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赐美女颜如玉 “本来现在就该到了,不过愚弟让人把他们缠住了,今天什么时候让他们来就 会什么时候来。” 白鲸问月痕:“二哥,你是不是接旨?” 月痕轻轻踱起步来,半天,他忽然一咬牙说:“接,我就做做朝廷命官吧,是 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白鲸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那就真的要恭喜二哥了。” “慢,是什么职务?”月痕忽然又问了一句。 竹之刀说:“据小弟得到的消息,是仪郎一职,秩俸六百石,为皇帝谋事。以 二哥出众的才华,必定能够青云直上。” 月痕想了一下说:“仪郎好像是三公九卿中光禄勋的属官,光禄勋名义上主管 宫廷内的警卫事务,但是实际的权力不止于此。皇帝的智囊班子集中在这里,同时 这里又是候补官员集中训练的地方。能够到那里做官,近水楼台先得月,升官的确 容易,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想往里面挤,都挤不进去,陛下居然忽然把我任命为仪 郎,太离谱了,这肯定有内幕。” “管他有什么内幕呢,这样好的机会可不能丢了。”白鲸说,“进去后,等到 地位稳固了,什么都知道了。还是那一句话,有弟兄们照应,你不会出事的。” 月痕终于说:“好吧,去请他们过来吧。” 竹之刀挥了一下手,一名色剑帮弟子立即奔走了。 月痕等人讨论了月痕入宫后的一些问题,差人就到了。 来的是个老公公,他大咧咧的往少主殿中央一站:“月痕接旨。” 月痕只好跪下磕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有同心盟常务盟主月痕,武功精奇,知识丰富,才能 出众,忠君报国,为朕立下大功,乃召为仪郎,钦此!” 月痕谢恩站起。 老公公将圣旨递给月痕,月痕伸手要借,却见老公公空着的一只手居然身在拿 有圣旨的手前面,不禁一呆。 竹之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鸡蛋大的宝石,熠熠生光,至少值五百两银子。 老公公眉开眼笑,接过来,急忙放到怀中藏好:“第一次不能驳回,不然竹帮 主面子上不好看。不过这事毕竟不太好,咱家又不是贪钱之人,下不为例。” 月痕目瞪口呆,饶是他学富五车,假如不是亲眼见到,也不信居然有这样的老 公公。 穿旨的人还这样贪财,那手握重权的高官,又会怎么样呢? 他不敢想。 “韦,请你留在鄙府喝口茶再走吧?”白鲸殷勤的招呼他。 “这不太好吧,咱家不过是给陛下跑腿的,办完事立即就应该走的,那样做好 像有些不合规范。” “出事了一切由草民担待。”白鲸满不在乎的说,“这里都是自己人,谁也不 会说出去。” “唉,既然白盟主这样客气,咱家恭敬不如从命,就停一阵子。” 当下,有人过来摆下酒席,众人陪着这个老太监海吃海喝了一顿。临走的时候, 韦公公还带走了几坛窑藏五十年的女儿红以及其他珍贵的东西,说是替月痕先孝敬 上级的,自己一口也不会喝。 韦公公一行走后,月痕奇怪的问竹之刀:“无敌,他不过是一个来传旨的太监, 用得着那样巴结他么?” 竹之刀冷笑:“二哥,你一向是很聪明的人,对官场的事情原来一窍不通。人 们常说,丞相的衙役也是五品大官,你明白里面的道理么?他的确是一个老掉牙的 太监,个人没有任何权力,可是他亲近皇帝,回去就说你接圣旨的时候很不恭敬, 甚至诬陷你用圣旨垫屁股等,那就是侮辱朝廷尊严的大罪,轻了斩首,重了灭门。” “可是,诬陷的是假的呀。” “哼,他们从小就和皇帝在一起,是好朋友,你说皇帝信你的还是信他的。再 说,你根本没有机会表白,皇帝听了他的谗言立即就会把你处死,等到有人给你申 冤的时候,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描淡写的骂几 句这个太监,就将这事放到一边了,绝对不可能为你抵命。” 月痕听得汗流浃背:“伴君如伴虎,我真有些害怕了。” 竹之刀反而笑了:“二哥,愚弟和三哥好好的招待这个韦公公,他回去肯定会 替你美眼几句的。你在皇帝心目中有了比较好的第一印象,弟兄们在利用深植在官 场的人脉保护你,你看着危险,其实稳如泰山,一定官职越升越高,你就放心吧。” 月痕这才放下心:“我什么时候动身好?” 白鲸淡淡的说:“今天绝对不能动身,不然别人会说你贪图荣华富贵,对你以 后的政治生涯会有不利的影响。也不能太晚,不然别人会说你对陛下不忠心,不愿 意为朝廷出力。你最好明天或者后天去。” 