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国艳女折群雄 “贵帮主请我们前去,是什么意思?”狂生问。 甄敛财急忙说:“敝帮主安排了在下,说是要请诸位大侠会宴,并有一些小事 商量一下,请诸大侠赏脸。” 狂生看看月痕:“二弟,你看我们去不去?” 月痕想了一下说:“去是很有必要的,先看看再说。不过,我担心我们离开后 这里力量太薄弱,被色剑帮所趁。” “这个问题以后再商量,去一定要去,免得别人说我们害怕。”狂生说。 白鲸点点头:“大哥说得有道理,自戕府自有自保的能力和手段,不要为了自 戕府坠了同心盟的威风。” “四弟有什么意见么?”月痕转身问恶魔。 恶魔点了一下头说:“小弟一切都听三位兄长的。” “那好,我们去,甄兄回去复信吧。”月痕说。 甄敛财却没有动。 “甄兄还有事么?” “请狂大侠将信封和信纸还还给在下,帮主可能还有用处。特别是信封,已经 用了七次了,才有些破损,估计还能用个十几次。如果丢失了这些东西,回去一定 会受到帮主的训斥的。” 众人又面面相觑,不过狂生为人豁达,立即还给了甄敛财。 甄敛财谢过众人,就要离去。 “甄兄请留步。”月痕忽然说。 甄敛财急忙将信封和信纸放好,这才从容不迫的问:“月二侠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问一下,甄兄显然是一名内功高手,不过怎么看起来像是精气不足呀?” 甄敛财脸上显出极为尴尬的神色,轻声说:“敝帮主一向俭约,每天吃馒头喝 冷水,因此做手下的也要学着,这样帮中弟兄自然都面有菜色了。而且,在帮中, 每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的,在下深受帮主重用,经常出来,才可以设法吃饱几顿,也 可以弄一身光鲜些的衣服。不过,一旦回到帮内,肯定要赶紧换上破烂衣服,免得 帮主大人收走换成破烂衣服。” 月痕听得满头雾水,又忍不住问:“财神帮不是天下最富裕的帮派么?据说是 富可敌国的。” 甄敛财脸上显出骄傲的神色说:“当然了,从来也没有一个帮派,甚至一个国 家比敝帮更有钱。” “那为什么你们日子还过得那么苦?” 甄敛财脸色又变得尴尬了:“因为帮主名副其实,他在节约方面的能力强到别 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的地步。不过,该花的钱鄙帮主可说花得极为厉害。好了, 在下任务已经完成,就要回去了。” 有人将甄敛财送走。 “酒色财气”四大邪帮都来了人,酒鬼帮、色剑帮、财神帮都明示出了自己的 来意,惟独气斗帮没有一点动静。 白鲸朗声问:“气斗帮的高人呢?” 有人接口说:“已经走了?” “走了?”白鲸眉头一皱,这也太不给自戕府和同心盟面子了。 “当然走了,走得很远,要想撵上就连月二侠也极为困难。”说话的人语出惊 人,接着神秘的一笑说,“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死在厅中,并被送了下去。” 想起刚才混乱不堪的局面,白鲸不说了。 月痕苦笑说:“应该是竹之刀使用一大片砂石攻击我的时候误杀的,当然,也 不排除竹之刀故意杀死他们,让我们摸不清气斗帮意图,同时稼祸的可能。”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送别一众宾客。 狂生、月痕、白鲸、恶魔、赵燕好以及自戕府的莫子集、半疯女等几名堂主进 入少主殿,开始讨论对付财神帮爱钱的办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堰。看四大邪帮自行其是的样子,他们显然没有互相通气, 不然四帮的高手一起上阵,今天我们恐怕就要死个差不多了。我想,他请我们,是 他个人的意思,没有分去我们力量让色剑帮乘虚而入的居心。当然,我们要防着这 种最坏局面的出现。”月痕说。 