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魂情苓意 蒙眼高大男子声道:“不可能!二十五名“庸”级杀手对付他二人应是绰绰有 余,夏凝霜,你未免太瞧不起刀殿的杀手了!” 被称为“夏凝霜”的男子道:“非也,只是七书院与虚相自然地的高手,实在 不应该是“庸”级杀手就能处置的,飒威尘,为何你不肯派出“平”级,或是“慧” 级的杀手呢?” 飒威尘冷笑道:“哼!那是自信,若你认为刀堂的杀手无法杀除那两人,不如 派出你“神武剑堂”的精英,如何?” 夏凝霜笑道:“剑堂杀手的任务是护宝,并非是杀人,别将你的问题抛给我! 先继续方才谈论之事,阙主有言,北方剑星群已现,攘蕙名门即将再现武界,形成 “刀统武界”的最大障碍,所以要你打探攘蕙名门的下落,你调查得如何了?” 飒威尘声道:“暂时还没有下落,不过派出的庸级杀手即将回来,相信定会有 结果。” 厅堂之外,楚忧蘅二人静神听着堂内二人的对话,却没想到,两柄金刀竟在此 时,伸至二人面前,楚忧蘅与杜翎麟几乎同时,拂尘翻飞、玉扇急扬,“铿、铿” 两声荡开金刀,身影已来到了前院中央。 楚忧蘅二人脚步方止,却发现四周早已站满了拿着金刀的杀手,人人装扮如出 一辙,皆是贴身劲装,藏绿滚金的衣袍,与西南林域满树绿叶相同不说,那一袭滚 金布边,更如日照叶畔。 窄袖高领,长裤贴身的上下衣装,与一般武界人士宽袍大袖,下摆衣裙以及袍 长垂地的穿着大相迳庭。 右肩上绣着血红“平”字,在藏绿色的衣袍上,更具鲜血淋漓之感。 身材高大,以黑巾蒙眼的高大男子,飒威尘的声音,自门内传出,笑道:“两 位贵客,自你们踏进林域内,飒某就等了你们许久,想不到却是躲躲藏藏,这就是 名门正派的行径吗?” 楚忧蘅怒眉一扬,道:“对付小人,自有对付小人的路数。我二人奉钟灵圣姑、 雅贤文君之令至此调查,不肯声张是给神武世家面子,飒威尘,你休再不知好歹!” 飒威尘仰天笑道:“神武世家?神武世家早就已经灭了!面子?当你二人的尸 体送到七书院与虚相自然地之时,看看钟灵圣姑与雅贤文君的面子要放在哪里!来 人呐!不留命!” 十余柄金刀,同声共气地向前空劈,将楚忧蘅二人团团围住。 杜翎麟摇着玉骨折扇,发丝轻扬,道:“楚姑娘,这场就让杜翎麟小小施展一 下本事,如何呢?” 楚忧蘅斜眼瞧了杜翎麟一眼,道:“好吧!那我就替你弹琴助兴。” 一拍背上琴盒,琴盒飞转而起,旋出一条旋风,风中,一座瑶琴已出现在琴盒 之上,轻落在委身地面的楚忧蘅面前。 杜翎麟气贯玉骨折扇,一道白光自扇上伸长,形若剑状,杜翎麟笑道:“谁要 先来挑战本公子呢?” 十八名平级刀者各各自负刀法神异,原本谁都不愿意先出招,有意保持刀者的 风骨,以及傲然的气势;此时却见杜翎麟漫不经心,并不把几人放在眼里,刀者之 中脾气较为刚烈的几人已然隐忍不住,挥刀攻上。 三名平级刀者一拥而上,以三才之势各自挥刀抢攻。 日位居正北,刀者刀走烽言刀招,烽言刀招刀带烽火杀气,刀法练至精熟之人, 烽火刀光之中尚带有青烽刀火,且烽言刀法走“轻”,日位刀者舞起手中金刀,犹 如一团火球在手,映照四方。 月位居西南,刀者所使的刀招,是“烽血霖煞”中的血言刀招。 