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莱雅,站起来! (六十) 时间:0079年12月2 日凌晨 地点:吉翁北非压制军基地 “那么,就是这样了!” 巨大的银幕上,非洲军分部游击中队司令长官隆美尔少校(目前非洲军也只有 他的部队最有战斗力,无疑隆美尔的这只部队现在已成了非洲军的“顶梁柱”!) 表情沉重地看着狄特里西。战局的发展在不断地恶化,现在的非洲几乎就快要没有 吉翁军的容身之地了!大批的HLV 正在不断地升空,所能带走的物资均被运送到开 罗基地并由那里转送入宇宙。联邦非洲军已经近在咫尺,相信北非的沦陷也只是时 间的问题了。 “阁下请放心,卑职一定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分钟。吉翁神圣的军旗一定会 飘荡到最后一刻的!” 狄特里西立正并向隆美尔敬礼(尽管军阶相同,但无论在名义还是实质上隆美 尔都是狄特里西的直接指挥官!),左眼窝内所安着的假眼闪动着危险的红光。 “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狄特里西,你可以的!” “SIEG ZION !” 看着隆美尔消失在屏幕上,狄特里西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得意的浅笑。 “终于走了呢,没有了这个老头的束缚还真是轻松呀。” “少校!” 一个吉翁士兵破门而入——他正是莱雅手下的三人组(现在是两人组)的一员。 眉头一皱,狄特里西指了指门。 “……。” 士兵退出门去把门关好,“啪、啪”两声——门被敲响了。 “进来。”这时士兵走了进来立正并敬礼。 “记住,你不是一条狗!只有畜生才疯疯颠颠的乱闯懂吗?” “少校,044 小队的补给运输机已经到了!” “是吗?联邦的效率还真是够慢的。” 狄特里西不以为然地摘下陈列在墙上的老式猎枪拿到手里把玩。 “可是为什么不把它击落!这样一来那群家伙不就有了喘息的余地呀!” 没有说话,狄特里西端起猎枪作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要不然,就由我和安德烈……” 突然指向他的枪口使这个士兵闭上了嘴,他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他的前任长官 莱雅就是榜样。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吧,维尔金森?” “是……,猎物被抢走、对吗?” 枪身缓缓下沉:“你不懂的,出去!” 被称为维尔森的士兵敬礼后退出了大屋,门外他的同伴——安德烈正在等他。 “碰钉子了吧?”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大人所想的事情了,可恶!” 维尔金森狠狠地把拳头砸向墙壁。 “我们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了,难道你忘了教官和萨比尼的下场了吗!” 维尔金森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一向认为若论残忍他与两个同伴在战场上的 表现已是无人能及,但现在看来与狄特里西相比较可真的是望尘莫及呀! “连自己人也下得了手,看来我们的功夫还不到家呀!”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一身蓝色军装的女性手中端着盛有玻璃器 皿的托盘慢慢走了过来。维尔金森和安德烈那原本就很冷酷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更为 锐利,两双眼睛就像是四把钢锥一样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位狄特里西的现任“秘书官” ——玛莎。 “……。” 玛莎把头压得很低,她径直走到门前,纤细的手臂颤抖着敲响了那虚掩着的厚 重木门。 “你的咖啡煮好了。” 尽管还是用“你”,但口气上却没有以前那般生硬。 “进来吧。” 看着门从里面缓缓关上,门外的两个人也只能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就转身离开了。 温热的咖啡注入了杯子里,狄特里西十分享受地举起瓷杯抿了一口。 “嗯——,真是好手艺,这味道很香纯呀!” 玛莎略微把身子挺了挺:“我听说你下令不许攻击支援赫特他们的补给物资。” “想不到你可以煮出这么甘纯的味道。” “为什么?” “好像糖和牛奶的比例还是有些欠妥……” “告诉我为什么!” 双手拍在桌子上时的振动使容器里的褐色液体溅了出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 拍桌子瞪眼睛。