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毁灭与希望 “看不出来,你们人类狂暴起来,比兽人还要激烈呢。”房间里没有点灯,黑 暗中有点沙哑的声音,浑厚,腔调有点奇特。 “不要用[ 你们] 这个词,古而查。我现在可不是人类呢。”狭长的眼睛即便 是在黑暗中也一样闪闪发光。 “对于人类来说,成为不死生物不是一种堕落么,那有违你们的信仰吧?为什 么你还能这么安然自得?”浑厚的声音虽然在询问,却感觉不到什么好奇心。 “信仰啊”狭长的精光被眼皮给轻轻遮上了,“古而查,那你的信仰呢?你不 是也背叛了精灵王么?”精光再次闪烁开来。 “人类啊,你不是跟我一样背叛着么?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那所谓的背叛是 什么?”浑厚声音的主人轻轻推开了紧闭的窗户,银白的月光一下倾洒在他的脸上, 肩头。碧绿的肤色,宽厚的肩膀,是个身形很巨大的兽人。眼里却有一般兽人所没 有的光,一种智慧的光。 云从角落的阴影走了出来,并立在古而查身旁,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正 如他说的,这不是人类的肤色。 “兽人的王,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有玄机了?而且你是还想我重复几次呢,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云的语调如常的云淡风清,[ 人类] 这个字眼在他嘴里说出 来就好比猫猫狗狗一般不带什么感情色彩。 “你还真是可怕呢,连生气都这么不露痕迹,我终于知道乌拉切(不死神)为 什么被你整得这么惨了。”古而查嘴里说着可怕,还是近距离的转头打量着月光下 的云。5 官柔和,黑色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着,儒雅的气息让人看着很安心。 “嘿,那家伙空长了一脸的精明相,脑袋转得可是比你这个大块头慢得多了。” 云转头对上了古而查的眼睛,“你喜欢战斗么?”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古而查愣了一愣,才答道,“跟你说话还真是没办法撒谎,不喜欢。”回答得 简短,有力。 “我也不喜欢。”云把刺人的目光从古而查脸上移开,“但是,我从坟墓里爬 出来,就是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啊,你也一样吧?” “无论什么种族,都有自己的和平,我想要的和平,跟人类可不一样呢。”古 而查的声音有点飘,似乎沉浸到了自己脑海里的和平中去了。 “那你觉得精灵王带不来和平么?”云的眼睛直直望着月亮,好像月亮有什么 魔力一般。 “他不是和平。”古而查回答的很快。 “那暗黑精灵呢?”两人的眼睛再次对上。 “跟精灵王一样。”这次古而查想了一想。 “那你现在到底为谁而战?”这个回答显然没有让云感到太惊讶,语气依然平 静。 “为了和平。”古而查说着笑了。 “那你愿意为我而战么?甚至是战死。”云轻轻眯了下眼,光芒从狭长的眼缝 里透射而出。 “如果你是和平的话。”古而查被云眼里的光闪得很不自在。 云没有接下这个话头,低头把手伸到了怀里,摸索着什么,很快掏出了一个表 面刻满了符文的金属球体,有半个巴掌大,微微发着蓝光。 “知道这是什么么?”再次把眼睛对上对方的,云轻笑地问。 “这是”古而查的瞳孔开始放大,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恩,看来你也看出来了啊。”云把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许,“这就是乌拉切 的原,也就是精灵王一部分的原。” “你杀了他?”古而查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这叫帮他解脱,活得太久了也很累吧。”云一边说一边又把金属球体慢慢 放回了怀里,动作很轻,仿佛在照看什么宝贝一般,等到放妥当了,才安心的把头 抬了起来。 “你也不是和平。” “所以我在战斗,在尝试寻找。”云的左手速度很快的插向古而查的心脏位置, 距离很近,出手很突然,古而查躲不开。 看着透胸而过的手,痛感如潮水一般开始涌向四肢,兽人的生命力很顽强,即 便是心脏被刺了对穿,也没有立马死去。 “你要让精灵王复活?”血开始从兽人嘴角流出,黑红黑红的,黏稠,浓浓的 血。 “不是应该说是让暗黑精灵复活么?”成功偷袭的云话音里没有成功的喜悦。 “你都知道了?”古而查的脸因为痛和惊讶怪异的扭曲起来。 “知道一些吧,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战斗其实很痛苦,对不对?以后的战斗交 给我就好了,我不会让你白死的。”云轻轻叹了口气,听不出来是惋惜还是什么。 “死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你看得很远,希望你看到的那个地方真的有和平的 种子。”兽人的眼皮慢慢搭拉了下来,脸上没有多少的痛苦,在冷清的夜里,悄悄 的死去,死在一个几分钟前还在友好交谈的[ 人] 的手上。 “毁灭和创造一直都是同生共体的,和平的种子开出的说不定是灭亡之花呢。” 蓝色的光从古而查穿洞的胸口渐渐溢出,聚集在云的左手上。 云把手从兽人身体里抽了出来,被血染得发黑的手上抓着蓝色的光团,古而查 巨大的身体“砰”一声倒在了地上。血一下在地上晕染开来。 “就象毁灭和创造一样,精灵王和黑暗精灵也不过是一体两面而已,就让我们 来期待一下即将来到的毁灭的希望和希望的毁灭吧。”云掏出另一个铁球,把蓝光 跟铁球重合在了一起,蓝光就好似有生命一般一丝一缕的被铁球抽吸了进去。 今晚的月色真美 纯粹,干净 白色代表希望 白色代表纯净,纯净到一无所有,毁灭一切的一无所有 “沙,毁灭的序章就由我来开头了,后面你可要好好续写下去啊。”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