白鲸想了一下,淡淡的说:“竹之刀最恨的人无疑是四弟妹,因此四弟和四弟 妹绝对不能分开,也不适合去财神帮。” “三哥要留下指挥自戕府,当然也不能去。”恶魔剑白鲸维护赵燕好,很是感 激,急忙给他说话。 “嗯,我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凭借我的轻身术,至少可以从容后退。”月痕 说,他不愿意别人和他一起身历险境。 狂生眉头皱了一下:“不行,我好歹是大哥,一定要去。至于二弟是不是去要 看二弟了。” 月痕知道如果再坚持,就是怕狂生拖后腿,只好同意了。 “我想爱钱不过是想摸摸我们的底线,不一定有什么恶意。我们现在的主要对 手是色剑帮,拒绝酒鬼帮的加盟要求,就是不逼迫其他三个邪帮同时和我们为敌。 只要我们小心一些,想必不至于和爱钱刀兵相见。”白鲸冷静的分析说,“我估计, 今日竹之刀犯下了很大的过错,那就是过于炫耀他的实力,这样爱钱他们不但不想 帮他,还想借着我们的力量对付色剑帮,因此甚至有和财神帮暗中结盟的希望。” 月痕厌恶的说:“那样邪恶的帮派,我们要是和他们合作,就是同流合污,绝 对不行。” 恶魔对月痕有着深深的感激,因此帮着月痕说话:“是呀,拙荆刚刚脱离色剑 帮,就和财神帮结合,这是不是太那个了?” 赵燕好叹息一声说:“对四大邪帮,我都很厌恶,从心底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不过,不能为了我不顾形势。我看,暗中和财神帮结盟有益无害,我们可以等到把 其他三个帮派摆平后,再找理由和财神帮解除盟约,反正也是暗中结盟,又不立契 约,不怕外人说我们反复无常。” 月痕一呆:“这不是太阴毒了么?” 白鲸眉头微微一皱:“二哥说这话就太拘泥了,甚至有些过分了。就连打仗还 讲究兵不厌诈,何况是和阴险的爱钱打交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要目的是好的,采取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策略是完全正当的。” 月痕脸一红,不再说话了,不过他的脑海中又出现那纯洁无瑕的月光。 几人讨论好,决定狂生和月痕于三月三十日出发,路上顺便做些善事,给同心 盟创个好名气,去见爱钱,争取结盟,至少不当场闹翻。白鲸、恶魔等人留守自戕 府,加强戒备,以防色剑帮或者其他帮派突然对自戕府发动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他们的心都飞到了财神帮。 三月三十日,狂生和月痕俩人离开自戕府,往财神帮方向赶去。时间很宽裕, 他们不慌着走,路上谈论同心盟的未来。狂生比较狂放,认为一切都会好的。月痕 却忧心忡忡,他劝解别人的时候将竹之刀说得较弱,心中却充满警惕。竹之刀的武 功高还在其次,他的云遮雾罩,帮外实力才更可怕。 三十一日,俩人来到一个小城。从城外看过去,这城很是威武,城门口进进出 出的人很多,门卫也不怎么检查,一副和平安乐的样子。 “这个城不错呀,是什么名字?” “这是落月城,听说月落的时候景色极为美丽。”狂生兴奋的说,“我来过几 次,也见过落月的景象,感觉名不副实。” “落月城?”月痕忽然感到一阵不安,“这城的名字对我不吉利,还是绕道吧。” “二弟,你也太胆小了吧?名字都是乱起的,有什么关系,进去吧。”说着他 当先走向落月城。 月痕只好跟着他走进了城池,门卫也没有拦阻他们,一切都很顺利。 一路上很多小商小贩正想拉拢顾客,比赛似的高喊。 狂生昂首直进,居然没人敢向他推销东西。月痕不住的东张西望,心中不祥的 预感一直存在。人们认为月痕要买东西,纷纷向他喊叫,甚至有人拉住他的手要强 行推销。 忽然,月痕感觉脚下一软,急忙低头看,发现脚下居然有几个鸡蛋,其中一个 已经被自己踏烂了。 “赔我的鸡蛋!”一个中年汉子一把抓住月痕的衣领。 月痕冷冷的说:“鸡蛋怎么会在路上?” “我的摊子就在路边么,一不小心鸡蛋就出来了。”