距离歇斯底里与精神错乱可说只有一线之隔。 掀开帐棚的营门,李放与林加同一同走进‘战争之剑’摆放的地方。只是走近 一点,林加同这位年迈的情报头子便感受到空气中冰冷的感觉,远比早上还要寒冷 一些,似乎是冬天的脚步又更近一步了。帕翠夏这时候并没有在里面,营帐中除了 侍卫之外,空荡荡的看不见半个人影。遣走侍卫之后,林加同想要再说几句,却被 李放的动作给制止了。李放平举起左手,制止林加同想要说话的欲望,说道“我知 道你还想阻止我,但是很奇怪的,我现在的心情却很平静,彷佛只要握住这一把剑 就可以解决一切一般。我的决心已经下了,你不用再说什么了。”说完迈开大步就 要往‘战争之剑’走去。 营帐外狂风呼呼作响,天空的里乌云迅速的堆积。远方的云层中闪光间歇性的 出现着,一场冥冥中被注定好的风暴似乎就要来袭。 “看来有人玩的很开心啊!”从敌人身上取回自己的武器,稍微擦拭一下之后, 重新插回剑鞘里头。骑士望向湖中,语气有些猜疑的说道“花了一段时间才截住这 些家伙,结果天气却变差了。原本天气还有些稳定,只是乌云多了一点而已。才过 了一下子,又是火球又是闪电什么的。不但声音弄得乱烘烘的,连湖面都开始乱了 起来。看这种声势,会不会是我们那位法师做的。” “非也,非也。圣经为人审慎,向不随意施法,一旦出手,必有所得。如此观 来,当非圣经所为也。”一个青衣人摇头晃脑的说着,一顶斗笠随意的背在身后, 腰间挂着一支玉如意,手上则是提了一把剑。这个青衣人是刚从一边的山头上走回 来,也是看到了在湖中央发生的景况。老实说,以弥天盖地的声势,以及浪潮里忽 亮忽闪的,要没有人觉得奇怪,那是很困难的。不说别的,现在在附近湖边早已围 了一群人在看戏了。 “信天翁说的很对,圣经虽然法术很强,但是不是很喜欢施展,次数就跟他说 话一样少。但是一旦使用,那就一定要达到攻击的效果,这算是他的作风吧!”说 话的人是个全身穿着黑色铠甲的武士,坐在一边擦拭自己的斧头,一柄亮晃晃的大 斧。与另一位也是穿着盔甲的骑士不同,骑士装备比较厚重,防护力也比较好,显 然是比较注重防御性的。至于武士当然就是比较注重武器的使用以及攻击的可能性, 还有,这位武士的肤色也是属于较为少见的黑色。黑色的铠甲与黑色的肤色,一位 纯粹喜爱黑色的武士,出云境内也只有一位而已。那就是天蝎佣兵团的黑甲虫,自 然的另一位青衣人就是信天翁,当然在一旁的骑士就是他们目前的雇主-勒沃。甲 虫走到勒沃身边,说道“如果真要说到搅得像这样乱烘烘的,所谓的风云变色什么 的,这样还不够厉害,我和信天翁还见过更夸张的咧!要是给旁边那一群喜欢看热 闹的人看到,不但不会高兴得跳起来,搞不好还逃走哩!” 勒沃点头附和道“哦,更夸张?如果说到夸张,最近应该就只有以一个盗贼的 身份,先是在加同堡毁了人家半座城堡,最后又到横世堡炸了弯月湖,弄得赤阳的 军队力量大减的铜板了。至于排行第二的就是那位该死的羽毛,同样也是一个贼。 说来最近的贼似乎都很厉害。嗯,那么你们见过的那位更厉害的是怎样?” “呃,我们见到的…就是你知道的嘛!”甲虫迟疑了一回,决定放弃说‘疾风 巨龙’的事情,改了话题,说道“呃,就是赤阳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刚好在附 近,刚好有看到大水泛滥的样子。”信天翁也看了甲虫一眼,点头道“正是如此, 在下两人有幸恭逢其盛罢了。” 勒沃抚着下巴说道“那场大水的确是很厉害,从横世堡一路淹到落花湖,一片 汪洋。说来我们还真是托了那位铜板先生的福,这场战争结束后,泰勒公国主应该 颁个奖项给他才对。哈哈,当然,这只是说笑罢了。” 甲虫睁大了眼,看着勒沃的脸,咕哝道“嘿,我敢保证,假如真的给你看到那 个混小子,你不但不会颁奖给他,反而会想杀了他。”勒沃专注看着湖中,没有注 意到甲虫的话。这时候湖中央正是狂风乱作,波澜汹涌的时候,湖面的视线恶劣之 至。勒沃鲜少看到这种景象,有些被镇摄住的模样。信天翁则是看着湖面,若有所 思。甲虫则扯着勒沃,说道“欸,对了,我刚刚从被我们解决掉的敌人身上找到一 个有趣的东西,里头有一些人名,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的。待回我们再来看这一场 热闹好了,反正看来一时之间也不会结束。”