狄特里西面部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紧接着他走到了窗前。 “怎么,那么想让你的心上人死吗?那我马上就可以下令出击!” “不!” 玛莎向后退了两步,沉默了半晌,她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可、可不可以放过 赫特?” “哼!” 对玛莎的话哧之以鼻,狄特里西转过了身来。 “把鸭子养肥了再杀才有意思,你以为我会放弃那么有挑战的猎物而置之不理 吗!” 唰——! 狄特里西觉得腰间一松:枪套里的手枪已经握在了玛莎的手中。 “不会允许的!我绝不会允许你伤害赫特的!” 玛莎颤抖着开启了保险,她距离狄特里西只有几步远,就是再糗的枪法这种距 离也绝对会命中的。 又是那无法理解的微笑,狄特里西张开双臂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来吧,开枪呀。”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恐惧:“这房间是隔音的,没人会知道 是你杀了我,开枪吧!” 准星摇晃着瞄准了狄特里西的心脏,剩下的就只是扣动扳机了……。 “来呀,要阻止我和他的战斗就只有这条路可走,开枪啊!只要一下,来吧, 没事。”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一脸的轻松,难道他根本就无视死亡? 那些令人头痛欲裂的话,那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那掉在地毯上变黑的鲜血… …。 “怎么了,开枪呀!还是说我站的太远了?哎呀,那我就再走近点吧。” 狄特里西迈步向前,胸膛距离枪口只有几毫米。 “呀啊……。” 玛莎退却着。 “你能射杀活生生的人吗?” 这句话好似五雷轰顶,玛莎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哼哼哼……,你不能吗?” 手枪回到了原来主人的手里,狄特里西满足地看着玛莎绝望的样子。 “可、可恶!可恶呀!” 玛莎跪在地上懊悔地大叫着。 “你这样做是没用的,要不了多久那群鼠辈就会主动送上门来。放弃战斗只是 你一厢情愿的幻想,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留下一阵狂笑后,狄特里西又向上次一样丢下玛莎一个人离开了。 “这、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 玛莎的双拳几乎快要攥出血来了。 (六十一) 头感觉好重,身体好烫呀,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双眼微微睁开,好像有个人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谁?到、到底是谁!” 莱雅努力想睁大眼睛,眼前的人逐渐变得清澈但还是很模糊,只是觉得他的眼 睛好像只有一只……。 “你、是,是少校吗?” 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不、不对!少校的假眼应该是左眼,可这个人却是右眼 缠着绷带。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现在的样子就那么像那个疯子吗?” 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色标准服的赫特冷冷地一笑。 “赫特•;伯格!” 莱雅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你这个……”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她发现手脚都 牢牢地被绳子固定在床上,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瞎了一只右眼,他丢了一只左眼;看来我跟他是命中注定的死对头呢!你 说对吧?” 赫特用手中匕首的刀尖轻轻地在莱雅那印着吉翁纹章的草绿色军用背心上划动 着。 “你、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说吗,我想上你的床!” “你!你这无赖,你敢!” 刀子在胸脯上停了下来。 “我不敢吗?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扒光!” 左眼锐利的目光仿佛在告诉莱雅这不是在开玩笑,此时的莱雅又羞又怒,她脸 色苍白地瞪着赫特,到最后索性把头一歪把双眼死死地闭上了。 啪啪啪啪! 