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 魔族族民残酷、骁勇善战,故令武界民众闻之色变。 后来各门派纷纷成立,与魔族对抗,渐渐形成了红尘不染极乐天、虚相自然地、 七书院三大正道龙头。 直到千年之前,魔族明君“邪魍幽皇”,提议应该和平相处,并召开“武界靖 安大会”,来解决各方问题。 自此之后,每百年,由魔族、红尘不染极乐天、虚相自然地、七书院轮流举办, 维持武界和平。 数年来,由于虫族、龙族等各族势力抬头,故若也会特别邀请武界各部族参与 盛会,共谋武界和平。 今年的“武界靖安大会”,将由虚相自然地─三清道府举行,当然本次大会的 主人,就是三清道府之首,钟灵圣姑。 § § § 银白的月光下,女子的衣服显的有些银亮,也可说是多了几分的皎洁。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女子一摇拂尘,轻声道。 暗蓝的衣袍向前数步,男子伸手,拾起女子挂在胸前的一块薄玉片,叹道: “这一百年来,钟灵,你过得好吗?” 女子浅然一笑,侧着头,并不回答,月白的光芒照耀在钟灵圣姑的脸颊上,分 不清是脸色,还是月光。 男子见钟灵圣姑默不作声,一把拉起了钟灵圣姑执拂尘的右手,向南方飞奔而 去。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到了何处,一泓清泉伴着一处小湖,出现在二人面前。 “此地,你还记得吗?”男子以笛指着清泉,笑问道。 钟灵圣姑颔首,看着男子俊逸潇洒的脸庞,心中暗自想起了百年前的相约,均 是在此地,夜半的月,夜半的泉,森冷,却有无穷情意,在此地肇生,此地纵然无 名,却留有相当多难以忘却的记忆。 § § § 千年前的第一次武界靖安大会的召开地,是在于魔界,也是由于连年征战后, 各方势力深感到武力相向无法解决问题,故在“邪魍幽皇”的提议之后,天地双佛、 雅贤文君、钟灵圣姑全都赞同,故皆前往魔界进行会谈。 除此之外,各方高手自然也都有万分准备,就算邪魍幽皇请君入瓮,众家掌门 也都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为了第一度的武界靖安大会,魔界可说是花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在兴建迎宾的 会馆以及大会的场地。 魔界之大,为了让个方来宾不觉有任何的压力,也不想令来宾有半点敌意的产 生,所有的会馆与大会的场地,全都建筑在冥河的附近,并不深入到武界的内部。 当然,这当中也有许多的顾虑,若让因太深入糢界内部而泄露军事的机密,此 等得不偿失之事,魔界也不愿发生。 武界靖安大会之前一日,雅贤文君、钟灵圣姑、天地双佛等人便已先后驾临, 居住在迎宾会馆当中。 是夜,还是魔尊身份的魔界太子黄泉,一人独自漫步在魔界的毒瘴之内,望着 月色,散心闲逛。 魔族的组织相当严明,文有军师,武有魔将。 军师之下,分魔、妖、鬼、邪四大尊者,统领魔界内部的国家大政,以及对武 界的谋略,以及秘密行动。 魔将之下,分东、南、西、北四方魔天元帅,统率魔界大军,对于武界的一切 军事行动,配合军师的判断,进行侵略。 黄泉身为魔皇太子,身兼魔尊之位,在魔界内除幽皇、军师与魔将之外,并无 他人知情,加以黄泉行迹神秘,无论是以太子或魔尊身份出现,都以魔光护体,致 使无人能知其身份。 但这个夜里,一袭冰蓝短衣的黄泉,并不以魔光掩体,实是心中烦闷,乘着月 色,四处走走散心。 “铿!碰!”一声声清脆的声响,震撼得地表都蠢蠢欲动,黄泉深觉奇异,便 快步上前探看。 