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不久,前面方向传来了一阵机车声,声音越来越响,转眼间一队摩托车飞驰而
至。车手们一色的黑色头盔,黑色墨镜,黑色皮衣皮裤,黑色皮靴。啊,这是典型
的城市恶棍——暴走族。他们在长胜面前嘎然而停,扬起了一片灰尘。
“喂,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挡大爷们的道!”车队头头冲着长胜奇怪地喝道。
长胜提起壶喝了一口,抹抹嘴,才说道:“你是什么南北?竟敢来到老爷跟前!”
暴走族头头更奇了:“南北?老爷?你到底是谁呀?”
长胜笑了,他又喝了一口酒说:“你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的镜子有问
题吗?”
暴走族头头摘下镜子看了看,说:“没问题呀?”然后他瞪着眼睛看着长胜说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长胜认出来了,原来是一队溶血性链球菌嘛。他便回答说:“我是基督山伯爵。”
暴走族头头大吃一惊:“什么?你是基督山伯爵?你怎么能是基督山伯爵呢?!”
长胜一笑说:“我怎么就不能是基督山伯爵?”
头头下令道:“都给我摘下镜子,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伯爵大人!”
车队突突起动起来,围着长胜慢慢地转起圈子。一队的链球菌全都摘下镜子,
睁着眼睛一圈一圈地看着长胜。长胜也不理会他们,依然慢慢地呷饮着酒。只是车
队扬起的灰尘越来越多,渐渐地淹没了长胜。这使得长胜极为不快,他“呸”了一
声,车队便随声停下。
暴走族头头问大家道:“弟兄们,他是伯爵大人吗?”
链球菌们齐声答道:“不是!”
暴走族头头对长胜说:“既然你不是伯爵大人,你就给我滚蛋,不要挡我的道!”
长胜说:“大路朝天,各走一半。我挡你什么道啦?”
暴走族头头说:“你挡我去拆房子的路啦!”
长胜说:“拆房子?别人的房子就是那样好拆的?我要是不让呢?”
暴走族头头刷地抽出了刀子,暴走族们全都抽出了刀子。
头头挥舞着明光光的刀子说:“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长胜说:“这是刀子。”
头头说:“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长胜说:“扎人的。”
头头说:“答的正确。我再问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长胜说:“什么意思?”
头头说:“扎你的血!那么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长胜说:“什么意思?”
头头说:“扎你的苦胆!”暴走族头头瞪着长胜,颇觉失望,“你这也不知,
那也不知,还敢出来这样混?”
长胜喝了一口酒道:“这都是因为全是你考了我了。我也考你一考,考完后你
就知道老爷我为什么敢出来这样混。”
暴走族们一听居然有人来考他们,一下都来了兴趣,一个个瞪大眼睛,伸长耳
朵。头头说:“你考,你考!我肯定能答上!”
长胜又喝了一口酒说:“白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暴走族头头和喽罗们全都愣住了,他们抓耳挠腮,回答不上来。
长胜说:“扎你们的稀屎!”
暴走族们恍然大悟,一齐嚷道:“对,对,扎我们的稀屎!”
长胜接着说:“我再问你们,白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暴走族们仍然回答不出来,但他们却兴致盎然地问道:“是什么意思?”
长胜放下洒壶,站了起来,说道:“剁你们的刀!”话音未落,一把宝刀已掣
在手,只见他身形一闪,寒光四起,只听一番叮叮当当响声过后,长胜已回到原处,
提起酒壶又喝了起来。而暴走族们手中的刀子已全被斩成了两截!