这人振振有辞的说,“不 管怎么着,你弄坏了我的鸡蛋,就要赔。” 狂生回来,一脸煞气的问:“怎么,想找事?” 中年汉子屹然不惧:“你的朋友踏坏了我的鸡蛋,你们还横么?” “赔鸡蛋,不能欺负人。”周围很多人涌了过来。 月痕拦住想动手的狂生,冷冷的说:“我和朋友走一条直线,他过去没事,我 过去就不会有事。这地上现在一片鸡蛋,我大哥怎么没有踩住,分明是你在大哥过 去后才偷偷放下的,你想诬陷人呀?” “我不管,反正你要赔鸡蛋。” “一定要赔。”人们又起哄了。 见这些人一味帮着一块卖东西的商贩,月痕不想继续争执,就问:“几文钱?” “什么几文钱?这是天下最好的鸡蛋,一个要卖一百多两银子,看你像是无意 踩坏的,大爷就只要你八十两了。” “胡来!你认为大爷真的好欺侮呀!”狂生愤怒了,一把抓住那个中年汉子,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救命呀,杀人了。”中年汉子大声疾呼。于是,很多人跑了过来。 月痕见情况越来越糟,心中不祥的感觉更强烈了,急忙制止狂生。 “好,就给你八十两吧。” 狂生将那人丢在地上,一脸不满。 然而,那人又高声呼喊起来:“我的腿被摔坏了,哎哟。咱们以眼还眼,以牙 还牙,你要把自己的腿打断,我才让你们走。” 这时,月痕也忍不下了:“大哥,我们走!” 不少人过来拦阻,甚至有人抱住月痕和狂生。当然,假如他们真的要走,谁能 拦住?俩人的兴致被摧毁殆尽,就要强行震开这些人。 “你们这些刁民,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勒索钱财,还有王法么?每人罚一两银 子!”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月痕回过头,看到一个一脸威武之色的低级官员。一见到这人,那些小商小贩 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急忙纷纷逃走,包括那个腿被“摔断”的中年汉子,他连所 有的鸡蛋都不要了。 “让你们见笑了,这些刁民无法无天惯了。”这个官员来到俩人面前,行了一 礼说,“你们可是狂大侠和月二侠?在下落月府一个八品小官谭子夜,久闻两位大 侠大名,天幸你们来到落月城,请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谊。” 虽然不喜欢“落月”两个字,可是刚才被弄得那么不愉快,谭子夜先帮了他们 的忙,又热情无比邀请他们,只好同意了。 谭子夜在前面带路,他们走了不多远,来到一个大酒楼前面,立即出来人将他 们迎进去,到了一个雅间。 进去,发现里面有很多人,有官阶比较高的官员,有江湖豪客,还有世家公子 等。雅间中间,坐着一个娇艳无比的女子,正在轻轻的弹琴。见到三人进来,这些 人都起身相迎。 月痕眉头微皱:“谭兄?” 谭子夜急忙说:“狂大侠,月二侠,请你们的不只我一人,这里的众位朋友对 你们都是很敬仰的。” 狂生爽朗的大笑:“那好说,我们就坐下吧。” 一个江湖豪客也大笑说:“还是狂大侠爽快,兄弟佩服。” 谭子夜坐到一个官阶明显比他高的人身边,同那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站起来 说:“兄弟是一个小小的七品武官,今日能够见到两位大侠,真是有幸。” 月痕赶紧谦虚几句,狂生却充耳不闻,他看看那女子问:“这人貌若天仙,琴 技也不错吧?” 一个仪态悠闲,看来地位很高的人说:“艳姑娘,既然狂大侠这么想听你的琴 音,还不赶快启奏一曲?” 艳女抿嘴一笑,开始弹了起来。 她的琴音空旷寂寥,令人生出无穷的想象,放飞自己的思绪。一曲终了,众人 还沉浸在曲中。好半天,人们才反应过来,急忙赞叹起来。 月痕叹息说:“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好听的琴曲,听了这一曲,感觉到不枉进 城一场。