这个说的倒是真的,像这种声势,不 但不会很快结束,而且想当然尔的,也会引来不少注意的观众,包含预料中以及预 料之外的人。 “砰~”沉重的物体带着浪花与摄人的魄力,重重的击打在小艇上头。在浪潮 与白色的物体接触到小艇的瞬间,小艇就被震得粉碎,上头的井出若次郎连个惨叫 声都没有出现,就与小艇一同消失在浪潮里头。浪潮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短短 的几个呼吸间,浪潮已经来来回回卷了几趟。没有几回,港口上头已经是空无一物 了。 山崖边挤满了兵士,乱烘烘的挤成一团,部分是听到激烈的冲突声而来,部分 则是因为看到巨大的元素精灵而来。至于附近的城堡当中则是有着与山崖边相当类 似的骚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骚动的原因则是来自该城堡主人的失踪所引发。 之所以引用‘失踪’,是因为城堡当中并没有人知道城堡主人,井出若次郎的去处。 至于知道去处的卫兵们,似乎是都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另外还有一位同样也是 知道井出去处的盗贼,在勒沃口中值得颁奖的那一位,现在则是惊魂甫定的呆坐在 同伴的地毯中。 醇香湖上仍旧是风浪险恶,巨浪掀腾来去,彷佛这里是它自己的后院一般。天 候急速的转坏,更是助长了风波的作恶,现在整个湖面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平静的区 块,有的只是一条翻腾的白色巨物,以及一张贴着湖面‘滑行’的地毯,上头还坐 着两个看来缺乏危机感觉的人。 两人分别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盗贼和穿着红色法师袍的人,一左一右,坐在地毯 上贴着水面飘行。就像是冲浪滑水一般,‘地毯’在浪头与翻腾的水波间起伏。端 坐上头的盗贼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脸上因为戴了面具无法看到表情,但是 声音听来有些讶异的问道“圣经,这是空浮术吗?不是…,还是飞行术?也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 另一位坐在一旁的法师,也就是盗贼口中称呼的圣经,淡淡地说道“水上飘。” 这个盗贼自然就是天蝎佣兵团中的‘白兔’邵重,现在他仍然是带着信天翁雕刻的 面具,只是沾了些水,颜色显得有点深了。邵重听了圣经的回答,说道“水上飘? 这个名字听来很贴切嘛!只能够在水面上这样滑行吗?”圣经点头说道“对。”就 跟以往谈话的经验一样,圣经回答的很简短,不过也不曾答不对题就是了。就如同 甲虫所说的一般,圣经正是被这一场热闹引来的人之一。原先他是在城堡外头守着, 后来发觉到空气中法术的对决,才因此被引了过来查探,也才因此救了邵重一条小 命。两个人乘着‘地毯’冲过一个又一个的浪头,最后来到元素精灵的后头。这时 候长蛇状的元素精灵乘着巨浪,在湖中掀起一阵大于一阵的波浪,先前仍然看得见 的港口已经被湖水给淹没了,水位直逼邵重刚刚攀附的阶梯尽头。元素精灵驾驭着 浪潮,在醇香湖上睥睨生风,顾盼自雄。 邵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旁然巨物,耸肩道“欸,真是个怪物,看来不是我们对 付的了的,不如就先离开吧!犯不着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咦,那里有个东西,看 来怪奇怪的,在水面上飘来飘去,去看看好了。”顺着邵重看的方向,圣经控制地 毯的方向,两人来到那个漂流物旁边。那是一个尸体,穿着邵重很熟悉的服饰,趴 在一截木头上面,脖子上还挂着一条亮晶晶的项链。邵重捞起尸体,叫道“这…这 是井出若次郎的尸体…,嘿,他真的死了。这样就顺便完成任务了,真是好运道哩! 你说对吧,圣经!”圣经耸耸肩,不置可否。邵重继续说道“欸,既然这样,那我 就顺道接收这个导引项链好了,同时也可以得到一个水晶。”邵重做势便要将尸体 上头的项链取下来。 忽然身后传来喷气的声音,接着地毯抖动了一下,圣经叫道“注意!”,邵重 急忙抓紧了毯子,两个人连同一具尸体与一张地毯随同浪潮抛上了数十公尺高的半 空。