月光下,魔界的枯木看来万分的漆黑,四处飘渺,忽隐忽现的暗灰色腐尸毒气, 一缕缕蜷曲在枯枝末梢,似在看着这场战斗。 十余朵兰花般的蝴蝶,振翼在刀光剑影之间。 黄泉仔细一看,才知那是那名身着粉绿道袍的道姑的发间,插着的银蝶簪上头, 白玉雕琢的粉白蝶形,在道姑闪身飘形行的瞬间,如沾粘在刀花之上来回舞动般, 优雅而灵活。 再看那名绿衣道姑,月光渲染下如雪如玉般的一张瓜子脸,称不上美艳但却分 明有致的五官,隐泛着一股端庄高贵,与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再加上举手投足间 自信的神采,令黄泉也不得不赞道:“万中选一,也难得有此般特殊的女子!” 成群结队的魔兵,在一位领头的魔卒的带领之下,十数人举刀弄枪,一涌而上, 不见任何的武功招式,毫无章法的猛功,全凭蛮力,却倒也有几分骇人,因一刀一 枪下来,不是破木断树,便是裂地扬尘。 黄泉心底清楚的很,这一队魔兵是奉命在武界靖安大会期间,巡视魔界内部是 否有奸细混入的部队,但怎会与这名道姑发生争战?难道这名道姑是虚相自然地派 来的奸细? 绿衣道姑举手投足之间却都是黄泉前所未见的武学。 虽说并非应对高手级人物,绿衣道姑如此施为,实有卖弄武功之嫌,但看她拂 尘扬扫,一挥而起,带起一道金白气芒,气芒如墙,挥撒间架住如有崩山劲道的刀 剑兵刃,却不见丝毫半点吃力,举拂尘之手金光闪动,真力向尘尾上一逼,“轰” 声爆响,震开十数根兵刃,足下跟着一踏,撼然足劲震动大地,裂出了一条宽逾一 尺的细缝,裂往震飞的魔族兵士。 绿衣道姑朱唇轻启,以挟着真力的充沛音色道:“你们非是贫道的对手,看在 贫道是到此为客的份上,就饶你们一命,速速离开!否则惹怒贫道,你们就准备绝 命阴槽吧!” 冰蓝色的衣袍似是勾引着腐尸毒气般,黄泉斜倚树干,见一干魔兵仍旧冲向绿 衣道姑,也并不想出声阻拦,反而倒想看看,这名绿衣道姑究竟有何能耐,敢在魔 界土地上动手杀人。 “庸魔之辈!不知进退!‘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去!” 绿衣道姑娇声斥喝,拂尘卷成圆形,似有出招之貌,却不见任何气芒现形,众 魔兵一心杀敌,见绿衣道姑使此招,根本不见任何威力,更是大胆前进,怒斩绿衣 道姑。 却见绿衣道姑手中拂尘一抬一放,率先攻向绿衣道姑的魔兵鬼卒全都在一瞬间 灰飞烟灭,“飕”声轻响,余下细长的沙尘,自消失的位置上落至魔界土地,成了 一堆堆的小土冢。 之后的魔兵见状,赶忙拔腿就跑,绿衣道姑却不肯就此罢手,拂尘扫向余下的 魔兵,黄泉在旁,似乎见到了透明如水波,却又如透明的火焰般的的太极图形,有 若包括天地万物般笼罩欲逃的魔兵。 顿时间,魔土之上,又多了十数堆的细粉。 “看了这么久,你不累吗?魔类!”绿衣道姑拂尘一扬,打量着穿着冰蓝色衣 袍的男子。 细细打量之下,才发觉这名男子拥有细高的双颊,微瘦而不见血色的皮肤,甚 至于双唇还泛着淡然的紫,一双染着青的双瞳,月色下精芒闪烁,却又似带忧忧, 简易的束发不见造作,发上一条银钗,结着一对红丝,丝上坠着两片薄玉,翻飞在 魔界微腥的夜风中。 腰间插着一根紫玉雕成的横笛,笛上坠着藤紫花瓣所编,细长的流苏。 黄泉轻轻鼓掌,笑道:“姑娘真是不简单,一招‘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尽 数屠杀魔族兵士,还不留痕迹,难怪敢在魔界杀人!” 绿衣道姑扬起拂尘,答道:“可惜让你看见。你是何人,能见我杀人却不带半 点惊惧,还能与我侃侃而谈之辈,非是庸才!” “你又是谁呢?虚相自然地来的客人。”黄泉清瘦的脸庞笑了笑,拿起紫玉笛, 在掌中轻拍。 