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抢婚 飞龙千百扇影若繁星万点,螭凤化圆枝形固若金汤,二者一攻一守,皆行极快 之速,一来一往同时交锋! 刃影成盾尽卸八成飞龙剑光,朝四周散射,剑气所及之处,无不风行草偃,一 片平坦,然而余下二成的飞龙剑光却也一寸寸透入原本密不透风的刃盾之内。 此时,螭凤右手伸入怀中,再度伸出之时,指甲上已多了五片细长的“冰凤喙”, 准备施出擎云指诀中的“刹”字诀。 擎云指诀之中,分为十种指法字诀,分别为“削、刈、刖、剜、刹、剿、剽、 剔、剡”,“刹”字诀属其中最为简单灵活的一诀,“眨眼千刺”,即是此招精髓 所在,螭凤原本修习此招之时,便已能达到“花落千瓣坠,爪穿无一露”的境界。 飞龙深知此招凌厉,除持扇之手外,也凝气于掌,以“水云霁气法”中的一式 “雨痕漂冰”,掌凝冰气于手,掌间散出寒冰之气,直将四周气温急降,草木结霜, 掌拍气走,直迎向螭凤指下“刹”字诀! 二人手底枝叶、折扇不分胜负,螭凤探爪而出,爪劲勾带七分金红光芒,锋利 无比,极有破山断流之威,遇上寒气凝冰,五爪不断向前飞扑疾刺,“铿铿”响声 不断,却无法破冰而入,冰凤喙上反凝出一层寒霜。 螭凤见情况不对,改“刹”为“剡”,冰凤喙上霎时透出火光,融冰而去,将 飞龙冰气逼退,螭凤见易招得手,合“剡”、“剽”二诀心得,连融带掏,五爪翻 滚而动,直如一团火球,冲向飞龙。 飞龙发觉螭凤爪芒强劲,穿冰而入,连忙改发一式“雾露罩坎离”,化冰成网, 掌力之中虚散不已,却柔韧有余,不若“雨痕飘冰”般雄浑厚实,但却是连绵不断, 将螭凤五爪包围在掌劲之中。 五爪向前急掏,螭凤感觉越陷越深,似乎走入了死胡同一般,逃生无门,掌气 若网,冰凤喙无意之间尚会遭气芒干扰,走岔了处,遭掌劲所勾,动弹不得,赶忙 改弦易彻,以十诀之中专沟血脉经络的“ ”字诀,五指灵动似精灵,破网而去,爪劲轻灵,绝不缠斗,挑丝破气,直将 飞龙掌劲瓦解! 飞龙大惊,拍出一掌“九涛怒潮涌”,水势宏大,淹向螭凤,螭凤提枝便挡, 却不知飞龙这一掌用上了全身劲道,掌势猛若万马奔腾,涛涛不绝的真气涌向螭凤。 倏地,提枝之手一转运刃式之时的刚中带柔,自枝而指,自指而掌,自掌而臂, 如无骨一般随澎湃的气劲而走,轻转左回,以枝叶柔软走势尽将飞龙掌力卸到左旁, 螭凤也藉推掌气时反弹之力,飘到右侧。 飞龙拍掌笑道:“兄弟!你的‘擎云羽诀’练的很是熟稔,化刃为羽,高招、 高招!” “你能在危急中不经回气,即自‘雾露罩坎离’将散出的八成内力迅速收回, 转眼间便拍出‘九涛怒潮涌’,这种修为可也不简单!” 飞龙拍着螭凤肩头道:“兄弟!我说句难听的,不论抢婚是否成功,你都没地 方去,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 螭凤按着肩上飞龙的手臂,道:“我一定会带锦鸾来见你!” “就此约定!”飞龙扬扇,与螭凤相对一笑,苦中作乐的一笑,因二人皆知, 这一仗,难上加难。 §§§ “们下去吧!今要嫁的是我,我自会打理。” 