邵重仔细一看,原来是元素精灵发现了他们的位置,发动攻击,以浪涛将他们 抛上了半空,接着在周遭聚集了八九个冰球,往邵重等人即将落下的地点击去。 邵重叫道“可恶,奸诈的怪蛇!”圣经在众人一同被抛到半空的时候已经想好 应对方法,右手持着法杖,轻轻的敲打在地毯上,接着法杖上的水晶球泛出轻微的 光芒,将众人轻轻地托在半空中。很快的,冰球批哩啪啦的接连击在湖面上,激起 连串的水花。元素精灵见状,高高昂起愤怒的头部,张开巨灵大嘴,呼噜一声,喷 出一团六角形的冻气,闪着白色的亮光往邵重击去。圣经见状,高高扬起法杖,挥 出半月形的光刃,筑起一道防御圈,将元素精灵的冻气整个击碎在空气当中。 圣经连忙运起法力,驾起‘地毯’往岸边飞奔,企图将位置移开元素精灵的视 线,但是元素精灵仍旧紧追在后,一连和圣经交锋了数次,能量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魔法与能量在半空交错的闪光照亮了半边的天空。邵重见到元素精灵紧追不舍的模 样,大感讶异,说道“等等,圣经,这很奇怪。它原本没有注意到我们,怎么会突 然开始攻击我们,我们又没有去招惹它。莫非…”邵重与圣经对望了一眼,彼此心 中都同时流过同样的想法。邵重说道“莫非与这个导引项链有关?我记得没错的话, 这是个元素精灵,而且是井出的导引项链召唤出来的水系元素精灵,对吧。”圣经 点点头,没有回答。 “而且这个元素精灵因为吸收了醇香湖的能量增幅作用,一般的攻击是无法对 它产生作用,必须要另外下手。当然,可以的话直接逃走是最好,不过看看那个怪 蛇状的怪物,追逐在后面的模样,顺利逃走的机会似乎不大。”邵重望着圣经,继 续说道“既然也是导引项链从水晶当中召唤出来的,那就是跟我的导引手套功能一 样。而我记得亚尔牧师有跟我说,元素精灵再怎样使用,能源用尽或是任务完成, 都要回到元素水晶里头,就像是回家一样。嗯,看来如果想要解决被这怪物追杀的 问题,就必须向这一点着手了。圣经你有办法吗?”圣经点点头,停下‘地毯’在 半空中的移动,反手接过邵重手上的项链以及井出的尸体,说道“小心。”同时将 井出的尸体以及导引项链向湖面抛出去。邵重见状,叫道“喂,我说的想办法,不 是这样的想啊!唉,我的导引项链,我的魔法水晶…。”望着掉落的项链,邵重心 中有说不出的悲戚。就在邵重为着离去的项链哀悼的同时,白影一闪,元素精灵已 经往着项链坠落的方向跃去。也在这同一时间,圣经出手了。 初秋时分的湖畔是很清冷的。尤其在晚上的时候,清凉的微风加上冷洌的水气, 绝对可以让人冻到骨子里头去。一般这时候的醇香湖边早就没有游客赏玩,大都到 巴赛隆镇里头的市集去游玩。不过今晚却一反常态,聚集了不少人在湖边,有的在 树干上,有的则是往山岗上挤去,为的都是想要抢得一个好位置来观察湖中发生的 ‘事件’。人群一大群的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几乎是镇上一半以上的人都到 了,黑鸦鸦的挤成一团。对向来单纯着重在贸易以及种植的这个小镇来说,这的确 是难得一见的骚动。但是对于在一旁树林中的三个人来说,这似乎不是那么重要的 事。 这三个人自然就是身为武士的甲虫,侠客的信天翁以及身为委托人的勒沃骑士。 勒沃这时候正倚着树干,看着甲虫交给他的一封信,而这一封信是甲虫刚刚从刺客 身上搜出来的。勒沃专注的看着信,脸上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神色,就连握着信的 手,也依然是坚定的模样。看完信之后,勒沃将信收到怀中,说道“甲虫,你这一 个东西是从哪里找出来的?”甲虫指一指树干后边的尸体,说道“诺,就是这一个 了。”勒沃走过去,在尸体的脸上仔细的看了两下,说道“我没有见过这一个人, 或许这是嫁祸也说不定。再说这个尸体的脸上被划了不少伤痕,很难辨认的出来。” 一旁的信天翁随即从尸体的身后拿出一把口琴,交给勒沃,说道“此物装饰精美, 不易制作,当非是寻常人可得。想来或可助兄一臂之力。” 勒沃拿了口琴,翻弄了几下,转到后面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徽章,脸色突然大 变,喃喃说道“他是宫廷的乐师…?