金刀上血光澎湃汹涌,似是自金刀中涌出一般,刀势却不如日位刀者般轻舞火 光,金刀劈落,便是一堵血墙,因血言刀招走“重”,月位刀者出刀虽不如日位刀 者般快速,刀光残影却若血霞月晕般久久不去,刀势沉重之猛,可见一般。 星位居东南,刀者所使为“霖言刀招”。 霖言刀招与烽言、血言不同之处,在于其“缓”,但缓招却是虚像,因刀者施 刀虽缓,但却不过是“极快之下的残影”,因霖言刀招所发刀光,如天降甘霖,致 密如雨落一般,实是刀速奇快无比,在一重重牢不可破的刀网之中,残影所现,是 金刀舞漫舞在金网之内,如鱼困网罗,来回穿游。 杜翎麟面朝月、星两位刀者,背向日位刀者,眼前血光如墙,金网漫撒,背后 隐然可感炙热火劲翻滚而至。 一丝冷笑,浮现再杜翎麟雪白的脸庞上。 歌诀,自杜翎麟口中缓自吟出,配合着楚忧蘅此时奏起的瑶琴之声,顿减不少 杀伐之气:“鳞行洐,秋璧三重波,湃爪泯??????” 白光若剑,随着杜翎麟吟出歌诀,长剑几个回转,荡出一道白色剑光,剑光向 星位刀者射去,与金网相接,随即散成千百片雪花般的白色剑光,穿过致密的剑网, 直射藏身刀光金网之后的星位刀者。 杜翎麟左手捻起金白流苏,向身后一弹,右手弃扇,伸出两指挟住扇尾至流苏 一尺之处,连连三转,白光长剑遂荡出三条波状剑光,如潮翻涌,淹向日位刀者。 扯起流苏,白光长剑迅速回转,向杜翎麟前方刺去,与血墙相击,“锵”声激 响,爆出点点青白光芒,杜翎麟疾握扇柄,剑势忽走快猛,一剑快过一剑,如神龙 探爪,剑中挟带五成真力,硬劈血墙刀光。 日位刀者眼见雪白剑光若水波涛,涌向自己,手中烽言刀招舞得更是轻灵快捷, 一团火光轻跃于雪波之,水波剑光却是不断包围而来,将烽火刀光困在水波剑气之 中,剑气挟带杜翎麟五成内力,固若金汤,一时之间,日位刀者也无法破招而出。 星位刀者以霖言刀法布下刀光金网,自栩已至高手境地,却没想到鳞形剑光如 雪片般穿网而过,一片片划过金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撒向星位刀者,星位刀者 只好将手中金刀挥得更加快速,交织成更密的金网,阻档鳞形剑光。 月位刀者是唯一与杜翎麟刀剑互击的一位刀者,但杜翎麟迅猛无匹的落剑,一 剑快过一剑,与金刀血墙互相冲击;每一击,月位刀者持刀之手便觉有几分的麻痛, 痛楚自虎口传出,直传至肩上,痛入脏腑。 杜翎麟连击十数剑之后,口中又吟道:“回勾澜,曲身通幽幽,荡波三迎日云 浪??????” 剑随声吟而走,月位刀者顿觉刀上传来的震力已弱,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却见 杜翎麟回剑向日位刀者连刺三剑,下腰朝身后星位刀者再勾出一剑,蹬足旋身飞转, 剑若针梭,直转向月位刀者,眨眼间已钻破血光刀墙,直扎入月位刀者胸口。 楚忧蘅纤指抚琴,只眼却半分不离杜翎麟剑走之势。 眼见这一手回身、下腰、旋飞的剑行之术,杜翎麟使剑有如行云流水,更令楚 忧蘅打心底赞叹,杜翎麟果真是用剑高手。 杜翎麟剑入月位刀者胸膛三分,瞬而抽剑跃身飞起,凝剑指天,一条条雪白龙 气自杜翎麟身上窜出,旋绕不去,杜翎麟左指连弹剑身三指,“铿!