青琼天,在原本的氤氲城内的数十座尖塔之中,并非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可今 日却是不同,先道几日之前,原本铺在青琼天塔顶的青云砖瓦,全数换成了“丝金 烁琉璃”,此琉璃内烧金线,光影之下闪烁若 火金芒,故而得名,此瓦一向只用在凤殛居所“仞帝天”,凤殛疼爱女儿,特 别命人修改,使得青琼天一度让人以为易名,成了“金琼天”。 再道这塔顶“玉琼台”,此台本是锦鸾平日 来吟风弄月之所,四周无墙,仅有八条柱子,中以青色水柔纱扑排,素来和风 飘吹,逸气横摇,飘渺若仙境,可今日将此处换为新房,四周青色水柔纱全数换成 大红锦缎,上绣青鸾白鹤同舞于空,或是青鸾衔露,白鹤戏水,一双一对亲密如 ,象征一对新人恩爱,锦帐重而多重,一时之间,原本存在玉琼台上的缥缈清 幽之感,转成的一股令锦鸾难受无比的俗不可耐! 雪素般的细指,轻轻捻起细长墨笔,揽镜斜照,一双精瞳之上,缓缓绘出两道 细长眼线,原本已是精亮有神的双目,现下看来,更是炯炯;轻摊墨笔,再捻另一 长毛笔,涮起一抹蓝霞,往眼皮上淡抚,抚出一片淡蓝掩映,双瞳有神之中再添柔 情。 拾起细毛羽刷,沾染黑粉,轻扫蛾眉,细致如柳;粉扑轻移,补饰不足,更显 白皙;唇染胭脂,淡红轻丽,水色流光。十指轻揽,金钗缓入,随意挽起了一头长 发。 至此,锦鸾实已无意再梳妆,镜中残影,似乎见到了这数日间未曾见过面的螭 凤。 这几日以来,凤殛以保护锦鸾为名,加派人手将青琼天团团围住,生怕有反乱 之人趁此机会偷入青琼天内对锦鸾不利。 原本锦鸾有意先行动,与螭凤趁着近来众人忙着大婚,混乱不堪,趁机逃出氤 氲城,孰知凤殛却派了更多的人手,守护青琼天,莫说逃跑,锦鸾连螭凤的面都见 不到,镇日不是试衣试鞋,便是右将军来此 谈,也只能看着大好机会就这么流失。 锦鸾缓缓站起身,描了眼身旁的大红嫁袍,披挂在木制衣上,轻叹了口气,扬 手提气,震飞嫁袍,足点轻起,扯下身上衣带,青色人影与火红嫁袍在半空交错, 衣 上已多了一件浅青色长袍。 回身落地,锦鸾身着嫁衣,嫁衣无袖,酥胸半露,锦鸾再拾起衣上一条金色长 绸,微掩肩露之际,却又难以尽掩,虚虚实实,十足撩人。 锦鸾斜眼瞄了锦帐一眼,啐了口:“真是俗不可耐!唉!”转身,自镜台旁轻 轻一拍,另一手自桌底轻捞,几片“冰凤喙”落在锦鸾掌中,心中暗道:“幸好我 偷藏起这几片‘冰凤喙’,否则手无寸铁,恐难帮助螭凤。” “冰凤喙”质软无比,一沾上指甲,却会变得刚硬异常,锦鸾将“冰凤喙”轻 黏在金绸里侧,起身,又是左右跺步,实是万分紧张。 焦急的,不是能不能逃得成,而是逃不成,该怎么保住螭凤的命,实际上,锦 鸾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螭凤性命如何,才是重要。 “长公主!时辰已到,请准备向德妃娘娘拜别吧!”一名侍女在外大声叫道。 无可奈何,锦鸾拾起红色方纱往自己头上一罩,将肩上金绸拨至肘间,雍容华 贵地走出玉琼台。 十数名侍女已在门外等候,为首的那名年长侍女,见锦鸾并无佩戴金凤冠,赶 忙叫道:“长公主,您怎么没戴金凤冠呢?” 锦鸾冷哼一声,道:“不用了!今日本公主不想戴!” “这......