又擅长攻击…?莫非这是他是出云的威尔斯?” 甲虫在一旁听了,心底大约也是有了谱,说道“呵呵,随便吧,反正这是你的事情, 应该算是任务之外,跟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欸,湖里头似乎玩的正精彩,看那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得赶快过去,免得圣经跟白兔又在抱怨了。” 这时候元素精灵的位置离岸边越来越近,湖水高涨的情势也愈加明显。围观的 人群也开始感受到湖水泛滥的危机,骚乱渐渐明显。再加上已经可以淡淡的看清元 素精灵的影子,如冰雪一般白色的身躯,像长蛇一样弯曲的身影,类同妖魔模样峥 嵘的头角,驾驭着波浪在醇香湖上睥睨纵横,就是湖水之王的化身一般。这时候, 不知道是谁先联想到了不该联想到的事情,发了个喊,叫道“这…这…这不是我们 醇香湖的里头的怪兽,渥特.巴斯特吗?”此言一出,谣言立刻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围观的群众减少了三分之一,但是更大的恐慌却准备开始在镇 上街坊间流传。 “啧,我们的白兔能耐还真是高明,连这样都可以带来厄运!”看到这样光景, 甲虫不自主的做出这样的赞美。当然,在一旁的信天翁是心领神会,至于勒沃却是 完全摸不着边。 “闪电术!”从圣经手中的法杖爆出一阵青白色的光芒,直直的劈向向下坠落 的尸体(以及项链)。闪电术与火球术等等法术一般,都是施展的法师能力越强, 则伤害性越高的法术。因此,虽然只是初级的法术,却也是高阶法师很喜欢运用的 法术之一。 乌云低垂,电光乱闪。圣经击出的闪电在击中尸体的同时,恰巧引发自然间的 效应,另一道规模更大的落雷击在圣经的闪电上头。就在这个同时,元素精灵也刚 好扑在项链的附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在魔法以及元素精灵之间炸开。一道远比先 前还要闪亮的光芒在半秒钟之内,笼罩住整个醇香湖畔,在这同时,一道彷佛可以 劈开天地的炸雷声响贯穿了所有人的耳朵。 “轰!!!”声音像是可以敲打到心灵当中一般,但是却又不会对耳膜造成伤 害。圣经的‘空浮术’瞬间被解除了作用,与邵重一同落到了水面上。只能够藉着 稍微能够作用的‘水上飘’法术,才能够免于灭顶的命运。 圣经之所以会使用闪电术的原因是:因为元素精灵本身受到强大魔法的保护, 法师无法使用魔法直接对它造成伤害,最多只能依靠物理性的伤害。但是现场又没 有武力强大到足够对元素精灵这种魔法生物造成伤害的强手,因此只得另寻他法。 而元素精灵是寄宿在魔法水晶里头,也就是魔法水晶等于是元素精灵的宿主,只要 能够暂时性的造成魔法水晶与元素精灵的联系中断,便可以元素精灵赖以存在的能 量‘无力化’,也就可以达到使元素精灵消失的目的。因此才以强大的闪电术直接 包裹导引项链,以不同性质的能量来包围魔法水晶,达到消除元素精灵与魔法水晶 联系的目的。这样的作法,与“想要除掉法师的法术威胁,最快的方式就是杀死法 师”的想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白光过后,元素精灵已经消失无踪,湖面当然便迅速的恢复平静。虽然天象依 旧险恶,乌云盖顶,狂风怒号。但是波浪已经明显的缓和许多,没有先前那样高张 的情势。湖面上漂浮着许多残骸,包含了木板、破布以及尸体等等。其中还包含刚 刚邵重非常想要的项链,邵重一发现导引项链的位置,眼明手快的赶忙将它捞在手 上。只是一入手之后,项链本身便碎裂掉,明显的是受到闪电术的破坏,无法支撑 而毁坏。幸运的是,魔法水晶本身仍旧是健在的。见到这样出乎预料之外的美妙结 果,邵重高兴的低声欢呼起来“太好了,不但成功除掉井出若次郎,还得到另一个 魔法水晶,要是信天翁来了八成会说一次什么得的,嘿,真是太棒了!”高兴的情 绪溢于言表,就连难得表露情绪的圣经,脸上也沾染了几分喜气。 高兴的将新得到的水晶装在自己的手套上,邵重高兴的说道“第三个魔法水晶! 哈哈,圣经,你真是厉害就连这样的厉害的角色都可以除掉,真不晓得你能力的界 线在哪里。”邵重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圣经的佩服,正想再说几句赞赏的话。