绿衣道姑眨了眨眼,恍然大悟般道:“我倒忘却了!我是客人,在主人的面前, 自当先报出名号。” 微微一揖,作出道家敬人之礼,道:“贫道是钟灵圣姑.......身旁的侍僮,号 ‘镜苓’,敢问主人名讳?” 黄泉摇了摇紫玉笛,上头藤花流苏转了转,听得黄泉道:“原来是钟灵圣姑身 旁的侍僮,难怪名不见经传,武功却是如此的令人赞赏!吾乃是魔尊.......魔尊的 至交好友,专门私下替魔尊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你可以称呼我为‘仇魂’。” “哦!是替魔尊在私底下进行‘见不得人’的事情吧!”绿衣道姑翩然一笑, 道。 所谓的“见不得人之事”,黄泉当然清楚,镜苓所指的,是暗杀武界闻人的行 动,不过也只是笑道:“镜苓仙姑,在魔界为客,却四处乱走,并不是很好的事情, 若是今日让四大尊者,或是让四方魔天遇及,恐怕你是可能没命能回到虚相自然地。” “是吗?本仙姑还没有尽展实力,仇公子可想试一试?”绿衣道姑语带不满, 拂尘委地,已属出招之貌。 黄泉颇为吃惊,这绿衣道姑性格竟然如此坚持,心中不知自何来的一股念头, 口中道:“就让在下来领教领教仙姑高招吧!”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镜苓娇叱一声,拂尘卷起太极圆貌,一抬一放,朝黄泉挥招而去。 透明,时如水波、时若火芒的气劲若在白日当头的武界,黄泉可能也难以探看 此招的来向,但此际是深夜,在魔界,地理环境的变化让黄泉能清楚地明了此招的 来向。 “那我就也以无形之招来破招!” 淡紫唇色印在自紫玉笛上,好似融成一体般,不知是黄泉为紫玉所雕,还是紫 玉若黄泉的唇色一般。 笛音高昂,自笛中微微散出,自高而低,幽远如魑魅长啸,也如鬼魂惊呼,回 荡在漆黑的林色之间,与暗灰的腐尸气息为友。 在镜苓与黄泉之间,此时竟爆出了点点的火花,如繁星万点,“哔哔剥剥”地 细声炸响在二人之间。 镜苓见此人竟有能力破招,心中赞佩,下手却更见狠辣,挥起拂尘喝道:“大 道无情,运行日月!” 镜苓运劲,身旁一左一右,顿时间出现了气芒交织而成的一日一月,日作金辉, 月化银华,将四周照耀,奇的是,日月光华照耀之处,无不将穿木破石,将镜苓周 身一丈之地夷为平地。 日月光华亦照往黄泉所在之地,却无法突破笛音的界限,虽然笛音受日月光芒 迫至离黄泉七尺之地,但黄泉周身七尺之内,日月光华却无法越雷池一步。 “不简单!十香断魂指!”镜苓赞道,指间却也凝起粉红色的光华,散出芬馥 香气,举指向前弹出三指,朝黄泉而去。 黄泉左手屈指成爪,向前一扑抓而出,暗蓝色的爪形气芒亦向前飞射,迎向粉 箭般的三道指力! “轰!” 强烈的反弹之力,震得镜苓与黄泉二人同时倒退数步,镜苓挥舞拂尘震散反激 的真力,笛音不止,与反弹之力在黄泉身畔激起波光涟漪。 “是何人在前方打打杀杀?”宏亮的声音,传至镜苓与黄泉耳中。 黄泉惊道:“唉呀!镜苓仙姑,屠将军的大名你应该听闻过,你是否要先行规 避呢?” 镜苓暗思:“屠世阙武功不在我之下,加上仇魂的武功也不弱,还是先行离去, 以免暴露身份!” 遂笑道:“感谢仇魂公子提点,镜苓暂且告辞!日后若有缘再见,则再来论招。 告辞!” 话才说完,镜苓身影已淡,缓缓消失在黄泉面前。 黄泉亦笑道:“不送了!镜苓、镜苓,我会记住你!终有一日,我要将你永远 留在我的身边!” 语毕,一转紫玉笛,冰蓝中杂着暗青的魔光掩体,转身,屠世阙亦在此时赶到。 赤红的铠甲,霸道的言语声,正是魔将屠世阙的特色,魔界之中一人之下,万 人之上,与军师并列邪魍幽皇左右心腹的魔界第一高手。 