铿!铿!”三 声脆响,雪白剑身竟在此时散成碎片,化作三条雪龙,冲向日、月、星三位刀者。 三位刀者本已是手忙脚乱,雪龙来势更是快若流星,转眼间已穿过三位刀者的 胸口。 三把金刀也在此时,脆响落地。 玉鼓折扇迎风摇逸,神仙般自半空落下,口中笑道:“神武刀殿平级杀手,也 不过尔尔,派更高级的杀手来吧!” 叮叮当当几声瑶琴声起,另外十二名平级杀手手中的金刀,也随着瑶琴琴声传 响,被震成金沙。 杜翎麟眼见如此,转头看着默然起身的楚忧蘅,疑道:“楚姑娘运音之法,与 仙潮乐院“雅乐仙音”、虚相自然地“清音心律”、红尘不染极乐天“卍佛梵唱” 全然不同,声带“虢啸之音”,不知梦魂仙子与西疆虎族,有何关联?” 楚忧蘅以拂尘拍了拍裙摆沙土,好整以暇道:“杜翎麟,你方才施剑招之时, 龙气四窜,你又与东海龙族有何渊源呢?” 杜翎麟摇了摇扇,笑道:“也罢!日后自然会见真章的!” “啪!啪!啪!”三声掌声,自厅堂传出,十二名平级杀手,闻声而退。厅堂 内飒威尘声道:“果然是钟灵圣姑与雅贤文君的高徒,那看来本殿主太过怠慢二位 了!就让“鬼疯刀”与“冰怨”来招两位。” 厅堂左右侧门开启。左门内暗暗透出了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加 上铁炼磨着地面所产生的沙沙作响,令杜翎麟不由得也停下了摇逸生姿的玉骨折扇。 右门内则是传来了女子哀然的叹气声,“唉??????”叹过一声,又是一 声,随着寒冰之气,自门内如雾般飘然。 楚忧蘅斜眼瞧了右门一眼,道:“杜翎麟,你不是很喜欢怜香惜玉?那右门内 的女子,就交给你应付。” 杜翎麟将扇尾流苏缠绕在玉骨折扇之上,收入怀中,笑道:“好吧!我就等看 虚相自然地降妖伏魔的高招!” 左门之内,缓缓走出了一具铠甲,将来人从头到脚全都包住,还拖着一柄巨大 的刚刀,刀上布满了一层寒霜,随着铠甲的脱行而走。 右侧门内,则是飘出了一名身穿黑纱的女子,女子左半脸上如花似玉,右半脸 上却以红、绿色彩,画了妖鬼之形,女子缓然走出,拿着一柄长柄刀,刀上墨绿阴 气缠绕,女子以极长的刀柄伫地,朝了楚、杜二人笑了一笑,口中依然长叹:“唉??????”。 楚忧蘅、杜翎麟二人皆清楚来人的武功比之方才平级杀手,不单单只是高上一 级,而且更加威猛,自方才走出门外,便可感觉这二人的内力流转,不论是那具铠 甲的重足踏地,抑或是那女子的叹息,皆蕴含了极强的内力,震撼杜翎麟二人。 同样的感觉,却有不同的感觉,杜翎麟面对鬼面女子,依然是相当的悠闲,自 怀中取出一卷画轴,画轴展开,只见画中绘着一枝毛笔,杜翎麟伸手入画,取出毛 笔,笑道:“让在下替冰怨姑娘画一幅图吧!” 鬼面女子只是一笑,又叹了口气,一转刀柄,长刀便自地面飞旋而起,女子只 手一前一后握着长柄刀,向前直指杜翎麟。 楚忧蘅扬起拂尘,拂尘丝卷成细长如笔,形若鬼面女子所持的长柄刀,与杜翎 麟最大的不同,便是楚忧蘅此时已跃至铠甲面前,连挥出三刀,直劈在铠甲之上, 又迅速倒退! 快!狠!奇猛无比的三刀劈下,重击铠甲胸膛,那铠甲却置若未闻,一挥曳地 的霜刀向前猛劈向楚忧蘅! 