四声轻响,莱雅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用来固定她手脚的绳子都被刀子割断 了!紧接着,锐利的刀锋抵住了她的脖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莱雅的头贴着墙,这时赫特伸手从背后拿出一件东西丢给了她。 “这是……!” 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那是标准服的头盔。 “这样你一定很不服气吧。” 赫特站了起来:“是机师的话就用MS来说话吧!” “什么意思?” 兀自转过身去,赫特走到了门口:“跟我决斗!” 仿佛想把赫特一口吞掉的仇恨目光死死地瞪着赫特,莱雅抓起了床边的黑色标 准服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一定要杀了你!” 仅存的左眼再次转向莱雅,那神情中并没有以前那深入骨髓的憎恶与仇恨。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可以!” (六十二) 空降地点处,堆积如山的补给物资随处可见。游击队员和村民们正忙碌着帮忙 整理和输送,可这些东西的主人却并没有亲自动手:044 战队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惊 讶地盯着那随物资一起从天而降的人——莉娜中校! “中、中、中……!” 杰森张了好几下嘴也没能把话说完整,他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一身下级步兵制服 的莉娜费力地把降落伞从身上一点一点地解下来。 “赫特、赫特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受了伤,而且还是眼睛!” 相对的莉娜也是开门见山,她谁都不顾只是径自揪住杰森的衣领追问。 “中校你……” “少废话,快说!” “啊,队长?” 美玲的叫声使莉娜的目光转了过来,赫特手里拿着头盔一步步走了过来。 “赫特,你的眼睛……” 莱雅的出现使莉娜的表情僵硬了,当初被俘时所受的折磨和屈辱她也是始作恿 者。不只是莉娜,在场的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莉娜,你也来了!” 赫特拍了拍她的肩膀:“杰森,把你的老虎借我一下!” “啊、啊!是,你要……。” 朝莱雅努了努嘴:“你就上去吧。” “哼,你会后悔的!” 莱雅不客气地朝着杰森的老虎走了过去。 “等一下!” 杰森一下子挡到了莱雅的面前:“队长,这种情况怎样也得说明一下吧。” “我要跟她玩个游戏,”赫特蜷着手,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去玩电动玩具的 孩子一样轻松,“当然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不明白赫特究竟在想什么。只见他先看了看一边 残破的强化吉姆,然后又走到了一台渣古06F 前停了下来——那是游击队的机体! 锈迹斑斑的机体上的弹痕还依稀可见。 “把它也借给我吧,就让这‘美人’暂时当我的座机好了!” “什么!” 连莱雅也惊得目瞪口呆:杰森的老虎是队中受损最小的MS,而且经由莉娜的强 化改造其性能也是可见一斑;而那部渣古却残破不堪,虽然经过维修但就是与一般 的同型机体相比较能力都差之甚远。更何况赫特要用这部MS来与莱雅对决,无论怎 么想这也不是正常人的思路。 “可恶!你敢瞧不起我!” 莱雅愤恨地瞪着赫特:“你一定会后悔的!” 没有理会她的话语:“杰森,让开吧!”赫特挥了挥手:“为了拯救那个被仇 恨埋葬的人!” “啊!” 杰森吃了一惊,但他紧锁眉头也马上舒展开来。 “你又耍帅了!”杰森让到了一边:“但丢了命可没人给你收尸噢。” 浅浅一笑,赫特向06F 走了过去。 “等等!” “不要啊,会死的!” 安娜和尤娜一下子挡到了赫特的面前。 “乱来也要有限度!”尤娜双手挡在赫特胸前:“你们两个这样的身体而且那 样的战斗……,不可以,我绝不答应!” “不要去呀!”安娜的眼里泛着泪花:“我已经没有了一个朋友,我不想再失 去第二个了!我们、我们大家不能就这样看着你去送死呀!” 两只大而有力的手温柔地分别放在两人的肩上,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很虚弱, 但那只左眼里透出的是比建全的人还有精神的自信与光芒。 “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将两人轻轻推开,赫特继续往前走去,但固执的女孩们还是再次挡到了他的面 前。 “那么,用我的老虎吧!”安娜退了一步:“那种渣古……” “庞克的MS就是06F 吧。” 两人愣住了,难道赫特是想……? “我答应过会为你们找回珍贵的朋友!”