屠世阙一见黄泉光形,捧掌道:“参见太子,方才太子是与何人动手?属下看 左右情况,来人武功不差,犹胜魔天四帅。” 黄泉幽然回答,声中却带有几分暗喜,可屠世阙是粗人,听不出黄泉语带欢愉: “没事!你不用担心,来人已被我驱逐!回幽魔塘吧!” § § § 楚忧蘅与杜翎麟二人相偕向西南而行,经过一夜的奔走,已来到了西南林域一 带。 西南林域,指的是武界西南方的一大片森林,林中树木品种杂异,各有不同的 栽植,不过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西南林域内的林木,皆是高大参天,最为低矮的 树丛,也都有十人之高,更莫说林中树木的树干,至少都是五人合抱之粗。 也由于此,西南林域之内,可说是举目不见日,举足难踏地。 原因无他,西南林域内的树木群,翁翁郁郁,一丛树木开枝散叶,就足以挡去 烈日当头的热力,更莫说是千百株的林木汇翠之地,连一丝光芒,恐都难以射入。 再者,西南林域由于终年热湿,草木凋零未果即生新叶,千百棵树木凋敝的断 枝残叶,在林域之中铺地盖土,形成天然的地衣,故入林中,脚下想一踏真土实地, 恐如登天。 如此特殊的环境之下,林内多生毒虫蛇虺,野生猛兽各自隐藏,一般人根本也 不敢入林。 因此,要进入西南林域,通常只有两个方式,一者为强行穿林而入,一者则是 溯“蠹水”而入。 西南林域的入口之处,是一片广阔的草原,草原之上,花香处处,有如人间净 地,而藏身于人间净地之后的,是一处无人敢入的森林。 楚忧蘅二人并肩行于草原之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令二人皆是感到心旷神 怡。 杜翎麟大吸了口气,道:“真是辽阔的草原!梦魂仙子可曾见过这般清净美景?” 楚忧蘅浅然一笑,道:“丹枫公子一定不常来到虚相自然地,否则定会觉得此 处的风景,也不过尔尔。” “哦?他日拜访三清道府,请梦魂仙子一定要多带杜翎麟四处玩赏了!”杜翎 麟摇着玉骨折扇,笑道。 楚忧蘅荡了荡拂尘,道:“也该谈谈正事了!杜公子对于神武世家,可有任何 的认识?” 杜翎麟收起折扇,把玩着扇尾流苏,道:“神武世家?本公子只知神武世家擅 于刀剑,其中又以‘刀’为其成名之技,与北雪之地,擅于‘剑’的‘攘蕙名门’ 南北对立,其后神武世家与攘蕙名门却在同一日,同时消失武界,此一悬案,至今 未有人了解原因。” 楚忧蘅笑着点头道:“杜公子所言不差,不过听公子之言,似乎对‘用剑名门’ 比较认识,对于‘操刀世家’却不是那么清楚。” “不错,本公子善剑不善刀,但对于‘用剑名门’的认识不过仅仅止于仰慕, 至于‘用剑名门’的实际如何,本公子也不过是耳闻,只是南刀北剑消失武界已有 二千年之谱,‘操刀世家’再现武界,令人生疑。” 楚忧蘅弯身摘起一朵牡丹,牡丹大若手掌,开得艳丽,杜翎麟在旁瞧,发觉在 牡丹花的衬托之下,梦魂仙子的清秀,似乎犹有过之。 听楚忧蘅道:“梦魂是用刀之人,自然对神武世家十分的钦慕,因为当年的神 武世家,所培养的刀者多不胜数,皆入高手之流,与‘攘蕙名门’争夺刀剑高低, 直到神武家主练就‘巍阴鉴’之后,却听闻神武家主走火入魔,一夕之间杀尽世家 之人,神武世家从此销声匿迹,但同一天,攘蕙名门也消失武界,据圣姑所言,是 因为刀剑命数同起同落,若有一日神武刀再现,那么不久之后,攘蕙剑也会再起风 云。” “嗯?有杀气,看来有人来迎接咱们了!”杜翎麟扬扇,金银流苏飘扬风中, 悠然笑道。 楚忧蘅叹了口气,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未入西南林域就有如此阵仗, 岂不是此地无银吗?” 