小姐贵姓?”月痕厌烦“落月”两字,一直简称。 女子抬头和月痕对了一眼,她的眼两泓秋水,看了使人忍不住想要沉溺里面。 “多谢月二侠夸赞,小女子贱名不足挂怀,请你称呼小艳就行了。” “那好,小艳,你学习琴技有多长时间了?” “整整五年。” “难怪这么好听。小姐多大了?” “小女子才十八岁。我听说,凡是问我们岁数的人,一般都想要娶我们。月二 侠,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要是你真的喜欢奴家,我很高兴随着你,天天给你弹 奏。” 月痕大喜,正要同意,看见周围射来无数道嫉妒和阴狠的目光,心中一惊,脑 中出现纯洁无瑕的月光,将纷乱的思绪排好,叹息一声说:“这事以后再说吧,请 你给我弹一曲《花好月圆》听一下。” 小艳眼中显出复杂的情愫,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开始弹奏起来。 这一次,小艳弹得更是投入,使得众人如同进入美丽的夜晚,看见蔚蓝的天幕 上稀疏的星星,明亮的月光。娇艳的花儿在身边开放,几乎能够听到花开的声音。 清冷的月光泻下,将众人的衣服照得充满迷离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再次停止,众人回味过来,欢呼声更是响亮。然而,看到 眼前的情景,众人都吃了一惊。 小艳手中已经没有了琴,月痕正在轻轻抚摸,他淡淡的说:“好琴声,好琴技, 好琴弦。”说完,他将瑶琴递给了小艳。 小艳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双手接下了瑶琴。瑶琴一到手,她脸上立 即散发出了神采,甚至比刚才任何时候都更为美丽:“月二侠,你的琴技还在奴家 之上。” 月痕淡淡的说:“不是,我不过是心灵纯洁一些,弹起《花好月圆》的时候又 想起了我悟道的经历,那个时候弹琴的人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月亮自己弹的。” 狂生被弄得稀里糊涂:“二弟,琴到底是谁弹的?” “开始自然是艳小姐弹的,后来小弟接下弹了一会儿,最后小弟的精神和月亮 相接,可以说是月亮弹的。” “艳姑娘,你能不能弹出比《花好月圆》更好听的曲子?”那个看来地位很高 的人忽然问。显然,他对月痕越俎代庖很是不满。 小艳抿住嘴唇,迟疑了一下说:“要论《花好月圆》,月二侠后半段的琴技已 经登峰造极,不可逾越了。不过,奴家还有一个《百鸟朝凤》,如果弹得成功,可 以将周围五里以内的鸟儿吸引过来,应该不至于辱没了月二侠的《花好月圆》。” “竟然有这样厉害的琴技?”谭子夜惊呼说,“请小姐弹一次,让我们一饱耳 福。” 小艳淡淡的说:“《百鸟朝凤》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弹的。” “还有什么条件,艳姑娘只要说出,想必我厉已没还能办到。” 月痕听了大吃一惊。厉已没是以前的上书房大臣,正一品大员,朝野上下以 “厉相爷”相称,曾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现在虽然告老还乡,门生故旧遍及朝野, 也是呼吸间影响朝野局势的大人物。 “厉相爷,奴家的要求也不多,只是请对面酒楼吃酒的娄大人来赔大家一起吃 酒就行了。到时候奴家还有事请他做。” 厉已没眼中闪出一抹不愉快的神色,但是他多年为相,虽然政治上没有多大建 树,天天围在皇帝周围阿谀奉承,个人的“气度”却是很为了得,也没有说话。 谭子夜笑了笑说:“这好说,下官是娄大人的至亲表弟,肯定能够请来。”说 完,他站了起来,过去请人。不一会儿,谭子夜垂头丧气的回来,一屁股坐下说: “不行,我表哥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能来。” 