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短发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的就又是帅哥一个了。这些天风餐露宿,风 吹日晒的,人黑瘦了不少,不过更加精神。头发,长长了不少,要不要找个地方剪 剪呢?在长发帅哥与短发凉快的矛盾抉择中,我舒服的伸展一下四肢,倒在床上 (我已经掌握了上床的力度,没那么容易搞破坏),释放着这些天的疲劳。 “叩叩,随着一阵敲门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该吃饭了,法尔特 少爷。 我拿捏着力道,从床上爬起来,一般说来,只要我神志清醒,就不会出现什么 奇怪的破坏行动。我对着镜子整整衣服,打开门,看到费里特恭敬的站在门口。 “你还是随意一点吧,这样大家都会比较轻松,我可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我 对着半精灵比了个笑的手势,拍拍他的肩膀,往餐厅走去,”还有,你现在说话比 以前好多了哦,继续保持吧。 半精灵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拉克,快来,坐在这里!杨和柳已经很习惯叫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了,她们 还真是适应力惊人哪(杨和柳:你比我们还要强的多呢!)。 “马上过来!我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大家注意听我说!大哥和晕车大叔以及史马特研究一阵,作出了今天的行程 安排,”我们决定在埃基城里修整一下,预计花半天时间做补给。这段时间都是大 家的自由活动时间,但如果要外出一定要经过批准,而且不能一个人。这之后可能 有一段时间不能投宿旅店了,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登记,由补给人员出去采办。好 了,继续吃饭。 “买东西啊,我得好好想想。柳停下叉子,歪着脑袋想起来。 “要不干脆自己去吧。杨提着建议。 “自己一去,买的只会更多吧。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味道淡了点。在这个 世界天天吃西餐,早就不新鲜了,我还是想念白米饭和筷子。 “说的有理,真伤脑筋。 “还是老实写的好,不过要小心不要写漏哦。干掉了一大块牛排,我又拿起了 一个超大牛油面包。太久没吃面包了,一定要多吃一点。 我抽空看了一眼阿吉和多格,这两个倒霉鬼终于逃脱塞克斯的魔掌,难得的吃 着安静的午餐。说起来,塞克斯呢?算了,吃东西要紧,还是别管别人了吧。 难得的悠闲午后,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场血战之后,感受更加深刻。大哥嘴上说 的好听,想出去可以和他打招呼,经他同意才能离开。可是,不管是谁请假,他都 没同意。所以,我想出去逛逛,买点魔法书,补充一些纸和墨水,吃点零嘴,顺便 剪个头发的计划夭折,只有写好条子交给补给人员,老实的呆在房间里看天上的浮 云。 这里的天空给人的感觉很宽阔,难得有云,有也是大块的在天上厚厚的一片。 风里夹带着黄沙的味道,相信与靠近戴司沙丘不无关系。 听着耳边风之妖精立特的埃基城历史简介,我正想像着金戈铁马的壮烈场景,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就在这时,好像害怕打搅谁睡眠似的响起。 我从壮烈的幻想中回到现实,离开窗边,走过去打开了门,半精灵似乎有点不 安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费里特,有什么事吗?我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问他,总觉得语气稍重 一点他就会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掉。 “嗯,那个,听沃尔特少爷说法尔特少爷您想要剪头发,今天大家又不能出门 ……他越说声音越小。 “那么你是知道谁会剪头发吗?多谢你。我也尽量使自己的眼神显得温和,今 天的半精灵和平时很不一样。 “那个,其实,我会一点,如果法尔特少爷您不嫌我手艺差的话……他还是那 么拘束,但已经说明了来意。 “你会剪?太好了,我的头发就麻烦你了,可以吗? 埃基城的二月仍然有点热,是托沙丘的福,还是这里一直气候如此我就不知道 了。我坐在没有多少荫凉的旅馆内院的一个凳子上,满头大汗的享受着费里特为我 提供的免费理发服务。 我坐着都热成这样,费里特动来动去的就更不用说了。我满怀歉意的说:“抱 歉,早知道这么热就不在这剪了。 “不,没关系的,法尔特少爷。半精灵认真的回答,手上的剪刀剪的”咔嚓直 响。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风吹过的呼呼声和剪刀的“咔嚓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全身爬满了汗,半精灵应该更像从水里捞上来的吧。他 终于停下了手,拿出一面镜子让我照,还轻声地问道:“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头发和我们这边日常生活中的短发男孩差不多,四六分, 使人显得更加精神。 “非常好。多谢了,小费!我满意的点点头,拿掉围在身上的布,站了起来,” 看来我得再洗一次澡了,你好像也是一样哦,一块去吧。糟,我在说什么呀?费里 特可是男的!可话已出口,不能反悔。再说,他考虑了一下,回答说:“是的,法 尔特少爷。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半精灵一块去罗。 温热的水轻轻拍打着身体,什么疲劳都一洗而空。身上的那些碎头发更是随着 水流一起去了,浑身舒畅。我没敢低头看剪了多长的头发,看了也许会内疚,人家 拉克辛辛苦苦留了这么久的长发就这么“咔嚓咔嚓的离他而去,不知他作何感想。 可是,长发太热了,又难打理。以前有蕾拉帮忙,现在她回去了,我自己每天为了 梳头就不知要早起多少分钟,省下来多睡一会也是好的嘛。 “法尔特少爷,冒昧的问一句,您,为什么要剪短头发呢?费里特首先开了口。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把目光逃开,正对着他的眼睛,诚恳的说道:“因为热。 这显然是半精灵没有想到的答案,他似乎很不了解我的想法:“可是,短发不 是只有贫民窟的低贱平民才会……,就连稍微富庶一点的家庭都不会这样自降身份。 “你是说剪个短发就是自降身份?一定要大热天天天顶着热死人的长发,就算 有身份?开什么玩笑?!什么低贱的贫民?没有人是低贱的,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平 等的,只有男女之分,没有身份之别!不同的不过是他们出生的家庭状况不同,地 域不同以及民族文化背景不同罢了!对生长在红旗下的我们来说,种族歧视或是性 别歧视或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全部都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看我说的慷慨激昂的样子,似乎给了他很大触动,半精灵低下头沉思起来。 “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下人看待。你们不过是拿我们家开的工资的被雇佣工 人而已,做完工作回家之后,也就和我们没有两样了,不是吗?那种把家里的工人 们当作自己的东西胡乱使唤的家伙是最无聊的了!哼!底层的人也要有自觉,自己 做自己的主人才对。不过,我这种说法也许太理想化了吧,也许大家都不是这样想 呢。我苦笑起来。那些长时间生活在封建王朝统治下的人们,怎么会接受这么超前 的民主思想? “您的话,很……惊人呢。这是费里特的结论。 “觉得惊人?想听的话,还有更多呢!这话我只是想想,可没有说出来。说太 多了估计会吓死他的,我可不愿杀生作孽。 “对了,费里特,我能叫你小费吗?这样子很顺口。 “如果是您的意愿…… “拜托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好吗?听得我怪难受的。你是希望别人打劫时知 道我是有钱少爷,抓了我要赎金好报仇吗?我故意逗他。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早就没有怪法尔特少爷您了,您千万别误会。半 精灵手忙脚乱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哈哈,抱歉,开玩笑的,你不用那么慌张。我大笑着拍着他的后背,十分自 然,”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也不用老是 ‘您’‘您’的称呼我,叫得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似的(虽然实际年龄早就 超过了)。 费里特被我拍的栽进水里,呛了几口水,我赶忙把他的头拽起来,连声道歉。 “啊,不,咳咳,没关系的,法尔特少爷。 “拜托你不要这么叫好不好?我差点发出哀号,不过想想,他叫了那么久,一 时很难习惯,还是不要逼他的好,”算了,我不强迫你了。你想怎么叫怎么叫吧, 不过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今天说过的话。我先走了哦! “啊,是的,法尔特少爷您走好。 看来要扭转一个人的固有思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叹口气,换上一套干净朴 素(其实也朴素不了多少,只是绣的花少一些而已)的衣服,拿上换下的衣服,朝 洗衣房走去。 “有两套衣服要洗,也不知道明早干不干的了。我歪着脑袋数数,又叹了一口 气,两手抱着衣服,吹着口哨,走在不算太干净的走廊上。 洗衣房里,我挽着袖子,满手泡沫,奋力和污渍做着艰苦搏斗。外套之类的太 难洗了,没有洗衣机真是不方便。 幸好有立特带着一群风的妖精们在我身边吹风,不然我恐怕又是满身汗。 “这是四号房间两位客人的衣服,你要赶快洗,别偷懒啊。一个女服务生抱着 一大盆脏衣服放到我身边,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转身走了。 “啊?我洗?立特把话翻译给我时,人已经不在了。怎么办?我盯着那盆衣服 下了决心:洗!反正现在也没事做,补给人员又还没回来,洗吧,权当锻炼臂力。 我把自己的衣服拿出去晾好,回转过来就和新的挑战展开对垒。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