赫特很平静地把头盔带到了头上并放 下了面罩:“这个任务我一定会完成的,在这之前我一定不会死!” 还能说什么呢?安娜和尤娜都妥协了,现在的赫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没人能 够阻止他的。能做的只有目送他去战斗并为他祈祷……。 “咦?” 莉娜站到了赫特的面前,她也想阻止这场决斗吗? “莉娜,你、要挡住我吗?” 默默摇了摇头,莉娜走近赫特:脚尖微微踮起,一个唇印留在了面罩上。 “小心一点!” 隔着面罩,莉娜同样平静地望着里面那张缠着绷带略微有些发红的脸。 老虎的驾驶舱内,透过屏幕莱雅看着那架老旧的渣古06F 慢慢站了起来并对自 己挥着手然后开始向村外的沙漠移动。 “真是自寻死路!”莱雅把她那头披肩的棕色长发盘了起来并戴上了头盔。 “看着吧,赫特•;伯格!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六十三) 两条灼热的长鞭闪电般地打向06F ,赫特猛拉操纵杆,渣古一个侧身让过了鞭 子。可马上伸出腕部的电热军刀又横扫了过来!可此时钝重的渣古06F 又向后一仰 以一个180 °侧翻躲过了这致命的攻击。 “什么?!我的招式!” 莱雅愤怒地看着面前的渣古。 “我可是集百家之所长呀,只要是有利于战斗的技巧我都会吸收并加以改进!” 说话间,渣古手中的机枪咆哮了,一串90mm弹在空中划着弧线射了过去。 好似夜空中滑翔的蝙蝠一样,莱雅让老虎高高跃起避过了攻击。而这时又有三 个光点朝着她飞了过来:那是安装在渣古腿部飞弹发射器里的三联装火箭! “该死!” 尽管竭力躲闪,但还是有一发火箭弹打在了那黑色的羽翼上,老虎以半跪的姿 势跳落到沙漠上。 “怎么可能?!我居然被那样的MS……!” 这次光束短刀挥了过来,06F 回身闪避!但还是慢了一步,光束粒子在原本就 伤痕累累的装甲上又留下了一道新的划痕。 “还是太慢了吗?” 赫特苦笑着盯着仪表板上亮起的表示机体受损的红色信号灯!就技术而言他应 该是可以躲过这一击的,但这部渣古比想像中的性能还要差,被打中也真是不算稀 奇。 渣古向后方跃去,手中的机枪一通盲射。但无论怎么往后跳,老虎都死死地跟 着他根本就无法拉开距离! “连跳跃力也只有这种程度吗?” 这时机枪的连射也嘎然而止:“没弹药了呀?”赫特看了看一旁显示的残弹量 然后解除了腰间电热斧的保险。 “哼,这种机体真是自讨苦吃!带着你的自大去死吧,赫特•;伯格!” 莱雅的声音透过通讯机传到赫特耳朵里。 “在你的眼中就只有力量吗!” “没错,这世界不需要弱者,力量就是一切!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你不是也爱过这样的一个弱者吗!庞克也驾驶一样的06F 呀!” “呀!” 莱雅的肩头一振,老虎的攻击也在这一刻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再度开始了攻 击! “住口,你没资格提我爱人的名字!” “你没资格爱他!” 老虎手中挥下的刀一下子偏了:“什、什么!” “如果庞克在天有灵知道你是这样的自暴自弃,他会多伤心呀!” 电热斧狠狠地劈在那铁黑色的盾牌上。 “胡说!是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夺去了他的生命,我要替他报仇!就是变成恶鬼、 就是变成修罗我也在所不惜!” 老虎的攻击虽连绵不断,但却显得千篇一律毫无生气。 “可怜的人,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你说什么!” 渣古把身子一偏让过了光刃,紧接着一记迅猛的右拳结结实实地打在老虎左腰 的装甲板上。 “呀!” “他有让你去恨全世界的人吗!他会愿意你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吗!” 电热斧被扔出去老远,06F 对准老虎的头部又是一拳。 “心中只有恨,除了恨你还有什么!这样的你又怎么可能会赢!” 渣古又抬起了膝盖,胯部的装甲板完全脱落了,但06F 还是以膝盖死命地对着 老虎的胯下撞去。 “莱雅,你说这世界不需要弱者……,其实你自己才是最可怜的弱者!” “什……么!” 最后的一脚,老虎彻底倒在了地上。渣古拣起了斧头来到老虎面前……。 “看到吗,这部渣古?庞克在流泪呀!” “什么,怎么会?!” 莱雅看着屏幕上那破破烂烂的渣古,那景象越来越模糊,再次清晰的时候她看 到站在那里居然的是——庞克! 庞、庞克! 你是莱雅吗? 眼前的男人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 庞克!怎么了,你…… 那眼泪是鲜红的,庞克是在流血! 你真的是我以前那个最敬佩的长官,是我一直爱慕的莱雅吗!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我呀,庞克! 