金凤冠是玄皇特赐,若长公主不戴,可能会引起玄皇大怒, 请长公主务必......” “我说不用就不用,罗嗦什么!”锦鸾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但一见那金凤冠, 便想起父亲逼婚之事,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 “锦儿!”母亲德妃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道:“锦儿,出阁的新妻是不能生气 的,来人,将金凤冠取来,本妃替长公主戴上。” “娘,怎么来了,女儿正要去拜见呢!”锦鸾柔声道。 “的性子,娘清楚得很。不想嫁,娘又怎会不知道,可这是爹替做的婚事,不 能不嫁,女孩子家没有选择, 知道吗?”德妃边道,边捧起金凤冠,取下红纱,替锦鸾安上,说着说着,流 下泪来。 “娘!要嫁的人是我,哭什么?”锦鸾替母亲拭了拭泪,笑道。 “自己的女儿要嫁人了,怎会舍得?不过还好,们日后定居青琼天,要见面也 来得方便些。” 此话一出,锦鸾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笑,笑得无奈,也笑得奇。德妃不知锦 鸾因何而笑,倒当作锦鸾是开心。 虽说母女连心,德妃却不知,锦鸾这一笑,带着多少复杂,紧张、惊惧、无奈 与哀伤? 德妃又道:“先去向父皇拜别吧!”一手牵起锦鸾,母女二人便朝仞帝天而去。 二人并肩,缓缓步出青琼天,各登上一顶轿子,轿夫抬起轿身,往仞帝天而去。 锦鸾却注意到,替她掀起轿的那名轿夫,有着一股熟悉,却不凡的气质,毋需 多说,那人即是许久未见的他,螭凤。 淡红方纱下的倩影,对着轿夫轻轻一笑,低头进入的同时,一个以真气传出的 声音,钻入锦鸾耳中,细声道:“半途便发,注意!” 就在双轿要离去的同时,“等一等!”,右将军翦翡银鹤的声音自轿后传来, 德妃闻言,道:“右将军真不知礼节,婚日拜别高堂之前,家女不见外婿之礼,不 知吗?” 翦翡银鹤抱拳道:“德妃娘娘恕罪,下官闻言近来有不满玄皇的异族,派杀手 潜入氤氲城,属下唯恐德妃娘娘与长公主之戒护人员不足,所以才会亲身护送!” “嗯!长公主下轿之时,你务需回避,知道吗?” “是!”翦翡银鹤抱拳为礼,对轿夫道:“起轿!” 此时,无论是螭凤或是锦鸾,心中都大喊:“不妙!” 翦翡银鹤身任右将军,武功自是不在话下,一呼百喝更是能在短时间内召来大 军,有翦翡银鹤护轿,是再安全不过了。 一丝风吹草动,都躲不过翦翡银鹤的耳目,当然,也包括了锦鸾的手绢自轿旁 窗内飘出。 翦翡银鹤一个箭步拾起尚飘在半空中的手绢,送到窗沿,翦翡银鹤顾及礼俗不 敢抬头偷看窗内人影,锦鸾已道:“多谢将军,不知,将军是否喜欢手绢上的香味?” 翦翡银鹤对于锦鸾表现出来的大方高兴不已,实在是这几日,锦鸾的态度都是 爱理不理,翦翡银鹤难揣上意,心中颇不是滋味。今逢临幸,自是不疑有他,嗅了 嗅,道:“香!属下十分喜欢。” “哦?本公主最爱这种香气,这是本宫最常用的香粉,将军不妨撒些在头脸之 上,本宫会很高兴的。”