就连一个动身日期,就有这么多的学问,而这些学问,又是书中学不到的,月 痕听得目瞪口呆。 白鲸和竹之刀显然对朝廷的情况比较了解,当天给月痕讲了很多要注意的事情, 听得月痕头昏脑涨。 白鲸苦笑:“二哥是同心盟最聪明的天才,可惜却是政治白痴,靠我们这样一 次性的灌注知识,就是把我们都累死也不行。” 竹之刀也苦笑:“还是派几个对官场研究深刻的人跟着二哥,到时候好照应一 些。” 月痕大喜:“太好了,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 白鲸淡淡的说:“二哥过于客气了。都是自己弟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互 相帮忙还不是应该的。” 这时,成晓给了月痕一个建议:“二哥,你最好带着荡无涯姊妹,她们在官场 的人脉之强在色剑帮中第一,有了她们明里暗里的照应,就是天塌下来,你也不会 有事。” 月痕对成晓这一类的建议有些过敏,他迟疑了一下。 白鲸脸上显出一抹冷笑说:“七弟,那样表面看是不错,可是会带来男人之间 和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呀,她们是双刃剑,既可以给二哥排忧解难,更容易将二哥 往死亡的漩涡中推呀。” 月痕想起当时包括一些朝廷命官在内的近二百个追求燕湄语的人,他们一个个 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情景,心中也不禁发寒。不错,燕湄语和荡无涯姊妹的矛盾先 不说,那些荡无涯使用李代桃僵的计谋让荡无际的肉体征服的那些朝廷高官,会不 会暗中对自己下手呢? 竹之刀缓缓的说:“这点二哥不用担心,我这几个护法,都不是寻常人,处理 这类事情得心应手,只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不会坏了你的事情。” 月痕这才决定带着俩人。 “另外还有云起梦,二哥也带去吧。”成晓再次建议,“她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留是根本不可能留下的。” 月痕叹息一声,既然带去荡无涯姊妹,就一定要带去云起梦。 白鲸将自己的一个得力的手下白二给了月痕做主管,这人也就随了月痕的姓被 称为月二了。竹之刀也很热情,送了一个改名为月烈的做帐房,成晓自然不甘示弱, 也送了一个人,不过是个女孩子,叫小翠。小翠的名字很普通,人长得也一般,燕 湄语对她是一点也不担心。 不过小翠很聪明,她以前是一个高官的丫鬟,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成晓看中了, 用了一斤天佑国的上好烟叶换走的。 因此,小翠对官场的事情也比较清楚,得了她,月痕比得到月二和月烈还要高 兴。 月痕、燕湄语、小怯、小寂、小怜、小憨、荡无涯、荡无际、云起梦、小翠、 月二、月烈等一行共二十多人,在六月六日作别众弟兄,启程往京师赶去。至于爱 钱的事情,他顾不得了,让白鲸代替。 一路无话,二十日就到了地气国都城坤城,递上公文,守卫看了看,客气的说 :“原来是月大人。不过今天你来得不巧,早朝已经结束了,你明天再来吧。” 月痕呆住了,这算狗屁理由,他来也不是立即参加早朝的,再说既然到了京城, 今天无论如何进城,哪有等到第二天才来的道理,这人就算是找理由水平也太差了, 忍不住就要反驳他几句。 这时,小翠走了过来,向守卫蹲了一个万福:“奴婢给将军行礼了。” 守卫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将军,当下高兴得眉开眼笑:“你找我有事么?” 小翠笑盈盈的说:“我们今天来得的确有些晚了,不过城外没有旅舍,总不能 让奴婢睡在大街上吧?还请将军网开一面,放我们进去吧。” 月痕更是感到奇怪,城外半里之内就有一个小旅舍,小翠分明是说错了。 守卫迟疑起来。 小翠向月烈使了个眼色。 月烈会意,也走到守卫跟前说:“是呀,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还请将军 帮个忙,通融一下,草民以后还会经常麻烦你的。”说着,递给他一锭银子。 守卫立即眉开眼笑:“虽然现在让你们进去,我要受很大的处分,不过,看在 月大人和你们的份上,就破例一次。” 于是,月痕一行走了进去。 “刚到京城,就开始送礼了。”月痕大为不满,“他分明是胡来。” 月烈叹息说:“月二侠,不,月大人,你是小看了这个守卫。” “怎么了?连他都能翻天?” “他的官阶很小,权力也不大,不过他也有整治你的方法。