暴走族们大惊,他们扔掉断刀,端起冲锋枪向长胜扫射而来。长胜大喝一声:
“白刀子进去,什么刀子出来?”舞起宝刀,顿时一团白光卷地而起,旋向匪徒。
这团白光笼罩得长胜水泼不进,刀枪不入。一旦进入匪徒之中,便听见一片鬼哭狼
嚎之声。待长胜收住这团白光时,暴走族们全成了残废,有的被削却了鼻子,有的
被削去了耳朵,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们的队形——依
然是一字相连的链状长蛇阵形。到底是链球菌,打死也要排成链状。长胜心中不禁
叹道。
“快滚!谁再敢打这块地盘的主意,我决不轻饶!”长胜一边擦拭着宝刀,一
边头也不抬地喝道。
暴走族们慌忙发动起摩托车,一溜烟一溜土绝尘而去。
长胜身后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长胜转身看去,原来是十字坡的居民们——酒馆
里的老汉和圆圆,铁匠铺里的青年铁匠和小兄弟,杂货铺里的老账房和老婆子。老
汉和圆圆捧着一壶酒一个大锅盔,铁匠提着一个大铁锤,小兄弟提了一个小铁锤,
老账房捧着一条新毛巾,而老婆子则捧着两张钞票。
他们拥了上来。老汉和圆圆要长胜吃喝,老账房要长胜擦汗,而老婆子则一边
把钞票往长胜的怀里塞一边说道:“真对不住,还收了你的钱!”
长胜说:“现在不是还钱的时候。”
老账房瞪了老婆子一眼说:“我说嘛。人家命都不顾了,还跟人家提钱的事!”
老婆子转身吵道:“我是还钱,又不是要钱,你这个老糊涂……”
青年铁匠喝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赶快回屋子去吧!”
老婆子又冲向铁匠吵道:“小伙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长胜走回到饭馆,他吃喝了一顿,歇了一会,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提着一壶
黄酒向外走去,对大家说:“你们呆在这里,把守好门,没我的命令绝对不能出来!
你,”他再次指着铁匠说:“你要保护好大家,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长胜再次坐在那块青石板上。这次他依然悠闲地呷饮着黄酒,但心中却不敢有
丝毫的大意。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倾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渐渐地,四面各种动静
出现了,摩托声,汽车声,坦克声,以及马蹄声,步行声,各种兵器的碰撞声,一
声声,一队队,纷至沓来。
长胜突然向前一纵,一个就地十八滚,已滚出了十几丈开外。几乎就在同时,
他原来的地方已是一排炸弹开花,轰隆一片。而长胜一边飞身跳窜,一边又舞起了
一团刀花,这跳窜和刀花躲闪和隔挡住了第二轮的枪弹。长胜不敢迟疑,纵身卷进
敌阵之中,挥刀大砍起来。 杀进敌阵后,长胜就不再害怕对方的枪炮了,他尽情
地施展起处自己的手段来。他从一队血红色旗帜的流感嗜血杆菌的队伍中杀出,然
后杀进铁锈色旗的肺炎球菌之中。长胜一路刀光闪闪,匪徒们无不膊断腿折,鬼哭
狼嚎。长胜从紫色旗帜的痢疾杆菌队伍中杀进,从一队青色旗帜的结核杆菌队伍中
杀出。匪徒们无不黑血滚滚,残体乱飞。一路上长胜八面威风,所向披靡。但长胜
要想完全杀死这些细菌,却也着实不易。因为长胜要将细菌的细胞核完全劈碎剁烂,
却也较难。而不少细菌,就象我们常见的蚯蚓、壁虎和晰蜴一样,即使断了胳膊断
了腿,有的甚至断了脑袋,只要细胞核在,还能再长出胳膊腿,甚至脑袋来。啊,
闲话少说,让我们把目光转到正在厮杀的长胜身上,他已从土色旗帜的破伤风杆菌
队伍中杀出,又杀进粉色旗帜的肉毒杆菌队伍之中。长胜本来在脐谷楼外楼地宫中
见识过细菌们结阵连斗的手段,可以说是知己知彼;而今日之长胜已非彼日之长胜
——他的身体和力气增强了许多,而且手中多了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威力可想而知。
另外经过地狱里的三次洗礼,他的皮肤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现在才知道——他
的皮肤滑如丝绸,韧如皮革,就象穿了一层光滑坚韧的绵甲!刀枪落在身上,大多
弹滑而过。长胜心中大喜,自己差不多也是百炼成钢了!他凭空增添了无穷的勇气
和力量。他大呼小叫,长啸短喝,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整个战场都是以他为
中心,他牵着整个战阵滴溜溜地乱转。这一仗,长胜绝象三国中的常山赵子龙,真
的杀了个七出七进!他斫下了77颗脑袋,196 条胳膊,153 条腿,手指、鼻子、耳
朵等不可计数。这一仗直杀得天下匪徒心惊胆寒,梦中也怕!长胜以此一战而成名,
从此以“长胜将军”而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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