语毕,探手将香粉往翦翡银鹤脸上, 的他一头一脸,翦翡银鹤却如沐春风,大吸了口香气,不知是心情影响还是如 何,忽觉通体舒畅,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这香粉不是别的,就是那日凰交给锦鸾的“秋沁透心凉”,此毒入体,一经运 功便即时发作,叁日内全身无力,无法行走,更莫说行功运气。 途中,轿夫之一的螭凤猛然向前一跃,一掌击向在前带路的翦翡银鹤,翦翡银 鹤也非弱者,回身提指便拍出一式“鹤翱翔”的锥云指力,直指向螭凤,才到半途, 真气却不知为何消散四走,无法凝聚,进而全身无力,瘫软倒地! 螭凤此时已用红巾蒙脸,伸手欲掀轿 之时,身旁一股杀气急犯而至,螭凤提掌便挡,那人手法极为灵敏,掌势大开 大阖,稳健中带有厚实劲力,掌掌尽落螭凤身上胸口面门,螭凤不得已收手,眼前 发招之人非他人之手,即是锦鸾母亲──德妃! 德妃出身鸾族,鸾族最为人称道的武功,便是“鸾琴赋萧”的音波神功,然而 今日女儿大喜,德妃身上并无携带乐器,只得以平日最为得心应手的“镀瑕掌”拍 向螭凤,镀瑕掌力不快不慢,风格稳健,稳扎稳打,加上德妃本身的武艺并不在在 螭凤之下,一时之间,二人反倒斗得五分平手。 螭凤不敢以“擎云四诀”对上德妃,生怕露出破绽,只好以龙族掌法应对,举 掌拍出,便是龙族“九龙天啸”的掌法,“九龙天啸”掌风奇快,九九八十一道金 红掌力如连珠炮般迎向“镀瑕掌力”,“镀瑕掌力”虽然不快,但掌流带风,横扫 一过便能够 开数道“九龙天啸”所发掌风,二人战得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娘!得罪了!”一声轻柔之语,踌躇许久的锦鸾终于出手,一指指向母亲背 上,击昏德妃。 “走吧!让难为了!”螭凤并不恋战,一把拉起锦鸾的手臂,二道红影飞也似 地直奔氤氲城大门。 锦鸾回首,看着倒卧地上的母亲,心中暗自叹道:“母亲,这样父皇就不会怪 了!原谅女儿不孝!” 一双红影飘落在氤氲城门之前,两人一刻也不敢停留,脚下再腾,在要前往看 婚礼的人群之中钻来钻去,好不容易出了城门,却见另两道红光急降,一个身披流 金霜铠的红衫之人,身旁带着一名红衣白袍的少年,随着红光散去,站身在城门口 广场的尽头。 少年叹了口气,开口道:“大姊,逃婚的事,父皇已经知道了。” “父皇......凤督......”锦鸾声中微颤,缓缓吐出两个名字。 俩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凤殛玄皇背对着俩人一摆红袍,一道赤色气芒飘过,迅雷般已划破螭凤掩面用 的红巾,残巾落,俊俏的脸孔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此时,所有的飞族百姓已将城门前挤得水不通,可比当年氤氲城门口,凤殛斩 杀鸢王时的人满为患。 凤殛依然不转头,但声音却早已传遍了整个广场,道:“锦鸾留下,一切本皇 都不计较,莫说本皇没给们机会!” “你们快走!”一个绿影飘入,拍出一道金红掌风扫向凤殛,连带刮起一道旋 风,将螭凤二人送向广场之外。 “!”