刚刀足足有一人大小,铠甲使起刚刀却如同把玩小刀一般轻松,楚忧蘅举起拂 尘便挡,却没想到自巨型刚刀上传来冷冽刺骨的寒气,自尘柄传入楚忧蘅手肘,楚 忧蘅赶紧运劲入手,向前拍出一掌,趁势退了三步之遥,连拂尘也同时落地。 杜翎麟见女子并不多言,只是一昧叹息,笑问道:“冰怨姑娘为何名为冰怨呢? 是有什么事情,让姑娘如此伤心、怨恨呢?” 女子以右半鬼面对着杜翎麟,以颇具磁性的声音怒道:“冰怨!冰怨!你这个 臭小子!冰怨是他不是我,本姑娘是“鬼疯刀”,哈!哈!哈!要画图吗?看你的 本事了!” 话才说完,鬼疯刀抡起长柄刀便劈,劈出数百条幽魂刀气,冲向杜翎麟,杜翎 麟闻言脸色一变,冷笑道:“鬼疯刀!好一个鬼疯刀,那本公子就不用怜香惜玉了! 喝!” 一声暴喝,杜翎麟将画轴迎向幽魂刀气,刀气一遇画轴,全如泥牛入海,尽被 收入画轴之内,鬼疯刀见状,仰天大笑道:“哈!刺激!刺激!疯屠烽血路!” 怒语刀扬,长柄刀上血光萌发,鬼疯刀身影灵动,直飞而起,怒刀直劈向面前 的杜翎麟,这招来得无一丝花巧,鬼疯刀贯注全力入刀,誓以一刀将杜翎麟直劈成 左右两半! 杜翎麟又岂是省油的灯,画笔向画轴上连卷三道画迹,扬笔推轴向鬼疯刀射去, 只见原本被收入画轴中的幽魂刀气,全都被画笔笔迹容在一柄长剑之内,自画轴内 射出,硬撼鬼疯刀! 冰怨以寒冰刚刀劈向楚忧蘅,楚忧蘅虽然闪躲凌厉,但寒冰刚刀所过之处,无 不凝成一片冰霜,楚忧蘅足踏冰霜之地,却觉冰内所含的真气厚实,楚忧蘅每一落 足,便激得雪地爆出冲天刀气,实令楚忧蘅无落足之地。 楚忧蘅飞身闪避,只手十指如连珠炮般凝气直放“十香断魂指”指劲,粉红指 劲却招招被冰怨以寒冰刚刀挡下,且就算没有挡下的指劲,也无法穿透冰怨穿着的 战甲。 楚忧蘅见久攻不下,口中无奈道:“看来一般的兵器是伤不了这个铁人,也只 好用“那个”??????” 说着说,楚忧蘅飞身在半空之中,一拍背后琴盒,琴盒旋风般飞转而起,楚忧 蘅左手凝起剑指,顶住琴盒,右手轻轻在琴盒上一抚,黑黄刀光乍现于琴盒之上。 冰怨依旧不管楚忧蘅有何动作,寒冰刚刀依旧连连不断劈向楚忧蘅,劈得前院 遍地是巨缝刀痕,刀痕之内盈满冰雪。 楚忧蘅飘然立于半空之中,只掌一前一后印于琴盒之上,黑黄刀光形成五尺刀 形,出现在琴盒之上,忽隐忽现。 冰怨铠甲见楚忧蘅无丝毫动作,只是抱着琴盒飘浮在半空之中,寒冰刚刀更是 毫不留情,往半空中的楚忧蘅劈头砍去。 这一次,楚忧蘅非但没有半分的躲避,反倒是自信满满,只手运起琴盒上刀光, 火速迎向寒冰刚刀! §§§ 第一届武界靖安大会首日当晚,各方讨论不出结果,只好先行休息,等隔日再 谈。 邪魍幽皇身为魔族族长,自有泱泱风格,也准备了许多的礼品,馈赠给雅贤文 君等人,一方面求宾主尽欢,一方面也是展现主人风度。 赠礼一事,邪魍幽皇交由座下军师,在魔界有首智之称的“朔曜夫人”全权处 置,今晚,也是“朔曜夫人”原订要拜访钟灵圣姑等人,顺便进行赠礼的时间。 仰星观望台前,魔光忽自半空中降下,朔曜夫人斜倚着“熠星床”沿的纱幕, 自仰星观望台上起身,慵懒地笑道:“黄泉太子,没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到仰星观 望台,有什么特殊之事吗?” 