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晚的夜静极了,又是那么静。 刘颜合上书本,自从成高合格后,刘颜考入了云大经济系,这是他每天都必须 自修的科目。 每个人都认为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有利于学习。但是,你有过这么静的夜吗?静 得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没有人会来打挠你,你知道也没有人会来探望你,虽 然你的四周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家具,但感觉好象站在一个空阔的草原中间,看不见 荧火虫的飞舞,也听不到风儿吹抚野草的声音,四面都是一片死寂,若是看电视, 你唯一听得见的是自己的笑声,玩游戏机,没人会为你喝采。 每当这样的静夜,刘颜总会陷入大脑所编织出的梦的魔网,你会如同鱼在网中, 知道自己身处现实,在看书,在写字,但总有个声音在问:我在做什么,我是谁? 思绪被隔绝在一个难以逾越的透明峦障之后,互相纠缠着,难以醒来。 刘颜关了灯,掩上门。他必须要找一个热闹的地方,才能帮助他脱离这张无形 的网。 街上寒风冽冽,刘颜裹紧了衣服,冷风从他的发稍掠过,飘向身后的远方。街 上稀稀疏疏的走着几个人,全都低头含胸,在夜幕中疾步而行。 刘颜有些迫不急待了,他要尽快的脱离冷清。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 “昆都。” 一进入昆明这个最繁华的地界,音乐、油烟和人,一下子扑面而来了。 刘颜付了车费后,看到许多的人拥进了对面一家的高厅“火鸟俱乐部”,隔很 远就能听见里面的音乐振耳欲聋,便走了进去。 里面很暗,但灯光配合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疯狂的闪动着,可以看得到很多年 青的男男女女在跳动着、吼叫着。刘颜在吧台前找到一个座位,闻着空气中的汗味, 胸口被音乐嘭嘭的一下一下有力的击打着。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感觉。热闹,本就 该是又热、又吵、又闹。连喊带打手势的向服务生要了一杯生啤和一包烟,一个人 沉浸在热闹的环境中享受。 虽然耳朵里吵得已听不见任何其它的声音,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安静和舒适, 那网已被沉重的低音震得烟消云散了。不知怎么,刘颜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易想起那 些悠伤的回忆,而这些回忆似乎经过发酵,变得又陈又香了,加上烟和酒,刘颜有 些醉了。 “对不起,能借个火吗!”一个女人在耳边大声的问。刘颜没有回答,拿起打 火机递了过去。女人把火打亮,点上发烟。“咦?”女人又打亮了火,“刘颜,是 你吗?”那女人把脸靠过来,惊奇的问。 “什么?”刘颜觉得自己真有些醉了,他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 这时一曲终了,一个把头发染成绿色的DJ在台上对着话筒吼:“要不要来个 激烈一点的?”借着微微亮起来的灯光,刘颜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她没有施任何 的脂粉,个头很高,也很健康。穿一件金黄色的T恤,一头乌黑的短发更显得精神。 “刘颜,我是纪少秋,不认识我了吗?”刘颜这才想起这个眼熟的女人是帮他送回 皮夹的少秋。又想起告诉她自己和张长剑是同性恋时她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认识、认识,上次没有好好的招待你,真是不好意思。”少秋从旁边拉了个座位 坐下:“怎么想到一个人来这儿玩,张长剑呢?”“你呢?也是一个人来吗?”刘 颜反问。“不是,那些人全是我的朋友,”少秋指了指身后一群衣着前卫的少男少 女说:“他们青春味十足,只是热情得有些过火。哦,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呢。”“我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张长剑这几天也没有露面。”刘颜想要掩饰写在 脸上的寂寞,但是没有成功。少秋盯着他的眼睛,抿嘴一笑,说:“这段时间我常 来的,下面的一曲相当有劲,来跳上一曲吧。”刘颜说:“我不会跳。”但音乐声 掩没了他的话。少秋拉起他的手,把他领进了人群中。 刘颜一直认为的士高很好跳,但一走到舞池当中,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每个人 都似乎有着无尽的活力,用花样百出的姿势发泄出来。而刘颜想要模仿少秋和其它 人的动作,却怎么也做不象,自己想出来的动作又难看得要死,这样子令刘颜觉得 又累又丢人。看少秋跳得极为投入,刘颜回到了吧台前。 “喂!你怎么回事?”一曲又终,少秋抹去额上密密的汗珠,问:“怎么跳了 半曲就不见了你?”刘颜一仰脖子喝了剩下的啤酒,对少秋笑笑说:“时候不早了, 我回去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去,却被少秋一把拉住,“等一等,我也不跳了。” 她转身去座位上拿了外衣。 一齐走出火鸟,少秋看着刘颜,他的眼瞟向黑洞洞的天空。她问:“你要回去 了吗?”“嗯,已经十二点了,明天一早还要工作。”少秋心中忽然有一种冲动, 她拉起刘颜的手,在他的掌心中画着圈圈,她小声问:“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喝杯酒?” 刘颜很想拒绝,他摆脱了网的纠缠,不应再有理由在外面逗留了。但不知为什 么,他听见自己说:“好吧。” 可能是孤独得太久了,那心已经不起一点点的诱惑。父母的家都很远,他也从 未想过要去打挠他们,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他本是早就习惯寂寞的了,但今 夜那一点酒精的作用让他更脆弱了。 少秋拉着他去哪儿,他就跟着到哪儿,他不记得是在哪儿喝的酒,也不记得是 什么时候到的家,他们都喝得醉了。 刘颜用钥匙拧开门,刚要拉亮灯,少秋靠在他的身上说:“不要开灯。”“为 什…”他刚问出一半,她已用她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很香…很甜…她的舌头又软又滑,他一时间已不愿再想起什么,他肆无忌惮的 吸取着、品尝着这份甜美,他已很久没有过女人了。 她一边用力的吻着他,一边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的背。她的手散发 着带香味的热力,一次次的抚摸将他拉向深渊。他紧紧的拥抱住她,手指插进她的 后腰,再猛地把她的T恤拉出来。他的手指刚一触及到她纤细的腰,她的皮肤已起 了一里颗颗的寒粟,而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着,但她却没有停住她的吻,而是更加 激烈而投入。她的娇弱让他更加冲动,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向上滑行,感受着健康的 皮肤和脊椎的骨节,他碰触到了那个活扣。 刘颜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哭泣着,那颗心还停留在回忆里,但他已无法停止。 活扣松脱了开去,他的手已毫无阻碍的游动起来,他转到前面来,抓住了它们,它 们在他的手里逐渐变得滚烫、坚挺起来。 她咬住他的唇,还是忍不住喘息,他把她重重的抱起,又把她重重的放在床上, 用火热的唇亲吻她平坦的小腹。他很激动,却又相当温柔,而她唯一能做的是用双 手紧紧的抱住他,手指在他的发里绞动着。当他来的时候,她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 来,指甲陷入了他的背。 少秋走的时候说:“你不是同性恋,世界上可没有你这样的同性恋。” 刘颜问:“你今后会去哪里?” 少秋说:“你见过风中的浮萍吗?风吹向哪里,它就会飘向哪里。” 他们都象在说着不着边的话,这样的时代,是不是什么都该看得轻一些,连这 也一样吧? -------- 中娱文学