不知自何处出现的黑衣男子,全都横刀在手,一副要致楚忧蘅二人为死地的模 样,虎视眈眈。 杜翎麟对楚忧蘅打了个揖,道:“杀手以刀来犯,仙子要如何应对呢?” 楚忧蘅将拂尘插在背后,素指轻捻牡丹,横在腰前,道:“牡丹代刀,以刀迎 刀,公子呢?” 杜翎麟见状也弯身拣起了一条细长残木,将玉骨折扇放入怀中,道:“残枝代 剑,不知梦魂仙子以为如何呢?” “请!”楚忧蘅轻声一笑,身影翩然迎向黑衣杀手,手中牡丹刀光放射,日光 下闪烁点点粉红光华,利若刚刀。 杜翎麟气贯残枝,一道白光如魂附体,贯入残枝之内,残枝立现剑芒,挺剑而 立,笑对黑衣杀手。 黑衣杀手见楚忧蘅二人以牡丹、残枝应战,心下皆觉遭到轻视,不由得怒自胆 边生,分成左右二部,攻向楚、杜二人。 左方黑衣杀手抡刀而上,众人刀法如出一辙,同声喝道:“烽、藏烽火刀刑!” 楚忧蘅闻言,心中暗道:“烽血霖煞之烽言刀法,果然是出自于神武世家的杀 手。” 心中有念,手中牡丹花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出手便是道家刀法“浑沌初开天地 生”,牡丹花迅速在半空中画圆,旋即沉入地底,构出方形刀气,天圆地方,上下 夹击,射向黑衣杀手。 楚忧蘅委身探地取花,牡丹花直刺而出,手起、身动、花扬之速,竟比上下飞 射而出的刀光更快,连扫出十数刀花形刀光,直逼十数名黑衣杀手的咽喉! 众黑衣杀手岂是易与之辈,“藏烽火刀刑”刀光如火如焰,自刀上飞射而出, 加以众黑衣杀手同劈长刀,刀上火劲有若火龙,穿云破雾而去,与天圆地方的刀气 相迎! “轰隆”声巨响,火龙与天地刀光同在半空震碎,如棱如方的刀气碎然一地, 将草原上砍出坑坑洞洞。 牡丹花的来势却是更加凶猛,震碎的刀气方落,楚忧蘅便有如千手千面一般, 连珠飞射的牡丹花形刀光,刀刀直逼众黑衣杀手咽喉,众黑衣杀手被逼得不住乱刀 阻挡,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黑衣杀手群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来人“好快的刀”! 杜翎麟并不如同楚忧蘅般抢攻,只是等着黑衣杀手攻上。 众杀手亦是老实不客气,扬刀飞斩出数道血梭刀光,喝道:“血、穿痕饮客血!” 杜翎麟却是不愠不火,举起残枝向四周连画了三画,口中轻吟道:“云织三叠 秋锦幛!” 残枝疾吐丝白剑光,将杜翎麟身旁三尺之地,如云如雾,以丝丝剑气围绕而起, 有若云烟飘摇,虚幻不定。 血气刀光直扑向云流剑气,却如泥牛入海般尽数消失在云气剑流之中,却听得 云织内杜翎麟轻喝道:“丝丝缀华点春翎!” 雪白的剑光煞时间如丝如流,向四周飞射,射向包围而来的黑衣杀手,众杀手 免对突生肘异,纷纷举刀就挡,抑或是挥刀直劈,欲击散飞窜而来的云丝剑气。 就在此时,杜翎麟身如游龙出水,手中残枝快若电闪,趁黑衣杀手挡格云丝剑 气之际,剑走轻灵,已窜向黑衣杀手胸口! “飕!飕!飕!”连出三剑,剑光矫捷,三剑六眼,已取了六名黑衣杀手的性 命。 余下的数名杀手见状,赶忙挥刀再出,连挥三刀放射出赤红焰火般的烽火刀芒, 刀随气走,以刀芒掩身,迅速逼近。 杜翎麟冷然一笑,原本轻灵而行的剑势忽转飘形,残枝上白光灿然的剑形也改 换成了似刀非刀,却薄得不能再薄的薄刃。 黑衣杀手只觉眼前有若千百道刃光同时袭至,不但击散了自己所发的刀气,尚 还眼见锐利的刃芒穿体而过。 痛楚,顿时占据了所有的感觉。 好似沐浴在白羽漫天的杜翎麟,一丝冷笑还回荡在黑衣杀手的耳边。 致命之招,“丹心巧鸣破飞幻,万翼飞云朝”。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