黄泉笑道:“军师,小儿斗星罗在此学艺,不知情况如何?” 朔曜夫人一晃眼已来到黄泉面前,一身薄纱,侗体若隐若现,虽已是中年妇女 之姿,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手团扇半遮着脸,配合着一头乱而长及腰间的秀 发,看来十分撩人。 “斗星罗吗?他学习得很好,日后有可能继承我的衣钵,成为下一任的魔界军 师。”朔曜夫人撩起垂在肩上的秀发,道。 黄泉心中高兴万分,不过此行,爱子斗星罗却不是最重要的事,而是关于赠礼。 朔曜夫人见黄泉不答一语,遂道:“黄泉呐!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只要是合 理,本夫人都会答应。” 黄泉闻言,咳了咳道:“关于赠礼之事,夫人可否让我代为行之呢?” 朔曜夫人团扇掩脸,轻笑道:“黄泉太子,你看上了钟灵圣姑?还是,钟灵圣 姑身边的徒弟?” 黄泉心知朔曜夫人是明眼人,此事定然瞒不过她,只好将那日与镜苓相见的一 幕,尽数告知。 朔曜夫人闻言,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道:“呵呵!黄泉太子,算算这是你第三 个女人了!不过你也真是天生异骨,魔界众多女子,你没一个看得上眼,千年前你 让一名神机算院女院生,心甘情愿替你生下“人魔只极体”,是本夫人替你将只极 体分隔;五百年前你听从幽皇的命令,迎娶一名魔界女子为妃,太子妃也是我替你 挑选,可惜太子妃在产子之时难产而亡,只保住了你的儿子;现在又是虚相自然地 的女子,还有可能是钟灵圣姑,又要本夫人帮你,你啊!真是会替我惹麻烦!” 黄泉无奈道:“本太子一生情命,这也是当年夫人批命所得,姑且不论军师太 子的关系,姨母!你要替我想办法啊!” 朔曜夫人叹口气道:“你叫这声“姨母”,不就是一定要我帮忙吗?唉!若不 是看在姊姊死前要我照顾你的份上,我实在是不想管你!罢了!等会儿送礼给钟灵 圣姑之事,就让你去办吧!莫说姨母没给你机会。” 语毕,朔曜夫人晃身,飘纱舞空,已飘然卧在仰星观望台上的“熠星床”上, 仰望着满天的星斗,出神。 不久之后,黄泉领着一群魔兵,将要赠予钟灵圣姑的礼品,携至会馆门口,一 名魔侍上前叩门,道:“钟灵圣姑,魔主有礼相请,请辟室一谈。” “请进!”木门左右开启,散出一阵清风,吹散了四周的腐尸毒气,黄泉领着 一群魔兵,浩浩荡荡进入会馆,魔侍命人将礼品摆好之后,全数退到了会馆之外, 只留下黄泉魔光,依旧待在会馆内。 这自然是黄泉特意安排。 一堵屏风,隔着黄泉魔光,与八卦銮驾。屏风旁,烧着一炉清净香,是以虚相 自然地内琼花所制,几缕白烟,飘然室内。 銮驾内,钟灵圣姑幽然道:“黄泉太子亲身赠礼,钟灵甚是过意不去,在此拜 谢!” 透过半透明的屏风与竹帘,一抹烛光映照,微可见一人躬身下拜。 黄泉笑道:“不敢!不敢!本太子有一事想请教圣姑,不知圣姑能否替黄泉解 答?” 钟灵圣姑答道:“请说!钟灵知无不言。” 