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真实 末日之师按照计划集结在了皮琴尔50里开外的平原上,简陋的帐篷林立着,战 马的嘶鸣和烧水做饭的声音给寂静广阔的平原添加了点点的生气。 还有战斗来临前的血气。 “拿下了这个城,黑暗森林的面前就失去了屏障了啊,汉唯。”我转头对一旁 的汉唯说道。 “如果拿下的话。”我听不出来他是不是跟我一样的兴奋。 “我们会赢的,回去吧,侦察工作今天就到这了。”我拉了拉缰绳,把马头掉 转了过来,“大家跟上拉,回去吃顿好的,战斗就要开始了里。” “喔!”听到有战斗的战士就象是沾到腥的猫,莫名的兴奋。 很久没有看见沙那个混蛋了,今天末日之师会师,听说他也到了,真想赶快回 去看看他变成什么样了,心里想着,腿上加力,把马的速度再提升了些。 简陋的帐篷星星点点出现在了远处,有袅袅青烟飘起,没有太大的嘈杂声,给 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还有——家的感觉。 “S ,回来拉。” “第四军团还真是楷模啊,哈哈” “吃饭之前就赶回来了,第四军团的时间概念还真不是吹的。” 刚回到军营还是一片如往的打闹声,我一点也不讨厌有些略带嘲讽的语气,这 些人,这些声音,让我踏踏实实感觉到自己还是被人关注着,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主帅的帐篷很好认,我很快就找到了。心情在掀开帐篷帐幕的时候竟有点激动, 摇头低笑了一下,自己又不是小孩了,还激动什么啊。 “恩”不是沙的声音。 我的手停在了帐幕前,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很熟悉的声音。 小比。有最起码一年份的闪电轰击在大脑上面,震得我脑袋发昏。小比在这个 帐篷里干什么?难道沙还没来到? “小比,这段日子麻烦你了。”仿佛要回答我脑里的疑问一般,沙的声音传了 出来。 “没什么麻烦的,s 已经不是个孩子了,照顾他也没有那么难。”小比的声音 里混合着喘息和呻吟,我几乎不用想都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现在的样子,一如以 往在我身下扭动的样子。 照顾?孩子?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我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了起来,帐篷里 的话语隐隐约约字字句句毫无力气却狠狠钉到脑里。 “他一下经历这么多,一般人怕是要疯了,幸亏有你,小比。” “没什么,我只是让他知道怎样当个男人。” “象我一样?” “有男人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的么?” “小比对不起。” “没关系,s 是个好孩子,我心甘情愿帮他。” 好孩子。帮他。送人一字一句在我脑里象雷鸣一般一声声炸裂开来,我无法思 考,无法移动,好像雕像一般伫立在了沙的帐篷前。 “S ?”小比难得的语气里露出惊讶。 看着小比掀开帐幕走了出来,清新,自然,头发在夕阳下发着柔和的光。我尝 试着想给她个笑容,可是我笑不出来,连脖子都僵硬得不行。 “你来了多久了?”小比标志般的懒懒的声音到现在还是没变。 “几个世纪了吧。”我缓缓吐了口气,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S ,你不是孩子了,你是男人,他也是,所以,这也没什么。你还是可以来 找我。”小比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你还是可以来找我。我我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养的狗?因为可 怜我所以满足我那点可笑的欲望?心里的痛丝丝的蔓延出来,侵蚀着麻木的四肢。 沙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你都听见了?对不起。” 手剧烈的痛起来,沙脸上的骨头真硬,一拳把他打进了帐篷里,感觉拳骨都在 叫喊着。慢慢掀开帐幕走了进去,沙倒在地上擦嘴角的血。 “别他妈象小孩一样,你长大了,小比不是你宝贝的玩具,是人都有需要,相 互需要,这没什么不好的。”沙努力的拉动被打裂的嘴角,还想笑。 “需要?我需要的就是你们这种可怜我的照顾?”我听不出自己声音的温度。 “你不需要么?你走到今天,你觉得你不需要小比么?”沙站了起来,平视的 目光有着闪闪的亮光。 “我他妈不希罕,这种施舍的东西!” 一个黑影盖在脸上,大力的把我惯在了地上,沙的拳头比脸还硬,脸上热辣辣 的疼了起来。 “施舍?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沙的音调开始升高,我真的没见 过他生气。“现在是在命运的钢丝上跳舞你知道吗?你以为是在安静的村落里拿和 平下酒和女人卿卿我我?小比爱我,也爱你,不管性质是怎么样的,表现的形式就 是为了目的,你感觉不到那种爱么?你把小比当成什么了?”沙的声音里有隐隐的 火焰喷射着,“你你知道我的感受么?你他妈的还只是个小孩!小孩!” 我半仰着头,躺在地上。沙走了多久我倒是不记得了。 如果这是梦,让我醒过来,如果真有神,精灵王,暗黑精灵也好,让我从这梦 里走出来。 太阳慢慢把光辉从陆地上回收,黑暗轻轻弥漫开来。 昭示着——真实。 黑暗的真实。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