凤殛怒气冲天,衣袍一扬便化去那人掌力,足蹬翻身而起,屈指成爪便 抓向那名绿衫之人,口中亦呼喝道:“凤督、鹂,阻下锦鸾与螭凤!” 人群之中,一条鹅黄色的身影飘忽,抢先一步挡在旋风之前,手中翠绿短刀向 前一划,划出一条翠绿弯月,正是鹂族刀法──迎斩翠月。 鹅黄色的衣衫迎风轻飘,翠色短刀横越手腕,叁公主鹂对着锦鸾叫道:“大姊, 回去吧!一切都好谈。” 锦鸾一见鹂,便知道这是父亲的计谋。自幼,锦鸾便与这个妹妹投缘无比,俩 姐妹手足之情难以言喻,就连锦鸾要嫁人, 鹂甚至还吵着要陪嫁,但以叁公主之尊,怎能陪嫁?自然是被训了一顿。 旋风被破,锦鸾二人自风中而出,锦鸾紧紧抱着螭凤,将一个绣着青鸾的荷包, 偷偷塞入螭凤怀中,螭凤低头一看,只见锦鸾一笑,道:“叁妹,父皇的性子 知道,但我是不可能嫁给右将军的。” 鹂不知螭凤为何劫走锦鸾,急道:“大哥,怎么连你也陪着大姊胡闹!快回城 内吧!” 锦鸾将手伸入金绸之内,嘴上笑道:“我们不是胡闹,叁妹,我爱的人是大哥, 我们要离开飞族。” 此话一出,四周族民闻言,皆是议论纷纷,锦鸾却依然理直气壮,昂然看着凤 督与鹂。 凤督并不知螭凤与自己同母异父,耳闻此言,诧异万分,疑道:“大哥!鸾姊 所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锦鸾所言,句句属实。”螭凤缓缓道出这句话,又道:“二弟、叁妹,若不 让路,休怪我出手!” 鹂性子刚烈,脸色一变,怒道:“大哥,你这是害了大姊,你知道吗?大姊不 想嫁,随便编个理由,你竟随她起舞,真是可笑至极!无论如何,为了大姊的生命 安全,我今天是不会让 们离开此地!” 锦鸾自金绸内伸出双手,十条细长的“冰凤喙”已然贴于指甲之上,口中说道: “叁妹,那就休怪大姊与动手了!” 鹂手中翠刀几个回旋,道:“大姊,妹妹是为了好,得罪了!” 凤督在旁,飞族王器,太刀“荧犀”紧握手中,道:“大哥,你方才说的话, 是真的吗?” 螭凤叹道:“没错!二弟,兵戎相见既是定数,王器在你手,乡信今日你是势 在必得,不过为了锦鸾,就算你有王器在手,我也一定不会败在你的手上。” 螭凤自腰间抽出流金刃,又道:“让我见识见识你学艺的成果吧!” 正当兄弟二人剑拔孥张之际,绿衣人身法巧妙,闪过凤殛爪峰,回身出手向凤 殛招去,正是擎云指诀中的“刖”字诀,指劲金中带红,左弯右削,直扫向凤殛面 门。 凤殛冷哼一声,五指分张,冰凤喙如五条银柳叶般漫舞风中,使出“刈”字诀, 喙刃之速奇快无比,两两相交,均成“”形,不但格下绿衣人所发金红指劲,还将 绿衣人逼退五步! 绿衣人甫落地便再度跃起,抽出腰间细长绿绸,便朝凤殛身旁追去,凤殛见状 笑了一笑,道:“擎云羽诀?斗得过我吗?” 扯下红袍,凤殛几个转手便将红袍卷成一条布杖,杖身却是万分柔顺,还带有 几条赤色电流不断流窜,凤殛扯动布杖,柔中带刚的走势便缠向绿绸,与绿绸游斗 半空之中。 细长绿绸比之红色布杖,虽是短了一截,可绿绸行速却如飞鸿四飘,蜻蜓点水, 轻柔并济,游走于布杖之间,似是游刃有余。 绿衣人深知凤殛武功高过自己不少,故手中绿绸仅是连躲带闪,只挑凤殛破绽 之处抢攻而进,可惜布杖虽看似大而无用,却每每在紧要关头,总能阻住绿绸去路, 绿衣人见久攻不下,一转手中绿绸,向前拍出,只见一条银光竟穿绸而出,伴着一 式“一点残墨不染白”,直穿破布杖,逼向凤殛面门! 