在那些达官贵人进 城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说几句‘那个刚到的月大人傲气凌人,分明是倚仗黑道势 力,蔑视王法’一类的话,不定哪个觊觎你地位的人就会上奏,就算弄不倒你,刚 到京城就被参了一本,以后你的仕途就不稳了。” 月痕叹息,官场上的奥妙太多了,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理解的。 月烈带着众人,找到竹之刀送给月痕的宅子,将东西都放好。宅子里面也有一 些人,都过来见过月痕、燕湄语。 将雇来送东西的人都遣走,诺大的仪郎府中共有三十多人,显得有些空。 月痕和燕湄语自然住一个房间,小怯等四人在外面,轮流值夜。北面是云起梦, 南面就是荡无涯姊妹。月烈、月二、小翠等人住在别的地方。 几位弟兄给月痕送了大批的银子和各种贵重物品,使得仪郎府挺有气派。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夜色昏黄,月痕走进卧室,那里燕湄语已经脱了衣服在等着他了。 这一次,月痕没有动她,脱了衣服,熄灭蜡烛,就静了下来。 燕湄语抱起月痕:“阿痕,你心理有事?” “嗯,我几个弟弟对我们不错,帮了很多忙,可是官场如同一个满是淤泥的深 潭,一旦掉进去,肯定要沾染上淤泥。” “你难道不能做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那不是人做的,只有神才能做到,我现在不是神。”月痕苦 闷的说,“就拿——,唉,算了。” 燕湄语眉头皱了一下说:“你是想用荡无涯她们做例子,说明身不由己的苦楚 么?” 月痕苦笑:“我知道你能够理解我的心。” “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鬼进官场,左右逢源’,你大不了当当鬼, 反正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跟着你。” 月痕很是感动:“我明白你的心。明天我就去拜见光禄勋鲍大人,看看什么时 候开始正式任职。唉,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算了,别疑神疑鬼了,睡觉吧。”燕湄语说,将自己傲人的胸部往月痕怀里 蹭。 月痕终于有了兴致,又和她云雨一场。 二十一日,月痕刚刚整理好,就要出门的时候,韦公公又传旨了,月痕只好再 次摆设香案接旨。他没有想到,这次皇帝居然专门赐给他一个小妾,他想拒绝,可 是圣命难违,而且圣旨上还专门说他不要拒绝,这是送他做妾的,不影响元配燕湄 语的地位。他闷闷不乐,也只好接旨谢恩。 不过,这个女子的相貌倒是不用说的。用“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来形容真是恰到好处。她的个子也不矮,到月痕的下巴。 她的一双眼睛特别有味道,如同一潭秋水,令人沉溺其中。 韦公公再次接了月烈送的银子,将圣旨给月痕:“恭喜月大人,刚到京师,陛 下就赐给美女,咱家在皇宫侍侯先皇和陛下几十年,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 月痕心中正苦闷,听了这话也不禁有些感动:“圣上隆恩,微臣粉身碎骨,也 难报万一。”韦公公这次还要给别人传旨,他勉励了月痕几句就匆匆走了。 月痕看也不看这个女子,对月烈说:“烈,你给她安排一处房子,不要太简陋 了。” “是!”月烈说,他转向这女子,“二夫人请!” 少女眼眶中溢满了泪水:“相公,你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奴家那么难看么?” 说完,跪了下来。 月痕一慌,急忙伸手扶住:“别,我没有这个意思?” 少女清潭般的双眼满是泪水,盈盈欲落,显得无比凄美:“你告诉我,如果没 有圣旨,你是不是不会接受我?” 月痕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噙泪的美眸,实在不忍心说出实话。 少女哭泣起来:“你不说,是怕我伤心,我知道你不会要我,既然这样,你把 我退回去吧,呜呜呜!” 月痕有些没局,急忙给她拭泪,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说实话,从他和燕湄语的感情上说,他的确有设法将她送回去的念头,可是见 到她哭得这样伤心,明白一旦回去,肯定有很大的苦头吃,而且,自己也可能吃不 了兜着走。她只好小声安慰说:“你这样美丽,这样聪明,我怎么会舍得将你送会 去呢,你是我的二夫人么。” 