头顶上 却传来一阵声音“咦,导引手套?呵呵呵呵,原来尼可拉斯同志是栽在你的手上, 看来你就是那个在加同堡里头作乱的铜板了,尼可拉斯同志正为找不到你而愤怒呢, 没想到你竟然还跑到这里来作乱。现在井出的导引项链在你手上,看来你连井出公 国主都杀了,呵呵,这下可有趣了。”邵重惊愕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眼见一位 法师穿着蓝色的长袍,上头绣着与尼可拉斯法师同样的符号,长袍冉冉飘着,整个 人漂浮在两公尺的湖面上。蓝袍法师顿了一回,接口说道“旁边那位灭了湖怪,法 力高强的红袍法师,应该是天蝎佣兵团里头的圣经法师吧!本来见到难得的对手应 该要好好打个招呼才是,毕竟你将我原本要执行的任务给抢去了。但是你既然刚好 救了这位可厌的盗贼,基于公会中的原则,我们是不应该与这种可厌的杂碎多说话, 所以就下一回在好好与你说话吧!喔,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圣法兰多公会的安东尼, 有机会下一次再聊了。”话一说完,身后便出现一个椭圆形的蓝色光芒,整个人便 迅速消失在蓝色光芒当中。 邵重见状,想起曾经看过这种法术,说道“城镇传送术,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 的?看来很厉害,还跟尼…,糟糕,他跟尼可拉斯那家伙认识!?”圣经接道“白 兔,你糟了。”圣经露出难得的笑容,难得的开玩笑,只是这样的玩笑在邵重眼中 却是令人无比的…无力。 王国历一百六十三年,九月五日,天蝎佣兵团的‘白兔’邵重因为一小孩童的 关系,进入十里瀑布的拉斐尔庄园,首度见到黏液怪。并且杀死黏液怪,耶鲁。同 时取得藏宝铁片。 同年九月八日,出云骑士团勒沃因为任务关系,在醇香湖边与天蝎佣兵团见面, 并且托付首次任务。当日晚上,勒沃与天蝎佣兵们同时受到刺客袭击。 九月九日下午,巴赛隆镇市集之日。邵重潜入悬五公国城堡,遇到变形怪拉斐 尔与身怀导引项链的井出公国主两人冲突。拉斐尔被井出召唤出的精灵所毁,临走 前将力量灌入精灵中,引起暴走,反将井出击毙。 九日晚,圣经利用闪电术将元素精灵收服,邵重获得第三个水晶。同时赤阳公 国的法师因导引手套,认出邵重身份。同时勒沃发现被出卖的事实,引起异心。 九月下旬,新的传言从醇香湖流出,在楠江沿岸流传。据说这个传言是从湖中 幸运存活下来的卫兵口中说出的,一般预料是听到安东尼法师的谈话而来。“‘力 大无穷的黑甲虫’、‘强的不像话的红袍巫师’与‘说话怪理怪气的绿衣侠客’以 及‘缺乏存在感的盗贼’所组成的佣兵团,再度在醇香湖边除去传说中的怪物,湖 怪渥特.巴斯特,因而解救无辜的百姓。同时在混乱中纵横在赤阳的盗匪‘铜板’ 也在醇香湖出现,并且杀害井出公国主,夺去魔法水晶云云”因而一来,天蝎的名 气再度大大响亮。而不幸的邵重再度背上盛名的包袱,同时多加了一项名称‘剧盗 --水晶掠夺者-铜板’,威名响撤楠江两岸。 在闪电术与落雷同时作用而爆出巨大声响的同时,远在落花湖岸的林加同彷佛 也听到了这一阵巨响,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转头一看,李放已经走向‘战争之剑’, 举起手掌,往剑柄上握去。忽地,帐外雷声大作,阴风低号。不过一下的时间,李 放已经整个人包围在一种生冷的光线中,忽蓝忽红,一种诡异的感觉迅速的从林加 同的心头流过。林加同的背脊整个发冷,他突然知道,他已经做了一个相当愚蠢的 事情,而且这个愚蠢的事情是从他派遣使者前去夺取‘战争之剑’的时候就已经开 始了。 策划、谋划、计画等等,都是所谓智慧的产物。但是再怎样精心的设计,往往 很难敌过神的一个小玩笑。在人光鲜亮丽的成功背后,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血汗。 在成功者的背后,也的确有着无数失败者梦想的托付呢!但是,又有谁想过,在成 功的背后,又会有着多少幸运之神的玩笑呢?有时候,成功不过是神一时之间的玩 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