众人仔细一看,发觉那道白光不是别的,乃是一口细长软刃。 凤殛却是半点惧色也无,提手而起,“铿”声颤响,刃身如花枝乱颤,凤殛以 食、中双指挟住那口细长软刃,轻轻一折,“啪”声脆响一过,断刃落地,另一半 刃尖已削下绿衣人的蒙面巾。 黑丝缕缕,自那人肩稍飘落,丽的面容不负其名,全飞族议论纷纷,这名前来 相助长公主及王子的绿衣人,竟是族后──凰。 凰冷眼扫向凤殛,心想:“既已让你识破,那我也毋需再度隐藏实力。”,双 臂向左右平伸而出,闪烁七彩光华,如飞凰展斥,口中大喝道:“千凰展屏!” “千凰展云屏”,此招为凤凰族炼气秘法──“神鸟震翔诀”中的一招武功, “神鸟天翔诀”威力宏大,仅次于飞族第一气诀,“擎云气诀”。 凤殛亦是出身凤凰一族,怎会不识得此招?苍白的脸上冷冷一笑,道:“凤舞 电雨流!” 凤殛周身立刻散出一条条细长的赤色电流,若一滴滴赤色雨滴串成,环绕凤殛 身旁,又见凤殛双掌合十,流金霜铠内隐现火凤展翅,火光腾耀有半天之高,尚与 赤色电流相合,声威甚盛,一声长鸣,只见凤殛聚力已成,火凤展翅,飞舞于电流 之间! 反观凰,双翅舞动,身后浮现七彩凤羽,如同密林杂树,枝叶横生,又有若花 团锦簇。凰身旁,气凝彩羽,将凰包裹其中,聚气大成,只见一头彩翼凰鸟,振翅 而起,飞转于凰 头顶叁丈。 凤殛虽晚于凰发招,但后发先至,凤殛双手凝起剑指,火凤一分为二,化成一 左一右二只飞凤,凤殛踏足向前飞扑,两头飞凤亦如影随行,凤喙勾电,直扑向凰! 凰眼见凤殛杀至,双掌翻飞,迎向凤殛,彩翼凰鸟亦振翅而起,扑向凤殛,与 一双飞凤正面冲突! 族王族后战得如火如荼,没有一个大臣敢上前帮忙,一方面不知从何帮起,一 方面也实是插不入手。 这边厢,却是好言相劝,无奈动武。 锦鸾见鹂翠刀上手,十指轻灵而动,一挥金绸道:“叁妹,真不懂姊姊的心情 吗?” 鹂一向只知大姊与大哥平日素来感情甚佳,兄妹之间感情融恰也是应该,但再 怎么想,也觉得这二人怎么可能会发展出男女情爱? 鹂摇摇头,微笑道:“无论如何,若大姊离开族内,父亲定不会轻饶,我不想 看到平日最敬爱的人,被父亲处死!大姊,原谅小妹的任性,接招吧!” 语落身起,鹂手中绿芒闪,刀影动,巧妙的逼向锦鸾,锦鸾听了鹂之言,挡也 不挡,施展“剜”字诀,直取鹂胸口,口中边说道:“等爱上了一个人, 就会清楚为姊的心情!” 另一方面,凤督面对螭凤,王器“荧犀”在手,莹光旋于太刀之上,却不见凤 督出手,螭凤以流金刃指着凤督的鼻头,笑道:“怎么?不敢动手?还是要我先出 手呢?” 一阵迟疑,原本拿的王器“荧犀 ”的手忽然垂下,凤督一改平和,激动道:“大哥,你走吧!带着鸾姊走吧! 走到武界天涯,行到武界海角,不要再回来,不要被父皇找到,快走!” 螭凤问道:“你不怕父皇生气吗?” 凤督摇摇头,苦笑道:“我相信大哥你有你的理由,以后不能再见,就此一别!” 语毕,取下胸前火羽坠饰,交到螭凤手中,道:“薄物饯行,祝你们一切平安,永 结同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