这时,月痕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他急忙回头,看见一脸铁青的燕湄 语。 脸色剧变,他放开这个少女,急忙解释:“小湄,她是——” “她是你的新老婆!”燕湄语狠狠的说,掉头就走。 月痕飞身追去,他的签名是“广寒宫中我独行,夜行千里不留痕”,轻功之高, 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只两个纵跃,他就追上了燕湄语,落到她面前哀求说:“小湄, 我没有变心,这是特殊情况,你听我解释一下就明白了。” 燕湄语冷笑:“我知道你的嘴,可以将死人说活,将稻草说成金条。” “不是,她——” “她怎么了?”燕湄语冷冷的说,语气之决绝令月痕心中发寒,“她是你的二 夫人,可是你心中唯一喜欢的人还是我,是不是?” 月痕被噎死了,他一向聪明过人,口齿伶俐,到了燕湄语面前居然连这女子是 皇上赐的这件事都说不清楚。见燕湄语要走,他伸开双臂拦住:“小湄,你让我把 话说完行不行?” 燕湄语冷冷的问:“你真敢拦我么?”说着,径自往前走。 月痕身子颤抖了一下,急忙让开路,然后又追了过去。 燕湄语到了卧室,径自去收拾东西,大有立即离去的味道。 月痕吓坏了:“小湄,你要是生气,骂我也行,打我也行,就是不能就这样走 呀。我们生生世世的诺言,哪能因为这事就此完全割舍?” 小寂她们跑了过来,面面相觑。 燕湄语不慌不忙,将自己珍视的东西收拾好,打好包袱。 小憨憨头憨脑的跑过去,拉住燕湄语的手:“小姐,有什么说出来,我们给你 评理,姑爷敢欺负你,我们也放不过他,不要就这样走么。” 燕湄语冷冷的说:“要你多嘴!” 小怜吓得脸色发青,呆呆的站在那里,惹人疼惜。小怯甚至躲到小寂后面。 小寂叹息一声,轻轻走到燕湄语身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姑爷心软,不定 又上了哪个骚狐狸的当,你整治他一顿就好了,不能太过分了。” 燕湄语一愣,冷哼一声说:“别废话,替我整理东西。” 月痕苦着脸,走到燕湄语身边,低声下气的说:“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想怎么怎么,反正和我无关了。” 小寂并没有整理东西,而是继续对燕湄语说:“小姐,你放姑爷一马吧,他看 来是真的痛改前非了。” 月痕急忙说:“是呀,小湄,我以后再犯错误你可以杀了我,我绝对不会还手。” 燕湄语这才有些缓和了,对小寂说:“去把搓衣板给我拿过来,月大人用得着。” 小寂愣了一下,接着脸上显出不忍之色,不过还是跑了过去。 小憨奇怪的问:“姑爷笨手笨脚的,他也会洗衣服么?” 燕湄语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月痕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轻声说:“小湄,谢谢你原谅我。” 燕湄语又冷起脸:“你别用话压我,我可没有原谅你。”不过,她话音已经温 柔多了。 小寂很快就跑来了,她小心的将搓衣版放到月痕面前,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自己在外面看着,不让外人进去。 燕湄语嘴角浸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我的月大人呀,这个东西可是结婚的 女人毕备的东西呀,听说赵燕好经常使用,这才把四弟整治得那样听话,我感觉的 确不错。” 月痕苦笑,他刚刚做官,就要成为第二个恶魔么?想不到,一向温柔可人的燕 湄语,送给他做官的贺礼居然是跪搓衣板。 “你不用么?”燕湄语眼中寒光迸出。 月痕浑身震颤,无奈的说:“用,用。” 小怜楚楚可怜的说:“小姐,姑爷地位尊贵,男人膝下有黄金,让奴婢替他吧, 说着跪到了搓衣板上。 月痕大惊,急忙双手将她搀扶起来:“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这样。” 燕湄语脸上显出微笑:“小怜,你才认识阿痕多长时间?居然开始吃里扒外, 同情起他了?” 小怜脸上留下了泪水:“我看他好可怜。” 燕湄语冷笑:“我不可怜么?我拒绝了那么多人,包括我辜负了三生三世的云 十一,将一颗心都交给了他,他居然到处留情。” 月痕急忙说:“我没有,我只爱你一人。” “你先跪下再说话。”燕湄语冷冷的说。 月痕看看几个丫头,苦笑一下,就要跪下。 小憨急忙拦住:“男尊女卑,姑爷是高高在上的,哪能随随便便跪下呢,那样 以后他还怎么见我们。