不,你不是! 庞克死命地摇着头! 我爱的不是嗜血如命的魔鬼,不是地狱的修罗! 不,不!你怎么能这样想! 莱雅的眼中满是绝望。 我这样做都是…… 不要说你是为了我! 呀! 我可不记得我曾希望你变成这样的人、不!是魔鬼! 我更不记得要你把一切都寄托在那个狄特里西身上。 不!庞克,我求你不要这样想我……。 莱雅瘫坐在那里机械地摇着头。 放心吧,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庞克把身体背了过去。 我、再也不要想起你了! 庞克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呀! 伸出的手抓住的只是虚无。 眼前只剩下那部提着电热斧的06F ……。 老虎胸部的装甲板打开了,莱雅无力地从驾驶舱里爬了出来。望着眼前那巨大 的渣古,她摘下了头盔并把它扔到了一边。 “杀了我吧……。” 猛烈的风沙吹打在莱雅的脸上,她跪在老虎的装甲板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 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莱雅抬起头来:不知是什么时候赫特 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站起来!” 赫特把手向前伸了伸:“如果你还想把你丢掉的再找回来——莱雅,站起来!” “怎么可能,庞克已经抛弃了我。” “不,有可能!” 赫特一把拉住了莱雅的手。 “只要你肯回来,只要你还记得那个快乐、善良,无私,看重友谊的自己—— 庞克就永远会陪在你的身边!你愿意回来吗,莱雅!” “真、真的可以吗?” 莱雅看着被握住的手。 “我、我愿意……。” “你并不孤独,大家会跟你在一起!站起来,我们一起努力,来! 很久没有掉下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从前的莱雅终于回来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莱雅紧紧地抱住了赫特:“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应该是恨我的呀?我做了那么 多坏事,为什么你还是不惜生命地来帮我呢?” 赫特把莱雅扶起:“不可否认,我是恨过你!但我不会让恨成为我的一切。而 且安娜和尤娜是我最重要的伙伴,伙伴的伙伴不就是我的朋友吗?我是不会丢下朋 友不管的!” “我、哼!” 莱雅别过脸去:“被你打败了,我还真是输得彻底呢!” “去吧!” 赫特看了看跑过来的安娜和尤娜:“友谊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千万不要 再把它丢掉了哟!” “安娜、尤娜……。” 看着呆呆地望着自己的两人,莱雅又看了看赫特。 “要珍惜呀!” “嗯!” 莱雅从MS上跳了下来,安娜和尤娜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莱雅?” 尤娜的声音微微颤抖:“真的、真的是你吗?” “尤娜!” 蓝色的眼睛里射出久违了的光芒——真的是莱雅,她回来了! “莱雅!” 尤娜流着泪紧紧地抱住了莱雅,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真是抱歉。” 而安娜却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 “安娜……。” “莱雅……。” 身后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她一下,杰森向前推了安娜一把。 “去吧,那个‘魔鬼’已经被队长‘杀死’了,她是你的好姐姐莱雅呀!” 安娜的嘴角微微抽动,脚步向前挪动了一下。 “安娜……,” 只见莱雅把头低了下来——那是羞愧、是无地自容,此时的她心中对安娜充满 了愧疚。 “咦?” “我错了,对不起!” 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姐姐!”安娜狂奔着扑了过去与莱雅紧紧相拥在 了一起。 “对不起,安娜!原谅我,原谅我!” 莱雅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皎洁的月光下,三个好朋友再度走到了一起,而为 了这一天她们又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呀! “庞克,我站起来了!你也会原谅我吧。” 蓝色的天空中庞克转过了身来:没有血、也没有泪,有的是开心的笑容……。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