小艳轻轻的叹息一声:“既然这样,奴家就是勉强弹,心情不愉快,也弹不好 的。” 一个江湖豪客站了起来:“娄大人和在下是师兄弟,在步入仕途之前,在下经 常和他切磋武功,关系好得不得了,后来还一起干过很多事,甚至一起坐过牢,是 名副其实的患难朋友,刎颈之交。大家等一阵子,我一定能够请来他。” 于是,这人又出去了。但是,这次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回来,最后一个过 路人过来说那人身体不好,暂时回家了。 众人明白江湖豪客没有请来那位娄大人,感到没有面子就离去了。 狂生笑笑:“我救过这位娄锦宇娄大人,他许诺一定会报答我,日后我让他干 什么他就干什么。我这人一切都率性而为,没有让他报答的意思。不过今日为了不 扫大家的兴致,我去请他,算是他还我的情。”说完,身子一闪而没,快如疾风迅 电。 可是,过了一阵子,狂生也一脸阴沉的回来了。 那个官阶比较高的人笑笑:“娄大人好大的架子,我给他下令,看他来不来!” 说完,派一人去叫。然而,那人很快回来,嗫嚅着不说话。 “怎么了?” 那人断断续续的说:“他说大人——官职虽高,和他不——不一个系统,管不 住他。” 这人脸色一变,转向了厉已没:“厉相爷,这次看来只有你能够叫动他了。据 我所知,以前就是你老的一个丫鬟,他见了都恭恭敬敬的,说什么听什么。当年如 果不是你老推荐,他就不可能有今日的风光。” 厉已没得意的捋捋胡须:“大家放心吧,世上还没有多少能够难住我厉已没的 事。”说完,他大刺刺的让仆人取他的名刺去叫娄锦宇。 然而,等了一会儿,仆人气悻悻的说来说:“厉相爷,他正在赔着几个人喝酒, 说分身乏术,请你老多担待点。” 厉已没脸色变得铁青,喝了一杯闷酒,显然心中正在盘算给娄锦宇算帐的方法。 “其实,请他过来是很容易的。”小艳忽然淡淡一笑说。 “什么?就连厉相爷都请不动,难道你倒有什么办法么?” 小艳居然点点头说:“是的。小兰,去把娄大人叫来,就说他要不来,以后不 许见我。” “嗯。”一个小丫鬟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不一会儿,这个丫鬟就又回来了,她浅浅笑着说:“小姐,这个娄锦宇可真听 你的话,一听我这样说,立即和那几个人赔罪,并说后脚就到。” 众人不可理喻的看向小丫鬟,认为她吹牛。 然而,外面已经传来了一个闷雷般的声音:“我的宝贝儿,怎么发脾气了,来, 让我看看,可别气坏了。”说着,穿着官服的娄锦宇已经走了进来。 屋中人几乎个个气得半死,除了谭子夜外,都不理娄锦宇。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我是看看你是不是听话。” “听话,我听话得很,哈哈,宝贝儿,你可满意了?” “还差不多。” “那就让我亲一下。”娄锦宇居然旁若无人的和小艳打情骂俏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俩人才算说得尽兴了,小艳艳丽无比,吹弹得破的粉颊更是被 娄锦宇亲了好几次。 小艳得意的看看众人:“现在可以弹奏了。” “慢!老夫没有心情听了。”厉已没脸色铁青的说。 娄锦宇似乎现在才看见他,行了一礼说:“原来是厉相爷,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没有?” “你,你!”厉已没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了一口说,“娄锦宇,老夫 自认以前对你不薄,今日居然如此羞辱于我,我问你,老夫在你心中难道还不如一 个妓女么?” “不错!厉相爷,你的确推荐了下官,可是真正任命下官的并不是你,可以说 你对我没有多少恩情。再说,那些年,下官对你也不错,咱们扯平了。”娄锦宇冷 笑说,“小艳的确是妓女,但是,在我心中,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贵的多,其中也包 括厉相爷你老人家。” 