小姐,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本来,别说是一次,就是放过他十次八次也没有什么。” “那就放过呗。”小憨理直气壮的说。 “问题是这个头不能开,这次放过他,以后他就有恃无恐了,这次一定要让他 记得牢牢的,日后看见别的美女就头疼,这才行。” 月痕急忙说:“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这还不行,如果真的这个样子,今天就不会在大厅中胡乱抱女人。” “那特殊,她是——” “她是你特别喜欢的女子,只有她一人例外?哼,有了别的女人,你也是这个 样子!” 月痕几乎要急疯了,他花费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就是不能将事情说明白。 小怯怯生生的说:“小姐,看来姑爷好像另有隐情,还是让他说完,我们都听 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以姑爷的性格,一般不应该那样的。” 燕湄语大怒:“谁让你多嘴,你认为我是傻瓜——”说着,她感觉不妙,急忙 住口,瞪了小怯一眼。 小怯胆子小,人却很聪明,她已经明白燕湄语是借题发挥,想要给月痕一个下 马威,免得他当官了乱讨妻妾,于是心中一颗石头掉了地,既然燕湄语实质上并没 有真正气到要离开月痕的地步,她就不用管了,于是又退到小怜的背后,躲避燕湄 语的视线。 月痕身在局中,反而没有弄明白,见几个近侍纷纷挨了燕湄语的训斥,感到是 自己连累了她们,认为只有自己下跪才能解决问题,心想也不知道四弟跪过几次搓 衣板了,自己跪一次,令燕湄语回心转意,也是值得的,因此就跪下去。 可是,他的膝盖遇上了小怜的手,他又被小怜生生托起来。 燕湄语大怒:“你也想横插一腿么?” 小怜哭着说:“你就是惩罚姑爷,也要等我们离开吧。” 燕湄语最疼爱小怜,见她这样,也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时门外小寂的声音传来:“你不能进去。” 接着又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好歹是陛下亲自赐给月大人的二夫人,难道见 他的权力都没有么?” “你可能有,不过现在不行。” 燕湄语心中什么都明白了,一脚将搓衣板踢到门后:“让她进来吧。” 小寂这才磨磨蹭蹭打开门,显然是等里面准备好,免得让这个皇帝赐的美女看 到月痕跪在搓衣板上的情景。她跟着进来,先看了一下地板,这才放心。 燕湄语很是客气,刚才的阴冷全部消失,微笑着说:“请坐下。” 这个女子毫不客气的坐下说:“夫人好,妹妹是若来,姓烟。” “烟若来,很好的名字呀。”燕湄语很是热情。 月痕从俩人笑意盈盈的言谈中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他现在根本不敢插 口。 “姐姐的名字更好呀,燕湄语,多么诗情画意呀。” “妹妹进宫之前是干什么的?” “烟若来、尘若去,我们姊妹都是烟尘女人,靠弹琴卖艺,色相吸引人,挣几 个小钱,不过南倡北妓,我们是南方人,卖艺不卖身的。”烟若来微笑,“姐姐不 也是将自己完整的给了相公了么?” 月痕越听她越像明嘲暗讽燕湄语,不禁勃然变色。 燕湄语似乎不以为然,她微笑说:“这也不错呀,不知道进了皇宫后,陛下临 幸过妹妹没有。” 听了这话,月痕都脸红,不过烟若来却笑意盈盈的说:“过几天,姐姐问问相 公就知道了。” 燕湄语脸上闪过一抹怒意,语气变得强硬了一些:“陛下将你送给阿痕,是做 夫人还是妾呀?” 烟若来微微一笑:“当然是妾了,有你这样美丽、聪明、优秀的女人,奴家只 要能够侍侯你们就心满意足了,妹妹有什么做错了,姐姐就是打死妹妹,妹妹也毫 无怨言,只是希望陛下什么时候想起奴家,要听奴家弹琴的时候,姐姐去代替就是 了。” 燕湄语感到受到了侮辱,她冷冷的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守身如玉, 有的人尽可夫。” 烟若来点头说:“姐姐说得真对,貂皮破了不能用狗皮补,都是皮,质量不一。” 燕湄语眼中放出寒光,射向烟若来:“你的口才不错呀。” 烟若来淡淡的说:“哪里哪里,和姐姐相比差远了,您能够把相公说得服服帖 帖,奴家自认为就没有这种能力。” 燕湄语声音中带有得意的味道:“那是因为阿痕爱我,这才让着我。” 烟若来点头说:“这点妹妹也相信,姐姐,姐姐显然也很爱相公了吧。” 