木门却在此时开启,一名道姑端着一杯清茶,叩门而入,将茶杯放在黄泉魔光 之前,便揖身退出。 黄泉突然散尽魔光,冰蓝色的衣袍,细高的只颊,微瘦而不见血色的皮肤,甚 至于只唇还泛着淡然的紫,一只染着青的只瞳,简易的束发不见造作,发上一条银 钗,结着一对红丝,丝上坠着两片薄玉,飘在花烟之中。 紫玉笛,轻放在茶杯之上,藤花编成的流苏潸然落在一旁。 黄泉轻声道:“圣姑,你就是“镜苓”吧!” 屏风后,竹帘内的人影微颤,道:“你认错人了!黄泉太子,我不是什么“镜 苓”!” 黄泉浅然一笑,道:“那么,钟灵圣姑的身边,是否有一名叫作“镜苓”的陪 侍呢?” “这??????有的!她已经提早回去虚相自然地了!”竹帘后的人影,缓 声道。 黄泉带着几分叹惋,道:“唉!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圣姑是否能答应?” “请说!” “圣姑,日前本太子曾经见过“镜苓”,并化名叫作“仇魂”,经过几日的深 思,吾想请圣姑答应,让吾与镜苓成婚,不知圣姑是否能答应?” 竹帘后清瘦的身影,在屏风上映出了个剪影,剪影低头叹了口气,道:“此事, 要问镜苓,若她答应,吾也没有反对的必要。” 黄泉面带几分喜色,道:“有一句话,请圣姑转达给镜苓,就说“上穷碧落下 黄泉,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请一定要答应我的求婚!”,请圣姑成全。” 钟灵圣姑似乎颇为激动,声中带有几分的颤,道:“我会替你转答,请太子先 回吧!” 黄泉拿起了紫玉笛,笑道:“钟灵圣姑,若你就是镜苓,你会答应本太子的求 婚吗?” 竹帘内的人影摇了摇头,道:“我若是镜苓,一定会答应黄泉太子,可是我是 钟灵圣姑,不是镜苓!” 黄泉瞬而挥起紫玉笛,一道气芒划断屏风,也划破了竹帘,如雨落般的残断竹 帘,掉落的空隙之间,七枚星芒簪上各垂下数道星子串成般的闪亮流苏间隐约可见, 如雪如玉般的一张瓜子脸,称不上美艳但却分明有致的五官,仅留下一抹绯红唇色, 却隐泛着一股端庄高贵,与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钟灵圣姑一扬拂尘,道:“黄泉太子,你太失礼了!请回吧!” 黄泉望着銮驾内的钟灵圣姑,道:“你就是镜苓,为何不肯承认呢?钟灵圣姑!” “就因为我是钟灵圣姑,所以,我才更不能承认我是镜苓!”钟灵圣姑侧着头, 不敢直视黄泉坚决的眼神。 黄泉起身,来到八卦銮驾之前,伸出手掌,道:“从今以后,在我的面前,你 就是“镜苓”!我在你的面前,就是“仇魂”!你不再是钟灵圣姑,我也不再是黄 泉太子!好吗?答应我!” 纤弱的十指,无助地搭在黄泉的手掌上,黄泉一把将钟灵圣姑拉起,揽在怀中, 笑道:“我要大声对你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你一定 要嫁给我!” 闻言,钟灵圣姑雪白的脸颊,不禁泛起了一阵潮红的笑意,及一缕愁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