厉已没咬牙切齿的说:“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认为老夫人走茶凉, 老夫让你看看我的力量。老夫虽然不干了,可是关系网还在,门生故旧遍及天下, 弄倒你一方诸侯的力量还是有的。”说着,起身就走。 “哦,尊贵的厉相爷。”娄锦宇一脸讪笑的说,“下官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先 皇驾崩,太子继位了。刚才和下官一起喝酒的几人已经将这个确切的消息带来了, 还有正式公文。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老人家的门生故旧都没有前途了,你更是昨日 黄花,不能再在幕后指挥任何人了。” 明白娄锦宇说的是真的,厉已没脸上显出惨然的神色,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先皇呀!”说完,身子歪倒,已然死了。 情况居然发展到这一地步,一直冷眼旁观的月痕心灵受到很大震动,他长长叹 息一声说:“燕护法,你令在下大开眼界,难怪几乎清一色女子的色剑帮能够在无 数惊涛骇浪中屹立不倒!” 小艳脸色一变:“你知道我是谁?” “她居然就是色剑帮五大护法之一的南艳燕湄语?”狂生明白过来,冷冷的说, “难怪以我那么深厚的功力,一时间也被你的琴音迷惑,那就是你的‘销魂艳音’ 绝技吧?” 燕湄语点头承认。 “第一次你试探我们的功力深浅,第二次就要杀我们,可是二弟破解了你的‘ 销魂艳音’,还夺了你的瑶琴,你这才那种表情。” “其实,第一次奴家就想杀人,可是月二侠始终只是静静的倾听,脸上却没有 迷惑的表情,奴家只好老老实实的把那首曲子演奏完。” 狂生冷笑说:“好呀,我们今天之所以到了这里也是被你设计的吧?” “不敢。”燕湄语淡淡的说,“奴家不过是派了一个人将一些鸡蛋放在地上罢 了。当然,谭大人也帮了一些忙。” 狂生站起身子:“燕护法,你认为你可以在本人手下走过十招么?只要走过十 招,我一定放过你。” 燕湄语脸上笑意盈盈:“应该不能。” 狂生冷哼一声:“那你就等死吧!” “似乎没有那么严重。”燕湄语一脸灿烂,“奴家叫来娄大人就是护身的。” 狂生不屑的说:“他的武功如果很高,就不用本人去救他了。” “可是,娄大人是朝廷命官,从四品。”燕湄语笑笑说,“狂大侠和月二侠的 确都是杀死奴家的本领,可是只要杀了奴家,奴家敢保证同心盟会成为谋逆的组织。” 娄锦宇笑笑说:“本官虽然没有什么政绩,想要给你们按几个罪名,那是容易 的很,保证是人证物证俱全,一千年也翻不了案。” 狂生看看一脸色咪咪的娄锦宇,长出一口恶气说:“燕护法原来早有准备,那 很好呀。二弟,你看怎么办?” 月痕掂量了一下局势,摇头说:“大哥,我们还是去办正事吧?” 狂生只好点头说:“也罢,燕护法,下不为例。” “没有下次了,狂大侠,月二侠。”燕湄语一脸哀悯之色的说,“进了这个门, 你们已经进了鬼门关。” 月痕发现楼下已经围满了士兵,感到心中不祥的预兆应验了,不禁脸色变得惨 白。 狂生大吃一惊:“二弟,你怎么了?” “我们被包围了,走不掉了。” 狂生不屑的说:“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士兵的确不是对手,可是里面有不少人是江湖高手假扮的,里面也不乏色剑 帮的女高手。我担心竹之刀和黑白二仆可能也在附近。而且,如果动手,不论生死, 我们都是和官府对抗。你我固然是孤身一人,三弟却家大业大,说不定他们给个‘ 私通逆贼’的罪名,就可以调动大军平了自戕府。” 狂生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我们难道束手就擒么?” 月痕苦笑:“能逃就逃,不能逃抓个人质。” 俩人的目光都看向南艳燕湄语。 