燕湄语发现按照俩人的对话可以推导出自己其实不爱月痕的结论,心中有点慌, 使得她恨死了烟若来,急忙说:“这是当然了,不过两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 “是呀,男子汉有男子汉的威严,如果处处低声下气,魅力就减轻了,女人有 女人的优势,叫着柔情似水,如果成为母老虎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姐姐?” 燕湄语大怒:“你认为我是母老虎?” 烟若来一愣:“我没有这样说呀,难道真的是么?” 燕湄语抽出长剑,恶狠狠的说:“你再说一句,看我敢不敢杀你!” 烟若来一脸惊慌之意的说:“姐姐当然敢,打死妹妹也是正常的,刚才妹妹已 经说了,除了日后姐姐可能要代替妹妹见陛下以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月痕也急坏了:“不要说了!” 燕湄语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我也不杀你,只要割了你的舌头就行,这也 不影响你弹琴。” 月痕急忙劝架:“小湄——” “住口!没有你的事!”燕湄语厉声说。 月痕吓了一跳,不敢说了。 燕湄语长剑如虹,一剑刺向烟若来,剑势十分凌厉。 烟若来一脸惊慌之色,显然没有武功,不过她并没有求救。 月痕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燕湄语伤了这个天子赐的女人,他急忙飞了过去,双 手一合,硬生生夹住长剑。 这一剑威力很大,真气刺骨,月痕手上流出了鲜血。 燕湄语大怒:“你敢拦我——啊,你受伤了!”她急忙松开剑,去看月痕的伤 势。 “一点小伤,没有什么。”月痕笑着安慰她,“我怕你真的杀了她,陛下会处 分你。” 燕湄语一阵感动,掏出手帕给月痕包扎,然后当着烟若来的面倚到了他怀中。 烟若来微笑:“相公和姐姐亲热,奴家在这里不方便,先退走了。”说完,盈 盈起立,走了出去。 月痕对燕湄语柔声说:“你知道我的心。” 燕湄语心疼的说:“我当然知道,也不是真想杀她,只是想教训一下她。” 月痕叹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明白,我刚到这里,还没有去见任何人,陛下就 知道我到了,还立即赐了我一个这样的女人,我总感到不对劲。” 燕湄语捧起月痕并不出色的脸颊,柔柔的说:“我知道你心软,怜香惜玉的心 特别重,根本舍不得打女人,更别说杀那些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了。我担心她对你 不利,想要一开始就镇住她。” 月痕没有想到燕湄语还有这样的考虑,一脸感动。 “我是色剑帮的护法,手段已经够厉害的了,无数的男人被我玩得团团转,一 直没有得到我,对我还比对亲生父母还要听话。但是刚才我锋芒毕露,招招紧逼, 她绵里藏针,步步为营,还是不是反戈一击,表面看我占尽上风,其实我已经败给 她了。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你呀。我实在担心她。” 月痕叹息说:“我会尽量小心的,谅必她也杀不了我。” “我知道我有时候吃醋厉害,可是如果我不爱你,才不会管你有几个女人呢。” 月痕感动的说:“我知道,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 “也不要生自己的气了。我虽然吃醋,不愿意任何女人从我这里分走你的哪怕 一点点爱。可是,为了让你好应付陛下,我也同意你娶了烟若来,不过,你要小心 她。” 月痕大喜:“多谢了。”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谢么?” 月痕傻傻的笑了起来。 “还有,你既然要了烟若来,也要了那个云起梦吧,她是个真正的好女人,又 是天佑国的,对你了解天佑国形势也有好处,那样你在地气国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多 了一种参考意见。” 月痕一开始被燕湄语逼得几乎下跪,而且燕湄语当着他的面要杀烟若来,她能 够接受烟若来已经令他感激不尽了,又主动提出把云起梦收到房中,这令他感激不 已,几乎哭了出来:“小湄,你对我真好。我要是辜负你,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燕湄语笑了起来:“看你这个人,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 月痕柔声说:“能够得到你的爱和宽容,我太高兴了,有些失态。”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