燕湄语微微一笑:“想拿我恐怕你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月痕淡淡的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大哥一个轻功天下无匹对,一个内功世上少 敌手。我们俩人合手,天下没有能够难住我们的事情,希望你还是让我们离开的好。” 燕湄语淡淡的说:“或许吧,你们可以试试。” 月痕提起真气,忽然感到一阵头昏目眩,急忙扶住桌子,吃惊的问:“这是怎 么回事?” 燕湄语叹息说:“月二侠,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使用的不是‘销魂艳 音’,是‘艳杀琴音’,这种琴音不但能够迷惑人的心志,还能攻击人的肉体,令 人在一段时间失去动武的能力。” 月痕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世上竟有这样的琴音?” “这‘艳杀琴音’,是和大姐的‘心有灵犀’神功、二姐的‘媚惑大法’、四 妹的‘娇香手’,五妹的‘无涯色相’同一级别的绝技。要是单论功力,我们五大 护法和贵盟四大元老差距很大。可是,我们每一人的绝技都有过人之处,在特定的 情况下可以战胜你们的。月二侠,你的轻功天下第一当之无愧,可是,要论内功, 恐怕奴家不比你差多少。因此,奴家伤不了狂大侠,也杀不了你,但在你全力守护 心神的时候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狂生冷冷的说:“是么?就我一个,也可以和你们所有人斗一次。我要一心杀 你,多少人也救不了你。” 燕湄语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是妖艳:“未必!” 狂生将真气提到极限,可是他没有去进攻燕湄语,而是冷冷的说:“竹之刀, 你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竹之刀的笑声传了出来:“狂大侠果然好耳力。我们都下去吧。”说着,楼顶 被人生生撞了一个洞,几个人从洞里下来。 先下来的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衣,显然就是竹之刀的近侍黑白双 仆了。接着下来的是斗笠遮面的竹之刀,后面居然还有一个一脸端庄之色的女子。 看气色,那名女子的功力还在黑白双仆之上。 “这位是拙荆,人称纸剑,和本座武功在伯仲之间,愚夫妇合称‘竹刀纸剑’。 这两个弟子,不但本身功力都极为高明,更得到了本座的悉心教导,武功比五大护 法还要高。” 狂生心中发寒,在竹刀、纸剑、黑白双仆、燕湄语这五大高手面前,恐怕世上 除了任独行和历史传承者之外,再无对手。自己的武功再强,也不是对手,甚至连 逃跑的能力都未必有,又怎么能够将月痕救走? “狂大侠,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色剑帮高手云集,一统武林绝对不再是梦想。 本座劝你投奔本帮,地位肯定在五大护法之上。本帮一直没设副帮主,就是为狂大 侠这样的高手留的。”竹之刀淡淡的说。 狂生傲然说:“副帮主地位虽高,可惜在下看不上眼。如果将帮主一职双手捧 送,在下倒可以考虑一下。” “大胆!”黑白双仆一起怒斥。 “狂大侠既然不听本座的好言相劝,本座也只好冒犯了。”竹之刀淡淡的说, “狂大侠,本座今日不是和你比武,因此要倚多为胜了。只要你能够踏出这座酒楼 一步,本座绝不为难你。” “二弟呢?” “本座一向好客,要请月二侠到敝帮小住几天。” 月痕急忙说:“大哥,不要管我!” 除了色剑帮五大高手、狂生、月痕外,其他人都下去了,酒楼内更显得剑拔弩 张,气氛紧张至极。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